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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买了大骨头,多宝鱼,山药茄子还有上海青,剁了半斤肥瘦得益的猪肉,安浔又给Friday买了个新玩具,一人一猫开开心心的往家走。
回去的路上没再碰到丧门星,安浔顺利到家,开门后倒是意外看见门口多了数双鞋。
顾三迎出来,殷勤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自从上次鱼头事件后安浔就发觉顾三有点点怕她,每次见她都慎重到有些小心翼翼。
安浔笑了。
那笑容落在顾三眼里更加像满含深意,他小心提着袋子跟着安浔到厨房,告诉她义信来了人,正和爷在里间谈话。
安浔点头,也不去招待,系了围裙就在厨房忙碌起来。
她调味不如霍城,刀工倒是没话说,按照菜品要求处理了鱼,段好山药,再把茄子打了花,漂洗上海青的时候一伙高头大马的义信骨干已经从里屋走了出来。
安浔头也没回,感觉到身后灼灼望来的视线。
她和这群人没什么好说的,那些视线凝望了片刻到底也没谁敢过来搭一句话,尴尬气氛中僵持片刻,义信骨干们只好灰溜溜的走。
顾三过来打了招呼。
身后一阵悉索响动,门开了又关上,安静下来后安浔擦干净手,下了围裙去了卧室。
霍城并没起来。
他就在卧室,半靠在床上,接待了那批前来探望的属下,想来态度已经传达得很明显。
卧室里光线不亮,安浔轻轻推门进去,冲着床头方向笑一下。
“回来了?”霍城也弯了弯嘴角,顺手牵了安浔在床头坐下。
安浔聊了聊晚饭的食材,两人腻歪片刻,她淡笑询问:“还累么,要不再休息会儿?”
“还好。”霍城神色有些懒,讲话声音愈发淡了,他揉着她四根葱郁一样的指头,在掌心轻轻揉搓。
“他们来请罪,为着之前违抗命令的事。”片刻霍城开口。
安浔偏头笑了下:“哦,请罪啊,原来就靠嘴皮子说说?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戴罪之臣欲见当家,先断一掌否则免谈’的帮规呢。”
她轻言调笑,娇媚无双。
轻轻抚过姑娘细软的黑发,霍城眼底亦染着浅浅笑意。
“没有,”他神色很淡,“而且之前我本来就没想过要靠义信做什么。”
裴家家宴那晚奸人设套,之后有心之人乘势利用,义信内部开始动荡。
之后霍城前往日本,她在国外遇险,当时视频消息传遍整个临江,顾三苏家和裴家显然当即做出营救反应,但是当时义信几大骨干成员集体撂了摊子,违抗了前往国外参加救援的命令。
结果只有苏老会长和侯然一伙儿调了批亲信同顾三一起赶往了边境,还是为的苏洛。
其他人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留守临江,天然是想给霍城一个教训。
甚至不得不说他们其中不少人可能还存了如果当家死在那头了也就一了百了的心思,毕竟救人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他们怎么可能为了去救当家的女人赌上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做法往轻了说是示威,是人之常情。
往重了说也可以是不忠,是趁机叛变!
当然当时的情况霍城也无法拿他们如何,几个骨干串通起来,以为以这样的做法至少能逼他们不可一世的当家认清现实,只是事实结果,需要认清现实的恐怕该是他们自己。
现在霍城平安回来了,虽然残了一只眼,到底实力还在。
另外营救中他还曝光了身后隐藏的杀手组,这个组织现在成为义信最忌惮的东西!
他们发觉原来他们的当家背后势力远远不止一个义信,惹怒了他,他要惩治他们这伙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怀着恐惧他们现在又灰溜溜跑回来求原谅了,却是根本没有想到,当初制订营救计划的时候,霍城就根本就没有算上义信。
连“魑”都要牺牲三分之二的人才能攻破的铜墙铁壁,义信去了能干什么,做炮灰么?
这就是自恃过高结果被啪啪打脸的闹剧;
这世上有太多这样的事,井底之蛙往往是叫得最欢最得意洋洋的,非得把他们揪出来丢到外头的毒蛇猛兽之前,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如今看霍城的态度,其实他根本不屑什么惩治。
当然,所谓的兄弟盟友家族事业,如今弄成这样,他应该也没了必须肩负责任,将这个依附他而生存的组织继续背在身上的信念。
其实霍城这一世的牵绊很多。
这些牵绊还大多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为了他们拼搏,到头来却连真心回报四个字都未曾得到。
掌心翻转,安浔轻轻握上霍城的手。
地灯温柔的光亮中,她眉目如画,望上他青隽无双的眉眼。
“其实我一直觉得,相比一个黑社会当家,你更像是个杀手,似乎也更适合这个身份。”
“追名逐利纸醉金迷,到底是别人强加给你的人物,担着太累的东西,不要也罢。”
美丽的姑娘温柔开口。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介入他生活里的事,这样直言不讳的提出自己的看法,柔光中霍城静静望着他的姑娘。
义信和魑最大的区别,在于义信明里忠义,暗里靠着金钱权势维持;而魑却是更为简单的存在,一伙杀手听令行事,一辈子鲜少有自我,一切以命令为天。
所以安浔说霍城更像个杀手。
他对钱财对权势的渴求很淡,他骨子里其实仍是个一心一意对着一个目标一个指令至死不渝的个性。
而如今他所求的已经得到,那些身外之物又何必太过介怀?
义信的将来他们的将来,在这一刻的交心相谈里,似乎便已隐隐有了答案。
心爱之人的关怀教人身心愉悦。
温馨的气氛,缠绵怡然,之后安浔躺到了床上,半靠在霍城怀里,两人腻着又说了些甜蜜的没有营养的话,让她想起一件事。
“我听说当初你回来接手义信,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调查当年疗养院的敦煌飞天案?那个案子我也有些了解,至今未破,就连当初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名单和病人名单如今都下落不明。”
当年临江疗养院的敦煌飞天案,是临江历史上非常出名的一起变态连环杀人案,案发距今已经有十三年的时间。
那个案子里死者共七名,全部为女性,年龄在十九—二十八岁之间,其中五名是病人,还有两名护士。
七个死掉的女人被凶手抽掉了肋骨和部分脏器组织,摆放成敦煌仙女飞天的模样,拓印在疗养院大厅的敦煌飞天浮雕石壁上,案子一夜之间发生,案发之时守夜的医护人员和保安全部被迷倒,直到隔日有病人家属清早探望才撞破了案发现场!
而当年第一批撞破案发现场的病人家属里,就有霍城。
那年他十四岁,因为当天是莫锦心的生日而他还要上课,所以清早带了蛋糕过去,亲眼目睹了整个鲜血淋漓的变态呈尸画面!
当时的冲击可想而知该多么巨大,而当年莫锦心便是五名死在案子中的病人之一。
她被抽掉了六根肋骨,摘除了肺部,胃部和子宫,才弯曲成浮雕正中央那个反弹琵琶的仙女,被数根巨大的钢钉穿透四肢身躯,牢牢钉死在那壁画之上!
十二年前国泰民安,网络还没这么发达,国外的变态杀案人也没有被广为人知,这起案件当初震惊全国!
如今在安浔看来,这起案子虽然处处透着诡异但也不算是完全无迹可寻,毕竟研究变态心理,特别是变态杀人狂的心理,她着实天赋异禀,只是手头的资料确实太少了。
“其实当年我想法也没有太多,只是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否则难以安心。”
“我也知道单靠一个义信,隔行如隔山,要调查凶杀案案子投路无门。”
“当时一方面我见不得霍岷那么逍遥,就是想要夺回不该属于他的东西;另一方面我确实想借助义信的力量,比如如果之后能有凶手的半点消息,至少有个组织在,收集情报也能方便些。”
霍城淡淡解释,安浔微微点头:“不过这个案子连那么重要的人员名单都莫名缺失了,可见当时查案的时候是踢到了铁板,现在时隔那么久证据更加少得可怜,凶手的身份很难查明了。”
“嗯。”轻搂着怀里的姑娘,霍城点头。
十三年的沉淀,其实如今再回首,当年的案子于他的意义,已经无法再用一句简单的复仇来定义。
或许就像陈医生说过的,他当时众叛亲离无家可归,还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他所需要的是存活下去的一点支撑,否则顷刻就会被抑郁症引发的自杀倾向所吞没!
而当时他的生命里根本没有爱。
他能找到的只有这个恨。
比其他的恨都更深更刺激,便成了续命的执念,这个世上永远都只有必须存活下去的人,才能真正活下来!
而此刻,静静谈及往事,望着近处姑娘沉静的眉眼,霍城发觉自己心情平静,已经想不了太多。
他这一世,自遇见她之后,经历了太多,甚至超过之前二十多年人生的总和。
她代替他心底所有一切,成为他此生唯一执念,如今他只要看着她,能这样抱着她,就足够了。
今晚的姑娘和平日里总有些不同。
更加柔顺也更加热情,和他之间也愈发的亲密。
当那双沉澈的眸子盈盈望上来的时候,里面漫天漫地,似乎都是他的影子。
他不想这么自负但是却又忍不住去察觉,今晚所有的时候,即便她不说话的时候,举手投足表情眼神,任何一处,都像是不遗余力的在靠近他,拥抱他,用最甜蜜真挚的语言在他耳边轻轻告诉他,说我喜欢你,阿城,我好喜欢你,我特别特别的喜欢你啊~
这样的感觉无比陌生又惊人的甜蜜!
隐藏在昏暗光影间,他耳尖的热度从方才起就一刻都没能褪下过。
微微垂着眼,努力控制着呼吸和心跳,霍城搂紧此刻趴趴熊一样覆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腰这里蹭蹭那里靠靠的姑娘,心里一阵一阵的软,他低头抵上她的发,闻着她身上幽香,吻落下,不够,辗转又吻过,心揉碎了沉下去,迷蒙间他缓缓在她耳边道。
“不过最近事情有了些转机,我之前从日本回来,从藤本建司那里得到了一份当年疗养院的人员名单。”
他顺着话题随意提到。
话落安浔却是猛得一下弹起来!
“是么,是病人名单和工作人员名单都有?确定得了真实性么?”
她两眼一瞬闪得发亮。
霍城顿了顿,绕着她的发梢轻点头:“应该是真的,这份资料藤本建司捏了几年,当初让我承诺完成百项杀手任务,他就把资料交给我。”
原来如此。
没想到这背后还有那么多隐情。
安浔微微点头,心里不禁感叹,看来当年的案子当真是霍城的一根软肋,因为这件事被各种各样的人缠上,缚住手脚纠缠了十几年。
她抿抿唇,心疼的揉揉他的发,两人又蹭到一块去。
她想,这个症结,横在他心里也横在她心里,已经这么久了,而如今它再也没有存在的意义和必要。
“阿城,我帮你把凶手找出来吧。”
她倾身靠近他,忽然柔声道。
那声线太温柔,那眉眼太明媚,她轻轻提出这个建议,在他微微忪楞之间勾住他的脖子。
是啊,就让她来帮他,让他看看她最牛掰最耀眼的一面!
她为什么早没想到呢?小姑娘突然浑身充满了力量!
“当初到底是谁这么变态,又是谁残忍害死了莫锦心,让你这么多年心里都留着阴影,就让我去查出来。”
她轻轻弯起嘴角,自信又张扬。
“你放心,我很强很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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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抱歉,昨天周六问题漏了噗,白现在记性超差,感觉每天都被小小白啃掉了N多脑细胞噗╮(╯_╰)╭周六问题今天补上,大家快来抢答(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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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18币问题:安浔今天出门遇见了谁?(答案今天章节中)
价值58币问题:霍城发病要分手,安浔是怎样一击挽回他的?
价值118币问题:安浔说比起义信当家,霍城其实更像一个杀手,她的理由是什么?(答案今天章节中,可复制黏贴)
问题抢答制,每人只能选一个问题回答,否则答案作废。
第一个答对问题的亲,打赏问题对应的潇湘币,欢迎大家来参加!以后每周六都有同样活动~
V486 美梦将醒!()
晚饭时分延续你侬我侬。
大骨头炖山药汤,以形补形是给霍城补胳膊的;多宝鱼清蒸,材料简单工序讲究,是霍城爱吃的菜。
茄子和肉末一起炖鱼香茄子煲,用来下饭是安浔的最爱;再炒上一盘碧绿的上海青,便是一顿色香味俱全的家常晚餐。
Friday今晚也很积极,晚饭的时候安浔要给它拌小鱼干猫罐头加小鱼米,又香又营养,搭配上小猫奶是它现在最爱吃的东西了,但是安浔不让它多吃,因为营养太丰富容易长胖。
等了两天终于到开荤的晚上,Friday很高兴,尽力不显得太馋,维持着期待又高冷的样子窝在安浔手边打盹。
安浔坐在饭桌前,周身萦绕着饭菜香味,主菜已经都差不多了,霍城正在厨房炒青菜,吩咐她出来摆好碗盘就可以等开餐。
安浔趁空隙给手机里没有存上的一串号码发了条短信。
【我前两天有一天睡了快四十个小时,中间没有醒过,醒来后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短信发出后没过一会儿就受到了回复。
【不清楚。你之前是不是又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
【没啊…】
安浔秒答,想了想又眯起眼来。
【哦,我想起来了,纵欲过度算不算?】
大喇喇的短信发过去,安浔两眼灼灼盯着手机,这一次等待的时间较长,两分钟后一条短信飞进来。
【那大概就是快死了吧!】
噗——!
安浔笑出声来,满脸洋溢着秀了恩爱兼调戏了隋大科学家的满足感~
霍城关了火,端着青菜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丫头蜷着身子趴在桌边扒拉着手机,笑得像只餍足的小猫似的表情,他顿了顿,神色恢复轻柔。
“和谁说话?”
“曼曼啊。”
安浔答得很自然,“她说裴钊跟她讲,下周大概洛洛就要出院了,到时候让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聚一下,算是给洛洛接风洗尘。”
霍城在安浔对面坐下,打开电饭煲给她盛碗饭。
“好,让他们订好时间地点通知我们就好。”
“嗯。”安浔倒腾着手边几个袋子,从里面倒出不同比例各式口味的小猫粮,最后开了一个鱼罐头把里面香喷喷的酱料拌好,给蹲在餐桌另一头的Friday递过去,再给它倒好牛奶,这才拿起筷子。
“不过我觉得他们说是接风洗尘,真相大概没那么简单,多半是洛洛这丫头心里难受想给我们赔礼道歉的。”
安浔夹了块茄子拌在饭里:“苏洛你别看她平时没心没肺的,这种事情上想得最多,这段时间多半一直在自责,觉得是她连累了我,还害得你受伤了,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在。”
嗯,霍城轻应一声,把手边蘸好了汤汁的细嫩鱼肉给安浔端过去,自己夹了根菜心:“那天苏洛说是你牺牲自己救她出山洞的?”
他们之前并没有详细谈论过绑架案里发生的事,这是霍城第一次问到细节。
安浔在家吃饭只讲究美味不顾及形象,她把霍城收拾好的鱼肉一起倒进碗了和茄子饭拌在一起,边拌边开口。
“哪里啊,那是洛洛自己觉得的,其实我哪有那么无私…”
安浔塞口饭,摆摆手:“其实吧,那天最后那石门快关上的时候,的确是我先把洛洛推出去的,不过当时情况那么危急其实都是本能反应,我也没想那么多。”
“后来我看那石门降的太快了,转眼就快阖上了,我就有点不太敢爬了…”
“不过还好我没爬。”安浔咽下饭,心有余悸的皱起眉,“你知道么,那个绑匪里的一个,还爬在我前面呢,结果都没能出去被石门压死了,还好我当时没抱着侥幸心理也去试试…”
话落安浔叹了口气,戳了戳碗里的饭:“所以那天其实其实很混乱,我和苏洛算不上谁救谁。之前我还差一点就被绑匪掐死了呢,要不是洛洛突然出现撞开了那个绑匪,我估计早就死了。”
“那么个地方,大家都有求生欲,还能为了对方考虑真的是难得了,我帮洛洛也是因为她帮了我,谈不上牺牲不牺牲,我是想大家都能活着逃出来就好了的。”
安浔的声音清清淡淡的,说得挺认真。
对面霍城淡淡观察着她的表情,末了轻应:“嗯,还好结局不错,大家都活着回来了。”
“是啊,”安浔点头,“还能约着一起吃饭,还能再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我以前没觉得如何,现在到觉得都是福分了。”
“所以那天我们就一起好好劝下洛洛,帮她解了心结让她不要再有心理负担了,我们现在都好好的,不需要再往身上背不必要的歉疚和压力了。”
安浔的话句句在理。
“嗯。”霍城赞同,点头轻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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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两人出去小区走了一圈消食。
冬日夜晚来得早,六点过天已经全黑了,小区绿地里人不多,他们牵着手慢腾腾绕着花坛转了一圈,又绕着大楼转了一圈,在安浔指尖开始有些凉了之后就回去了。
回到家后两人端了水果窝在活动室一起看了会儿电视说了会儿话,总是就是那副腻不够的模样,腻歪久了,温饱而思淫欲,久别胜新婚的两只从床下又腻歪到了床上,洗漱之后相拥共勉,芙蓉香帐暖,秉烛共天明,总又少不了一番呢喃香汗,缠绵旖旎。
直至过了夜半,再次沾上枕头累极了的姑娘偏过脑袋不一会儿就睡熟了,呼吸细腻绵长,柔软的一头黑发披在枕侧,连根根发丝都清爽干净,还带着刚刚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