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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怎么样,才能让她自宫延全身而退?
洪定燕已然交与刑部尚书,司景名从旁协助,陛下铁了心要整顿党派之争,三皇子一派定然在此次海宁府旱灾中栽了个大跟头,所牵连的大大小小官员免不了一通清洗。
而太子一派,陛下下了暗诏交由他来处理,希望由赵一鸣这一条线揪起,顺腾摸瓜地揪起一连串暗潜的党羽,一一拔掉太子日渐丰盛野心随着勃勃的羽翼。
可她既然开了口,也肯因此事来见他,这说明白瑶光在她心中是十分重要的地位。
想到这里,君子恒心里不觉泛酸,如今他的位置是比她的一个表姐还要低的存在么?
半晌,他道:“我明白了,我会尽量不牵连太子殿下。”
“你答应了?”白青亭猛然抬首,双眸晶亮地向他走了两步不禁已欺近他身。
“答应了。”君子恒微低首垂眸,将眼前姑娘秀美的面容尽纳眼底。
白青亭喜不自禁之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高她许多,故她一靠近他,便得仰着头看他,她拍拍胸脯道:“你有何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往后自是有机会的。”君子恒低沉悦耳的声音逸出,见她笑着,他也随之弯起唇畔。
一张温润的面容,淡淡桃红的唇带着笑,弯弯地似是弦上月,连两道浓眉亦似乎欢快地荡起涟漪,墨如点漆的眸倒映着一个姑娘浅浅的笑容。
原来,她笑起来也可以这样秀美。
她离他很近,近得温热的气息几乎能打到她的脸上,她的理智尚在,可她忽然觉得挨他挨得这么近原来也是不错的,至少她的心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自她踏上这望烟台开始,他眸底那深深的眷恋她不是不懂,只是即便她懂了又能如何?
她终究不是原主。
都说恋爱中的男女只要一靠近对方,总会脸红耳赤心跳加速卟通卟通一阵乱跳。
她的心是平静的,如常地运作着,并未卟通卟通一阵乱跳。
她或许对他有好感,或许有将他归入她世界范围的打算,可男女间的情爱于她而言还是太过陌生太过遥远。
白青亭将视线从那张诱人的面容上移开,“赵一鸣最后能交与我么?”
她的眼眸是明亮清透的,有着欣赏有着他无法理解的光芒,唯独没有对他的喜欢,君子恒黯然地转眸,看向远处的天际。
她曾说过,她想出去,出这层层高墙之外。
“我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大理寺。”
“我要亲自动手!”
君子恒沉默着,一会方道:“好。”
只要是她的要求,终归他是会答应的。
“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好好活着,像之前一样努力地活着。”
白青亭很想对他说废话!
可当对上他认真极了的双眸,这两个字似鱼骨卡在她喉咙里,不上不下,还有点难受。
她说不出口,只得点头。
“往后谁欺负你了,你来告诉我。”
“往后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你也来告诉我。”
“倘若你一时间找不到我,那便去找遥江……我是说司景名,遥江是他的字,你去找他,他定会帮你。”
“听小二说,你宫外的私宅想找护院,此事我会留意。”
……
君子恒唠唠叨叨了许多,一字一句地似是交代着后事。
白青亭看他如看一个满头银丝的糟老头,不舍得出言打击他之余她只能默默地将耳朵竖起,将他的话一字一句地纳入脑海里。
这样的景情,似乎与残留记忆中的某一段相互碰撞,在那瞬间似曾相识。
被压制的记忆仍旧没有解封的迹象,即便是那碰撞出来的火花也是一闪即逝。
白青亭与君子恒并排站在石栏前,同望着望烟台下华丽富贵庄严肃穆的重重建筑。
她突然牵起他的手,打断他絮絮不停的念叨,轻声道:“青云,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
第七十八章余六
青云,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
这一句话成了君子恒的梦魇。
给了他手温暖时,她同时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皇贵妃与三皇子很及时地将海宁府的关健人与物处理掉,干净得让司景名只得从洪定燕这个唯一的缺口下手。
为此,他与刑部李尚书二人差些抓光了头发。
皇后与太子这一边则因着君子恒的手下留情,顺着赵一鸣这条线清理了平常由他负责联络的两名官员,一个六品官一个从五品官,对于太子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龙琅满意之余也如言亲手将赵一鸣送上大理寺,并撇清干系,而赵一鸣也不知因着什么原因,竟对太子放弃他之举缄默不言,默默接受刑罚,当真忠心耿耿。
赵二冲以命抵富家少爷一命,判以死刑。
赵一鸣,公然箭杀朝延命官及宫延女官,判以死刑。
毫无意外的结果。
两个月后,司景名终于在洪定燕身上找出缺口,与李尚书联手将皇贵妃一派大大小小给清理了一小半,三皇子在朝中势力迅速被削弱。
相较而言,太子一边则损失甚微。
皇贵妃恨得咬牙彻齿,皇后笑嘻嘻地将白瑶光放出椒凤宫。
皇帝则为此再没给过君子恒好脸色,他还在御上房斥责过君子恒:“差事都办不好,还敢给朕生起病来!”
君子恒受了皇帝一通无端斥责,白青亭对此很是愧疚,又看着他因病了快两个月而看似摇摇欲坠的赢弱身躯,她的愧疚更深了。
小四与小二说,自两个月前与她望烟台分开后,君子恒在回君府的三日后便病倒了,请假休息几日后他再重回朝堂,便恍若换了个人似的。
以前便不喜与人深入交际的君子恒更加独来独往,甚至连维持表面的官场客套有时也懒得维持了,连司景名这个最好的挚友都甚少理会。
两个月里,她只再见过他一面,便是在御上房皇帝斥责他的那一个午后。
她还记得,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折射而入,映在他俊美的脸庞上有着异样的柔和,他跪着平静地承受着皇帝的雷霆之怒,除了告罪他自始自终垂首不语。
她一直看着他,可他却未再看过她一眼。
长密浓黑的睫毛遮去他眸中的光芒,她看不清也猜不透,她是否已不在他的眼底。
将赵一鸣成功偷龙转凤并秘密令小一将其放入故园她的寝室后,君子恒以死囚代替赵一鸣行了死刑。
在把赵一鸣活活制成鲜尸之前,白青亭站在暗室手术台边对他说道:“九年前,当你将一笔巨额脏款拿进我父亲书房栽脏之时,你就该想到会有今日的下场。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父亲便是当年的吏部左侍郎——明、楼!”
在赵一鸣惊恐暴睁的双目中,白青亭执着手术刀精确地慢慢慢地划开了他的肚皮。
十二月二十日,她将已被制成鲜尸的赵一鸣锁入故园壹号房内四层木柜的倒数第三层抽屉。
名单之上,第三名共谋赵一鸣偿命。
九条性命,只余六条。
二十月二十二日,冬至。
过了冬至,白昼便会一日比一日长,阳气上升,其为一阳之始,视为吉日。
这一日,皇帝与百官皆不必早朝,而是由皇帝与中秋那日一般亲率妃嫔百官往京都外月台山庄,在月台祭天以贺吉日,祈求上天护佑厚泽苍生。
许是因着上回中秋她摔下月台之事,皇帝此行并未令她随行,而是由吕司记替代,她则留下准备冬至这日在乾龙殿的盛宴。
皇帝一行人回宫时,已是午后申时初。
与重阳那日一般,皇帝高坐龙椅为首,她与刘德海候于皇帝两侧,再下便是皇后、皇贵妃、六宫妃嫔、文武百官等坐满整个乾龙殿。
君子恒亦在列,明净轩昂依旧,只是似乎又削瘦了一些。
他仍旧没有再看她一眼。
见他如此,白青亭不知怎地心渐渐烦乱起来。
满桌的佳肴,满殿的喜气,满耳的欢笑,皆无法入她耳。
她的眸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一起一落,他吃着美味喝着美酒,淡如清风,雅若朗月,如刀刻画的精致五官与周遭的一切自成一画,冷然优美的姿态越发迷惑人心。
他足够优秀,足够进入她的世界。
可一旦进入她的世界,他即便后悔也无法再出来,因为她不会容许。
这样的冒险,他愿意么?
如若不愿,那他只能是她的朋友。
盛宴至酉时末便结束,百官相继出宫回家与家人共渡冬至吉日。
六宫妃嫔也各自回宫,这时各宫各殿均早已挂出九九消寒图,此后便由各宫殿的女官或内侍总管按日用丹朱填廓一笔,每填完一个字便过一九。
九个字填完,即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宫外无论百官还是百姓皆与家人欢乐地围在一起共享晚膳欢渡吉日,宫里皇后也在椒凤宫设了个类似家宴的小小宫宴,邀皇帝与众妃嫔公主皇子们前往。
皇帝居椒凤殿首座,皇后、太子居左侧次座,右侧次座则是皇贵妃、三皇子,再下便都是七位公主们与其余两位皇子的座位。
戌时二刻,除了受了惊魇的九皇子龙瑕与要照顾龙瑕的林贤妃,与不知何缘因迟迟未来的唯安遂公主之外,皆已尽数入座。
再次见到坐于轮椅出现的五皇子龙琮,白青亭对他笑得特别温婉可亲。
不知情的龙琮被她这么一笑,不禁遐想联翩,心里猜着莫非白代诏看上他了?还是父皇有意要将她赐与他为正妃?
龙琮心里虽胡乱猜想着白青亭对他笑得异常的原缘,面上倒是与以往一般沉稳有度,看得白青亭不禁又对他投以真挚热情的注视礼。
她想啊,这五皇子还真会演。
要不是她那夜偶然得知他活泼外向的真性情,还真让他这面上的一套给骗了。
皇帝有九个儿子七个女儿,共十六名儿女。
七位公主至今皆尚未出阁,九名皇子却是有的胎死腹中,有的幼年夭折,到如今只余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及九皇子四名皇子,其中五皇子双腿残疾、九皇子病魇,明显这两个儿子已与皇位无缘,余太子与三皇子有力竞逐皇位。
太子、五皇子皆是表里不一的人,恐怕三皇子也是个会装的,至于九皇子却是在年岁尚小之时便让他的亲三哥扼杀了其装的权利。
白青亭想到这不禁感叹,生于皇家不见得便是一件好事。
第七十九章祸至
“安遂公主架子可真大呀,这时候了还不来,可是有何重要之事耽搁了?”皇贵妃莫问心端坐了一会,便先出言挑迟迟未来龙玫的刺。
四妃之一的蔡德妃连忙起身回道,“玫儿本一早便与臣妾出居德宫的,只是半道上被一只野猫吓到弄脏了衣裳,故回宫去重新换衣裳整理仪容。”
她躬身向首座的皇帝、皇后、皇贵妃礼道:“还望陛下、皇后、皇贵妃恕玫儿不敬之罪!”
其实,蔡德妃现在心中也焦急得很。
本来她是算好时辰确定不会误了宫宴,方让龙玫半道回居德宫换衣的,然此刻都过去这么久了,龙玫还未来椒凤宫,她很是担心,却又无法离开去寻。
“这猫儿倒是巧得很,竟谁都不惊,就惊了安遂公主!”莫问心酸酸道。
皇后杨研娇浅笑不语,端着贤后的姿态,她知道莫问心这会酸成这般,还不是因着三皇子势力被削得厉害的缘故。
反正只要莫问心这贱人烦心,她便高兴得很。
何况陛下都还未说话,哪有她们说话的道理,这莫问心真是让愤怒冲昏了头,竟在陛下面前数落起陛下最宠爱的安遂公主来了,也不怕陛下因此对她起了厌心。
果然,下一刻皇帝便狠狠横了一眼左侧座上的皇贵妃一眼,这一眼满含镇慑之威。
莫问心低首垂目,心中冷笑连连,杨研娇你给本宫等着,别以为太子真能安安稳稳坐上皇位!天朝未来的九五之尊只能是她的三皇子!
“德妃坐吧。”龙宣待蔡德妃回坐后,他转向对白青亭:“白代诏,你亲去居德宫瞧瞧,玫儿是因何迟迟未来?”
“奴婢遵命。”白青亭躬身领命。
到了居德宫,宫婢领着她前往安遂公主所住的寝殿。
龙玫居于蔡德妃寝殿旁的左侧殿含淑殿中,本来俱有安遂公主封号的龙玫是能独立拥有一座公主府的,可龙玫年岁尚小,蔡德妃不放心,皇帝自已也想留龙玫在宫中能时时见到,于是宫外另建公主府之事暂且作罢。
于是授与封号之后,龙玫仍居于含淑殿。
一入含淑殿,白青亭便看到坐于梳妆台前的龙玫,她已盛重着装端坐圈椅中,一双尚且稚嫩的手正挑着首饰,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正在为挑哪根珠钗好而烦恼。
白青亭无声地叹了口气,面上还是恭敬地躬身:“公主殿下,陛下让青亭来带您前往椒凤宫。”
龙玫头也未回,“父皇就是爱操心!本公主都这么大了,哪里还用得着特意派人来领着去?”
白青亭浅笑着未回话,往后一看,带她来含淑殿的宫婢已然退下,想来是清楚龙玫没那么快选好珠钗。
待龙玫选好一根灵莲拈星宝钗后,她喜滋滋地将其插上发鬓,起身对白青亭道:“白代诏姐姐,我们走吧!”
白青亭笑着:“是,公主殿下。”
“白代诏姐姐,椒凤宫现在人都到齐了吧?”
“是,只差公主殿下了。”
龙玫在前,白青亭在侧,她们边聊着边一同走向含淑殿殿门。
“本公主迟到了,父皇是不会生本公主的气,可母妃定然会的,白代诏姐姐你说……”龙玫滔滔不绝软锦的声音兀然而止,整个人突而往后一倒。
“碰——”
正快走几步想着先去开殿门的白青亭只闻身后传来一声呯然巨响,她连忙止步回首,只见龙玫双目紧闭平躺于殿中大理石上。
她慌忙回走在龙玫蹲下唤道:“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听到响声的宫婢推开殿门,看到倒在地上的龙玫及龙玫脑袋后慢慢流出触目惊心的血红,她大声尖叫:“啊——”
白青亭的唤声无疑被宫婢的尖叫掩过,她抬首望去,尖叫的正是领她入含光殿的那名宫婢,她蹙眉斥道:“闭嘴!还不快去传太医!”
那名宫婢还未恍过神来,她的尖叫声已引来其他的宫婢内侍,不过半会含淑殿便涌入许多人,她还指着白青亭一直恶狠狠指认道:“凶手!杀害公主殿下的凶手!快把她抓起来!她是杀害公主殿下的凶手!”
所有人一时间面面相覤,一会后又齐齐看向白青亭,迟疑、疑惑、愤怒、骇然、指责……各种目光交汇于她的身上。
一个惊刹过去,所有人回了神,有人速速前往太医院,也已有人狂奔前往椒凤宫。
白青亭不理会在场的宫婢内侍们各有所思的目光,她托着龙玫的脑袋紧紧按住因大力往后倒而磕碰出的伤口。
血染红了她的手,也染红了宫婢精心为龙玫梳起的流仙发鬓。
前一刻她还在听着龙玫娇滴滴地说着父皇的护短母妃的严厉,这一刻她竟看着龙玫的性命如流出的鲜血般慢慢在流逝。
不!她应该做些什么!
“玫儿——”蔡德妃冲入殿门扑到龙玫身前,一把推开按着伤口还来不及做些什么的白青亭,她将龙玫纳入怀中,“玫儿!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快醒醒啊,母妃不会怪你迟到的!不会怪你的!你快醒醒啊!”
白青亭怔愣着被摊坐于一旁,耳里皆是蔡德妃嘶心裂肺的纳喊与痛哭。
“凶手!白代诏是杀害公主殿下的凶手!德妃娘娘快把她抓起来!她是杀害公主殿下的凶手啊!”宫婢跪倒在蔡德妃身旁,哭着埋首大喊大叫。
片刻间,皇帝与太医也随之而来,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皆是宫宴之上的妃嫔公主皇子们。
他们林立于后,再次听到宫婢指着已站起身来立于一旁的白青亭厉声道:“陛下!白代诏是杀害公主殿下的凶手!求您一定要为公主殿下作主啊!”
目光灼灼,数十道目光刹那间全聚集在白青亭的身上。
事发之时,含光殿内只有她与龙玫二人,如今龙玫不知何因而倒地磕破脑袋,她百口莫辨。
“陛下,不是奴婢!”白青亭跪于皇帝面前,埋首说道。
不是她,此时此刻她只能说不是她!
其他的话,她竟一字也无法自辨!
皇后诧异,皇贵妃嘴角微挑,太子面色如常,三皇子冰冷依旧,五皇子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公主们皆不忍看到这般血腥的场面,看向白青亭时的目光也充满了各种猜疑,其余妃嫔们更是各怀鬼胎。
第八十章争论
龙玫浑身是血地被抬入寝殿床榻后,太医们迅速为龙玫止血诊治。
而结果却让他们惊心胆颤,脸色发白,冷汗夹背。
天朝谁都知道安遂公主是皇帝的心肝,心肝一旦受伤,那是会要人命的!
他们都明白,谁都可以没命,唯独这安遂公主绝对不能有事!
君通亦在其中,太医们以他为首,诊治后自由他来报:“陛下,安遂公主已止住血,只是未有苏醒迹象,臣等无能,竟未能诊出何缘由。”
君通羞愧埋首,待皇帝发落。
皇帝眸光深邃,入含淑殿后他便抿紧了唇,神色莫测。
谁都不敢妄加揣测,或妄加言论,个个噤若寒蝉,敛眉垂目,不发一言。
皇帝听到宫婢指认白青亭为凶手时,他未出一言。
此时听到君通禀着龙玫生死未卜,他紧盯着白青亭埋于地的脑袋,终是说了自入殿后的第一句话:“去请君院首!务必要救醒安遂公主!”
沉静的气氛令在场众妃及公主皇子们几欲窒息,直到君院首被内侍一左一右搀扶着半是走半是拖地入了含光殿。
龙玫额际至脑后被圈了厚厚的白纱布,血已止住,乌发铺满枕面床榻,趁得她面容越发白得透明,她双眸闭着,长而卷的浓密睫毛安静地贴在眼帘下,樱桃般的小嘴紧紧抿着,娥眉微微蹙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