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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珠说国后娘娘不应下厨干活,理应由她去做,而我看着她,说道,其实,我真的想亲手做豆腐脑给夫君吃,你也很累,下去休息吧。
听到我的话,毕珠的脸上不禁浮现着一缕痛苦的神色。
好久,我从厨房里端来刚煮好的豆腐脑。
当李煜掀开碗盖之时——
瓷碗中,豆腐脑嫩白,四周点缀着几根翡翠般的青菜,还加了一些蒜泥、辣椒油。
我在一旁提道:“陶谷在《清异录》写过关于‘小宰羊’的记录,正是豆腐脑也。”
他正在吃豆腐脑之际,脸色一怔。
我小声地问他,是不是很难吃?
李煜抬头浅笑,赞扬我做的豆腐脑很美味。
我心中狐疑,就用筷子夹了一口豆腐脑,品尝间,结果心里一阵哀叹,说这豆腐脑好难吃,不该将陈醋当成酱油。
李煜倒是轻轻地笑了,说这样才像寻常百姓家的夫妻。
其实,这样清苦的生活,也是为难了李煜。
我握住他的手,说道,无论生活怎么艰苦,我们都要撑下去。
李煜沉默半响,最终答应。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秋天庭院,绿藓侵阶,姗姗来迟。
李煜一袭青衫,站在庭院里挥笔填词,不禁吟道:“金剑已沉埋,壮气蒿莱;晚凉天净月华开;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
突然间,有人拍手大笑,“如果你能用心治国而不吟诗填词,朕便不是你的对手。”
我们转首看去,同时惊呼一声,“皇上——”
赵匡胤站在不远处,倚门微笑,面上沧桑。
我让毕珠搬来糕点瓜果,他皱眉挥手,说这里不需要闲杂人等。
李煜脸色平静,问道:“皇上亲自拜访臣子寒舍,不知有何圣旨?”
赵匡胤审视他,缓缓地说道:“呵呵,朕只是想找你们喝酒,你不必多心。”
亭里,日落,人寂寂,叶纷纷,惟见水东流。
我们坐下对饮,道尽了金陵秦淮河的月落星沉,点点滴滴的回忆。
赵匡胤持杯大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李煜深深地看着他,飞快答道:“皇上念的应是曹操的一首诗词。”
赵匡胤赞许地点头,“李煜果然是博学多闻。”接下来,他笑道:“想当年朕和兄弟一同上阵杀敌,饮酒高歌,是何等意气风发,可惜,现在别人都是在羡煞、觊觎着朕坐的皇位,朕却觉得皇帝其实是天下最苦的人,不仅要面对堆积如山的奏折,又要设计平衡臣子之间的勾心斗角,想办法让老百姓过好日子,不能看着官商胡作歹为——所谓的‘孤家寡人’,朕总算是体会到了——”
我脸上一怔,劝道:“皇上倒不必伤感,其实你心胸坦荡,自己的日常生活极为朴素,也约束儿女,却肯于花费施恩天下苍生,也厚待各国降臣,包括我们,第一个下诏不杀文臣,又统一大半江山,是历代皇帝较少见的。”只见到赵匡胤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变化,我又补充后一句:“天下间谁是英雄,帝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赵匡胤眼眸微怔,随即回道:“是,自有后人去评说。”
这时,李煜敬上他一杯清酒,缓缓地说道:“何能解忧,唯有杜康!”
他不禁纵情大笑,豪情万丈,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宋太祖。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我们站在府邸外面,目睹赵匡胤骑马离去的身影。
车轮马迹依旧在,浓重暮色,今生一别,从此隔音尘……
宋太祖一生戎马倥偬,南征北战,容貌雄伟,气度豁达,曾有“黄袍加身”、“杯酒释兵权”等的光辉传奇,可是,他的死却有太多的疑点,留下了无人可解的千古疑案——“烛影斧声”, 没有原因,没有经过,就这样被赵光义等人掩盖真相,让时间模糊化,再也找不出一丝蛛丝马迹。
宋史曰:帝崩于万岁殿,年五十,寥寥数笔,足以让大家浮想联翩。
我内心伤感,知道每个人的命运迫不及待地来临了。
四合院,大雪飞扬,空气寒冷。
我们一起坐在房间里烹茶,一股清泉般的甜香,缓缓沁入肺腑间。
眼见外面的积雪越来越厚——
我走上前,把头靠在李煜的肩头,给他手上塞着暖手炉,一脸笑意,说:“你拿着,很暖和。”李煜怜爱地看着我,拒绝道,“家敏,你的身体还未康复,暖手炉你还是自己留吧。”我紧紧抱住他,仿佛抓住一缕温暖,只见冰凉的雪花落入眼中,粘起缕缕潮湿。
突然间,我说,“我已经给他们放了迷药,估计要等一盏灯芯时间才能醒来。”
“你说什么——”
他握住我的手突然加紧。
我摇头忙道:“我没时间跟你说!天亮了,我们就走不掉了!”
“去叫裴厚德与毕珠——”
“好——”
我们换成一身平民装,提起备好的行李,准备出门。
室内居然冲来数名侍卫,他们拔出刀刃,看着我们,拱手轻笑道:“侯爷,夫人,晋王——不,应是陛下,下诏闲杂人等不许出门——卑职劝你们还是稍安勿躁,还是在这里等陛下的圣旨罢。毕珠娘子,你说对不对?”
我明明放了迷药——
我惊愕地转身盯视身后的毕珠——
毕珠淡淡地说道:“小姐,你身体虚弱,不宜夜间出门。”
我痛心不已,总算明白了谁是真正的卧底。
曾经悉心侍奉我的丫鬟,居然是无间道——
我真恨自己有眼无珠——
裴公公气急败坏地指着毕珠,骂她不该投敌叛主。
毕珠不耐烦地挥手,和以往形象有很大差别。
“把裴厚德拖出去,掌嘴二十!”
我眼中伤感,轻声问道:“为什么?”
“哼,就去问你的好夫君。”
我转头直视李煜,只见他也是眼中迷茫,困惑不已。
毕珠恨道:“李煜,别忘记,我家的血债是要由你家一个个慢慢去还的。”
李煜一愣,随即把我纳入他那温暖的怀中,轻声道:“只要不伤害我的夫人就好。”
毕珠杏目圆睁,一脸不可思议。
气氛静默——
他们转身离去,仍然在外面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雪花飘扬,外面逐渐厚密——
烛影摇红,夜是如此漫长——
他们一夜无眠。
我与李煜也是一夜无眠。
东方拂晓,一缕曙色才动,屋檐下结着几根晶莹剔透的冰角。
宋太祖驾崩,兄终弟及,天下皆哀。
宋太祖的亲弟弟——赵光义即日继位,改名为赵炅,太平兴国元年,史称“宋太宗”。他先是采取一系列的措施安抚人心,再提拔自己的亲信党羽,替换原先的大臣,然后大赦天下,同时免去了李煜的违命侯身份,改封陇西郡公。
当时,我被一辆轿子接进宫里,拜见新皇。
临走时,我抚慰李煜,我会保护自己,不让赵光义伤害我。
李煜紧紧握住我的手,面上凄楚。
开封汴京,经过一夜大雪,一切变得格外明朗。
赵光义身着冕服,坐在皇位上,俯视我,嘴角掠过一缕淡笑。
我按下不安的情绪,淡然施礼,“郑国夫人见过陛下。”
赵光义挥退内侍,扶我起身,问道:“家敏,你为何不自称‘臣妾’?”
我立即抽回赵光义的手,转身背对他,冷道:“陛下,请称臣‘郑国夫人’。”
“你——”他有些气结。
“是臣失仪。”
“来人——取来棋盘。”这时,赵光义的声音冰冷。
我疑惑地看向赵光义。他看着我,面上含笑,说道:“我们玩一个游戏,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宋太祖是好皇帝,大家已经给了他最高的评价——
关于烛影斧声的传说,蘑菇便不浪费自己的笔墨,让大家去猜想吧。
不过,写到他的落寞背影之时,历史就是这么怅然若失,蘑菇不禁长叹一声——
君临天下
下棋,两人不动如山。
赵光义捻起一粒白子,抬手起伏间,将我的黑子逼得无处可退,缓缓念道:“棋子如人,而你太过正直,并不懂避实击虚。”
我凝视他,冷冷道:“不会是这个?”
“还未完——”赵光义按住我的双肩,一脸意味深长。
我阻止他的话,叹道:“敢问陛下,毕珠是你的人吗?”
“哈哈——你现在才知道毕珠是谁?”这次,他的笑声有些得意。
我内心猛然一痛,凄笑:“陛下用什么东西收买了毕珠?”
“错,朕并未收买过她,只是她与陇西郡公有灭族之仇。”
我面上愕然。
赵光义深刻一笑:“想当年,李煜的父辈是怎么对待杨家人?”
我无法置信,尚在确认之中,“陛下的意思——是说毕珠是杨行密的后人?”
“哼——郑国夫人忘了吗?当年,李璟把毕珠的祖父遗族赶到海陵,不许他们与外界接触,周世宗征伐江南时,发现他们,并下诏慰问他们。谁知道,李璟闻讯,居然派人灭尽杨行密的子孙,一共六十人,手段令人发指。要不是你任性地要留下毕珠的性命,否则她势必难逃一劫,周宗因你而移花接木,声称她假死,让毕珠入府照顾你……多年后,朕下江南,在调查你的同时,也发现毕珠的身世也有疑点,就找来相关证人,才知道她原来是杨行密的后人,并把真相告诉毕珠。毕珠就答应了朕,在宫里先让侍女下毒,又假手于他人杀害小皇子——”
毕珠——她——
赵光义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又道:“话说李从善出使汴京后,发觉到你身边可能有人在出卖情报,便写信让你提防毕珠,他却不知道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中,他的密信已被朕的人掉包了——之后,毕珠又奉朕口谕收买别人送一幅林仁肇的画像,等他被毒死之后,散布谣言说李煜逼死忠臣,同时又以你为理由逼迫樊知古叛变,最后,李煜的国家也被灭了,也算是李家的报应——”
我恍然大悟,喃喃道:“真是报应,我瞎眼了,居然留下了真正的祸害。”
我明白了——
姐姐与仲宣之死,李从善的密信,林仁肇的画像,樊若水的叛变——
原来是历史的一个小小玩笑——
好一个毕珠,我居然未发现她掩饰得这么好——
一子错,满盘皆输。
我痛苦地闭上双眸。
“这盘棋,我服输了,你赢得漂亮。”
“算了,不说这个。”赵光义面上不耐,挥动袍袖,好似想起了什么事情,补道:“对了,欺负你的那个王统勋,朕下诏将他绑到洛阳闹市斩首示众。”
他的话未说完,却看到我面上酸楚,不由得一愣。
“唉——”赵光义扳过我的双肩,叹道:“你若恨毕珠,朕帮你杀了她。”
我恨恨地看着赵光义,冷道:“只有我才能杀她。”
沉默——
我突然惊叫:“你这是干什么?——”
他居然俯身舔去我面上的泪珠,将我抱得更加紧密。
“你不可以这样做——”话未说完,他居然吻住我,压抑而无法呼吸。
终于,我忍无可忍,居然扇了他一耳光。
赵光义是宋朝皇帝,身份尊贵,应该未被女人打过一耳光。
“你——”他蓦然抓住我的双肩,捏得我的骨头咯咯直响。
我强忍剧痛,抬眼直视他,道:“陛下想听我对于你继位的看法?”
赵光义的双眼微微眯起,令人心惊。
“朕洗耳恭听,愿知道你的高见。”
“其实,太祖皇帝在请你入宫饮酒之时早就被陛下杀了,所谓的兄弟对话,什么‘先帝刺雪’、‘好为之’、‘烛影斧声’,不过就是陛下精心设计的一幕独角戏而已。”
赵光义扬眉一笑,“很好,继续说下去。”
我不紧不慢地接道:“陛下继位前曾担任开封府尹一职,曾处心积虑地培植自己的党羽势力,拉拢一些朝中重要的大臣,连王继恩都被你收买了,御林军也对你服服帖帖,逐渐控制了汴京局势。实际上,太祖皇帝明知你心怀鬼胎,有心传位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但为了保住赵氏江山,经过权衡利弊之后,最后肯定会传位给你,让你当上皇帝。可是,你却迫不及待地杀掉了你的亲兄长,抢走他的帝位,又把宋皇后软禁在冷宫里,你抚心自问,你对得起太祖皇帝对你的养育之恩吗?”
他的瞳孔微微缩起,越发冰寒,没有开口。
我盯着他,半响,“当夜,宋皇后急召德芳,你很生气,准备杀死她,却未想到宋皇后居然当众说出一番话,让你无法下台,你只能骗宋皇后,转眼间却把她打入冷宫,对外声称,仅仅是封‘开宝皇后’。呵呵,臣知道因为宋皇后比陛下只是小了十几岁,而且陛下喊她太后确实是有些别扭的——”
赵光义面上不动声色,低声笑道:“别忘了她妹妹,芳儿可是比你小时候听话多了。还有,你也不知道见宋皇后的那人正是朕的替身——御龙弓箭直都虞候戴恩。对了,宋皇后的这句话,应是你亲自教的吗?朕谅她绝对说不出这句话。”
我突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长叹一声:“可怜烛影摇红夜,尽有雄心一夕灰。”见到他的面上一滞,话锋一转,又道:“陛下和太祖皇帝虽是从别人的孤儿寡母中夺走江山,千载之后,史笔如刀,只赞誉他是一代雄主,而骂你急于登台,不择手段,逼死亲兄弟,数年后陛下会御驾北征攻辽,终究输给契丹大军,最后落荒而逃,令大宋王朝渐入文弱,一直任人欺压,甚至一代不如一代。”
“放肆——”他的眼中突然放射出一股凌厉。
我瞪视赵光义,抿嘴笑道:“臣的肺腑之言,触动了你的痛楚吗?”
“传毕珠——”
我心下越发不安,“你到底干什么?”
他的眼中精芒一闪,脸上有笑意,“到时,你就知道了。”
此刻,毕珠缓缓地走入这里。
她在地上俯身叩首,赵光义轻蔑一笑,招呼她起身脱衣服。
毕珠居然脱下厚重的衣服,仅着一袭轻纱,走上前搂住赵光义的脖颈。
他眼中冰冷,轻轻地吻了毕珠,只见她满脸红晕,竟发出一缕惹人怜爱的娇吟。
我的大脑一时空白。
无法置信毕珠居然会是这样的女人——
赵光义看着我,语气带笑,“看她都愿意服从朕,不像你这么犟。”
我冷冷地道:“既然陛下这么喜欢毕珠,陛下就要去吧。”
毕珠看着我,恨道:“夫人的记性就是这么不好,居然把奴婢送人了。”
谁知,赵光义一声怒喝:“大胆贱婢,谁叫你插嘴?”
他狠狠地扇了毕珠一耳光。
“陛下,奴婢错了——”
毕珠双目红肿,俯身在他脚下卑微地哀求。
赵光义转头看到我面上无动于衷,眼眸一暗。
他叫内侍端来一盘物件,伸手一抓,取出一节黑鞭子,居然往毕珠的身上狠狠地抽几下。—刹那间,耳畔传来毕珠的一声声惨叫,竟是令人揪心。
谁知,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大手一闪,竟将桌上的蜡油掀往毕珠的全身——
“啊——”
毕珠又是一阵凄厉惨叫,随即晕倒在地。
赵光义冷漠地瞧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死了没?”
内侍回答道:“还没有。”
“很好,送她回去,她这条狗命还是有价值的,留吧。”
“是。”内侍有些害怕,哆嗦回答。
就这样,毕珠的身体被裹上,直接送到宫外。
门砰然关上——
我攥紧双手,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毕珠不是你的人吗?为什么要虐她?”
赵光义笑道:“朕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没想到他竟是如此轻描淡写,气得发抖,“陛下,难道你不怕遗臭万年?”
“为了你,朕宁愿遗臭万年。”赵光义的眼神闪了一抹说不清的深意。
我心中一寒,答道:“臣是陇西郡公之妻,归降于朝廷,是陛下的臣子,请自重。”
赵光义冷笑道:“郑国夫人,朕要把你留在这儿数月,要看看陇西郡公信你还是信朕的话?哼,朕不信陇西郡公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扣留在宫里——”
我大惊,只见他面上志在必得,终于忍不住说道:“陛下,你——”
他哈哈大笑,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传下去,不许任何人探视,违者斩。”
门外,侍卫的回答是如此有力:“遵旨!”
阳光透过格窗,投射在冰冷的地面,是一缕灿烂而冷漠的气息。
我的心骤然酸疼,突然觉得自己很累,不知下一步的狂风暴雨何时来。
作者有话要说:赵光义据说是非常变态的皇帝,特别喜欢虐小周后,还画了春宫图示威……
哎……蘑菇……蘑菇确实有些后悔了不该用第一人称……真是悲催……悲催……
话说,关于烛影斧声的秘密,蘑菇还是手痒,决定写出自己的想法,别人切勿拿作正史来看待。
觉来双泪
腊八节之夜,烟花缭绕,宫里喜气洋洋。
赵光义特意下诏赏赐,内侍们将一箱箱的珍宝抬进寝里,忙得要死要活,而我无动于衷,独自看书,对外面置若罔闻。
赵光义推门进入,挥手斥退众人,趁室内无人,走上前想揽住我。
我赶紧裣衽一礼,问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赵光义未想到我居然敢躲闪,面色微愠,好久,他才说陇西郡公在府邸里是如何花天酒地,而我故作镇静,无视赵光义的得意面孔,暗暗对自己说,他越是打击你,你越是不可自乱——
是,不管别人如何说,我都不能动摇自己的信念。
赵光义很直接说,郑国夫人,他最近又写新词了,你可听说吗?
我讽刺一笑,我被陛下关押在此处,怎么知道他又写了新词?
赵光义望着我,咬牙切齿:“是吗?郑国夫人真的不知道?‘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陇西郡公一点都没有造反的念头?”
我忍无可忍,忿道,“陛下以为亡国真的好过吗?他只是喜欢写词的文人,而永远威胁不了你的江山,再说,我并不知道我丈夫是否写了新词,但我相信他决没有复辟的念头——”
赵光义挑了挑眉。
“哦?既然你不知道陇西郡公的新作,但应记得他写给你的旧作吧?”
“什么?”
赵光义脸上似笑非笑,缓缓念出一首完整的《菩萨蛮》。
“‘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听他突然吟出这首词,我的脸上立即火辣辣。
赵光义笑了:“朕总算明白了陇西郡公为何亡国。”
我好久才压抑住自己的恼怒;冷道:“不知陛下到底在想说什么。”
赵光义深深地看着我,道:“不过,换做是朕,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漠然地撇开脸,道:“可惜,我的心里只有李煜一人,陛下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