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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娇把手里那碟瓜子推开,叹着气道:“就是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啊……为人父母,总是担心的。”
223:“……”
它彻底闭嘴了。
这种婆婆妈妈,什么儿子的话题,它一个小孩子,还是不掺和了。
*
这次的世界是民国。
讲的是一个海外归来的大才子,以及一个女学生之间的故事。
而这女学生也就是女主,虽然看起来普通,但家世可不一般,她家中祖祖辈辈,全是做黑道生意的。
国内不容贩卖味精,他们就去国外销来,一切的生意,都是处于国家不支持的情况下发展的。多年以来,祖祖辈辈都在刀尖上赚糊口钱的。
而这女主,就是这大家里,清新脱俗的一朵白莲花。
她吃着家里的,用着家里的,但却时不时的暗处里咬家里的一口。
到大结局呢,女主角揭发了家里祖辈做的生意,拿了一笔丰厚的奖金,在接济了男主角后,拿着剩下的钱,跟男主角一起过上了好日子。
听完这剧本之后,闻娇眉心一跳,觉得这故事不简单:“这回的女主黑化了?那我难不成是她的……”
223赞叹的点头:“对,你是她的姐姐。”
闻娇:“……”
第181章 借问白梅香几许(2)()
还没被女主揭发的闻家,大概能用三个字形容:
贼有钱。
闻娇穿过去的时候,这位黑道小姐正坐在一辆轿车里,坐直身子时,小腹还有少许绞痛。
她下意识的皱紧眉头。
司机听到动静时回头看了一眼,有些迟疑的开口问:“大小姐,那还去梨园吗?”
闻大小姐一贯有着胃病。
按照惯例,这时候她应该吩咐说回家看医生的。
司机已经做好掉头的准备了。
但就在这时候,他却听到少女清冽的,透着几分命令的声线。
她说:“继续开车。”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把车重新往梨园的方向开去。
民国是一个乱世。
就像三朝五代那时候一样,政治家都虎视眈眈着,想要在乱世里抢一个皇帝的位子来坐。
而这民国乱世里,最为坚定的,就是要消灭掉一切封建的东西,那些与封建有所染指的,都差不多一步步走向了消亡。
而其中,唯一能坚持到现在的,就是梨园。
由闻大小姐一力保下来的梨园。
轿车停在梨园门口时,闻娇从车上走了下来。
此梨园并非唐玄宗时期的梨园,而是这几年才兴起的一个戏班子,戏班子通过唱戏筹钱,这才盘下楼盘,建了这名叫梨园的小楼子。
司机把车停下后,便候在梨园前,没有再进一步了。
闻娇压着胃里的酸痛,走进这梨园内时,就见到了微暗楼阁里,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在听到脚步声后,低声的笑了笑,然后才转过身来,恰是一身红衣,眉眼因妆色而潋滟,看向人时仿佛有无限风流。
然后他开了口,他说:“许久不曾见小姐了,今日这么一见,才觉得心安定了下来。戏文里不是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独香想了想,约莫是这样吧。”
他话说得不少,却不讨人厌。
这人嗓音像是春来清涧的江水,每一分寸都叫上天精心雕琢过,就是说话里无情,也叫觉得动人。
大概是受原身影响,他这话说完,闻娇就觉得腹中的绞痛,此时也因而缓解了不少。
她摇头,“唱戏吧。”
于原身而言,梨园是一个她心头特殊的存在。
民国里头,每一样东西都在变,没有一处是能跟她童年记忆一模一样的,所以她心里头,多少是有一些恻隐之心的。
便如这梨园。
当初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要保下它,但现在保都保下了,也没来由再去追究当初的念头。
于是她渐渐养成了没事就到梨园听戏的习惯,而到了现在啊,梨园也成了她情绪的一处寄托。
因为有比照,才会显得梨园的静好。
而其中的比照呢,指的就是闻家——这一个走在刀尖上的,却于原身而言像监狱一样沉闷的家。
梨园很大。
但说白了,这楼子里听戏的,也就闻娇一人。
台上那花旦还在咿咿呀呀的唱。
闻娇刚刚出了神,没听清他方才唱的那些,只听到了后续片头,他低声吟起的调:
“我本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第182章 借问白梅香几许(3)()
闻娇没多想。
单纯是觉得这人扮了花旦模样,却不显得小家子气,反而娇媚之余,又有几分才子的风流味道。
而223则被梅独香实力圈粉了,直到回去的路上,还不断在闻娇耳边八八:“宿主,我义正严辞的跟你说,这次的反派小男孩我很喜欢,你速度攻略啊,最好每天都压着他下不了床一个劲的咿咿呀呀。”
闻娇:“……你不是未成年的小孩吗,你ooc了,不要把那些奇奇怪怪的言语带过来好吧?”
223羞涩一笑,“问题不大,宿主,我就是太激动了一时口不择言,不过这次的反派必须攻略啊,我太喜欢了。”
闻娇默默手动关了这系统。
简直了。
言论里充满奇奇怪怪的废料。
223莫非是被关小黑屋关得黑化了吧?
这时候轿车也到家门口了。
闻娇打开车门,抬头一看时,就晓得为什么原身说家里沉闷了。
闻家的建筑以西方为主,远远看来就像一座压抑的城堡一样,黑色的外壳里,仿佛有着恶魔在潜形。
闻娇走进家中。
一如既往,屋里暗沉得很,灯光稀少,立柜里古董折射出冰冷的光。
她刚走进去,就听一声巨响,是一盏茶几被屋里人打翻的声音。
抬头一看,屋里站着的人果然是闻强和闻子衿。
前者沉着脸,目光冷凝。
后者垂着头,一言不发。
闻娇的进门打破了这场僵持。
闻强抬头看了闻娇一眼,勉强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回来了?”
闻娇秉着原身冷冰冰的性子,只点了一个头。
闻强又看了闻子衿一会,左右走了几步,这才压下了烦躁,开口:“你要出国留学?不行,你看看你姐姐,就是学到一点她的生意头脑也好,我不需要你们给我分担多少,但终究是要学一点的……”
闻强从小就是个刺头,小学都没读完,就出来道上混了,但是他在生意场上风生水起,教育女儿这方面还是不行,于是他说着说着,没法了也没词了,只好转头把锅给了大女儿:“阿娇,你也教教你妹妹。”
听到了闻娇名字,那低头很久的闻子衿当即退了好几步,然后抬头,颇为厌恶的看了闻娇一眼,“别让她说教我。”
闻娇没说话。
她动都没动。
这闻子衿就是原故事的那黑化女主,完全是个小白眼狼,也不需要去刻意讨好。
闻强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他就这俩女儿。
以后全家的生意脉络,是要交到她们其中一人手里的。
老大有胃病,而且性子冷,不好跟人相处。所以这家主的位置,闻强是更想给小女儿闻子衿的,毕竟闻子衿年轻,而且成绩又好,潜力是不可计的。
可是这小女儿偏偏不肯长进。
闻强越想越觉得头疼,最后只得揉了揉头,道:“阿娇,渡头的事情你一贯处理得不错,这一次难得子衿没去上学,你就趁着这机会,多教教她一些,怎么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闻娇看了闻子衿一眼,见后者依旧是一脸厌恶的表情,她却不意外也不生气,只点头说:“好。”
不跟傻子生气。
这才是大家女子的教养。
第183章 借问白梅香几许(4)()
闻强放完话后,就上楼去休息了。
屋内留下闻娇跟闻子衿两人。
看着闻子衿,闻娇淡淡开口:“渡头的事情也挺简单,就一个诀窍,跟那些人都打好关系就行。”
闻子衿嗤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
闻娇摸了摸下巴,很怀疑为什么闻子衿能当一个白莲花。
白莲花不是哭哭啼啼的那种吗?这么傲气的不算是白莲吧?明明是白眼狼。
但她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也懒得跟闻子衿瞎搅和,于是闻娇拍了拍手,直接走上了楼去。
“喂。”闻子衿看着闻娇不按套路出牌,不由得开口把她叫住,她还没怼闻娇呢,“爸不是让你教我?你就这句话?”
闻娇正在上楼,闻言时才慵懒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啧。
她抬手,把额前的碎发给拢到后头去,语气慵懒:“跟你说一句话我都觉得烦,你还要我多说?”
反正她是教了。
她手里就渡头跟梨园需要打理,梨园好说,但渡头就需要处处打关系,那些船只巡警包括大大小小的员工,都得打关系。
她不是闻强,并不觉得这个清高的一心想留学的二小姐能多上心渡头的事,所以这些其中关窍,她说了也无用,倒不如长话短说。
放下了这话,她这才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里,留下闻子衿一人在楼下跳脚。
说实话胃是还有些疼的。
闻娇并不习惯这胃痛,直到抱着肚子痛了一阵之后,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胃药这东西。
于是她搜罗着原身的记忆,翻箱倒柜,这才找到了一瓶胃药来。
一次几粒?
闻娇回想了一下,才发现原身每次都是随便吃的,并不在乎数量。
她忍不住皱眉。
这原本的闻大小姐是被怎么样的忽视着?
明明有着能力,却不被亲爹所器重。
然后一个人的生活,也是一塌糊涂,自己都学不会照顾自己。
难怪啊。
闻娇终于找到了说明书,看了一遍后吞下药时,她忍不住的想。
难怪原身会觉得,这个家就像是一个沉闷压抑又无趣的地方。
下午的时候,闻娇左右没事,就去了一趟渡头。
这是一个小渡头,具体叫什么名字她也记不清了。
这渡头距离旧菜市场很近,走到这旁边,还会闻到空气里充斥着的海鱼腥咸味。
以前的时候这里常用来贩鱼,因为离海近,所以买鱼也方便。但现在民国时代,国家提倡改革,所以来来往往的船只里,载着鱼的已经很少了,大多是一些货物跟信件。
因为要来渡头这里,所以闻娇下午换了一身宽松的长衣,这身衣服跟以前宋朝的样式有点像,比较休闲,也比较不引人注意。
这也是闻娇觉得闻子衿不适合管理渡头的原因之一。
因为闻子衿每日都向往着出国留学,每天穿着打扮的,都是洋服西裙,如果走到这边来,指不定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的笑话着。
闻娇边走边想着,权当是给自己解闷了。
还没等她想到什么有趣的点上,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哎呀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
第184章 借问白梅香几许(5)()
这行为在21世纪里,有过专业的名词解释,它称为:
碰瓷。
闻娇把人给扶了起来,尽了义务的事后,转身就要走了。
但那被她扶起的少年依旧在哇哇叫着:“我的腰,腰像是要断了,前头的那位小姐留步啊,送佛送到西,你好歹给我一些医药费。”
闻娇停下了脚步。
这民国碰瓷的倒有趣,一个少年人,往地上一倒就要医药费了。
那少年依旧嚷嚷:“来人啊,世道不公,现在撞伤了人都不用赔钱的吗?”
闻娇撇嘴,收回了刚刚说他有趣的话。
然后她走过去,“医药费?”
走近了才发现这少年也眉清目秀的。
他躺在地上,看到闻娇时眨巴了两下眼,“必须赔医药费。”
闻娇挑起眉头,用自己先进的头脑来回答这问题:“请你先去医院里检查一遍,拿到病历之后再跟我要医药费,凭你这样无缘无故的跟我索要,往法庭上告,是要算作抢劫的。”
那少年头脑没闻娇转得快。
这么多的话,直接劈头盖脸的砸下来,直接把他整个人都给砸懵了。
还没给他缓冲的时间,闻娇转身就走。
“哎——”见闻娇要走,那少年终于忍不住了,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就跑到了闻娇的身边,“这位姑娘,姐姐,你就给一点钱也好啊。”
闻娇看了他一眼,“你有手有脚的,就是去拉车给人代步,也可以赚钱。”
少年皱眉瞪着闻娇,“我要是一个人能养活,那何必这样?我又不是梅独香,唱两嗓子,说话好听,就能让一院子的人都开开心心的。”
他说着,又鄙夷的添了一句:“就是不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有钱不捐给穷人,反而浪费在什么听戏上。”
这少年还认识反派?
闻娇没理会这少年,而是问223道:“他跟这个世界的反派有关系?”
223过了好一会才回答:“系统故障,这边查不出来,宿主,你还是自力更生吧。”
等了好一会的闻娇:“……”
而闻娇的不回答,放在那少年的眼里,就是不相信。
他有些烦躁的看了闻娇好几眼,最后才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跟我走一趟,去一个地方,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我要来这边这样要钱了。”
说着他偷偷看了闻娇一眼,撇下嘴,然后就动作利落的站起来了。
还真是个碰瓷的。
闻娇心里有些好笑。
这少年也是幼稚得很,想来他家里也把他保护得很好,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什么躲躲藏藏的心思,青涩又认真。
闻娇本来不想去的。
因为渡头这边的事情,她还没有好好了解完。
但是她回想着这少年刚刚提到的梅独香,却迟疑了下来。
刚来这世界时,从朝去来夕里看到的反派,明明是一个市井的,懒惰的,拿着一个布兜就走的人。但是今天上午看到的反派,却圆润如玉,算得上不称在风尘。
那梅独香,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想到这儿的时候,闻娇已经跟着那少年,走到了他要带的那个地方门口了。
那少年撇了下嘴,才道:“就是这儿了。”
闻娇一看,就见那矮脚巷里,参差不齐的破败房屋。
第185章 借问白梅香几许(6)()
所谓的院子,其实就是这些破败的屋落罢了。
说白了,连院子也称不上。
闻娇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宋衣,喉咙微干,头一次觉得这一身也不合时宜。
这一身衣服,在这地方里,显得太富贵了。
他们俩干站在屋外,也是有动静的。
没一会,就有一个大着肚子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看到闻娇时愣了一下,直到见着她身后的少年,这才舒缓了眉头,笑道:“贵子这是带朋友回来了?怎么还傻站在外头,叫你朋友也一起进来吧。”
那被叫做贵子的少年含糊应了一声,这才向闻娇别了别下巴,道:“还不进去?”
贵子话音刚落,就被那大肚子的女人教训了一句:“怎么跟人家说话的?贵子,这是客人,即便不是客人,也多多少少不能用这样的语气来。”
教训完了,这女人才皱着眉低声补了一句:“何况这样的人,一直得罪不起。”
闻娇干咳了一声,“其实也无碍。那……这个贵子,那么家里的情况,我现在也了解了,该给你的钱我会给的。”
“什么钱?”那女人一听就觉得不对,转头看了贵子一眼。
想不到言辞,贵子的脸顷刻间涨得通红起来。
闻娇在心里暗叹了一声,然后对面前的那中年女人弯了一个腰,道:“是我拖欠了他的工钱,刚刚说的钱,是我要给贵子的工资。”
听了闻娇这话,那中年女人也不再怀疑了,她愣了愣,然后才反应慢半拍的露出了少许喜色,看了看贵子,又看了看闻娇,然后竟主动要留客:“贵子,快叫人留下吃饭呀,正好我们年来时那串猪肉还没吃掉,我待会就去煮了,做一席子的菜。”
“妈!”贵子带着些不满的叫了一声,然后才瞪了闻娇一眼,没好气对闻娇道:“你看也看过了,现在可以走了。”
闻娇笑了一下,“工钱不要了?”
贵子红着脸,有些恼怒的看了闻娇一眼,“我不要。”
这话刚说完,贵子就被那中年女人给拉了下来,低声耳语了好几句,硬是要贵子开口把闻娇给留下。
于是半个小时后,屋内的饭桌上,闻娇被这位中年女人热情的供到了主座上。
熏烟里头,一盘盘的好菜被那中年女人端了上来。
贵子也被那中年女人瞪了一眼,然后臭着一张脸帮闻娇盛好了饭。
“多谢。”闻娇笑着看了贵子一眼。
贵子别扭的转开了头,耳根却悄悄红了。
他心想,这些有钱人,就惯会这些没什么用的把戏。
这时候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那推开门的人熟稔的走了进来,先叫了一声“铁姨”,“贵子”,然后那人在闻娇的身上停顿了一下,才说:“大小姐。”
可不正是梅独香。
那中年女人正好端菜出来,看到梅独香时,连忙放下了菜,把手往衣摆上擦了擦,面露喜色的道:“阿梅今天这么早回来?可巧,今天来了一个客人,托她的福,贵子才有了工作和工钱。”
梅独香怔了一下。
那客人,指的是闻娇?
第186章 借问白梅香几许(7)()
能在这遇到梅独香,闻娇有些意外。
她记得,刚开始在朝去来夕看到他时,他并不是住在这的。
正想着,梅独香也走了过来,他不同于台上唱戏时那发妆酒酽的模样,如今铅华洗尽了,反而有一种出尘的俊朗来。
“梅先生。”她向他点了个头。
这俩人显然是认识的。
一旁的铁姨也听梅独香提过那大小姐,于是她看向闻娇的眼里又是惊,又是喜,更加确信自己捡到了个宝贝。
这时候“哐当”一声,是贵子面色难看的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