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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明音-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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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泰一笑:“他们来得好快。”他望向我,“明音,是我们来晚了。”

    我的心正在突突乱跳。怎么独孤公子也来了。他刚回长安没几天,宇文泰怎么也让他一起来了。

    宇文泰仿佛洞悉着我的心事,似有微微的不悦,那双丹凤眼斜斜地瞥过我,说:“我直接过去了。你先去休息吧。”

    说完调转马头,率着侍从跟着候骑去了。

    我去了为他准备的营帐,有一个小兵正在为他整理卧榻。见了我,行了个礼问:“不知郎官是哪位?这是丞相的营帐,未经传唤不得随意出入的。”

    身后跟着我的侍从纥奚东立刻喝道:“大胆!这是夫人邹氏!”

    小兵一惊,已经跪倒在地:“夫人恕罪!”

    我本作男装打扮,他一个小小的兵卒,又没见过我,认不出来也是正常。我一笑:“无妨,你去吧。这里我来收拾。”

    那小兵惶恐万分低着头出去,还不忘抬头又悄悄打量了我几眼。

    到了傍晚,宇文泰的近侍过来说:“夫人,丞相正在中军帐宴请诸将,要夫人也一起过去参加宴饮。”

    我应了一声:“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一个人坐在镜前开始梳妆。傅铅粉,两点胭脂膏揉开,如艳霞初照。描文君远山眉,轻点绛唇。挽上流苏髻,插白玉簪,换上珊瑚色的杂裾垂髾服。米绸色的髾盖在围裳下,时下从宫中到民间都颇为流行,据说走路时如燕蹁跹飞舞,轻盈动人。

    也不知这样费心装扮,是给谁看。

    又去箱子里取那条米绸色的帔子,忽然箱底一件衣裳闯入眼中,无端牵动情肠。

    那身绛红色的交领窄袖袍,他的,我的。明明不会再有机会穿它,也不知为何要偷偷带来。

    上一次穿,似乎还是几年前在福应寺那次。

    伸手将那衣裳从箱子里拎出来。

    从那衣裳里悠悠飘下一张纸片。

    那纸片飘落的姿势极为优美,又带着一点诡黠。先是奋力往上一冲,在我眼前一晃。还未看清那上面一排排黑色的小字,它已滑起一道弓形的弧线,缓缓地,缓缓地飘摇而坠。

    仿佛是从很久以前尘封中呼啸而出,带着真相大白的决绝,落在我脚边。

    我捡起来。啊,想起来了。是那日在福应寺求的观音签。

    庞涓观阵,中。

    石藏无价玉,只管他乡寻。持灯更觅火,奈何枉劳心。

    姻缘会遇,何事不成。须无限意,眼前是真。

    一阵苦笑。什么眼前是真。还是永宁寺那支签灵,镜花水月,终成泡影。

    眼前突然闪过那日宇文泰看着我的脸。

    陡的一阵心惊肉跳。

    ——那日在眼前的,是宇文泰!

    我呆立住,浑身竟无法动弹。

    庞涓观阵?

    齐威王以孙膑为军师,将兵伐魏。庞涓至营地观阵。孙膑减灶添兵,骗得庞涓追至马陵道。庞涓中伏弩而死。

    何以菩萨跟前早已洞察先机,我却浑浑噩噩懵然不知?若我早些体察到菩萨的指点,是不是今日这一切苦楚,都能避开了?

    我手捧那签纸,眼泪滴在上面,化开一团一团水印子。

    眼前是真。

    眼前是真。

    “夫人,丞相请您过去。”近侍又来催。

    我迅速转过身抹去眼中的泪水,回过身来说:“知道了。”

    看着他出去,我将签纸放在烛火上。那纸薄易燃,呼的一下蹿着了火,火焰腾腾,如挣扎挥动的一只小小鬼手。

    我不去看了。看不得,江河终无法倒流,日月也无法逆行。

    回不了头了。

    走到那灯火通明的大帐门口往里一瞧,一众将官已到,坐定两边。宇文泰高坐在正中,身边空着。

    宇文泰一直在笑眯眯看着我。故而我不敢分开目光去看独孤公子。如今这样子,也颇为不堪了。幸好杨忠不在,其他的人,都不知道我们曾经的故事。——

    不,他们都知道他曾经于定州得一心爱女子。却不知那女子摇身一变,已作为洛阳邹氏的嫡女嫁于当朝丞相。

    而那定州女呢?他几番迁徙,或许早已流失于乱世。这人海茫茫世事奸诡,稍不留神,就再也找不到了。

    我以一个贵妇应有的姿态款步走到宇文泰跟前,立在那几阶台阶之下,半蹲下低头向他行礼:“丞相,妾来晚了。”

    他走下座位,一手扶起我。

    我抬起头看他。他微笑着,似是很满意。

    他牵着我,对着众人说:“这是夫人邹氏。”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他的眼睛似乎有意无意间往下面瞟了一眼,将我带入席中,在他身边坐下。

    席间众人说的都是军国之事。我也恹恹无趣,抬眼偷偷向下看去。——

    他竟离我那么的近!

    他坐在宇文泰的下首处,左边第一个位置。此时他垂目敛容,专注于自己盏中的酒。他结发于顶,裹着襥巾,穿着花白色的上领袍。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粉色衬得他的脸如白玉般莹润无瑕。那些眉间眼角那些皱纹仿佛都不见了。

    他仿佛从未变过。

    还是那夜,他抱着我,走过春熙楼上那条长长的走廊。那红光旖旎的窄道,弯弯曲曲,如百转柔肠,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气,混合着习武的男子特有的气息,荡心摄魄。

    那一晚,他的臂膀为我的人生铺开了一条鲜艳簇新的红毯,令我飘飘然忘乎所以。爱情瑰丽而壮阔,那是用尽所有的想象,都无法描绘分毫的美景。他只手一挥,那画卷便在我眼前一一铺陈,无边无涯。

    然而匆匆九年。我们错过的太多了。

    我曾以为我们有一生的时间来尽情蹉跎。

    我们错过的太多了。亦不会再有机会偿还。

    手在桌下忽然被人用力一捏。

    我惊醒过来,转眼看去,是宇文泰。

    这才惊觉自己失态。眼眶都已经热了。

    他微笑着伸手来抚我的眼下,说:“看你不胜酒力,怎么才喝了两盏,眼都有些红了。”

    我低下头轻轻说:“对不起。”

    他将我的手握在手中,片刻才松开。

    酒过半巡,独孤公子突然端着酒盏上来,说:“独孤信敬丞相、夫人一杯。”

    我手停在半空,去拿酒盏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只觉得心如鼓擂,几乎要擂破胸膛。

    他并未看我,只紧紧看着宇文泰,那从来都是温柔的目光中竟跳出一丝挑衅的神采。

    宇文泰笑着,伸手按下我的手,说:“荆室不善饮酒,还是孤替她喝吧。”说完也不待他回答,仰头干了。

    独孤公子面无异色,也仰头干了,旋即转身回座。

    这一席酒宴,吃得心神不宁,也不知他们都在说些什么。直到夜深各自散去,我跟着宇文泰一起回营。

    他喝得有些多,走路时摇摇晃晃,有些不稳。

    我伸手去搀他,被他一把甩开。

    他不高兴了。在那大帐里,别人看不出,可我们的种种表情落在他眼里却无可掩饰,又不能当场发作。想是气极了。

    只得紧跟其后,也不敢说话。

    回到营帐,他突然回身,一把将我按在营帐中间的长案边上,二话不说吻了上来。

    他的舌头闯进来,毫不留情地四下掠夺。

    如洪水猛兽,凶暴异常。他一手揽过我的腰,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

    无路可退,无可逃遁。

    挣扎间,案上的笔砚被我扫落一地。

    烟熏酒笼,人就变得荒唐而失控。我想他终于耐不得了。

    他要我。我是他的妻,他要得堂堂正正理直气壮。

    我勉力在他手中挣扎,不要这样失给他。可是这太难了。他和我都实在厌倦了追和逃。酒的刺激,香的熏笼,令我不堪支撑,也令他**大发。

    他始终耿耿于怀虎视眈眈。作为男人,他太明白,他一日不要我,我便一日还属于另一个男人。

    男人大概都这样以为。对于一个女人,最有效的占有是身体。

    他疯狂又急煎地向前逼近。方才酒宴上的情形令他嫉妒得失去理智,还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君子约定么?手中是他的妻,这是天道!

    我仿佛闻到他身上酒气中蒸腾而出的一种特殊的动情的气味。混杂着隐隐的阿末香的气味。心为欲根,他欲焰升腾。

    我自欺欺人,然而心中实在太明白。有些事女人逃避不了,也无法长久支撑。

    在春熙楼呆得久,虽离开十年,但旧日光景历历在目。我看得太明白了——

    男女之间,两相纠缠的不是爱情也不是**。只有占有而已。互相追逐,欲擒故纵,欲罢不能,往往到占有的那一瞬间终止。

    只有缘分深重,才得继续往下。

    然而世间哪有那么多的缘分来配给?不过是偶一注目,偶一倾心。得到了,谁还在乎?

    所以才有了婚姻吧。

    婚姻,用来弥补缘分的后继乏力。

    然而世事往往可笑。我同他,宇文泰,在婚姻之后,才颠倒着唱追逐纠缠的戏。

    他要我,我才是他心头花,掌中玉。但他怎可能长久容忍?终归是开始就算定了有办法让我屈服。

    陡然像离魂一般,魂魄忽飞至高处,冷冷看世间这对男女的纠缠。他爱恨纠缠欲罢不舍;她进退无路两相为难。

    他从我的颈项间抬起头,撕开我的衣裳,一手掀开我的裙子。

    我停止了挣扎。泪自眼中滑下。滑入唇间。

    眼前是真。

    能坚持到几时?终究是有这一天。他是我的乔木。

    然而他忽的停下,只有熏人的酒气喷在我脸上。

    我睁眼看着他。

    他的眼中烧着两团火,黑沉沉,泛着隐隐的赤红色,在他的眼睛里熊熊燃烧,似要将我烧成灰烬。

    他抓着我的肩膀,忽然低下头去,半天没有抬起来。

    那黑黑的头发,宽宽的肩膀,粗壮的手臂。忽然都停下。仿佛时间被无限拉长,渐至静止。

    只有他低低的喘息声。

    “公子”我轻轻唤他。

    他的肩膀一颤,慢慢抬起头来。

    我一见,惊得捂住嘴,几乎要夺路而逃。

    那燃烧着火焰的双眼此刻已油干火尽。他眼眶通红,半晌,涌上一点晶亮,又迅速隐去。

    “公子”那眼神让我只觉惊心动魄,不由自主地双手向后紧紧抓住长案的边缘,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明音在我的梦里,你只看得到他,却从来看不见我”他轻轻低语,以至哽咽,“明音,我也爱了你很多很多年。为什么你眼中始终只有他你为什么不愿意转头看一看我?”

    我心神俱乱。女子如此凄切尚且令人不忍,何况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在这一刻,我忽然非常的软弱而感动。

    若那夜带我走的是他,我会爱上他吗?

    我望着他,伸手贴在他的颊上。那面颊线条耸立,似他的种种不甘。

    命,总是无法再来一次。那么多的如果,也终不可能寻得到答案。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回转过来。伸手捧着我的脸,手指细细拂过每一寸肌肤,低低说:“明音,宇文泰一直都在你身后。可你从来都不转身看他一眼。宇文泰不好吗?他对你不好吗?”

    我如同被铁浆从头顶当头浇下,满头满脑滚烫剧痛。恨不得扒下自己的皮来,扔在地上狠狠踩踏。——

    我是如此卑微而不堪!

    他一把松开我,如逃一般出门而去。

    一夜未归。

第四十五章 大统三年(公元537年)-秋() 
在咸阳期间,宇文泰每日都很忙碌。他的胸中有一幅宏图,然而时势逼仄,不得不奋发。

    东有高欢,他精力旺盛,野心勃勃,时人称他和宇文泰是乱世双雄,也不为过。他一年数次来犯,互有输赢,和宇文泰几乎打出了感情,直恨不得把酒言欢,惺惺相惜。

    北边柔然本也出自大魏,本是匈奴后裔,而他们世袭统治的贵族却是鲜卑拓跋氏的一支。太武帝轻视他们,认为他们败多胜少,如智力低下的虫子,令全**民改称他们“蠕蠕”。然而如今他们统治着辽阔的北方草原,伺机而动,虎视眈眈。

    西边吐谷浑本是辽东鲜卑慕容氏后裔,西晋末年,首领吐谷浑率部西迁,又扩展疆域,吞并周边的羌氐而建国,后以祖先名为国号。虽目下吐谷浑与我们无犯,但来日亦未可知。领土,钱粮,女人,谁会嫌少呢?

    而南边呢,萧衍虽已老迈无心北上,但长江以南富庶繁华,将来新主登位,若汉人思图光复中原,或又北伐。

    我虽是汉人,但自小离开建康。得以以一种特殊的眼光打量南边的汉人。汉人很奇怪,他们和胡人完全不同。他们崇尚礼仪信义,但也惯于诈术并津津乐道。他们的性格都极为柔韧,但又在触底之后急速反弹,力道大得不可思议摧枯拉朽。他们不像胡人这般尊重女子。他们看不起女人,但不管是一家之小还是天下之大,很多时候,又都决于女人之手。他们冷落着枕边的妻子,却对自己的母亲展示出一个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奉献的全部温情。

    汉家儿郎,我是真的看不明白。——

    如今四面强敌围伺,想要突围生存下去都殊为不易,何况宇文泰的志向是逐鹿天下。

    强军是唯一的道路,以一当百,以少蚕多,缓缓图之。

    今日聚在咸阳的将领都是长安之最精锐,个个有奇谋大略,指挥得了千军万马。宇文泰要用他们,也要挟制他们。

    进退方寸尺度,殊为不易。

    而他,似乎游刃有余。

    那晚之后,他一直都没有回来,也不知宿在哪里。

    这晚回来了,穿着龙鳞铠,神采熠熠,闯进来,拦腰将我抱起,说:“跟我去潼关吧。”

    潼关始建于东汉建安年间,为魏武帝预防关西作乱而设。北临黄河,南踞山腰,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扼长安至洛阳驿道的要冲,是进出三秦之锁钥,所以成为汉末以来东入中原和西出关中的必经之地和关防要隘,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昔时魏武曾与马超在潼关大战,割须弃袍,亦是关陇健儿的一段佳话。近年,高欢也曾多次派兵进犯潼关。

    宇文泰选择从此地开始东征,有他的用意。

    八月丁丑日,宇文泰率着十二将开始了东征。我男装随行,跟在他的身侧。

    彼时昏日苍凉,黄沙飞卷,西风烈烈,旌帜高飞。军士俱穿黑袍,将军着明光铠。我看着走在我前方一个马身的宇文泰,他雄姿英发,器宇轩昂。他才三十二岁,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而如今,他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征途漫漫,如波澜汹涌的大海。

    到潼关下正是夕阳斜照,我与他登上西门谯楼。危栏斜斜映在血红的夕阳晚晖中,天际归鸿落雁点点行行,一排排黑色的影子从赤色夕阳中优雅地掠过,从容不迫,壮美非常。

    那些落雁归鸿,从来都知道要往哪里飞。

    而我们,该往哪里去?

    宇文泰凭风而立,一言不发看着远处荡阔朦胧的连绵群山,日落云霞,夕雾薄薄。不久,夕阳渐渐隐入山间,天地苍茫无声,只余一幅层叠渲染的水墨画,逐渐随夜色深沉——

    天边渐升一轮孤月,又高又白,又冷又清。

    他双手负于身后,目视着前方那渐渐隐没在夜幕中的远山,说:“真是江山如画——明音,我要从这里开始,为你挣一个天下。”

    我无端心头一烫,似被滚水浇下。彼年彼时,彼人也曾说过这话。

    此刻他正勒马城下,也在默默注视着远方。

    是否也想起那年,在我耳边的呢喃细语?

    我想为你挣一个天下——

    我转头看着宇文泰,泪水忽然夺眶而出。

    我要这天下做什么?

    此时天地莽莽,夜色初临,天地间一片黑红蓝混杂的光晕。城下陈兵列阵,晚风中旌旗烈烈。宇文泰拔出佩剑,大声宣誓:“与尔有众,奉天威,诛暴乱。惟尔士,整尔甲兵,戒尔戎事,无贪财以轻敌,无暴民以作威。用命则有赏,不用命则有戮。尔众士其勉之。”

    城下兵士的脸都混在凄迷夜色中看不清楚,只听到一片应和声:“奉天威,诛暴乱!奉天威,诛暴乱!!”

    一时鼓角齐鸣,气吞山河。

    夜色为他的脸染上一层肃穆神秘的光。头顶逐渐星斗阵列。他伸手牵住我的手,突然之间面色平静,褪去了武人的英气,变得无比祥和。

    他看着我,那双眼在迷蒙晚色中分外清澈明亮。他说:“明音,这是我给你的山河。”

    次日,宇文泰派于谨为前锋,率军先到了盘豆。东魏将领高叔礼守城不下,于谨挥军猛攻,不日,高叔礼降。于谨收编了千余名降卒,将高叔礼送到长安。

    首战告捷,军情激昂。戊子日,大军到了弘农。

    在弘农的战事有些不顺。东魏将军高干、陕州刺史李徽伯拒守城中,又连日天降大雨。宇文泰手中兵马不多,无法久战,于是命各路兵马冒雨攻城。

    我在后方营中守着,眼看着连日秋雨越下越大,如夏日暴雨般滂沱肆虐。地上泥水横流,营帐里也湿湿一片。

    宇文泰已领军走了三四日,前方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到了庚寅日,正在帐中心急如焚,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一个说:“刚刚传来的消息,弘农攻下了。当阵斩了李徽伯,俘虏了八千人,都就地收编了。高干逃往度河方向,丞相已经令贺拔胜追击去了。”

    我的心陡的摔在地上。犹自微痛。但总算是落了地了。

    另一个说:“这场仗打得真不容易。我听说有大将伤亡?”

    第一个说:“嗨,一将功成万骨枯。死的还不都是我们这些小兵。不过我听说,骠骑将军中了流矢,现下生死不卜,也不知怎样了。”——

    “我能给你什么?这世道,不知哪一天我就一去不回,你还这么年轻,我能为你留下什么?”

    “我带你去北中郎城好不好?”

    “我想同你有个孩子。男女都好,一起将他养大,听他唤我阿父,唤你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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