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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如何?三爷一听八小姐的话,立刻急匆匆地就到了荷花池那里,又没个什么东西能用,赤手空拳就跳下池塘去了,可不就那样……抱着姑娘上来的吗?”
“啊……”阿离闻言又是羞窘,又是惊慌,直直地瞪着金环,连声音都发了颤:“那……那……可还有旁人瞧见么?”
“瞧见的人可不少……”金环为难地咬着嘴唇,眼睫毛有些不安地眨动着。
“三爷把姑娘救到岸上,里头早有得了信儿的婆子们先抬了一张软榻赶了过来。三爷见只有一张榻,只得让婆子们把世子爷抬了上去。姑娘当时的情形瞧着实在是凶险,三爷也顾不上那些了,抱着姑娘就往回跑。这一路上,李家的小姐并丫头们,还有咱们家的姑娘们,还有李夫人,还有咱们家太太,都瞧见了……”
阿离的脸上渐渐由红转白,眼神越发慌乱起来,张口结舌地喃喃道:“这……这……这如何是好?”
金环明白阿离的惶恐心情,但她心里却忽然生出一种念头,因连忙凑近到阿离身边,含笑低声道:
“姑娘别急,依奴婢的想法,这也未必是件坏事奴婢瞧着李家三爷真算是个不错的人了,又温和,又是这样的家世,又有钱,长得还俊,难得的是还有这等热心肠,只怕多少夫人们早就私下相中了呢,也不知有多少小姐们想做这“李三少奶奶”呢……”
阿离先还怔怔地听着,这时便羞红了脸,啐了一口,绷着脸斥道:“死蹄子,没皮没脸地只管顺着嘴胡说起来了这些话也是闺阁女子能议论的?”
金环也红了脸,迸了一会,又咬着唇低声道:“姑娘别怪奴婢不知羞耻,奴婢也是为了姑娘打算……姑娘没有亲娘给作主,您的终身只能仰仗着太太。可太太未必把姑娘放在心上,奴婢只担心她最终胡乱给姑娘找个歪瓜裂枣就算了事了。这等事,就算是老爷也不太好插手管的,难道来了议亲的媒人,老爷还能亲自出面不成?况且,姑娘上面还有个五小姐。姐姐没定下来,断没有先给妹妹订了亲的理。可五小姐那个性子,我看是要高不成低不就,将来只怕有得磨菇。五小姐的岁数跟姑娘又离得近,她若一时定不下来,也就平白地把姑娘的青春耽误了……”
阿离这一回倒没有阻止她,手里无意识地绞着那床帐的穗子,垂着眼帘,似乎把她的话也听了进去。
金环顿了顿,忽然莞尔笑道:“谁知道偏偏出了这样的事,可是正应了姑娘常说的那句,什么“祸兮,福之所伏”了?李家三爷今天救了姑娘,这样肌肤之亲之下,还跑得掉么?姑娘许给三爷,照奴婢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怕等姑娘大好之后,李夫人便会遣了人去咱们府上提亲。即使上面碍着五姑娘,不能正式下定,两府主子口头默许下是一定的……”
想了想,又笑着加了一句:“姑娘虽然是庶出,可这样的人品才情,那李大人又只不过是个五品,姑娘配给三爷作正房奶奶也绝不算是高攀。奴婢看着,正是门当户对的一门好亲呢”
阿离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神色复杂,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她知道,金环的分析是有道理的。曾李两家在江宁是有头有脸的,如果不出意外,事情应该就是按金环说的那样进行下去了……
阿离怔怔地想着,原已苍白的脸上又隐现了一层红晕。害怕,惊恐,茫然,无助,甚至隐隐有一丝不甚明了的;模糊的喜悦……五味杂陈,令她的心脏跳得如同擂鼓一般,鼻尖上也沁出了一层细汗。
难道,自己的终身,这……就定下来了?会不会太快了些,太仓促了吧……
阿离头昏脑胀之下,眼前又浮现出李延那长身玉立的身姿,温和白皙的面庞,红润的棱角分明的嘴唇,唇边总是带着那样宽厚的笑容……
又下意识地想到他那条白狐围脖,自己亲手做的那几双鞋,还有这次落水……太巧太巧了,难道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此时的阿离不得不相信世间也许真有“缘分”这种东西了。
李延……这个人似乎也不错?是吗?是吧……阿离在心中默默地,茫然地自问自答着。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第七十七章 问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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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问生辰
金环见阿离怔怔出神,知道这些话已往她心里去了,当下抿嘴一笑,端了铜盆去外面倒水。
阿离躺在那里默默地想了一会心事,终于觉得神思困倦,渐渐朦胧睡去了。
一觉睡到掌灯时分方才醒来。阿离出了一身热汗,只觉得浑身上下**得象泡在水里一样,身上松快了许多,脑袋也不那么晕了。
“三公子打发人来问过两回,姑娘都一直睡着没醒”,金环笑着望向阿离,眨了眨眼睛,道:“人家也是一番心意,姑娘也别怠慢了人家……要不然,我亲自替姑娘到三公子那里说一声,也好让人家放心?”
因为白天时和金环的一番谈话,使得阿离对“三公子”这三个字极其敏感,当下不由脸上又是一红,扭了头佯皱了眉嗔道:“还特意跑一趟作什么?难道刚才来人,你什么都没说,就把人家打发了?”
金环心里暗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地说:“自然说了。可姑娘现在的情形显见得已比好多了,既然三公子挂心惦记着,奴婢就走过去禀报一声也不失礼呀。”
话犹未完,忽听得有人在门外笑道:“六姑娘已经醒了?可好些了没有?”边说,边见李夫人带着两个丫头,含笑走了进来。
阿离有些心虚,也不知刚才的话被她听见了没有,因连忙红着脸在枕上欠身向李夫人行礼,轻声道:“已经好多了,多谢夫人惦记。”
李夫人点了点头,径直走过来,挨着阿离坐了,关切地拉了阿离的手,在她脸上细细看了一回气色,方点头道:“似乎的确是好了一些?大夫可又来过了没有?”
“来过了,诊了脉说姑娘已经无碍,再静养几日便可大好了。”金环忙道。
李夫人含笑点头,执着阿离的手又叙了几句闲话,忽然问道:“六姑娘是哪一年生人呢?”
阿离没想到李夫人忽然有如此一问,老老实实回答:“我是庆历九年冬天生的。”
李夫人暗中掐指算了一算,自语道:“庆历九年是甲寅年……冬天?是十一月吗?或是腊月?”
“是正月。”阿离抿嘴一笑。
“正月?现在就是正月啊”,李夫人眨了眨眼睛,挑眉笑道:“是……正月的哪一天呢?”
阿离见她步步紧逼,不免心中诧异,也只能笑道:“是正月初九。”
“哎哟,正月初九那不就是后天?”李夫人爽快地笑了起来:“这么巧,六姑娘正好在我家里,就让我替六姑娘热热闹闹地做一场生日好了”
阿离有些局促地低头微笑道:“一个小生日而已,阿离不敢麻烦李夫人。”
李夫人相貌既美,笑起来亦是格外温柔可亲,连声道:“不碍不碍的,若是平时,我们想跟六姑娘亲近亲近都没有这机会呢”,边说,边将手将鬓边发钗按了按,貌似随意地又接着笑问道:“六姑娘生于甲寅年,是属虎的;不知道落地时是什么时辰呢?我帮姑娘看看,必是吉星高照,大福大贵的命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逢凶化吉的的一桩事了。”
阿离此时已对李夫人的来意有了几分明白,大概正是应了白天金环的话,不免脸上有些烫,垂下眼帘,强自镇定地轻声道:“我姨娘生我之时是在乡下,简陋得很,身边一个人没有,所以并不知确切的落草时辰,只知当时天已傍黑……”
李夫人听了,脸上动容,一时竟没能说出话来,只将阿离的手轻轻握着,拍着,眼圈也不禁一红。过了半天才轻叹道:“六姑娘这小小的人儿,也不知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又连忙用手中帕子极快地拭了一下眼角,展颜笑道:“冬天天刚傍黑……那一定是酉时了,前后差一两刻钟也不碍的。”
阿离听她这话说的越发明了,心里便跳得更加厉害,索性连话也不好意思说了,只垂着眼帘静默无语。
李夫人便将这话题捺到一旁不再提,只关切地询问一些“屋里暖不暖”,“铺盖够不够厚”,“饭菜可不可口”,“还想吃点什么”这些话。
因玉凤已被打发回去了,这里只单留下了金环一个,李夫人又怕伺候的人手不够,意欲从自己屋里拨两个丫头给阿离使。阿离忙笑道:“我只在这床上躺着,并没有多少事要做,有金环一个尽够了,就不麻烦姐姐们了”,李夫人方才作罢。
又说了一会话,厨房来人送了晚饭。
李夫人看着丫头将食盒打开,将饭食一样样摆在桌上,是两样细粥,和四碟极精致的小菜。
李夫人笑道:“今天六姑娘身子还虚,不宜太过进补,我只让他们做了些清淡好消化的。姑娘一定要将就着吃些才好。”
阿离连忙道谢,李夫人足足地看着金环喂了阿离半碗粥,这才放了心,因站起来笑道:“我再过那边去看看二少爷,六姑娘安心歇着吧。”
金环连忙起身将李夫人送了出去,这才急急地折返回来,掩着口向阿离低笑道:“姑娘瞧我说的对不对?李夫人已经等不及地过来问姑娘的八字啦。接下来……”
阿离红着脸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吃了,你把东西撤下去,沏碗茶来我喝吧。”
金环向阿离做了个鬼脸,自去将饭菜收拾到食盒里,正盘算着该找个什么借口到李延那里去打探一下口风,忽见一个婆子在门外露头,有些怯怯的不敢进来的意思。
金环一眼瞧见了,连忙迎过去笑道:“大娘是哪个院子的?是找你家夫人,还是找我们姑娘?”
那婆子看衣着神态不过是李家一个下三等的粗使婆子,听见金环问,把脸也飞红起来,局促地问道:“我问大姐儿一声,今天有个曾家的六姑娘,就是落水的那个,可是住在这屋子里?我家三爷要给她送个东西,自己不好走进来,倒抓寻了我过来。我一个担水扫地的傻老婆子,哪里进到里头来过?路都找不到唉,真是……”
金环忍不住要笑,连忙道:“正是这里大娘快请进来”,一边又好奇地问:“你家三爷要送我们姑娘什么东西?”
那婆子听见说没走错屋子,这才放下心来,笑嘻嘻地说:“三爷说,你们家姑娘现在只能躺在床上怪闷的,让我送个好玩的东西给你们姑娘解闷的。”
边说,忙将手里一个精致的锦匣小心翼翼地捧给金环。
“这是什么东西?”金环好奇地接了过来。
“三爷素来喜欢那些西洋新巧玩意,我听都没听说过,谁知道是个什么”,婆子嘀嘀咕咕说着,忽然又想了起来,忙笑道:“对了,是叫什么——八音盒?三爷特地嘱咐我,让我告诉姑娘,要把那后面一个机关连拧几下才能玩的。”
这种东西金环自然也从没听说过,不过还是从心里高兴起来,口中笑道:“谢谢大娘啦”,顺手便从腰间荷包里抓出一把钱递到了婆子手里,又道:“大娘屋里坐坐吧?”
那婆子接了钱,喜得眉开眼笑,连忙向金环屈膝福了几福,连声道:“不了不了,我这种嘴脸,怎好站到姑娘面前去呢?三爷还另有玩的东西让我给你们家二少爷送过去呢。我不敢耽搁,就先走了啊。”
金环听她说原来李延并非单给阿离送东西,连念北也有,略微有一点点失望,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看着那婆子出了院门,连忙返身回来,急急地就将手里锦匣送给阿离看。
“三爷真是细心,怕姑娘病中烦闷,特意派人送了玩意给姑娘”,金环呵呵笑道:“就只是派了个二门外的老婆子来送东西,那个老妈妈,嘀嘀咕咕话也说不清楚。”
金环笑了两声,又神秘兮兮地掩口低声道:“不过呢,也可见李家的规矩跟咱们家一样,少爷们身边只用着小厮,并没有丫头伺候着。这个好,这个好。”
她只顾在那里自言自语,阿离只抿着嘴唇不言语,半晌方皱了眉不耐烦道:“你今天的废话怎么那么多呢,不要议论人家家里的事,万人让人听见了不好。”
金环吐了吐舌头,连忙闭了嘴,小心翼翼地将那锦匣打开。
阿离毕竟也有小姑娘心性,看见新鲜玩意儿,也忍不住好奇,便定睛向金环手里一望。见随着那匣子盖掀开,里头升起一个巴掌大的小方台子,平整如镜,上面立着一个两寸来高的西洋小女孩的玩**,金发碧眼,身上穿着白纱裙子,眉眼极是生动。
阿离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玩**的头发,忍不住笑道:“咦?这东西有趣,是怎么玩的?”
………
过渡章节好难写啊,卡文卡到这时候……某钗决定下本书写个不用过脑子的欢乐小白文。。。。
第七十八章 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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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贺礼
金环想起那婆子说的话,便将那玩**转过身去,果然见其背后有一个小小的机括,似是白铁制成,小小的很是精致。
金环扳住那机括转了两圈,再松开手,却见那西洋玩**忽然在镜面上旋转起来。两只手臂也上下摇动,裙裾飘飘,舞姿灵动;小盒子里同时传出一阵细碎而清脆的乐声,叮叮咚咚的似在给那玩**伴奏。
阿离和金环突然见那玩**动了起来,俱吓了一跳;等到看着“她”随着乐声翩翩起舞的样子,不觉又是惊讶又是新鲜,连忙将那小盒子拿起来,里里外外找寻了一遍,也没参透其中的秘密。
待到那乐声渐渐慢了下去,终至消失,那玩**便也慢慢停止了转动。
金环却是大感兴趣,连忙又去拧那机括,连着玩了几遍,方拍手笑道:“好玩好玩,这西洋的玩意儿就是精巧有趣,倒有些象咱们的那“走马灯”。只不过咱们那灯笼却不会奏乐。对了,这东西还有一个名字,叫……咦?叫什么来着?”
阿离笑道:“叫“八音盒”吧?我在三姐那里见过这么一个,听说贵得很。小心收起来吧,可别玩坏了。”
金环忽然叹了口气,眼神中露出几分悠然神往,轻轻微笑道:“姑娘真是好命,能碰到李家三爷这么心细又体贴的人。就算别的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和这个比起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边说,边将那八音盒小心翼翼地盖好,郑重其事地两手捧着,收到阿离的妆匣里去了。
阿离虽没言语,心里倒也微微一动。
又过了一天,阿离便觉得比头一天更恢复得好了。发热已完全退了下去,除了还有些头痛鼻塞流鼻涕,身上还有些发软以外,已经没有大碍了。
念北恢复得也快,第二天便闹着要来看阿离。葛氏挂念着儿子,也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和李夫人两个怕他再伤了风,百般地不许,哄了好久这才作罢。
但念北还是将自己这里好吃好玩的装了一大包,命一个小丫头给阿离送了过去。还亲笔画了一幅画:一个少爷模样的男孩子趴在一个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上面,嘴里墨汁纷飞,很是痛苦的样子。下面还附一行小字:我吐了,六姐吐了没有?
阿离看得一头雾水,不解地自语道:“吐什么?”
那被差来送东西的小丫头笑得咯咯的,好容易才止住笑,连忙屈膝福了几福,眼睛瞅着脚尖,细声道:
“就是前日府上二少爷落水后,不是被救起来了吗?后来我们家三爷让人拿了口大锅倒扣在地上,把二少爷架着趴在锅底上,吐出来好些泥水……”
阿离听得胆战心惊,当着那小丫头不好问,只含糊了几句,待把她打发走后,才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金环:“我……不会也这么吐了一通吧?”
金环无奈地皱眉,点头,眼中满是同情之色。
阿离“啊”了一声,不由自主便咬住了手指。呆了一会方不甘心地又问:“也……趴在大锅上?”
金环瞅着她,继续深深地点头。
阿离跌坐在椅上,苦恼地绞着自己手里的帕子,喃喃道:“那也……太狼狈,太不堪了吧?那李家三公子……也看见了?”
金环“唉”了一声,叹道:“就是三爷想出来的法子,您说他能没看见吗?”
阿离脸上便有些讪讪的,咬着唇不吭声了。半晌方低低地嘟哝了一句:“讨厌,寒碜死了……”
曾家的几位姑娘回到府里,第二日也都各自遣了自己的丫头又来李府问候念北几人,顺便捡了各人素日爱吃的东西送了来。
阿离这里也收了不少礼物,唯独不见世子陈晖遣人来问候一声。阿离知道他高门贵公子的脾气,这次又犯了这么大的错,连累得别人差点送掉性命,心下必是羞窘不堪,故而不好意思露面了,因此心里也并不在意。
第三日正是正月初九,阿离的生日。
这一日阿离觉得身上几乎就没有什么不适了,本想跟李夫人辞行,回府去的。怎奈李夫人百般不允,只笑着说:
“那日不是说好了,我要替你做生日么?各色都齐备了;我们家里养着的小戏班子为了这事,这两日忙忙地新排了一出小戏,都预备在那里了。六姑娘反而倒要走?这个断乎不能依你。”
阿离见她如此,只得作罢,心里倒有几分惴惴不安起来,觉得太过隆重了。
李夫人又与她商议,看是不是应该把葛氏请来。
阿离却不愿意。
初进曾府的时候,关于生辰这些琐事,阎妈妈都一一询问过,葛氏不可能不知道。可眼见着已经过完了年,来李府作客这天都已是正月初七了,葛氏却并没有露出半点要为她庆贺生辰的意思。这时候却要上赶着特特地跑去请她,实在是没趣。况且还是在别人家里,更觉尴尬。
索性根本就当没有这回事,在李府里躲过去算了。况且现在心里对葛氏已存了芥蒂,看见她就有种异样之感,这样特殊的日子,更不想见到她。
李夫人很善解人意,从眼神里便猜透了阿离的难言之隐,立刻便微笑道:“那就谁都不请,就咱们娘几个关起门来自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