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幸免。
野辞青鬼的眼睛已经红得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边大口喝着酒,一边大声高呼怒骂,时不时还将自己的胸口拍得蓬蓬作响,发誓明日一定要杀够八名唐军,为他的亲人报此血仇!
若不是被周围勇士拉住,情绪激动得像要发狂一般的他,几乎恨不能立刻提刀上马,将这些唐军强盗全部杀死。
“野辞青鬼,暂且忍耐一下吧,就让那些唐军强盗多活一两日又有什么打紧,等明日大都督的大军一到,他们就是插翅难飞。
到时候,我们捉住几十名唐军,剖腹剜心,还是绑在马尾巴上拖死,随你处置,让你出气,这总行了吧!”
“这群该下地狱的强盗,只会东躲西藏发动偷袭,屠杀没有做好准备的部落。从来不敢正面应战,我是担心,明日我们大军一到,这群像狐狸一样狡猾的强盗,会像兔子一样跑了。”
原来三部落汇合之后,这些部落骑兵也曾经出动过三支各三千人的队伍四处寻找唐军的下落。但却怎么追也追不到,反而分出去的哨骑或者小分队都会被唐军毫无声息地吃掉,等大部队赶到,唐军又会重新消失不见。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拓跋守寂才决定在出动全部常备军和先前已经在往利部汇合的两万部落骑兵,五万大军,分成二十五支队伍,进行地毯式搜索,一定要将这伙唐军消灭。
他们不相信,这样的搜索密度,这三支人生地不熟的的唐军,还会有活动的空间。
所有的人对明日的清剿都信心满满,但报仇心切的野辞青鬼却忍不住担心唐军会跑,因为他觉得这伙唐军实在太狡猾了。
他也曾想过这伙唐军这么狡猾,会不会趁夜来袭营,但这个念头刚冒出,就立刻被自己从脑海里赶来出去。连自己也觉得可笑。
这伙唐军从来都是欺软怕硬,从不敢硬碰硬,只敢袭击七八百人以下的队伍,一千以上都远远绕着走。
一千都要跑,现在大营里部落骑兵可是有两万!
“除非有人给报信,让他们提前知道消息。”那名劝解野辞青鬼的百夫长,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开心地大笑起来:“但这可能么?草原上所有党项人,都与他们有着血海深仇,那伙唐军现在还在附近扫荡,把牛羊往宥州方向赶。
大都督明日一到,定会先派出兵马切断这伙唐军的去路,然后这才出动全部大军搜索,就像秋日围猎一般。”
他大力地拍了拍野辞青鬼的肩膀,大笑道:“放心吧,明日一到,这伙唐军就是被围猎的猎物,被我们包围,驱赶,最后全部杀死!你就放心开怀畅饮,暂且忍耐这一晚吧,养好精神,明日放手厮杀!”
那百夫长端着酒碗一下站了起来:“诸位,为我们明日的胜利,为能将那伙强盗送入地狱,干了这碗酒!”
同样场景,不仅发生在帐篷外面的篝火边,往利部营地中间的牛皮大帐内,也在为明天的胜利提前庆祝,气氛极其热烈。
往利剌巴搂着一名党项羌女子,举起了酒杯,兴致高昂:“诸位各部落的千夫长们,大都督的攻击命令已经下达。明日,我们五万大军,就将席卷整个河曲草原,将那一千五百唐军送入地狱……”
他自信满满地说完,大声地笑了起来,然后二十名已经喝得微醺的千夫长也跟着一起或狰狞,或得意地笑了起来。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起来,月亮却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出来,此刻方圆十来的范围,就只有这一片有亮光。
营地中间的大帐外面,有醉酒男人喧闹的声音传出,中间还夹杂着女人的惊声尖叫声,听着让人心跳不由加速;方圆三四里营地四周,篝火依然烧得极旺,多数人已经吃饱喝足回到帐篷睡觉去了,呼噜声震天响起,但还有少数人依然围着篝火,大叫叫好喝彩。
一些精力过剩无处发泄的精壮勇士正光着膀子在火堆旁边摔跤,角力,名叫野辞青鬼的野辞部第一勇士已经连赢八个对手了……
营地最外边,少数几十名被吃饱喝足,被安排值夜的部落战士也大多没有把心思放在守卫上,时不时地往营地里面看,为自己相熟的勇士加油鼓劲。
某一时刻,一名费听部的士兵,突然扭头往营地东面望过去。
那里漆黑一片,风声呼啸。
他凝神听了有那么一两秒,没有任何发现。
片刻之后,他再次将目光转回到营地内,一百多步的地方,他部落的一名勇士一下顶翻了他的对手,他也跟着叫了一声好。
视角推回到那党项羌士兵刚才看过的地方,距离营地栅栏不到八十步的雪地上,有一块微微凸起,高于别处一两尺的地方,那是一块长在地里面的石头,石头的南面,微微背风之处,两名唐军趴在那里。
两人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斗篷,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只在脸部留下眼睛和鼻子嘴巴两道缝。
两人静静地趴伏在那里,一动不动,若是不仔细,只怕走进五步之内也难以发现,刚才的时候,是两人轻轻地从衣服里面抓了一把肉松来吃,这才发出了一点声响。
两人都是二十岁出头,一个名叫陆挽,是安西军斥候队长;另一名叫做胡月元,原来也是安西军的,现在是萧去病手下的兵。
看到那名卫兵转过头去,两人这才一点点将还带着体温的肉松,慢慢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吃完这这把肉松,陆挽感觉力气又慢慢回来了,微微有些冻僵的手脚,这个时候也开始变得暖和了起来。
萧将军发明的这个叫肉松的东西,真是不错,又好吃,又顶饿。陆挽眼睛死死盯着党项羌的大营,心里想着在萧去病在从长安出发的第二天晚上,对大家的讲话。
“我们唐人最值得骄傲和尊敬的是什么,是精神!太宗时期李卫公雪夜袭定襄;高宗时期邢国公苏定方冒雪行军,昼夜兼行,一战灭亡西突厥。靠得就是这种不怕吃苦,勇往直前,英勇无畏的开拓精神!
先贤的丰功伟业让我们敬仰,我希望你们也能保有这种精神,甚至要把他变成信仰。我一直就说,只有拥有坚定的信仰的军队才是真正战无不胜,天下无敌的……”
ps:还有一章(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何须你服(下)
那天晚上萧将军说得很动情,最后还给大家说起,他曾经在梦中,见过一支军队,在最寒冷的天气里埋伏在雪地里整整一个晚上,到第二天发起冲锋的时候,有一多半的战士就那么活活地冻死在阵地上……萧将军还说,什么叫有信仰的军队,这就叫有信仰的军队……
真的有那样不怕牺牲,勇敢无畏的军队吗?陆挽心里想着。
陆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让身旁的胡月元一动不动趴在雪地坚持这么久,但陆挽动力却很简单,就是立功受赏,衣锦还乡,娶韦家小娘子。
陆挽京兆万年县人,父亲是蓝田县丞,从八品上的小文官,他从小日子过得也极其滋润惬意,斗鸡走马,好勇斗狠,也算有名的长安游侠儿。
直到一年多以前,在上元灯节的时候,他碰到了韦家的小娘子,两人可以说是一见钟情,陆挽对那韦小娘子喜欢得不得了,当即发誓非她不娶。
只可惜,后来他的阿爹去提亲,韦小娘子的父母却压根不同意。虽然韦小娘子的阿爹只是个国子监录事从九品下比阿爹还小的官。
但人家却是京兆韦氏,关中四姓之首,正宗的名门望族,即使是偏支旁门,门第也比自己这个小门小户高了不止一点点。
好在对方韦家也没有将路全部堵死,答应让韦小娘子等自己两年,只要两年之后,自己能做到六品的品阶,就答应这门婚事。
为了韦家小娘子。陆挽这才加入安西军。跟随高仙芝出征河中。这一去就是将近一年。回到长安之后,连韦小娘子的面都没见一面,又跟着萧将军出征宥州,为的就是多立功勋。
萧将军说了,只要此战过后,他会亲自向武威王和皇帝陛下,为有功之人请功。就因为这个,陆挽这才争着抢着要来这里潜伏。
河中一战他立了大功。现在的武散官已经是正八品下的宣节副尉,品阶比他阿爹都高了一级,但距离六品,还要再升六级才行,只剩下一年时间,不抓紧每一个机会怎么行!
想到这里,又看到整个党项羌大营完全没有一点防备也似,听到里面隐隐有人喝醉酒在说醉话,还有人在角力比试,更多人围着叫好。立功心切的陆挽就觉得身上简直就要沸腾了。
党项羌毫无戒备,放松警惕至此。今天晚上的袭营根本就是十拿九稳!即使我们这边只有不到一千五百,即使对面有两万多成年勇士。
但这又有何惧!
陆挽心里热切像是要飞了起来,但还是只能静静地趴着,耐心地等待。
大约一刻钟之后,两人终于听到了身后传来久违的一长两短的狼嚎声,那是他们的旅帅,张小苟发出的信号。
十里之外,一处背风的小丘陵后面,一千四百多名唐军正潜藏在这里。
大量的斥候哨探被派了出去,四处哨探警戒。宿营地不许点火,但这个时候月亮已经出来。
借着惨白的月光,可以看到,除了少数值夜的将士以外,大部分唐军都在地上扑了一张狗皮毡子,将身体裹在厚厚的羊毛毯子里面。
呼吸悠长而平静,正抓紧这难得的空闲能睡一会是一会。这也是萧去病提倡的,说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临大战更要有静气,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打胜仗。
萧去病这样说了,这一千四百多唐军就这样做了,简直没有丝毫怀疑。还醒着的李晟和南霁云睁着亮闪闪的眼睛,相视一笑。
南霁云还不觉得什么,李晟却是心潮起伏,这支军队给了他太多惊喜。
在宥州的时候,面对七八倍,甚至十倍的敌人,一往无前,所向披靡就已经足够让他觉得震惊了。
等到了党项八羌的地界,在群敌环伺的情况下,还能从容不迫,转战不休,战术和战斗力就先不说,单这份心理素质和毅力,韧劲,耐苦战就已经是冠绝整个大唐了。
特别是每到晚上宿营的时候,这些士兵每个都能安然入睡,更是表现出极强的信任和自信。
信任自己的战友,在外面值夜的将士能为自己站好岗,自信自己能应付任何突发事件。
安西军大多都是百战老兵,临大战前不紧张倒是容易理解。真正让李晟觉得惊喜的还是这一千飞龙禁军也能做到这样,这只能说的奇迹了。
而创造这个奇迹最大的功劳,无疑就是萧去病,李晟觉得这支军队已经被深深打上了萧去病的烙印,这些士兵对萧去病,简直就信仰和崇拜。
果然是有信仰的军队战无不胜……
李晟这样想着,看了看天上刚出来不到半个时辰的月亮,正想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的时候,张小苟带着陆挽他们回来了。
李晟和南霁云连忙迎了过去,重点打量了八名埋伏在雪地中的斥候战士,见到所有的人都没事,这才开始问道:“情况如何?”
张小苟示意陆挽,然后陆挽就一脸兴奋地开始说起来,党项羌整个大营都在提前庆祝明日对我们的清剿,是如何如何的毫无防备,站岗放哨的只有不到百人,其他人基本全都昏睡了过去,一些党项羌的主要将领,更是有可能已经烂醉如泥……
“万事俱备了!”李晟大声地笑了起来:“合当我们建此奇功。把大家叫起来吧,今夜我们踏平往利部!”
很快,正在睡觉的一千多唐军被叫醒,给战马喂了一些精料,整理完鞍具和全身装备之后,一个多刻时之后,一千四百多唐军悄无声息地再次踏上了征途。
十里的路程转瞬即至,李晟目光闪闪,看着前面几乎不设防的营地。
一千四百五十唐军已经被他分成了四队。从四个方向悄悄接近大营两里之内。正在等待进攻的信号。
这是金山郡王阿米尔江提出来的。说是要送给这些党项羌一份大礼。
党项羌大营的东面和西面,三百六十多唐军骑士战马上静静地看着阿米尔江和荔非守瑜在两名助手的陪同下,一步一步接近党项羌大营。
大约还有一百步的时候,四个人分别停下,值夜的党项羌战士依然没有发现他们。就见举着没点燃火把的助手掏出了火折子,点燃了火把。
直到这个时候,党项羌大营内那些半睡半醒的值夜士兵这才突然被惊醒,满脸狐疑地看着营地外面大约一百步远的两个火把。还有火把旁边的四个人。
是唐军,正当这些值夜士兵惊异张大了嘴巴准备大声发出警报的时候,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更为奇异地景象。
呼!呼!呼!
一支支巨大的火箭被射向了两百多步的高空,然后斜斜坠落到他们的大营内,好似突然下了一阵流星雨。
“敌袭!唐军来了……”
值夜的八十多名党项羌士兵终于惊恐万分地发出了警报,但这个时候已经晚了,越来越多的火箭从东西两个方向射入党项羌大营。
火箭落了下来,整个党项羌营地顿时一片大乱,许许多多党项羌战士还在睡梦中。外面的帐篷就被点燃。
他们这才猛地被惊醒,光着膀子惊恐万分地冲了出来。到这个时候,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些倒霉的更是直接变成了火人,在地上不停哀嚎翻滚。
喝得有些醉了的野辞青鬼也在这一刻猛地惊醒,紧接着就看到了另他终身难忘的一幕,一支支火箭从天而降,大营里面四处火起,哀嚎一片,混乱不堪。
“唐军袭营!”野辞青鬼一下反应过来,没想到啊,这一千五百唐军还真的敢袭营。
就在他看到营地的惨象怒不可遏,目眦欲裂的时候,就听见如雷的马蹄声响起,一千多唐军已经从四个方向杀入大营。
这些唐军所过之处,所向披靡,惊声尖叫之声不绝于耳,几乎没有遇到一丝有效的抵抗,那些刚刚从帐篷里爬出来党项羌勇士,完全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矛刺死。
野辞青鬼惊怒交集,光着膀子,提矛上马就迎了上去,大声地叫喊着,向着一名身穿锦袍的将军就杀了过去。
形势如此,野辞青鬼知道败局已定,大营内两万多部落战士,还有三千多半大男孩已经在劫难逃。
但野辞青鬼实在不甘心,这些只会偷袭,该下地狱的恶魔,白天找了他们一天,却避而不战,晚上等我们都睡了,却来偷营!汉人果然都是无耻的!
野辞青鬼已经万念俱灰,他只希望在临时之前,能杀掉一名唐军大将,也算是为家人报仇了。
老天保佑,野辞青鬼竟然成功杀到了那名正在指挥作战的锦袍将军面前,迎面就是一矛。
那锦袍将军冷冷地看着他,手中马槊敲在他长矛上,力气竟比他还大,一下将野辞青鬼的长矛格飞,随后马槊重重地拍在野辞青鬼肩膀上,将他拍下马来。
滚落在地野辞青鬼,口吐鲜血,委屈地像要哭出来:“我不服!你们这些天杀的唐军,只会偷袭,算什么本事?”
穿锦袍的唐将正是李晟,他一脸嘲讽地看着野辞青鬼,并不说话。
野辞青鬼声嘶力竭大吼道:“卑鄙无耻的唐军,有本事就等我们召集好全部勇士,拉开架势正面打一场,如果你们还能赢,我就心服口服!”
李晟用像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两秒,轻轻一笑:“我何须你服?”
野辞青鬼一时语噎,无话可说,彻底万念俱灰,坐在地上闭目等死。
等了两个呼吸,却没等到马槊刺来,野辞青鬼疑惑地睁开眼睛,问道:“你不杀我?”
李晟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笑道:“既然你不服,我便留你这废物一条性命又如何?你去给我向你们大都督传信,就说下一回,我们两千人马等他带着大军,拉开架势,正面打一场,叫他莫要怯战才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交战
“萧去病,你这个刽子手,你如此大肆屠戮我党项羌的部众,就不怕皇帝陛下降罪,就不怕引起其他内附部族群情激愤吗?
你如此滥杀无辜,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大唐天宝十年腊月二十二日清晨,三万党项八羌常备军与一千九百多唐军隔着都思兔河遥遥对峙。
党项八羌的大首领拓跋守寂策马来到阵前,隔着干涸无水的河道,向对面的萧去病大声问罪。
拓跋守寂的心在滴血,一天半之前,往利部步的大营被唐军攻破,两万一千部落骑兵连同三千少年军被杀,无数战马牛羊被抢。
当野辞青鬼眼中流血,哭喊着来向他汇报这个消息的时候,拓跋守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并不是无谋之人,虽然这两万多人是输在防备松懈上面,但那一千五唐军这个胆略和战斗力也同样让他吃惊。
对方的统帅几乎可以媲美太宗时期平定突厥的军神李卫公,麾下两千唐军的战斗力似乎也可以比肩太宗时期最强的玄甲军。
当初太宗皇帝不是就只用了三千五百玄甲军打败了了窦建德的十万大军吗?
这次对方如此主动邀他决战,拓跋守寂一下也免不了心虚起来,对方这么自信,难不成是有恃无恐?但又不能不来,否则在部下无法服众。
此时的问罪,就有这方面的心理,他有点怕了,不想打了;他想暂时讲和,然后跑去朔方节度使和皇帝那里打官司。
听完拓跋守寂的质问,萧去病顿时就笑了:“我的大都督,请你搞搞清楚。是你们先动的手,若是我们这边本领低微,被你们杀了,就是该死?
现在你们这一群废物打输了,吃了大亏,就来问罪。讲道理?”
萧去病缓慢策马向前,来到长沟的的缓坡面前,舌绽春雷,大声吼道:“好,老子就和你们这群党项羌强盗讲讲这个道理。
好叫你们知道,老子从来都是先礼后兵,以德服人!”
李倓和李天锡策马站在萧去病身后七八步,一脸严肃,心里好笑。师父(李将军)什么时候先礼后兵了。
他这么说话。准是又憋着害人了,这伙党项羌等着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