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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带梅朵来到公寓,公寓是单位的,里面还住着一个会计,是个妇女。苏对会计说,这是我朋友,来上海玩儿的。梅朵对会计笑了笑,跟着苏进了房间。
一说起怀孕的事,苏很激动:没想到会出这种事,都怪他。
那你应该吃药啊,七十二小时之内都管用的。
我又不知道。就是抱着侥幸心理,以为不是危险期不会有事,谁知偏偏就有了。倒霉!
算了,现在后悔也没用,还是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吧。他知道吗?
谁?……不是老段。
什么?梅朵大吃一惊。她一直以为苏和她是最要好的朋友,是知己,她们之间没有秘密。梅朵是什么事都可以告诉苏的,甚至于连陈平一天和她造几次爱这类的绝对隐私,她也会对苏讲,而苏却把这么大的事瞒住她,这让她内心生出一些不平。
那是什么人?你到上海才半年啊。
就是来上海才认识的。我上交友网,看见他的启示,就给他发了帖子。
网上的东西你也信?!
我见到他本人了……他还带我到他的公司,他是搞网络的,有博士学位。他原来有个女朋友,分手了。他觉得谈恋爱太累,想找个人结婚过日子。他有一套房子,自己买的,他带我去看,说看看如果作新房还要做什么装修,我去了,就发生了这事……
一想起当时的情景,苏哭得更伤心,梅朵把纸巾盒推到苏跟前。
那他现在知道你怀孕了吗?
我给他打电话了……
他怎么说?
他,他不相信,问我:是真的吗?不可能吧,你有没有搞错,是我的吗?他就这么说……
一片片纸巾像蝴蝶翩翩飞到苏的脸上,畅快地吮吸着泪水,可是不久就无力地垂落下去,遍地都是打湿的翅膀。
梅朵那时已经辞了工作,一心一意忙着结婚做太太。为了陪苏,她在上海呆了七天,每天给苏煲汤。苏的同事都同情梅朵,说,你难得来玩,苏却得了肠胃炎,还要你照顾,你这个朋友真好。梅朵暗暗佩服苏的胆量,居然在单位里把“月子”坐了。
那些天,梅朵的手机都快被陈平打爆了,他时时刻刻要知道她在干什么。梅朵看着手机发笑,苏说傻啦一个人在那儿笑。梅朵把陈平发来的短信息念给苏听。苏说,真肉麻,还没见过这么粘人的男人。陈平催梅朵回去。苏在电话里对陈平说,梅朵马上就是你太太了,我先跟你借几天,放心,她在我这儿丢不了。陈平说,放心放心。可没过两小时,他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苏说梅朵你真幸福,就要结婚当太太了。梅朵想回她一句,你不是说结不结婚无所谓的嘛,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
梅朵认识陈平的时候,苏所在的办事处已经合并到上海去了。后来苏到南京出差,梅朵一脸幸福状地说她可能很快就要结婚了。当时苏就说,我觉得结不结婚无所谓,有条件,当个未婚妈妈也不错。苏认为一个现代女性,只要有金钱和爱情,就是幸福。梅朵却不这么想,她认为金钱买不到爱情,而爱情又是一样朝不保夕的东西,能拯救女人的,只有婚姻。梅朵说,苏,等我结了婚,你到南京来就不用住宾馆了,住我家里。梅朵把那个“家”字说得格外甜蜜。
现在,梅朵终于结婚了,而她最要好的朋友要来她家做客,她一心想把自己的婚姻成果向朋友好好呈现一番,倒把自己搞得有些紧张。
走进新房,梅朵领着苏把每个房间挨个巡视了一番。新房装修得实用雅致,家具也都简洁大气。苏连连说:不错不错,真的不错嗳。这时陈平从冰箱里拿了饮料果冻巧克力,堆在玻璃茶几上,让苏吃。苏躲着柜机喷出的冷气,在宽大的皮沙发上坐下来,说,我怕凉,来点白开水就行。梅朵去阳台上打开一箱农夫山泉,拎出一瓶给苏。苏问,没有凉开水吗。梅朵说,我们家不烧开水,自来水水质不好,我们也不用饮水机,两个人喝不了多少水,时间一长,桶装水就不新鲜了,还不如喝这种瓶装的矿泉水。苏说,这么奢侈。梅朵和陈平都笑。
梅朵没有告诉苏,这些矿泉水和刚刚在饭店里吃的中华鲟一样,并不要他们自己掏钱,陈平在单位搞接待,钞票买发票,发票换钞票的事做起来轻而易举。其实梅朵不说,苏也能看出一二,她是在外面跑业务的,这种把戏司空见惯。
梅朵和苏都没有想到,陈平会抢着睡客房。
苏没来之前,梅朵和陈平说好,让苏住客房。现在当着苏的面,陈平忽然改了主意。苏说,不不不,我睡客房。陈平却不让。梅朵不满地拿眼瞟陈平,不明白他何以有这种举动,完全没有必要客气到这种地步嘛。她希望在苏再次要求睡客房时,陈平能顺水推舟。可是陈平却像是下了决心。他说:你们两个好朋友在一起好好聊聊,不要管我。一边是好友,一边是丈夫,梅朵能说什么,她能说陈平你不要睡客房?她想说,可是说不出口。于是梅朵暗暗生气,对苏说:随他吧,他要睡就让他睡去!
于是,苏占据了卧室里陈平的那个位置。床上用品本来是配套的,现在陈平的枕头拿掉了,换上了给苏准备的那个,显得很不协调。
梅朵和苏洗过澡,换了睡衣坐在床头。梅朵把结婚相册拿出来给苏看,两个人开心不已。
婚姻生活怎么样?看样子你们过得挺好。苏侧身审视着梅朵的脸问。
当然比单身好了,嗳,真希望你也赶快结婚,那时候我们就可以两家人在一起玩了。
我没你那么好福气。我看他人挺好,真的,挺英俊的,条件也不错。
还行吧,反正过得去。你看出来了吗,我比以前胖多了,你看这肉,哎,气死我了,每次吃饭他就像填鸭一样填我,非要我再吃一点,再吃一点,结果胖成这样,那么多好衣服都不能穿了,哎!
得了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不过,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有的丈夫表面上不在乎妻子的外表,要妻子多吃,实际上,是一个陷阱,做丈夫的缺乏自信心,怕妻子太漂亮了招蜂引蝶,就用这种手段放松妻子的警惕,等女人失去了魅力,做丈夫的就放心了,不过到那时,妻子对他也没有吸引力了。
有这么阴险?真可怕。不过陈平这人没那么多花头,他人很实在,只是有一个坏毛病,每次有人给我打电话,他都要问男的女的,要是男的,他就不放心,问个没完,烦死人了。
证明他很在乎你啊。那他问没问你以前的事?
问!可我不想跟他说太多,他头脑可封建了,上次你做手术,我都没跟他说,我讲你失恋了心情不好,我不放心才去陪你的。要是给他知道你流产,他肯定不会对你这么热情。
他也真是,我住客房挺好的,这样倒叫我不好意思。
算了,随他去吧,大概他想不出更好的方式来表示对你的诚意。我跟他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老是听我讲你的事,又一直没见过你,好奇死了。他问我,你们俩是不是同性恋啊,我说你才同性恋呢。
正说着,陈平在卧室外面喊梅朵。梅朵应声走出卧室,随手把门带上。干什么?梅朵问。抬头却不见陈平。客厅里只开着一盏夜灯,很幽暗,通向浴室的走廊口鬼鬼祟祟伸出半个脑袋,头发湿漉漉的。我忘记拿睡衣了。陈平压低了声音。梅朵笑,那有什么,不穿就是了。好啊,你给我过来。陈平说着一伸手把梅朵拽过去。他只穿了内裤,身上披着条浴巾,抱住梅朵就吻。梅朵打他,捏他的鼻子,骂他坏蛋,把他伸进口中的舌尖狠狠咬了一下。陈平张大嘴不出声,万分痛苦的样子,挥手给了梅朵屁股一巴掌。梅朵用手背抹了抹嘴唇和脸上的水滴,往卧室里走。
苏望着进来的梅朵笑。梅朵若无其事,拿了睡衣出来,陈平却已进了客房,房门虚掩着。梅朵把衣服给他送进去,他身子一晃,梅朵拔脚抢出门来,站在门口咯咯地笑。陈平苦着脸站在原地,朝梅朵张开手臂,梅朵定了两秒,一转身,回卧室了。苏嘱咐梅朵,门关好了没有。梅朵笑,你怕什么。苏说,别他走习惯了,夜里一下跑进来。梅朵抓起一个枕头砸苏,两人疯笑成一团。
这情形好像时光倒流。
一年前,在白领俱乐部里,梅朵遇见了苏。那时候,梅朵在一家报社作编辑,苏是太原某集团驻宁办事处的业务经理。两个人年近三十都还未婚。梅朵失恋后感情一直处于真空。苏倒是有个情人老段,和他持续了八年婚外情,眼看着老段越来越没有离婚的可能,苏对这种情人关系越来越厌倦,遂产生了另择枝栖的念头。两个饱含激情却又无以寄托的女子,交谈之下,立刻惺惺相惜成了好朋友。在那些寂寞的日子里,她们把心中的情愫和幽怨都灌注给对方,女性的敏感和相同的处境使她们仅仅交换一个眼神,就读懂了对方的心意。那时候她们亲密无间,形影不离,常常同床共枕,深夜长谈。
按照梅朵的预想,苏的这次来访应该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过去苏是她个人的朋友,现在,苏将成为她家庭的朋友。梅朵很高兴看到陈平对苏热情,她绝没有想到这其中会生发出一把利刃,使她与苏的友谊一刀两断。
苏在梅朵家一连住了四天,阳台上的啤酒瓶都快堆成小山了。陈平爱喝酒,只是因为梅朵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平时在家他不喝酒。苏来了就不同了。苏有酒量,梅朵说过的。从见面那天起,陈平就想测出苏到底有多大酒量,几天来因为客气和梅朵的保护,他一直没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星期四早上,梅朵在厨房给陈平做早餐。陈平蹑手蹑脚跟进厨房,从背后一把抱住梅朵,把脸埋在她颈间,说,想死我了。梅朵屁股一撅,喝道:去!自找的。陈平松了手,委屈地说,怎么了,她不是你的朋友吗。是我的朋友,可我叫你睡客房了吗!陈平说,那我不是想客气一下嘛,谁知道她也不跟我客气,你也不帮我。我怎么帮你,你自己要睡客房,难道要我拉着你。反正你根本不在乎我,巴不得我给她让位。去你的,你才开心呢,有人陪你喝酒多好啊。哧,谁要她陪,长得那么丑。梅朵翻陈平一个白眼,心里想,这么大个男人,心思却像小孩子一样,拐弯抹角争宠。陈平又抱住她,问,她什么时候走。梅朵说你这么热情,大概她不想走了。
梅朵也不知道苏要在家里住多久,只知道她是来办事的,什么时候办好就不知道了。苏出差有补助,吃饭、住宿、交通全包,而且标准不低。现在她住在梅朵家,这些费用全省了,在别处弄些发票还可以回单位报销。以前姐妹俩在一起,消费上苏花得比梅朵多,因为苏的经济条件比梅朵好。现在梅朵成家了,感觉上就比苏优越一些,她想补偿苏,可是不喜欢苏老是拖着陈平。陈平有车,苏出门办事常要陈平送,陈平也总是满口答应,殷勤备至。苏的毫不客气让梅朵有些不爽。有一次苏又要陈平送她,梅朵不等陈平说话,对陈平说:你今天不是要开会吗,还不赶快去上班。苏的脸上迅速掠过一层阴影,只是一眨眼工夫,又不见了。最终陈平还是搭了苏一段路,梅朵不高兴,脸上却保持着平和。
那天晚上,陈平没有带啤酒回来,他把收在柜子里准备送人的白酒拿出来了。他要动真的,看看苏到底有多大酒量。
苏是在陈平回来之前到家的,当时梅朵正在上网。苏洗过澡,换上一件白绸睡衣,是外贸店里常见的那种宽大的上面印有大花图案的价格不菲的丝绸睡衣。睡衣的领口开得很低,苏提起衣裳的肩膀往后一送,领口不再低了,却把后颈及背部露出弯弯的一弧,看上去颇为性感。梅朵想起一年前,她们住在一起时,苏的睡衣都还是化纤的,那时候梅朵让苏把头发做个颜色,苏还不敢,怕给单位领导看见印象不好。现在,她不但外观跟上了流行,连观念也跟上时代了。梅朵想,上海毕竟是国际化大都会啊。
苏。梅朵喊。
啊?苏走过来,向梅朵张着疑惑的眼睛。
晚上要是陈平叫你喝白酒,你不要跟他喝,他最讨厌了,就想看到你喝醉。
哼,想整我,没那么容易。苏笑眯眯地。
梅朵打电话给附近的酒店,叫了几道主菜,加上自己做的几样家常小菜,摆满了餐桌。苏并没有过多推辞,由着陈平往杯子里斟酒。梅朵看着透明的带着刺鼻气味的液体汩汩倒进杯中,心里恨,不听我的看你自找苦吃。苏到底能喝多少,梅朵不知道,但梅朵知道陈平的酒量,她料定苏比不过陈平。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苏忽然有了感触,埋头趴在桌子上。陈平有些发慌,拍着桌子说,苏儿,你要是看得起大哥,有什么事就找大哥,大哥全给你摆平。梅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小气,总之听见陈平叫苏儿,她感觉很刺耳。梅朵看着陈平,陈平不看她,却去拍苏的肩膀,嗳,不要哭,大哥什么都受得了,就是受不了女人的眼泪,你嫂子也是这样,动不动就……梅朵打断他,谁是嫂子?苏是我的朋友,要认也只能认你作姐夫,你别抢我的朋友。苏听了梅朵的话,抬起头,抽了张纸巾擦擦脸,也不答梅朵的话,举起杯子跟陈平干杯。
梅朵看着陈平和苏一仰脸各自喝干了杯中酒,她也进厨房拿出个高脚酒杯,放在自己面前。陈平问,梅朵你干什么。梅朵唬着脸,也不答话,欠身去拿酒瓶。酒瓶在陈平跟前,陈平大手一捂,摁住了,梅朵拿不动。
你又不会喝酒,倒酒干什么,是不是想和苏联合起来搞我?
美得你!看你们喝得那么有劲,我倒也想尝尝这酒到底有什么好。
不行,你不会喝酒,喝了会难受的。
我就要喝!你不要管我。
你不能喝。
我就——要喝。
听话,这是高度酒,你真的不能喝,要喝我去拿红酒给你。
不行,我偏要喝白酒。
怎么这么不听话……
就不听话,我就要喝白酒!
不许喝!
苏说话了:梅朵难得想喝酒,大哥你就让她喝,反正在自己家,醉了,就睡一觉,怕什么。又说,梅朵,你命真好,到哪儿都有人疼。梅朵看看苏,见她脸色绯红,也看不出是醉了还是没醉。陈平摇摇头,说:真拿你们俩没办法。说着往高脚杯中倒了浅浅一杯底酒。梅朵举了杯对苏说:苏,我们是好朋友,虽然我结了婚,你还是单身,但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苏与梅朵碰了杯,说,婚姻我见得多了,没见过几对幸福的。梅朵你跟我不一样,你对男人有幻想,我没有,我从小看我父母吵架,心里又害怕又压抑,早对婚姻失去信心……我把人看得很淡,人嘛,就这么回事……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一点信仰也没有……有钱怎么样,有能力又怎么样,外表坚强,灵魂虚弱。我现在每天就是工作,然后再用赚来的钱消费,去塑身、买高档化妆品、买时装……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我不知道……
梅朵听着苏的诉说,心里想,我知道那是为什么,一个女人,空有光滑的肌肤、窈窕的身材,却无人欣赏,满腹的衷情无处倾诉,眼看一年年青春流逝,颜色褪去,就要变成一个丧失水分表皮发皱的蔫果子,这样的空虚,这样的焦灼,谁能承受?青春救不了女人,因为青春是一去不回的,爱情也救不了女人,爱情比青春更加短命,女人再强有力,她的内心也渴望婚姻。而苏,眼看着好友结了婚,有了家,自己却形影相吊,心中的痛苦一定就更加深重了。
那天晚上,陈平终于看见了苏的醉态。
当苏抢过陈平的酒杯要酒喝的时候,陈平知道苏醉了。他把剩下的半瓶酒塞进桌肚里,指着桌上的两个空瓶让苏看,没酒了,都喝光了。苏要到房间里找酒,刚站起来,晃了两晃又跌回椅子上。梅朵说,苏,没酒了,明天再喝吧。苏说那我回家了。说着站起来要走。梅朵说,好,我送你回家。梅朵和陈平把苏扶到卧室里躺下。苏说头晕,要吐。挣扎着要往外走。梅朵喊陈平,快拿个盆来。陈平一边大步流星从卫生间奔过来,一边感叹:怎么,真醉了?
苏看见递过来的盆,立刻俯下身,面红耳赤呕吐起来,梅朵在她上面,两手扳住她肩膀,防止她摔到地板上,却不敢低头去看,光听苏的声音,梅朵已经心中翻滚了。陈平绕到另一边,重重地叩苏的脊背。梅朵说你干什么。陈平说这样能让她吐干净,免得一会儿再吐。梅朵说你这样会让她呛着的,你不要拍。陈平却不听,一双手依旧在苏的背上又拍又抹。
苏一边吐,一边哭,脸上又是汗又是泪,短发零乱地粘在额上。陈平对梅朵说,我来搀她,你去搓个热毛巾来给她擦擦脸。梅朵确实快撑不住了,她把苏交给陈平,自己奔进卫生间干呕一阵,又赶紧放热水搓了毛巾,拿进卧室给苏擦脸。
梅朵的手指一触到苏的脸庞,心中就是一震,苏的皮肤饱满,冰凉,光滑,滑得有些异样,梅朵从没想到一个人的脸庞竟能光滑到如此程度,如水洗过的大理石一般。这时候,梅朵才看清苏的绸睡衣悬垂着,像一个空空的口袋,随着苏身体的上下起伏,她的前胸在那口袋里隐约可见,换个角度,看得更加清楚。同时,苏的呻吟和哭泣像一条条柔韧的藤,不断攀爬蔓延,在夜晚的卧室里织成一张网,一张凄楚、娇艳、魅惑的网。梅朵要陈平去收拾餐桌,把苏交给自己打理,陈平说放着明天收吧。梅朵说这里不用你,有我呢。陈平说你哪有劲把住她,你去煮点姜茶吧。他说着换了个姿势,手一下托住苏的额头,梅朵一下子附体在陈平身上,感觉到苏面颊上那异样的凉爽光滑和细腻倏地从陈平的指尖直蹿他的心底,感觉到陈平的心一阵颤栗,这感觉陈平怕是一辈子不会忘记了。梅朵的心一阵黯然。
呕吐后的苏很快睡去。梅朵把卧室草草收拾一下,疲惫不堪,也睡了,陈平却轻轻走进来。
怎么啦?
到那边睡吧。
没事,窗户打开了,味道一会儿就会散的。
过去哎,到那边睡,求你了……
发什么疯你!啪地一声,梅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