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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未提出后面的话,却听商愚急急为自己平反,“我可不是歪门邪道,也不是随意诓他们的,我是不会真正的测算命途,但结合他们的面相和周身气息,亦能预测个七七八八。”
余笙点点头,就短暂的接触来看,她是个洞察力很强的人,有预判之力也在情理中,“我的书斋里缺一伙计,你若方便,可暂来充当会儿,不会少了你的吃住。”
“恩人,这是不是太麻烦你了?”商愚心底毫无波澜,神色和情绪却都透着难为情,“你已经帮过我一次了。”
“又不是给你白吃白住。”余笙一锤定音,带着她回到了书斋。
临到安排住舍,余笙才问,“你的名字?”
“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我应该是个散修。”
余笙没多追问,“不要再叫我恩人了,叫我宁归吧。”
她看了眼商愚身上,整洁却有破损的衣袍,“明日随我去坊市一趟,看看有什么是你用得上的。”
商愚感激道,“我一定为恩人。。。。。。宁归道友您多采几筐草药。”
“不必了。”余笙无言,名字都忘了,草药倒是记得,这人以前难道经常跟草药打交道?
翌日,商愚是很愉快地和余笙出去逛街了,逛的是修士坊市。
二人先去了衣坊,琳琅满目的法衣铺满了眼。
商愚这身躯骨架子均衡有型,个头高挑,穿着破道袍都显得倜傥,别说现在换了新衣,虽只是一件花纹简单的青色长袍内衬暗色里衣,腰束青玉带子,耐不住人长得好,一侧脸,一敛眸,就是场惊鸿。
店老板眼中惊艳,热枕道:“姑娘不买套裙子吗,瞧这件乌金云绣裙,还有这件月牙凤尾罗裙都很和您的气质。”
“不用了,打架不方便。”
商愚答得很认真,余笙也淡定地将原本欣赏的目光移到了旁边的盆栽上。想来她那副惨状,是有缘由的。
店老板抽了抽嘴角,“额,三套衣服,算您二百五十上品灵石。”
商愚当真要实践逛街这两字的意义,看见铺子。地摊就凑上去,却是什么也没买。
余笙看着前面挺拔的背影,想到的是她在山林里奄奄一息的模样,没有痛苦,没有怨怼,没有愤怒,安宁地浑像躺在草地上看云卷云舒的闲人。
是一个有独特之处的人。
这时,有独特之处的人拿起了一把普通的铁剑,干脆地递出了自己挣来的银钱。
余笙道,“凡器易折,你要是需要兵刃,我可借你灵石,去法器铺买。”
“不用麻烦,能用就行。”原主修炼的是一套上乘的剑诀,若大成,必然战力高强,不会随意被灵鉴给抓去挡攻击,可惜原主到了生死境那会儿才得到它,转修它,底子薄了些,战力没能提上去。
商愚打算继续修炼它,然后在近期参军。
不是直接应吴曲的征召,而是入本界的一方军阀大势力青墨天府。
她打听到,青墨天府也会让新兵去支援吴曲,比起直接响应吴曲的号令,战争过后拿着赏金解散,不妨成为青墨天府的正式将士,今后带着征伐山海的功绩回来,还能在青墨天府混上一个可观的地位,谋划谋划,把青墨天府收入囊中,再觊觎一下此界,也未必不可。
至于吴曲攻打山海这件事儿,商愚认为本体会有办法的,反正她是要去打山海的。
但说到筹谋青墨天府,凭她一人,恐怕不能短期内实现,要是能把余笙拉下来就好了。
商愚有意无意地瞟了几眼余笙,在她看过时,露出人畜无害的笑意。不急,再完善下计划。
首先,还是跟她打好关系吧。
商愚做起了称职的店伙计,第一天就将书斋里的架子都擦了一遍。
她也深知只当伙计是没前途的,必要时还得发挥下原主缺心眼的性子,来一把自来熟,时不时去跟余笙搭话。
作为湛长风,当然知道余笙对哪些话题感兴趣,一来二去,就给余笙留下了一个还算谈得来的印象,接下来,从严肃的时事。道理讨论突破到生活琐事,便可称得上是更近一步了。
书斋像是被摘离了天地,依旧安静沉默,书斋里的人也一如既往地重复着日常。
重复的是过程,变化的是细节。
这边余笙给自己添了杯茶,那边商愚兴冲冲地过来,目光灼灼,“我们去踏青吧。”
“嗯?怎么突然想去踏青了。”
刚从青墨天府报完名,连夜回来的商愚道,“我看见城南烟霞湖的醉叶荷花开了。”
“所以。。。。。。”
“荷花可以酿酒啊。”
“。。。。你貌似三天前刚把后院的满树桃花摘了。”
“荷花酒比桃花酒好喝点,前者清冽,后者较甘甜,但荷花酒酿造的技艺要复杂,我以前只是在某本古书上看过还没实践。”
“没问你这个。”
踏青等于摘荷花,余笙当真佩服这人模糊概念的能力。
不过她想到她即将要做的事,今日,可能是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应她这踏青之邀,出去放松一下也无不可。
烟霞湖的景色很好,翠山远黛,鸟鸣深幽,且此时晨雾朦胧,隐约中满池荷花摇曳生姿,又有趁兴来游的年轻人唱起歌谣,给这份静谧增了不少色彩。
她二人租了条竹筏,泛舟湖上,竹筏划过水面留下的痕迹顷刻便被肥大的荷叶覆住了,那满满一池的荷叶像是要把她们永远留住似的。
商愚笑着说,“若是文人骚客在此定是要赋诗不少。”
“那你应该庆幸他们不在,否则肯定不待见你。”说着瞥了眼她手中的一支荷花。
商愚当作什么也没听见,扼腕道,“可惜莲子没成熟,用它泡茶也是不错的。”
余笙懒得提醒她,她是一名修士,凡间的东西再好,对她也无助益了。
商愚挽袖采着荷花,忽而手下一顿,目光投向远方,穿过笼罩这个凡人国度的结界,看见几艘巨大的云船从天空驶过,上面飘着吴曲的旗帜。
是吴曲接收此界兵将的船来了。
余笙也看到了,放下手中赏玩的荷花,这荷花酒,是注定喝不到的。
第939章 吴曲开船()
商愚将剪下来的荷花放竹篮里,状似无意道,“宁归道友,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我加入了青墨天府,不久,将随吴曲出战。”
余笙没有再去看那几艘云船,盯向商愚,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损伤的根基竟被补全了,修为一日比一日稳固,已恢复成生死境,照此速度,要不了一年半载就又是神通了吧。
“一路顺风。”
“好。”
商愚注意到她刚刚看向那些云船的眼神有异,心里浮起一个猜测,口上依旧闲扯一般跟她道,“有道友对我的祝福,我心中大定,你与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瞒你,近日我想起的事愈发多了,记起害我的二人,是青墨天府的黔灵天君和此界一大盗廖德武,此仇不报,我心障难破,然修为。地位悬殊,多有无奈。”
“如我能平安归来,想必可在青墨天府占一席之地,离那天君,也算近一步了。”
商愚眼神坚定,“不怕你笑话,我对青墨天府和吴曲不满已久,有取而代之之心,自吴曲使此界归附以来,把持了此界大大小小的生存资源,青墨天府这等界之大势成其走狗,无数有道之声被戕害,这一界的资源没有变化,修士却一代不如一代,我要是能活着,将为此界脱离吴曲掌控而奋斗。”
“跟道友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却也能窥见道友的才学非比寻常,将来要是有机会,我能否请道友共谋丘央?”
丘央是这一中界的名称。
余笙讶异,她到底想起了什么,才有信心说出这番话,思绪略一转,丘央是吴曲的一大兵力来源地,之后倘有机会把吴曲这一臂砍掉,也是桩好事,想到这,她没将话说死,“等你回来再说吧。”
“那我权当你默认了。”商愚再次厚脸皮了一把,不等她反驳,立马转移话题,“我回去就将荷花酒酿上,回来时正好拿来接风洗尘。”
回到书斋,如常待了一日半,商愚便告辞,前往青墨天府入军了。
青墨天府出了一支十万人的演兵战团,一支十五万人的普通正规军,她作为刚入伍的新兵,自然被划入了正规军里,当一名卒子。
又三日,青墨天府的副府主黔灵天君,亲自带着他们踏上吴曲的云船。
商愚立在等候上船的兵将中间,不着痕迹地望向甲板上昂首挺立的黔灵天君,她眼角有皱纹,长得慈眉善目,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在青墨天府常常以温和。宽容被称道,谁知那会儿面对同为灵鉴的廖德武的杀招,会拎起旁边一无辜路人去挡。
“快点跟着往前走,别东张西望!”
“保持队列,抢步子干什么!这些新人太不懂规矩了!”
“到了甲板上都先坐地上,待会儿再安排!”
维持秩序的将士大声吆喝着,时不时拔一下自己的佩刀,将还不习惯这种呵斥的新兵吓退。
商愚随流走上甲板,跟其他人一样盘坐下来,目光眺到远处的另一艘大船上,那就是吴曲在丘央临时征召的兵将,据闻有二十五万。
丘央的修炼资源很难获得,于丘央修士而言,上一次战场的报酬抵得上自己努力三年,所以凡不怕死的,都十分踊跃地报名入伍,要不是吴曲怕预算不够,限了条件和人数,恐怕在这里随便一拉,就能拉起一支百万大军。
甲板一震,五艘满载了兵将的巨型大船飞上天空,排开云浪,穿过了界门。
界外虚空,停着十数艘巨型大船兼二十艘快舰,一眼望去,静谧又波澜壮阔。
商愚只来得及看见一艘船身印着吴曲甲鼎大元帅标记的主舰,便被催着进入了密不透风的船舱。
“丘央二十五万兵将到齐,现全军有一百万兵将!”
“甲板结界撤销,船舱封闭,准备全速前进!目标山海!”
这场奔赴战场的航行也引来了诸多瞩目,大多只为即将沦陷的山海界叹息一声,便又缩回头,安享自己的宁静。霸主王朝动不动就来场远征,只要不是对自家星界出手,没什么好在意的。
也有消息灵通者兴奋难眠,今次对战双方,一位竟是霸主榜新晋的凛爻王!
她和她才兴起的王朝怎么倒霉到了这种地步,还没露出头角就先迎来了毁灭的危机。
这怕是风云界域史上最快陨落的王与王朝了。
吴曲的做法也值得探究,是恰好在此时看上了山海界,还是专门去掐灭这个新兴王朝的?
这一仗,算是风云界域百年内首例由霸主王朝发起的界战了,几乎所有注意到这场战事的修士,都认为吴曲的版图又将扩大一分。
商愚的“战友们”还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我之前还有紧张,知道对方是个刚建立的王朝之后,就只觉得吴曲太大费周章,随意派几个返虚尊者过去,那一界就全投降归顺了吧?”
“你不懂了吧,返虚尊者是王朝的宝贝,哪能随意离开王宫。”
“不用返虚出马,甲鼎大元帅可是吴曲返虚之下第一人,又有多个演兵战团顶着,我们这些杂鱼,基本躺着就能把军功挣了。”
。。。。。。
在船上的首次集训于八卦中结束,商愚离开训练厅,返回自己的单间,只不过刚将手搭上门,就感船体停了下来,紧接着传来了紧急集合的号角。
碰!
有什么东西撞上了船,叫船身狠狠颤了颤。
“敌袭!所有将士听令,立即上甲板,准备支援主舰!”
修士之身曝露在太空,是很危险的,但真到了不得不在太空中作战的时候,甲板上会升起防御结界,撑开一片呼吸之地。
商愚随他们跑上宽阔的甲板,便见深沉的星云背景下,无数陨石环绕,从某几个将领急促的喝骂中,可以知道是舰船群驶偏了航道,误入了陨石带,且这显然不是意外,因为在舰船撞上陨石带前,这陨石带是被用特殊手法遮掩起来的,负责望的各船船员都没看见此处有阻碍!
更加人担忧的是,主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一团刺眼的光笼罩,停滞在那里久久没有动静。
太空里通讯不变,各船的大将在甲板上相互打了个手势,随后,商愚就听到黔灵天君凝重地吩咐船员,“朝主舰搭起桥梁,诸将准备上主舰救援。”
“是!”
第940章 突发状况()
船员捧出一件珍贵的太空宝具,星光长桥。
此物能在太空中搭建起一段供人行走的路。
星光长桥被一把抛出,长十数丈,架在丘央大船与主舰之间,其他船也相继搭桥。
整片船群就像是被连成了一体。
这时,包围主舰的刺眼白光剧烈地闪烁起来,仿佛里面正在发生激烈的打斗,各船的动作也快了起来,纷纷踏上星光长桥前去支援。
商愚这船上,去的是青墨天府的一支演兵战团,她连上场的机会都轮不到。
本体应该没空布置这一出,她还是静观发展吧。
忽然一声爆吼通过星光长廊传递了过来,白光渐渐消散,她眺望去,见主舰甲板上“尸横遍地”,细瞧那些尸体,多半都是傀儡?
而在甲板另一角,有一位身穿金甲,头覆面甲的大将,以刀拄地,半偻着腰发生低低的怒吼,犹如伤势的孤狼,蕴着择人而噬的凶狠。
商愚听见有人喊他元帅,这就是那名吴曲的甲鼎大帅?
以她的眼力,不难看出,甲鼎的经脉受到了极大的损伤,说是全部崩裂也不为过。
“全军戒严,都回自己的单间待着!”
诸将再次被赶回船舱,神色却都掩不住惊慌,竟然遭伏了?!大元帅还好像受了伤!
那新兴王朝有在太空设伏的能耐?
甲鼎扬起脸,血丝遍布的眼,怒瞪着想来扶他却又不敢的将领,“我要知道船队为什么会偏离航道撞到陨石带!”
“太空中四处无着落,伤我的人定然逃不了,给我查!”
甲鼎撑起身体,踢开脚边的傀儡残躯,正要回去疗伤,眉头先蹙了起来,仔细回忆起变故的经过。
星途塞不下那么庞大的船队群,像他们这种远征船,都是可以直接在太空航行的,在出发前,必然会确定好航线。
至山海界的这条航线,早几年就作为战略材料被反复规划确认过了,有九成的把握,能肯定,航线上没有陨石带,除非早几年前,在还没规划这条航线前,此处的陨石带就被遮掩起来了。
另一种可能,就是主舰的把舵员与人里应外合,故意偏离航道,领错路,撞上了陨石带,又或者,有人通过某种手段,间接使把舵员错了方向。
等船队撞上陨石带迫停,这个人就带着一群傀儡登时主舰甲板进行破坏,引他和兵将出船舱迎战。
此处只有陨石带,他们会躲在哪里?
“给我往陨石带搜!此人一定还藏身在那里!”甲鼎说完,心里又涌起几分迟疑。
傀儡和来人的战力有点模糊,但绝对胜在猝不及防。他望向船舱出入口,当时这人,应是没有声息地贴身站在舱门边,率先出去的兵将没有察觉到这人,直到他踏出这道舱门时,攻击突降,一击得手!
用的还是一种稀奇的顶尖秘术,让他这个离返虚差临门一脚的人都被暗算了。
这人的隐匿术也极好,出完手就又立刻没了踪影,好像直接离开了这一片空间似的。
然而,这人没有跟他正面动手,且一击也没将他毙命,是不是说明这人的实际战力比他弱?
若是如此,这人用出那么强大的秘术,必然会付出极大代价,现在说不定受了重伤,那还有力气再躲回危险的陨石带里吗?
甲鼎眼神迸亮,想起了被他忽略的一点,那包裹着这艘主舰的刺眼白光!
此白光对人并无实际伤害,就是能闪瞎人眼,让人看不清内中状况。
这人一击就退,着实没必要为了防备其他舰船的人赶来支援,弄个白光作掩护。
不对,是为了吸引其他人才用的白光!甲鼎脑袋灵光一闪,想到某个可能:白光笼罩主舰,外面的舰船自然以为主舰遭遇了天大的危机,会急忙架桥支援,而受伤的这人,却能趁着混乱,通过长桥,躲到其他船上去了!
“搜每一艘架了桥的船!”
有将领瑟瑟问,“那陨石带不用搜了?”
“笨蛋!蠢货!都给我搜,彻彻底底,里里外外地搜!”甲鼎气急攻心,脑袋也晕了下,“还不快去!”
“是,元帅!”
出师不利的阴影笼罩着每座船,商愚前脚踏进船舱,后又转头望了眼,身后那兵将以为在看他,挠挠头,小声搭话,“这次变故来得真突兀,不知来了多少敌人,准备一会儿又要我们集合抗敌了。”
“这是我们的使命。”商愚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目不斜视地回到了自己的单间。
兵将的本质还是修士,为了保证每位兵将有足够的修炼空间,都会配给单间。
然船舱空间有限,单间十分狭小,仅容伸开腿脚。
她打开单间上的禁制,进入。脱了盔甲,才好像想起门没关,转身将其合上。
“你还好吗?”
狭小的四四方方一角里,出现一人的身影,正是余笙!
这会儿的余笙脸色苍白,身子微蜷,仿佛在经受莫大的折磨,神情却淡淡的,言辞冷漠,“聪明的人,宁肯求助,多次帮助过自己的人,也不会去找自己帮助过的人,我本该杀一人取而代之,不该随你进来,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你所见,我与吴曲也有仇,若你真有本事,我们会是很好的搭档。”
余笙在看到,她能回头一眼,准确找到隐身的她时,决定走一招险棋。
她想暂时观察观察此人的能力,此战过后,若她真有能力在青墨天府站稳脚跟,她可以与她合作,破掉吴曲在丘央的兵源,甚至利用丘央反咬吴曲。
她向来是个狠的,为了今后这个可能的合作,她不惜将弱态展露,换取信任。
商愚。。。。。。商愚有点心虚,她几乎能一眼看穿她的打算,泛起淡淡的好笑和心疼,某瞬想袒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