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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人搂紧。
“不是的,是我更喜欢你…我更喜欢你。”
——
安浔揣测的都没错,公安大的确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她和苏洛扫地出门,美名其曰不考虑学校的声誉也要考虑其他同学的感受吧,毕竟是这样异常的学生,留下实在不妥当。
“异常”二字听在唐少辰心里异常的不舒服。
作为犯罪心理学系14级的辅导员,他也终于做了些辅导员该做的事,比如前去校办为学生的去留据理力争,但是显然势单力薄。
“唐教授啊,我们知道你是为了学生前途考虑的好老师,但是老师不是个别几个尖子生的老师,也是大家其他学生的老师,你为学生争取是好事,只是也不能完全不为其他同学考虑对吧。”
“我知道那两个涉案的学生人很优秀,但是其他学生的学习环境心理状况校方也不得不考虑,我们这里还压着家长的压力呢,你这样我们很为难的。”
这已经是唐少辰近期第三次去校办同校长商量安浔和苏洛的学籍问题。
就在前几日,公安大校办收到了一封来自于犯罪心理学系,刑侦学系,现场鉴定学系等等几大相关专业学生家长的联名信,希望校方严肃考虑121绑架案幸存学生重返校园的危害性。
信里站在家长的角度首先关怀了两个幸存学生,表达了同学家长的祝福和同情;
随后话锋一转,家长们联名提议,为了自己孩子的学习生活和人生安全考虑,他们不希望两名幸存的学生再回到大课堂和他们的孩子一同上课。
联名信送到校办,引起校方高度重视。
或者可以说其实校方近期一直在头疼这样两个即特殊又“出名”的学生如今出来了该如何安置,家长的联名信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
几日前校方召开会议,单方面决定向安浔和苏洛提出劝退请求,给出的理由是为了给其他学生营造更和谐宽松的学习环境,也为了让其他学生家长安心。
这个做法引起了部分人的强烈反感,唐少辰就是其中之一;
他本并不打算强留安浔和苏洛返校,只是她们主动退学和被学校以这种理由劝退完全是两码事,校方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变相认定孩子存在心理问题,甚至是社会隐患,不适宜再在综合大学里学习专业知识,对安浔和苏洛的前途影响巨大!
午后宽敞明亮的校长办公室里,第三次听到校长口中类似的说辞,对面神色一贯淡漠的冰山大教授气质似愈发冷了。
人情冷暖,在这样时刻体会最为真切,其实那联名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有谁知道,或许亦只是校方和家长联合起来设置的圈套而已。
“我并不是因为苏洛和安浔成绩优异就来提出异议,而是我觉得校方此次的处理方法太过草率,不仅对两名学生不好,对学校的声誉同样也会有影响。”
镜片之后,男人一双眸子幽冷深邃,透出冰凉的光。
他站在那里,一如既往沉静冷清不卑不亢,高大的身影将办公桌前落下的几缕阳光隔断。
“这一次的案子影响太过广泛,学生的身份也已经曝光,两人如今都有相当高的知名度,将来的动态肯定也会被媒体紧盯不放。”
“这样的时候任何变动都可能被拿出去大肆宣扬,如果我们在这时劝退两名学生,很可能在媒体方面留下落井下石,弃学生将来于不顾的负面形象,于学生于学校都非常不利。”
唐少辰对面的办公桌后坐着公安大现任的校长,一个身材纤瘦带着老花镜,文质彬彬的老学究。
只是校长长成这样并不代表就是个只会舞文弄墨的文人,对于评判人心拿捏各方利益也同样得心应手。
老校长当然听得出来唐少辰话里的意思。
他是拿舆论施压,表面上为了学校考虑,实际却是威胁。
不过怎样都好,这一次的事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两个学生必须离开,就算学校背负一定舆论压力又怎么样,总好过揣着两颗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再惹出难以挽回的变故来。
“少辰啊,你我也算师生一场,我也就不跟你卖关子了,之前刘院长见过你那个叫安浔的学生,大致了解下来,人学生对于能否返校上课保留学籍等等似乎本就不在意,既然学生都这么随意了,我们当然不会再考虑更多,至于另外一个叫苏洛的——”
老校长沉吟片刻:“这样吧,到时候等孩子从医院出来,你叫来学生家长,我们一起好好谈谈。如果孩子愿意主动退学的话,校方自然也没必要做那个恶人。”
话落唐少辰皱眉刚想开口,被老校长扬手打断。
“好了,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我后面还有个会,其余就等到学生出了院再说。”
说着老校长起身整理了下手头文件,淡笑着摇了摇头。
“我说啊,我们在这里争论不下,说不定根本都是无用功,你事先问过学生自己的意愿么,有有没有和学生家长先沟通过?”
“要我说,可能学生自己根本就不想再回来,另外学生家长的想法也不容忽视。如果是你,有这么个孩子经历了那么大的事,你是会把她放回原来的环境面对大家的指指点点,还是找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让她重新开始?这点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话落,在唐少辰一瞬忪楞的时候,老校长经过他身边拍拍他的肩,径直走了出去。
午后阳光静谧,唐少辰推门从校长室出来,远远看见走廊边一盆富贵树旁站着的小姑娘。
黎曼曼正抓着手机一门心思等,一眼看见唐少辰从办公室出来立马快步走过去。
“教授,和校长谈完了么,校长怎么说?他同意小浔和洛洛回来了么,其实我一直觉得那封家长信有问题,昨天班上刘莉赵颖她们还来问我说小浔和洛洛什么时候回来呢…”
黎曼曼估计是全校最希望安浔和苏洛能回归的人了。
这段时间苏洛住院,安浔去照顾霍城,她只在安浔出院的时候见了她一次,还没能说上太多话…
她好想她们两个,盈盈的一双大眼睛里此刻满是期待焦虑的光。
垂眸对上黎曼曼殷切的眼神,唐少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他方才在校长室里被点中了私心。
当然他从不否认他这段时间的努力存在私心,他想让苏洛回归正轨回到学校,回到他身边,这些都是私心,只是他似乎太执着于这些,遗漏掉了许多更根本的问题。
唐少辰不说话,黎曼曼从他的表情里观察出大概情况不太好,识相闭嘴,片刻又露出一抹安抚的笑。
“没事的教授,这次说不通还有下一次呢,不用灰心的。”
软软的曼曼安慰人总有一套,她想到一件事,兴致又高起来。
“对了教授,不是下周洛洛就出院了么,到时候裴钊说叫上小浔还有洛洛哥哥,我们一起聚一下,教授您也会来的吧!到时候我们一起集思广益再想想办法,一定能想出更好的点子的!”
黎曼曼小脸上写满积极。
唐少辰有一瞬走神。
原来下周苏洛就能出院了。
他因为避嫌之前被隔离在安浔和苏洛的精神鉴定工作之外,这个消息还是黎曼曼说了他才知道。
出院,聚会,商量对策么。
这一日午后静谧阳光下,关于当下,关于未来,关于感情,所有人心里都默默揣上各自的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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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今天过渡一章,没脸没皮无耻卖萌了= ̄ω ̄=
白今天身体有些吃不消,早上8点半家门口开始修路特别吵,结果白昨天晚上腰痛没睡好,今天早上补觉的计划也泡汤了,修路吵了一天也影响了码字,实在是困得写不多了,就先断。
白今晚早点休息,如果明天还修路我就早点起来码字,明天展开剧情给大家,一些事要收尾了,然后大高氵朝就来了(づ ̄3 ̄)づ╭?~
V488 幽幽芦苇荡!()
是夜,说干就干的安浔翻出当年疗养院杀人案的案子,趁霍城去义信处理事宜的时候打发时间。
她在活动室给自己辟出一块舒服的地方“办公”,那里到处都堆着软绵绵的抱枕,美名其曰舒适的环境可以让大脑充分放松飞速运转,她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在这样的环境里津津有味的翻看充满血腥的变态杀人案。
当年疗养院的案子首先可以定性为无差别杀人案。
即,凶手杀人的目的只是因为想杀人,和七名被害人之间并没有深入的交集,选择被害人也没有特定的目的。
当然没一起无差别杀案人中凶手选择被害人都有一定的偏好可循,比如年轻,美女,肤白,长发,性格柔弱,是疗养院案子被害人的基本特质。
安浔将死者的资料逐一看过。
这是当年的案子保存在警局最完整的部分,事先进行过分类所以条理很清晰,对比过从霍城那里得来的全体病人名单和医护人员名单之后,安浔勾出外貌年龄两项,分别在统计的稿纸上打上五角星。
七名死者里有五名是病人,两名医护人员。
安浔直觉当初病人才是凶手的主要下手目标,只是那面敦煌飞天图上一共有七名仙女,当时整个疗养院里符合凶手喜好的病人满打满算只跳得出五个;
他不得已才找了那两个护士充数,会选在那一天犯案多半也是因为当晚正好那两名护士值班。
当然凶手选择这七名被害人的原因或许相当简单,因为她们都是年轻漂亮且杀起来让人很有成就感的柔弱姑娘。
他要让她们成为仙女升天不是么,哪有仙女长得不好看的道理?
凶手的偏好研究得差不多了,安浔轻飘飘翻过死者名单,抿了口咖啡,神色淡淡将七名死者的死状死因逐一浏览。
七名死者身体里都有药物残余,她们是先被药物迷晕之后再杀害的。
当晚除了死者之外,当班的医护人员和其他病人均被药物控制,当年鉴定报告显示,凶手是通过中央空调口将含有迷药的气体散布到了整个疗养院里,同时紧锁了大门;
这个疗养院称之为疗养院只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个高档精神病院,因为病患的特殊性,疗养院的窗户全部采用的高强度防弹玻璃,在迷烟扩散后也有人企图从窗口逃脱,均因环境限制最终失败。
当然凶手事先肯定准备了防毒面具,让他得以在迷烟环境下畅通无阻。
死者的死亡区间被确定在午夜12点—凌晨5点之间,之后的杀戮工作耗时耗力,安浔保守估计凶手最迟在凌晨两点已经开始着手处理他的“仙女”们,那么散布迷烟的工作则会更早进行。
每日的12点是病人家属探视的最后时间,12点之后工作人员才执行每天的清扫和查房工作,耗时差不多一个小时。
所以凌晨12点—2点并不是疗养院工作人员的休息时间,甚至可以说是他们正忙碌的时候,要在这样的时间散布迷烟,不被发现还要不让一个人逃脱甚至报警——
安浔微微眯了眯眼睛,在稿纸上写下了“帮凶”,“至少两名”几个字。
接下来就到了死者尸体的处理上。
死者的验尸报告还算详尽,每一份都详细记录了死者的死因和身体组织的缺失部分。
她们的相同点是均死于大出血导致的器官衰竭,即没有当头一棒穿心一刀这样的一击致命伤,换句话说,这七名死者都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被直接活体解剖的。
她们每一个伤口都不大,处理得相当有水准,凶手是一个具备解剖经验的犯人。
他对死者身体的处理很小心,虽然残忍但是没有过度杀戮的情况发生,影射出的凶手犯案心理,他对于这些死者的态度应该是“怜惜”的“善意”的,而非厌恶的报复的。
所以他不仇视女人。
安浔在心理下达判断。
或者准确来说,他是不仇视他选中的这些女人。
她们被选中被杀害,在凶手心中并不是痛苦的事,而更像是一种涅槃重生的仪式。
他们是他心里仙女一样的存在,他希望她们能干干净净的离开这个尘世,飞升上天,而他要的干干净净,就看他都让这些女人在“飞升”前留下了什么了。
七名受害者共同缺失的身体部位是肋骨。
这一点安浔却是不太在意,她觉得凶手从受害人身上摘除不同数量的肋骨多半只是为了迎合飞天图上仙女极限的造型;
要将死后开始渐渐僵硬的尸体扭曲到那样的角度不容易,拆掉部分肋骨多半是为了更方便更美观的完成他的仪式。
除去肋骨之外,死者其他的身体部位缺失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比如凶手摘除了部分死者的子宫,并切割掉了她们的生殖器官。
结合年龄和尸检报告,安浔初步判断,凶手是否进行这两项手术的一条评判标准,该是被害人在死前是否为处女。
凶手在动手前肯定观察过受害人很长时间,对她们本人和家庭都十分了解。
比如莫锦心,她在住院期间霍城曾经多次带霍凌风去看过她,所以她嫁过人,生过孩子,这两点都非常容易判断。
而在被钉上飞天图之前,莫锦心就被摘除了子宫并认真彻底的切除了生殖器官,她是属于受伤较重的那一类。
再比如她此刻正在看的这个名叫吴雪的姑娘,她当年死时只有19岁,医疗报告称她已经在这个疗养院住了整整5年,所以当初她患病的时候只是个年仅14岁的小姑娘;
之后家人日夜看护,没有男朋友更不太可能和谁发生性关系,因而是处女的可能性非常大。
当然凶手在处理尸体的时候一定做过检查,所以吴雪的尸体缺失的部分仅仅只是肋骨和部分脏器,女性性征的部分并没有被破坏。
从这两点出发,可以初步定性,凶手是一名患有严重性洁癖症的精神病患者。
他认定女人失贞为不洁,而让她们重归洁净是她们飞升之前所必须经历的洗涤流程。
当然同时凶手并不把女性的失贞看作是她们自己的罪孽,他更加把这一切怪罪在当下我们所有普通人处在的这个世界上。
所以他急于通过他自己的方式,让这些被他选中的“幸运”女人们逃脱出去,经过他的飞天仪式,被送上永远干净的极乐净土。
安浔直觉这个飞天图也有点玄机,只是她暂时只有一个感觉,故而留下标记就晃了过去。
最后,安浔毫不犹豫的将凶手性别确定为男性。
这个世上除了最后的绅士,还有谁会这么心疼怜爱一群柔弱美丽需要看护的女人呢?她嘴角挂上淡淡笑意,翻看上医护人员和病人名单。
精神病院里最不缺的就是疯子,会发生变态杀人案甚至可以称之为正常,而其间不正常的情况有三:
其一,凶手如何得到的帮凶。
其二,凶手如何顺利逃脱警方的追捕。
其三,凶手在之后十三年间,为何没有再度犯案。
这名凶手不是个风流倜傥的男医生,就是个极讨人喜欢的男病人,安浔这样对自己说。
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诱骗帮凶的资本,甚至让对方在之后十多年的时间里都能严守秘密不曝光他的身份。
当然他也可能早早就把帮凶解决了,能在对方完全信任自己的状态下迅速处理掉麻烦,也是魅力值一种的体现。
安浔在脑海里缓缓勾勒出了一个男人的形象。
首先他一定很好看,干净清爽,无论是医生的白大褂还是病人的蓝白条纹制服,穿在他身上都会很合适。
其次他很年轻,十三年前,年纪应该在十八岁—二十八岁之间,正是最吸引女人的年龄。
如果是个病人,那么他会更小一些,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
如果他是医生,则会更为成熟,让小护士和女病人甚至病人的女性家属们看了,都喜欢得很。
他有着一双干净的眼,无害的脸,漂亮的双手,拿起手术刀进行解剖的时候才会如同处理艺术作品般精致好看。
他很容易受到女性关注,也容易得到女性追捧,只是如果他是个病人的话,那也有可能容易遭到女性伤害。
作为病人的他不会喜爱说话,更常见的状态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看书或者发呆。
作为医生的他则会左右逢源,一句笑话就能逗得小护士们眉开眼笑,每天有很多女病人从大清早就等着他来查房。
这样的男孩或者男人,无论作为病人还是医生都极具吸引力,利用这些优势将得到不小的特权。
比如作为病人的他甚至可以常常出门,不和其他人一样整天被关在屋子里,他能接触到更多外界,当然也可能触碰到更多的黑暗,导致心理进一步扭曲。
而作为医生的他肯定有很多优待,还会有女人为他争风吃醋,她们里面有些大胆的,将会将他心底隐秘的性洁癖催生成性厌恶。
他会越来越讨厌这个世界,在看到那些被他划归成纯洁的等待救赎的七个女人时,便会更加疯狂的想要拯救她们!
安浔细心的发现,在当年案子发生时疗养院的院长也是个女人呢,四十岁上下,风韵犹存,光看脸就一脸放荡的妩媚女人。
有什么在心里慢慢织成网,安浔飞快翻过手中名单,因为脑海里急速旋转的推断臆想两眼清亮,双颊泛光!
她办案从来靠天马行空,侧不侧写得出罪犯形象端看缘分,这世上能符合她犯罪审美的人可不多,资料里算得上一个,让她光是想到他就有些热血沸腾,隐隐的,刚刚饱餐过一顿的胃都有些空虚寂寞起来!
只是为什么这个犯人之后的十三年没有再犯案呢?
正值鼎盛的年纪,刚刚干下一票大案,从犯案手法更可以看出凶手恍若无我的境界,他不是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人。
这样的人,从疯人院里出来,面对这整个肮脏的世界,面对这世界里那么多等待他去拯救的女人,怎么可能忍得住?
到底又是什么束缚住了他的手脚,让他再也没有开启第二篇华丽乐章?
死亡。
或者禁锢。
安浔在纸上颇有遗憾的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