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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礼，你们父子俩这都是在说什么了，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娘，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杨九天的母亲并非絮叨之人，极少说话。此番听到娘亲的声音，杨九天立时变得乖巧。
放开父亲的身体，轻轻地搀扶着母亲的胳膊，让母亲安心得坐在餐桌上。
杨烨继续下面，而且在面汤里放了许多的辣椒。
杨九天喜欢吃辣，而且是极辣的辣椒。
他常说能吃辣的人比较能吃苦，而且吃辣以后武功也会大有精进。
“好啦，热腾腾的辣椒面来咯。”
杨烨极力的挤出慈祥的微笑，将热腾腾的辣椒面，放到杨九天的面前。
杨九天看着面前的辣椒面，即将离别的愁绪，占据着他的内心。
那种千头万绪，说不出的感觉，令他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禁不住再次泪光闪动。
为了不让双亲察觉，他拿起筷子，埋头大口地吃面。
“过瘾！”
每次吃极辣的辣椒面，杨九天都会大呼过瘾。但此间，他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软弱。
杨烨没有察觉杨九天的异常，满目欢喜地含笑说道：“过瘾就好，以后上了战场要是没有粮食，就多想想这碗辣椒面。”
“嗯！”
杨九天泪眼朦胧，深埋着头吃面，脸都要贴到碗里去了，却是重重地点头回应。
“孩儿一定会常常挂念这碗面，也会常常挂念双亲对我的养育之恩。”
吃完了面，杨九天怀着复杂而沉重的心情，喝完了那一碗极辣的面汤。
“爽！”
重重地将碗放回桌面，再次连呼过瘾。
他的母亲一直保持着沉默，良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侧目看去，原来她一直在低声抽泣。
杨九天平生第一次出远门，他理解母亲心中对自己的不舍，就像是他自己对母亲的不舍一样。心中一疼，便是安慰地抱着母亲的肩膀说道：“娘，你放心吧，孩儿一定会取得旷世功勋，接你们去帝都住大房子，吃鸡鸭鱼肉，过上好日子的。”
母亲闻言却是哭得更加厉害。她只是哭着不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就算是对儿子的回应了。
见此一幕，严厉的父亲便是冷然站起身来，声严历正地说道：“好啦，小毛孩子吹什么牛，去跟你师傅道个别，就尽快去报名吧！”
“是！”
杨九天依依不舍地放开母亲的肩膀，跪倒在双亲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便是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
没有道别的言辞，也没有道别的眼神。
他不敢回头去看父亲那双沧桑中带着慈祥和关爱的眼睛，更不敢去看父亲的断臂，和双目失明，哭成泪人的母亲。
在他转过身去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也已经哭花了。
他的师傅就住在他们家的隔壁。
然而在他来到师傅家门口的时候，只听到里面传来一个苍老而低沉的声音。
“什么都不用说，去吧！”
杨九天知道师傅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而且最讨厌别人婆婆妈妈，罗里吧嗦。便是在师傅的门口重重磕了一个头。
“师傅，您故自珍重。”
他跪在地上良久，沉念着师傅对自己的教诲，终于收敛了离别的愁绪，便是一脸坚毅地站起身来，大步地走向镇上的募兵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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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加入远征军
募兵处。
军帐外。
两个年轻的守卫，满目庄严之色。
他们都是杨九天的发小，比杨九天大了十几天，是前几天才来报名参军的。
见杨九天也前来参军，他们的脸上都乐开了花，纷纷向杨九天挤眉弄眼，还在私下里议论着什么。
杨九天冲着他们欢喜一笑，走到他们近前，一人给了一拳以示友好。
“嘿嘿，你们别以为比我来得早就可以欺负我。”
“哪敢啊，你可是练家子，一个打十个！”
站在左侧的，那个年轻守卫，似乎对杨九天格外的崇拜。
“就是，在我们镇上的同龄人中，有谁是你的对手。”右侧的那个年轻守卫，也同样满目崇拜地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上了战场以后，我们的对手，可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也不一定。”
杨九天多年以来极为低调，他的实力，又怎是镇上这些同龄人，可以见识得到的，但他仍然满目谦逊之色。
两个年轻守卫闻言，面上徒增凝重之色。
“但愿那一天可以晚一点到来吧！”
两个守卫，似乎都不太情愿上战场。
“嗯。”
杨九天闻言，若有所思地伫立在门口片刻，也不再多言。
温柔地笑着，轻拍了一下两个守卫的肩膀，这才撩开募兵处，军帐的门帘。
军帐内只摆放了一张红木长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十八岁大的年轻官兵。
官兵生得高大威猛，穿着素服，看起来极为悠闲。他也是杨九天的发小，叫作申永宁，比杨九天大两岁，父亲是军中的伍夫长，在他们杨家镇上也小有名望，所以申永宁才能在募兵处谋得这么清闲的职务。在看到杨九天的那一刻，同样是满目的惊喜之色，急切地站起身来迎接杨九天。
“九天，你终于来了。”
“嗯！”
杨九天点头示好。
“我今天已经十六岁了，我是来报名参军的。”
说话间，他自然地笑着走到申永宁的身边，大大方方的就拉着申永宁一起，坐在了同一把椅子上。
刚刚坐下，便看到花名册上已经记录了他的名字，而且已经分了队，正好就是在申永宁父亲的队伍。
杨九天见状面色一沉，眼神中却是有淡淡的失望。
申永宁察言观色道：“怎么，让你跟我父亲一起出征你还不乐意么。”
“当然不是。”杨九天掩饰一笑。
申永宁便解释说道：“我父亲的战队是最清闲的，有时候还兼职做一些火头军的工作，基本上很少正面杀敌，不会面临死亡的危险，也不会饿肚子。”
然而这并非杨九天的所愿，在火头军中实在难有出头之日。
但他仍然感激申永宁对自己的照顾，便是感激笑道：“多谢帮忙，我一定好好干。”
“嗯，这样就对了嘛，跟着我爹保管你比在家里还吃得好。”
申永宁满目得意之色，但仍然暗暗观察着杨九天的神情变化。
杨九天始终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兴奋之色。
也正是此间，军帐外传来一个少女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们都是谁啊，难道你们连本小姐都不认识么。”
“对不起，我们知道你父亲是十夫长，可是军营这种地方不是你们这些女流之辈。。。”
门口的年轻守卫耐心地劝说。
那少女却是很不服气的大喊道：“你们这些小破孩懂什么啊，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颜国的征北大将军丁琳也是女人么，快给我让开，我是来找杨九天的！”
听得此言，杨九天和申永宁急匆匆地走出军帐。
只见那少女生得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在看着杨九天的时候，满目的喜爱之色。她衣着华丽，和其他的民众有明显的差异。
“可心，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杨九天满目拒绝地看着面前那个衣着华丽的美丽少女，似乎并不太想见到她的样子。
她叫李可心，生性刁蛮，生得花容月貌，比杨九天大一岁，是十夫长李永昌的女儿。
“九天哥哥，我听说你要参军了，所以我来看看你。”
李可心一上来就亲密地挽着杨九天的胳膊，也不管别人异样的眼光。
杨九天见兄弟们暗暗偷笑，清澈的眸子再生拒绝之色。
“咳咳，可心，军营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你这样娇滴滴的大姑娘，你还是先回去吧。”杨九天全身的都显得不太自然。
“哼！”
见杨九天要赶她走，李可心立时满目羞愤地说道：“大姑娘又怎么了，我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我这个大姑娘，就是刻意来给你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的！”
“噢？”杨九天一脸惊讶。
申永宁却是不信地笑道：“可心，你别闹了，你一个姑娘家，你能给他什么机会。”
“就是，在颜国，可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做丁琳那样的女中豪杰的。”左边那个守卫也满目不信。
李可心白了他们一眼，挽着杨九天的胳膊的手，也更添了几分力道。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爹的部队是远征军，而且他马上就要去远征了，帐下还需要一员猛将，我知道九天哥哥练过武功，所以我希望九天哥哥能去保护我爹的安全。”
“可是。。。”
杨九天闻言暗喜，却是有些为难地看向身边的申永宁。
“可心，这种事情可不能拿来随便开玩笑的。”
申永宁不怒自威的面上带着庄严之色。
“申永宁，我知道你有这个权力，你就说行不行吧！”
李可心刁蛮的本性再次展现得淋漓尽致。
平日里，他们都对李可心极为谦让。
面对李可欣，申永宁也是满目迟疑，在李可心和杨九天的面上来回扫视。
如此，杨九天便是主动说道：“申永宁，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去远征军吧。”
“远征军经常会有一些危险的任务，你想要建功立业，其实我们大家都很清楚，可是你毕竟还年轻，真的要这么着急么。”
申永宁见杨九天自己都这般要求，便是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入军帐之中，准备替杨九天改编制。
“有志不在年高，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杨九天满目坚定，他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申永宁见杨九天如此坚持，便也不再多言，果断地替杨九天改了编制。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刚刚加入李可心父亲的队伍，便听到军帐外传来一阵吆喝之声。
“里面的新兵，出发了！”
“这么快就出发了么！”
申永宁一脸震惊。
李可心也不可思议地撩开军帐的门帘。
三个人前前后后地走出来一看，便见一个十人的队伍整装待发，似乎就等杨九天一人了。
队伍的首领是李可心的父亲李永昌。
李永昌穿着布背甲，跟在他身后的军人都穿着普通轻甲，他们的腰间都配有普通军刀，看装束当是步兵。
以杨九天的实力，分配到步兵营，显然很是委屈。但新兵没有选择的权力，能加入作战部队已经让他感到很兴奋了。
“新兵报到！”
杨九天站着军姿，冲着部队首领沉喝一声。
李永昌生得壮硕，而且目光异常的锐利，侧目冷冷看了杨九天一眼，沉喝道：“新兵归队！”
“是！”
杨九天扯着嗓子喊道，心头无比的振奋。
但令杨九天极为诧异的是，李永昌至始至终看都没看他女儿一眼。
在归队的那一刻，杨九天第一次回眸看向李可心。
此刻，李可心的眸子里藏着许多的不舍。
那种不舍的目光，也不知是因为她的父亲，还是因为杨九天。
但杨九天并未在意。
他跟在李永昌部队的最后，最后一次看向自己家的方向，清澈的眸子里尽是坚毅之色。
“爹，娘，你们放心，孩儿一定会建功立业，成为国之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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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远征急行军
杨九天带着他想要替国出力，建功立业，给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条件的理想，踏上了艰苦的远征之路。
这一去，也的确改变了他的一生。
“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杨九天心道自己连军装都还没有领到，总不能就这样赤手空拳的上战场吧，便是向走在他前面的大哥询问。
那位大哥名叫罗觉，今年二十五岁，跟着李永昌参加远征军已经将近十年。
“去炎武关守城。”
罗觉朗声答道，同时回头看了一眼穿着粗布衣装的杨九天，淡淡一笑道：“我说你不会是刚刚入伍的吧，怎么连军装都没有。”
“我的确是今天刚刚入伍，以后还请大哥多多指教啊。”
杨九天满目阳光，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罗觉闻言奇怪地笑了笑，轻叹一声道：“刚刚入伍就接到这么大的任务，你也真够倒霉的。”
“倒霉？”
杨九天惊愕道：“我怎么不觉得，难道能接远征的任务不好么。”
“在颜国，远征军是最没有地位的，我们的生死国家根本不关心，他们只关心我们每天做了做了多少事情，杀了多少敌人，是否守住了关键的城池。”罗觉带着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一双锐利的眸子里颇具锋芒。
“能杀敌就行。”
杨九天呵呵笑着，作为新兵，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地位。
罗觉闻言却是哈哈大笑道：“你可真是个可爱的卒夫，你以为上阵的目的只是杀敌么。”
“难道不是么。”
杨九天惊讶的问道。
罗觉便是拍拍大腿说道：“你看看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杨九天看到了罗觉的动作，愣头愣脑的沉思片刻说道：“赶路。”
罗觉似乎嫌弃杨九天反应太慢，便是不耐烦的说道：“就是嘛，我们远征军多半都是在赶路，上阵杀敌也要看机遇，有时候我们连续赶了几个月的路连一个敌人都看不到。”
“噢。”
杨九天闻言眉头微蹙。
“我还以为这一去就会有机会为国出力，没想到。。。唉！”杨九天一阵暗叹，突然觉得前途堪忧。
罗觉却是回头拍了拍杨九天结实的胳膊道：“肌肉倒是结实，但这一次我们是真的要上阵杀敌，所以我才说你倒霉。”
“我们作为军人，上阵杀敌是我们的天职，怎么能说是倒霉。”杨九天不太认可罗觉的话。
罗觉便是呵呵一笑，语重心长的道：“年轻人，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不就是想建功立业，到时候高官厚禄，给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嘛。”
“咦，你怎么会知道的。”杨九天无比惊讶的看着罗觉的背影。
罗觉的脸色却是徒然一沉道：“我参军已经有九年了，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太多了，每个人刚刚参军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可是到了战场以后，他们的想法都会出现三百六十度的大逆转。”
“为什么。”杨九天不解问道。
“你试过杀人吗。”罗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杨九天。
“这个。。。。。”
杨九天突然温柔一笑。
罗觉回眸看了杨九天一眼。
见杨九天中等身材，面貌清秀，眼神清澈如水，看起来并不凶恶，便是肯定地说道：“我知道你没杀过。”
“额。。。”
杨九天没有急于解释。
然而事实上，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笑虽然看起来极为温柔，但他修武多年，不仅杀过人，而且杀过很多人。
他杀的人都是一些该杀之人。
在那些该杀之人的眼里，他那温柔的笑意，是会令他们毛骨悚然的。
“那你总杀过猪，或者鸡鸭什么的吧。”罗觉又问。
“没有。”
这一次，杨九天轻轻地摇了摇头。家禽家畜他的确没有杀过，但他却杀过狮子老虎。
“也是，在你们杨家村，能够吃上肉食的人实在太少了。”罗觉颇为感慨的说道：“你连这些经历都没有，在你上了战场，亲眼看到你的敌人死在你的面前，他们滚烫的热血泼洒在你的脸上，你看着他们死亡前夕那种愤恨，不甘，甚至是痛苦不堪的神情，你恐怕很快就会害怕上阵杀敌了。”罗觉这般说道，脚步都变得有些缓慢。
杨九天轻轻推了他一把。
“大哥，别掉队了。”
罗觉闻言这才清醒过来，尴尬的回眸一笑道：“对不起，我可能是想的太多了。”
“呵呵，谢谢大哥的好意，其实这些我都有心理准备的。”杨九天耐心说道：“我父亲以前也是军人，虽然没有取得不朽的功勋，但他至少也曾有过上阵杀敌的经验。他告诉我说，只要在杀敌的时候不去看对方的脸，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会做噩梦了。”
罗觉闻言却是哈哈大笑道：“小兄弟真会说笑，如果你上了战场不敢看对方的脸，那你就看不到对方的眼睛，眼睛是人类的心灵之窗，从对方的眼神中你可以阅读出对方的战意，如果你无法阅读对方的战意，你恐怕很容易受伤，甚至很容易面临死亡的危险。”
“呵呵。”
杨九天的确是在跟他开玩笑，他杀人无数，这些道理他自然都明白。
但他沉默不语，罗觉也就相继沉默下来。
一个十夫长带的队伍只有十个人，而且李永昌的队伍中没有伍夫长的存在。
他们似要执行一个特殊的秘密任务，甚至没有百夫长，千夫长跟他们接头。
傍晚的时候，他们来到了距离杨家镇四十里外的叶城。
叶城的周围是一片幽森的丛林，丛林里有凶悍的野兽出没，一个不慎，甚至有可能沦为野兽的食物。
他们在叶城外围停留了足足十分钟，大家在李永昌的命令之下坐在草地上草草的吃了些硬馒头。
眼看每个人吃了东西之后都有了些困意，李永昌突然站起身来喊道：“兄弟们！”
话音未落，众人齐齐的站起身来，站好军姿静候军令。
李永昌见状却是冲着大家挥了挥手，轻言细语的说道：“坐下坐下，都坐下吧。”
众人一脸疑惑的坐会草地上，期待着李永昌的发言。
但见李永昌自己也坐了下来，随和一笑道：“大家跟了我这么久，几乎每天都在赶路，与敌人正面交锋的时候少之又少，我知道大家都很幸苦，也很有杀敌的**，这一次我们去守炎武关，势必要和越**队正面交锋，大家想必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我们的时间有限，要在三天内赶往炎武关，恐怕有些困难。”
众人闻言皆是暗暗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