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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店白天女女主守,晚上男主人守,12月的临江已经很冷了,凌晨的时候老婆还没来换班,男老板打着电脑麻将,迎来当天第一个客人。
    客人进来直奔主题:“我想买点消炎药。”
    老板裹着军大衣,柜台后瞄了进来的男人一眼,单件毛衣,轻薄长裤,长得人模狗样,一看就是对面酒店过来的。
    “消炎药有啊,不过现在消炎药都是处方药,你单子带了么?”
    男人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不是吃的药。”
    “…哦那是涂的啊,早说啊,药膏是吧,有!”
    老板揪着棉拖鞋穿上脚,踢踢踏踏到了柜台另一头。
    “涂得药多了,红霉素,青霉素,什么价位的都有,你要什么样的?”
    老板伸手到柜台里摸了两把,拿出一盒软膏来丢在台面上:“这个不错,红霉素,五块两支,哪里都可以抹。”
    男人拿起软膏看了一眼,红霉素眼膏,用途治疗眼睛炎症,对沙眼,红眼病,眼部瘙痒等有疗效。
    他有些不确定。
    老板打了哈欠瞄了眼电脑,他已经轮空一轮了,这人咋回事,五块钱的药还犹犹豫豫买不下手?
    对面男人抬起头来:“这是抹眼睛的。”
    老板不耐烦了:“别的也可以抹,伤口消炎最合适!”
    “不是伤口…”
    “什么?”老板没听清,“你到底买不买啊,或者你自己找盒其他的。”
    男人似乎也有些不高兴了,他皱了皱眉,整个人看着有些冷,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附近就这一家药店,两秒之后他好像忍了:“这类软膏…可以内用么?”
    “啥?内用?”不是啊,老板有些哭笑不得了,“这位先生,这药呢只分外用和内服的,要么吃要么抹,你长这么大听过内用的…”
    调侃道这里他却突然不说了。
    小药店里就一个取暖器,冷飕飕,裹着军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老板脸上表情变了又变,两秒之后不耐突然收了,他想到那内用药膏到底是个什么鬼了~
    老板咧了咧嘴笑了。
    “兄弟,媳妇儿昨晚第一次啊?”
    对面男人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猛然抬起头来,一张冷了半天的脸上表情终于有了显而易见的破碎。
    嘿嘿~老板干笑一声,表情转为暧昧:“哥是过来人,一看你就知道了,谁大清早的跑小药店来买药膏的?不过我跟你说,你有心是好,但是这些有的没的都没用,姑娘那儿适应性挺强的,你不瞎弄她睡一晚也就没事了~”
    这年头可不是谁讲话都懂避忌的,这药店老板显然是个口无遮拦的个性人还八卦,暧昧笑着说完这句,眼神还提溜提溜把人上下瞧了一遍,直瞧得对面男人隐隐皱眉说不出话来。
    “怎么,还不信啊?嘿,我说啊你们这些公子哥就是瞎矫情诶…”
    老板嘿了一声,直接把软膏从人手里夺回来塞回柜子里,麻将也不管了,老神在在的往回走。
    “跟你说,真没事,倒是你乱买些回去用了说不定还有事,人姑娘那儿不就是为了那啥设计的么,多练练就熟练了!所以与其买药啊,哥给你推荐,你不如买这个~”
    老板话落晃到了已经晃到了柜台另一头,弯腰摸出一个盒子往桌上一丢。
    “冈本极薄003,没别的,一个字就是薄,异物感几乎为零!你媳妇儿第一次吧,就不整那些冰爽浮点什么的了,这种就足够,用过的都说好!”
    “…”
    老板抬头:“看我干啥,良心推荐,我们这可是酒店旁的药店,给你推荐上月销售冠军你还不信了?”
    “…”
    老板叹气:“兄弟不是我说你,你一看人不错就是懂太少,那事儿没那么复杂,不就是一回生二回熟,技术是关键没有经验补么?现在软件也给你配齐了你妥妥回去,保管比你弄一堆劳什子膏药给人抹舒服,姑娘铁定能满意!”
    “…”
    满嘴跑火车之后:“怎么样,大兄弟你买还是不买啊——?”
    两秒沉默两个世纪一样长。
    沉默之后男人默默摸出一张一百放桌上。
    ——
    那天清晨霍城出门去买药,结果买回来一盒套…
    他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没脸回去见他的姑娘。
    为了掩饰龌蹉的内心他离开药店打车去了风华,给安浔打包了两盒她最爱吃的点心,回去之后看安浔吃得开心,良心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觉得自己是被那药店老板一口一个媳妇儿叫晕了。
    只是坐在一旁看安浔乖乖缩在躺椅上吃酥饼的时候他又觉得应该怪不得别人。
    她不走性感路线了,起来后换了一身T恤短裤,棉质的裤边松松裹上腰腹,下边两条细白的长腿蜷在椅子上,嫩过桌上的香草布丁。
    安浔吃东西是典型的满足感全部写在脸上的类型。
    看她吃得那么开心,霍城忍了半天没忍住,又把人拉过来亲了亲。
    之后情况就有些不可收拾,躺椅位子太小不方便,他把人摁椅子上折腾了很久,最后半推半就又拖上了床…
    这一次比第一次好。
    至少他费了很多心思让她适应,最后感觉也比上一次好。
    只是不知为何安浔有些不在状态,她并不拒绝,却也似乎并不投入,这次到最后还是没能抵达极致,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急了没能等她先吃饱…
    再之后的发展只可意会。
    那一日晨昏的时间里,霍城只记得老板那一句一回生,二回熟…
    这样的事似乎当真如此,有了第一次就再也忍不住第二次,一而再,再而三,情欲像是脱缰的野马,原野在前,四蹄无束,他撒了欢的奔跑其上混乱又兴奋,在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欲望的深渊里没日没夜的沉沦。
    当天晚上霍城又去了药店。
    这一次同样的东西他买了十只装。
    还是那个男老板,笑得如同一头捡了兔子的大尾巴狼…
    呵,年轻就是好!
    想来他也是有多久没过过和媳妇儿作息一致的生活了,要不今晚打个烊?~
    ——
    冬季的清晨亮得很晚,七点多的时候天空还是灰蒙蒙的。
    周日早晨人很少,隔日,临近九点的时候霍城回到酒店,提着一盒早饭。
    酒店里安安静静,他径直上楼,打开房门,里头还是和昨夜一样亮着暖色的灯,窗帘都拉着,一室静谧。
    安浔还在睡。
    趴在大床中央,轻薄的被絮搭在腰上一点点,露出半面香肩,另一半轻掩在一头披散的长发后,雪色衬着墨黑,铺了满枕。
    房间里很暖和,空调微风徐徐,配着加湿设备,并不觉得很干燥。
    霍城去卫生间收拾了一下,放掉昨晚的洗澡水,回来等了半个小时人还是没醒,早饭已经快凉透了。
    他坐到床沿俯身过去叫人。
    “安安,早饭买回来了。”
    安浔还在睡,抱着枕头。
    她早上起床气严重,理都不理已经是最好态度。
    被絮在动作间拉下了些,霍城眸色沉了沉。
    他可以不叫她的,反正也不是非吃不可的东西,结果他还是努力叫了,不仅叫了,他还俯身下去亲了亲她,额前碎发蹭在肩窝特别痒,安浔不耐烦的一翻身。
    “烦死了,不吃…”
    她脸埋在枕头里抱怨。
    霍城神色未动,片刻一手轻轻搭上安浔的额头,更靠近些:“不吃么?是你说想吃学校北门的肠粉,我专门去买的。”
    说着,他指尖轻轻将她耳旁一缕长发别到耳后,露出小小精致的耳廓。
    安浔没回答。
    她是嫌他待在这里太烦才找了个借口把他遣出去的,怎么可能告诉他实话。
    只是霍城也许猜得到,因为下一刻他并没有放过她,而是俯身下来亲了亲她的耳朵,亲过又舔舔,温热的唇齿复而含住她耳垂。
    安浔有些怒了,还有一点点慌,她侧过身把人推开。
    “…你干嘛,我还在睡觉…”
    那应她的声线伴着呼吸,就在她耳畔:“别睡了,你不是已经醒了?”
    安浔气结:“我想睡!”
    “可是我想做点其他事。”
    “…”还大言不惭了?!
    安浔终于睁开了眼,她皱着眉,表情看着很不悦:“霍城,之前你自己说的,是最后一次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出尔反尔!”
    很好,她是真的醒了。
    安浔翻了过来,对上近处那双青黑的眸子,他看着比她清醒也比她清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双墨黑的眸子比夏日无星的夜空还要澄净透亮,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用着这样一双眼望着她,却在执着那种事…
    不过她说的是事实,之前他亲口承诺的。
    霍城顿了顿,两人之间的动作有些暧昧,就隔了一条薄薄被絮,微微被安浔拽起,掩在身前。
    最后一次?
    霍城想了想才明白她在说什么。
    “…安安,可是那是昨天。”
    “…”什么?
    他神态自若:“我们说那些话的时候是昨晚,我昨晚答应你的,也做到了,后来我们就睡了。”
    “…”
    “一天归一天,我记得昨天说的时候不到十二点。”
    “…”
    “一句话又不能管一辈子…”
    说到这里霍城顿了顿,之前所有话他都说得很坦然,没有调侃也不是调戏,他是认真的,老老实实跟她解释了一堆前因后果,最后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愣着望上她的脸。
    安浔还在发呆,她不在可以思考问题的状态。
    望上对面那张娇俏容颜,霍城呼吸有些紧,安浔在暖色光亮下周身肌肤泛着一层浅浅的蜜,乌发更黑红唇更艳,唇瓣微张着,让人有想蹂躏的冲动。
    他盯着她抿了抿唇。
    “安安…还是你预备以后都不做了?”
    试探一句,话落四周一片沉寂。
    两秒之后安浔瞪大了眼睛,一把抽出背后的枕头来!
    他在这里认真个什么劲,是真傻还是调侃她?
    “霍城你要不要脸!…”
    她怒了,一句出口又像嗔怪。
    她觉得他就算看着一脸无辜也肯定都是装的,否则谁会傻到问出这种问题?
    还跟她玩文字游戏,就这么急?之前冷了二十多年也没见他急,他就是欺负她没睡醒脑子转不动是吧!
    安浔狠狠把枕头丢出去!
    霍城被枕头砸中,连忙伸手接住的时候他也有些茫然,更为了安浔气急败坏吼出的那句话;
    枕头拿下对面她对着他狠狠瞪眼睛,脸却开始隐隐红了。
    她当然不可能说以后都不…
    结果不说,就像在承认她以后都想…
    对视三秒之后安浔气得裹了被子就要下床,这次某人倒是情商够用了,反应很快一下扑过去把人连人带被子一把抱住。
    “松手!不留你了你回去吧!”安浔像是真生气了。
    霍城当然不松手,怀里挣扎的姑娘像个大号毛毛虫。
    两人对抗了一会儿,安浔很气,气息不稳,最后红着脸开始大口喘息,带起身上一丝清幽体香,淡淡的很好闻。
    现在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霍城轻轻把怀里宝贝压在床头。
    “不生气,是我说错了…”
    他放缓了声哄她,四周暖色的光亮像突然柔和得不像话。
    “没什么好害羞的,我们本来就在一起。”他又说。
    又是这样,他每次都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只是这次意外很动听。
    安浔愣了愣,还沉着脸,却不太怎么挣了。
    感觉到变化,霍城定了定神,箍紧了双手,试探靠到丫头耳边被子上。
    两人从打闹到相拥,一时无言。
    恋爱中的人估计脑子都不太好使,慢慢平复下情绪后安浔有些无奈的想,她和霍城,两人都还算沉稳的个性,怎么刚才那一出闹得跟傻子一样…
    他不知道她的想法。
    掌心还隔着被子轻轻抚着她的背,像在安抚。
    很久之后才好像有人小声在耳边道。
    他说:“我要你…”
    很轻的一句,恍惚才教人听了去,默了默,安浔觉得耳尖又开始隐隐发烫了。
    她听懂了。
    我要你。
    有你,我还要什么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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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85 我离不开你() 
那天一切偃旗息鼓,已经快中午了。
    安浔很累,勉强着起来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看着小柜子里的精油特别想泡个澡,但是她没力气了。
    飘回大床的时候她想过两天一定要去做个SPA,不然这么摧残下去肯定几天就老了。
    只是她看着却很好,溜光水滑的一身肌肤似比之前还莹润,微带着红晕的小脸也愈发艳丽无双。
    女孩和女人仅仅一夜之隔。
    如今的姑娘像朵初初绽放的花,静静开在温暖晨曦里,无论是花瓣上的凝着露珠还是叶片上舒展的细绒都纯净美丽,亭亭立在风里,不动,都是最娇贵的风景。
    安浔在霍城盯着她看的时候懒懒指使人去开窗。
    冷空气进来,她拉了拉被絮,感觉空气里暧昧的味道散了,肚子也更饿了。
    她望见茶几上的小盒子:“你把肠粉拿来我看看。”
    “已经冷了,应该不能吃了。”
    霍城说着,还是过去把盒子端了过来,安浔打开一看,冷掉的肠粉一块块的粘在一起,果然看着没有半点食欲,她挥了挥手又缩回到被子里。
    “要出去吃么?还是我去买回来,你想吃什么?”霍城在旁边问。
    安浔又困了,沾了枕头就不想起来:“不用了,好麻烦…”
    “要不还是叫客房服务吧,上次吃的那个二号套餐还能吃,就点那个,点了你上来陪我再睡会儿。”
    压在枕头里的声音轻柔绵软,听着有些撒娇,霍城顿了顿,微微扬了扬嘴角。
    他打了电话,订了一小时后送餐,然后上床躺到安浔身侧,隔着被子拥住她。
    他身上很热,这样的距离正好,暖洋洋的气息环绕上来安浔愈发觉得困了,伸手握上霍城的掌心呼吸就开始慢慢绵长。
    霍城却睡不着了。
    淡淡的他的目光越过姑娘纤细的肩头,落在不远处的墙面上,有些悠远。
    他不是习惯分享心事的个性,只是此时此刻,无论是怀里的人,还是心底的感受,都让他有了倾诉的欲望。
    他紧了紧手臂,再一次犹豫过后,轻轻靠上怀里姑娘的后背:“安安,你睡着了么?”
    那声音已经远远的像是来自天外,安浔迷蒙应一声,听见耳后平缓的声线。
    “前两天义信出了点问题,当然后来解决了。在解决过程中我知道了一些事,原来当年莫锦心怀上霍凌风,嫁给霍岷…都不是自愿的。”
    安浔睁开了眼睛。
    她感觉得出来霍城来找她的那一晚心里有事,原来是当年的真相曝光了。
    她没做声,指尖稍稍用力握了握他的掌心以示听见,接着他便回握上来,把她整只小手都包裹在了手心里。
    当年的那些事安浔知道的不少,当然霍城也跟她提过,莫锦心在怀上霍凌风之后嫁进了霍家,成为霍城的嫂嫂,两年之后她病倒,情况越来越严重,为了孩子的安全霍家人把她送进了疗养院,其实也就是精神病院,她在那里待了四年,到死都没能出来。
    “只是我之前不知道她不是自愿的。”
    “她被强暴,怀了孩子,当时莫家已经暗中支持霍岷,当然不会把这件事捅出去。”
    “他们选择了联姻,孩子也成了霍岷上位的筹码。当时父亲的确有过动摇,后来他死后霍岷成功继任当家,莫家一时无两。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当然这过程中没人在意过她的想法。”
    那平叙的声线,就像在诉说一个悠远的故事。
    往事已经过去十多年,十年,像是已经足够抹去所有伤痛,只是安浔能感觉到,状似平淡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霍城搂着她,心跳却是越来越快。
    他说,但是我在意。
    “我在意,但是没有用,那时候所有人都骗我,莫锦心,她也合起来骗我。”
    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在她最黑暗的人生最后时光里,她一直死守秘密,把自己逼成了疯子,却是直到最后也什么都没说。
    “她不说,是因为我太弱了,安安,那时候我太弱了,每年母亲忌日的时候我甚至还会生病,一点用都没有。”
    “她一定是知道告诉我也没用,所以不说,她害怕刺激我,什么都不敢讲…安安,莫家的人那时候敢堂而皇之的选择霍岷理由也很简单,他们不认为我有继任当家的能力。”
    当年的他,在所有人眼里,或许都只是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身世凄凉的孩子。
    他因为身份特殊而被顶上继承人的位子,却年幼体弱,甚至还有自闭症,与年近二十已然打通义信上下的霍岷相比,他根本毫无竞争力,那继承人的身份,俨然也成为一纸空文。
    若不是还有山田组那一层关系,根本不会有半个人把他放在眼里。
    当年大家都在等着当家过世。
    霍乾一死,谁人问鼎王座全凭实力,而他,当时跟在一个小姑娘身边长大的所谓嫡子,他没有亲信,没有拥护,拼杀智谋半点都不会,除了一个远在天边的母族之外他还有什么?
    他根本没有和霍岷竞争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