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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第9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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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何,你就别给我打哑谜了,到底是哪来得神仙,给透个底!我也好琢磨下这个朋友能不能交。”

    何班头点点头:“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和你多年的老交情了,直接和说罢,是一位把总曹爷。”

    区区一个把总,若是早十来年的太平时节,林铭便是游击、参将之类的正牌经制武将也没放在眼里――武官不值钱。但是这些年各地兵乱不已,两广各地苗瑶等族也不时骚乱暴动,原本地位低下的军队就成了地方官逢迎依靠的对象,渐渐骄纵跋扈起来,加上粮饷不济,无以约束军纪。自天启末年以来,兵丁骚乱,殴打甚至打死朝廷大员的事情屡见不鲜,涉及的文官多被重处,武将却很少受到严谴。

    林铭知道,若是真得闹出纠纷来,熊文灿肯定会把屎盆子都扣到自己脑袋上――且不说亲疏,光一个“激变部属”,传到朝中就绝没有好果子吃。再者真要硬碰硬,对方是本地军人,振臂一呼就能拉出几十号人来,自己这边只有十几个人,亏是吃定了。

    眼看他面露踌躇之色,何班头道:“石爷,你讲义气,够朋友。是条好汉。不过老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帮丘八可不是善类,姓曹的更是个狠角色:原先码头上立杆的丁老大狠不狠?全家上下四十多口,就是给他半夜带着兵冲进家里活活屠光――死了就死了,他那几百个徒子徒孙连个屁也没敢放……”

    “熊大人也没说什么?”林铭皱眉道,“想不到肇庆居然成了这样!”

    “如今不比从前了。自从王大人在海南岛把人马输了个精光,熊大人就指着剩下的这点人马替他卖命打仗呢。他一个书生,粮又不多,饷又不全,凭什么招揽这帮丘八的人心?他要敢多说‘军纪’两个字,手下鼓噪起来,他这总督的位置可就坐不稳了……”

    “你且容我回去想想。”林铭这下可为难了。他可不是什么有立场的人,要在往日自然是立刻交人拿银子,但现在援救苏爱是澳洲人的意思,自己做不了主。亦澳洲人的脾气,恐怕是不肯将苏爱交出去的,若是将局面说得太过凶险,他又怕索普等人怀疑他有猫腻故意夸大其词。

    “你去好好想罢。”何班头清了清嗓子,“曹爷说了:今天晚上起更前若不将那女人送回庙里去,他就只好带着弟兄们来要了。晚上城门关了不会给城里的大人老爷们添麻烦……”

    林铭回到船上,赶紧叫镖师去找索普等人。没想到他们不知去了哪里,几个镖师分头出去找了一天都没找到。待到他们回来已经是黄昏了,林铭赶紧将自己打听的消息说了一遍:

    “……两位首长有所不知,如今地面上是丘八最横,要指望官府大约是不成的。还得赶快拿个注意。”他看了看天色,“离起更就没多少时候了。”

    康明斯冷笑道:“好啊,来就是,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机关枪……”

    “用机关枪倒是省力,可是咱们的这趟参谋旅行也完了。”索普摸着下巴,苦笑道“看来行善这事也不能随便做啊。”

    康明斯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因为这事都是他起的头,当下道:“要不我带上支枪去见见那个什么曹爷,直接一枪蹦了他。”

    “只怕这曹爷的面不是那么好见得。再说你一枪打死他容易。他的袍泽兄弟闹起来咱们还得用机关枪开路,这趟旅行一样得黄……”

    从成本收益角度来看,交出苏爱显然是最好的选择,不但这次参谋旅行可以继续,还可以白得三百两银子。苏爱对他们也没什么用处:她既非重要的情报来源,也不是要紧人物。沦落风尘固然可怜,可是这世界上比她可怜的多得女子千千万万,元老院也不见得能拯救的过来。

    可是这事情却不能这么做,这不仅仅是道义的问题,索普心想,他是很清楚元老院的群体思维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唯独“掉份”的事情不能做。元老院有着一颗玻璃心。自己若是此时拍板交人,虽然理性派看来是利益最大化的最优选择,但是肯定会被“大多数”喷成筛子。

    但是就这么放弃参谋旅行索普又实在不甘心,正为难间,忽然外面人声渐大,聒噪起来。一个镖师突然探头进来,满面紧张之色:“几位老爷,码头上来了许多人,看样子来者不善。”

    林铭心中一紧,赶紧道:“不要轻举妄动,我出去和他们讲斤头!”

    索普事到临头反而定住了心,说:“你能和他们讲什么斤头?把苏爱交出去吗?”他一挥手,“开箱!拿机枪!机枪手上艉楼,准备压顶!”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九节 狗血剧情() 
林铭吃了一惊,赶紧道:“首长,三思而行啊!”见索普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他又说:“依小人看来,不如与他们虚与委蛇,满足下条件也未尝不可。且先把正事办了,船上的几位必然都是知道事情轻重的……”

    林铭揣摩的功夫十分到家,一瞬间就知道这位一向低调的首长为什么忽然要如此行事。

    他的言下之意很清楚,沾上这个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还了,然后关照这事儿保密。谁都不要说。回去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风闻”了。

    至于事后是把女人再抢回来,还是不闻不问。那就看心情如何了。

    索普心道这事哪有这么容易,自己堵得了镖局的人嘴也堵不了随船的特侦队人员的口。出了任务回去都要背对背写报告的,怎么可能只手遮天?

    索普吩咐道:“不要急,我们先上船头看看。”

    林铭心里一直打鼓,他最怕这群丘八一轰而入,首长们毕竟人少,就有那什么“机关枪”,那又能打死几个?这不是战阵上彼此相距甚远,说起来就是一条跳板的距离。混战起来己方肯定吃亏,那就真不知会闹出什么泼天大祸来。想到这里林铭的冷汗直冒,后背的衣衫都湿了。

    只见码头上黑漆漆的一片死寂:原本在码头做买卖的当苦力的,如今都躲了去。店铺和河泊上的船不但一个人没有,连灯火都都没了半点。只有靠近波岸边的有二三十个军汉,一个个手持刀枪棍棒,点着火把,把这段码头照得雪亮。骂骂咧咧的要“拿贼”。

    说是兵丁,实则衣衫褴褛,若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他们穿得是号衣。

    林铭见他们只是咋呼,并不冲上来,知道还有余地。当下抢先一步,挡在索普前面大声道:“我是锦衣卫百户林铭!奉命巡视广东查案!腰牌驾帖在此!”

    说着将腰牌一举。刑部驾帖他自然是没有的,不过有驾帖即可随意拿人,是很有威慑力的东西。

    他开口便自报身份。希望能稍微压一下丘八们的气焰。

    天启末年,东厂一度十分猖獗,锦衣卫作为锦衣卫的狗腿子,在各地亦是威风八面。如今余威尚在。一听是锦衣卫,丘八们一个个都迟疑起来并没有敢奋勇当先的。林铭已是心中略觉安了。此刻舱门大开,屋里又燃起了煤油灯,里里外外通明雪亮,见索普全身浴在融融光亮里一动不动,雍容矜持毫不张惶,由不得心下暗自惊讶佩服,做功十足的向索普打了个千,回身又道:“我们大人在此!你们谁是主官,出来说话!”

    喧闹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数百双眼睛盯着这位沐浴在灯火中的年轻人。一声咳痰不闻。等着他说话。

    所有的兵丁都有些狐疑。渐渐得便有人交头接耳起来。

    ……嗡嗡嘤嘤的议论声中,林铭又大声道:“你们的主官是哪一位?请出来说话!”他没料到索普大敌压境还能气度不凡,镇定从容举重若轻的态度,不由觉得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出来搭话,只听有人吼道:“什么锦衣卫!这是一群拐带人口的土匪!冒名顶替的,大伙上啊!”

    “谁敢!”林铭拉着嗓子吼道,几乎把嗓子都吼破了,“你们攻打官船就是造反!叫你们主官出来,我们跟你们主官理论!你们谁想犯灭门之罪,只管来!”此刻他心里明白。对方一口咬定他们是“土匪”,是预备着把他们杀光灭口,心不禁又悬了起来。

    这时候人群中忽然传来声音道:“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速速把拐带的女子交出来,爷放你们一条生路。不追究你们冒充官员拐带妇女之责,不然,休怪咱们弟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这番不伦不类的话语让索普不禁莞尔。不过对方不肯现身说话,摆明了还是有些畏惧林铭的“锦衣卫”牌子。林铭何等聪明之人,立刻道:“兄台何故不肯现身?你既咬定了我们是匪,你又是官。哪有官怕匪的!咱们还是正大光明的出来说话,有什么话摊开了说个明白……”

    话音未落,艉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哒哒哒”的枪声,这声音索普再熟悉不过:是发给特侦队的改装成轻机枪款的m77b1的三发点射声。他大吃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机枪便哒哒哒的吼叫起来,码头上立刻大乱起来,那几十人顿时乱了营,惨叫声、惊叫声、呼痛**声……闹成一片。

    此时煤油灯全部熄灭,变得一团漆黑。索普枪声一响便一个卧倒趴在甲板上,只觉得耳畔有嗖嗖的风声掠过,他估摸着是有人在放箭,赶紧匍匐着爬回到船舱,只见康明斯一手握着一支glock17,一手正将林铭往舱里拖。

    索普打开手电,只见林百户满头大汗,大腿上一片血渍正在慢慢扩大――一支羽箭的箭杆露在外面,箭羽还在微微颤动。

    “奶奶的,他们放箭了!”康明斯咒骂了一句,“玩阴得!”

    索普知道为什么艉楼上的机枪手会没有命令就擅自开火了,耳听着外面的三发点射声以一种稳定的节奏的传来,码头上狂乱的呼叫声随着枪声渐渐远去,知道对方已经溃逃,今晚是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停止射击!”他叫了一声。

    枪声停了下来。索普凑到窗户前望出去,只见码头到城门口已经是一片漆黑,城楼上却多了许多火把,警锣大作,隐隐约约听人喊着:“快上城!操家伙,有匪情……”

    “此地不能久留。”康明斯,擦一把脸上冷汗说道:“咱们这是开了杀戒了……”

    索普笑了笑道:“不碍事,这帮兵匪,他咬说我们是匪,咱们还要咬他们是匪呢!”

    “索老爷说得是,咱们不能跑……跑了咱们就是匪了。”林铭大腿中箭,随船的特侦队卫生员已经过来帮他剪开衣服,用消过毒的手术刀割开皮肉取箭,虽说疼得浑身大汗,他还是赶紧道,“这会不管是上水还是下水,他们肯定都会有布置――这里可是有水师的,他们要弄几条船不难。咱们夜间行船,肯定会吃亏……”

    “可是留在这里也不安全……”康明斯说,“你看他们都公然在码头上射箭了!”

    “不,不要紧。现在码头上动静已经闹大了……”林铭喘了口气,“这伙丘八一击不能得手,至少今晚是不会再来了。”

    他虽然中了一箭,但是不在要害,心知性命无碍,已经心定了大半。那“机关枪”也着实厉害,只听着哒哒哒响,码头上的人就这么倒下去。都说澳洲人火器精妙,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索普道:“你说得是,夜里行船的确不安全。”

    林铭强忍痛楚,道:“咱们挨到明日天亮,等开了城门就去报个盗案。”

    “盗案?明明是丘八来强抢民女好吧。”康明斯愤愤不平道。

    卫生员给他敷药包扎好,又给他服了一剂古柯萃取剂,林铭顿觉伤口痛楚大减。勉强笑道:“若是报兵丁作乱,怕是无人肯接。咱们也说不明白,纠缠进去反倒要打官司――咱们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官船,经不起勘磨,报个盗案府县就都好糊弄了――反正又不要他们缉拿破案。”

    “码头上动静这么大,瞒不过去吧。”

    “当然隐瞒不过去,可是谁又愿意给自己个屎盆子扣呢。”林铭勉强笑了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首长,速派几个人到码头上去,大约还有人受伤没死,一个一个都料理了,不然留有活口反而多事!”

    索普点头:“我知道了。”说着带着人从舱室里出来,码头上的已经死寂一片,刚刚还穷凶极恶地要冲向盐船的几十个军汉,现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十几具尸体横竖八地躺倒在一层血水上。

    康明斯愣愣地看着这一切,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为了抢怡红院里头牌姑娘而争风吃醋进而动武这么撒狗血的剧情富二代范儿的事情,竟然给我给撞上了!

    为了抢夜总会里最红的交际花,双方出动过百小弟互相开片这么有逼格的事情,这真是――“太爽了!!!”

    如果元老院里面那群“秦淮八艳”粉知道了,一定羡慕得不得了吧……

    尸体的死相大多奇形怪状,不是被胸口冒出一个大血窟窿,就是脑袋被打掉半拉――7。62mm北约弹的威力果然不是盖得――全死透了。只有一个是被子弹扯去整条右臂的军汉还在喘气,不时喊着痛。

    索普蹲下身子,问道:“莫怕,只要你老实回答,我自然救你的命!”

    军汉勉强点点头。索普怕他晕过去,先将一剂古柯水给他服了下去。待他精神稍振才问道:

    “来抢人的是谁?”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节 披云楼宴() 
“是,是……曹爷……”伤兵断断续续道,“我们的把总爷……”

    “叫什么?”

    “曹灞蛟……”

    “他怎么知道有苏爱这个人的?”

    “这个……小的……不知道……只是听他的吩咐。”

    “除了这里,还有什么布置?”

    “听……听说曹爷在下游还有几条船布置着,请了水师里的弟兄。”

    “上游呢?”

    “亦有……有……人马预备着。”

    “曹灞蛟人现在在何处?”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索普点了下头,队员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将他结果。几个人又分散开,巡视了下周围确保没人还有气,随后将尸体全部投入江中。除了满地的血迹之外,码头上啥也不剩了。

    虽说码头上闹出这么大动静,可是整整一晚上都没人出来过问半句。一直到天色放亮,城门开启,从城里开出一队人马,保着高要县令亲自出来查勘。当下便派了一个刑名师爷来船上查问。

    县里的刑名师爷是做老了事情的人,出城之前已经打听过消息,大概知道“官船上只见火光一闪”、“爆裂如豆不息”、“摧枯拉朽”……他知道此事牵扯到过路的锦衣卫,又和本地的官兵有干系,而这瞬间杀死十几人的火器好像又和传说中的澳洲人有关,加在一起就是“深不可测”。

    不管是高要县令、肇庆知府还是端坐在总督衙门里的两广总督,显然都不愿意来趟浑水。有了这个基调,刑名师爷自然就知道怎么做了。

    程序上的事情,照例是一丝不苟全部做到,既然没有尸体,也就用不着验尸,在码头意图行劫的匪徒是哪来得自然也“未知”了。码头上商贩苦力们不会乐于去当“人证”,白白到衙门里去吃几天苦头,全都推说:“睡了,没看到”。林铭也是一口咬定:“天黑瞧不清”。总之这就是一场“盗贼夜袭官船。镖师奋力击退”的普通盗案,即不牵扯本地营兵,也不涉及锦衣卫。

    “就这满地的血迹,起码也死了十来个人啊。”高要县令看着已经渗入泥土和石缝的血迹。暗暗想,“这帮子兵痞,不知道能否善罢甘休。”

    高要县令受兵痞的苦处也是非止一日了,丘八们横行霸道,杀人越货。他只能装聋作哑,如今叫他们吃个大亏,也暗暗称心。

    官面上的事情料理干净,是继续上水还是下水就成了摆在索普眼前的抉择了。继续上水的话,还要经过一个地势险峻的大鼎峡。那曹把总的老巢就在那里,说不定就在扼守峡口的兵营里!整个大鼎峡长达55公里,地势复杂,上水航行步履维艰,还要纤夫背纤,一旦被敌人袭击。即使有机枪也很难保证万全,下水返航更为安全妥帖。

    但是就这么回去,原本的直抵梧州的考察计划就算是泡汤了。正商议间,忽然外面送来大红帖子请林铭和两位贵客赴宴。

    “是什么人送来得?”

    “来人说他们是总督衙门的!”

    三个人不由得都是眼皮一跳!以林铭的身份地位,堂堂的两广总督也不会来结交他,更别说宴请了。

    莫非昨晚的枪声引起了熊文灿的主意?

    打开帖子一看,下帖请客并不是熊文灿,而是一个叫常青云的人,在披云楼宴请他们三人。

    “刚才我问过送信的仆人了:他是熊大人的幕友,是位孝廉老爷。”林铭道。

    索普却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看到过一样。摸了半天下巴,还是想不起来。大约是某份情报资料汇编上曾经提起过吧。

    康明斯问道:“咱们去不去,会不会是鸿门宴?”

    林铭道:“去不去还要请首长们参酌。不过绝不会是鸿门宴的。我想大约是熊大人想摸摸我们的底细。”

    索普笑说:“去,当然要去。这可是打听总督衙门情形的大好机会。”

    如果熊文灿真起了什么坏心。要将他们“一鼓斩擒”,以他堂堂总督的权力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康明斯说:“我就不去了,船上不能没人。让小谢陪你们去就是。只是老林你的腿受了伤……”

    林铭赶紧道:“不碍事,皮肉伤。叫人扶着我就是。”说罢吩咐道:“原贴奉还,就说我们到时一定叨扰。”

    批云楼是城楼,码头在城外。入夜之后不能出入,因而常青云的酒宴是在中午。还没到十点,就有总督衙门的亲兵带着三顶轿子过来迎接。索普和谢澎换过一身衣服,腰间都带着手枪,四名特侦队员随行,每个人都带着冲锋枪和手榴弹,万一熊文灿有什么想法就来个大闹披云楼,杀个七荤八素再说。

    轿子沿着城墙一路逡巡,虽然他们已经进行了抵近观察,但是这么近的沿着城墙巡视还是第一次。索普瞧得很是仔细。城墙的外包砖块有补缀的痕迹,也不见杂树野草,显然维护的很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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