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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着那双眼,忽然失去了知觉。
他听不到耳旁的风,也感受不到四周的寒冷,那一刻,他甚至看不清她嘴角溢出的液体,是怎样猩红的颜色。
在回神的下一秒,他的手已经牢牢的捂在了她的口鼻处!
他无需太用力,因为她已经快不行了,她根本无力抓开他的手。
他低头,在那双满满的只有他的眼里,看到了无尽的绝望与哀求。
只是,那又如何?
彼时彼刻,终有一刻,她终于完完整整,只属于了他一个人。
她只看着他,只想着他,只由他一人掌控。
永永远远都不可能,再离开他的身边。
“小瞳…忍…忍一忍…很快…很快…”
低哑的声线在脑海中盘旋开来的时候,安建邦努力朝那片圣洁雪山一样的白,伸出他枯瘦黝黑的手。
他已经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动,抽搐的嘴角口水直流。
只是如此已经足够,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当年杀害秋家小姐的事,看来安家三人,人人有份。
她关了录音笔,起身离去。
那雪团一样圣洁的白色蓦然消失眼前的时候,安建邦惊慌失措,他在病床上发出阵阵哀嚎,却根本无人问津。
——
彼时那市中心大舞台上的一场秀,该已是过了那最跌宕起伏不堪入目的时刻。
过了今晚安家彻底败落,已经没有半点留下的价值,安浔上楼,从卧室衣橱里拖出两个收拾好的大箱子,慢慢运下楼去。
她人在尸化晚期,步子都僵硬,就连上个楼梯浑身的骨头都咯咯作响,疼得厉害。
她喘着气把箱子推到玄关口,正要开门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一秒,转身再次朝着楼上走去。
那一日,暮秋之期,四野苍凉。
山顶的大宅落在一片秋阳之中却是没能照到半分温暖,在她这一停一回之间,大宅门外的山路上开来一辆歪歪扭扭的车,一个急刹停在了铁门前。
那里停泊着一辆出租车,等候的司机正听着流行乐打着拍子,轿车门开,一人下来,经过出租车几步后又绕了回来,从摇下的车窗边丢进几张红色票子。
“回吧,不需要你再等了。”
幽冷男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司机抬头只看见高处男人一抹微带着古怪的笑。
笑过他已经转身离去,他开得了密码锁,的确是这家的人。
宅子大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进门的时候,安淮微微猩红的一双眼,落在玄关处两个大大的行李箱上。
今天安溪回了她小三妈妈那里,安濛之前发来短信,她和杨叔张嫂一起去了市中心看演出。
所以这个时候叫车回家的人,他很快就猜出了,那会是谁。
幽冷的大宅二楼,安浔拉开书桌抽屉,抽出压箱底的一张素描画。
那是她最有闲情逸致的时候留下的作品,画面上笔触细腻勾勒,年轻的男人眉目清隽,眸色温柔。
她把画卷起来,转身往回。
远远的,楼下病房内安建邦如野兽般的呻吟终于由于体力不支越来越弱,直到彻底停歇。
家里的住家护工一个星期前就被辞退了,目前还没找到人接替,当然这些事她从不关心所以一定不知道。
再抬眼时候,守在整栋宅子唯一的出口处,安淮轻轻关上大门,反手,锁上保险。
双休忙碌,为了迎接公公婆婆下周到来做准备去了所以码字比较晚,刚刚写好上传大家么么哒~
话说昨天大家四六级考试,希望都能过,刚刚和我家二月聊了一下,她昨天考四级,结果听力窜台,大半个校区听了N首薛之谦的歌做听力背景哈哈哈,笑死我啦2333333
今天父亲节,大家不要忘记祝家里的爸爸们节日快乐哦(づ ̄3 ̄)づ╭?~
V352 身世曝光!()
市中心,昆曲演出进行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张嫂已经耐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安濛坐在观众席中心靠前的位子,翻着手里的小册子,接下来演出貌似要到一个小高chao了,她比起张嫂精神要好些,但也不是不无聊。
她数着台上精致的摆件,随后看着舞台灯光暗下来,一层水光浮动上舞台幕帘,预报接下去的一折是《长生殿小宴》,也是这场剧目里宋灵韵最经典的一场solo。
翻新过的大剧院舞台添加了许多现代元素,整个舞台宽的圆弧形LED屏将舞台效果延伸出去。
随着幕布缓缓解开,这一折小宴所在的百花亭背景慢慢呈现在了观众眼前,那亭台玉砌,四周百花簇拥,唐代奢华精致的宫廷风格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花海中央几名身着浅淡服饰的宫人垂首静立,身后娇花一路延伸到大屏幕中,蔓延至远方。
安濛坐直了身子,幽幽曲声扬起的时候,只见玉亭之内百花之中,一席轻薄雪白的袖摆轻轻滑过,下一刻阖着那乐声,一长发半绾的绝色佳人自石桌上扬起头来,单手支颐,幽幽望向了远方。
宋灵韵这一身衣装非常漂亮。
单说外罩那一件长衫,质地如脂,薄如蝉翼,柔柔的搭落肩头,可以隐隐窥得下方一抹香艳肉色,待到细细看去,又能见那长衫之上金色的细线盘绕出朵朵花卉祥云,将那情色的味道淡去,添上几分雍容华贵。
唐朝的仕女服多为宽大样式,所谓慢束罗裙半露胸,讲究的便是此刻宋灵韵这般宽大的外袍搭配抹胸里衣,层层丝绸婉约垂坠的美感。
唐朝只有比较有身份的女子才能做这样的装扮,而这一折小宴里,杨玉环本就是为了夜会唐明皇精心装扮,衣着之间便更显妩媚多情。
随着那缓缓起身的动作,宋灵韵在台上柔荑轻抬,让那羽衣一般的华服在花丛中缓缓漾开的时候,那艳致比百花齐放更浓更盛。
史料记载杨贵妃本就体态丰腴,如今这个年纪的宋灵韵虽然颜色已经不如以往,却好在能用妆容修饰,而一身娇媚不已的气质,倒是衬极了她此刻这一身媚而不淫的装束,大有打破前人规矩另辟一条香艳之路的意思,台下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演出,不少人流露出了惊叹的神色。
台下大多数都不是保守派,有近日风头正劲的曲评家在台下侃侃而谈。
这《小宴》中贵妃醉酒的唱段早先便是源自昆曲,后被大师梅兰芳改编成京剧版,传遍大江南北。
只是京剧版的贵妃醉酒,大气有余却婉约不足,为了迎合广大群众的观赏性,亦是大刀阔斧修改了许多原昆曲中的桥段,亦被一些曲评家认为是与实不符。
如今台下正在评论的年轻曲评家持的便是这一观点。
他认为当年的贵妃杨玉环,本就艳冠后宫又陪侍在纵情声色的帝王身边,私下里的时候定该是妩媚妖娆多过尊荣华贵的。
而这一段贵妃醉酒,更是为了彰显杨玉环争宠失利之后的不甘与嫉妒,她以酒浇愁以致酒后失态,才有了这一段百花亭里的风流之事,当然如何将个中情绪演绎得到位又深刻,就要看台上演员的功底了。
台上,双颊被脂粉染红,宋灵韵媚眼如丝,一席罗裙翻飞花丛中。
这还是安濛第一次看自己的母亲作如此扮相,不由得也挺直了腰板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看宋灵韵踏着微微凌乱的脚步在舞台上入雪蝶般轻盈而过,在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却是几乎没有一人瞧出台上贵妃眉目间隐隐透出的一抹迷蒙来。
宋灵韵只觉自己有些头晕,不知是因为脚下的步子还是身侧的花香,她甚至感觉耳边的乐声越来越远,像是来自天外。
她手中的玉壶里装得并不是酒,却为什么这时候竟是感觉有些醉了?
这一段演出她已经彩排过很多次,当然为了演绎得惟妙惟肖她的确刻意将自己沉浸在女人酒醉后微微迷乱又激动的心境之中,所以最初的时候并未太过察觉。
待到发觉的时候,她却是感觉自己真的有些头晕眼花呼吸急促,连脚下的步子都有些虚浮起来。
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竟是感觉舞台上的灯光有些刺眼,刺得她看不清下方黑压压的人群。
此刻的杨玉环已经醉了,下一幕就是她酒醉游戏花丛,哼唱出倾诉满腹愁思的唱词,最后甚至在宫人面前失了仪态的场景,当然也是最难拿捏一个度,表现起来最困难的地方。
她忽然感觉口干舌燥,身上轻薄的衣衫这一刻不知为何都像成为了累赘一般,让她直想全部剥下来,在找块寒冰贴上去。
四周鲜花的花香愈发醉人,花丛中宋灵韵的表情愈发迷茫,她抬眼看了一眼静静守候在不远处低着头的两个年轻人,他们扮演的是杨贵妃的近侍高力士和裴力士,此刻低垂的眉眼,竟是看着说不出的清秀白净。
宋灵韵感觉到心底有个声音在劝阻自己,让她不要按照之前设定好的剧情过去,靠近那两人男人会有大麻烦发生!
只是此刻的她,之前喝下去的迷幻剂已在花香的催发下产生了最大的致幻效果,她很快就开始渐渐不能自主思考,甚至已经开始忽略了自己身在何处,忘记台下坐着满满一场的观众…
迷蒙之间,她的目光落在台上还在静候的两名少年身上,甚至不自觉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越来越难受了,只想要尽快排遣心底压抑的欲望,把快把她整个人烧起来的那股邪火,彻底发泄出来!
宋灵韵跌跌撞撞朝着舞台那一头跑去。
她的步子有些不在节拍上,跑动的时候还踩到了一片花,台下大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她已经一下扑到了较近的那个男人怀里。
当然剧目的设计本身不可能是这么奔放的,台上的演员被撞得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抬头的时候也是全然迷茫。
下一刻宋灵韵竟是在明晃晃的灯光下一把扯落了身上那件轻薄外袍!
台下的观众全部惊呆了,安濛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完全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了!
宋灵韵的身材并不算特别好,圆润的手臂可以看出些赘肉,实在不适宜做如此香艳的动作,台下的男人们还在发呆的时候,不少女客已经低头嫌弃的拿手挡住了视线,这是什么啊,杨玉环好歹也是个贵妃,再醉了也不会当众脱衣服吧!
杨玉环的确不会。
按照原先的设定宋灵韵也断不会做出这样奇葩的举动来!
就算是有挑逗有失态,那也是必须严格把控在一个度量中注重旖旎勾人若即若离的,怎么也不可能是如今这样的中年妇女如饥似渴扑倒小青年的姿态,这简直是要把台下所有人都吓死了啊!
台上昏昏沉沉的宋灵韵还在诡异的扑腾。
台下方才那头头是道的曲评家此刻已经惊异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场下一片死寂,昏暗的灯光里谁也注意不到,今晚的东道主,一心捧着昔日他“最爱”的名角玉墨把她一路碰上云端的男人,幽深的眼底里,缓缓聚起了一抹最深最扭曲的笑!
他的世界里,已经太久没有发生过这么有趣的事了。
虽然中途出了些意外,但是结局却是不赖,安浔那丫头分析得对,当知道宋灵韵是更凶猛更黑心的人之后,此刻她像只母狗一样在舞台上乱发情的样子,当真是愈发的赏心悦目了~
已经有人看出了宋灵韵的反常许是药物所致,当然绝对不会有人怀疑这一切同台下依旧儒雅如初的男人有关。
下一刻,就在众人胶着在掩面奔走和继续发呆的状况之中无可自拔的时候,那舞台上的LED屏幕突然一变,繁花褪去,现出了两个裸身交缠的肢体来!
一瞬淫乱的男女喘息被放大数倍,响彻整个演出大厅。
睡得迷迷瞪瞪的张嫂终于被吓醒了,慌忙坐直身子擦了擦嘴角,一偏头,看到的是自家小小姐完全暴露在荧幕白光之下的惨白容颜!
那是…她的妈妈?…
还有…她的叔叔?…
他们…在做什么?…
那一刻像是耳边所有的喧嚣都褪去,安濛呆呆的站在座椅前,呆呆的盯着眼前的大屏幕,似什么都感知不到…
直至同一排有人愤愤挤过张嫂再挤过她,走过的时候重重踩到了她的脚尖,她才在一瞬的锐痛中满身大汗的清醒过来!
“嫂子,其实这么多年,我遇到那么多女人,最让我敬佩的还是你~你看这世上又有多少女人在你这个年纪还能这么的…宝刀未老呵呵,连顾允之那样的大鱼都能钓上来?”
屏幕上男人脸带猥琐的笑,说话间伸手用力掐上身上女人的腰,托得她在半空摇曳。
“我说,小淮没多久就能接手恒通了吧,后面你再加把劲让你那情夫好好辅助他!”
“这么多年我盼来盼去等的就是这一天,我忍了这么久让自己的儿子管他人叫爹可不是白忍的,如今小淮能有出息来提携一下我这个当爹的也是天经地义,他好我就好,我好,呵,也一定伺候得你每天都舒舒服服开开心心,大家都不亏本不是么,哈哈!”
那淫靡的声线爆着一个又一个惊天秘密,在已然空落落的大厅里回想。
舞台上衣冠不整的宋灵韵被几个高大保安架着,一路像是疯了一般又哭又笑拳打脚踢,好不容易才被拖下后台去!
杨叔和张嫂两个那里见过这种场面早就吓傻了,杨叔这才反应过来朝后台奔去,张嫂在原地死死拉着安濛,几次伸手去遮她的眼睛结果都被她狠狠拉下!
安濛已经再也想不了其他。
傻愣愣的,她站在会场中央的黑暗里,看着台上一片狼藉,整个人整颗心,都空空荡荡。
她想,会是谁,到底会是谁,设计今天这一幕,在舞台上让她妈妈失态,甚至公然曝光了她妈妈和亲叔叔私通的秘密?!
还有,还有!
哥哥他…
哥哥他,不是爸爸的孩子?
那一瞬忽然如同五雷轰顶,似一道耀眼白光从天际打落下来,一下重重劈开了安濛昏沉的脑袋!
那声响那光芒,那所有此刻痛入骨髓痛彻心扉痛得就快要把她拦腰截断了的深深伤害中,她脑中只浮现出了一人的脸!
她讽刺她推开她,刚刚才冷冷的调侃过她。
她说就算你觉得家里最近发生的事都和我无关也不代表我们该亲近把,我并不觉得有照顾你这个妹妹的义务,然后她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今天一起来看演出的邀请…
是啊,她当然必须拒绝。
安浔!
米娜今天太辛苦了,吐得完全不省人事啊基本不吐的时候都在睡觉了,晚上拼了命起来写了这些,女王那边也是千钧一发但是今天写不到了,明天再来写,大家体谅一个么么哒(づ ̄3 ̄)づ╭?~
另,今天评论区没力气回复了,明天白再来回复哈,大家抱歉。
V353 凶兽出笼!()
十分钟之后张嫂火急火燎的赶到剧院后台,她看着都快哭了。
“老杨,老杨你在哪里?!二小姐跑了我没追上,她一个人坐车先走了啊!”
张嫂在乱糟糟的后台乱窜,找了很久才撞上听见声响从休息室方向匆匆跑来的杨叔,宋灵韵被带下去之后就关进了休息室,他一个男的也不敢硬闯,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听见张嫂叫他赶忙跑了出来,两人均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但是夫人这边也不能丢下不管啊,要不,要不我们分头行动?”
老杨很没底气的提议,张嫂也急得要命,说实话她不敢一个人去追安濛,而且她也不确定二小姐是不是回家了。
“这,这究竟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啊,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做了这种下作的事!”
想到之前太屏幕上不堪入目的画面张嫂白着脸浑身哆嗦,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会公开曝光这么下流的视频,还是,还在在二小姐面前,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会不会,会不会是大小姐做的?…”
张嫂死拽着杨叔的手臂,气若游丝道。
杨叔也不敢妄下判断,他们两人归根到底只是这家的下人啊,哪里处理得了这样的场面!
只是近日安家这像陷入了噩梦深渊一般频频出事的状态…
老杨从张嫂的眼中看出了同他自己一样的恐惧,当脑海里难以抑制的浮现出那张柔美却总是含着淡淡凉意的笑颜时,他也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
安家,二楼,彼时安静的画室内,淡漠着一张脸,被所有人惦念的姑娘静静而立。
早在两个多月前,当隋炘表现异常提出要研究她的血开始,安浔已经怀疑自己的身体可能出现了异状。
从那时起她开始严密控制摄血量和进食时间,把饮血的量严苛控制在了仅仅能维系生存的范畴内。
人体是很微妙的存在,而她的身体更是有着比普通人奇妙上许多倍的特质,也许早在最初的时候她就不应该仅仅为了达到目标以透支的方式肆无忌惮的去消费这具身体,有借有还的道理她早该懂的,当然如今再说这些可能已经为时过晚。
安浔镇定的拉起衣袖,观察手臂上那圈该是一辈子都无法再消去的红痕,脑子里想着的,却是那个已经进屋许久,被她近日愈发无用的感官错过,以至于察觉到的时候已经上到了二楼的人。
她人在画室,面朝屋后的悬崖。
每一次她偷偷从后山悬崖溜出去的时候就是通过的画室,当然她很清楚以她今天的体力绝对不可能从悬崖逃脱。
义信有人守在安家附近,却是在大宅的另一头,因为屋后没有可以藏匿的地方,所以就算她这时跑去窗边呼救也不会有人能听得到。
她刚刚从安建邦的病房出来,此刻身上只带了一部同Vincent方面的人联系才用的手机,她不想冒险用这个不能曝光的号码去联系任何人。
当脑子里如同表面上一样镇定的分析过所有的可能性,最后安浔转身躲到了门边的墙壁前。
她没有费心去关掉画室的门,她手里捏紧了一把美工刀。
其实这件事还有另一种解决方法。
随着走廊上男人的移动,她已经越来越明显得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血液的甜香。
虽然她今天的状态很不理想。
但是她想,只要有血,只要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