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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皇上看着仇禹,仇禹看着地板,两人都半天没说话。
坚固的地道与石室,只能说明一种情况。
这地道与石室都是早就有了的。只是最近才被利用来对付宜妃而已。
在地底下施工要远比地面施工困难。
挖地道可不是挖挖泥运运土这么简单。
首先要熟悉地下的情况,至少得有当初修建宫殿的图纸,不然挖着挖着把房子挖塌了,就是一拍两散的结果。
再者得有挖掘的工具,工程量大了,莳花弄草的小铲子就不行了。
还需要材料,那些砌地道和石室的长条石分量不轻,绝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还需要熟练的工匠,在地下辨明方位、组织施工、防止塌方……不懂行干不了。
还需要干活的苦力……
还需要解决这些人的吃喝拉撒睡……
事实上,只有一个人有能力在皇宫里完成这样的地下工程。
皇帝。
至于是那一朝那一代的皇帝就难说了。
这样的工程通常目的只有一个。
逃命。
参与的人都会被灭口。
地下的秘密由皇帝亲自保守,代代相传。
也许一直传下去。
也许传着传着就传丢了。
仇禹实在不知道皇上知道不知道这皇宫下头的情形。
他觉得应该不知道。
至少不知道至坤宫底下这一部分。
不然皇上不会是现在这种神情。
皇上知道皇宫里头有秘道。
皇宫里当然有秘道,皇宫里没有,难道民房里才有?
事实上,皇上还知道这些秘道中的两条。
一条从皇上的寝宫通往宫墙外的夹道。
一条从御书房通往护城河边。
这两条秘道的出入口无疑都非常隐秘。表面上绝对看不出异常,需要至少两个人才能推动机关打开门户,如此才不容易被误触动。
若是一位皇帝到了最后。身边连一两个人都没剩下,那大概也就用不着这秘道了。
丰裕帝刚登基的时候。就将两条秘道都走了一遍。
身边的一位太监帮着他开动的机关。
可叹那太监还又惊又喜,以为得到了皇上的终极信任。殊不知只有死人才绝对不会泄露秘密。
皇上并不知道至坤宫中的这一条。
他几乎想立即站起来,亲自下去研究一番,到底这地道通向何方?
接下来另外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疑问涌进了脑海。
是谁,竟然知道连他这个皇帝都不知道的地下秘密?
还有没有其他的秘道和秘室?
为什么?要用来对付宜妃?
仇禹已经跪得膝盖发麻,仍是老老实实一言不发,等着皇上拿主意。
门外有些动静,似乎有人在和守门的太监说话。
皇上觉得心思有点儿乱。一时想不出万全之策,便让仇禹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仇禹便到门口问了一声。
原来是太医过来回禀,说宜妃娘娘性命算是保下了,只是身子伤得厉害,怕是要调养些日子才能恢复。
这是个好消息,皇上沉吟了一下,对仇禹道:“至坤宫出了这样的事,难免有些不吉利,先封起来吧。将宜妃挪到锦绣宫里头去修养。那些宫人……”
看皇上将手往下一挥,多半儿马上就要说出一体处死的话来。仇禹赶紧走前一步,劝说道:“兹事体大,若是牵连太广。难免有人多想。再说,回头说不定还会有事用到这些人。”
意思是说,若是杀得太多,说不定反而不容易守住秘密。
秘密这种东西,越是守得严,越是多人窥伺。
而回头探索秘道,肯定还需要些最终要灭口的人,不如索性将至坤宫的人废物利用一把。
其实仇禹主要想保下他自己的人。
培养心腹是很难的。
皇上点了点头,道:“那你去甄别一下。一无所知的先跟过去锦绣宫服侍,有所察觉的留在这边儿守屋子。近身服侍的……给她们点儿机会就是。”
所谓的守屋子。大概就得与秘道共存亡了。
而给点儿机会,绝不是给机会她们活下去。而是故意留个空子,让她们有机会自裁。
皇上已经想明白了,从现在的情形看,至坤宫里头并不需要内应,所以不用留着问口供了。
仇禹当然不会理解错误。
宫里头消息传得飞快。
转眼间,几乎人人都知道了,至坤宫里的宫人竟敢在宜妃的榻前挖坑,害得宜妃娘娘早起跌了一跤小产了。
动手的宫人自知罪孽深重,寻机自裁了。
也就是说,一时恐怕找不出指使之人了。
当然有人背后指使,至坤宫的宫人又不是疯了,怎么会和自己的命过不去?
在传闻中,床前的坑不断变小,由一人深变成半人深,再变成一尺深,再之后干脆说成没有坑,就是服侍的人直接下脚绊倒的。
最后的说法越传越广,渐渐成了主流。
也是,既然能指使近身服侍的宫人下手,还费事挖什么坑啊。
后来至坤宫寝殿榻前的坑,成了大昌后宫流传的谜团之一。
无论如何。大家的焦点都集中在背后主使之人。
建储匣制度,皇上很快发了明诏,并亲笔写了一式两份的传位诏书。一份自己放在身边保存。一份在大臣们的共同见证下,由御前主管太监亲自登上长梯。将放有诏书的锦匣安放在理政殿正中仁和匾额后头。
大家都认为,很可能就是这建储匣,让宜妃肚里的孩子遭了秧。
宜妃盛宠有孕,皇上又提出传位诏书中应同时指定辅政大臣,似乎有传位年幼皇子之意,不能不让人猜想皇上有意将皇位传给宜妃之子。
既使现在没有这个意思,也不能保证将来没有这个意思。
有了建储匣,便不会有太子。除非皇帝薨逝。根本无从得知继位之人。
等到皇帝薨逝,什么都晚了。
要毁掉未来的威胁,莫若在这威胁还弱小的时候下手。
没出娘胎的孩子,当然是最弱小的了。
宜妃月份已大,若是再等下去,即便早产,说不定皇子也能成活。
必须尽快。
所以建储匣还没有建起来,宜妃的肚子已经瘪了下去。
个中道理,渐渐大家都琢磨出来了。
可是,到底是谁下的手?
谁的手这么长?
宜妃的事。梅清自然也听说了。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说老实话,她并不怎么看好这个孩子的命运。
生在帝王家,不一定是富贵命。
但是。身边的人下手,就这么平白地摔没了,也不能不让人从心底觉得难过,为背叛难过。
宜妃从遥远的北戎到大昌来,身边的人全部跟送亲的马队回去了,服侍的宫人是另外派过来的。
即便如此,被近身服侍的人暗害,宜妃也一定会难过吧。
梅清终于再次见到宜妃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想错了。
宜妃的脸色不好。非常白,雪白。
虽然已经过去了些日子。但是失血实在太厉害,宜妃连嘴唇都几乎没有血色。整个人看起来静静地没有生气。
出入的宫人都非常小心,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好些宫人都换了新面孔。
杨嬷嬷还在,陪在宜妃床头。
“陈姑娘快来这边儿坐。”杨嬷嬷极力表现得一切正常,热情地招呼梅清在宜妃榻前的锦墩上就座。
寒暄了几句,宜妃便对杨嬷嬷说道:“嬷嬷去给陈姑娘拿些葡萄来吃吧。”
新进贡的黑葡萄,乌黑饱满,颗颗圆润多汁,甜得入心。
杨嬷嬷用剪刀将葡萄一颗一颗剪下来,她的动作优美而缓慢。她才不急,主子的意思当然不是要给客人拿葡萄,只是让她走开而已。
在错误的时候呆在错误的地方,绝对是宫廷里头最大的错误。杨嬷嬷才没那么傻呢。
果然,等杨嬷嬷终于端着葡萄回来的时候,梅清早已离去。
杨嬷嬷惊讶地说道:“哎呀,今日陈姑娘怎的这么快就走了?”
宜妃微微笑了一下,道:“本宫如今精神不济,何必拘着陈姑娘在这儿呢,这葡萄你跟大家分了吧。”
梅清步履悠然的走向北门,心中却是惊骇莫名。
她还在想宜妃的话。
“你知道狼女么?”宜妃问她。
“狼女?”梅清不怎么明白。
宜妃苍白的脸上带着复杂而难以言说的神情,轻声道:“那我告诉你吧。”
北戎历来以培养谍人见长,特别是现任北戎王的祖父和伯父。也就是前任和前前任的北戎王。
北戎的谍人,男子称为狼子,女子则称为狼女。
枝枝蔓蔓埋下的谍人们,大多互相之间都不清楚,为了保存力量,配合行动,高级的北戎谍人,有一枚暗记。
☆、第一百七十九章 寻觅
暗记是一枚精制的细铜绞丝戒指。
绞丝戒指自然很常见,这个戒指的特别之处在于绞丝的特定部位有一根丝是反的。若不是仔细观察,自然是看不出的。
而且这戒指的戴法也有讲究,要戴在小指之上。
这个戒指的好处是男女老少咸宜,贫富均可。
男款略粗大,女款更精细。
没钱当然只能戴铜戒指,有钱冒充金的亦未尝不可。
反正这种东西不会整天戴着,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拿出来。
不是内行特别留意,是不容易发现的。
“北戎王告诉我这个,是让我在大昌可以有人可用。”宜妃的声音里带着冷飕飕的味道。
可是宜妃呆在深宫,几乎就是笼中的金丝雀,接触的人太少,至今也没有见到任何人带着北戎谍人的暗记。
“狼子和狼女们的首领是狼头。”宜妃想让梅清帮她寻找狼头。
狼……头……
梅清心里感觉很不对劲儿。
“我本来想着,大昌和北戎相距如此之远,北戎王也是鞭长莫及,不如就在这儿锦衣玉食混混日子算了。”宜妃的眼睛完全没有对焦,整个人都带着茫然的神色。“可惜的是,我想混日子,日子却混不下去。”
“我不怎么想要这个孩子,甚至想过用些手段不要了,说不定顺便还能陷害个谁。可是,我下不去手。我不够狠……别人够。”
“我差点儿连命都没了……就算一时用不上,也要将所有的人脉先抓在手里。”
“好妹妹,我知道陆斐很有些门路,你们帮我找到狼头,你们的事儿。我一定好好在皇上身上下功夫。回头你们就回蒙萨去了,这大昌的事儿也就没关系了。”
宜妃将话说得很明白了,大家互相帮忙。而且你们出了力之后,就能拍拍屁股走路。其实不用太过担心后果。只是见梅清表情古怪,宜妃睁大眼睛观察了一刻,有些不得要领,便就没有再继续深谈了。
梅清的表情古怪是因为她想起了一件很古怪的事儿。
在出宫的路上她仍然在仔细回想。
冯嫒的手上……好像曾经有一枚绞丝金戒指。
金的?铜的?
戴在那个手指?
实在记不得了。
为什么自己会记得这个?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说不定自己这个身子的原主儿就是因为这个死的。
也许原主儿知道北戎谍人的秘密。
也许原主儿就是狼头。
无知的少年狼头。
见到一个类似的暗记,产生盲目的信任,结果断送了自己。
梅清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儿不够用了,决定下次见到陆斐的时候好好商量商量。
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王松和狠狠眨了两下眼睛,觉得自己的脑袋不仅仅是不够用了。而简直是见了鬼。
皇上明明用了早膳就进了御书房和仇禹不知道说些什么,自己一直守在外头。心里还琢磨着,这阵子慎刑司的仇禹经常跟皇上同进同出,实在是少见。今儿又谈了这么些时候,不知道宜妃娘娘小产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谁知道到了差不多午膳的时辰,皇上自个儿推开门从御书房里头出来,仇禹竟然没跟在后头。
仇禹不见了?!
王松和偷偷往御书房里头看了两眼。
御书房很大,也很宽敞,一目了然,并不能藏人。
仇禹那么大个活人那里去了?
王松和微微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在宫里。嘴严从来都不是坏事儿。
皇上对王松和的表现很满意,他打算将王大太监拉下水。
宜妃性命无忧,精神又差。这几天。皇上除了去看望安慰一下宜妃,其他的时候都在地下徜徉。
发现一个新世界的感觉真是奇妙。
仇禹做事相当的稳妥。他从至坤宫的宫人里头选了两个年纪大些,老成懂事的,加上当日曾随自己入内的两名手下,组成了一支小队。这些人的任务就是寻找至坤宫之下秘道的另一头。
秘道的出口是一堵墙。
封得严严实实的石墙。
无论怎么看,都是个死胡同;无论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至坤宫的宫人们开始的时候非常绝望。
她们本来觉得很无辜。自己实在没有加害宜妃娘娘,却落到了如此境地。
接下来觉得更加无望。本来就够冤的了,再知道了宫里头的秘道。大概绝对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好在仇禹很会鼓动人心。
他告诉大家,既然有人能从秘道过来设置陷阱。就表示还有别的人知道。越多人知道的事情,越不会成为秘密。
所以不用担心被灭口。至少不是现在。
若是仔细勘察,抓住行事的元凶,将功折罪,那么,没有保护好宜妃娘娘的过错,说不定还能抵消一部分。
退一步说,即便最后是个死,还有个死法儿呢,还有死后的说法儿呢。
众人想来想去,似乎仇禹说得有理,于是打起精神,认真干活儿,至少也得给自己挣得一个干脆利落的死法。
秘道被一寸一寸地仔细研究。
果然另有玄机。
看似出口的石墙,就是一堵石墙。
真正的出口在另一处严丝合缝的石壁上。
石壁上的出口连接另一处通道,再行不远,终于到达真正的出口。
其实,离开宫廷也不是很难。
出口在宫墙之外,护城河上沿。
护城河很宽,但其中的水通常都是不满的,不过三尺深。
水中遍植荷花,也算是宫廷一景。
守护宫廷的侍卫们并不是密密麻麻围着宫墙的,只是守在出入的门口,每个时辰绕着宫墙巡视一轮。
所以要从这个秘道口进入宫中不会很难。
可是……秘道并不是直接通往宜妃榻前的。
当然不是,多年前修建秘道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无数年后帝王宠妃的床榻位置呢。
那么,这条秘道本来是做什么用的呢?
仇禹发现自己的活儿越干越多了……
紧锣密鼓地忙了两天之后,终于大致有了眉目。
仇禹又在石壁上发现了两处连接。
一处是垂直方向的,有机关连着御花园的一处假山。
一处是水平方向的,连着一处秘室。
非常宽敞的秘室,有床,有桌,有椅,有马桶……还有……五具尸体。
非常久远的尸体,只剩下干硬的骸骨穿着颜色黯淡腐朽的衣服。其中一件暗黄的衣服相对还完整,上头绣着龙纹,显然是一件龙袍。
几把刀剑虽然把手都生了锈,倒还算完好。
仇禹不敢继续研究,不得不停了工,将阶段性进展先向皇上禀告。
丰裕帝再也按捺不下自己的好奇心,他亲自过来查看。
秘室床上的瓷枕之内,找到了一枚玉玺。
“果然是夏朝的承先皇帝。”皇上轻轻说了一声。
大昌就是灭了夏朝建国。
承先皇帝登基的时候只有四岁,国灭的时候也不过十四岁。
大昌的精兵攻入皇城,这位希望能继承先祖江山的小皇帝不见了。据说被近臣和太监护送逃走了。
其后大昌的太祖皇帝四下里搜捕了好些年,都没能发现这位小皇帝的踪影,想不到原来近在咫尺,就在皇宫底下。
这秘室的功能大抵清楚了,下头设着躲避用的秘室和外逃的通道,是躲避一时伺机而出,还是直接逃出宫外,大概就要看当时的情形了。而宜妃寝殿下头的小间石室,应该是间贮藏室,存放些应急使用的粮米清水等物品。
仇禹又地上地下忙活了几天,终于发现,通往这间秘室的通道不止一条,还有从御书房和皇帝寝宫过来的各一条,只是都由极隐秘的机关掩饰,而且另外发现了一间位于皇帝寝宫下方的藏身秘室。
这样就比较清晰了,地下应急系统的入口有三个,分别是皇帝的寝室、御书房和御花园,估计这几个地方是修建皇帝最常停留之处。
皇上让仇禹将地下的骸骨收拾出去烧了,他可没有给夏朝的承先小皇帝盖棺定论的想法。而且过了这么多年,当时的情形早已无从研考,索性算了。即便是皇帝,几百年之后也只是白骨而已。
不能不承认,这地下工程还是修建的相当巧妙的,构思精奇,机关隐蔽。最令人称奇的是,想必设有暗藏的通气孔道,即便身处地下,也不觉得气闷。
皇上索性让仇禹将所有已发现的部分都收拾的干净利索,又想法子搬了些桌椅床几锦袝绣褥等物下去。
至坤宫的那几个宫人,其实皇上也都认识。他常去至坤宫,都是叫得出名字来的,便将那几人留在下头服侍。这些人自然是喜出望外,尽心尽力不提。
仇禹是不赞成的。
他的想法是,将这些人一体除去,当然,他自己的人不在其中。可以另找别的人过来,带过来的时候蒙住眼睛,之后就留在下头不能再出去,如此才能保守这秘道之密。
这样的做法当然更稳妥些,在仇禹看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事实上,他几乎没请示皇上就直接操作了。
谁知,多嘴问了一句,却发现皇上的性情似乎有些变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对此感到庆幸。
☆、第一百八十章 想法
丰裕帝似乎变得心软了。
青壮时期的皇上,别说这么几个宫人,再多也不再话下。
曾经有一位大臣结党获罪,按律满门死罪。皇上竟不抓人问斩,只派人将宅子里头的粮米肉菜等物抄走,然后将宅子封了起来,让里头的人自生自灭。
这是一次成功的威慑。
开始的时候,宅子里的人们愣神了一会儿,便开始争抢值钱的财物。大概心里还暗暗惊讶,怎么皇上没将这些东西拿走?随后发现这些东西根本不能吃也不能喝。
不久,门口挂上了几具尸体,都是接受贿赂试图私自放人走的守卫。财物的唯一用途也被断绝了。
最先消失的是尊卑上下。
都到这份儿上了,谁还做孙子啊。
平时恭敬温顺的仆人奴婢,变得凶神恶煞,大骂家主祸国映民就算了,现在拖累大家一块死,绝不能就此放过。
高高在上的老爷夫人,娇滴滴的姨奶奶,胖乎乎的少爷,水灵灵的小姐……无一幸免。
主子们都死了。奴仆们推举了一个头儿,试图向朝廷表功,争取生存的机会。
皇上不为所动。
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