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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飞狐续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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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第三重功法,便已不畏寒暑,武功也已恢复了四成,当下再练第四重功法,虽觉艰深奥妙,但与他家传“白狐心传”仍是相同一路功法,练来毫无窒碍,进展依旧十分神速,才吃过腊八粥不久,竟连第四重功法也已修习有成。

要知胡斐本已练就一身高深武学功法,并非初学乍练的生手,虽说“九融真经”乃旷世武学巨著,然所谓一法通,则万法皆通,武学到了臻境,殊途同归,重点在于体悟书中精要,那么练来自是得心应手,进展有如一日千里了。他循序渐进的照着经书上所载功法尽数参详领悟,依法练成,功力日深一日,阴阳聚合,神气精旺。

光阴荏苒,他与两童幽居林内,清静无扰,至此时已一年有余,九融真经中的九重功法竟尔功行圆满,其间经历了《融气》、《养气》、《练气》、《行气》四大阶段,这九重功法即是《行气》最大关键,练成后体内真气流动,贯注全身经脉,真气隐于形,随式而出,从容自如,乃上乘武学之最高境界。

这日午后,他将经书从头至尾翻阅一遍,揭过最后一页,见到慧光大师自述书写真经的经过。他说一生为儒为道为僧,尽览群书,虽道僧有别,但脉络相承,原意相合,就只人为枉念,将以区隔开来,未免浅薄狭隘,难有恢宏气度。某日机缘巧合,得以借观“九阴与九阳论述”一书,虽深佩两部真经中所载武功精微奥妙,但“九阴真经”一味崇扬“老子之学”,只重以柔克刚、以阴胜阳,尚不及阴阳互济之妙,这才有了“九阳真经”的阴阳调和、刚柔互济的中和之道出现。只是“九阳真经”过于注重中和阴阳二气,阴与阳互济而不融,无法做到阴阳同时俱增的境界,殊为可惜,因此便动念将这“九阴真经”与“九阳真经”两者合一,相融同修,以臻大同。

胡斐掩卷思索,对这位慧光大师不偏不倚的武学至理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九阳真经原可称为《阴阳并济经》,单称《九阳真经》以纠其枉,还是偏了。慧光大师则是融合两部真经精髓,阴阳并重,不以中和互济为足,却是更进一层的来加以融合运用,真正做到练一法而得双修之境,阴阳俱增,互济互融,直入武学臻境。”

这些日子来,他渐登武学最高殿堂,印证家传“白狐心传”功法,更是心领神会,知道真正的上乘武学乃在悟道解惑,绝非一味猛练可得,纵是孜孜兀兀,竭力修习,殊不知人力有时而穷,一心想要“人定胜天”,结果往往饮恨而终,无法练就真正的上乘武功。这门《九融真经》功法原本难练难成,稍一不慎便致走火入魔,所幸胡斐已有《白狐心传》道家根基,对于书中各种运气导行、移穴使劲的法门,试一照行,便毫不费力的做到了。

胡斐当下再将“阴阳融合第九重功法”盘腿而练,只觉全身精神力气无不指挥如意,欲发即发,欲收则收,全凭心意所之,周身百骸,当真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待得运气已毕,他步出屋外,但见春意盎然,花香扑鼻,精神为之一振,忽地闻得屋后剑刃划空响然,知道是瑶瑶和双双两童正在习练达摩剑法,当即踱步绕了过去瞧瞧。

两童经得年来好生养息,身子丰腴不少,个头也长高许多,虽还只十岁稚龄,但自练武以来,身强体健,已非药蚕庄时的一脸孱弱菜色可比。数月前胡斐起始教她二人用剑,少林派的达摩剑法正是合适,日后也可和马春花的两个孪生儿子合并成达摩剑阵。这路剑法虽毫无出奇之处,只是或刺或架,交叉攻防,出击的无后顾之忧,守御的绝回攻之念,不论攻守,俱可全力以赴。那日玉笔峰上,马春花的两个儿子便以这路达摩剑法,抵挡天龙门曹云奇等九人的合力围攻,却仍奈何不了两个小小僮儿,足见胡斐所教的这路达摩剑法确有独到之处。

胡斐踱到屋后瞧去,见两童已将这路达摩剑法练得颇为到家,心中甚是宽慰。虽说两童手上拿的乃是胡斐专为她二人所订制的小号长剑,剑刃长度只到寻常剑身的一半,但使来仍旧感到这路剑法的莫大威力,不容敌人小觑。两童见他到来,同时歇下了剑,兴奋的跑上前来,叫了声:“师父。”随即拉着胡斐的手,撒起娇来。

胡斐自收了马春花的两个孩子为徒以来,虽师徒相称,实则便似父子般亲密,只男孩儿未免阳刚味过重,自不及女孩儿般的贴心可爱,同样是撒娇,一刚一柔,差别可大了。胡斐抚着两个女孩长发,柔声笑道:“待你姊妹将这路达摩剑法练成,日后便可与徐家两位哥哥合成一套剑阵,那时威力可大得多了。”

瑶瑶睁着大眼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徐家两位哥哥?”胡斐道:“就快了。师父现下功力已复,再不怕敌人找上门来,等你姊妹两人将这套剑法练得熟了,足以对敌而战,那时咱们便要离开这里了。”双双拍手笑道:“师父要带我们去闯江湖了么?那好极了。”胡斐哈哈笑道:“闯江湖?你二人年纪还太小了,不成!”

瑶瑶撅起了嘴,说道:“我和双双虽然年纪小,但功夫练得也不差了呀。”胡斐笑道:“你二人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人小鬼大过了头,练得几手功夫把式,便将天下英雄瞧得小了,日后非要吃上大亏不可。”

瑶瑶听了颇为不服,说道:“那是师父没把最厉害的功夫教我们,碰上了真正的高手,我和双双自然打不过人家了。”双双拊掌笑道:“是呀,是呀。师父拿手的是刀法,教给我们的却是剑法,难怪我们要吃大亏了。”

胡斐闻言笑道:“刀械过重,你们小小孩童那里使得动了?但无论是刀法还是剑法,重要的是人,而不是刀或剑,千万可别本末倒置了。要知刀法或剑法即是人法,人使刀剑,而非刀剑使人,这可明白了?”双双听得似懂非懂,说道:“那么究竟刀法厉害,还是剑法比较厉害?”胡斐道:“人使刀剑,所以人法才是最厉害的。”

胡斐见两童犹似未明,便跟着解释说道:“剑法,其第一层境界,讲求人剑合一,剑就是人,人就是剑,手中寸草,也是利器。其第二层境界,讲求手中无剑,剑在心中,虽赤手空拳,却能以剑气,杀敌于百步之外。然而剑法的最高境界,则是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无招无式,无法无求,得成大自在,那便是剑神境界了。”

语毕,就见他伸出食指,朝着地上一片落叶凭空划起圈来,以圈带气,激起一道旋流,瞬间便将落叶卷起上来。两童见状,瞧得两眼都呆了。胡斐两指轻轻夹住落叶,随即运指弹出,就见这几无重量的树叶,便如星驰电掣般的飞射向前,扑的一声,嵌入前边一株树干之中,直没而入,自外头竟是不见半点叶片镶嵌痕迹。

两童见他露了这手上乘武功,惊得说不出话来,楞了半晌,当即缠着要他再露几手给两人瞧着好玩。

胡斐原本只是一时兴起,有意要来试试自己新学乍练的九融真经,却不料竟是如此得心应手,威力更是超乎想像,不禁微然一楞,暗道:“这显然已经到了“飞花落叶皆可伤人”的高深武学境界了,莫非九融真经当真凌厉如斯?”他方才只是意念而动,并未使上全力,这时有心要试一试这门九融真经究竟深到何种境界,当下运起家传“飞天神行”轻功提纵之术,斗然间身子冲天高拔而起,竟是轻易的便已越过树梢,余劲兀自未衰。

就见他凌空一个转折,身子缓旋而下,双掌向外运气,带动周身一股强大气旋,周遭树叶禁受不起拉力,纷纷脱离枝干朝他飞来,半空中瞬间宛如千百只蝴蝶飞舞旋绕,蔚为奇观。两童瞧得有趣,拍手喝采,惊呼不断。

胡斐只感浩浩内力源源不绝,手指或拨或弹,或拈或发,当真随心所欲,迳将周边树叶舞成一团绿影,时缓时急,随着他的身子飘落而下。这时他体内九融真气流转如意,本身所蓄力道当世已然少有人敌,能与九融真经一别高下者,唯北云天“星月大法”与天魔所练“狎魔摧骨神功”,只是九融真经除了丹霞派玄牝真人曾于鹰嘴顶上使出过招之外,武林中尚不知有这门融合九阴与九阳的神奇功法存在,声名不显,旁人自是难以窥得其妙。

这时就见胡斐落下地来,嘴里呼吸吐气,双臂振出,两道气流分向左右击去。便见千百飞叶倏然分成两道洪流,如箭穿心,如虎扑羊,迅雷不及掩耳的袭向两旁林木,哗哗巨响,声势惊人。瑶瑶和双双在一旁瞧得目瞪口呆,过得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即见周遭草木俱都连根拔起,宛若飓风狂扫而过,威力当真非同凡响,骇人至极。

胡斐小试身手,只觉体内水火相济,龙虎交会,全身脉络之中,有如一条条金银在到处流转,舒适无比。

瑶瑶和双双奔上前来,拉住了他手摇幌,嘴里直嚷:“师父教我,师父教我。”

胡斐抚着两童的头笑道:“这可是上乘武功哪,怎能一教就会,又岂是你们孩童能够随便练得的了?”瑶瑶露出一脸天真神采,说道:“师父,这便是你先前教我们练的白狐心传功法了么?”胡斐道:“不是。师父现下所使的武功称作“九融真经”,又比白狐心传高深很多,因此你们两个是练不来的,知道了么?”

双双侧过头问道:“那我和姊姊把白狐心传练会了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开始练九融真经了呢?”胡斐笑道:“你们年纪都还小,有的是时间,只要悟性到了,什么武功都可以来练。”瑶瑶道:“师父,现在你武功这么厉害,可以分一些给我们么?”胡斐闻言,不禁莞尔,笑道:“上乘武学乃由内而外,岂能当作物品分给别人?”

他话才刚说完,心头猛地一震,突然想到九融真经中一篇“导气入海”法门的叙述,其意深奥难懂,先前反覆看了数遍仍是无法体会明白,这时给瑶瑶天真童语问了上来,竟是若干符合这门功法所叙述的奥妙。当下回返屋内,拿出《博伽梵谷略经》,翻到那篇《导气入海》功法,仔细重新阅读了一遍,不觉兴奋异常,颇有所悟。

原来经书上所叙述的《导气入海》是全书中最为艰涩部分,文内提到:“五藏六府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精之案为眼,邪中于项,因逢其身之虚,其人深,则随眼系以入于脑,入手腼则脑转,脑转则引目系急,目系急则目眩以转矣。邪其精,其精所中不相比亦则精散,精散则视岐,视岐见两物,两物生气海,汇聚三焦调阴阳,气旋暗潮自隐,批亢捣虚,抱残守缺。其精深,其气散,波澜而动,缓行导气,如入海中,循环不灭。”

这路功法写在《行气》之后,意谓须得练至九重功法方始见功,否则难以行气经脉,自是导气不得。他原本以为《导气入海》乃是汇聚天地真气于己身,岂知依式而练,周身经脉竟有气散之象,大吃一惊,便不敢往下再练,深怕内力就此消散无踪,岂非功亏一篑?不料今日听得瑶瑶犹如天方夜谭般的想像说来,宛如醍醐灌顶,当下敲醒了他,暗道:“所谓导气入海,难道竟是将自己真气散入另一人体内的奇异功法?”

他闭目思索良久,细细咀嚼文内深奥精华,益发觉得此法似乎可行,其理便如以己内力助人疗伤一般,只不过若是依着这门功法导气入海,于自己内力似乎毫无所损,甚至还能以气养气,正如文内所提:“其精深,其气散,波澜而动,缓行导气,如入海中,循环不灭。”言念及此,脑中顿时清明,于这门功法已然胸有成竹。

胡斐当下便要两童盘腿背对着他坐在身前,跟着再教功法心诀,要两童背熟了,这才运气于掌,贴于丹田部位,依着《导气入海》功法,缓缓将一股真气散入两童丹田之内,左吸右吐,循环不绝。如此温养丹田一柱香时刻,两童只觉腹部如沐春风,源源不绝的真气贯穿全身,柔和绵绵,十分舒畅,不知不觉中便已昏沉睡去。

胡斐这时却是以气练气,两掌吸吐交换,吞吐开合间,真气收发自如,意念到处,已将两童任督二脉打通,跟着再贯穿奇经八脉,使得两道真气汇流互通,劲似宽而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直登九重之境。

练到后来,只觉体内真气充沛欲溢,泓汯激荡,身上数十处玄关一一冲破,九融神功已然大功告成。

胡斐神清气爽,收掌而起,两童当下便自沉睡中苏醒过来,打了声长长哈欠,浑然不知自己内力大进,瑶瑶回头问道:“师父,你把武功分给我和双双了么?”胡斐微笑道:“武功是分不来的,要自己练。不过力气倒是增加了不少,你们两个不妨到外头练上一练罢。”两童哦的一声,随即拿剑出屋,摆开架式练了起来。

胡斐拿了长剑随后跟出,刷的出剑攻去,嘴里笑道:“看招!”瑶瑶长剑荡出,接了一招。双双右足一登,自后抢出,嘴里叫道:“师父,你也看招!”手中长剑斜削下来,正是配合姊姊瑶瑶的守势而攻。胡斐见她二人攻守有道,叫了声好,手中长剑圈转而出,“一剑化三清”,剑刃幌动不定,迳攻两童下盘。

瑶瑶和双双不约而同的高跃上来,左手剑诀一捏,凌空挽了几个圈花,嘴里纷纷“噫”的一声,落下地来。

她二人四目相望,面面相觑,都为刚才自己这番轻灵纵跃感到讶异非常,连平日做不到的凌空挽花,这时做来不只轻松,甚且还一连挽了数个圈花上来,当真怪异之极,大感吃惊下,竟是呆楞当场,心中浑沌不明。

胡斐收剑而笑,说道:“如何?感到有什么不同了么?”两童一个劲的点头如捣蒜,都觉神奇无比,瑶瑶说道:“师父,怎么我们身子变轻了?”胡斐笑道:“不是身子变轻,而是内力增强,练起剑来就灵活多了。”当下便向两童解释修练内功心法的要义,更将“飞天神行”轻功提纵术传授两人,好能相辅而练,进展更快。

两童这一年多来,于“白狐心传”功法已然小有根基,今日再得胡斐运使九融真经中的《导气入海》功法相助,虽只十岁稚龄,但其内力功底却已超出同侪甚多。马春花的两个儿子徐锦和徐锟入得胡斐门下学武较早,剑术自然练得较为纯熟,然兄弟俩所练白狐心传功法,毕竟受限于年龄修为,进展缓慢,眼下便落在两童之后了。

瑶瑶和双双遽然间内力斗长,身法轻巧灵动,剑术大进,平常练不好的招式,这时轻易便可连环使出,毫不拖泥带水,又得胡斐授以飞天神行轻功窍门,于剑式中纵飞跳跃,更是得心应手,练来信心大增,进境神速。

胡斐每日带着两童盘腿练气,遇不明处便详加指点,闲时教二人识字念书,日子过得极为充实。

这日三人过招近百来回,两童攻守兼备,深获胡斐嘉勉,双双问道:“师父,你常跟我们提起江湖上的各大门派武功,但咱们这一门派却是如何称呼?”胡斐闻言甚是愕然,当年他收马春花的两个儿子为徒,实则带有义父义子关系,传之武功,当是合乎情理,然心中却压根儿未曾想过要来开宗立派,当个什么门派的小小掌门。但如今又收了瑶瑶和双双两个女童为徒,虽也情如义父义女,然而四个孩儿日后必将以师兄妹互称,对外却无门派字号可供记认,不免堕了其祖“飞天狐狸”以降各代传人的威风,这点倒是不得不来提早设想周到的好。

瑶瑶见师父一脸茫然的若有所思,便道:“师父的江湖名号不是“雪山飞狐”么?那咱们这一派何不就来叫做“飞狐门”?听来还挺不错的啊!”双双拍手附和道:“好呀,好呀,“飞狐门”好听又好记。将来我跟姊姊同闯江湖,只要报上“飞狐门”,人家自然知道是“雪山飞狐”的门人弟子了。”

胡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师父这一派武功乃承袭祖传白狐心传而来,胡家刀法与胡家拳更都是武林中少见的一门绝艺,上几代都是传子不传女,未免有点迂腐不化了些,现在想来甚至有点可笑,但当时武林环境非今日可比,每一代都背负着莫大使命与压力,那也是莫可奈何的事了。”当下便将胡苗范田四家恩怨说了。

两童静静听他说完,虽年纪尚幼,但对其中诸多轇轕关键倒也听得明白,瑶瑶当下问道:“两位徐家哥哥练得难道不是师父家传的胡家刀法么?”胡斐道:“胡家刀法变化繁多,他二人年纪还不到,练得是跟你们一路的达摩剑法,待日后力气长了,师父再传他们胡家刀法。”双双道:“师父怎么不把武功也分给他们呢?”

胡斐笑道:“这门《导气入海》功法来自于九融真经,师父以前还不会,就没能将真气导入他们体内,倒是你们姊妹鸿福齐天,得蒙上天垂顾,却比两位徐家哥哥幸运的多了。”说着顿了一顿,又道:“为了你们日后行走江湖方便,咱们门派就以你们所说的“飞狐门”称之,瑶瑶师门排行第三,双双则是最小的师妹了。”

双双听得撅起了嘴,说道:“我又不是永远最小的,改天师父再收弟子,那我不就是成为师姊了么?”胡斐哈哈笑道:“你要师父收个比你年纪还小的弟子么?我瞧那可难得很了。”双双道:“那也不用啊,药王和蚕王的弟子都是以进入师门的时间来论排行,跟年纪没有关系的。”胡斐笑道:“这倒也是。”

胡斐虽已做了人家师父,但他生性达观,不喜繁文缛节,与孩童相处便如朋友一般,少有架子,因此对于两童所提出的“飞狐门”门号,便也毫无异议的欣然接受。自此而后,武林中便有了“飞狐门”一派,但却鲜少有人知道,“飞狐门”门号乃年方十岁的孩童所取,而自首代掌门胡斐开始,飞狐门便在武林中闯出了极大名声,也将“飞天狐狸”所遗传下来的深奥武学持续发扬光大,不至受限传子不传女的迂腐旧习,终能继往开来。

这日初夏蝉声方起,已是乾隆登基后第四十七个年头,胡斐屈指算着日子,心道:“距离我与兰妹相互倾心之日算起,转眼间竟已过了两年有余,现下我武功非但复原,更而超越以往,自当倾全力探查兰妹下落才是。”

他心里虽是如此想来,但一想到那位面貌身段都与苗若兰极为相似的冥月宫宫主,心中不免感到凄恻,尤其那日在幽谷中见到汤笙与她站在一起,两人可谓郎才女貌,十分登对,自己难道便这般大喇喇的找上门去?如若这名年轻宫主当真并非苗若兰,而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却是在暗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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