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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自己本来在宫中的活动区域仅限凤至公主读书的利贞轩,只是后来宜妃不知怎的说动了皇上,让自己过去陪她说话。从利贞轩到至坤宫。要走过小半个宫城,自己对宫里头的见识一下子就宽了许多。
其实让外头的命妇臣女等人入宫陪伴妃嫔,宜妃并不是开了先河。甚至不算是特例。
深宫寂寥,皇上也不是傻子。心中也是明白这些的,但凡有些宠爱的妃嫔,撒个娇,让家中族里的母亲或是姊妹过来探望并不难,甚至还有在宫中小住的。对有孕的妃嫔,更是宽容,还曾有让家人入宫照料的先例。
宜妃对自己青眼有加固然可以解释为她在大昌认识的人很少,却也可能另有他故。
梅清决定寻找时机探探宜妃的底细。
不过她最近有别的事情在忙。这个只能先放一放了。
现在宜妃专心调养,倒是极少找她过去的,上次召她大抵也是因为有目的的缘故。只是宜妃那里不怎么去了,陪读却是日日继续的,白天用来陪公主,所剩的时间就实在不多了。
吴启辉可以分担许多琐碎的事务,准确地说,他简直是乐此不疲,觉得梅清这里的各样东西都十分新鲜,但凡有了空。便泡在外院的小型蛋窑旁,专心研究烧窑的火候,一心要将蛋形窑发扬光大。
朵夫人已经在宫里头见过了。陆斐的意思。最好另外找时间再陪朵夫人逛逛京城,一则尽一尽地主之宜,再则也多熟悉些,日后好相处。
齐先生不用人陪,自己忙着在城里乱转,跟各色人等聊天说话。但梅清倒一直心心念念和齐先生一晤。
斗彩竞拍一事虽然主要是吴启辉在张罗,可梅清也是不能闲着,细细地将各色颜料的用料、配比、调和、用法等项逐一写下来,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想多卖银子。就要拿出像样的东西来。
各色事情一涌而来,梅清每天都差不多子时才就寝。觉得人都快要透支了。
幸好这个时候宫里事情多,宫学里头连上凤至公主不过四个人。冯嫒忽然称病,于岩芝定了亲要备嫁,凤至公主准驸马的名单礼部已拟好,难免大家都无心向学。皇后也心思烦乱懒得理这些,索性将宫学暂停了,美名其曰消暑。
梅清自然大喜过望。
宫廷这种地方,有的人趋之若鹜,有的人甘之如饴,也有人视之如牢笼,而梅清,在其中穿行久了,只感觉到陈腐之气,令人呼吸不畅。
早已习惯了平等和自由的她,很难认同那巍峨殿宇之下,能找到自己的天空。
最后将文稿整理了一番,装订成册。为竞拍所进行的筹备工作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吴家和丁家也终于商定了地方和日子。
地方就选在图样大街上的喜相逢。这间酒楼不大不小胜在精致,雅间地方够大,酒水菜肴乃是清淡的江南风味,大家都觉得合适。
吴丁两家都是财大气粗之辈,这场竞拍涉及银两肯定是数以万计,其间细节交涉亦十分复杂,难以估量需要多少时辰才能有定论,故此索性将喜相逢整日都包了下来,不接待散客,免去闲杂人等旁观闲看惹是非。
两家又特意选了个极寻常的日子,既不逢沐休之日,也不靠节假之时,正是往来人等最少的好日子。
梅清没想到的是,还有别的人也觉得这一天是个好日子。
她一早天没亮就起来了。因这一阵子都是要卯时抵达利贞轩,所以早起已经成了习惯。就今日而言,早起也是必要的。
利索的窄袖湖蓝缎袄成了梅清的首选,说不定回头还要亲自演示调配,飘逸的广袖自然是不成的。
梳妆打扮并没有花去太多的时间。梅清一向崇尚简洁大方,她愿意修饰自己,这不仅仅是这个时代习俗的要求,在她看来,仪容整洁,是对别人尊重的表现。
但是,过度繁复的衣饰,会太过累赘不便,而且,其实也是某种不自信的表现。
梅清不需要昂贵的衣裙和闪耀的首饰为自己增光。
她自己就足够了。
早膳撤下去,清茶捧上来。
朵夫人和齐先生在约定好的辰时二刻抵达。他们各自带了两个人跟着,都是便装,完全没有重臣贵妇的模样。
让朵夫人和齐先生一道去,是陆斐的主意。
梅清也觉得很好。
蒙萨使团在京城还会停留一段时间,冠冕的接待和宴饮已经结束,如今朵夫人和齐先生都算是闲人。有竞拍这样的趣事,自然乐得参与。
朵夫人也还罢了,主要是见陆斐提起梅清的时候,态度十分热络,而她对这位陈姑娘的印象也还相当不错,故此存着多看两眼看清楚些的意思而已。
齐先生却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买卖方式,十分向往能观摩一番。
只要是和银钱有关的东西,他都是非常感兴趣的。
现在他就在感兴趣地盯着面前的姑娘。
就是这位步履轻快的清丽少女?即将主持一场银两数以万计甚至十万计的竞拍?
他已经自动将梅清从头到脚的东西都估价了一番。
看来这个早年养成的职业病要陪伴自己一辈子了。齐伦自嘲地想着。
头上的首饰很少,只有一件黄玉簪子和一件象牙插梳。梅清最近比较偏爱插梳,发现可以将头发拢得足够紧致,所以新买了好几把。
黄玉簪子式样简单,刻着阳春花的纹饰,却是线条流畅,几朵小花嫩叶层层叠叠颇有意趣。难得的是那玉,其润如油,簪在头上,仿佛将日色剪了一片,暖洋洋的。
象牙插梳上头纹饰一时看不清楚,只能看出十分精巧,象牙色已略泛黄,竟是一件古物。
身上的衣服自然做工精良,款式却极简单,裙子上一枚配着黄玉环的宫绦压裙,与头上的簪子遥相呼应。
簪子和压裙若是一套的,价钱便能翻倍。齐伦鬼使神差的想到,随后赶紧将这念头放开,专心和梅清说话。
梅清正在说的是,请齐先生或是朵夫人做“托”。
本来梅清并没有想着要找个托儿,颜色方子虽然值钱,她也不是十分珍惜,物以稀为贵,自己肚子里头货色多得很,并不愿意多花心思,反正吴家和丁家都有势在必得之意,应该可以竟出好价钱来。
不过见到朵夫人和齐先生之后,心中忽然突发奇想,觉得有备无患亦未尝不可,所以便提出自己的目标价位是二十万两,若是最后的竞拍价达不到这个数字,便请朵夫人或者齐先生出面,用这个价位将东西拿回来。
二十万这个数字也不是随意想出来的。
梅清大致算了一下,水仙瓷与吴家合作,是分成的,有一万两一年的保底,从进展情况来看,只怕每年两三万的收益都不在话下。
自己这次一下子拿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方子,虽然不能每种颜色都与水仙瓷的技术含量像媲美,但是一锤子买卖,不用每年分成,还是七种,那么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二十万两总是最少的吧?
所以,若是最后价钱低于二十万,梅清觉得说不定其中会有吴家和丁家私下串通的可能,宁可不卖拿回来好了。
朵夫人倒有些不明白,她奇怪地问道:“既然陈姑娘觉得至少要二十万才行,那直接将底价定成二十万不就是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样板
梅清看着朵夫人微笑道:“这次竞拍的有两家,其中吴家是熟悉的,丁家却是头一回合作,我连丁家的人都没见过呢。”
她向朵夫人解释了一下自己对竞拍的想法。
经过前期的铺垫,竞拍的双方自然都是极想要拍得的。可是,毕竟是数目巨大的交易,若是底价订得很高,那么大家难免心下犹疑,反而不容易拍出高价,反而是一个合理甚至偏低的低价,能够引得争抢,最终拍出好价来。
再者,通过与吴家的合作,加上与陈老先生的接触,其实梅清对双方的诚意都是满意的,请朵夫人和齐先生做这个托儿,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
“利字当前,有时候不能太过相信人性。”梅清最后总结了一句。
朵夫人明白了,她冲齐伦抬了抬下巴:“齐先生,这事儿归你了,我就不参加了。”
齐伦求之不得。
他进一步提出,自己可以在中途也报上几次价,应该有抬高最终价格的作用。
“这个当然,参加竞拍的人数越多,越容易将价钱抬上去。”梅清发现齐先生对银钱的悟性果然很高。“只是这样以来,齐先生便得作为正式的竞拍者加入了,和咱们的本意不符。而且……”
梅清露齿一笑,道:“一旦不小心,真被齐先生拍了去,可怎么办?难不成齐先生留下来弄个瓷窑不成?”
一时大家都笑起来,也就揭过不提。
几人抵达喜相逢的时候,发现自己这一批是最后到达的。
显然吴家和丁家都对此事很热切。
吴家自然是在京的副族长吴贵中带队,吴七夫妇和吴老掌柜也都到场了。
梅清发现七少奶奶并没有退在后头,而是和吴七并肩坐着,看来并不是单纯过来陪伴的。
丁家出面的并不是去锦斋的丁老掌柜。而是从直隶赶过来的一位老者,竟是丁家的老爷子丁顺光。
丁家的族长是一位年高德劭的长辈,不过是挂个名。久不理事,更加不过问家族的具体经营事宜。丁顺光算下来是丁进德老掌柜的堂兄。既是副族长,也是家族事务的实际掌控人物。
丁家的情形吴启辉本就十分清楚,早已向梅清禀告明白。大昌国虽大,在陶瓷方面实力雄厚的大族也不过那么几家,大家互相都知道些底细,更不用说明面儿上的各色人等了。
陈谦奇老先生也到了,只是陈老先生相当的低调,只是混在丁家的人里头。并没有摆出去锦斋东家的架势来。
到底陈老先生和丁家之间如何分配利益,梅清并不介意,反正自己只要银子就是了。
又有钱收,又能让制瓷业异彩纷呈发扬光大,梅清还是乐此不疲的。
梅清一行人到了,就算是人齐了。这么些人加上跟着服侍的,竟有五六十人在房里。大家不免相互寒暄了一番,重新落座,都看向梅清。
丁家的人都是头一次见这位陈姑娘,心下暗暗称奇。既使是顶在前头做样子,这姑娘似乎年纪也有些偏小,总么看。都超不过十八岁,真的拿得出陈老先生所描绘的东西?
丁顺光略扭转头,看了陈老先生一眼。陈老先生没说话,只微微点头,示意这位确实是正主儿。
吴家的人却是极热络,一众人等都目光殷殷,等着梅清那东西出来。七少奶奶更加主动,索性走到梅清身侧,笑道:“这喜相逢茶不错。只可惜大家伙心思都不在这上头。”
此言一出,颇有会心微笑之人。
七少奶奶继续道:“好姑娘。我可是新来的,自打嫁进门。就逢上这件事儿。七爷可是每天都要念叨几回,念叨得我这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姑娘快将好东西拿出来,让大家都见识见识。”
这个媳妇娶得不错。梅清心下赞了一声,至少还挺会说话的。
如今这情形,面对一个官家的未婚少女,大老爷们虽说久经商场,还真不怎么好打开局面。同是女子的七少奶奶就方便多了。而且由七少奶奶开口,既使说得不好或是不周全,还可由吴七出面圆转。
丁顺光目光微闪,瞄了一眼丁小掌柜,对他那位连拜见长辈都紧张得说不出话的媳妇颇有不满。
梅清看着吴七少奶奶,笑道:“新娘子开口了,自然是有求必应的。”回头示意身后的梧桐和木棉将手里的盒子拿过来。
梧桐和木棉手里各捧着一只小状元箱,就是四四方方一只书箱,并没有雕纹饰,配着黄澄澄的铜搭扣,看着十分清爽。见梅清示意,两人赶紧走上几步,将那两个小状元箱放在了桌上。
梅清却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四下略看了一圈,便对跟着自己的梧桐和木棉道:“这里没你们的事儿了,先出去歇着吧,有事儿再叫你们。”
在座的都是人精,那里有不明白的,其实大家都知道在场的人有些多了,想着找机会将服侍的人遣出去,谁知让梅清先做了出来,心下不由暗悔没提前动作,倒显得有些失礼了。
一时吴家和丁家也都让服侍的人退了出去。屋子里的人登时少了一多半儿。
梅清笑道:“我也知道大家带过来的,自然都是心腹,不过所谓人多口杂,咱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反正拍得了的,哪怕家中人手一份都是不妨事的。”
说着指了左边儿的小箱,道:“这个里头是一份样板。大家看看便知道了。”
吴启辉极有眼色,兼且之前已得了梅清吩咐,此时走上前打开箱子,只见其中乃是两份薄薄的书册,便分别给了吴贵中和丁顺光各一份。
吴贵中和丁顺光接在手中,只略翻看了一下,登时变了脸色。
这书册的内容乃是关于琉璃的。
琉璃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事实上,在大昌有不少专门的琉璃铺子,橙黄蓝绿红,五色琉璃制品花样百出,其受欢迎程度并不在陶瓷之下。
由于质地晶莹通透,上好的琉璃深得富贵人家的喜爱,售价极其可观,大致在玉之下,瓷之上。
只是琉璃都是采用脱蜡法制成,很难做成大件,而且做成雕饰摆件固然适宜,若要做成花瓶器具则难度较大,故此琉璃和陶瓷并不算同一市场的东西。
梅清选择琉璃作为样板,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按照她的观察,大昌的琉璃技术已经相当成熟,颜色调配和器形控制都几乎答道炉火纯青的境地。
不过,她并没有见到真正透明的玻璃,也没有见到吹制玻璃制品。也就是说,琉璃还没有突破初级玻璃的境界,而在制造工艺上还停留在脱蜡这一阶段。
其实梅清对玻璃也不是十分精通,不过当好玩儿学过一段时间而已。自家宅子里头的青窑建成之后,加热变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她便顺带做了几个式样最简单的玻璃制品。
吹玻璃实在是件有趣的工作,不过玩儿了几天之后,也就放在一边儿了,毕竟她的兴趣主要不在这里。
在挑选这次竞拍样品的时候,她又想起了那几件玻璃制品,索性挑了两件出来,作为自己实力的证明。
她证明得很成功。
吴贵中和丁顺光脸色的变化自然被自家人和对方都看在眼里,两边儿的人不约而同地涌向自家领头人身边,同看那薄薄的小册子。
屋子里的十来个人一时寂静无声,只能偶尔听到翻书页的轻微动静。
书册不厚,但内容十分详实,从选料、配方、熔合、炼制、温控、色彩、器形等各方面均有介绍。不过梅清没有将吹制法放进去,她觉得有个透明玻璃已经够了,吹制法还是先自己留着吧,有机会说不定也能买个好价呢。
既使不是琉璃方面的行家,吴家和丁家的众人还是能看得出,这册子上的内容应该是货真价实,不懂的人是写不出来的。
丁家老爷子先将书册合上,抬起头看着梅清,两眼精光一闪,凝声问道:“陈姑娘说这册子是样板,不知道怎么个说法?可是给我们两家存留的?还是拿来做竞拍的样板?”
梅清笑道:“丁老爷子,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既不能给您留下,也不是拿来竞拍的。”
见丁老爷子已经放下书册,开始和梅清说话了,吴贵中也只得留神正题,此时便问道:“陈姑娘的意思是,只给我们看看?”
心里已经开始埋怨丁老爷子了,您老这么着急干嘛,不妨仔细看看,说不定还能记下一些有用的呢。
梅清笑眯眯地示意吴启辉将两只锦盒分别捧给了吴贵中和丁顺光。
盒子里头各有一只滑溜溜、圆滚滚、晶莹剔透、无色透明的大玻璃珠子。
玻璃珠有半尺多大,用黄曲柳的底座托着。
在梅清看来,这么简单的玻璃珠子实在太平板了,她都懒得弄个像样的座子,只寻了便宜的柳木。
吴贵中将那珠子看了半晌,忽然惊叫起来:“这珠子是空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来客
这个……当然是空的啊,要是实心的,这么大个玻璃珠得多沉啊……
梅清心中腹诽着,口中只笑道:“这个自然,空心的看起来更加通透些。”随后解说道:“这两个珠子是送给两位老爷子玩儿的,还请不要嫌弃才好。”
嗯,没人嫌弃。
琉璃易碎,两个珠子都被珍而重之地收好了。
吴启辉上前将书册收了回来。丁家也就罢了,陈姑娘说了只是让看看,并不是送的,也不好强留。吴家的人却都是认得吴启辉的,看他的眼神都是一副怪他不帮自家人的意思。吴启辉只能笑而不语,半抢半夺地取了回来。
梅清已三言两语说清了自己的用意。
其实她是受了陆斐的启发。
前几日陆斐说了关于信任的说法,她觉得很有道理,便自觉地用在实际的事情上头来了。
这竞拍一事,吴家和丁家自然有的是银子,可要让他们将银子心甘情愿地掏出来,还需要信任。
让人家信得过你拿出来竞拍的东西。
愿意花大价钱。
所以梅清处心积虑弄了个玻璃样板出来。
给你们看一本书,写的是制作方法,然后给你们一个样品,表示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按她的说法,今日竞拍的颜料方子,便如这琉璃制法一样,详细书写成册,每种颜色一册书,一共是七册。
口述的东西传着传着说不定会走样,文字则具有永久的魅力。
成文的东西不仅流传方便,可以作为传家之物,而且若是之后应用起来效果不理想,也不容易产生纠纷。
吴家和丁家众人登时都激动起来。琉璃的制法固然十分吸引人,却几乎隔着行当,而陶瓷颜料的方子实在是世代研究的对象。若是像琉璃书册一样仔细,无异于等同于聚宝书了。
两家立即不顾礼仪。将梅清丢在一边儿,讨论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七种颜色,是绑在一起一次竞拍,还是分开七次竞拍。
其实吴家和丁家虽然都是大族,但若是单论在京城的财力,还是丁家雄厚些。只因丁家的族地在直隶,离京城很近,而且一向走的是高端路线。所以虽然产量偏低,收益却是极可观的。
吴家的族地在江右,在江右固然是叱咤一方,在京城就难免稍差了。
所以丁家力主一次竞拍,想靠财力一下子将七册都拿下,而吴家则力主分开竞拍,如此既使不能都争到,无论如何也得拿下一种两种,算是有所交待。
梅清对他们的争执倒是乐见其成,他们肯争便说明对自己拿出来的东西已经相当的认可。至于拍一次还是七次,倒是没所谓的事情。
吴丁两家嘴皮子争得热闹,喜相逢楼下却也争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