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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呼喊间,钟小英忽然一个猛子扎到了防波堤下的海里,在一片惊呼声中,她从十几米外冒出头来,向着钟利时的船只猛得游了过去。
钟利时一时手忙脚乱,结巴着喊道:“快!快!救人!”
港内的救生艇马上靠了过去捞人,钟小英不闻不问,一个劲的跟着船游了过来。钟利时无奈的叹了口气:“发信号,让她上船。”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节 海上()
护航队连续航行八天,除了钟博士严重晕船,卧床不起之外,一路无事。
“西班牙妓女”的排水量小,船只的稳性也就比较差。海上稍有风浪就会颠簸。钟利时从d日起就没怎么出过海,很不适应,幸好钟小英不晕船,一路照顾。因为钟小英也上了船,柳正和方敬涵觉得不好意思和钟博士再合住一间,虽然小英再三声明不要紧,他们还是搬到船员的大统舱里睡吊铺去了。
到了第九天上午的时候,舰队开始格外紧张起来。从旗舰传来信号:要求所有舰船进入戒备状态。
守在炮位上的炮手和瞭望的水兵都增加了。“西班牙妓女”本身就很小,一旦开始临战准备舱室里就更加骚动不安起来。来来回回的士兵和水手,搬运炮弹和火药的哼哧声,士官们装模作样的吼叫。
柳正早就在舱室里“闷出个鸟来”,听说可能有武戏看,今天又是风平浪静的日子,便约着方敬涵和钟博士上甲板看看。
钟博士出海几好天,在义女的悉心照顾下已经适应了航海,听说海上有警,他原是不想上去得,但是想到这小破船即没有装甲,又不是厚达数英寸的橡木船壳,在甲板下也不见得有多安全,自己若是给这两个皇汉看扁了,以后在台湾开展工作多有不便,当下装作若无其事的也跟着上来了,只是脑袋上已经戴上了元老专用的钢盔一顶。
值更的军官没有阻拦,他们很顺利的登上了甲板。甲板上,水兵们各就各位,炮衣已经揭下,只是还未装填弹药。从甲板上可以看到整个护航队的船只正在破浪航行。轻快的双桅巡逻艇接着风势快速的穿梭在船队中。
虽然护航队的规模不大,但也足以让第一次见识到元老院的海军编队海上雄姿的钟博士兴奋起来。他手扶舷墙,贪婪的看着海面上的一切。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双桅巡逻艇已经不是临高出发的那些了,几天前在香港以东海面,临高的海岸警备队派出的护航队已经脱离编队返航了,现在是海军第一舰队的巡逻艇在护航。
柳正和方敬涵对这些已经不感兴趣了,他们拉着钟博士上了后艉楼,船长正拿着望远镜观察。
这船是配属给远程勘探队的,所以柳正和船长很熟悉。船长叫陈嵩,是个白胡子老头。他是跑船多年的老火长,下过十几次南洋,也去过台湾、暹罗、日本等地,给商人驾过船,也干过没本钱的买卖。海上情况很熟悉,原本已经退休在广州乡下了。澳洲人炮打广州之后,他眼见投靠澳洲人的海上好汉一个个都混得人模狗样,自己家中虽然有些积蓄,到底还是觉得家底太薄,有几个儿孙也没有成器的,便再作冯妇,全家来临高投靠澳洲人了,没多久就因为海况熟悉当上了船长,因为年龄偏大,不适合队列服务,海军就把他编入预备役,当了“西班牙妓女”的船长。
这老头虽然年过六十一把年纪,身子骨却还格外健朗。一见到柳正等人,便用他那暴雷般的嗓门问候道:“我这船怎么样?伺候您老还舒服吧。”
“还成,就是和你一样,有点老……”
“老得好,败火。”老头子眯着眼睛嘿嘿的笑着,他穿着一件邋遢的海军制服,戴着预备役海军中尉的军衔。军服倒是规规矩矩的穿着,只是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松开了,敞着胸。露出了里面的土布小褂,没穿制式的海军衬衫。
“怎么,有敌情?”
“没有,”陈嵩放下望远镜,“我们很快就要到打狗了,这里是航线最危险的地方。如果郑芝龙或者红毛鬼要拦截我们,这里就是最有可能的一段航程了。”
这一带是前往大员、笨港和高雄的航线的必经之路,这半年来元老院的船队穿梭不断,如果敌人有心要拦截,这一段航程就是最适合的地点。
为此每一个批次的护航队航行到这里都会提升戒备状态。
钟博士知道这不过是例行公事,原本有点慌乱的心情顿时安定下来――这时候觉得自己戴着钢盔十分的突兀,而且阳光火辣辣的晒着钢盔很快就变得滚烫。他赶紧悄悄的摘了下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他问道:“郑芝龙和荷兰人有过什么举动吗?”
“最近半年我跑了这里好几次了,的确偶然有几条船靠近过。不过都没什么举动。”陈嵩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们也得敢啊,荷兰人就不说了,船小还像点摸样。郑芝龙那几条船,破烂流丢的,一炮打过去还不得立马散架。”
几个人都没言声,显然郑芝龙也好,荷兰人也好,都不愿意显示出敌对的态度来,侦察的时候都用旧船小船,显然有避免擦枪走火的意思。
钟博士借此机会问起目前的海上的方位测试的效果来。
由于航海钟的开发滞后,所以目前海上的编队主要采取的领航船领航的模式,有一艘装备有旧时空石英表的船只担任领航船,旗舰也装备钟表,作为后备。
对于那些比较重要的船只,则船长直接配发一块旧时空带来得机械手表,不过,这仅限于极少数船。
但是这一方式并不可靠,机械手表可能会停走,领航船只在风浪中或许会失散、沉没。因而对于元老院指挥下得大多数船只来说,测定经度采用得是“月距法”。
简单来说,就是使用六分仪观测月亮和太阳之间的距离,来判断船只所在的经度。
1514年,德国天家约翰尼斯?沃纳(johannwerner)通过观测发现,月亮在天空中的相对位置每时每刻都在改变,大约每小时移动一个月亮直径的距离。他假定地球上观察到的月亮行为都是一样的,只要在两地分别观测月亮,准确记下它移动到某个位置的时间,就能算出两地的经度差。
但是这个“月距法”需要准确而又完整的星表。在旧时空,这是天家花了几十年才观测绘制出来了。不过,对于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元老院科技部来说这不成问题。借助现有的天文资料和计算机、天文软件,钟博士很容易就拿出了精确的南北半球的星表,接着又计算出了从1631年开始每一年的《月距表》。于是科技部在1632年出版了《航海年鉴和天文星历》,把1632年整年的月距和经度的关系列举了出来,还附有一把专用计算尺。海员利用计算尺和年鉴,可以在20分钟内计算经度的时间。至于精度也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不过陈嵩对这一方法却颇有微词――因为月距法需要相当的数学计算能力,虽然钟博士推出了专用的计算尺和数表,大大简化了计算难度,但是对大多数是文盲出身的船长来说实在是有点难。幸好目前大多数船只走得都是传统航线,对精确测算经度的需求不大。勉强也凑合了下去。前往台湾和济州岛的船只则都配备了海军学员来充当航海长,担任计算领航的任务。
陈船长正在抱怨,这时候信号兵来报告,从旗舰发来信号,有一艘“未识别船只”正在距离编队三海里外航行,护航的巡逻艇已经去临检了。
钟利时拿起自己的俄罗斯望远镜,顺着船长指点的方向望去,果然海面上有一艘孤零零的大福船,附近的双桅巡逻艇正迅速朝目标靠拢过去。
对方显然没有抵抗的打算,很快就落了帆。巡逻艇上的海兵登上了福船,开始临检整艘船只。
穿上的水手都是大明百姓的打扮,开出口是地道的闽南口音。海兵上士打量了一下出来迎接的船主,看上去都是明朝人。
盘问之后知道这是一艘从泉州前往大员的福船,船上运得是福建的靛蓝和砂糖,还有二百多名福建移民――荷兰人为了获得劳动力,增加税收,对运去移民的船主开出了不错的奖赏条件。
检查下来也证明船老大并没有说谎。除了贸易商品和移民,船上还携带了一些日用杂货。虽然也有几门用来自卫的土炮和火药铅子,但是并无任何异常的情况。因而巡逻艇在临检之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点头哈腰的船老大目送着巡逻帆船掠过浪尖,迅速的赶上已经远去的船队,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光芒。
“西班牙妓女”在拖船的牵引下缓缓进入高雄港――打狗的名字未免太过“低俗”,政务院已经下令按照原时空的地名改为“高雄”。
台湾的这个桥头堡,原本元老院常委会在会议中建议在高雄成立“台湾州”或者“台湾省”,但是政务院认为眼下对台湾的控制仅限高雄一地。整个台南尚未统一。直接设立“州”或者“省”为时过早。
最终决定只在高雄设“市”。这个市的“市长”,是个叫魏八尺的元老。
此时,他正坐在码头的海关廊檐下准备迎接元老的到来。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节 八尺的野望()
魏八尺看到海军部圈占的地皮,不由得“哼”了一声。海军在高雄简直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什么事情都要围绕着海军运转。
明老当然不会对他指手画脚,但是他手下那一干海军少壮派军官――在元老院的“黑话”体系中,少壮派军官是特指非旧时空军人或者专业技术人员出身的军迷军官――就显得很不客气了。三天两头有人来“拜访”他,要求他解决海军的种种需求。
海军在旧时空的“**”的旗津营区设立加煤站,作为第一舰队驻泊场。此地除了海军第一舰队的战舰和补给船,还进驻了海岸警备队的轻型舰艇,用来监视附近海域和护送运输船队。此地已经俨然是一个重要的海军基地了。
原本海军想在左营设立基地,不过考虑到现阶段实力有限,不宜分散实力,也为了节约码头设施,减少工作量。就将第一个营区设立在此地。
由于大量的舰船进驻和频繁的进出,使得旗津成为高雄地区基建的一个重头部分。海军的基地不像陆军那么简单,有帐篷营房就能勉强对付了。海军要伺候军舰,特别是立春这样带有验证性质的蒸汽机动力战舰,对后勤的依赖程度极大。
为了减小对高雄的后勤压力,联勤总部在香港岛利用当地的造船厂设立了修船厂专门负责对军舰进行修理维护,只在高雄派遣修理船作为简易修理之用,但是海军专用的码头、栈桥、仓库、营房和加煤站还是需要的。
海军的需求挤占了魏八尺有限的人力资源。魏八尺很不情愿看着资源被海军消耗,但是发动机行动这顶大帽子之下,他没法抗拒海军的要求。再者他自己也很清楚,没有海军第一舰队的存在,也就不存在什么高雄市了。
马车驶入市政厅前的院子,门口的礼兵同时举起敬礼。一名穿着开领热带款干部服的归化民迎了出来,将他们迎入正厅。
魏八尺问道:“筵席摆好了吗?”
“按照您的吩咐,迎接摆好了,就设在楼顶的露台上。”
一行人上了市政厅楼顶的露台――这里已经搭好了遮阳棚,遮阳棚下藤制的桌椅摆设齐整,从海面上吹来的海风吹在身上很是舒畅。桌子上已经摆下了丰盛的菜肴。冰镇过得格瓦斯和柠檬水的瓶子上蒙上了一层细细的水珠。
钟利时等人原本在船上吃“航海干粮”已经没了胃口,眼见着一桌子好吃好喝的,个个眼神发绿,也不跟魏八尺客套,一个个落座大吃起来。
席上的煮菜是鹿肉――这是台湾除了鹿皮之外的第二大出口物资。鹿肉几乎全是瘦肉,脂肪不多,口味比较清淡,正适合这里炎热的气候。
钟博士看到桌子上鹿肉、野鸡、海鲜和蔬菜虽然丰盛,但是烹调很简单,调味亦不丰富,还是大鱼大肉的层次,愈发有明珠暗投的感觉。他原本是个很好饮食的人,在临高几年,因为吃多了元老院食堂的伙食感到乏味,很早就自己在家里起火做饭。
眼见着这里的食材还算丰富,不由得先盘算起自己的在这边的小日子如何安排的问题了。
从这里望出去,可以大概的看到魏八尺的领土的全貌。虽然市政厅十分之堂皇,广场、道路和码头也是有模有样,但是放眼到整个高雄市就是一个硕大的棚户区――只不过是建筑规整的棚户区。占据了高雄市主要面积的建筑是成排成排的毫无修饰的涂着煤焦油的高脚木屋。其中散步着一些零星的二层木屋。台湾多台风、地震、多泥石流,这种木屋比较适应环境。
整个高雄市周围被土垒、竹栅和壕沟围起来,沿线是木头修建的茅草顶岗楼。以这样的城市为中心,周围已经开辟出了一些农田和种植园。可以看到还没完工,略显凌乱的公路、壕沟和渠道。在沿着道路延伸出稍远的地方,可以看到几个居民点――新建不久的标准村。
说到“像个城市”的地方,只有这个市政厅、码头和城市西北面城门外一条商业街道。
再往外面,就是大片的荒芜的平原了,大多数植被还是原生态的。坐在这样一个城市中央的欧洲式的市政厅楼顶,穿得整整齐齐的喝着冰镇的柠檬水,身边还有女仆仆役伺候。颇让元老们人恍然有了英国人在殖民地感觉。
然而他们开垦的地方实在少得可怜。除了他们所在的一片地,就是开发出来的农田在楼顶上看来也不过是荒原上茂密植被皮肤上的一小片疤痕而已。海滩上长满了红树林,到处是茂密的榕树、苏铁、竹子……单从旅游的角度来看,他们现在所看到的正是一片小资们热爱的热带海滨的原生态美景。但是这几个人一个个都觉得忧心忡忡,压力很大。
要把这个中世纪早期欧洲城市摸样的所谓高雄市建设成台湾的首府,连接东北亚与东南亚的区域中心城市,海军基地,政治、经济。文化、工业中心,开拓台湾的出发阵地。不知道还得有多少年?
一群人推杯换盏,席间问起高雄这里的开发事宜,魏八尺不免又叹了一番苦经。经过他的不断争取,分配给他可以就地安置的移民人数指标已经扩大到了一万人。这让他在第一波登陆的台南农垦联队的基础上总算有了更大的基本队伍。
但是人多之后,任务也加重了。这一万人净化完成之后都要安置,按照文总的标准村配置到各个居民点,建立起集约化的国有农场。魏八尺知道农委会虽然没有下达垦荒目标,但是高雄面对的是广阔的嘉南平原,在旧时空就是台湾最主要的农业区,从上到下对这里的农业期待值是很高的。自己如果折腾了一年没拿出结结实实的业绩来,这个高雄市长也不用干了。
魏八尺盘算了好几次,给自己的指标是到1632年年底完成开垦荒地三万亩。
这三万亩耕地,换算到他的一万人口上,就是每人在半年时间里要开垦三亩地。
这对于全部是生地,植被茂密的原生态土地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特别是这里的植被非常发达,防火烧荒之后用牛犁地都经常出现牛力不够的状况。不得不依靠人工锄地翻地。
“……开荒种地是个力气活,又费工具。我这里除了台南联队装备齐全,给我的一万人指标我都没工具给他们……”魏八尺说,“白羽说给我几台蒸汽拖拉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幸好冯宗泽还够朋友,企划院批给我的马和牛算是立刻就送来了。”他说着眺望着城市外面的农田,“要有拖拉机就好了。”
来得一干人对农业都没什么研究,自然也无法评论。倒是柳正很是关心另外一件事。
“你在这里开荒种地,那帮子吃人生番没找你麻烦?”
按照柳正,也包括大多数元老的想法,登陆台湾之后,魏八尺少不得要演一回拿着玻璃珠子骗取原住民土地的殖民者的角色。没想到一点接触也没有。
魏八尺摇摇头:“倒没有――土人早就从这里退走了,不知道为什么?特侦队的报告说这里原本有土人的村庄和水稻田。我们刚登陆的时候发觉不少地方的确是开垦过得。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跑到内陆去了。”
柳正这倒是知道的:“他们吃过明朝海盗的亏。当年海盗登陆他们去割人头,海盗吃亏了回来报复,把他们杀得砍瓜切菜一样的,就此跑到内陆去了。这帮子野蛮人,不动刀子不知道厉害!”
“这边的土人除了一开始有人来悄悄的窥探过之外,基本就没出现。不过他们也不和我们接触,不到市场来。”魏八尺接过生活秘书递来的凉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去年海天号在这边和他们干了一架,杀了他们不少人。所以他们现在对我们又恨又怕。听来做买卖的汉人小贩说:土人那里我们就和妖怪差不多了。这样也好,省得我还得哄骗他们写卖地的地契……”
钟博士笑了笑:“这是迟早的事情。你别说土人不开化,他们对自己的土地还是很有感情的。”
方敬涵一直关心着他的考察任务,听说有小贩和土人有来往,当即很是感兴趣――他需要一个向导才能开展考察旅行。当下询问起细节来。
魏八尺说他在高雄市的西面整修了个小港口,然后在港口边搞了个商业街。
搞这个商业街的目的不全是为了赚钱,更多是通过和当地的汉人、土著进行贸易来掌握各种情报,顺便看看能不能发展几个带路党。
“这附近的土人,对外人的态度怎么样?猎头不猎头?”
“听土人说了,这里有所谓的凤山八社。倒是没有猎头的习惯。不过他们对外人不大受欢迎,杀掉一个陌生人对他们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魏八尺说,“当初海天号来侦查,他们也是突然袭击侦察队的。”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节 八尺的野望 续()
魏八尺知道柳正等人来得目的,又劝告道:“你们要去搞什么考察,我得专门派人马保护着你们去。土人杀人不问为什么,只要你是个陌生人就足够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