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孙富万分真切,就差拍着胸脯了。
他真的是个大俗人,想娶三十八房小妾,吃香的喝辣的到达人生巅峰的那种。
“姑娘,我家公子没说假话。”小厮定定的点头。
如果他家公子这样色中饿鬼,常年留恋烟花之地顺带还时不时招摇过市调戏良家女子的人都与佛有缘,佛怕是也会气的想杀人,破了杀戒。
“……”
孙富嘴角抽搐,拥有这样一个贴身伺候的小厮,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真是可惜啊。”
“我还打算着送你入京城中香火最旺盛的寺庙呢,还想着若你真有悟性成就圣僧之名,顺带罩罩我呢。”
笙歌似笑非笑,慢条斯理的把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做惯了糙汉子,就连酒都忍不住选的烈了几分。
虽说火辣辣的,但也分外尽兴。
孙富吞了口口水,这么彪悍的绝代名姬,怕是也只有京城中的那些大人物才能驾驭吧。
这么烈的酒,喝起来面不改色。
孙富觉得,越是与杜微相处的久,自己关于花魁这两个字的理解就更加一言难尽。
“我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玷污了寺庙。”
孙富不遗余力的抹黑自己,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变成秃子。
小厮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他家公子还是有优点的,最起码有自知之明啊。
走路太浪会闪腰:主播,你成了众人眼中的母夜叉恶婆娘,而孙富救赎那可爱惹人心怜的小绵羊。
浪九九:主播真真是越发威风了。
豺狼配女猫:你确定不是孙富太怂了?
灯火阑珊处:感觉大圣的一颗蟠桃奠定了主播的威风之旅啊。
走路太浪会闪腰:主播遇软她就硬,遇硬她就软。看着吧,这个世界貌似又可以见证主播谄媚巴结贱兮兮的样子。
北城南笙:静静看戏。
对于直播间玻璃碴子们的话,笙歌不置可否。
欺软怕硬是美德,这可是羡慕不来的。
不过太浪兄说的也没错,这酒楼中的姑娘们可不就觉得孙富生活的暗无天日。
如果不是对女子束缚过重,指不定就有仁慈心爆棚的少女站起来义正言辞地讨伐笙歌了。
唉,姑娘们,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投过表面看本质呢。
孙富不是良配啊。
第146章 想“为人”的杜十娘(十九)()
(十九)
算了,就当是做好事了……
身为京城第一名姬,竟然要化身正义使者,拯救即将失足少女了。
唉,为什么没有人给她颁奖呢。
“孙富,你的第三十九房小妾是不是怀孕了?”
笙歌此话一出,整个酒楼大堂寂静一片。
少女的芳心渐渐碎落成渣渣,弥漫着颓然气息。
孙富瞪大眼睛,怀孕?
他有后了?
这个懵逼孙富抓住的第一个重点。
呆愣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又是杜大姐的幺蛾子。
三十九房小妾……
他爹就是再宠他,都不会任由他造作到这种境地。
更不要说这些年来爹爹一直在努力经营名声,试图捐官,摒弃贱商身份,谋一介官身。
他虽胡作非为吊儿郎当,但也知道爹爹的底线在哪里。
所以,他也从调戏良家妇女转为流连烟花之地一掷千金与各色美人翻云覆雨。
一直以来,他也是颇为自得的。
毕竟他长相虽说算不上龙章凤姿,但也自诩俊朗非凡,再加上出手阔绰,向来是无往不利的。
谁知道,碰到了杜微这个异类。
没得手就算了,反而还甩不掉了。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就是不说话。
“孙富,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你也不能来者不拒吧。”
“看看你的后院乌烟瘴气成了什么。”
笙歌自顾自的说道。
谁让她拳头硬,孙富现在看到她就发怵呢。
孙富张口结舌,对天发誓,他的后院还是蛮和谐的。
母亲大人的手段,足以保后宅安宁。
泠泠七弦上:终是懂得了戏精一词是何意,主播玩的好欢乐。
主播:七弦小姐姐,你得坚持自己的出淤泥而不染,做一股与众不同的清流。
泠泠七弦上是直播间玻璃碴子里难得的文艺女青年,怎么能被重口味的玻璃碴子传染呢。
笙歌这里的喧闹李家自是无法体会的。
……
两个大汉刚被扭送到官府,李布政就收到了消息。
竟然失败了……
这是李布政没有想到的。
在李布政看来,杜微不过就是在烟花之地之地长大的女人,能有什么本事。
难不成那位孙姓公子出了力?
可怎么看,那孙姓公子都不像是有担当的人,那么怂,这能解决得了两个大汉吗?
李布政眼睛微眯,握着茶杯的手已经紧绷,青筋凸显。
这事过于人尽皆知,那两个大汉怕是不好捞出来了。
幸亏,自始至终,他从未露面。
没用的人,活着也没什么价值。
“老爷,三公子醒了。”
甲儿醒了吗?
李布政的眼神中有惊喜有愠怒。
甲儿乃是幼子,自小最得他疼爱,爱之深责之切,没想到他寄予厚望的幼子竟然被一个青楼女子玩的团团转,简直是丢尽了李家的颜面。
可甲儿是他的儿子,失望也好,愤怒也罢,总不能彻底了断。
“请大夫了吗?”
李布政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声音平稳,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谁也不知道,李布政刚才对杜微动了杀念。
对于情绪,能够如此收放自如,也实属不易,足以看出这是个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
“回老爷的话,夫人已打发人去请了回春堂的闫大夫。”
闻言,李布政眼神闪烁。
甲儿当日癫狂失态的回答家中,胡言乱语一番便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在闫大夫的针灸下醒了过来,却只能张口闭口说些胡话。
甲儿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才被吓成这个样子?
杜微吗?
他必须得承认杜微非一般青楼女子可比拟,但也绝对不至于把甲儿吓得魂不守舍,足足昏迷了好几天。
也罢,就算是要教训甲儿,那也得弄清楚事情还的来龙去脉。
李布政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锦袍上几不可见的褶子,不疾不徐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悬在天际的太阳,乃是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明亮温暖。
可是,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碍眼的。
感受着这样的日光,想到了一身红衣当面恬不知耻顶撞他的杜微,李布政冷冷的哼了一声。
亦步亦趋跟在李布政身后的管家,头垂的更低了,脸上的表情更加谦卑。
作为这李府的老人,作为布政大人的心腹,管家最是清楚主人的心狠手辣。
多年来,凡是被大人惦记的人,绝无好下场。
无一例外。
管家心中唏嘘,那位杜姑娘美则美矣,但太蠢了些。
身为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不躲起来就算了,竟然还敢光明正大的威胁老爷,简直就是活腻外了。
在管家心中,笙歌已经是个死人了。
“老杜,收尾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蓦地,李布政突兀的开口。
脸上明明是百姓最常见到的仁慈父母官的笑容,但说出的话却不见半分感情,冰冷的就好似阴暗角落中未来得及化开的玻璃碴子。
杜管家见怪不怪,平淡谦卑的应了下来。
收尾,自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那两个大汉之事。
老爷做事,从不留把柄。
哪怕那两个大汉自始至终都不知是何人买凶杀人雇佣了他们。
中间转了无数个弯,就算是死也得做个糊涂鬼。
这是老爷一贯的风格。
“你做事我放心。”
一句不知是喜是怒的话让杜管家的心高高提着。
……
“爹。”
坐在床上,魂不守舍脸色苍白的李甲看到李布政一个激灵,瑟缩的开口。
李甲从小到大,最怕的人就是李布政。
“杜微到府中要债,取走了万金。”
这是李布政开口的第一句话。
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李甲依旧对那个小娼妇心存柔情。
以防万一,索性撕开二人之间那层看似含情脉脉的窗户纸吧。
杜微跳江一事,前因后果他已了解清楚。
他最怕李甲因着此事又对杜微有了愧疚之心,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一听杜微二字,本就苍白的脸更加透明了。
“你在怕什么。”
李布政颇有耐心的坐在李甲床边的凳子上,目光如炬。
只见李甲左顾右盼,一双无神的眼睛不断转动,许久之后,才偷偷摸摸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爹,杜微是鬼,是从江中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第147章 想“为人”的杜十娘(二十)()
(二十)
“爹,杜微已经死了。”
李甲瑟缩发抖,但这句话却说的格外肯定。
“……”
李布政满头黑线,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子不语怪力乱神。
他可以容忍自己的儿子留恋花丛,不思进取,但绝对无法容忍最小的儿子神神叨叨开口闭口都是鬼。
他想了千万种答案,却没想到甲儿是自己吓到了自己。
“胡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布政眼睛紧紧的盯着李甲,不怒自威。
“爹,我说真的。”
李甲本来最开始也以为自己是胡思乱想,想着装疯卖傻的离开也是一种法子。
可是,在回来的路上,惊吓慢慢褪去之后,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无意间猜到了真相。
他可是亲眼看着杜微失去挣扎,彻底被江水吞噬,悄无声息的沉默。
他确定,杜微必死无疑。
就算是水性再好的渔民,在那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再抱着木匣子游上来。
更何况,杜微自幼长在京城,不善水性。
淘淘江水,冬日冰冷刺骨,人只要掉进去不久便会手脚抽筋,然后死亡。
杜微一个身娇体软的弱女子绝不可能是例外。
除非她已经死了……
除非她现在已经是地狱里的恶鬼……
他自幼读书,在顽劣不堪的年纪也看过不少山中精野志怪小说,以前只觉得是无稽之谈,现在想想也不无可能。
“爹,您认真想想,杜微一个弱女子真的能够在沉下去之后再游上来吗?”
李甲的声音因着数日昏迷,听起来干涩沙哑,却凭白多了几分说服力。
李布政敛眉沉思,对于杜微那套河神之说,他是半分不信的。
但若是无河神,被江水吞噬,杜微又是怎么上来的?
这个问题值得好好探究。
正因为这件事情过于匪夷所思,所以那些愚昧的百姓才会信了杜微的说辞。
恶鬼吗?
李布政觉得这件事情就好似一团乱麻,让人摸不着头脑。
常言道,魑魅魍魉鬼怪之物惧怕阳光,可那日他分明看到杜微面不改色的在阳光下挑衅他。
不对,不对……
李布政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甲儿,你可知杜微如何解释吗?”
“江中神君怜她忠贞,惜她悲悯,赐予她新生。”
李布政简短的把这几天来的流言总结起来告诉李甲。
“一派胡言。”
李甲毫不犹豫的否定了李布政的话。
古往今来无数名士国士投江而死,从不见神君现行点拨,偏偏对一个残花败柳心生怜悯,怎么想都觉得是无稽之谈。
难不成在神君心中,那些无双国士比不过一个妓子吗?
“爹,素问京城中有一高僧,通古今晓未来,与其猜测,倒不如请神僧出手。”
“这本就是佛家之责。”
李甲在京中太学入学,自是对一些事情知之甚详。
李布政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沉吟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与其脏了自己的手染了一身腥,倒不如让别人出手,坐收渔翁之利。
思及此,李布政应了李甲的提议。
“甲儿,经此一事,你可有长进?”
这才是李布政最关心的问题。
李甲眼神黯了黯,但随机便恢复一片清明。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而他与杜十娘已经有无数的温存日子,如今割舍虽有些不忍,但总归不是难事。
再说了,如今的杜微是人是鬼都不清楚呢。
他虽贪慕杜微美貌,但也绝不容自己有失。
那万金,就当作他们二人一刀两断的见证吧。
当然,也是他给杜微补偿。
若是笙歌在此处,定会呵呵哒,李甲,你的脸怎么这么大呢。
补偿?
呸……
李甲也知父亲脾性,最是严谨刻板,这种时候容不得他半点犹豫。
“父亲,儿子知错了。”
李甲毫不犹豫的承认错误,父子之间气氛难得和缓。
在笙歌不知情的时候,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就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对于笙歌而言,知道与否并不重要。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认怂,不能认怂就逃。
真正的杜十娘已经死了,这个世界她不必有任何的桎梏。
笙歌随同孙富前往徽州新安,而浙江绍兴府关于她的流言此起彼伏久久未曾散去。
一是她自编的神君之语,二便是由李家散播的孤魂野鬼索命说。
一个烟花之地的绝代佳人成为了绍兴府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个时候,笙歌已经进入了徽州地界。
数日的相处,孙富已经彻彻底底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一次次的见证了笙歌的彪悍,孙富着实生不出什么反抗之心。
哪怕家近在咫尺,想找的靠山也近在眼前。
“听闻孙兄得一美人,倾国倾城,甚至可比得上让六宫粉黛无颜色的贵妃杨氏。”
“孙兄,好福气啊,怪不得乐不思蜀不归家呢。”
“是爽的忘了吧。”
“不知兄弟们可否一见?”
孙富看着成群结队的狐朋狗友口中的轻佻之言不绝于耳,脸瞬间白了。
兄弟们,求绕过。
杜微杜大姑奶奶,可是能够徒手劈数,谈笑间解决两个大汉,荒山野岭还能让野狼闻风丧胆的人物。
爽……
呵呵哒,你们可以亲自体会一下新鲜的带着热气和腥味的野狼血喷洒在脸上之后,再问爽不爽。
想来那个时候一定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这样的美人儿,原谅他无福消受啊。
“孙兄,别这么小气啊,如果你玩腻了可以送给我们兄弟乐呵乐呵……”
MMP……
越说越过分了,兄弟们,你们是想让我们孙家绝后吗?
玩腻了?
谁玩谁还说不定呢。
果然啊,姜还是老的辣。
父亲以前就经常告诉他远离这些惹是生非的狐朋狗友,可他偏偏不信邪。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不对,他也怕神一样的对手。
他的胆子好像被杜大姑奶奶吓破了。
“杜姑奶……”
“杜姑娘……”
孙富很想扇自己一巴掌。
哪怕心里觉得杜微比姑奶奶还难缠,但也不能说出来啊。
“呦,看来此次的美人深得孙兄之心啊。”
第148章 想“为人”的杜十娘(二十一)()
(二十一)
“孙兄不是常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
“怎么现在却又舍不得了呢。”
“可不嘛,没看到孙兄都自己骑马,美人坐轿子了?”
“想来这位美娇娘定然不凡,否则又怎么能让孙兄这么千依百顺呢。”
说话的功夫,一位自诩潇洒风流嘴角还有一颗黑痣的公子哥上前一步掀开了轿帘。
“……”
轿帘掀开,入目的是笙歌口水横流头发乱糟糟的睡样。
孙富嘴角抽搐,姑奶奶,您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孙兄还真是口味独特啊。”
掀开轿帘的人讪讪的收回了手。
浓密的墨发遮挡着面容,他们看的并不真切。
但就这副豪放不羁就好似绿林好汉的睡相就让他们甘拜下风。
“隔着头发看美人实在不尽兴啊。”
“住手……”
眼看着狐朋狗友的咸猪手就要碰到笙歌,孙富求生欲极强的喊道。
只可惜,孙富的这句提醒还是迟了些。
伴随着孙富的住手二字,随即响起的就是哀嚎声。
孙富敛眉,兄弟,我尽力了。
“好看吗?”
笙歌甩开黑痣公子哥的手,蹙眉问道。
真是不可饶恕,她好不容易梦到了贴心乖巧的阿毛,这些人竟然打扰她。
软糯糯的小棉袄不见了……
笙歌打理了头发,缓步从轿子上走了下来。
衣袂翩翩,妖娆多姿。
杜十娘的美与媚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笙歌走路依旧带着胡屠夫的彪悍,可依旧无损于杜十娘的美。
一代名姬,当之无愧。
当然,步子能够再轻盈一些就更好了。
“……”
孙富把他这些酒肉朋友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尽收眼底,心中开始默哀。
看来有眼无珠的不止他一人。
算了,作为好哥们不就是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怎么能够让他一个人被杜微吓唬呢。
想到这里,孙富默默把提醒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反正不死人,吓吓更健康。
“小娘子果真是貌若天仙,让百花惭愧。”
“敢问姑娘芳名,小生乃是这徽州新安府郑家公子。”
寒暄一开始,便停不下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更不用说这些人以前并没有少做交换美人妾室的事情。
常年混迹在青楼的风流浪子,能指望对方是君子吗?
在这些人眼中,笙歌既是李甲新得的美人,他们还是有机会一亲芳泽,说不定还能春风一度,尝尽人间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