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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落倾国倾天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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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约而等你却未如约而至,所以…

我无意再与之纠缠,扬了扬手作势赶人。

凝瞳见我不快,忧着面色说:“小七,让我再陪陪你。”

我在此时随意往院子的月亮门处撇了去,刚好见得一个偷藏在暗处的人影。

那人小心地躲在拱门后面,但脚底绣鞋面儿上的牡丹还是露了出来。

我猜那人八成儿是浅笑,心里暗道麻烦。

不愿再给人落下私会的话柄,于是我扬高了声音冲着凝瞳大喊:“我十岁生日的时候你说你要到场,结果我如约而等,你却未能如约而至,所以——滚!”

凝瞳在我突出其来的怒吼声中落荒而逃,门口的绣花鞋却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

我一边想着古代即将过门儿的女子可以这样子住在夫家吗?那抹身影却已经一步一步地走到近前。

不得不承认,她长的很好看。但是眼稍略微往上吊着,看起来有些刁蛮。

我还在想,可能是这燕回山离她家太远,没办法去女方家里迎亲,所以一切从了简。

那女人在这时候开口说了话,内容不太中听——

“真不要脸!都被退婚了还来燕回山凑什么热闹!你都不觉得丢人吗?”

我眨了眨眼,四下瞅了瞅,待确定了她这是在说我之后,有一股火就开始在心底慢慢地熬炖起来。

不过还是尽量地保持了一个淑女的风范,先跟她摆事实讲道理。

我说:“你就是浅笑吧?你看这个事情是不是这么回事,我跟凝瞳之间的婚事呢,是小时候家里大人给定下的。你说我当时才两岁的小娃娃,哪里做得了这个主。所以你如果有气,可以去跟你未来的公公撒啊!他才是主谋!”

我如约而等你却未如约而至,所以…

浅笑一跺脚,指着我的鼻子道:“小小的孩子口牙这么刁利,要不是过几日就是大喜见不得血,我一定会把你的嘴巴给撕烂!”

我心里默念无量天尊,凝瞳大神,您这是给自己找了个什么样儿的老婆啊?

然后在心里默默地算计着,她要撕烂我嘴这件事的成功率能负到多少数。

那女的又叫嚣一样骂了会儿,好不容易停下来,我赶紧趁这功夫抽句嘴。

我说:“你这是何苦费细胞生这么大的气!那凝瞳要不是今天见着,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忘了。”

浅笑咬牙:“你是忘了,但他可没忘。你半截儿破梳子要他当个宝似的带在身上,要不是我给偷拿了来,怕是还要带着那玩意跟我拜天地呢!”

这话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我问她:“奇怪呀!凝瞳至于对当年一个两岁的小娃娃这般上心么?更奇怪的是,他既然这么在乎我,为什么还要娶你呢?”

浅笑面色越来越不好,我知道她是拼命的控制自己才能止住不冲上来揍我的冲动。

我的话让她喘了好几口粗气,而后又道:“你也不用刺激我,他那哪是在乎你,他在乎的不过是个少不经事的承诺。再说,他好歹一男人,你这么大点儿个小孩子,中看不中用!”话毕,再瞅瞅我这一副尊容,又补了句:“也不太中看。”

我郁闷,说:“你中用!你们全家都中用!”

这话中她下怀,只见她抚了抚目前还算平整的肚子,笑着说:“可不是么!儿子都在肚子里揣着了,你说中不中用!”

……好吧!败给她!

怪不得人家能够顺利地踢走我这个自幼定下的娃娃亲,敢情这是在关键的岗位上放了关键的人……

我如约而等你却未如约而至,所以…

我本着不对孕妇动粗的原则,决定不再理她。

这女人八成也觉得这次还击十分完美,于是圆满地谢幕退场。

只是在走之前扔了一张纸给我,告诉我说她对我的种种言行也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实在这事端是我这一方面主动揭杆挑起的,她不过是出于自保自卫罢了。

我目送她一扭一扭地离开,就要拐转时,还很好心地开口喊了句:“您慢走!小心台阶!”

直到再看不见影子,这才把那张扔进怀里的纸拿起来抬到眼前。

一瞬间,我只觉五雷轰顶,身子都跟着晃了两晃。

该死的!这事儿还真怨不得人家!

我怎么早没想到会有人给我来了这么一手儿,怪不得我去庚雅堂辞行时庚瑜那小子都不出来看我一眼。

此前,我一直都觉得那庚瑜同学是个迂腐的书生。

虽说其也为了另辟一条生路而追求过武学,但迂腐已入骨髓,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但是我忽略了一点,越是迂腐越是平时不爱吱声儿的人,越是蔫巴淘。

就像那庚瑜,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背着我写了这封“讨凝瞳书”,然后又给寄到了燕回山来。

我也不知道他的笔杆子什么时候练得如此犀利,竟是将凝瞳退我婚之事从一个家庭的背信弃义,说到两个家庭的世代交好会因此一拍两散。

又从我一个正茁壮成长的祖国花朵,说到会被此事打击得从此一蹶不振。轻则自顾颓废,重则从此走向岐途,失去了一个做好人的机会。

还讲了凝家所代表的武林和落家所代表的麒麟,说凝家纵是有武林高手,落家这么些年也不是吃软饭。

总之,对于凝瞳负我一事,被他罗列出了九九八十一条罪状,条条直指凝瞳的不仁不义、不对不该……和不耻。

我如约而等你却未如约而至,所以…

我看得一个头两个大,心说怪不得人家老婆打上门来要撕烂我的嘴,这东西谁看能不憋屈?

我气得从石桌上跳下来,“呜呜”地哼着郁闷的小调冲向一棵梅子树。

可怜那小树还没有品尝太久四季如春的大顺的气息,就被我一柱寒冰封成雕像。

唐楚从屋子里冲出来把我抱住,一脸心疼地拍着我的头说:“落落不气不气!一个破少侠夫人,她神气个什么!你去告诉那女的我是谁,看她还逞不逞威风!咱用气势灭了她!”

这话听起来贴心,可我心里还是不是个滋味。

我说:“这出气的办法实在不好。少侠再不如太子,那也是人家的夫君。你这个太子再只手遮天,跟我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我这番分析有理,唐楚也不知道该怎么辨驳,挣扎了半天,决定还是不要再说话的好。

接下来的几日,这小院儿还算是清醒。

除去凝大侠每日都要来一次之外,其它的人还真就没有上赶子来给我填堵的。

就是那个浅笑也不再出现,总算是让我过了几天消停日子。

……

四天之后,终于迎来了凝瞳跟浅笑的大婚之喜。

我发誓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除了在中东的战场,还从来没有一次性看到过这么多的人。

更何况还是一群奇形怪状的人!

想来,只有身形的奇特才能最好地代表着自己的特殊性吧!特别是对武林人士来说,有一个标志性的外貌,通常就会再被冠以一个标志性在绰号。

就比如说金毛狮王、白发魔女这一类。

但这只适用于一般二般的资质平庸之辈,武功特别高强的就不太会被以貌取人。

他们得到的绰号都是跟自身本质有关,比如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

我如约而等你却未如约而至,所以…

所以我对于那些长得很有特点的人士只匆匆扫过一眼,开个眼界就算,并不让目光在任何一人身上纠结。

反正是那些一声不吭,坐位又很靠前的人会惹我多看几眼。

可是再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除了猜测一下他们中间谁的武功最高,别的也没什么意思。

我跟唐楚的坐位很靠前,离坐在高堂之位的凝大侠仅几步之遥。

之前他曾问过我一起来的那位白发公子是谁,我回答说是朋友。

不言明唐楚的身份,我也是有那么点儿担心。

凝大侠到是可以相信,但万一风声走漏出去,再碰巧这三教九流的聚集地里头有几个不法分子。

到时候起了异心想要挟太子以令诸候,那就得不偿失了。

此时一对新人虽然还没步入礼堂,却已经有欢快的鼓乐声吹打助兴。

在席的人一边嗑着瓜子喝着茶水,一边互相吹嘘着自己某某日得了个什么秘籍,又某某日在什么石头缝里搞了把宝剑之类。

唐楚把我的耳朵捂住,再附上前来小声说:“此等浮夸之言还是不听为妙,对我们落落的身心键康没有什么好处。”

我将他的手打开,反驳道:“听还是要听听的!不听这些,怎么能够认清这个被夸大其词的世界。想要将来从容应对,就得在还不需要应对之时全力准备。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正说着,有一俊俏侠士一步一步逼近唐楚。

我的眼睛贼亮亮地放着光,小心地防着他。

甚至在他蹭到唐楚身边坐下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与之对话时,还爬过唐楚的腿坐到了那二人中间。

唐楚无奈地拍着我道:“这是我的亲卫,他来一定是有事要说。”

我如约而等你却未如约而至,所以…

我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说我只是来抓一把你这边的瓜子比较一下是不是更好吃一点,然后就又重新爬了回去。

两个人耳语一番,不多时那亲卫帅哥又溜哒着走开。

我凑近唐楚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唐楚仿佛心中有事,一边摇着折扇一边敷衍我:“没事,没事!”

我白了他一眼,也没再追问。

做为一个国家内定的第二代领导人,他总得有一些略微机密一点的事情要处理。

如果整天只陪着我游山玩水插科打滚,那大顺国的将来就实在是危险了。

我不再理他,又自顾地用眼睛在人群里搜索起来。

这本是无意之举,纯粹是我闲极无聊时所为。

可是这一次,却有一个很特别的人物入了本姑娘的法眼!

首先,男的,活的。

其次,是戴了美瞳的!

我自然明白这个时候不会有美瞳这种东西出现,所以对于那个看上去比唐楚能大个两三岁的紫眸男人才生出了兴趣。

这种天然的紫眸,我还是第一次得见。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第一次。

那男子长得很妖媚,不只是那一双紫眼,而是连带着整个儿人的姿态、动作、还有五官的整体形象都很妖媚。

比唐楚还要长一些的头发一丝未束地披散在肩,紫色长袍罩住完美的身材,却偏生又露出了半个肩头。

我暗里吞了下口水,心说这样的人若放在前世,该是会惹得多少腐男腐女泪流满面直接扑倒之啊!

一边替此人感叹着恨不生逢时,一边又开始在人群里寻找应该与他相附相依的另一半。

原谅我不纯洁的思想,实在是在如此之受的美色感染之下,很难不让我对攻方也产生些许的好奇。

我如约而等你却未如约而至,所以…

但找了一圈,却并没有嗅到一丝奸情的味道。

我心说难道是猜错了?

这人的品相跟长像和扮相都无关?

不想,正琢磨得欢,却当头迎来对方一眼直视。

两束目光相撞,我听见“噼里啪啦”地火花声,吓得赶紧又把眼神收了回来。

心思收回,这才发现自己这边的队伍里少了一个人。

本来是三人行,现在却变成了二人世界。

我跟唐楚问:“徐晶呢?”

唐楚摇头,道:“不是早上去你屋了么?你怎么问我?”

我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还在院子里收拾,便也不再问。

可心里却开始有那么一点儿别扭,也不知道这别扭从何而来,总之就是再没之前的那份安生。

唐楚似看出我不自在,凑过来小声道:“落落怎么了?”

我摇头没答,可是再一转念,却又跟他反问:“刚才那炮灰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唐楚瞅了我半天,终于实话实说:“观礼的人里面,混了白虎国的人。”一边说着一边又指向刚才被我发现的那个紫眸男子,低语道:“我如果没认错,那个应该就是白虎国的小王子,叫什么赫的……记不清了。”

我自思量着,白虎国这三个字在近段时间里在我耳边出现过两次,第一次是跟落风潜入地窖偷看《子阳手记》,第二次就是现在唐楚给我说起。

以前我对于这个小国的概念还只存在于庚师父的地理课上,知道那是在大顺国境之外的几小国之一。

国力不太强,疆土也不算大,但好像这种异域小国都会多多少少地有一些奇怪的本事,用于他们在面临危难之时能够保住少数贵族的平安。

曾经听庚师父讲过,那白虎国似乎擅使毒。

那种特制的毒是从一种十分奇特的小白老虎身上提取出来的,中原不但没有,目前为止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解得开。

一旦有仇,我当场就报了1

我小时候曾经对这种事物生出过一些好奇之心,包括对白虎、腾蛇,以及其它一些不太能叫得上名字来的关边小部落都产生过兴趣。

但这种兴趣一来,势必就要对其进行一番研究。

或是读书,或是不耻下问。

这都跟我以懒为宗旨的生活原则大相违背,所以最终被我选择放弃。

其实严格来说,用“懒”这个字来形容我的状态也不大贴切。

我不是懒,我只是厌倦。

这种感觉没有人能够理解,除非你也经历过一个魔鬼般的前世,那便能体会到我一样的心力交瘁。

见我闷头不语,唐楚伸过手来把我拎到他腿上。

我有些脸红,合计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你就把一大姑娘抱在腿上,这也太那个那个了。

于是抬起头四处瞅瞅旁人反应,可看到的还是淡定地喝着茶水嗑着瓜子的四方豪侠,他们淡定得甚至都没有往我这边看上一眼。

我心说现在江湖上都这么开放么?可一恍间,飘远的思绪又转回原点,我这才又记起自己还不能够成为一个大姑娘。

十岁的小孩而已,长得再小点儿,看起来不过七八岁,被人抱着再正常不过。

这个现实总是能在适当的时候给我以适当的打击,这么些年不痛不痒的,被它抓挠得实在有些烦躁。

在他腿上窝着,背靠在他身上,确是很舒服。

舒服之余,我们开始就那白虎国是自己混进来、还是被凝家请进来一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我将小时候和现在对凝家的了解在心里综合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凝家不是坏人,凝瞳虽然退我的婚,但瞧着也不像是个见色心起的登徒子。所以我认为那个小王子应该不是跟凝定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或者再说得清楚点,就是他们并不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旦有仇,我当场就报了2

唐楚对我的看法算是接受,只是在这基础上又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意见。

他说:“凝家跟那小王子在事件的本质上应该是背驰的,但两者之间却一定有着某些关系,要不然那个紫眼睛的小王子不会如此大摇大摆的坐在喜宴上。也就是说,就算不是凝家请,但他的到来多少也得了凝家的默许。”

我觉得唐楚分析得甚是有理,而事实上,我觉得唐楚说的什么都甚是有理。

这大抵就是因爱情而产生的盲目崇拜!

我顺着唐楚的分析往下去想,如果说白虎国小王子的到来是得到了凝家的默许,那这两者之间应该一定会有些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如果是因两家交好,对方只为了贺喜而来,那自然再好不过。

但我怎么看那个小王子都不像是个善茬子,再加上凝大侠表面上的喜色里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心,这就更让我觉出蹊跷。

思索间,忽然想到临来之前的那个晚上,伏离背着我逛梅园时曾说过那么一句话。

他说小七,你父亲不去凝家,那都是有原因的。

我当时脑子短路不愿多想,便将这原因自然而然的归结到是因为我被退婚。

但是现在想来,怕伏离说的事并不是这个。

因为心中起了疑,我再看向凝大侠的时候,目光中难免会就带了些探究。

不过这种探究并不是常人所能查觉,在其它人眼里,我还是一个不经事的小孩,正四下里寻摸好吃好看好玩的东西。

可是我发现,凝大侠已经在我默数的十个字之间,往紫眸小王子处看了三下。

而那小王子在每次这种小心翼翼的目光投来时,都能够准确无误地接住,并回以一个勾唇的奸笑。

一旦有仇,我当场就报了3

我在这里面感觉到了一种威胁,是小王子对侠大凝的威胁。

可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一个武林盟主,他能被威胁什么?又能够被什么威胁?

这燕回山是凝家的地盘,说起来,就算是唐楚,只身在此都要多多少少地存有一些顾虑,更何况只是边关小国的王子。

他只身犯险,若有意冒犯,就不怕被五马分尸了么?

我绞着眉想事情,忽听头顶“噗嗤”一笑,唐楚揽了揽我,好笑地说:“落落你干什么呢?”

我想说我没干什么,我就是在感受你温暖的怀抱时忧一下在场众人的安危,同时也策划一下逃跑路线,以免一会儿有什么事端生出,再溅我们一身血。

可这话没机会说,因为我的小嘴巴刚一张开就被塞进了一颗葡萄。

我一嚼,发现皮还是剥好的,不由得对唐楚的贤惠在心底起了一阵小小的赞扬。

再抬头,见他的面上也有些忧色,于是伸出小胖手往他眉心处抚了一下,然后问:“你在担心什么?是怕白虎国作乱,搅得大顺民不聊生么?”

他想了想,却是摇头,道:“区区白虎国,想要作乱也没那样容易。大顺对于周边小国的监视近百年来就从没断过,只要他们一有异动,马上就会出大军镇压,会不惜一切代价给予对方毁灭性的打击。”

我又不明白了,问他:“那你这一缕忧伤是打哪儿来的呢?”

唐楚失笑,习惯性地捏捏我的脸,再道:“你看,形容我这般玉树临风之人,怎么能用忧伤这样阴柔的词汇。”

我:“……”

他接着道:“我担心的是第一次带你出门,可别再出了什么差子把你伤到。”

一旦有仇,我当场就报了4

我好一阵感动,伏在他胸口蹭了两下,然后抬起头来说:“你是不是也有点儿担心白虎国玩儿阴的?比如说跟大顺境内的武林人士联手,共同挑战朝廷的威严?”

唐楚承认:“有点儿!”想了想,又道:“外乱可以用武力镇压,内乱就不太好办。稍微一动,势必就会伤及无辜百姓。大顺如此美好的地方,我不希望有战争。”

他说这话时被我瞧出一种异样的光彩,在唐楚的眼里,出现了一种与往日的嘻皮笑脸所不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真切地意识到他是一个太子,是一个将来要黄袍加身、担负天下之人。

我对那一时刻有一种向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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