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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这个完美主义者就放弃玫瑰花了?”
“如果种玫瑰花的花园里只有一朵玫瑰的话,岂不是太冷清?”
“是啊,的确太冷清了。”江山根本不想和她谈论这个问题,他当然不会和她谈婚论嫁。对一件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没必要深入讨论。
“男人是一种花心的动物,”女人撩了下披落下来的头发,喝了一口红茶菌,“或许,散布基因对男人来说代价很低的关系吧。”
“我不懂生物学,更不懂生物社会学。”
女人莞尔一笑:“我就是喜欢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冷峻感。”
“有人说这是脱离群众,不近人情呢。”
“难道你不知道女人潜意识里都讨厌好男人吗?”
“你这是地图炮,元老院里很多人可都是好男人。”
“所以他们才这么热衷于女仆这种生物。”
江山没有答话其实他是颇为赞成这个观点,但这话题太危险,属于超级群嘲,拉仇恨一流。不仅不能附和,连谈论都最好不要触及。
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话。有些话,有两个人知道已经够多了。何况眼前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一个能够守口如瓶的人。
“瞧,别人您话时—言不发,或者答非所问,是不大有教养的表现。”
“是的,这是不礼貌的,你说得很对,不过我不喜欢这个话题。在我看来,一言不发比随意加入一个话题要好得多。”
“你的圆滑真让人讨厌。我原以为你这样上流社会,精英家庭出身的男是不屑于这么做得。”她很可爱的撇了撇嘴巴。
“我可不是什么上流社会成员。更不是什么精英家庭出身。
”
“你们总有一种否认自己的优秀,贬低自己的倾向真不知道你害怕什么?按照萧主任的说法: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精英分子。”(未完待续『本文字由破晓更新组提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九节 理想()
江山想,幸亏我没有和她扯淡女仆问题。他有些腻味,的确,他家庭出身优越,自身素质强。心中有时也自诩为社会的精英。但是他对上流社会这个词并不感冒,甚至有些反感。
至于刻意的隐藏自己的优秀,是得。的确是这样,因为元老院是一个统治集体。江山十分清楚元老院里酱油元老们的危机感。虽然在他看来这些人的危机感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群体性的意识往往是非理性的。如果自己锋芒毕露,绝对不会给自己在新世界的事业带来什么好处。
“我不喜欢精英这样的称呼。”江山说,“容易脱离群众。”
“你们早就不是群众了,一定统治阶级的觉悟都没有。”
“统治阶级的群众。”
“这真是太可笑了。”女人笑着说,“你们明明是这个时空的最强大的统治者,却非要装得艰苦朴素,时刻摆出我是劳动人民的嘴脸,矫情的让人难以理解。我真不懂你们到底想取悦谁?老百姓还是你们自己?你们到底是统治者还是被统治者?”
江山心想,她想干什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在暗示什么?一直以来,他只觉得程咏昕是个书读得有点杂,有点小见识而自视甚高的文艺女青年――这样的女青年他见过许多。但是今天她显然带着某种冀图影响他的目的。
“好啦,好啦。”江山微微—笑,“我们的确是统治阶级,至于有没有这个自觉,恐怕需要时间来证明。身份的转换也需要一个长期过程。”
“你的生活秘书怎么样?”她把话题忽然转了过去,“我觉得她长得还可以。就是身材单薄了点。”
“很好,很能干家务。人还算聪明。关键是做饭很好,属于难得的能够沟通口味的人。”
“你知道我问得不是这个。”
“你喜欢比较吗?”江山笑了起来,“我觉得不论男女都不喜欢比较这种事情。”
“只是好奇而已。”程咏昕抱着膝盖。“到底我比她们好多少?好在哪里?我想知道男元老们到底怎么想。”
“说来话长。”
“你搞情报工作,言简意赅不是问题。”
“情趣、话题、思想。”
“和我想得一样。”
“现在的女仆这三个方面都很欠缺吧。”
“不是欠缺,是非常欠缺。”
“那为什么单身又饥渴的男元老们都看不上女元老?那些单身的女元老,除了勘探部的那个女孩子之外。好像都没有男朋友。就算毫无约束力的情人关系也很少。”她忽然又插了一句:“你知道萧子山经常到李潇侣宿舍里过夜嘛?”
“这是个人的私事。至于其他人或许缘分不到。”
“你又在装傻了。”她妩媚的一笑,“好吧,斗心眼我玩不过你。除了某些男元老实在太废之外,其实就是刘三和乌云花的前车之鉴。”
江山说,“孤证不立。否则白国士就是反例。”
“不,白国士才是孤证呢。多数男元老不愿意追求单身女元老。你看化工部的那位葛元老,身材相貌难道不好?为什么没人去追求她?不是因为他们不想或者女元老没有魅力――而是生怕和女元老的婚姻会妨碍他们三妻四妾的追求。你说不是吗?乌云花和刘三的离婚案,虽然对刘三来说毫发无损,几乎是圆满退出,好歹也担惊受怕了几天。外加跑出去避风头几个月。谁也不喜欢自己身上有这样的麻烦事。所以宁可因陋就简了。”
“你的观察分析能力不错。”
“谢谢。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
江山问:“你要当红娘么?”
“我没那个时间――民政口给我弄来了一大堆的县衙的档案,其次我自己都是大龄未婚女青年,给人当红娘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她说,“我想调教女仆。”
“调教女仆?”
“不是妳想象的那种调教。你不是也说了吗?很多元老嫌弃生活秘书不懂情趣,简单的说就是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元老们会很乐意有人对他们的女仆进行一种潜移默化的‘教育’。让他们的女仆有一个质的飞跃――我想办一份杂志,面对生活秘书们的。我在大图书馆工作,资料方面有天然的优势,而且我还是个现代女人。这事当然还得丁丁点头。”
“很有意思。”江山的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当然了,我不是活雷锋,这么干对我要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话,岂不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或许你是为了维护元老院大局。”
“是啊。是啊,这么说也没错,”程咏昕笑了起来,“你看,我不想一辈子待在大图书馆里当个古文翻译,最大的前途是等于鄂水不想干了之后当馆长。对了,我和他就业务问题争论过,搞不好他还会对组织处说我不堪大任……”
“你可以出来工作,行政机构到处都缺人。教育系统也是。”
“我的理想比这个要高一些。”
“你要当执委吗?”
“起码也是人民委员一级的。当然不是现在――我还没狂妄到这个地步,我也没这个能力。不过十几年、二十年之后应该可以。所以我希望能乘着现在给自己积累些人望。待在大图书馆里实在太没有存在感了――谁都不认识我。”
“这么宏伟的理想。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求得你的帮助。”
“我能帮助什么?”
“也没有什么啦,大人就是如来佛,到时候手松一松,不要直接拍下来,小女子就感激不尽了。”程咏昕可怜兮兮的蹙着眉,“你知道元老院里的大多数人对女人总是有些小偏见的。”
“就这么低的要求?”
“我觉得挺高了。”
“好吧。”江山说,“有理想的人应该受到尊重的。”
“太好了。”程咏昕笑了起来,“你要吃点什么吗?我带了三明治。”
“不了,吃宵夜不是良好的生活习惯,”他伸了个懒腰,“我们做点有趣的事情不好吗?”江山微微一笑,“**苦短。”
他听到睡在身边的女人发出平稳的鼻息声。**之后的疲惫感让他眼皮发沉。可是一时间却睡不着。兰度的报告又一次闯入他的脑海,白天他读得太多遍数了,以至于现在脑海里还能清晰的浮现出报告的文字。用星球大战中的龙套作为外情活动中的代号不知是李炎还是哪名元老的恶趣味,可实际情况就是,如果把元老院麾下的陆海军视为克隆军团的话,他没有权利调动它们来消灭这个潜在威胁;更没有绝地武士可用。只能指望一名他知道底细的佣兵去对付另一个他一无所知的佣兵。
出席联席会议的元老们也莫衷一是,让兰度带特侦队对黑尔实施暗杀;或者暂时置之不理,等完成第一阶段大陆攻略后直接派遣远征军荡平马尼拉,两种意见都有人支持。估计海圻号将马尼拉达尔格伦炮的情报照片送来后,军工部门肯定还会掀起不小的波澜……
江山醒了。天色微微有些亮。他感觉到了一种沉重的目光一直在盯着他。
女人靠在他身边的枕头上,望着他的面孔。
“你说了很多梦话。”她喃喃地说,“你的压力很大。”
“我有没有惨叫或者发出其他什么奇怪的声音?”
她叹了口气,谨慎地望着他的额头,用手指抚摸着,问:
“现在是六点,你要再睡一会吗?”
“不了,”他说,“车夫再过一小时就来接我了。”
“也许我们晚上不该见面,你的睡眠时间太短了。”
“适当的性生活让人精力充沛。”江山说,“我要起来了。”
她下到地上,拿起睡衣随意的披在**的身体上,光着脚走到沙发前,把昨晚他凌乱的甩在沙发上的衣服递给他。
“谢谢。”江山说。
“服侍心爱的男人是女人的乐趣。”
“这乐趣对男人来说真是太好了。”
女人默默的笑了笑:“好好享受。”
江山在七点准时离开了荔枝林3号,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身上依然有一股淡淡的石竹花的香气。
秘书给他送来了还散发着油墨味道的最新情报汇编和内部出版物。
“咖啡,不加糖。”他低着头翻阅着,“再给我一份三明治。”
“是,局长同志。”
咖啡是办公厅特供的黄金南海,按照江山喜欢的是不加糖,不加奶的清咖啡。他喝了一口,拿起三明治边咀嚼边拿起桌上的电话机。
“接分析处处长办公室。”
十秒之后电话通了,王鼎已经在办公室了。
“有件事,你知道程咏昕这个人吗?知道?好,我要一份她的材料。对,我知道调阅元老的组织处档案是要得到办公厅的许可。也不要去找午木――他们不会承认这码事的。你设法打听一下。不要写任何材料,直接来找我。”
“好吧,咱们有备无患,看看你到底打算卖什么药。”江山默念着喝下了口中的咖啡。
第二百三十节 斗鸡()
他的咖啡还没有喝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制造总监部的展无涯打来的,他知道对外情报局有人在马尼拉活动,因而提出是否能够协助掩护一支小型勘探队进入菲律宾。制造总监部盯上了菲律宾群岛丰富的矿产资源,除了人尽所知的金铜矿,他们更看重镍与铬这两种菲律宾的优势矿产。
“……这两种矿石对我们非常、非常、非常重要……”展无涯用了三个非常来加重语气。他的焦急是理所当然的。化工部门要扩大产能就得摆脱玻璃和陶瓷器这两种材料加工性能严重不足的设备制造材料――使用这些材料制造设备,元老院的化工永远只能算是扩大规模的实验室生产。
化工口一天到晚嚷嚷着要耐腐蚀的金属管道和压力容器,医疗口急需不锈钢制造新的手术器械;机械工业部门也对高性能合金钢与防腐蚀镀层材料极为渴求,甚至财经口都提出过要发行不锈钢材质的“澳洲秘银币”。不过铬与镍在海南乃至整个中国都属于稀缺性资源,只有在文昌开采独居石时获得了一些伴生的铬铁砂。制造总监部集中技术力量试验性地冶炼了少许,产量对工业化生产而言远远不足。展无涯对此十分头疼。
“有相当的难度,不过我们会设法的。”江山在电话里说,“我们要等情报员完全站稳脚跟,并且和马尼拉的上层建立起相当的关系才能着手。是的,我们自己派船去的话完全可以,但是现在菲律宾的情况,西班牙人远比我们清楚的多,如果能够得到当地西班牙人的支援,勘探工作会方便很多。”
放下电话,江山开始考虑下一个问题:要怎么来支援兰度先生才能满足制造总监部的新要求。
帕里安――涧内,马尼拉城外的华人区,一大片竹木草顶的低矮建筑中数斗鸡场最是惹眼。在更北边的比农多还有一处主要供他加禄人使用的斗鸡场。不过要小得多,也简陋得多。
帕里安原先就有各种赌场,自从总督为了广开财源征收赌博税之后,赌博业愈发兴盛。斗鸡这个充满本地色彩的游戏成了一种既有观赏性又有足够的刺激性的赌博方式。即使那些原先对赌博不感兴趣的人。在无聊的午后或者傍晚也会花一个铜子进去观战。他们往往很快就会被狂热的气氛所煽动,输光身上的最后一个“铅片”。在涧内,每天都可以听到某个富有的商人因为斗鸡而破产或者某个穷光蛋因为一次侥幸而暴富。
帕里安斗鸡场形同关养鹦鹉的大竹笼,遍布格孔,即使从外边也大致能看见里面的动静。场内四周用木板拼成三层楼座,中央是一个圆形的斗鸡擂台。圆锥形的顶棚也是竹子编成的,为了采光和通风,上边还开了几个天窗。每逢骤雨突降,来不及关上天窗,擂台上的斗鸡和楼座上的观众便一同成了落汤鸡。尽管如此。这个大号鸟笼里每逢举行斗鸡比赛时总是一座难求。每人需要缴纳一个铜子的入场费,但能容纳五百多人的斗鸡场总是坐得满满登登,外边还站满了挤不进来的人,大群的土著、中国人、混血儿还有欧洲白人,卖饮料和小吃的小贩们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兜售着他们的货物。场子里人声鼎沸;再加上满坑满谷的公鸡,喧嚣的啼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场内场外。
唯独斗鸡的擂台上全无动静,几名身穿绸衫的中国人在那里走来走去收集赌注,观众们抛出了成堆的“铅片”,无数的银币,还有大小形状不一的中国银锭。甚至装在小口袋里的一袋袋砂金。裁判将赌注一堆堆地分放在斗鸡场的砂地上,观众们热烈地讨论着前一场的胜利者,为本次谁的公鸡会赢而争相下着赌咒。
两个他加禄鸡仔上场了。很明显他们都是斗鸡老手,几下逗弄,两只公鸡便羽毛竖直,冠子发紫。怒不可遏,大有一决生死的架势。观众席上立刻喧嚣一片,群情激昂。
“再押一百比索,押那只黄的。”一个穿着船长服装的欧洲白人大喊起来,这个声音就像岸边的落下的一块巨石激起无数浪花。人们骚乱起来,你呼我应,互相伸出手或者拍着肩膀,表示要追加赌注。
鸡仔们从鸡爪上摘下了皮套,露出装在腿胫后的锋利距铁,全场鸦雀无声。一声锣响,裁判做了个手势,双方同时放出了公鸡。这两个斗士撒开颈毛,压低脑袋,虎视眈眈地对峙了许久,突然间一跃而起,互相飞扑过去。船长发出一阵野兽嚎叫般的欢呼。两只公鸡回转身来,俯首弓身相对而立,又猛地撞在一块儿,厮杀了三四个回合,一片片鸡毛四处飞散。黄鸡从对手的头顶上一掠而过,用爪子狠狠抓了一下;与之对战的白鸡也不示弱,反扑过来,一脚就把对手蹬了个趔趄。白人船长开始谩骂,直到黄鸡重新站起,以加倍地凶猛扑向敌人,船长第一个站起来,挥动胳膊大喊大叫,同他一起对黄鸡下注的观众们也齐声喝彩。但此时已经什么都分辨不清了,战斗进入混战阶段,斗士们咬住鸡冠扭成一团,忽而这个倒下去,忽而那个又被撩翻在地,到处是沾着血迹的鸡毛腾空而起。
最高一层台阶上,有一个弯腰驼背的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他全身都裹在一件黑色的斗篷中,不与任何人打赌。这人对不怎么关注斗鸡台上的情形,倒似乎对那个狂热的船长颇有兴致。船长正把痉挛的拳头举过头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叫。黄色的斗鸡已经侧身翻倒在地,后来挣扎着站起来,一拐一拐地逃走;没几步又栽倒下去,拖着翅膀,在砂地上缓缓蠕动,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人群再度喧腾起来,有的笑逐颜开,有的脸色煞白,只能默默无言的将自己的赌注交给赢方。战败者的主人低着头拾起了黄色公鸡,“把它做成凉拌菜!这混蛋坑掉了我三百比索,”船长吼叫着,狂怒地挥舞着拳头,他的狂躁直到下一对公鸡武士登场后才稍见平复。
观众们群情沸腾,因为新的两只斗鸡较前几对更高大健壮。当他加禄人给斗鸡装上距铁时,坐席上一片喧嚣,赌棍们又纷纷掏出了赌注。“三百比索,”船长把一个口袋高高举起,“一次全押给红的,它准能干死那只灰的!”观众们交头接耳变得更嘈杂了,很快在擂台周围重新垒起了一堆堆高矮不等的赌金。
两个他加禄鸡仔放下鸡退开了,火红羽毛的斗鸡与稍矮些的银灰毛鸡立刻杀成一团,扑腾到半空。爪子刚一落地,又立即猛扑向对方,利喙猛啄,距铁闪耀,动作之快令人眼花缭乱,场内暂时安静下来,大家几乎从未在斗鸡场上见到过如此凶猛的搏斗。突然,银灰鸡被击中了,火红鸡把一根距铁钎入了对方的翅膀里,两只鸡一齐倒在地上,一只拼命挣扎着要脱开体内的距铁,一只不死不休地狠啄着对方的头。
“好哇,好哇,”船长高声喊着:“啄死它、捅死它,干掉那该死的瘟鸡!”
两只鸡终于分开了,蹦跳起来相互冲撞,又落到地上。火红鸡冲上去企图打到对方,却被银灰鸡猛地侧身闪避过去,使大家都倒抽一口凉气。还没等冲过了头的火红鸡转过身子,银灰鸡已经攻了上来。它们凶猛地在地上滚着,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