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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是痛苦的,然而回忆的过程却是那样充满着幸福的感觉。如果可以重活一次,相信错过的人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深宫孽海》是作为克里斯多夫。布朗的遗孀向世人讲述她和女王伊莉沙白之间的恩怨情仇。在了解女王伊莉沙白一世、贵族列斯特伯爵、以及一位美艳的伯爵夫人和她的儿子四人错综复杂的关系后,更衬托出宫内权欲和情欲的交战、爱情的追逐和母子亲情的悲欢。
故事以回忆为主,多旁及当时欧洲的政治风波,政治婚姻的内情,以及英国政治及皇亲贵胄的家族关系。
第一章庄园老妪
莫怨琵琶,
彼肖似我,当轻吟慢语,
彼缺乏急智,当奏此曲音。
虽稍显怪异,仿如劝善说理,
莫怨琵琶。
——汤玛士。韦艾特
(一五0 三——一五四二)
现在,我再也不会入宫了。我已经老迈,一直呆在杜雷顿庄园的老家。老太婆总可以作些梦来打发时间。有人说:
“老夫人还健在,她多大年纪了?这样的岁数不太常见呢!夫人仿佛会长生不老似的。”
有时我也这么想。如今,还有多少人记得一五五八年十一月,玛丽女王去世的那一天?人称她为血腥玛丽,她的死,
人民并不特别哀悼,只有少数拥戴者才会痛苦,因为她一死,他们的麻烦就大了——还有谁记得我的族人伊丽沙白被立
为大英帝国女王时的圣景。因为玛丽登基时,家父认为还是逃离英国为妙,否则,我们的家世和宗教信仰在国内可能会
招来危险。
当时,家父召集我们一起下跪,感谢上帝,他是十分虔诚的人,尤其家母还是伊丽沙白的表姐,新的王朝应该对我
家有利。
那时我才满十七岁,听了不少有关伊丽沙白和她的母亲安。葆琳王后的事。我的外婆玛丽。葆琳,是安。葆琳的姐
姐。安。葆琳机敏光艳,她一生的故事,为我家传奇的一部分。我一看到伊丽沙白,便知道“机敏”是什么意思。她有
这种禀赋,不过与他母亲的机敏不同。伊丽沙白还有其他特质;她决不会尝到刽子手的斧头滋味。她太聪明了,自早年
就已显出她自保的天赋。不过,她虽然娇艳,也美得惹眼,却缺乏她母亲和外婆所具有的魅力。
她登基时,充满了善意的谋划;我得承认她很想维持这分心意。她一生中,有一次重大的爱情,那便是同她那顶皇
冠的爱情。不过她喜欢玩火,偶尔也爱来点调情,然而登基的第一年,她被灼伤的很惨,我相信那以后,她便决心不再
允许相同的事发生。她一生对这位伟大的情人—皇冠——忠贞不二。
即使在最热情奔放时,我也决不能凭这一点任意嘲讽罗勃,否则他会大为光火。
不过,一知道我对他而言远比伊丽沙白来得重要,我也心满意足了;当然,我指的是如果伊丽沙白没有了皇冠的情
景;
我们三人的关系,恰恰是命运的安排。他们两个在政治舞台上高视阔步,成为当代最显赫,最受崇敬的人物。而我,
这三角关系中的第三者,只隐在他俩的背后当一名小角,然而我总要让他们感觉到我的存在。伊丽沙白尽管千方百计要
把我推开,却从未成功。那时,宫廷中人就数我最“蒙”她怀恨,再没有其他女人,可以引发这样惊人的嫉妒心。她要
罗勃,然而他却成为我的……我们三人都知道:她虽可以给他皇冠,我却是他所需要的女人。
我经常梦想我又回到那些日子里,我感到畅快,兴奋遍及我的周身,我忘了自己已经是个老太婆,我又渴望和罗勃
亲热,并和伊丽沙白斗智了。
然而他们早就进了坟墓,只剩我一人活着。
所以,缅想过去成了我的一大慰籍,我又一次旧梦重温,有时,我不免怀疑那些是我的想象,那些才是真实的。
现在,我变了,我成了庄园夫人。一些过去生活同我一样的女人都进了修道院,每天忏悔祷告;我却献身于慈善事
业,成了乐善好施的夫人。我的子女都已死去,我却活着。如今,我突然想把过去这件事写下来,这会是我重温旧梦的
绝妙方法。
我将试着坦白,试着去看我们三人的真实面目,看看这辉煌的三角关系——有两个火花激进的要角,这种关系自然
辉煌无疑,而且,灿亮的令人眩目。他们对我而言,当然十分重要。这种三角关系中,到底是什么情感在作崇?罗勃爱
我,这使我成了女王的情敌,而女王的敌恨又引出嫉妒。我们都明白我可以取悦罗勃,她却不行;然而她虽气愤,却决
不会丧失理智。她对我,简直厌恶到了极点,还称我为“那只母狼”。其他人也模仿她,但却不是因为轻视我,而是想
奉承她。然而我,在所有女人中,只有我这么令她嫉妒、懊恼。她以权利对抗我的美貌;而罗勃,则在我们两人之间摆
荡不已。
也许是她胜利了,谁说得出来?有时我也不敢肯定。我从她身边拉走了他,然而她又从我身边拉走了他;到头来,
死亡把我们两个都欺骗了。
她对我也报复过了,而且手段相当厉害,不过我虽年迈却仍有精力和热情来诉说我们的故事。我想让自己相信过去
这一段往事。我想坦白的谈,谈我自己,谈伊丽沙白女王,以及那两个我们所深爱的男人。
第二章异国流亡
皇城中到处是绞架,公共建筑上满挂着王国勇士的头颅,正当此时,伊丽沙白公主却躺在离此间约七八英里的病床
上,全身肿胀,不成人形,生存的机会微乎其微……
——安东尼。诺艾耶,法国大使,评伊丽沙白在韦艾特叛变中一次“侥幸得病”的例子。
我出生于一五四一年,恰在伊丽沙白的母亲被处决后的五年。伊丽沙白时年八岁。那年,国王又娶了我亲族中的一
个女孩,凯撒琳。郝华德。可怜得很,第二年她遭到同样的命运,国王一声令下,她被砍头了。
我领洗时的教名与外婆相同,就叫蕾提蒂亚。我家是个大家庭,有七男四女,双亲既慈爱,又严厉,不过这只是为
了我们着想,父母就常这样提醒我们。
我童年时是在罗德庄园度过的。这个庄园,为国王所封赐,那时恰是我出生前三年。不过国王一垂涎任何乡间宅第,
往往会视为己有,罕普顿宫就是皇室贪婪的显例。所以,他能封给家父这一项产业,倒也是令人欣慰的事。
家父时常离家在外,奔忙于朝廷的事务,家母则很少入宫,很可能是家母与亨利国王的第三任妻子安。葆琳关系过
于亲切,会勾起国王不愉快的回忆。安。葆琳既然已遭到处决,她的族人自然不可能受到欢迎,因此,我们的日子过的
很平静。童年时代,我倒是很满足,然而一长大就变得执拗不堪,巴不得快快逃离这平淡的生活。
课室中的功课对我而言,既沉闷又冗长。铅制的窗棂、靠边的坐椅、还有长长的书桌,供我们做那苦不堪言的功课。
母亲常到课室来,查看我们同家庭教师的上课情况。她会检查我们的课本。如果她听说我们状态糟糕或莫不关心,便会
把我们召集到日光浴室;在那里,我们得拿起针线,听她演说,她会唠叨得说教育对我们这种阶段的人有多么重要。男
孩子不必到课室上课,依照当时风俗,他们必须到优秀家族去接受陶炼,然后再到牛津或剑桥去。亨利已经离家了;其
他如威廉、爱德华、罗勃、理查和法兰西斯都还太小;至于汤玛斯,则还是个婴儿。
就在这几次演说中,我和几位姐妹:塞西丽亚、凯瑟琳和安,都认识了伊丽沙白。“她是我第一个表妹。”母亲骄
傲得解释着,她旋又说我们都该向伊丽沙白看齐。她五岁时,已俨然象个拉丁学者,希腊语说得跟英语一样好,此外,
法语和意大利语也十分流利。这跟她那些甥女多不一样!她们上课时,光会东张西望,毫不用功,那位好教师只得向她
们的母亲诉苦。
当下我冲口而出:“看样子,伊丽沙白很蠢。我敢说她如果懂拉丁文和那么多语言,那么别的事情,她一定不知道。”
“我禁止你再用这种口气说伊丽沙白公主,”母亲叫着:“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是公主,你已经提了好多次了。”
“你难道不晓得那是什么意思吗?她有皇家血统。以后,她并非不可能登上王位。”
母亲很容易忘记我们到日光浴室来的目的,她谈起她的童年往事,我们都津津有味听着,对我们女孩子而言,这毕
竟远比我们上课要专心的演讲要动听的多。
那时我们多年轻,多天真。我开始留意周遭时,必定已经六岁了,那时,恰是老国王在位的最后几年。
母亲并不谈当前的时局,因为那可能招致危险。她只提及过去在何佛的光辉时代,那时她还很幼小,被携往城堡拜
见祖父母。那段日子,正是葆琳一家的辉煌时期:家中出了一位王后。
“我见过她一、两次,”母亲说:“但我忘不了她。那时她带有几分狂气。生了伊丽沙白后,就死命的想要一个儿
子。那时,只有生个男孩来继承王位,才救得了她。我的表哥乔治也在何佛”她的声调有些伤感,我们并不强要她讲乔
治舅舅的故事。根据经验,我们知道这种要求只会打断她的回忆,令她想起是在对一群少不更事的儿童讲些无法了解的
事。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位乔治表哥和他的妹妹一起被处决了,罪名是近亲通奸。这当然是捏造的,国王只不过想摆脱
安。葆琳,另娶珍。
西慕尔罢了。
我常告诉塞西丽亚说,生长在这种家族中,实在很够刺激。育婴室中,我们泰然接受死亡,儿童也不把死亡当回事。
每次看族人画像,常听说:“这位被砍了头。
他和国王意见不合。“
然而在日光浴室里,母亲的描述,使得何佛的一切都生活在我们的眼前:护城河、吊闸、中庭、大厅,还有长长的
书廊。母亲经常唱些宫中游吟诗人所唱的歌,当她手抱琵琶,轻拢慢捻之际,眼神常徐徐生辉,回想葆琳家族悠忽的光
辉时日。
如今,外高祖父汤玛斯。葆琳就葬在何佛的教堂墓地里,外婆玛丽倒不时来看我们。我们都喜欢这位外婆。有时,
我们很难想象她一度曾为老国王的情妇。她并不特别漂亮,可却具有我前面提过的某种特质,并也遗传了给我,我很为
此庆幸,因为这会带予我许多我想要的东西。这种特质很难解释,只可说那是一种能力,为异性难以对抗。在外婆,它
显得温柔,易于折服;在我身上则不然,我工于心计,精打细算。
后来,我们知道了那令人心酸的五月天。就在格林威治的骑射赛会上,安。葆琳同她哥哥和几位朋友被带往钟塔,
然后被判刑处决。我们也知道国王随后娶了珍。
西慕尔。后来,国王唯一合法儿子爱德华诞生了。他在一五四七年登基,成为国王。
可怜的珍。西慕尔分娩时死了,没福享受她的战果。然而那小王子保住了小命,成为国王的寄托。随后,国王又娶
了安。克蕾芙,这次婚约很快就解除了。再来则是那位倒霉的凯瑟林。郝华德。逃过霉运的只有最后一任妻子,凯瑟林。
巴尔。不过据说若不是因为国王年老力衰,对女人没法再多挑剔,恐也难逃噩运;另一方面,也亏得她一直是个好看护,
把缠绵病榻的国王照顾得无微不至,否则,下场八成也同凯瑟林。郝华德一样。
新王登基后,我们进入了爱德华六世的统治时代,年仅十岁。我记得父亲回到罗德菲尔。格蕾的庄园中,对政权的
转移十分满意。新国王的舅舅爱德华。西慕尔,被立为摄政王,封号是山姆塞公爵。这位全权在握的绅士是位新教徒,
他将把新的信仰灌输给他年轻的外甥。
父亲愈来愈倾向新教了。他对母亲说:国王第一位妻子所生的大女儿玛丽信旧教,如果她登上王位,将是英国最大
的灾难,也可能累及诺里斯家族(即我家)的人。
“要是那样,”父亲预言:“绞刑架上就会沾满许多好人的血迹,遍及西班牙的恐怖审讯也将蔓延到我国。所以,
谢谢上天赐给我们这位国王。”
接着,我们便跪下来祈祷。这习俗,我们总觉得我家遵行的近乎过分,父亲便谢谢上天垂顾英国,恳请继续照拂我
国。
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年,我们的生活,也如同上流阶层,继续读书,求学。女孩也该有良好的教育,在这还得学琵琶
和大提琴,宫廷中一有新的舞步出现,我们就得学会。父母亲要我们随时准备好,免得突然奉召进宫而措手不及。
我们常在画廊中吟唱抒情诗,或者弹奏乐器。我们多半在十一点整在主厅用餐,如有访客,便在餐桌旁直坐到下午
三点,倾听那些令我们着迷的话题。因为爱德华在位期间,正是我迅速成长的时候,庄园之外的一切,都吸引我。晚餐
则在六点,而且总是丰盛,每个人的心情也有几分兴奋,因为我们从不知道哪个不速之客会突然光临。象我们这种家庭,
通常门户洞开,因为父亲不希望别人认为我们小气。餐桌上,总是大块大块的牛羊肉,以及各种肉饼,配上园里摘来的
香料,鹿肉和鱼肉则调着酱汁,此外,还有蜜饯、杏仁饼、姜汁面包、和糖心面包,蚕豆,若有剩菜残羹,往往有仆人
解决。
圣诞节,有许多庆祝活动,我们都穿上新衣,以演戏自娱。到了第十二夜,我们便在大蛋糕中比赛寻宝。那些日子
里,我们天真的以为日子会永远这样过下去。
当然,如果我们够聪明,便会看出隐忧的。父母亲就看得出,因此父亲才常常显得很严肃。国王身体很弱,万一他
有什么变故,王位一定归给那位玛丽无疑,如此一来,就大事不妙了。惧怕的人还不只我们一家,全国最有权势的约翰。
杜雷看法就和父亲一样。他身为诺森伯兰公爵,握有大英帝国的实权,要是玛丽登基础的话,他就完了。他既不愿在监
狱中打发余生,也不想尝斧刀加颈的滋味,便暗中策划着。
我听父母亲谈过这个问题,很明白他们内心的不安。父亲是个奉公守法的人,他虽不无私心,却不能不接受舆论的
观点,很可能大多数人民会说玛丽才是王位真正的继承人。这种情形很特殊,因为玛丽若是合法婚生子,伊丽沙白就不
是,以前国王急着娶安。葆琳,便把玛丽的母亲亚拉冈。凯撒琳公主休掉,还宣称过去二十年的婚姻不算数。如果他同
凯撒琳的婚姻为合法的,则他娶安。葆琳就违法了,安。葆琳的孩子伊丽沙白,也就成了个私生子——这种逻辑很简单。
我家因为是葆琳家的亲戚,而且为了本身前途起见,当然必须相信国王的第一次婚姻不算数。可是,父亲一向很明理,
所以我猜想他要坚信伊丽沙白的合法地位是不无困难的。
他对母亲说诺森伯兰公爵一定是想立珍。格雷为女王。因为她是亨利八世姐姐的孙女,王位当然也有她的份,可是
人民必定不会接受的,何况天主教派势力强大,一定专为玛丽撑腰。难怪爱德华国王的病会让父亲那么担忧了。
不过,父亲也不赞同诺森伯兰公爵。他既娶了葆琳家族的人,如何能不偏袒伊丽沙白公主?而且伊丽沙白是国王的
女儿,当然比珍。格雷还有优先权。不幸的是杀出这么个程咬金,那位西班牙公主的女儿玛丽,国王的长女,顽硬的旧
教徒。
那些日子,真是战战兢兢。诺森伯兰公爵在珍。格雷身上下了一切睹注,把她娶回家门,与他儿子基尔福。杜雷完
婚。
这便是爱德华王朝末期的政况。那时我十二岁。我们几个姐妹都喜欢仆人聊天,特别是有关我们那位出类拔萃的表
亲伊丽沙白的事。谣传中的她,与母亲的描述大不相同,她不再是希腊拉丁文的学究,也不再是她那几位呆头呆脑、好
吃懒做的诺里斯亲戚的模范了。
亨利八世再婚之后,伊丽沙白被送去和她的继母凯撒琳。巴尔同住,就在却尔西区的孀宫里。凯撒琳。巴尔另嫁给
汤玛斯。西慕尔,正是全国最英俊惹眼的男士之一。
“据说,”一位仆人告诉我们:“他对伊丽沙白公主有点意思。”
我对这些“据说”往往兴致盎然。这些“话”当然多半是臆测之辞,也许该置之不顾的,可是我总以为那里边不无
几分真相。无论如何,有人说孀宫那边的进展相当刺激,伊丽沙白同她继母的丈夫之间有暖昧,这实在有损她的身份和
声誉。据说他趁她睡觉时潜入她的卧室,她又笑又嚷地逃开,那种叫嚷,不无挑逗的意味。
有一次伊丽沙白穿着一袭新的丝袍在花园中漫步,他因妻子的驱策,竟拿起剪子,戏弄地将她的袍子剪碎。
“可怜的的凯撒琳。巴尔!”有人这么说。她可知道这种游戏的含意吗?她当然知道,然而,为了使这一切显得高
尚,她自已也加入了。
我喜欢想象老学究似的伊丽沙白在闺中被追逐或袍子被撕成片片的情景。那个风流的西慕尔眼泛星光向她调情,而
那位身怀六甲的妻子,只能在一旁装着没事,仿佛那是家常小事一般。
后来,凯撒琳。巴尔终于撞见她那多情种的丈夫在吻那位小公主,神态不象长辈对待小侄女的样子,她也无法装蒜
了。结果,伊丽沙白只得离开孀宫。丑闻自然也随之兴起,有人就谣传她产下一个漂亮的女婴,正是汤玛士。西慕尔的
女儿。
宫廷方面,坚决否认这个谣传。的确,那也是太过离谱了。然而对我们这些女孩子而言,这个“模范生”伊丽沙白
居然有此绯闻,真是太有意思了。
随后不久,汤玛斯为了遂行其政治野心,暗中密谋,却因事变被提审而葬送生命。同时,小国王的健康情形也每况
愈下。杜雷诱使这垂死的小男孩立遗嘱,要他略过玛丽和伊丽沙白,而提名珍。格雷为王位继承人。此时,她已经嫁给
基尔福。杜雷。以后的日子里,我也常想到这一点。如果她嫁的是基尔福的哥哥罗勃,公爵的企图就可能很容易得逞。
不过,罗勃在十七岁时就干了一件傻事,娶了约翰。罗莎特的女儿为妻。但话又说回来,他这么做可能也是因为他预测
他未来的演变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