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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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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有不少一些衣衫褴褛的,面容枯瘦的难民,远远看见这车队走来,就慌忙躲进了路边的丛林里,偷偷探出头注视着车队经过。
    肥龙急忙拉着甄命苦,闪到路边,远离官道。
    见甄命苦一脸不解,肥龙小声解释说:“那些是官差,专门运送矿石的,这洛阳城外的矿山大部分都是一些皇室嫡亲的封地,里面出产的矿石大部分都流向皇室军工锻造厂和铸币司,盐和矿都属于官府的管制品,不能私自买卖,只能由官府统一售卖。”
    “怎么有那么多难民在这里?”
    “那些人都是来矿山找活干的,矿山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别人引荐就能找到活干的地方,但却是卖命的活,一个不小心,埋在矿洞里,只能怨自己命不好,也没人在意他们的死活,不过这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得忍受得了里面监工的鞭打,达不到出矿标准领不到工钱,监工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以前我娘子还在的时候,为了养活她们,我也在这做过一段时间,后来她们得病死了,我也就没再干下去。”
    看着等车队一过,马上从树林里潮水般涌出的难民,甄命苦沉默了一阵,扭头问:“尉迟铁匠铺不是官营,哪来那么多的铁矿石?”
    肥龙神秘兮兮地说:“朝中有人好办事,矿帮原本就是跟官府有利益来往的,而且还帮皇室卫队锻造兵器,当然有特权,平民百姓要是敢私炼矿石,私铸钱币,非被判个抄家诛族不可。”
    甄命苦皱起眉头:“没有矿石的话,岂不是炼制不了合金?”
    肥龙嘿嘿一笑:“其实也不用担心,在这里,只要有银子,什么东西都能买到,只要给这些守卫一些银子,你想要多少矿石都能买到,很多人就是靠这种方法买来铜矿,铸炼私币的,只不过私自铸币是重罪,一旦被抓,是要株连三族的,所以这些人通常都是背后拥有强大靠山的人,而且跟矿山的守卫官相勾结,跟他们利益分摊,很多人都是靠这种方法发了财。”
    甄命苦问:“十两银子能买多少矿石?”
    “几百斤吧,”肥龙答道,接着有些不解地问:“甄哥,其实你何必这么麻烦自己去找材料,让铁匠铺的那些矿师们帮忙找不就行了?”
    甄命苦笑着说:“知识产权的保护很重要,我可不想我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专利被人滥用。”
    肥龙一头雾水:“知识产权?什么东西?”
    “说了你也不懂。”
    ……
    从矿山回来后,甄命苦给了肥龙十两银子,让他每天到洛阳城外的各个金属矿场贿赂守矿的卫兵,偷偷背些回来。
    那出产钨矿的矿石场本来是官府采金矿场,钨矿只是其中的一种伴生矿,只因没人知道这是什么矿,采出来后被当成废渣,用于填埋。
    即使是矿渣,也不是平民百姓可以私自取用的,肥龙花了近五两银子,才从矿场的看守手里偷偷买回来几十公斤的黑钨矿。
    甄命苦将这些矿石碾成粉末状,拿到尉迟铁匠铺,让那些匠师们想办法将它炼化,只可惜,铁匠铺里最好的熔炉也对这种矿石一点办法也没有。
    刚刚从熔炉里取出来的钨矿废渣,一点融化的迹象都没有,这已经是第六次熔炼失败了。
    柱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些废渣:“看看我们的大匠师都研制出什么来了?啧啧啧,连温度没达到就想熔炼,这不是异想天开是什么?”
    甄命苦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很是虚心地问:“柱子,我们铁匠铺的熔炉的温度最高能达到多少度?”
    “什么多少度?”
    “就是炉火最旺的时候能有多热?”
    柱子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着甄命苦,嗤笑说:“这我哪知道,又没人把手伸进去试炉温,你想知道自己伸手进去测一下不就知道了,我敢保证,炉火全开,三人鼓风的话,你的手伸进去,瞬间就化成灰了,你连感到疼痛的时间都不会有,哈哈哈……”
    说完,大笑着转身离开了。
    甄命苦并不在意,转过身看着熔炉,自言自语说:“莫非是炉子温度达不到要求?”
    ……
    傍晚时分,洛阳家家户户关上了大门,点起了油灯。
    城南的街巷里行人甚少,偶尔有人经过,也是一副形色匆匆的样子。
    其中一条小巷子里的一座砖瓦房的窗户下,有几个人影在闪动。
    “给我站稳一点!摔着了我,小心你们的屁股,往前,往前,高一点,再高一点,好,别动……”
    一名衣着光鲜,头戴明珠发簪,脚着青丝绸履的俊美少年,正骑在两名身穿奴仆服饰的中年男子头上,小声地指挥着他们往房子的窗子靠近。
    看那少年的样子,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
    好不容易到了窗下,那少年轻轻地用手捅破窗户上一层薄纸,眯着一只眼,透过洞口,往里偷瞄。
    透过窗户上的小洞口,能看见屋子里是一个简陋却异常整洁的房间。
    房间的中间有一台小石磨,上面拴着一头小毛驴,正安静地嚼着草料。
    旁边是一个灶台,锅里正煮着什么,雾气腾腾,豆香四溢。
    灶台的对面,放着一张堪堪容一人睡在上面的小木床,床上整齐地叠放着几件女性的贴身衣物。
    微弱的灯光是从房间的一角发出来,一块帘布将它隔成了一个小小的浴室。
    在灯光的照映下,一道女性苗条婀娜的身影印在那白色的帘布上,丰满的胸部,翘挺的圆臀,盈盈一握的腰肢。


39 误会大了,百口莫辩
    看得出来,此女子正在洗澡,已是不着寸缕。
    哗啦的水声从里面传出来,帘布上的倒影轻轻地清洗着身子,不时地在她胸前,大腿上轻轻擦拭,动作轻柔。
    那少年使劲地吞了吞口水,也许是觉得一只眼睛看得不过瘾,又在窗户纸上捅了另一个洞,两只眼睛刚好对上。
    “小祖宗,看好了吗?那边好像有人过来了。”
    “别催!再看一眼,还没看到人呢!”那少年不耐烦地说,伏在窗口,专心地偷窥着。
    终于,布帘拉起来了,一个胸前围着白色浴巾的女子从浴室里走了出来,除了重要的部位,其他部位都几乎暴露在昏暗的灯光下,雪白的大腿浑圆,手臂纤细如雪藕,香肩半露着,乌黑长发披肩,水珠点点从肩上流下,偷偷顺着胸前那道天然而成的雪白深沟流了进去。
    她走到床边,背对着窗户,一只手轻轻地解下围在身上的毛巾。
    那少年脸上已涨得通红,呼吸急促,就在那女子露出光洁白皙的背部和她翘挺的雪臀时,那少年突然一个失重,从窗户边噼啪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
    “狗杀的奴才!刚到关键时刻,你们就给我扯后腿,还不快扶我起来,一会看不到了,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少年一边碎碎地骂着,一边挣扎着爬起来,刚起身,就住了嘴,只见他那几个奴仆此时全都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哎哎呦呦地直叫唤。
    他回过头一脸愕然地望着面前的身材瘦小,脸上有疤的男子,愣愣地问:“你是谁?”
    “毛长齐了没有,就学人偷窥?”
    甄命苦刚刚从铁匠铺放了工回家路过,没想到遇上了这种事,略一打量,乍见这少年,觉得有些眼熟,想起来是那天在洛河边豆腐摊上看见的那位赶走封府门客的富家少年,看起来不会超过十三岁,刚刚发育的年纪。
    那少年见他不过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而且还是孤身一人,自己这边却有五六个,胆子登时壮了不少,喝道:“我的人你也敢打?”
    “又不用上税,为什么不敢?”甄命苦耸了耸肩,动作随意自然,让那少年不由地愣了一愣。
    “好胆!”那少年回过神,朝甄命苦扑了过来。
    甄命苦微微一侧身,躲过那少年飞扑的笨拙动作,那少年用力过度,登时扑了个空,摔倒在地,两只手掌也被磨破了,疼得脸上的表情揪成了一团,向后退了几步,手微微颤抖着,指着甄命苦,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敢打我?”
    甄命苦有些无语:“我可连碰都没碰你。”
    “你躲开了!”
    “这也怨我?”甄命苦愕然道。
    “给我上!”少年朝那几个奴仆示意,只可惜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甄命苦刚才那几脚踹得他们可够呛。
    少年恨声道:“一群饭桶,白养你们了!”
    他飞快爬起身,看了那些一脸惧意的奴仆,衡量了一下形势,明白对方不是他这些蹩脚奴仆能对付的,狠狠地瞪了甄命苦一眼:“你给我记着!我们走!”
    那少年在几个奴仆的掺扶下,踩着一名奴仆的背部,转身上了另一名奴仆牵过来的白马,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渐渐走远。
    看着这典型的二世祖,甄命苦笑着摇了摇头,刚转身要走,却愣住了。
    前面拐角处的大门口,站着一名亭亭玉立,朴质淡雅的貌美女子,甄命苦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不是每天都能见上一面的,他的救命恩人,洛河边卖豆腐的豆腐西施张氏,还能是谁?
    此时的她头发还湿漉漉的,乌黑柔顺,披在肩上,目光越过甄命苦,朝他背后的窗户上望去,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甄命苦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两米高处的窗户,两个明显是用来偷窥的孔洞赫然昭示着曾经有人做过的勾当,而那个罪魁祸首二世祖也早已走得不见踪影,巷子里只有他鬼鬼祟祟一个人。
    他暗叫一声“坏了!”,果然,等他回过头时,那豆腐西施已经不在门口,转身进了院子,嘭地一声关上了院子的大门。
    编书也不可能编的这么巧。
    偏偏这么巧,这房子就是张氏住的地方,偏偏这么巧,让他遇上了那二世祖偷窥她洗澡,偏偏这么巧,他今天选了一条平常从来没有走过的路,偏偏这么巧,他的房子就在离这张氏不足八百米的地方。
    甄命苦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有苦难言,有冤难辩,发了好一会呆,唯有叹了一口气“让你多事,活该屎盆子扣自己头上”,转身朝住所走去。
    ……
    回到住处,肥龙和他那几位老乡正在屋子大厅里等着他,见他回来,急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起他有关炼制合金的事。
    甄命苦有一句每一句地应着,招呼他们坐下,又给他们各自倒了杯水,然后默默坐在椅子上,想着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肥龙喝了一口水后开口问:“甄哥,看你的样子,好像事情进展得不太顺利吧,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的,你尽管开口,再过一个月就到期限了,你要是交不出东西,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尉迟铁匠铺的人可不好惹……”
    甄命苦突然抬起盯着肥龙:“肥龙,我问你,你当初给我找这间房子的时候,知不知道前面几百米的地方就是豆腐西施住的地方?”
    肥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很是暧昧地朝他挤眉弄眼:“你终于发现了?怎么样,还算满意吧?这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位置最佳的房子……”
    他贼兮兮地凑到甄命苦耳边:“这房子所处的位置比其他房子要高出一米,你在坡上,她在坡下,你每天晚上只要偷偷爬上屋顶,就能看到她的院子,你不是天天去她档口喝豆浆吗?多费钱啊,以后你想她了,只要每天晚上爬上房顶,就能天天见到她了,想看多久就看多久,而且是平时别人看不到的样子,免得你相思成灾,每天茶不思饭不想,如果你眼力劲好点,说不定还能看进她房间的浴室呢,嘿嘿……”
    啪——
    甄命苦一巴掌拍了过去,打在他滚圆肥溜的肚子上,激起千层肚浪翻滚,笑骂道:“相思你个头啊,我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接着,将刚才张氏误会他偷看她洗澡的事说了一遍,肥龙等人听完,全都笑得前仰后合,纷纷大赞他好福气,好像能让闻名洛阳的豆腐西施给误会,被她当成偷窥狂都是多大荣幸似的。
    甄命苦对这些做了多年乞丐,毫无礼仪廉耻可言的人实在无话可说,只好岔开话题,说:“对了,你们有没有兴趣干点苦力活?”
    “有!”这些人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异口同声地应道。
    他们已经接了不少甄命苦给的活,工钱比很多大酒楼的经理都高,就比如帮他找矿,才几天,每个人就分了一两多银子,他们都恨不得甄命苦天天给他们些活干。
    “明天早点来我这集合,现在没事都回去睡觉吧。”


40 别,你想怎样?
    刚到孙郎中的草庐,远远看见甄命苦的杏儿便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一把挽住甄命苦的手臂,用亲密甜腻得让肥龙他们感到一阵羡慕嫉妒恨的声音,叫了一声:“甄哥哥,你来啦!”
    甄命苦听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一脸警惕地盯着她。
    虽然杏儿的俏皮可爱与奸盗相差甚远,只是她给人的印象,一向都是刁钻泼辣的印象,甄命苦何曾见过她这副讨好的可爱模样,简直萌得一塌糊涂,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甄哥哥,你今天留下来吃饭吗?我给你煮好吃的!”
    甄命苦警惕道:“你想怎样?”
    杏儿丝毫不在意甄命苦此时的语气,紧紧地搂着甄命苦的手臂,将她那刚刚处于发育状态,小骨朵儿般的娇小胸脯毫无保留地压在他手臂上,回头看了跟在甄命苦身后的肥龙他们一眼,回头看着甄命苦问:“甄哥哥,他们来做什么?”
    肥龙急忙在后面笑着说:“杏儿妹妹,甄哥让我们来干活的。”
    这次杏儿并没有喝止肥龙乱攀关系,破天荒地说:“哦,那你们也留下来吃饭吧,我让月儿姐姐多炒几个菜,甄哥哥,你跟我来……”
    登时,肥龙也愣住了,跟甄命苦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泼辣的杏儿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那杏儿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拉起甄命苦的手,跑进院子里,一边跑一边喊:“月儿姐姐,甄哥哥来了!”
    甄命苦身不由地跟着她走进屋里,身体虚弱的月儿掀开门帘,从里屋走出来,见是甄命苦,眉眼间露出一丝惊喜,款款走到他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甄命苦猜到是孙郎中跟她说了有关那十两银子的事,急忙扶起她,笑道:“你要是跟我这么客气,我以后可真不敢来了,我还想多吃几次你煮的饭菜呢……”
    尽管蒙着白纱,还是能看到月儿的脸红了一红,不敢看甄命苦,小声说:“甄哥哥若是喜欢吃月儿做的菜,月儿天天给你做。”
    “还是你这一声甄哥哥听起来让人放心,那我就不客气地应了,等你好起来了,可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
    月儿红着脸点了点头。
    这时,杏儿也在一旁甜甜喊了一声:“甄哥哥……”
    甄命苦登时浑身一个激灵,一脸防备地盯着她:“别,我有点害怕,你想怎样?”
    杏儿不依地跺了跺脚,最后却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甄命苦不予理会,回过头对月儿说:“我听孙大夫说,你一直想养些鱼,所以我今天带了一些人来,给你挖一口池塘,到时候你想养什么都可以。”
    月儿闻言登时喜上眉梢,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吗?”
    “苦力我都给你找好了,你带我去看看,把池塘挖在哪里好,随时都可以开工。”
    ……
    池塘挖得很大,足足有一百平米大小,足够养上数百尾鱼。
    连续挖了两三个时辰,肥龙和他那几个老乡都累得躺在了泥地里,大口喘着气,只有甄命苦依旧不紧不慢地挥动着锄头,不见有一丝疲累的样子。
    月儿冒着热辣的太阳,来回好几次给他们端茶送水送饭,送完还默默地站在岸边,看甄命苦挥锄头的样子发着呆,直到甄命苦发现了站在岸边她,她才微微红了红脸,匆匆转过身,回了屋子。
    看着渐渐爬上当空的热辣太阳,肥龙回过头看了一眼甄命苦,颇有些妒忌地问:“甄哥,你不是喜欢那豆腐西施吗,为什么又来招惹月儿姑娘?人家可是好姑娘,你可不能玩弄她……”
    “打住!”甄命苦闻言放下锄头,一脸无奈地说:“你那只眼看到我招惹她,玩弄她了?你用词能不能文明点?”
    “那为什么她看你的眼神都变了。”肥龙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子酸劲。
    “人家把我当亲哥哥不行啊。”
    “亲哥哥,情哥哥,还不是一样?”
    甄命苦失笑道:“你自己喜欢她又不去她表白,反倒赖起我来了。”
    肥龙登时忸怩起来,浑身的肥肉开始颤动:“我只是觉得月儿姑娘怪可怜人的,想对她好点。”
    甄命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里啧啧有声:“就你这一身肥肉,人家得能看得上你吗?”
    “我这就开始减肥!”肥龙冲口而出。
    甄命苦没当真,继续挖土。
    肥龙凑到甄命苦面前,一脸讨好说:“甄哥,要不你教教我怎么讨月儿姑娘欢心吧,只要你能让月儿姑娘对我笑一下,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甄命苦摇头:“这种事你别找我,我但凡有辙,也不至于混成今天这光棍一条了。”
    肥龙登时泄了气。
    甄命苦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忍不住说:“这个池塘可是月儿姑娘一直以来的心愿,你表现好了,说不定她真能对你留下一丝好印象。”
    肥龙闻言脸上的疲惫之色登时一扫而空,二话不说,拿起泥铲,开始卖力挖起来,他那些老乡休息好了,正要上前帮忙,却被他一把推出坑外,边挖边说:“你们先回去吧,这点活我一个人干就行了!……甄哥,你先到旁边休息会!你也真是,这才多大点活,至于叫这么多人来吗?”
    “你能行?”甄命苦疑惑着问。
    “行!”
    “可别勉强。”
    “一点也不勉强!”
    ……
    肥龙中暑了。
    体力严重透支的他,晕倒在了被他挖了快三分之一的池塘里。
    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抬上岸时,他正吐着白沫,两眼翻白,手里还兀自挥动着锄头。
    实在没法,甄命苦只好留下他在孙郎中的柴房里过夜,带着其他人回到城里。
    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洗了个冷水澡,煎了一服药喝下,又到院子里打了一会太极,舒展了一下劳累了一天的筋骨,运开了药力。
    无意间抬头,目光停在了房顶上那一个能供一人站立的楼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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