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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样儿的没有堵住我的嘴，有点儿沮丧，斟酌着言辞叹道，“臻茗，我现在怕你说话。上一刻柔情密爱，下一秒就不知是什么决绝的言语。”
抚上他的脸，苦笑，“对不起，我不是要泼冷水。只不过……上一回我们抵死缠绵的后续是片片断裂的凌乱，这一次又会怎么样？”
“不会的，不会的……”影美人忙不地否定，捧着我的脸亲我。唇舌共舞中甜腻的安抚给我，无法抑制的恐惧却留给了他自己。
一吻完了，总要进正题，“回笼觉睡不成，我们就起床办事吧。你如花一个人放在外面一整晚，早点儿接来也好安心。等小崽子下班，请他为我们空个偏殿安顿，总不能一直睡龙床啊。”
影美人点点头，盯着我的眼睛说道，“你不用跟我一起，留在宫里好好休息，等着就好。”
笑着摇头表示我不想再避而不谈必须要谈的事，“无影，你去做你的事，我也去做我的事。你明白，也知道，我要去见她，可能是一面，也可能不止一面，起码要知道她是否一切都好。”
影美人长叹一声，整颗头颅颓然落在我耳边，“你果真还是要去找她。”
“于情于理，我一定要去的。小情儿与我的关系，你也知道。曾经不分黑白地蜜月，慌慌匆匆的分离。我们出京时甚至连个交代都没有。如果小情儿已经忘了我，那是最好。如果还有那么一点点儿的可能她为我担心，那我怎么也要去见见她说个清楚。”
影美人一脸怆然，话音中极力掩饰情绪，“然后呢，然后你想怎么样？”
抿嘴摇头，实话实说，“不知道，还没想好。”
彼此没再说话，沉默着各自起床。服侍的人都被我赶了出去，结果屋子连盆现成的洗脸水都没有。简略整理仪容，笑道“出门在外风餐露宿，住在皇宫也免不了灰头土脸。”
两个人看着对方的惨样，都忍不住发笑。面对面拉着手晃一晃，冰释前嫌，结束这次短到不能再短的冷战。
影美人先一步出门，我却等到小崽子快要下朝，才飞奔正殿，千辛万苦在退朝的人群中找到王允，飞在他头顶上同他一路回府。
摸到老小子供养家ji的院子，随手窜进一间房，趁着正卖力联系吹拉弹唱的屋主人没来得及叫一声“有刺客”的时候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姐姐别喊，我没有恶意，只想找一个人。”
被我挟持的某女惊恐地瞪着眼睛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我要找府里的首席歌姬。”
此女瞳孔一瞬间放大，在我放开手的一瞬间狂叫一声“来……”
“人哪”两字被我当机立断封个彻底，“我说大姐，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不叫人的吗？”
此女一脸沮丧，呜呜咽咽开哭，极力要从我的指缝里传达一句为自己辩护的话，“我就是府里的首席歌姬，你要找我麻烦，我怎么可能不喊。”
退后一步狂打量这小样儿的，问话的声音都在发颤，“你说……你是刘情？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摸样？”
此女一脸热泪，嘴巴成o，“什么……模样？”
上前半部对着她的脸猛看，“小情儿？你真是小情儿？我知道你易容技术高明，也不用每次见你都换形象吧。”
眼看人止住眼泪，眨巴着懵懂的大眼看我，当机两秒钟，遂接话道，“我不会易容……我也不是谁的小情儿。”
抓住她的手细看骨架结构，“我要找的人姓刘名情，是司徒大人的义子，哦对，是义女。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出任司徒府的首席歌姬。”
此女拼死力挣脱开我的桎梏，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说的是貂蝉？”
啥？
这都哪儿跟哪儿？
狂摇头，“都说了我要找的人姓刘名情，你怎么不听人说话。”
此女擦去脸上的眼泪，一边儿抽空照镜子补妆，一边儿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找的人就是貂蝉。”
“你是不是崇拜貂蝉啊？我知道她是名人，是你们业内经典。不过你追星就追星，不要听见个人名儿就胡盖帽儿好不好？”
此女冷笑一声，娓娓道来，“在我之前，府里的首席歌姬是貂蝉。后来她被司徒送人了才轮到我上位。王大人就收过那么一个义女，除了貂蝉，没有别人。就你提供的信息，你要找的那个叫‘刘情’的就是貂蝉。”
刘情……
就是貂蝉？
晴天霹雳的消息，我的脸一定扭曲成了纷乱的一团，“你说刘情……就是貂蝉？”
此女轻哼，语气已由冷漠转成不耐烦，“除非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个‘刘情’……你要找貂蝉，去吕府，她本来被司徒送给董卓，现如今应该是温侯的妾……”
后续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刘情就是貂蝉”这么严重的信息上。
貂蝉，挑拨董卓老猪与凤仙儿小白脸父子反目的女强人？
“司徒妙算托红裙。不用干戈不用兵。”
现在我才明白这句诗的意思。怪不得小崽子说王司徒除贼有功，原来，巧使美人计的幕后黑手竟然是王允这老匹夫。
可是小情儿……貂蝉，从头到尾是自愿献身的吗？她一定身不由己，受了很多委屈吧。
不不不。
不信不信，决不信。除非我亲眼看见，亲眼验证。
脑袋空空地飞出司徒府，一路见人就问找上小白脸儿家门。跳进院子即时扯过某仆问话，“貂蝉在什么地方？”
此仆从上到下打量我一趟，战战兢兢地答话，“夫人在自己院子里。”
“带我过去。”
这厮貌似是被我不加雕琢的凶神恶煞吓了个够本，毫无反抗地领我一路寻到他家小夫人的宿舍。
用完就甩地一掌敲晕此仆，跳窗进屋四处打量。背对着窗坐着一个女子，华服云髻，典型的贵妇打扮。手扶着琴低声吟唱，声声皆哀，句句是愁。
这背影，这声音，的确是小情儿。
一时间我如同被钉住了腿脚，站在窗下一动也不能动。
女子的琴歌皆戛然而止。起身，回头，面对面，连贯的动作仿佛做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久。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美得惊世骇俗的容颜，曾经动人心魄的明艳笑容不再，只余下过度的惊诧和平添的悲凉。
好一抹哀涌上心头，好一番苦泛滥口舌，好一阵酸充盈双目，好一些话堵到咽喉。
远远对站，相顾无言，泪一片片沾衣衫，泣一声声诉愁怨。
“小情儿是你吗？”
“小天，是你吗？”
异口同声的问话，不约而同地靠近。四手相接，四臂相碰，搂住彼此的腰，抚着对方的背。轻柔的拥抱，真实的触感，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情儿，你真的是貂蝉吗？”
拉开她细细地打量一番，泪眼朦胧中是她不清的轮廓。
情美人抬手拭我脸上的泪，苦笑着不答反道，“我以为……你死了。”
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从前听着只当成笑话，今时今日从她口中说出来，为什么会这么忧伤？
摇头哽咽，“我，我没死。都是他们瞎传。凤仙儿小变脸在虎牢关吃了我的败仗，董卓那帮狗腿子散布谣言挽回军声。”
情美人一脸沉痛，喃喃念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果真是天意……”
我的心没来由一阵刺痛，紧紧攥住她的手问道，“小情儿，你问什么这么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情美人反握住我的手展露笑颜，“不过你没事，什么都好。我好高兴……小天，我好高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31章 震撼信息一而再 涛声依旧再而三
“情儿，你憔悴了，你……”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脸，想说的话却都哽在嘴边，一句也出不了口。
情美人拉着我的手同坐，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都问出来吧。”
“小情儿……你真是天下闻名的貂蝉？”
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想听她亲口承认。
情美人笑中尽是苦，“是啊……我的事，小天也听说了一些吧？”
点头道，“情儿，有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放心吧，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她自嘲的语气刺痛了我，再问话时也难免带着一丝怨怒，“小情儿，当初……你是自愿的，还是被你义父逼迫的？”
情美人眼神闪出一丝慌乱，半晌才稳住情绪答了一句“自愿”。
“我不信我不信。你说过你对男人没感觉，何况是董卓那个该死的老猪头。铁定是王允那混球儿逼你的，我去宰了老匹夫替你报仇。”
情美人试探着依到我怀里搂我的腰，话音里是满满的无力，“没骗你，真的是自愿。义父定计，我依计行事。如今大功告成，也不枉一场筹划。”
眼泪又流个不停，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做这么大牺牲？”
“那时……听说你死了……万念俱灰，一腔愤怒，想报仇也无从下手。之后义父求我，索性将计就计。说到底并非顾全大义，而是为我的私心。”
“你说……你这么做，是为了我？”
情美人一脸平淡，笑着说道，“除掉董卓之后，我被吕布抢到府里，本想找机会宰了他，可惜那混蛋戒备很严，一直都没能下手。直到现在……却是不能下手了。”
这话说的我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之后难免语无伦次，“情儿，你是说……你不会……莫非……你是不是……对吕凤仙儿动情了？不行，绝不行，你不能被他那一张看得过去的脸给蒙蔽了。那小白脸儿整容不说，还跟李肃一路的货色勾一搭二，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就三番四次出卖一任又一任的干爹。你对谁动情也不能对他动情。”
情美人从我怀里钻出来，淡然答道，“你当我疯了？那种朝三暮四，有勇无谋之人，我怎么会对他用心。”
这话明明就事论事，我却愣是听出个别有深意，整理无辜受创的自尊心，低着头扭捏着问她，“我……我也是朝三暮四，有勇无谋，有时候连勇都没有，你又为什么会对我用心？”
情美人露出重逢后第一个真心笑容，点着我的额头说道，“不爱会找一百个不爱的理由，爱上了一个理由也不需要。喜欢就是喜欢，想同生共死，想不离不弃，见面了会欣喜若狂，分离了会茶饭不思。见你的第一面眼睛就离不开你，见你的第二面就处心积虑把你骗上床得到你。对你用心是因为喜欢你，纵使你真的没什么地方值得喜欢，也能为你捏造出成百上千个优点骗自己。”
呆呆看着眼前人，脑子里闪过短暂且刻骨铭心的一个个片段。这个女子，曾与我建立过不同寻常的亲密，从开始到现在从不忌讳直言吐露爱语。我对她动过心，动过情，现如今更有满满的心疼，满满的感动。
换我倒在她怀里，伸手拔了她的簪子，任她一头黑发落在我手里，“不喜欢看你梳髻，还是这样子好看。”话一出口就觉不妥，现在的我也是人、妻，分开的日子里发生的那么多事，要怎么样才能竹筒倒豆子才落定无声，她知道了一切又会有什么反应。
天下没有后悔药，只恨当初没一顺手宰了董卓那老猪头，否则今天怎么还会有这些破事儿待处理。
“你是怕杀不了那个小白脸儿，还是怕杀了他后患无穷没法脱身？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没关系，我虽然从没试过暗杀这一套，为了你也可以破个例。”
情美人强挤出个笑，摇头答道，“都不是。现在或者以后都不能动手的原因，是我怀了他的孩子。”
怀了……
小白脸儿的孩子？
第二波晴天霹雳。
兴许是这信息太冲击，我足足僵硬了十分之一炷香的时间才找回对身体的控制力。
“你说什么？”
情美人似乎是被我挣扎着拉开距离的动作刺伤了，垂下眼皮低声答道，“我说我怀了吕奉先的孩子。”
下意识去看她的小腹，目测影美人的杨柳小蛮腰虽没有从前那么纤细，却也绝对看不出她是个带球跑的大肚婆。
“我……能摸摸吗？”
彼时两个人身子贴在一起的时候，姐恐怕跟肚子里那个小宝贝儿已经亲密接触过了，坏就坏在没打招呼就靠过去起腻，那小家伙恐怕正疑惑着自来熟抱着他和他老娘不放的何方神圣。
情美人点点头，露一个看不出情绪的笑。
抖着手摸过去，落在空中没法继续。准妈妈拉过我僵硬的爪儿，慢慢贴到她肚子上。
颤巍巍地上下抚动，隔着衣服虽感触的不清晰，却也的确知觉得到小小的隆起。
“有多久了？”
问出的话竟没出息地走了调，这让情美人难堪又升一级，“两个月了。”
“你要给小白脸儿生孩子了……”
自言自语式的陈述纯属无心之失，我的整个人都还陷在震惊里。
影美人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不管是谁的，我都要生下来。孩子是无辜的，他不是谁的附属品，也不是生来就打着谁的标记。他是一条生命，是我的宝贝，我会尽我的所能，给他最好的一切。”
我明白，完完全全地明白。于是我点头的很是释然，“包括父亲……”
“包括父亲……”
点头喃喃，“所以吕凤仙儿那个小白脸最好长命百岁。”
情美人笑着，语气淡然，“我会祈求他尽量活得长些。起码在有生之年，尽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
重新拉她躺在我怀里，笑道，“你说得对。没个小孩子都应该得到一个完整的家，父亲，母亲，整块儿的，不加稀释的爱。宝宝很幸运，还没有出生就有你这么一个全心为他的老娘。他这一辈子都要泡在蜜罐儿里了。”
情美人小心翼翼靠在我身上，问话的语气带了几分试探，“小天……你不在乎吗？”
低头看看她的眼睛，笑道，“在乎什么？”
“我怀了别人的孩子。”
忍不住呵呵几声笑道，“我刚才反应过激是因为信息来的太突然，冷静下来便会发觉没什么了不起。我不是什么教徒，也没有那个主张不能堕胎。怀不喜欢人孩子总归是负担，如果没有那个信心做好，不如提早放弃。但是一旦下定决心给一个人生命，就要尽自己的努力负责到底。情儿你做的很对，我全心全意的支持。”
“那我们……”
“我一样敬佩你，喜欢你。如果有这个余地，我做你孩子的第二个老妈也没问题。”
情美人抬起头看进我的眼睛里，抖着嘴唇问道，“你说真的？你愿意……？”
“愿意愿意，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如果你不嫌弃，抚养权分给我一半，赚他将来的宠爱加倍。”
情美人眼圈红了红，低声细语，“我多想跟你一起把孩子养大，可是……他不能……”
“我知道，他不能没老爸，我也不会强求你离开孩儿他爹。吕布那厮虽然有那么多毛病，其武功的高强程度还是有目共睹的。马中赤兔，人中吕布，小白脸儿整容前的底子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俊男美女生出来的种，肯定从小就是个美人痞子，且不管是男是女，跟着小凤仙儿从武，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情美人湿了眼睛，哑了嗓子问道，“小天……你是要跟我做了断吗？”
我被她一脸绝望的表情吓得手足无措，“什么跟什么呀？你从哪句话哪个字听出我要跟你做了断啊？”
“那我们以后……”
笑，“你当初说过要‘可持续发展’。是我没做到，所以走到这一步绝不是你的问题。如果你愿意，我还是希望和你在一起。”
情美人眼泪流了两行，嘴唇开开合合，犹豫着问道，“这么对你，不公平……”
“从前那么激情四射，热情洋溢，豪情澎湃的刘情哪里去了？你把我拉上床的时候可没这么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当初是你拼死拼活的要给我当小三儿，现如今我回报你又有什么不可以？你是我的情人，我是你的情人，这样才叫公平。”
情美人神色活泼了不少，竟笑着说我们的经典台词，“你喜欢我吗？”
“我不喜欢你找你来干嘛？下象棋啊？”
小妖精笑的愈发灿烂，“我不会下象棋。”
“我不喜欢你找你来干嘛？下围棋啊？”
“我也不会下围棋。”
“那你会下什么棋？”
“就会五子棋，还总输，人家一搞什么三三，四三的我就完蛋。”
“你少扯没用的，说重点。”
“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明目含笑，放电十足；薄唇扁扁，诱人侵犯。情美人的招牌笑容终于重现眼前。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32章 取名给字有深意 坦白交代纾闷郁
看到原装，竟无端想起山寨版。甚至在一瞬间想去体会影美人学人笑脸时的心情和在无人时会展露的表情。
情美人看出我思绪飞远，凑过来笑着问道，“小天，你在想别人吗？”
别人……
那个“别人”几乎占据了我的整个思想，只要有一丝空隙，只要有半点儿联系，他便无时不在，无处不存，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形影不离”。
有点儿负气地摇头扯谎，“没有，我在想你，想我们以后……”
情美人瞧着我，晶亮的眼睛闪出半信半疑，“小天，你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吧？”
顺手又摸上她的肚子，笑着答道，“除非有要命的事儿，否则暂时是走不了了。小皇帝心血来潮要加封我做什么郡主，那小崽子貌似有打算一辈子把我困在京城不放出去。”
情美人笑道，“这样最好……你留在京城，才能常常过来看我。”
“就像原来一样？”
“就像原来一样。”
“呵呵，我成了半夜相会朱丽叶的罗密欧啊。”
情美人但笑不语，我却想到了重点问题，“我晚上过来的话，撞见小白脸儿怎么办？”
“放心吧，自从我有了身孕之后，他晚上就从没出现过。”
怒，“自己的孩子都不管？吕凤仙儿是个什么极品？”
情美人摇摇头，笑道，“其他时候来过，只不过不在我这儿过夜。”
靠猜也猜出这混蛋球儿男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老婆怀孕就禁欲，铁定是找其他老婆or其他哥哥众乐乐去了。
情美人用食指戳戳我的脸，笑道，“你鼓着腮帮子干嘛？替我抱不平吗？那厮不来不是更好，我巴不得少看他几眼省得恶心。”
话说的有理，我立马释然，转而把小白脸儿扔出话题讨论，“听说女人怀孕不良反应一大车，小情儿平常没有什么不舒服吗？揣着个球来回跑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有时会难受，不过不严重。揣着个球来回跑的感觉，等你自己也怀孕的时候就知道了。”
狂摇头，猛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