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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在树枝削成的箭上发射出去。
箭头犀利的向前冲去,不偏不斜的正中一只刚刚飞起的野鸡身上,而且深深地刺了进去,笨重的灰褐色野鸡疯狂的扇动着翅膀,最后重重的落在地上慢慢的停止了挣扎。
看到弓箭射中了野鸡,若离有点忍不住的欣喜若狂,跑了过去捡起野鸡大声喊了起来:““哎呀,不错啊,我这弓箭做的跟真铁的一样了,真不知道是我做的好还是一脉的功夫好。”
说完她邀功似的将一滩泥似的野鸡丢在鲍天麟脚下, 鲍天麟看着脚下的野鸡,嘴角带着讥讽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过脸继续看山下的劳动场面。
心里却再次对甄一脉刮目相看,这个看起来弱小的的似乎只有跟着若离才能活下去的表弟,跟他的爷爷一样绝对不简单,前段时间他那样逼问他依然一言不发,今天还知道照顾若离的情绪,用内力将野鸡打了下来。
这孩子不但可以装疯卖傻,还可以心细如发。也就是能文能武。
若离却不知道这些,她以为这样做的弓箭真的有射天鸟的能力,当然她也知道甄一脉功夫一流,。所以对鲍天麟的不发表意见很有意见。
便又鼓励鞭策甄一脉再接再厉,又射下几只肥鸟儿,以便让鲍天麟心服口服,鲍天麟却始终看着山下广阔的大麦场。
一直到 夕阳西下,一群人才开始围坐在一起,却没人说话,都默默的做着准备工作。鲍天麟便指挥甄一脉。司马小婵几个找来一些枯枝败叶,堆在山顶的平地上,又查看了带来的水和饼子干娘。站起来说:
“今晚我们就在山顶过夜,看一看他们在麦场干到什么时候,也让你们看看农夫的辛苦。”
鲍天麟说的很有做动员的激情,却并没有人积极响应,若离知道都对鲍天麟有所忌讳。看鲍天麟慷慨激昂的,怕他冷场,便一个人拍着手喊道:“好!”
单薄的细弱声音并没有引起鲍天麟的重视, 他扯起嘴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坐在了山顶处看着山脚下的碾麦场。
若离很尴尬的跟着笑了笑,装作转身去看甄一脉。
盖倾眉马上去找一些枯树枝树叶铺在草地上。又拿起一根树枝将最平的那一片地方中间巴拉干净,对于鲍天麟的这个决定,她竟然心里暗暗感激。能让她在这里光明正大的看着自己的家,自己爹娘兄弟儿子,就算是站到天亮也值得。
司马小婵那就更不用说了,她积极努力的帮着盖倾眉,暗暗祈祷黎全根能整个晚上都在打麦场上忙碌。
甄一脉司马小娟盖星辰都是孩子。对于这种活动,本身就充满了期待。便忙着打鸟,甄一脉甚至想要上树掏几颗鸟蛋。
忙碌了一会儿,夜幕渐渐降临,月亮很早就升了起来,照的黑夜如白昼,圆圆的温柔冷清的似乎就在头顶,伸手就能触摸。
打麦场上的人们开始收拾东西回家,推车的,挑担的,扛得抱的,一会就将大大的麦场收拾的只剩下最边上的几座高大的麦垛。
看着最后一个人离开麦场,正是黎老爷,听不见他说什么,只见他很豪迈的挥舞着衣袖。
若离嘟起嘴对鲍天麟说:““鲍天麟,人家都走了我们还看什么,是不是我们也走。”
鲍天麟侧脸看着若离厚嘟嘟的性感嘴唇,红润美好,如夜色中一枝独秀的玫瑰,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说了不走就不走,他们走了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准备明早看日出。”
鲍天麟的脸上挂着笑意,语气却带着坚定不容置疑。
若离纵了纵肩,这孩子还挺浪漫,知道在山顶看太阳,那就看吧。
一群人围坐在一起,直到感觉稍微有点凉,鲍天麟才拿出火镰,将早已堆积在脚前的枯枝干叶点燃,红红的火光就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鲍天麟看起来兴致很好,他提着一只水壶,指着堆在火堆边的死鸟对司马小娟盖星辰说:“来,你们用这些水和点泥巴,将这些鸟儿们裹起来,然后扔进火堆里等着,等泥巴都烤干了,就可以吃了。”
这种事都是若离以前教的,所以他没对甄一脉说,而是给两个没有经历过的小朋友交代。
若离就笑着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鲍天麟,不错啊,出师了。”
“这点事还用学,一看就会,这里没水不能开肠破肚的,自然是用这种笨办法了。”
司马小娟 和盖星辰去一边和泥巴了,一边和一边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这会两人谁也不顾忌鲍天麟,甄一脉在一旁看着,显得有点孤独。
这孩子真是可怜,小小年纪的失去了童年的欢乐,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她一定不会让他这样孤独。
她默默地来到甄一脉身边,蹲了下来,和他一起看着。
刚刚将裹好泥巴的鸟儿轻轻埋进火堆里,火堆里传来滋啦啦的炼焦了的声音和味道,就听见山下传来响亮的“噼啪噼啪”的打击声,鲍天麟离开火堆来到山顶边向下看,若离也拉着甄一脉跟了过去。
只见远处已经寂静了的打麦场再次欢腾起来,大大的打麦场分成了好多块,看起来好像是一家一家的,都围着一些麦子忙碌,还有人正推着独轮车挑着担子往来赶。
有一两家已经将麦子摊了开来,正双手抡起一根头上有着活动篱笆样的东西一下一下的打着麦秆。
若离的脑子里就闪过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里老师解释过的农具:连枷。
老师当时的解释是古时候农民用来使农作物的谷里脱落的农具,由一根长柄和竹条或者木条组成的敲杆组成,敲杆成篱笆状,可以绕轴顺时针翻转。
打麦场上已经堆满了摊开的麦秆,一家一家的人都围着自家的粮食换人换马的轮番上阵,连枷声就响成了一片。
这些人家一定是没有场地,也没有牲口,所以才在黎老爷用完了麦场之后,趁着月色来这个平整的如同石块铺成的麦场。
虽然没碾过麦子,她却知道麦子是北方最重要的粮食,也就是细粮,不管收成好不好,家里地多不多,收麦子碾麦子是农人一年中最重要的事儿。这碾麦场也不是随便一片平地就可以用的,一片碾麦场是经过笨重的石磙子一遍一遍的滚压,一直压到就算是下暴雨也只能湿一层浮皮,而不伤及底下一层,等到天晴依然瓷实平整的如石块铺成。
碾麦场上干的比白天还要热火朝天,轻柔的月光照在每个人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
场上的人们似乎没有睡意,越干越起劲,大家似乎在畅所欲言,不时爆发出一阵笑声。
鲍天麟默默的看着,他已经考察的很清楚,前后山村的百分之八十的麦地都归蔡老爷黎老爷所有, 但是这些没有多少地的农人们还这样干劲冲天,他很受鼓舞。
若离也被这美如仙境的劳动场面所打动,这种场面和常婆婆家的男子汉们来帮忙种田耕地一样让人感动,感动到敬仰。
不由得念起了那首很有意境的古诗:新筑场泥镜面平, 家家打稻趁霜晴; 笑歌声里轻雷动, 一夜连枷响到明。
鲍天麟听若离念得有声有色有感情,顿了顿小声纠正:“金若离,说错了吧,应该是打麦子而不是稻子,是趁天晴而不是霜晴,这是北方不是南方。”
若离便狠狠地翻了翻白眼:“这就是南方人做的好吧,我就是觉得和这种意境很般配才忍不住念了出来的,你以为我有这种作诗赋词的本事啊,太高估我了。”
鲍天麟毫不介意的展开了笑脸,却没说什么好话:“没有最好,如果有的话那就太可怕了,你要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破孩子,还挺封建迷信的,便小声回了句:“你以后就找个大字不识的只知道生孩子做饭的就行了,甄贝儿都不要找了,她最起码还识文断字,有思想。”
“我这是为你着想。”鲍天麟略带讥讽的小声说。
若离这才忽然想到她也许是不识字的,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为我,不必了。”
麦场上的人一直到东方泛白才拖家带口推车挑担的离开,山顶上的人也早已吃了烧熟的野味,眼睛迷糊起来。
若离斜靠在盖倾眉肩上正要彻底约会周公,就被鲍天麟一把拉起来急切热情的说: “金若离,快看太阳出来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无辜又招嫉
太阳红彤彤的似乎就在眼前冉冉升起,若离只觉得眼前一片红光将他们笼罩其中,全身就散发着金红色的光芒,不大一会,红光渐渐远去,一轮淡白色的太阳半挂天空。
“这就升起了?”若离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一会的时间,刚才还在眼前的红红的洒满全身的红色阳光,就高高的悬挂在天空,照亮了整个大地。
鲍天麟很大人的总结一句: “升起了。”。然后转过头来又来到山顶最边处看着山下,人忙已经有开始忙碌了。
若离惊讶的发现昨晚上在打麦场忙了一晚上的一个男子又出现在山下,还是那件衣服,指着对鲍天麟说:“鲍天麟,你看看那个人好像就是昨晚上打麦子的人,他都不睡觉啊。”
鲍天麟转过身子,坚决而果断的率先向山下走去,边走边说:“应该是没睡,我们不也没睡吗,回去睡觉了,走了下山。”
若离看一眼盖倾眉司马小婵甄一脉司马小娟盖星辰,还都迷迷糊糊的卷缩着,甄一脉倒是醒着,却装作眯着眼睛。
若离忙走过去,将大家一一喊醒,一群人就神情倦怠的往山下走去。
司马小婵最后看了一眼山下,没看见黎全根的身影,有点失望。
下山很快,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了 昨天存放杏胡的地方,提上筐子回到院门口,刚刚推门进去,就见甄珠儿甄贝儿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若离没理会看不出意思的眼神,将一大筐子杏胡倒在院子里摊开晒着。
一边往开摊一边看着左右,鲍天麟是独自进的院子,司马小婵也在看若离。见她将杏胡倒在了院子里,也跟着倒了出来。
盖倾眉也将筐子里的倒了出来,对着若离笑了笑,若离看见她的双眼布满血丝,笑着说:“姐姐,今儿个也没什么事儿,赶紧做点吃的睡一会了。”
盖倾眉刚要张嘴说话,就看见鲍天角俊逸的身影停在了矮墙那边,忙低头进了厨房。
若离抬头看去,刚好对上鲍天角探过来的目光。幽深旋旎。
她忙忙低下头去,心里一直想不明白,她一遍一遍的问过自己也感受过。对鲍天角的心动还比不上对鲍天麟,却为何那双眼睛总让她身不由已的沉溺其中。
鲍天角见若离又将眼神躲闪开,心里暗暗有点失望,这个女子是唯一知道躲避他眼神的人,也就不时的让他充满了好奇。他温和地问:“金若离,听天麟说你要用这些杏胡做油茶,能治心腹痛?”
若离不敢抬头,怕遇上那道勾魂的眼神,只低着头装作将地上的杏胡分开,小声回答他:“这个心腹病也就是胃病。大多数是跟吃饭不按时,吃的东西有关,如果每天早上能按时吃早点。慢慢调养就会好的,油茶早上吃对肠胃好。”
鲍天麟见她故意躲闪着不抬眼,心里竟然有点不甘心,他的这种媚死人不偿命的眼神一般是不用的,用起来无人能躲。这个金若离竟然就知道躲,虽然躲得很挣扎。便故意没话找话的说。想让她将眼睛抬起来: “以后要辛苦你了,你那用狗肉暖胃的方法也不错,这段时间我的心腹病都没犯过,如果能根治的话,就是你的功劳了。”
“什么功劳不功劳的,治好你的病就好。”若离做错了事的孩子般的低头说着话,对于鲍天角她是从心里敬畏的,所以她不敢不答,她也知道对于一个这么温婉祥和的和自己说话的人,总是低头时很不礼貌的,却不敢抬头。
若离的样子让鲍天角有点挫败感,他明显的感觉到好几次若离都在刻意的躲避他的眼神,其实他并没有每次都对对她用功,难道就只是因为那一次真情流露?
其实他是不知道他的媚眼功夫是天下无敌,但是平时的眼神也足以人沉迷,只是没有到意乱情迷的程度,他的眼睛眼神是他全身最出彩的地方,这种功夫也要慧根才行,别人看不出来。他的师父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所以才将这种独门功夫传给了他,这辈子遇到的第一个有慧根的人。
若离越是不敢抬头去看他,鲍天角越是想要逗逗她,更想要看看她抬起头的反应。
这一幕都被站在门口的甄珠儿甄贝儿看的清清楚楚,鲍天角内心的真正想法不可而知,但是鲍天角看若离的眼神是她们梦寐以求的。
却碍于鲍天角的神威,两人敢怒不敢言。
若离终究是没有抬起头来,甚至有种将头低到尘埃中的打算,鲍天角收起心中小小的失落,转身进了屋子。
“好悬啊!”若离心里长叹一声,直起身来,就看见了甄珠儿甄贝儿两双仇恨的目光。
无所谓而又略显得意的看了两人一眼,心里却有点凉簌簌的,无缘无故的惹来一身嫉妒,真的很无辜。如果说这两个美女是嫉妒她和鲍天麟,那倒还有点联系,毕竟这个鲍天麟有事没事的要来叨扰她,但是鲍天角就冤枉死了。
若离的眼神让甄珠儿甄贝儿头上着火,两人气呼呼愤慨慨的进了屋子,相视一眼,刚要声讨。
就听见外面传来鲍天麟洪亮的声音:“金若离 ,做什么好饭,带上我的。”
若离刚刚从外面摘了些菜回来,正在摘菜,头也没抬地说:“也没什么,就是辣椒都红了,还有茄子豆角的多的都吃不退,我就做些凉拌豆角,手撕茄子,还有玉米地里的窝瓜熟了,刚刚摘了一只,蒸熟,你尝尝。”
“嗯,听起来不错,不过主食是什么呢?”鲍天麟笑嘻嘻的倚在厨房破烂的门框上:“难道不吃主食,就吃这些?”
若离将菜挑拣好,开始合面: “主食有的,常婆婆给了我一点新麦子面,不多,我们擀面条吃吧,尝一尝新麦子面。”
鲍天麟听说要吃新麦子,想起了昨晚看到的夜晚打麦子的场面,眼里闪烁着热情的光芒。
若离很麻利的将窝瓜掏去里面的仔瓤,洗干净放进蒸笼底层,又将抽去丝茎的豆角折成段,将茄子切开放在上层,又给没有荤腥味的小锅里加满水,烧开后灌到茶壶里,茶壶里有在林子里采的薄荷。
灌满了水,就开始擀面条,没有炒菜,只是在火上用铁勺烧热了油,将一些小葱菠菜胡萝卜,上面加了点辣椒用油一泼,香喷喷的油泼辣椒的味道就钻进了鼻子。
鲍天麟一直看着若离将手指般长,细细地面条下进锅里,将用油泼好的菜花倒了进去,加了点肉嗓子,醋盐就起了锅。
今儿个的饭菜有形有色,若离知道鲍天麟是要给鲍天角吃的,所以就特意的将黄灿灿热腾的窝瓜用刀切成好看的菱形装在一只瓷盘子里,又将翠绿的熟豆角搅拌上红艳艳的辣椒,上盘之前才浇上醋,免得发黄,还有黑紫色的茄子也加了点青辣椒还有蒜泥用醋盐拌好,茄子是道富贵菜,所以特意用烧热了半勺油。
最后才将两碗看似清汤般的面条放了进去。
鲍天麟就觉得唇齿间口水不知觉的涌上了舌尖,他忙端起盘子想要去给鲍天角一个惊喜。
甄贝儿大病初愈,听到鲍天麟的声音,幻想着他会进来看看她,左等右等只听见她和若离说话,最后竟然要端着盘子离开。心里着实不舒服,虽然心系鲍天角,还是希望鲍天麟一如既往的关心她追逐她。
心里一着气,加上甄珠儿带着讥讽的辛灾乐祸的眼神,就气呼呼的走了出来,想要质问鲍天麟。
一出门却看见鲍天角俊逸出尘的站在墙那边,专心专注的看着厨房里的若离,眼里还带着那么一种情意绵绵。
再看看鲍天麟屁颠屁颠的端着一盘子食物,像是要邀功似的进了隔壁院子,鲍天角竟然兴冲冲的跟在后面,她心里的嫉火蹭蹭蹭的就直冲上头顶。
她不敢当着鲍天角的面质问鲍天麟,只好强压下心头之火回到屋子里,迎上甄珠儿暧昧的笑脸,低下头去小声问:“姐姐,我们吃什么?”
甄珠儿脸上的笑容黯然下来:“我们还能吃什么,也只会做点拌面疙瘩。”
这大半年来,两人人天天琢磨做饭的事儿,却并没有研究钻研,刚开始做出来的饭菜半生不熟,现在总算能吃到熟的了,可是因为两人都不和别人打交道,就是看到若离留在厨房里的,也是看得到做不出来。
后来她们就发明了一种不用沾手的饭,就是拌面疙瘩,将面粉放在瓷盆里加上点水拌成半干半湿的,一疙瘩一疙瘩的放进开水里,再放上些剁的乱七八糟的不成形的菜。
甄贝儿垂下头,默默的去了厨房。
其实两人也只是将面粉做成熟食,醋盐辣椒油,还有这些天一直吃的肉嗓子,以及用的水都是若离的功劳。
甄贝儿将饭做熟,眼睛一直看着隔壁,见春枝春雅在院子里忙碌着,却不看她,对若离的恨又加了一层。
这个金若离,将她的各种幻想击得粉碎,她可不想像娘那样做个下贱的侍妾,一辈子没有机会在人前说话。
第一百五十六章 跟踪
若离觉得她真正的变成了一个农妇,每天早场听见鸡叫鸟叫声就起床,如果甄一脉起来的话就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先打水,然后在菜地里转悠一圈,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将那些个大个的黄瓜,饱满的豆角,肥大的茄子,透着辣味的辣椒摘下,然后去院子后面的空地看一看毛茸茸的韭菜,贴着地面的菠菜,还有那细小的萝卜。
而且和农家一样每天只吃两顿饭,上午大概十点钟,下午也就是四五点钟。
如果晚上不是睡得很晚,早上一般不睡懒觉。
对面山坡的麦子已经收完,也已经全都运送回去,有山隔着看不到蔡老爷家的碾麦场面,却是听到了不时传来的放肆的欢笑声。
常婆婆家的麦子少,早早进了麦屯,老人家睡不着,便早早起床在河对岸的老地方坐着等若离说会话。
若离放下扁担水桶,就踩着横木过了湍流的河。
常婆婆便裂开豁牙漏气的嘴巴笑着打招呼:“若离姑娘。”
“婆婆忙完了?”若离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孙媳妇定的咋样了?”
“订好了,若离姑娘,这个孙媳老身满意,乖巧可人。”常婆婆喜笑颜开的吸了几口气”:“若离姑娘,你别见笑,人老了就不中用了涎水都收不住。”
“婆婆已经很好了。”若离一边看着河对岸甄一脉往桶里舀着水,随心没来她也没跟着过来:“这么大年纪还能自己照顾自己,那都是修来的福气。”
“可不是吗,若离姑娘真是个明白人,就我那儿子儿媳妇还嫌弃我,尤其是那儿媳妇天天指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