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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算是逃了此劫。
“这是在做什么?”张广湉皱眉道。他对宗教造像并无神圣之感――禅宗对拜佛烧香原本就不甚看重,许多禅宗寺庙甚至是不立佛像的。但是身为释教信徒,看到有人把菩萨佛祖的雕像烧火还是颇为不快的。
“师兄不知道么?”广谛知道这张百户也在云栖禅师门下受过菩萨戒,与自家算是同辈师兄弟,虽然比自己还小了十岁,这声“师兄”也是叫得的。
这位生得极肥健的监院和尚捧着瓷菩萨干笑道:“这范秀才去年和那几个西洋来得教士谈过几次话,又借了几部书钞回去研读,也如当初的杨淇园老爷一般,入了教。他这一入教可就不得了了:如今范家一门,都崇信那泰西教法,说是泰西教法不立偶像,他家老太太就传出话来,要将这些欺天哄人的木石偶人统统禁绝了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节 标准化船()
张广湉闻言并不言语,范府烧砸佛道造像,毕竟是糟蹋他自家的东西,此前也有几户诗书传家的大户阖门入教,也曾烧过佛像,这也管不得他们。禅宗当年号称诃佛骂祖,也有过丹霞禅师烧佛取暖的典故,张广湉虽然袭了武职,余暇时却读了许多的禅门公案,并不像广谛和尚般对这等“谤佛”行径的大惊小怪。只是近来对这泰西教法趋奉如狂的却大半是名教中人,若真让此辈得志,将来免不了又是一场三武灭佛的法难,比起三武灭佛来,其害更大也说不得了。
他这样沉吟着,广谛和尚是迎奉人惯了的,哪看不出这位白衣“师兄”的心情不好,也不敢再聒噪下去。又陪着他行了半里路,方才告别自己回了净慈寺。
张广湉回到家里,他是当地卫所世袭的武职百户官儿,但是张广湉对打仗之类的事情已经很陌生了――平日里他就是个普通的虔信佛教的儒士。
张家并不很富裕,过得是中产之家的所谓耕读传家的日子――当然他自己并不耕种,靠得是卫所属下的田地收取的租子过日子。
刚回到家中不久,还在为此事烦扰的时候,忽然门上来报:有一位福建来得黄先生求见。
“黄贞果然去了张广湉家。”赵通装作病人,小声的对着正在按着他脉的张应宸说道。
张应宸微微点头,表明他听到了。
“黄贞在张家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赵通继续汇报着,“回到客栈之后他的情绪很好,晚饭也不喝粥了。”
张应宸继续点了下头:他在黄贞心中布下的种子居然这么快就发芽了,让他自己也觉得吃惊。
他既然去找了张广湉,下面的事情不问可知:张广湉肯定会介绍去见宁波天童寺的圆和尚,圆悟即使不按照历史轨迹写下那篇《辨天初说》,也会有类似的举措。西湖的一池春水就要被吹皱起来了。
“他有要去宁波的意思吗?”
“暂时还没有。”赵通说,“不过,他要去的话我们肯定能知道――黄贞上次来杭州坐得就是栈里的轿子。这次去宁波多半还是要到我们这里来买票的。”
“嗯,你盯紧他。注意他的活动。他一但去了宁波就马上通知我。”张应宸嘴唇微动的说着话,随后开了张方子,又取了一包丹药给他,放大了声音说道:
“先吃一帖,三日后再来。”
第二天,一封电报从杭州站发往临高的对外情报局。
中心:
我已经将黄贞介绍到了张广湉那里。张多半会介绍他给天童寺圆悟和尚相识,看来好戏就要拉幕了,躬逢其盛,其乐何之!顺请大图书馆代寻福建艾儒略等人刊印的《辨学遗牍》一部,万需附有杨廷筠以教名弥格子为署的序言。
盗泉子“哼哼,我来把弹药都准备好,不愁你们战不起来。”张应宸发完电报,心里如是想。
但是他还有事情没有解决:那位要与他“合大药”的缙绅阴魂不散。上次去和他相谈之后,尽管张应宸反复说他对“房中术”不甚了解,又教了他一些强身壮体的导引之法,但是对方不知为何似乎愈发认定了他“另有乾坤”,愈发对他恭谨,不时派人来“布施”,还请他再次前往“坐而论道”。他一直没想出有什么好办法来打发这个老不修。
“可惜季退思搞不出伟哥啊!”张应宸喃喃自语道。这种药品如果在手,在江南这种富庶繁华之地,卖五十两银子都有大把的人要抢着买啊。
杭州站在张道长挑拨离间的时候已经开始着手做一系列的准备工作。赵引弓发觉自己同时进行着十几个项目。凤凰山庄修建、山庄的农业、缫丝、清河坊的文艺书店、印刷所、起威栈的江浙布局、南京德隆分行前期准备、教育孤儿、杭州教会交涉……这些项目尽管一部分委托给了考察团的元老,现在每个元老每天都工作十六个小时。梅林连声叫苦:说自己原来以为到江南是个美差,没想到比临高还忙。不但每天来往于凤凰山庄和清河坊之间指挥基建和装修,晚上不干活的时候还要帮忙处理各种事务和充当孤儿们的教师。
许可和吕中行比梅林更惨――梅林至少每天有上好的伙食和暖和的床铺。而他们的大部分时间都奔波在外面,吃得是草地干粮,睡得是船舱。两个人由镖师们护送着,在输送收容难民的路线上进行道路和河道测量工作,以便绘制出准确的道路交通图:每张图上还要注明道路和河道的通行能力。实地探勘了沿途可能作为难民歇脚休息处的地点,估计了每个地点的接纳能力。这些都要列入预案中去。
百忙之中,他们还要轮流去起威在江南各地的几处分号:眼下即使是归化民人员和土著职工也忙得四脚朝天。起威的负担尤其沉重,五个分号的建设任务星急如火:扩大联营、收买船只、招募人手……毛三生等人忙得连轴转,元老们为了防止出现忙中出现纰漏,采用了这种巡视制度,以便及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随着登州之乱的序幕即将拉开,赵引弓焦急的等待着人口工作团人员的到来――这批元老和归化民是为登州之乱和1632年的浙北大旱灾准备的工作人员,在没有正式涉入登州之乱前,都可以作为杭州站的人马来使用。为此他屡次电请执委会,速速派遣人口工作团人员到来。
在杭州站紧锣密鼓的铺摊子准备迎接明天的难民大潮的时候,执委会正在为难民收容、转运的各项细节争论不休。企划院更是为制定预案上伤透了脑筋。
最大的瓶颈是目前运力不足――船厂现在正在全速生产,但是建造的都是战舰。当然,混合动力的战舰运人也不成问题,但是这次运输的是饥寒交迫,疾病流行的难民,用战舰显然不合适。必须使用专门的运输船只。
海军的船只可以提供一部分运力。至于大波航运,其的货运任务本身就很沉重,再要抽调多余的运输吨去运送人口就变得很吃力了。而且运人不是运货,在航时间长,往返航次多。对船只利用来说效率不高。
因而企划院的当务之急就是造船扩大运力。邬德知道此事要指望临高造船厂是不现实的――造船厂已经被建造854改、901和621工程占满了全部生产能力。要再安排建造专门的运输船完全没有可能了。
此时,在香港负责组建船厂的施建涛主动要求承建运输船。为此他特意回到了临高,专门求见邬德。
“香港船厂能行么?”邬德很是怀疑――在企划院的物资人员调拨顺位中,香港船厂处于很不重要的地位。香港造船厂设立的最初是以船只修配维护为主的。只建造了一座供小型船只使用的干船坞和若干座船架。基本是座沙滩船厂的水平。大型设备很少,训练过的劳动力也不足。施建涛到了香港之后不得不努力的招募广东本地的船匠来工作。
施建涛要在香港“下饺子”大量造标准化运输船的建议已经提出了很久,企划院出于扩大船只产能的考虑批准了他的扩建计划,最近刚刚安装完成一座简易门吊。
企划院在香港投资建造的一座木材加工厂最近也进入了试生产,这座工厂倒不是为了造船厂配套准备的,而是为了能够就近加工利用广东福建的林业资源,避免大量的原木运输,节约货运吨位。有了木材加工厂,对造船厂来说也是有利的条件。
“我有这个信心。”施建涛早就准备好了全套的方案和图纸。这时候他赶紧呈了上去。“我们的思路是标准化造船――类似自由轮。”
“嗯。”邬德点了下头。标准化造船不是什么稀罕玩意。目前搞得854、901之类也是标准化的船型。
“您很清楚,我们最缺少的是运力。对我们来说扩大运力必须扩大造船。要扩大造船数量就得提高生产效率。”施建涛侃侃而谈,“所以我们设计了贯彻‘自由轮’思路的‘和谐轮’。”
“和谐轮。”邬德的脸色呆滞了下。
和谐轮既不和谐,大部分也不是轮船,只是参考了美国二战期间建造自由轮和胜利轮的思路,采用标准化图纸,使用大规模量产的标准件,使用流水线生产的办法大批量建造的货船。
就像美国人建造的自由轮并不是只有一种,临高建造的和谐轮也有几种标准设计。
在企划院的计划表上,临高造船厂的造船计划是“甲造船”,而香港造船厂就属于“乙造船”。在分配物资、人员和船只的技术水平上都有明确的差距。所以“和谐轮”几乎全部是木结构、风帆动力、不超过800吨位中小型辅助船只。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节 H…800型()
“这是我们设计的h…800型,顾名思义就是800吨轮,这是一种纯帆船,有三根桅杆,采用中国式帆装。”
施建涛继续他的介绍:
h800a去掉了一根桅杆变成了双桅船,尾部加装有一个小型锅炉,用来驱动蒸汽绞盘;h800a1又把锅炉取消了,在前后甲板上各装了一门火炮;h…800s则是蒸汽机风帆混合动力……如果从功能分,还可以分出专门的农矿散货产品船、液体运输船、标准货船和客货混装船等不同的亚型。在设计上贯彻模块化理念,做到易改装易修理。
“除了最常见的h…800系列,还有h…500,h…1300,h…2000……”施建涛说着将香港船厂编制的和谐轮全系列船型手册被放到到邬德桌子上,每一种船型都有绘制精美的线图、效果图和技术参数。这一下吸引了邬德的注意力。
他仔细的翻阅着图册,如果真得能像施建涛吹嘘的那样,可以“下饺子”一般的大量建造运输船只,眼下企划院最为头大的运力分配问题就会得到很大缓解。
邬德渔民出身,又当过多年的海军,对造船之类的事情稍稍懂一些。他看了下,这几种河蟹轮的共同点是采用了一样基础线性,其中很多种的船体截面也一样,便于标准化生产,就像本位面的a320、a319和a321三种客机只是长短不同,发动机动力稍有差异。
第一代河蟹轮的船体是以一种日本在二战末期建造的木质小型货船为蓝本设计的。在二战中期,美国潜艇前出到西太平洋,攻击日本商船。和英国面对u艇威胁,把商船化零为整,编组护航队正好相反。日本却是化整为零,建造了数以万计的木质运输船,撒到洋面上给美国人去捉。
虽然后来这些木船绝大部分还是被美国人的卡特琳娜巡逻机和舰载机打成了碎片,不过以临高的工业基础衡量,这仍然是一种实用型、工艺性、适航性、抗损型都相当好的设计,而且使用环境都是从东南亚、中国到日本之间这一片海域,要运输的货物也大差不差。
当然,施建涛等人搞得和谐轮也不全然是照抄日本设计,考虑到本时空几乎没有合格的港口和码头,作为港口使用的河口、海湾大多有浅滩暗沙的存在。船只吃水不宜过深,目前他们需要的船只又以近海运输为主,最远不过到朝鲜半岛、越南暹罗和日本。船型采用肥大平底浅吃水型――与荷兰人在航线上大量使用的“快艇”有异曲同工之妙。在争取多装货的同时,尽量减少吃水深度,以便最大限度的使用天然港口,在万一搁浅的时候也能做到能够被轻易的浮起。
在动力方面,作为“乙造船”,施建涛很清楚香港造船厂是不可能分配得到船用大马力蒸汽机和火管锅炉这样的高级货的。日本人当年使用的动力主要是“热球式柴油机”,临高目前既造不出柴油机,也没有柴油。所以施建涛为和谐轮选择的动力还是风帆。
考虑到将来一段时间里,和谐轮将主要用在浙江和登州两次行动上,再顺便做些沿海贸易,因而还是采用了在近海航行效率较高,又节约人力的中式帆。
不过河蟹轮上使用“中式帆”,是按照元老社团“戎克协会”提供的图纸设计的。这些设计实际上来自20世纪英美的中式帆爱好者多年积累的经验,结合了现代空气动力学、结构力学,使用了帆布、绞盘、滑车、滑轮组和现代工艺,又经过了简单的风洞测试,可靠性、操纵性和效率比传统中式帆更高。
施建涛在临高找了好几本专门的欧美人所著作的有关中式风帆的研究和设计作品。原本他想在香港搞一个专门的风帆实验室,但是遭到了大图书馆、科技部和海军的明确反对:风帆实验室必须设在临高。根据元老院的决议,但凡涉及到技术开发的科研部门不得设在海南岛之外的地方。
然而周克负责的临高造船厂对搞风帆实验室又毫无兴趣。周克虽然对风帆完全不在行,却对欧式帆装充满了崇拜,对戎克帆装嗤之以鼻。自然不会愿意牵头搞什么风帆实验室。施建涛到处找人,一直找到科技部。科技部在高山岭地区有个中央流体实验室,风帆实验室在他们看来本质上就是个风洞实验室。
最终根据流体实验室的试验结果,施建涛选择了一种合适的中式帆装作为和谐轮的帆型。
施建涛利用返回临高推销和谐轮的机会完善了和谐轮和中式帆装、操纵部分的设计。准备好全套图纸和工艺资料的施建涛踌躇满志,只能着企划院给予最后的批准了。
和谐轮虽然贯彻结构简单的指导思想,但是在具体设计和建造上却是集中了穿越集团在本时空推行的各种新技术:铁制龙骨和船肋、助力式手动舵轮、改进型中式帆装、手摇绞车……还运用了一项过去他们只用在建筑业上“铁包木结构材料”。即某些承力较大的结构材,过去需要较大较为坚硬的木材的,运用“铁包木”结构之后,就可以用多根木材拼接而成,也可以使用一些较次的木料。铁皮可以提供极高的抗拉强度,这种铁包木材料在旧时空的美国、德国、北欧、俄国是很常用的建材和船材。在临高建筑总公司的建筑里也广泛使用过铁皮木工字梁。一度被《临高时报》批为“新时空的豆腐渣”,直到建筑总公司一干建筑师们闯进报社揪住丁丁给予了一顿“爱得科普”之后才算是得了正名。
“你的船只,建造周期要多久?”邬德看完了图册和技术资料,问道。
“h…800标准型,如果所有的零部件全部制造完毕,组装起来到下水投入使用不超过60天。以后熟练了会更快,总装时间不会多于30天。”施建涛这次回临高特意到临高造船厂去观摩了号称90天即可投入使用的901工程的船只的建造过程,认为按照他的思路,一艘标准型和谐轮60天完成总装下水不是问题。
“那么这些零部件,你准备在哪里生产呢?”邬德问道。他知道和谐轮的生产概念:零部件在各地分厂制造,到香港不过是总装。说60天完成建造多半还是打了埋伏的。
但是在20世纪的美国,这么干是可能的――美国人有着当时最大最完善的工业体系。本时空的临高虽然也有全世界最大最完善的工业体系,却根本不可能提供如此之大的生产能力。
目前临高的各家工厂本身的生产任务就已经是满负荷了,特别是造木船的主要原材料供应商:木器加工厂,他们的船材生产线已经是在24小时轮班生产了,不大可能再为香港造船厂提供原料。显然施建涛只能依赖香港本身的木材加工厂了。但是这家的厂无论从产能和还是技术水平上都很弱小。
“我准备使用广东当地的产能。”施建涛终于抛出了他的计划。
香港造船厂的一期工程没有全套的零部件配套企业,除了一个木材加工厂算是重大配套之外,各种金属件、缆索、帆布、腻子、油脂、涂料全要靠临高供应。施建涛的算盘是:逐步扩大广东本地的零部件供应比率:加工难度不大或者不需要多少加工的原材料先从广东就地采购――比如填充用的腻子,无非是石灰、麻丝、桐油,完全可以在广东外包制造。零配件则从和谐轮的木质结构件入手,让广东当地的造船作坊进行配套。
但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事。施建涛实地考察了黄埔附近的几家造船作坊,看到粗糙的工具和构件之后,心几乎沉到了底。
但是在仔细观察了他们的建造过程之后,施建涛发觉,造船匠人的活计虽然非常粗糙,也没有图纸,但是他们建造船只完全是一板一眼的按照某种模式进行的。建造的船只遵循的若干种标准的船型。
显然,模式化制造船只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种外星技术,而是早就存在的了。要他们大规模的批量制造同一种部件应该不是难事。从对外情报局搜集到汇编成册的《广东沿海常见土著船型》看,大于100吨的船只也就是七八种型号。同型号之间的船体结构几乎完全一样。
但是随后的深入观察他又被泼了一盆冷水:造船匠人制造的各种船只零件,公差大得吓人――或者不如说,在他们眼里没有公差的概念。
当然,以他们使用的工具的粗糙程度,毫无具体数字的尺寸概念――全在脑子里――来说,能批量制造容许公差之内的部件是不可能的。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节 国家库存代码()
“我的方案是先把和谐轮的零部件标准化搞起来,然后通过订货来贯彻这个标准化体系。”施建涛说道,“广东的土著一开始肯定达不到我们的要求,但是他们有追求利润的要求,只要我们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