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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嗤冒出青烟,仿佛体表带着极高的温度。
天成子痛苦地嚎叫一声,翅膀一折,俯冲刮倒几人,僧人见伤者颈脖上深深的伤痕,显是已经断气,恻隐之心起,垂目宣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突然头顶一声巨响,灰尘木块纷坠,一团天光泄下,原来天成子撞破屋顶逃逸了。
僧人满脸凝重,望着屋顶漏处渐渐阴霾的天宇。
正 文 少年宗师 第六章 怪孩
光阴似箭,一晃又是七年,这年宁一刀12岁。
早上,临出门前。
“听说学校附近有小流氓抢钱,要是有人拦你记得告诉老师,知道吗?”姚芳替宁一刀整理衣领,边叮嘱道。
宁一刀嘴里塞了个大馒头,含糊不清地应道:“知道啦,妈,您真罗嗦,要抢也抢有钱人啊,我身上通常一毛不拔。”姚芳扑哧一笑,“你这孩子,就会贫嘴,好象妈妈平常没给你零花似的,哪,这五毛钱放在右边口袋里,饿了就买点东西吃。”宁一刀点头,松口气道:“现在即使有人抢,我也心安理得了,不然到时候拿不出来多丢人。”
“喝,瞧你这个孩子说的,好象不是怕人抢,是怕没钱给人抢似的,尽胡说。”姚芳拍拍他的肩膀,“快去,快去,别迟到了。”等宁一刀出了门,又高声提醒道:“路上记得小心点,走人行道。”遥遥听见宁一刀喊:“知道啦!”
宁正平听母子对话,一阵好笑,悠闲地翻着报纸。姚芳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你这个大老爷也快收拾收拾啦,快要去上班了。”
宁正平不耐道:“知道,孩子还真没说错你。”
姚芳忿道:“好哇,闲我罗嗦了是不是?当初你追求我的时候可是夸我聪明伶俐。”宁正平忍俊不住,笑道:“好了好了,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装小姑娘。”
姚芳脸上一红,从墙上摘下挎包,“不管你了,我先上班去。”听得房门锁扣的轻响,房间陷入了沉静。宁正平停下报纸,起身来到宁一刀的房前,拧开门锁,在房间里四下查找。从枕头下搜出本书,黑色的压塑封面上印着一个八卦,宁正平皱眉一看,“卜筮正宗。”尽是周易卦理术数的内容,晦涩难懂,难道这孩子竟然读通了?满腹疑惑地翻翻书页,见不少章节段落上有红蓝圆珠笔勾划过的痕迹,甚至在一旁提出疑问和见解,竟然一副研究颇深的架势。目光停留在《何知章》上,其中一句“何知人家病要死,用神无救又入墓。”上加了注解,稚气的笔迹写道:“前日见厂里的张伯无故叹气,三长三短,好奇心起,遂起一卦,大凶之兆,性命之忧。以为玩笑,张伯身体健康,满面红光,向以不生病著称。不料三日后果真暴毙,心肌梗塞。听爸爸饭桌上说起,特此记之,灵验。”
宁正平顿时回想起前几个月,确实因为伤感同事的瘁然故去在饭桌上唏嘘,没想到宁一刀留了心。他又惊又疑,追忆起宁一刀五岁时,突然失踪的一件事。正当夫妻二人焦急惶恐的时候,一个灰衣白袜的僧人将宁一刀送回家来,说宁一刀迷路,他路过顺便送归。还说这孩子聪明过人,只怕元气耗泄无度,容易夭折。夫妻二人便请教僧人让宁一刀恢复正常的法子。僧人表示可以帮宁一刀封印元气,不至于外泄,但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见成效。之后,宁一刀的行为越来越怪异,沉默寡言,有时候对着花草独处,自言自语。某个阴雨天,宁一刀蹲在落雨的屋檐下深深地望着枯萎的花朵,茎梗弯曲,湛蓝色的花瓣萎缩低垂,充满感情地用手指细抚花瓣上的绒毛,“一个人好比一朵花,总是要凋零的。”当时,宁正平写完一篇通讯,端起茶来抿了口,突然听到一个年幼的孩子说出这样感伤深沉的话,一口茶水呛在咽喉,连连咳嗽起来。
后来又无意中发现自己的书橱被人开过,细心留意,几乎每本书都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一本史记上还有几个油指印,指膜幼小,不是宁一刀的是谁。天底下每个父母对子女的心思都是望子成龙,宁正平在妻子怀孕时,就抱着及早教育的目的,对胎儿进行胎教,期望孩子出世后,健康聪明。宁一刀的聪明却异乎寻常的过分了,甚至让他感到骇异。又加上之前一系列诡谲的事件,不得不使他提心吊胆,惟恐孩子有所不测。这些年来,孩子渐渐恢复了正常,回复了天真活泼的个性,但对于神秘事件的好奇心愈加强烈。所问的问题经常让宁正平瞠目结舌。面对问题,书自然是最好的老师,宁一刀对书的痴迷,远胜于他这个做父亲的。可是,孩子在看什么书,宁正平总很关心,经常乘宁一刀上学的机会,入室查看,从早先的《周易入门》,到今天的《卜筮正宗》,跨越的是几个阶段。这孩子到底怎么想?宁正平迷惘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宁一刀愉快地奔跑在路上,他是个英俊的孩子,体格正在拔高,两只黑漆的眼珠灵活生动,显得他又聪明又大胆。他善良正直,热爱生活,在他明亮的目光里,无论是灰暗的天空,冰冷的高楼,还是在晨风中摇曳的枯树,都因此新鲜、生气勃勃。
前面一个学生坐在路边的石坎上抹泪,是隔壁班的同学张喻。宁一刀慢下步子,好心地上前询问:“你怎么啦?”张喻噙着眼泪,委屈道:“有人把我的新衣服撕破啦!”宁一刀才注意到他身上一件时髦的衣服领口处撕开一道缺口。宁一刀诧异道:“为什么要撕破你的衣服?”张喻呜咽说:“我不知道,衣服是妈妈新买给我的。”他妈妈是个起早贪黑的菜贩,赚钱很辛苦。宁一刀激起打抱不平之心,握紧拳头,追问道:“他长什么模样?”张喻张着泪眼打量宁一刀,比了比个子,“他比你高半个头,皮肤黑黑的,样子很凶。”宁一刀心想,现在的小流氓还真是猖獗,当下帮他背上书包,安慰他道:“别哭了,回家叫妈妈用针线帮你补补就行了,一样还是好看。”张喻半信半疑:“是吗?”宁一刀扶着他的肩膀,和他同行,点头道:“当然是了!”
中午放学的时候,宁一刀由于值日,锁了门后才离开教室,人潮早已散尽,喧嚣的校园变得格外安静。来到校门口,见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拦在教五(3)班语文的张老师面前,他苦苦哀求着什么,而张老师显得极不耐烦。
那男孩突然跪了下去。张老师着慌道:“你这孩子,真是古怪!快起来快起来。”男孩低垂着头,一手兀自拉着张老师的裤腿:“师父,你收我做徒弟好么?”他抬起头,黑亮闪烁的眼睛充满了希冀。张老师努力地解他的手,一边说:“哎呀,你这孩子真是莫名其妙,叫你家长带你来学校报名注册吧。”男孩黯然道:“可是。。。我家没钱。。。”张老师怔怔,“那我就帮不上忙了,这是社会问题,应该交给社会去管理,你可以向上级主管部门反映自己的情况。”男孩的手无声无息地滑了下来,默然地站起身,眼光瞥到宁一刀,饱含着忿忿不平的神情。宁一刀友好地朝他笑笑。那男孩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抹了把脸,拔腿跑了,转眼消失在道路转角。
宁一刀摇摇头,心想真是个怪人。从学校到家有条近路,是条窄小的巷子,沿着墙是条浑黑的污水沟,几根班驳的木质电线杆子零落地插在两边的矮墙旁,杆上套着老旧的路灯,顽固地顶着脱漆的圆锥形灯帽,也不知晚上是否放亮。几株年老的古楝树张着浓阴点缀着清净的环境,常引得燕子在电线上起落呢喃。宁一刀迈步在坎坷不平的土路上,往家里赶,妈妈中午会做什么好吃的呢?红烧鱼吧,蒜瓣葱姜,红白相间,用筷子夹一块鱼肉,放到舌头上,那该多惬意。宁一刀越想越馋,饥肠漉漉地加快步子。
突然听见阵幽幽的哭泣,宁一刀停下步子,张望寻觅声音的出处。角落的墙边露出半边衣服,宁一刀走过去一看,一个女学生蹲着身子靠墙抽泣。宁一刀询问:“你怎么哭啦?”女学生眼里泛着泪花,哽咽道:“有人弄脏了我的衣服。”宁一刀见她雪白的裙上被泼了乌黑的阴沟水,发出腐臭的气味。“真是过分!”他习惯性地抓紧拳头:“是什么人?”
“一个又黑又壮的男孩子,要比你高半个头。”她失望地哭起来,“你肯定打不过他。”
宁一刀霍然省悟,回忆起上学时张喻的遭遇,“原来是他,他往什么方向走了?”女学生伸手一指,“刚走。”宁一刀撒腿追去,一边回头叫:“回家洗洗就没事了,快回家去吧。”
巷子两边是灰色的粗陋墙壁,左转右转,九曲十回,宁一刀终于见到前路有个人影,正仰头看着一户居民家垂出墙外的果树枝,上面结满了累累的青柿。宁一刀怒喝一声:“你为什么要欺负人!”那孩子转头来看,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眼里闪着光,皮肤呈健康的黑色,一副强壮精明的神气,正是早先在校门外拦住张老师拜师的人。宁一刀一呆,有些意外地道:“是你。”
那男孩嘿嘿一笑:“怎么着,想找我练练?”伸手活动了下指腕,扳得关节咔咔响。
宁一刀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欺负人?”
男孩轻蔑一笑,“我做什么用不着向你解释。”他衣服款式陈旧,洗补得干净,似乎藏着一身的傲骨。
宁一刀不知为什么生不出气,反而有点同情对方,轻声道:“你想读书吗?”男孩像被针扎了一下,刺痛地看着他,眼里腾起股怒火:“你是专门来嘲笑我的?”
宁一刀诚恳地摇摇头:“不是,我没有半点嘲讽你的意思。”
男孩冷笑着看他:“那不是嘲讽是什么?”
“我想帮助你。”
“帮我?”男孩冷嗤起来,“你怎么帮我?”
宁一刀手里攥着的只有五毛钱,面对现实的问题,他力不从心,张张嘴唇,却说不出话。男孩冲地上呸了口唾沫,“我不需要谁帮,你也别假惺惺装好人,这次就饶了你,以后别再被我瞧见,见一次打一次。”解下衣服,包了几颗从树上摘下的柿子。
“你在偷东西。”
男孩眼皮也不抬:“我没有偷,我是拿,这么好的柿子光是挂在有钱人家里当做盆景欣赏不是太浪费了吗。”
“可你没经过别人同意就拿,就算偷!”
男孩轻蔑地看着他,仿佛讥笑他的天真,深沉地道:“所有的道理在饥饿面前都微不足道,我只知道我饿了,就要吃,如果你看不过眼,可以来拦我,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宁一刀其实也觉得摘几颗柿子不是什么大事,可他强烈的自尊心不能容忍对方轻蔑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般,“好,不管你偷还是拿,你必须向那个女孩子道歉!”
男孩包上衣服,打算离开,“凭什么?”
宁一刀再也压抑不住被轻视的怒气,挥出拳头,“凭我!”
男孩没有防备他突然袭来,肩头上受了一拳,包着的衣服抖散,柿子滚进了阴沟里。男孩发呆地看着没在污水里沉浮的果实,嘴唇抖动。宁一刀感到过意不去,刚想向他道歉。男孩转过头来,眼里凶光毕露:“你活腻了!”扑了上来。宁一刀感觉脸头上中了两拳,眼冒金星,耳朵嗡嗡响。当下也怒火中烧,扯住对方,两人扭打在一起。突然那男孩不动了,只是呼呼喘着粗气,他虎目冒着怒火,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打了吗?我生怕自己出手太重,把你打死了!”宁一刀怔怔地松开手,退开几步,懊丧地觉得自己落了下风,连胸襟都比不上此人开阔。
男孩爬起身,拍拍灰尘,到一边背起个粗布包裹,包裹里斜插着一把剑。
宁一刀用尽力气冲着他的背影喊:“我叫宁一刀,你叫什么名字?”那男孩走到远处,终于别过头来,小脸上满是坚决隐忍的神情,“我叫西门行。”巷尾有人扫了堆落叶焚烧,余烬的白烟充笼了空气。他语毕,大步进入巷尾的苍朦烟雾里,他年纪虽小,声音且稚,却有种豪情万丈的气势。宁一刀见他孤单伶仃的身影,慢慢在视线里模糊,消失。
他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可以做西门行的老师,教他读书认字呢?他拔腿追上去:“等等我,我有办法帮你了。”
正 文 少年宗师 第七章 我是你朋友
宁一刀累得气喘吁吁,也没追上西门行。他现在位于近郊的原野上,登上一个小土堆眺望四方,他知道西门行一定在左近的什么地方。前方有座坍塌了一半的土地庙,也不知道废弃了多长的时间,只有墙角的红漆还在提醒人们它曾有过香火鼎盛的风光。庙宇周围野草齐人高,各种昆虫在其中鸣叫,庙门已被人拆卸烧火,裸露出黑洞洞的空间。他踏上青石阶,立在门边,眼睛一时还不能适应庙内的阴暗。听见一声草叶悉索声,宁一刀警觉地道:“谁?”
这时候,他渐渐看清了所处的环境,破庙里有一个小女孩,躺在角落的稻草堆里,身上盖了条破棉絮,正勉强地支起身子,细弱蚊鸣地问道:“你是找西门哥哥的吗?”她说话吃力,让人担心她喘不过气。
宁一刀有些意外,没料到荒野的破庙里会有人居住,更没想到西门行就居住在这里,连忙点头道:“是的,我知道他住这里,就来了。”小女孩天真地笑笑:“西门哥哥出门去找吃的去了,还没有回来呢,你先坐坐。”她以主妇般身份,指着一个两块破砖垒成的凳子。宁一刀听着又是一阵歉意,如果不是他把柿子打到阴沟里,西门行也不用四处奔波了。他打量这里的环境,见屋瓦破败,环境幽暗,神台上一尊泥胎塑的土地只剩下半截身子,充满了苍凉岁月的痕迹。这里仅仅是能避风雨而已,却栖息着两个相依为命的孩子。宁一刀没想过还有人过着与他截然不同的生活,也万万想不到在这个看似美丽的世界藏有看不到的暗角,阳光对于他们都是奢侈的,年少的他震撼,心酸了。他开始慢慢理解西门行的行为,世间的繁华对于西门行来说根本就是另一个世界,遥不可及。
小女孩脸色枯槁,形容消瘦,缺乏营养的枯黄头发结成两根散乱的麻花辫子,虚弱地搭在肩头,辫梢上变着花样地用两条毛糙的红布条系成蝴蝶结,只有一双眼睛仍是明亮美丽,清澈照人。她咳嗽了声,好奇地望着他,打量着他,羡慕地看着他不算新的衣服,啧啧地发出赞叹:“好漂亮。”宁一刀马上脱下衣服,披到她瘦弱的肩头,“送你。”小女孩惊喜地道:“真的?”
宁一刀点头:“自然是真的。”又认真地左看右看,赞美道:“真是漂亮极了!简直是仙女下凡。”小女孩咯咯笑个不停,笑得急了,又不停地咳嗽,“你这人真好玩,我叫兰兰,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宁一刀。”
“宁一刀?”兰兰确认地跟着念了一次。
“恩,西门行是你哥哥吗?”
兰兰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是西门哥哥从路上捡回来的,我本来叫狗狗,西门哥哥说不好听,给我起个名字叫兰兰,所以我现在就叫兰兰了。”宁一刀心想,原来这小女孩是西门行从街上领回的流浪儿,身处同一环境的他,对于落难的人抱有宝贵的同情心,即便他本身也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宁一刀胸膛里泛起股说不出来的滋味,辛酸惆怅,眼睛湿润润的。小女孩的手臂再也无力支撑她单薄的身子,缓缓躺了下去。
宁一刀抓住她的手,询问道:“你怎么了?”感觉手里抓的仿佛是块火炭,触电般缩回手来,吃惊道:“你生病了!”小女孩紧闭着眼帘,也不知道回答,似已不省人事。
宁一刀正不知所措,身后光影一暗,一只手猛地将他推倒在地,宁一刀几乎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摔散了,努力爬起身子,见西门行横眉怒目,敌视地看着他。“你要是还想打架,就来找我,别欺负小女孩!”
宁一刀忙辩解:“我没有欺负她,我来是想和你做朋友。”
西门行警惕地看着他:“做朋友?”
宁一刀微笑:“是的,难道不可以吗?”
西门行帮兰兰掖紧棉絮,没有回头:“你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
宁一刀想了想,痛快答道:“因为你是好人。”
“可我记得,早先你还说我是小偷。”
宁一刀想不到他还记得清楚,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对早先的事表示道歉。”
西门行脸色稍和,在一个破盆子里拧了把冷手巾,敷在兰兰的额头上,关切地轻声喊:“兰兰,我回来啦,带了你喜欢吃的苹果哦。”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青涩的苹果,在胸前的衣服上擦擦,凑到兰兰没有血色的嘴边,苹果的清香却并没有使兰兰从沉迷醒来,西门行的声音越来越焦急。
宁一刀忍不住道:“她的病很重,要上医院。”
西门行怒道:“我不需要你提醒,但是上医院是要钱的,另外如果被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会被送进孤儿院的,我不想过没有自由的生活,兰兰也不想。”
宁一刀道:“但是。。。但是你忍心看着她的病情一天天加重吗?如果不及时治疗,以后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西门行心乱如麻,但仍倔犟地道,“我会去找草药的,兰兰一定能好起来。”
“你太自私了!”
“我自私?我为了兰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西门行勃然怒道。
“你也知道她病情严重,如果你的草药能治好她的话,她早就好了,你完全没有办法挽救她,却因为可笑的理由,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天天病入膏肓。”
这话正触到了西门行的痛处,他心里也正为兰兰的病情惶恐不安,“可是,我不想被外界知道我们的身份。”
宁一刀沉吟片刻,道:“既然这样,我叫我妈妈出面请医生来这里帮兰兰看看,说不定打几针,吃点药就能愈痊了。”
“可靠吗?”西门行怀疑地盯着他。
宁一刀点头:“绝对可靠!我妈妈有个医生朋友,悄悄带他来,神不知鬼不觉。”
西门行见兰兰病得实在不轻,着实没了主意,便不再坚持,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宁一刀斩钉截铁地道:“我们是朋友。”
西门行眼睛里闪过一丝火花。
宁一刀到路边电话亭打了个电话给妈妈,粗略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姚芳便带着一个熟识的医生朋友赶来了。
冯医生吩咐宁一刀和西门行到庙门口等,他要给兰兰检查身体,姚芳在旁边协助。揭开了兰兰的衣服,身体上横七竖八地都是伤痕,还有烟头烫过的痕迹。冯医生一边清理伤口一边摇头叹息,姚芳在旁边瞧得眼睛发酸,不时抹一下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