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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一曲-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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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射弓,他们射击,不要射程,就是配合前面的士兵,以快速射击,这样一来,前军更是可以得到保障,君上以为如何?”

北信君目光一亮。的确是如此。他第一次正视到王良兵家的才能,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想想也是,东骑军步军的前阵牢不可摧,就算是用战车都冲不动。那种斜墙的盾阵,可以让敌军压死压伤,但要说冲垮冲毁东骑军的军阵,那是不可能的,在这种情况下,给一个伍十张弓,利用第五排发动快速射击,这就会让东骑军的步军前面没有抵抗力!说什么临敌不过二十发,一个弓手只能射二十箭,那是笑话,如果拉开弓弦不作瞄准,拉开就射,射一百箭也是正常容易的!敌军一边与东骑军正面接战,一面要提防东骑军的箭支,从第五排雨点一样的射箭,想想都是可怕离谱的事!当然,这是要训练的,也是要配合的,一个不好,后面射不到敌人,反而把自己人给射死了,但在这一点上,东骑军是没有问题的。军校的建立,让东骑军有大把听话能干的基层士官,可以有效的管理好军队!

“如果是这样,那这批弓的制作也就不是问题,一般的商家都能生产,如此的话,就用钱买吧!现在本君回来了,你可以下达停止本国人兑换黄金的命令,大量的印制纸币,我们现在发行了多少纸币?”王良回道:“近二十万万!”北信君道:“给本君印五百万万!”王良的脸一下子吓白了:“君上……太多了……”北信君哈哈大笑,重重一拍王良的肩膀,笑道:“你想不到我们这次发多大!所有大大小小的财物,算起来,至少在千万金以上,不过这要时间,但那也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先把一些金玉拿出来用。之后还有很多东西,都可以往魏、齐、楚发售,同时,我们也要大量收购东方的丝绸精糖等物,本君要你立即组织大商们开始向西方行商!让本君打下的这条商路立时的运转起来!告诉那些商人,一路西行,不收关税,只收交易税!所以现在我们可以把手脚放开来花钱了!”

王良擦了把汗道:“这样感情好,如此一来,我们可以在两年里把君上要的所有军备配齐,同时可以在全国开始大兴建,把我们之前定立的城城堡堡庄园镇甸都给建立起来。人手么,我们就用雇佣的,我们的施工队就可以扩大,同时我们还可以同意让墨家的志士们自募力士来施工。”北信君补充道:“本君这次还带回了一批奴隶,这些奴隶与众不同,是终身奴隶,他们可以替我们工作到死,我们可以用他们来做最苦的工程,把所有的路与桥都建起来,还有妖教的大教堂,这一定要建得庄严宏大!本来这是花费良多的事,本君要拖一拖,但是现在看来,却是可以利用他们,省下了人工,我们又发了大财,在三年内,我们可以维持这样的发展!而且三年之后,虽然收入少了,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向西的行商,每年上百万金的收入是跑不了的!”

王良悚然而惊:“上百万金?”随之她道:“君上抢钱是次要的,打通这条商道,才是真正重要的吧!”北信君点头道:“光靠抢怎么可以,当然还要用一点手段,你想都想不到,这两百年来,我们西行的一些商人,就是利用这条难通的商道,结果是让禺支人大发其财,本君打他们是打对了!对了,在本君去北定的时候,我们还要有下一步的动作!”

王良倾过了半边的身子道:“君上指的是……”北信君道:“本君要办报!”

北信君站了起来,措着手,然后道:“这件事本想一直想要办,但由于过去的时候,识字的人少,所以很难进行,但是这一年来,相信已经有很多的人都会我们的东骑文字了吧!”

王良不解的道:“办报?那是什么意思?至于说会字,这要托君上的福,我们东骑的文字相比天下战国的文字要简化很多,那些士子们学得很快,有的猜着也能猜出来,虽然不敢说东骑人都会字,但是在南边,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一些大大小小的城,那些地方官多多少少也是会说的!”北信君道:“办报就是办一个向百姓们说话的东西。我们把我们要说的东西和一些我们想让百姓知道的东西印在报上,让百姓们看,培养他们对我们国家的参与精神与共同感,要利用他们,让他们为国家的喜而喜,悲而悲,利用好了这一点,可以无往而不利!特别重要的是,这一点除了我们东骑,别国没有人可以办这件事!”

所谓办报容易,关键在纸!东骑有纸,可以随自己的心情办这种东西,但在东方国家,在那些外国,他们都是用简牍记述的,虽然北信君开始用巧妙的手法把纸当黄金往外出售,可是却并没有放开来用。外国的士子买到了一沓纸,比老婆还痛惜。可以休老婆,不可以丢了纸。文人的心声就是文书以情,写在这纸上面,自编成册,这绝对不是那些简牍可以比拟的!故而一俟北信君这样做,诸国也只能这样看着,他们办不了报。

王良来了精神,道:“这样感情好,我虽不是太理解,但也知道这必然非常重要。一下子掌握全国百姓的声音,小民无知,我们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利用好了,当真是好处无穷!不知君上想怎么办?”北信君道:“我们办两份。一份是官报,把我国中大小事传与众官而知,当然,这是要控制的,有的可以让他们知道,有的不可以让他们知道,此点要死死捏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我们还可以办军报,只在军中发行!这两种,官报可以一定程度上的让外人知道我们让他们知道的,但军报要保密,除我军的士官军人,不得向外流传。另一种就是民报了,民报要大办!我们可以分成几个版面。一可以让百姓述说我们的一些法令,国家的一些方式,还可以说我们国家的进步与富强,说我们国家的前进,要让百姓对我们国府充满信心!二是说国外的战事,让百姓不至于无知,我们要告诉他们一些特别的,免得一帮孙子没事干了就瞎闹!比如卫鞅……他在秦国变法,变得怎么样?”

王良笑着摇头道:“法过于苛!并且重农抑商!君上想来不知道,秦国的商人已经全都到我东骑来了,法律竟然规定商业破产,就要当奴,这真是岂有此理!秦国国内怨声载道,但秦国的根本问题却是得到了解决,大量的百姓现在开始种地了!只是……”摇了摇头,王良否定道:“官府变着法儿让百姓拼命种粮,然后把粮食大量的上交于国,称这是爱国!莫名其妙!去年渭水大刑,卫鞅一次杀了七百人,一年杀了上千人,刑人之数更是超过了十以万计,街上一下子多了无数少指黥面受劓之人,惨不可言!此法虽可一时强国,但不是治国正道!”王良就是王良,一眼看出了此中的问题!

这个方法虽然让小民百姓有了种田参军的积极性,但同样的,秦民却等于是给勒住了脖子过日子,现在还好说,但时间一长,秦民的血勇之气就会流失,每个人都会变得麻木于自己的农田,唯一的出路就是从军,可一旦国府无法兑现军功应给的钱财田地,那就意味着军队战斗力的消失!历史上,当秦始皇死了,士兵们看着自己可能拿不到自己的欠饷,竟然不听秦二世的宣召,不去战斗!在历史的解释上是说,军队不服二世,但这是错的,关键在于,秦二世和自己老子一样,只想要调兵,却是不肯花钱!他不给军队的士兵付清始皇欠下的帐单,士兵当然不想要战斗了。卫鞅变法的核心思想是“耕战”!交的公粮多有爵,打仗斩获多有爵。这里面,军功的爵位是最大的!重赏!这重赏不是说笑的!

什么是重赏?斩敌甲士首级一颗赏爵一级,田一顷,宅九亩,服劳役的“庶子”一人。也就是说,斩敌甲士一个头就给一顷田,占九亩大的房子,还给你一个仆役!仅仅只是斩一个人!这得多大的赏?历史上秦国在始皇时一下子平灭了整个六国,多少士兵立下了大功,多少士兵斩获了足够的人头,这些换算成了军功,得要多少田地,多少房屋,多少仆役?别的不说,单单就是说仆役,大量的民夫给抓去修驰道,修长城,哪有足够的民夫给士兵?甚至一大批士兵也给拉去修长城了!

虽然秦国一直行法家,但是却也让卫鞅的法给毁了。这并不是卫鞅的错。只是法定下了,但却没有执行好,结果出了错。没钱的士兵不想打仗,交粮的平民也得不到丰足的物质生活,秦国这才走向了灭亡!但也可以从这里看出,卫鞅这种一下子的大赏,是错的!国府无力付这和钱,自始皇死后,信用破产,卫鞅之法自有其过也!这并不是卫鞅的错,而是时间的错,因时而当变,守着一部不变,秦国自然走到了尽头。

第四百六十六章:比秦国打来更大的恶耗

虽然王良指出了一切,但北信君却是不同意,道:“这件事情,你知道是一回事,但我们的报上绝对不可以这样说,要大夸特夸,但是不妨在小地方暗示一下,此法虽好,但不适合我们,不过肯定的话还是要说,我们一定要说卫鞅的法学好!”王良明白,道:“君上是要借卫鞅之法把秦国的商业命脉抓在手里!”北信君点头道:“卫鞅的法学出自于李悝的法学,两者所重的都只是一样,那就是农业!只是李悝重农,还注意到了商家,由官府限定高价平稳的收粮,加强百姓的积极性,但是卫鞅却是不同,他用这种方法,等于把本国的商业全授于他人把柄!”

王良接口道:“这是因为卫鞅觉得国有粮而民丰足,粮是一切的根本,没有钱财什么的,可以用粮来换,而没有粮,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粮!这一点是因为秦国受到魏国锁国之苦,想尽办法也很难买到粮食!故而秦公才会接受卫鞅的这一套!”北信君挥手道:“这还是儒家的那一套,说什么粮食可以吃,钱是可以吃的吗?莫名其妙!他们傻由得他们傻,我们可不傻!对了,朱夷吾是我们的人,但他也是秦民,这次变法也波及到他了,把他调回来,另派人接替他的工作吧,让他当我东骑的外相,不过我们不能和秦国直接对话,还是让他和小狐联络,让小狐说这话,还有,把本君给小狐的阿哈尔捷金马给她去,让她好好讨好一下那个小黑皮!”王良不自觉的笑了:“小黑皮,你是说秦国的公主么?那可也太过了!”

北信君哼了一声,道:“什么过不过,他的哥哥想要本君的命,要图谋我东骑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骂骂她小黑皮还骂不得?当年她还莫名其妙的要刺我呢,早晚有一天本君要‘刺’回来!”王良道:“那好……”她说着拿出了一个小本子,把北信君的命令记下来,一会儿去传令执行,道:“让朱夷吾办完这件事情就回来么?”

北信君知道她不会无故的问这个问题,就道:“你还有什么事要他办么?”王良道:“君上扩地千里,我东骑经此一战,已经可以算成是大国了,至少不是宋、鲁、薛、蔡之流。君上头上的帽子也该换换了!弱宋尚且是一个公爵,而君上只是一个男君,真是拿不出手。再说,先次魏王替君上做主,得到了天子的封赐,但是除此之外无有下文,在礼数上说不过去,周天子虽然不成气候了,我们做什么都不要紧,但是和周王室搞好关系,却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天子之制,地方千里。公侯皆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我东骑现在虽然不能称公道侯,要一个伯爵位,不过分!”

北信君不由感叹起来了:“这才几年呀,本君由平民到族长,由族长到族王,由族王到男君,现在……居然又要升官了……”北信君一点也不会觉得周王室不会封他,理由有两个,一来东骑和魏国交好,周王室说话要考虑到魏国的立场。二来东骑国既然强大,那么周王室也无意于得罪这样兴起的强邦,给一个虚号,不过分。虽然说给一个伯爵的称号对于一个才建立三年的国家来说有点过了,但既然东骑的地盘这么大,那么给伯爵也不算过分!

王良忍住笑道:“君上只怕是这天下换帽子最快的人了,对了,君上,这件事要怎么办?”

北信君一怔,道:“还能怎么办?”王良解释道:“我是说,我们是不是要大礼参拜,毕竟我们从没有向天子上贡过。”北信君立时把头摇了起来道:“不要不要,周王室暗弱,我们没有必要过于的讨好他们,伤里子讨面子的事情我们不能干,你可以挑一些我们东骑的小特产,还有本君这次从禺支国带回的一些小器物,虽然我们是快马加鞭回来的,但也有一些香料骨柄弯刀之类的,再加上一些我们现在的小玩意,一定要新奇,但不要贵重!让他们觉得贵重,这样就行了!对了,以后每年我们都给周王室一些小小的好处,这样就行了。”北信君说到这里,伸出了手指头道:“送礼的最大诀窍,不是送贵的,而是不要停的送小东西,即增进了我们的感情,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付出,周王室再穷,也不至于过不了日子吧,就这样定了!”

王良提笔记了下来,道:“君上还有什么说的么?”北信君道:“还是关于报,第一批的报要迅速登出来,要夸大我们的损失,我们要说两种说法,第一要说我们征讨的过程中损兵累累,第二要说我们收获丰足!”王良一边记一边道:“君上这是要用疑兵之计吗?”北信君道:“差不多有这个意思吧,本君自己也会写一批稿子的,这件事要办好,可以有助于利国民之心,就说我们三万大军出征,死了一半好了!反正本君留下了一半的兵马!”

王良点头,然后道:“君上也该休息了,臣告退了!”北信君叫住道:“等等!”王良停步道:“君上还有什么话?如果不是重要,君上可以休息之后,在明天进行晚宴,请众臣欢宴。”

北信君笑着措了措手,然后上前道:“男孩女孩?”王良心里明白,却是装起了糊涂,笑道:“君上说什么,臣不知道。”北信君拉着她的手道:“本君是说,月勾夫人和白露夫人,她们不是怀了孩子么?是男孩还是女孩?她们是不是母子平安?一定没事,不然你早就说了!”王良“哦”了一声,笑着说道:“她们啊,全都死了!”

北信君一时没有明白过来,拍手道:“原来如此,死了好……死了?你说什么?”

王良站起来道:“臣说,两位夫人已经死了!”北信君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第二个反应是难产。他道:“难产,不是有秦扁鹊的么,怎么会难产的?”王良叹道:“秦扁鹊是人,不是神,人生大病,哪有一定就能救活过来的道理?再说了,两位夫人是生孩子,这可比大病还大,死人也是不足为奇!”北信君一下子坐了下来,纵然他再铁血无情,纵然他再才情高昂,但也是没有想到,月勾白露这两个他生命中极得心的美女竟然……竟然……北信君阴沉着脸,大为不信,但这件事他方自才知道,却也不好下评断语,只道:“母子都死了?一个也没有活下来?”月勾和白露都怀了孩子,两个人,四条命,如果说难产,要是一个也没有活下来,北信君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要知道看病的那是谁?秦扁鹊,天下第一的大扁鹊,岂是小可的?就算他不是一个专科的妇科医生,却也不至于面对难产一点办法也没有。

王良也感觉不忍,叹道:“的确是没有活下来,全都死了!”北信君徒然大吼道:“我不信————”王良道:“这当然让人难以相信,但并非是没有原因的!君上想要听听吗?”北信君道:“你说……”王良叹了口气,道:“诚如君上想的,两位夫人如果是正常生产,哪怕是难产,也是不可能一个都活不下来,以秦扁鹊的本事,救不了三个也当救一半。当时白露夫人是难产,秦扁鹊大施妙手,剖腹取子……君上,您的孩子给人做了手脚,是怪胎!孩子已经死了,可能是受到了刺激,白露夫人后来死了。月勾夫人生下的同样是怪胎,并且生下来的时候就死了……月勾夫人没有经受住这个打击,最后绝食而死!”

北信君开始没有明白过来,后来才反应过来,张目道:“给人做手脚?本君生的是怪胎?”

王良微微一笑,却是不说话了。这也不用说,北信君可以自己想。也许,北信君和白露之间,由于白露生理发育的不成熟,那么生下一个怪胎不足为奇,或者说这不是没有可能,但月勾就没有问题了,她已经不小了,身体完全可以承受生孩子的苦楚,再说了,两个人都生孩子,相样的难产是一回事,但同样的怪胎那就离谱了,除非是家族遗传病,但问题是北信君的家庭一向健康正常,并没有任何怪胎的前例!同样的难产,同样的怪胎,两个都死了!

北信君虎着脸道:“是谁下的手脚?”王良等着的就是这句话,她方自张口,只说:“是……”北信君就立时举手,喝道:“慢!!你不要说了!!”王良听到这句话,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平静的看着北信君,北信君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那股无穷无尽的怒火在他的心里怎么也不能退去!好一会,从不外泄情伤的北信君竟然流出了眼泪,男人非是无情汉,只是没到伤心时。现在的北信君却是真正的伤心起来了。月勾也好,白露也好,两女都对北信君一往情深,在去年的时候,她们两个还满怀着幸福等着生产。那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北信君自己都感觉到了这幸福的滋味,他想到了自己在船上和众女一起过年,一起钓虾。但一切成空,那一切美好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再也无法看见白露身穿白裙的清丽了,再也无法见到那个小姑娘娇憨的笑容了。

再也听不到月勾在他的耳边呤唱了,再也听不到那首之歌了。一切都结束了。

“喓喓草虫,趯趯阜虫。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降。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说。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夷……”北信君轻轻呤唱这支歌,他的心里真的达到了那“我心伤悲”的地步。再擦了一下眼角,湿湿的,全都是心酸到了极点的泪水。王良拿过一杯葡萄酒,上前道:“君上当保重身体,节哀顺便!”

王良之所以这样干脆的说出来,就是知道北信君的承受力大,知道他会撑过去,不会如同无知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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