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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歌想。
“我做事情不喜欢半途而废。”她开口了,带着少年意气,“如果做了,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我会把他救回来的。”
她说,“我不会让自己自责。”
夏歌走了。
老人望着她远走的背影,轻声喃喃,“一直往前走,千万莫回头。”
夏歌走得时候没有发现破旧的观音庙柱子上浮现的那黑底之上惨白狰狞的獠牙。
所以,当她明白了老人话里意义的时候,不算晚,却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大梦初醒,悔不当初。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下章就是楚衣线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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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小小病娇()
夏歌直接去了那家成衣店;用脚趾想也知道叶泽肯定是在这里失踪的。
然而人去楼空;关门大吉。
抬起头;成衣店柱子上黑底的惨白獠牙也消失了。
“噫?”
夏歌在一众路人目光下直接踹开门进去,然而店里也是空空如也;曾经的地牢也一个人都没有。
有小乞丐认识她;赶紧把她拉走;“你踹什么门啊;一会儿秩的人过来你就倒霉了”
秩类似于官府机构;只不过由修仙者构成;来维护镇子的和平。
夏歌问:“这家店的人呢?”
“前几天就关门啦。”
夏歌在破庙住了几个月;小乞丐和夏歌也算熟悉了,闻言笑道。
关门了?
显而易见的线索一下就断了,夏歌问:“那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小乞丐摇摇头:“这我怎么知道。”
“谢谢了。”
夏歌望着小乞丐离开的背影,觉得有些头疼。
叶泽果然被带走了;他的身份应该是被恶鬼营的人发现了。
这可不太好。
但老乞丐好像对恶鬼营了解的不少,问一下的话应该会得到不少线索。
夏歌折回身就要走;然而朝着镇外的方向匆匆走了一段路;刚刚拐到了一条大路;忽然就看到几个人匆匆的从她前方走来,又从身边过去。
神色不忍又不安,像是避讳着什么一般。
夏歌皱了皱眉头往前走,与他们擦肩而过,没走几步便路过了一个窄小的死巷,她也没有留意看;直接往前走,然而走了两步,便从那巷子里听到了几声淫/秽的奸笑。
“长得真不错”
“哈哈,卖到逐梦楼应该能得不少银子”
“先让大爷摸摸”
“干嘛蒙着眼睛啊,让大爷摘下来看看?”
“”
夏歌直觉不对,停下了步子。
想到了刚刚几个神色不虞的路人。
原来如此。
她想到了不知踪迹的叶泽,还是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只是一个叶泽就弄得她头大如斗了,她哪里来的再来的精力去管别人死活——
不要管了,夏歌。
==
灰暗阴沉的天空。
她看不到。
她的世界,只有一片沉寂无尽头的黑暗。
眼睛的束缚被扯开,眼皮掀开,世界却不会因此而灿烂,一片黑暗笼罩,无论如何,也看不见前路和光明。
男人的臭味弥漫开来。
“哈哈,这小孩皮肤真的嫩”
“快让我摸摸。”
有人的脚步声,停顿,又匆匆。
带着事不关己的漠然。
这个世界,真苦。
谁能来救救她呢?
没有人吧。
靠近了,又近了。
细微的脚步声在巷子外面。
两个人走过去了。
三个人走过去了。
没有人停下来。
不会有人停下来的。
肮脏的手,在她的脸蛋上抚摸。
滚烫,恶心。
奇怪,明明白布被拿走了,可是她睁着眼睛,除了黑暗,却也什么都看不见呢。
漂亮的女孩仰着头,染着血的白布被摘下,露出了她浅灰如磨砂玻璃的杏眼。
没有任何神采,像是蒙了一层灰尘,透不进一点光辉。
“这小孩怎么跟木头一样——”
“嘿嘿,木头也好”
楚衣想。
没有人能救她啊。
从始至终。
自始至终。
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而已。
她仰着头,把手背在了身后,做出无辜又善良的模样。
对大家,都喜欢这个样子的。
都喜欢笑得甜美,乖巧的孩子。
她也很喜欢这个样子啊。
要是,她一直都是这样子,该多好呀。
男人被她无辜的模样一个刺激,只觉得更是欲/火滔天,下手也猴急了起来,他对同伴说,“你在一边等等,我先来——”
她一直都很乖。
为什么她明明那么乖了。
还会有那么多人要伤害她呢?
那罪恶的手慢慢向下,似乎要撕扯她的衣服,身前只有一个人,另一个人在旁观。
粗重的呼吸。
——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她呢?
她真的,真的很想做一个很乖很乖的孩子的。
真的很想。
==
说着不要管不要管。
夏歌也确实这么做了,但走了几步,却迟迟没有听到受害者的呼救。
——别管了夏歌!
一开始说着浑话的男人反而发出了一声闷哼。
一丝血腥味儿,反而悄悄弥漫开来。
血腥味?!
等夏歌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遵循着本能回到了巷口,想着至少把秩的人引过来,虽然他们也不一定会管,但是
她为什么要这么多事!
窒息!
然而夏歌还没骂完,眼前的一切瞬间让她所有的想法都哽在了喉咙里,半个字也吐出不来——
那是淋漓的鲜血。
两个男人,一个盲眼的女童。
锋利的,漆黑的匕首。
女童粉色的绸缎上,沾染了满满的血腥味,其中一个男人低着头,背对着夏歌,乌黑的匕首尖从他背上透了出来,在漆黑的巷子里,夏歌可以看到那匕首尖端折射着鲜血的赤光。
一刀毙命。
喷涌的鲜血染红了女童的衣服,缠着眼的雪白绷带落在地上,明明满身的鲜血,那双浅灰色宛若蒙了一层雾气的玻璃眼珠却透不进半分的血色。
她无神的眼睛,好像是凝视着巷口,也像是在凝视着迟来的夏歌。
无神。
无光。
像是,当年遍体鳞伤,满身鲜血的豆豆。
这目光在说。
——你怎么,现在才来。
夏歌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那目光揪紧,然后一点一点的掰开拧碎。
一边的男人尖嘴猴腮,瞠目结舌,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竟然会有如此的杀伤力,下一刻,他喃喃道,“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啊——”
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从夏歌身边踉跄地跑过去,满脸惊惶,嘶声嚎叫——“杀人了!!!”
夏歌一伸腿,那个嚎叫的男人一下被夏歌绊了个狗啃屎,再起来的时候已经被磕掉了门牙,捂着嘴,瞪大眼睛盯着夏歌,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夏歌抬眼看他,眼瞳冰寒,隐约渗出一点紫芒,“闭嘴,滚!”
那紫光摄人,一瞬间,从内心泛出的一种本能的遵从感让男人身体一震,随后连滚带爬的慌张跑走了。
另一边,女童把漆黑的匕首从男人胸口。
鲜血喷出。
女童一躲也没有躲,任由细白的脸蛋和脖颈染上鲜红的血渍,男人的尸体慢慢滑下,最后头颅倚靠在在了女童细瘦的肩膀上。
女童脸的方向对着她,那双浅灰色如玻璃一般的眼瞳,看不见丝毫的光。染着鲜血的雪白脸颊上红唇似樱桃,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是那唇更红,还是血更艳。
麻木的,没有表情的脸蛋。
一身的鲜血。
黑暗的巷口,透不出一丝的光。
夏歌想起了豆豆。
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年岁。
却也是如此,披着满身鲜血,双瞳无神,满脸麻木。
——如果刚刚她来早一点。
——如果她刚刚不那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寂静黑暗的小巷,没有光。
今天,没有下雪。
女童慢慢抬起头,男人的重量搭在她身上,她也不在意,手中黑色的匕首滴着血,她喃喃自语,“母亲说,俗世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依然是那天,回答她问题一般甜蜜又羞涩的声音,带着孩子一样的迷茫和天真。
染着血色的天真。
夏歌忽然就有点冷,从心脏蔓延出的,冰冰凉凉的冷。
像豆豆带着满身鲜血跪在她面前时,落在她眼里的,那凄冷惨白的雪色。
那么绝望的时候。
夏歌曾经想。
要是那个时候,谁能来救救豆豆,谁能来救救她们,就好了。
可是
女童呢喃了一声,轻轻舔了舔唇边的血,她像是在问夏歌,又像是在自问,“所以,你是来救我的吗?”
夏歌无言以对。
听不到夏歌的回答,女童也不在意,“不是来救我的,就是来抓我的啦。”
“”
“或者,是个路过的人?”
“是谁都无所谓了。”女童扪心自问,“无论你来做什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活着那么苦吗?”
夏歌沉默。
得不到回答了。
“不过还好。”女童舔了舔唇边的血,似乎也没有期望她能回答,只是喃喃,“血是甜的。”
她微微一笑,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也很暖。”
温热的血洒在身上的时候。
就不冷了。
所以呢?
——有那么一瞬间。
夏歌突然开始憎恨起刚才那个自己。
那个事不关己的自己。
无比憎恨。
你永远不知道,你的漠不关心,会让一个曾有希望的人陷入多大的绝望。
往往让人心冷下来的,不是困境。
而是旁人的漠然。
明明只要拉一把,就不会这样了。
明明
夏歌走过去,把女童身上的尸体挪开,踢到一边,沉重的尸体落在地上,扑通一声闷响,像是砸在人的心上。
令人心颤。
她伸手,一点一点的擦干净她脸上的血,轻声道。
“你错了。”
“血不甜。”
女童没有像之前那样,避开她的触碰。
只是那从男人胸口抽出来的漆黑匕首,尖锐的匕尖按在她的胸口。
锋利又危险。
仿佛随时,她都会有刚才那个男人一样的下场。
夏歌却没有觉得害怕。
她只是心疼。
很心疼。
就像三年前,豆豆不顾浑身鲜血,给了她一个包子一样的心疼。
“血是苦的。”夏歌听见自己说,“不仅苦,而且,脏。”
女童手里漆黑的匕首依然抵着她的胸口,没有松开,她声音很冷静,失却了前几日画眼睛时候的温柔羞涩,像是野兽的本性暴露,放任自己露出了小兽的獠牙,“是甜的。”
你在骗人。
夏歌不顾胸口上的匕首,伸手拨开女童沾着血的发丝,发丝撩开了,额头上却依然沾染着发丝上的血迹,夏歌俯身,不顾匕首没入衣物,危险的尖端舔舐着她的胸口,她低下头,轻吻她的额头,一点一点的将女孩额头上的血吻干净。
然后轻声道。
“我尝了。”
“这血,很苦。”
唇的温度,温热又柔软。
女童的手,有些不稳。
很温柔。
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这么温柔过。
母亲只会骂她贱人,侍女只会战战兢兢的服从她的命令。
从来没有人,可以对她那么温柔。
敢对她,这么温柔。
有点,甜。
好像这样比血要甜一点。
——可是她不是来救自己的,为什么又要那么温柔?
“你骗我。”她说着,心里慌张,声音却依然冷静,匕首的尖端甚至稍微往里靠了一点,“血是甜的。”
巷陌外兵荒马乱。
跑出去的男人似乎在叫人来,如果秩的人来了,那么这个孩子就会被制裁。
杀人违背秩的法则。
因为她那一刻的漠视。
她拿起了屠刀。
“那是因为你太苦了,所以才会觉得它甜。”夏歌握住了她拿着匕首的手腕,努力让声音轻而温柔,却掩不住嗓音微微的颤抖,她对她说:“我尝过很多很甜很甜的东西。”
“所以,对我来说,血真的太苦了。”
这个孩子仰头看她的样子。
就像是那时候的豆豆。
一样茫然。
令人心惊。
是不是看不见的人都会这个样子呢。
她们会固执的注视着一个方向,就好像她能看得到一样,明明身体在因为做了残忍的事情而颤抖,眼睛却永远显得那样坚定又温柔。
楚衣握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她听这个人说着匪夷所思的话——
“活着不苦的。”夏歌回答她之前的问题,“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本就是人生常态。”
很甜。
听着这个人有些颤抖的声音。
就觉得,有点甜。
手,也好温暖。
——可是她不是来救自己的。
她和那些路人一样。
相逢陌路,与她无关。
“我不信。”女童声音稚嫩。
粉色绸衣已经被男人湿热的血染成深红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血液的温热逐渐散去,微风吹过巷弄,潜伏着的冰冷冒上心头。
滚烫的鲜血,永远只会给她几刻的灼人的温暖。
随之赐予她的便是刺骨的冰凉。
手里的匕首,拿不稳了。
颤抖着,就要落下来。
很冷。
为什么又苦了呢?
巷陌外越来越乱。
夏歌目光微微一深,这孩子一身的血,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要是被秩发现
她脱了外衣裹住了女童。
“我们避过这些人好不好?”夏歌放柔了声音,她扶稳女童按在她胸口的匕首以及女童有些颤抖的手,重复了一遍,“别说话,我们躲过这些人好不好?”
不像刚才的男人,高高大大充满了苦涩不堪的味道,这个人,又瘦又小,却是有点甜味的。
很软,手,也很温暖。
就算她不是来救自己的。
她也不想让这个人死。
要是是来救她的,该多好。
“你是来救我的吗?”她小声的,轻轻的,又问了一遍。
巷子外面的熙攘,淹没了夏歌低低应答。
“嗯。”
女童没有说话,手中的匕首却微微垂下,温驯的任由夏歌把她抱起来。
像是收了一半利爪的小兽。
小心翼翼的在试探。
夏歌将人抱在怀里,鬼影迷踪发动,抱着女童翻过巷子的矮墙,在她落地的一刹那,她听到了一墙之隔处,男人慌张和强撑着底气的声音,“就是这,就是那个小婊/子”
“人呢?”
夏歌想捂住女童的耳朵,却没有手了。
这个孩子还是听见了。
女童眼睛被染血白布蒙着,不知道何时,手里的匕首已经完全放下了。
这个人很甜。
甜到可以忽略那些,微不足道的苦涩。
所以想要更多。
更多更多。
撒谎也没关系。
只要能得到更多更多就好了。
她扯了扯夏歌的袖子。
声音小小的,轻轻的,“好苦呀。”不,其实很甜。
这个怀抱真温柔啊。
陌生人也没有关系。
可能会杀掉她,也没关系。
只要能让她暖一点点就好了。
她现在有点冷。
“很快就不会苦了。”夏歌哄她。
出了巷陌,夏歌摸了摸自己口袋里少得可怜的铜板,又看了看天色。
太阳隐没在云雾里,天有些阴沉,好像快下雨了。
那么问题来了,是先照顾这个小可怜,还是赶紧回破庙去问老乞丐恶鬼营的下落救叶泽?
之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正是因为害怕这个两难的选择——说实话,她想快点找到不知去向不知生死的叶泽。
女童敏感的察觉到了夏歌的两难,她一手拽紧了夏歌的袖子,一手匕首的尖端指着夏歌的胸口,声音软软的,甜甜的,“你说你尝过很甜的东西,所以血是苦的。”
“你在骗我吗?”
——抓住了就不可以放手。
这个甜甜的人,是她一个人的。
夏歌:“”
三分钟后。
夏歌一只手摸着空空如也的钱袋,一只手牵着换了一身新衣服拿着糖葫芦的小女孩,默默思缩人生意义。
得,她这几个月攒下的积蓄这下可算是挥霍一空了。
真穷啊。
日子好苦啊。
“甜的。”小女孩咬着山楂,声音软软,“很甜。”
别骗人了小骗子,她就不信以前是贵女的小姑娘没吃过糖葫芦。
你很甜,她很苦。
夏歌忧郁的望着她的新衣服,“是吗,为什么我觉得有点苦呢。”
系统:“”
夏歌把人领到了一个镇外,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女孩很乖巧的让摸。
“好了,现在我要回去了。”
夏歌认真的道,“你不要再杀人了,那是犯罪。”
女童闻言,骤然捏紧了还剩一个山楂的糖葫芦,“你要走了?”
——不可以!
“你要丢下我了吗?”
——不行!
夏歌很现实:“我养不起你。”
系统:“”
女童非常认真的抱住了夏歌的小腿,“我把命给你,你不要丢下我。”
不能分开。
会苦。
这个人很甜。
这是她的。
不可以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