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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的伪证-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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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来。

健一作了宣誓。井上法官要求他说话声音再大一点。

“明白。”

健一没有正面朝向法官和陪审团,而是微微偏向检察官站立。

“十二月二十五日早晨,你上学时为何不走正门,要走边门?”

“因为积雪很厚,我想抄近道。绕到正门进去太麻烦了。”

凉子的眼中带着笑意:“当时边门是关着的?”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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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边门翻进去,就不觉得麻烦吗?”

“我不觉得麻烦。”

“大概是因为男生不穿裙子的缘故吧。”

旁听席上有人笑了。凉子也露出微笑。

“请你描述一下,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现积雪中的柏木卓也的遗体的。”

“我从边门上往下跳时,脚滑了一下,身体落到雪堆上。雪堆崩塌后,我看到了埋在下面的遗体的一部分。”

“最初看到的是哪一部分?”

“是手。”野田健一稍稍低下头,“那只手伸在雪堆外。”

“之后,你做了什么?”

“扒开积雪。用双手这么扒。”他边说边做手势,“然后,就看到了脸。”

“你马上就知道死者是谁了?”

“是的。我立刻认出那是柏木卓也。”

“当时,你跟他同班,对吗?”

“是的。”

“他的脸上有伤痕吗?”

“粗看并没有伤痕。脸上很干净。”

坐在检方席位上的萩尾一美两眼瞪得溜圆。

“在当时,是否有哪一点给你留下了特别强烈的印象?”

几乎没什么停顿,健一回答道:“柏木的眼睛是睁开的。”

睫毛上结着冰。

“他穿的黑色高领上衣也结了冰,已经发白了。”

“从雪堆里伸出来的手也结了冰,是吗?”

“可能是这样的吧。”

停顿一拍后,藤野检察官继续问道:“你当时害怕吗?”

野田证人沉默片刻,随后摇了摇头,抬起脸望向检察官:“不知道。估计我是惊呆了,但不是很害怕,现在想不起来了。”

“你有没有想过,柏木为何会这样死去?”

“当时根本顾不上考虑这些。我立刻离开现场,去教师办公室报信。”

“你到教师办公室去了?”

“没到那里。在半路遇到某个人,估计是同学,我就让他去报信了。我的脚抖得厉害,走路不利索。”

“然后呢?”

“我记得我瘫在了那里。刚才楠山老师说我留在了现场,那我说不定又回去了。”

“没必要和其他证人的说法保持一致。凭你现有的记忆来说明就行。”藤野检察官的语气和表情都很温和,跟刚才询问楠山老师时完全不同。

“对不起。我记不清了。”野田证人低下头,“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在校长办公室了。粘在身上的雪都化了,当时只觉得特别冷。”

神原辩护人正看着野田健一。被告人大出俊次也收回了刚才随意甩出的双脚,脸上露出专注的神情,死死地盯着野田健一。

“你和柏木卓也同班。”藤野检察官继续询问,“你们两人的关系亲密吗?”

“不亲密。”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不是。没有跟他亲近的机会。”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说呢,我不是那种喜欢交朋友的人,柏木也不是。”

“可是,既然是同班同学,至少说过话吧?”

“不记得了,也许没有那种机会。”

“你怎么看柏木这个人?”

“什么意思?”

“你对他抱有好感吗?还是觉得尽量不要接近他?”

野田健一看了看神原辩护人,这还是他站上证人席后的第一次。神原和彦眨了几下眼睛。

“对于柏木,我还谈不上有那样的感觉。”

他很孤立。

“应该说很清高吧。不仅我不是他的朋友,我觉得班级里没有谁是他的好朋友,他也没有要和谁交朋友的样子。”

“他后来拒绝上学的事,你还是知道的吧?”

“是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并不怎么在意。”

“为什么?”

“我觉得多打听也没什么意思。”

“就是说,跟你没关系,是吗?”

“一定要说的话,就是这样。”

藤野检察官首次改变姿势,将双手抱在胸前。

“你知道十一月十四日中午时分在理科准备室发生的骚动吗?”

“当时并不知道,是后来才听说的。”

“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什么意思?”

“柏木和不良少年三人组发生了冲突。那个孤立又清高,对身边事物漠不关心的柏木,采用暴力言行与被告及其同伙发生激烈冲突。你不觉得震惊吗?”

“我很震惊。”

“你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想过,可是……”

说到这里,证人开始支支吾吾,检察官却穷追不舍。

“可是?可是什么?”

“我想到,肯定是大出他们为了一些无聊的小事向柏木找茬。”

“柏木会奋起反抗,你觉得震惊吗?以前还没有人那样做过。”

“当然震惊。可我认为,这也在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

“平时越是老实的人,发起火来就越是厉害嘛。”

“你当时认为,柏木也是这种类型的人,是吗?”

“是的。当然只是我个人的想象而已。”

藤野检察官放下抱着的胳膊,一手叉在腰间,嫣然一笑道:“可是,柏木正是以此为契机拒绝上学的。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因为害怕被告一行的报复,才不来上学的?”

辩护人该提出反对了吧?礼子心中暗想着。可神原和彦仍然是一脸的若无其事。

“想到过。”野田健一直率地回答。

“你是否认为柏木很值得同情?”

“是的。”回答后,野田健一点了点头,像是要鼓励一下自己似的,“我想到,我自己应该小心,不要碰到这种倒霉事。”

被告大出俊次不服气似的撅起了嘴,真是个想什么都会写在脸上的没用家伙。

藤野检察官放下手,端正姿势,连语气都变了:“你现在担任此次校内审判的辩护人助手,是吗?”

“是的。”

“是你自己主动要求当助手的吗?”

“是的。”野田健一毫不迟疑地回答。

“你坚信被告是无辜的,他没有杀害柏木卓也,对吗?”

“是的。”

“这份信念,和你是柏木卓也遗体的第一发现人的情况之间,存在关联吗?”

大出俊次扭动身体,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辩护人,可神原辩护人依然无动于衷。

“你说的‘关联’,是什么意思?”野田健一反问道。

“你发现了柏木卓也的遗体。”藤野检察官提高嗓门,“你近距离看到了柏木卓也的遗体。在本校所有学生中,恐怕只有你一个看到过柏木死后的脸。看到过连睫毛都结了冰,两眼睁开的遗体。”

野田证人瘦弱的脊背变得有些僵硬。“是的。我看到了。”

“那是惨不忍睹的景象,不是吗?”这一句并非询问,是藤野检察官说给整个法庭听的,“那幅景象至今仍深深烙印在你的心中,因为柏木睁开双眼,望着你这个第一发现人。”

没等辩护人提出反对,井上法官先开口了:“检察官,你的询问意图不明确。”

藤野检察官无视法官的提醒,自顾自说了下去:“那具遗体、那双眼睛,难道不是在向你诉说着什么吗?自己不是被杀死的,是自杀的,如果有人被怀疑杀死了自己,那就是一桩冤案。于是,你因此获得信念,来为被告辩护。”

“藤野检察官!”井上法官发怒了,或者是表现出自己发怒了,“你这不是在询问,是在演说。”

“对不起。我收回我的发言。”

井上法官说:“陪审员们,请将检察官刚才说的话统统忘掉。”

“道歉的话,请不要忘掉。”

陪审员们笑了,旁听席上也传出了笑声。井上法官抓起木槌的柄,但很快又放下了。

“我改变一下询问方式。身为遗体第一发现人的你主动要求担任辩护人助手,这两者间有什么关联吗?”

野田健一明确地回答:“没有。”

检察官的询问结束了。辩护人不作交叉询问。野田健一回到座位上后,被告大出俊次一脸凶相地盯着他,看得他缩起了头。辩护人神原和彦见状,在野田健一背上“砰”地拍了一巴掌。

·

“津崎正男先生,请出庭。”

井上法官一声喊话,津崎先生便从旁听席后方现身。前任校长的出庭,为法庭带来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津崎先生宣誓完毕后,神原辩护人站了起来。他朝津崎先生点了点头,望向法官:“法官,请就本法庭上证人的立场以及询问证人的规则,向陪审员作一下说明。”

井上法官银边眼镜上方的两条眉毛动了动。他似乎在想:这倒也是。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位于脚边的陪审员们身上,之后又抬起头来望向旁听席,向上推了推眼镜。

“通过检方或辩护方的申请,证人会被传唤到法庭随后由申请方首先询问证人,这就是所谓的‘主询问’。”

陪审员们扭着脖子仰视井上法官。

“之后再由另一方询问该证人,这便是所谓的‘交叉询问’。请大家记住这个词。”

旁听席上的人们也在聚精会神地聆听。

“但是,本法庭上的证人并非仅仅是申请方的证人。检方的证人不一定只提供对辩护方不利的证言,反之亦然。”

站在证人席上的津崎先生也在点头。

“还有,证人不会专属于某一方。某个人当了检方的证人并回答问题后,有可能作为辩护方的证人再次出庭。此次校内审判的规则充分体现了公平性,无论检方还是辩护方,都有权申请传唤己方所希望的任何证人。也就是说……”他喘了一口气后继续说,“请大家不要认为检方的证人一定会帮检方,辩护方的证人一定是为辩护方说话的。请大家将注意力集中到每个证人作出的证言上。”

对于通过电视剧一知半解地了解过法庭审判的陪审员,还有那些旁听席上的大人们,井上法官的解释相当有耐心且通俗易懂。

“对不起。”井上法官道歉道。这声道歉来得太突然,包括佐佐木礼子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吃惊。“这些都是本该在最初的法庭陈述中说明的基本事项。藤野检察官、神原辩护人,除此之外本法官还忘记交代什么事项吗?”

“没有,法官。”

“应该没有了。”

听着他们一本正经的对话,礼子也跟着旁听者们一起笑了起来。这种时候笑一笑,应该不至于冒犯这些孩子。

等到法庭平静下来,神原辩护人重新面对津崎先生,开始提问。

“下面对津崎先生展开我方的主询问。有劳先生出庭,我在此表示感谢。”

“得益于法官的解释,对话更容易了。对此,我要表示感谢。”

津崎先生的声音平稳中隐含笑意。他一定很自豪吧。礼子心中暗忖着,如果自己是津崎先生,必然会感到自豪。虽说在满怀希望的同时也不免感到惭愧:居然给这些孩子留下了“弄清真相”的作业。

“请教津崎先生案发当时在本校担任的职务。”

“我当时担任校长之职。”

“是本校管理运营方面的最高职务,对吗?”

“是的。”

“那现在呢?”

“我已于今年四月辞职,现在无业。”

“没有去别的学校担任教职吗?”

“没有,我决定不做教师了。”

茂木悦男微微朝前探出身子。

“首先,我要对发现柏木卓也遗体时的校内动态展开询问。津崎先生,是您报的警吗?”

“是的。”

“为什么要报警?”

“我认为,有学生死在本校内,这本身便说明事件的性质十分严重。”

“您是在什么时候知道死者是柏木卓也的?”

“遗体发现后不久,我就知道了。”

“是谁向您汇报的?”

“我记得最早告诉我的是高木老师,我马上亲自去确认了死者的遗容。”

“在现场吗?”

“是的。在等待救护车和警车前来的时候。”

“您触碰过遗体吗?”这次轮到辩护人提出这个问题了。

“触碰过。我将他从积雪中抱出来,清除他脸上和身上的雪。”

“在场的老师只有您一位?”

“当时周围还有其他老师。但到底有谁,我记不清了。”

眼下是盛夏,津崎先生没穿那件标志性的毛线背心。但他会时不时伸手摸一下腰部,像是要去拉那件并不在身上的毛线背心。

“津崎先生,您认识生前的柏木卓也吗?”

“认识。”

“跟他说过话吗?”

“说过。在他拒绝上学后,我没能跟他面对面直接交谈。但我隔着房门听过他的说话声。”

“柏木不来上学后,您去他家家访过?”

“去过。”

“去过几次?”

“我记得是四次。”

“是您一个人去的吗?”

“不,是和年级主任高木老师以及森内老师一起去的。”

礼子以为辩护人会问老师们与柏木卓也隔着房门对话的内容,可辩护人回到了前面的话题。

“是谁通知柏木的双亲他死在学校里的?”

“是我。”

“电话通知的吗?”

“先打的电话,随后我和森内老师两人登门拜访了。”

“当天是结业典礼,对吗?”

“是的,是第二学期的结业典礼。”

“由于发生坠楼案,事实上并没有举办结业典礼,对吧?”

“是的。我们将学生留在教室,通过校内广播通报发生的事件,然后就放学了。”

“校内广播时公开过柏木的姓名吗?”

“没有。”津崎先生用手掌摸了一下额头,脖子上也有亮晶晶的汗水,“我只说过,本校一名二年级的学生去世了。柏木死去的消息只在他的班级公开。”

“之后,您是否利用职权,向本校的学生及家长公布柏木的死讯呢?”

“是在第二天的紧急家长会上正式公布的。在此之前,报纸和电视巳经作了报道,只是没有提及柏木的姓名,所以我想,不了解具体情况的家长应该很多。”

辩护人和津崎先生的问答进行得相当顺畅,像事先排练过似的。

“判明柏木的死因,是在什么时候?”

“明确断定,是在三天后。经法医解剖,得知他是从高处坠落而死的。”

“在此之前完全不清楚他的死因吗?”

“不是。城东警察署的警察在见到尸体时,就指出有可能是坠落而死。”

神原辩护人用平淡的口吻继续提问:“査看屋顶,是在什么时候?”

“在受到警方的提示后……应该是正午过后。那时,学生们已经放学离校了。”津崎先生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手帕,擦了擦额头,“在学生们离校前,根本没时间上教学楼楼顶查看。”

“为什么要上教学楼楼顶呢?”

〃因为那里是校内最高的地方。”

辩护人用一只手轻轻划了个圆弧。

“可是,屋项是用铁丝网围起来的吧?”

“是的。但铁丝网不高,能够跨越。”

“警方给过这方面的提示吗?”

“给过。”

“具体怎么说?”

坐在旁听席上的礼子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津崎先生在回答之前好像也屏住了呼吸。

“他们说,学生在自己的学校里跳楼自杀,往往是从教室窗户或教学楼楼顶上往下跳的。”

当津崎先生不动色声地说出“自杀”这个词时,旁听席上出现了—阵小小的骚动。

“这便说明在当天午后,城东警察署的警察们提示了‘自杀’的可能性,是这样吗?”

“是的。”

“您是怎么认为的?”

“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

“请您说明原因。”

“最大的原因,”他又用手帕擦了擦汗,“就是柏木拒绝上学的情况。”

“问题在他拒绝上学?”

“准确地说,他拒绝上学后总是闷在家,心理状态极不稳定。”

“那是一种怎样的心理状态?”

“我没有跟他好好地交谈过。他不欢迎我们的访问。应该说,他讨厌和教师以及学校相关人员对话。”

津崎先生将白手帕按在额头,思考了一会儿。他在选择措辞。

辩护人等着他。法庭也等待着他。

“尤其是第四次去家访的时候。那是在十二月二十日,几乎是他出事的近前,我和森内老师向他搭话后,他就说,‘你们来多少次也没用,我不会去上学。请老师们死了这条心。’”

辩护人一字一句缓缓重复道:“‘你们来多少次也没用,我不会去上学。请老师们死了这条心。’他确实是这样说的吗?”

“没错。我听了十分伤心,高木老师和森内老师也很沮丧,所以记得相当清楚。他非常排斥我们。”津崎先生继续说,“我们和柏木的母亲交谈过。她说,由于怕麻烦,他连饭都不吃。夜里不睡觉,白天才睡,还常常一个人出门。生活弄得一团糟,还不跟父母交流。”

“反对。”藤野检察官抽空插到两人的问答中,“柏木的母亲柏木功子提到的柏木的状况属于传闻,并非证人亲自确认过的事实。”

“我这么问,是为了确认津崎证人当时的想法。”神原辩护人抗辩道。

“反对无效。”井上法官说,“不过陪审员们注意,津崎证人的证言中含有传闻的成分。”

津崎先生终于收起了手帕。

“学生不愿上学的原因多种多样。”他对陪审员们点了点头,继续说,“柏木的情况对我而言并非首例。学生有时由于自身的原因,脱离学校的集体生活,在家放松休息一段时间也并不一定是坏事。我从不千篇一律地否定拒绝上学的现象。我担心的是学生在家的状态,有时会从中看出问题来。”

“柏木的情况属于这一类吗?”

“是的,我很担心。我觉得他有严重的厌世倾向。”

“您认为柏木的父母也同样担心吗?”

“是的。我有这样的感觉。”

辩护人深入询问:“当时,他父母的某一方,或者双方,说过柏木有自杀可能的话吗?”

藤野检察官的目光霎时凌厉起来。

津崎先生左手轻轻握拳,抵在嘴边。“他父亲明确地在他的葬礼上这样说过。在此之前,我没有听说过类似的话,可是……”

他考虑了几秒。

“出事当天我去他家时,他母亲曾哭着说道,‘我一直担心着哪天会出这样的事。’”

法庭内鸦雀无声。大家都听得入了神,没人讲话。

辩护人并没有就这一话题深人询问下去。他拿起桌上的文件,说道下面,我要就十二月二十四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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