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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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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各家糖行即将交来的银子,不问可知也是散碎的银子,成色十有**还不一样。廖大兴已经提醒他们,要尽早寻几个炉房的伙计来看成色的,否则把潮银看成了雪花银,就亏大。

    “执委会已经在广州开设银行了。”文同把最近一期由船送来的内部通报交给大家传阅,“我看,我们也可以要求在本地搞一间银行。”

    “叫华南糖业银行!”常师德忽发奇想,“我们马上就能收入近四十万的现金,这不成了一笔准备金了吗?”

    “这个名字不妥当,”谌天雄说,“金融体制上面要按照执委会的统一安排,不宜自搞一套。再者我们也不是搞金融的,还是让专业的人员来弄比较好。”

    常师德何等人物,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是,我们还是想执委会发个电报,要求他们来设个分行吧。”他补充了一句,“雷州的糖业,其实很需要银行。”

    “是,”文同说,“我们控制了糖业的销售权之后,下一步就是帮助蔗农增产。”

    要增产就要推广新的种植技术,推广糖业组合。要取得蔗农的信任不容易,好在他们已经在这次蔗糖的收购战中取得了良好的声誉打下了基础,有了银行之后,就可以利用金融工具发放低息贷款支持蔗农的生产。

    正在商议,周士翟求见。

    “有人企图对华南不利。”他开门见山的说。

    众人对视一眼,该来得果然来了――祝三爷果然是亡我之心不死。现在是狗急跳墙了,难保用处什么卑劣的手段来。

    “什么情况?”

    “廖大化的人打听到一些消息,赵鸡脚的人正在买油和干柴――他们一群烂仔,又不起火做饭。要这些做什么?大概是准备放火。他们最近出手很阔,狂赌滥嫖,明显是收到了极大的好处。”

    周士翟擦了一把汗:“另外,有人在雷州的黑道上散布消息,说华南糖行存银好几十万,但是守备虚弱,只要抓到他们的几个掌柜,就能大大的勒索一笔银子。”

    “蛮毒辣的么,用看不到的银子去诱人给他们卖命。”谌天雄评论道。

    “别说笑了,真给绑了票去就难看了。”文同的脸色很不好看。

    “要是给李丝雅绑去了,你大概是求之不得吧。对了,你还是文总的同宗呢。”

    “别开玩笑了,”文同急了,“什么李丝雅李丝俗的,真给绑票了怎么办?”

    “绑票倒不用太担心,”周士翟说,“零星的匪人干不了什么大事,何况掌柜们有利器在身。最可虑的是强人结伙来打劫,这倒是不可不防。”

    “结伙?”常师德问,“怎么个结伙?”

    周士翟说雷州这里,大股的土匪是没有的,但是多的是零星的匪人,少得四五个人,躲在路边,看到单身旅客经过就出来打劫,多得也不过百十人,找到机会下山打劫蔗农。要到抢劫华南这样的大商行,恐怕不集中个四五百人是不行的。贼人很看重人多势众这点,就算没多少人,也得拉一批农民临时工来支撑场面,恐吓良民。

    “海安街不是比我们更富庶,为什么不去哪里抢劫呢?”文同感到奇怪,论到银子,海安街的糖商显然比他们多得多了。

    “怕死。”周士翟回答的倒是简单。海安街上有好几百乡勇,饷银都是由街上各家铺子公摊-―这样的乡勇只要粮饷充足,打起来战斗力都不错。土匪想啃也得有口好牙才行。

    “华南初到这里,匪伙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厉害,万一真得给煽动起来了,以为这里能发大财就纠集起大股来。所以不可不防。”周士翟此时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穿越集团的一员了。

    “民兵怎么样,能抵挡他们吗?”

    “可以。”周士翟说,“有北同志负责训练,应该支撑一阵。”

    穿越众倒是没他这么有信心,民兵的问题他们心知肚明,工人们一直忙于糖厂的各项工作,连基干民兵队根本没有多少训练可言。北炜接手训练和防务工作之后,情况也只能算是稍好一些而已。

    “不用太担心。这里毕竟是县城门口。强人们不敢待得太久,都是快来快走的。只要不让他们一击得手就可以。”

    “话虽如此,也不可不防。”谌天雄说,“事情没了结之前,我们等闲不出门,门岗要加强,随时待命一些民兵。就是廖大、廖二、文家兄弟这些人出门的时候,也要给他们配上镖师。”

    “也得防备着敌人放火。”常师德补充道,“厂区还不搭紧,基建完成之后纵火很困难了,而且就算点着了也蔓延不开。主要是安置那批失业工人的工人村,都是草木棚子,一点就着,死了人可不得了。”

    “老文,你安排廖大兴他们下去看看吧,给他们提个醒也好!”

    “还有――”谌天雄想起了什么,“要电告广州和临高,海面上的局势恐怕未必会就此平静。我们打掉了一个古大春,未必没有王大春、李大春在眼红这块肉。”

    “嗯,而且古家海盗还没有被完全肃清。他们主力覆灭,但是还有银子、还有人,为了报仇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

    临高那边已经将菊花屿海战中抓到的海盗的供词汇总了一份敌情摘要发给华南,作为参考。根据供词,古家海盗团伙还有大约二三十人,手里有条单桅船用作联络之用。

    “既然抓到了俘虏,海军为什么不干脆打上门去剿灭了他们?”文同不解。

    “很难。”谌天雄解释,古家海盗巢穴并非想象中岛屿上的一个水寨,他们在岸上就是普通的渔民,住的是普通的渔村,和渔民们混杂在一起。打过去很难分辨。

    “嗯,我看他们是非来不可的。”谌天雄把身子往后一靠,“萧占风说过,祝三爷有个小老婆就是古大春的妹妹。”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随后的几天里,巡逻的民兵几次扑灭了投放进来的火种,因为各种防火措施到位,纵火除了熏黑了几块墙壁之外没有产生任何破坏效果。根据廖大化打听来得情报,纵火者都是来自赵鸡脚的团伙――这群烂仔本身和华南并无过节,如此频繁的出手显然是受了祝三爷的指使。

    纵火是如此的频繁,以至于几乎每天晚上都有一二次,发觉对工厂和商行本身进行纵火无效之后,纵火者的目标开始转为糖寮工人的居住区了。

    最危险的一次是在工人村里的纵火,晚上一间草棚已经点燃了,但是华南厂里的瞭望塔立刻发现了火光,值班的消防队马上出去扑救,十分钟内就扑灭了火焰。

    纵火的人被糖业工人们当场抓住,在火光下,很快就有人辨认出来,这是赵鸡脚手下的烂仔。看到跑不掉了,他乘人不备,往石头上猛得一撞,顿时满面鲜血的倒在地上嚎叫起来,原本群情激奋的糖寮工人们都沉默下去了“在嚎什么?”常师德问。

    “大意就是华南欺负人,无缘无故的把他打伤了,若不陪他伤病银子,他就死在华南门口。”廖大兴苦笑道,“这群烂仔,天不怕地不怕,惹恼了他们,兴许真得就在你门口上吊,惹一场官司闹得破家的。”

    “哦?”常师德知道这种人是打杀不怕的滚刀肉。送到衙门去多半也是前脚进,后脚就出来。纵然花钱,最多也就打顿板子,枷号几个月,他们根本就不怕这个――烂仔多半和县里的各种“做公的”有勾连。有时候纵然当官的想管,也会被下面的胥吏挟制,往往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极难惩治。

    正想着怎么办,马三强从人堆里挤了过来,大声问:“东家,这个人烧了我们的房子,把里面的一个孩子也给烧伤了!小的问东家一句话,管不管?!”

    常师德脑子一转完全清楚了形势,一个烂仔的命和一群糖寮工人的心,孰轻孰重是很显然的。

    “当然管!”常师德说的斩钉截铁,一挥手,“好好伺候着这位爷,利落点!”

    北炜带来的几个特战队员早就在队伍里,听到这话立刻过来,一个顺势一脚踩住人,另一个抓起地上的草泥直接往他嘴里一堵,正在大吼大叫烂仔顿时气息一闭,几乎窒息,身子瘫软下来,两名特战队员立刻把人用草席一裹,悄然无声的抬走了。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节 甜港风云……特战装备() 
“刚才是怎么起火的?”常师德又问马三强。

    “回东家的话:是小的们火烛不小心,让东家操心了。”马三强恭恭敬敬的回禀道。

    “以后要当心啊。把火场清理一下,要当心!”

    “是。”马三强应了一声,转身大声道,“大家以后用火要小心,别再失火啦。”

    “孩子伤得怎么样?”

    “伤得不轻,”马三强有些发愁,“已经派人请大夫去了。”

    “到账房里领二十两银子开销,请个好点的大夫。”常师德转身走了。

    “谢谢东家!”马三强在后面大声说。

    廖大兴紧追几步,小声道:“东家,这事情要三思啊。”他警告道,“这种事瞒不住的!赵鸡脚这群人惹不起。他们吃了亏,肯定要来寻衅滋事的。到时候打官司就是一件麻烦事。”

    “嗯。”常师德并不多解释。

    “这种人杀打不怕,衙门里都拿他们没办法。惹事本事却是天下第一的。何苦和他们结这个怨?”

    “结怨?”常师德高深莫测的一笑,“不会的,不会结怨的。”说着就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那是内院,除了东家们的亲信,谁也不能进去。廖大兴叹息了一声,赶着去和自己的堂哥廖大化去商议对策了。

    常师德在院子里站了片刻,呼吸糖厂甜腻又有些呛人的空气。片刻之后,北炜手下的一个土著队员悄悄的过来了。

    “北首长问您,情况都问出来了,人打算怎么办?是押回临高还是――”

    “人马上处理掉。”常师德说,“我这就过去。”

    四月的徐闻县外,烟囱排放出来的污浊带着甘蔗气味的空气弥漫在城外的街道上。高高的围墙里面机声隆隆,彻夜不息。

    这里原本还是大片的荒地和农田,一条土路“官道”蜿蜒着从南门外经过。自从华南厂在这里建成,大量的外地工人迁入,加上每天络绎不绝来卖糖的蔗农,地面忽然就兴旺起来。开始是简单的草棚,卖些茶水干粮。市面好了以后,商人们看准机会,在这里开始买地兴建房屋,各种商铺也渐次的开设起来。在南门外,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街区。

    蔗农们改变了卖糖的地点,也就改变了现金流动的方向。海安街上的商户们的生意,已经大不如前了。

    一个更夫提着灯笼,孤独的走过一条窄道。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梆子声随着他的声音,渐渐远去。

    “更夫走了,警报解除!”黑暗中,几个身影从的街道角落,路沟里、菜园篱笆后面出现。

    他们动作敏捷从各自的隐蔽点跳出,这些人头上裹着黑色头套,全身一套黑色窄袖衣服,一身短打扮,背上全都背着一个奇怪包袱,手上拿着短粗棍状武器,举在肩上,与眼齐平,摆出一个奇怪的肢势,有半跪,有握倒,形成一个独特的圆形阵位。

    “clear!”

    “克睐而!”

    “克利贰!”

    “客立儿!”

    这几个人用南腔北调的声音小声的彼此呼喊着。

    为首一人拿出一个奇怪物体放在眼睛的位置,朝着街口看了看,物体的另一面则显现着一种诡异的红色。

    “警戒区域没有热缘,一切安全。”

    “行动!”

    说是迟,那是快,为首之人一个跳跃,三二步跑过大街,在华南的高大的墙壁下左右观察后,三长一短猫叫,随后又沿墙向前搜索,之后二人紧随而至,在墙下观察后,向对面侧巷中打出信号。

    几秒后,小巷内的人鱼贯而出,围拢一起。

    只见为首之人一会举起手,一会向左,一会向右,一会做八爪,一会做劈砍,这般哑剧般折腾着,周围的紧紧的盯着他的手,不住的点头。最后他往下一挥。所有人站了起来,分成三股行动起来。

    一股背着大号背箱的迅速跑到墙根的小门旁,另一股散开向四周警戒。另一股抛出钩索搭住了围墙,为首的人三下二下爬上围墙。墙头镶着密密麻麻的碎瓷片,但这些对他来说没用。他蹲在墙头又观察了片刻,确认院内既没有人也没有狗的时候,才示意大家可以行动。

    余下的人快速的翻过了院墙,迅速打开了院墙上的一扇小门,把其他人放了进来。为首的人看了下手表,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正当他们要向院内进一步推进的时候,二支大功率手电同时亮了起来。

    “好啦,放下武器!”一个声音从院子的廊檐下传了出来。

    “你们太慢了,”为首的人放下了手里的钢弩,“我都到院子里了――”

    “跑出街口的时候就知道你们来了,”北炜关掉了手电,从阴暗处走了出来,“‘克莱尔’还可以喊得更响亮一些。”

    为首的人却毫不脸红,腆着脸道:“锻炼队伍么,有点现代意识。”

    “形式主义害死人,”北炜说,“进来吧。”

    来人名唤陈思根,一身特侦队的标准装备,又高又壮,虎背熊腰,标准的肌肉男。他是营养学博士,当过健身教练。又在腐朽的米国成了枪支、自由搏击爱好者。因为专业的关系,被军事部门吸收当了教员。陈思根生平最崇拜特种兵,所以每每缠着薛子良和北炜要探讨什么“特种战术”云云,还非常积极的随队训练,靠着他体能过人,又有一定的射击和搏击的底子,倒也闹了一个半吊子的“特种兵”头衔――不过北炜是从来不承认穿越集团有什么“特种兵”的,他只管自己叫“侦察兵”。

    这次他是带着十名战士前来增援北炜的――执委会考虑北炜只带了三四个人到雷州。华南厂里现在是糖多银子多,万一发生什么情况需要处理,草草成军的民兵是派不上用处。

    这些战士中有特侦队的学兵,也有各部队抽调到特侦队轮训的尖兵。都是土著部队里最精锐的士兵。

    “让战士们冲个凉休息。”北炜看了下众人身上,黏满了土渍,还有盐花,“告诉文清,叫厨房给他们些吃的东西。”

    “你们怎么来得?”常师徳问。

    “乘船。”陈思根满不在乎的说道,“天黑之后,选个荒僻的地方武装泅渡100米上岸。然后摸黑走了大约十公里,才找到这里的。背着东西,天黑、又没路――这成绩还不错吧?”

    北炜只好报以苦笑了。现在天完全黑透是晚上的19点过后,此时已将近23点了。四个小时不到走了十公里路,就算是山区夜间行军也不止这个数字啊。

    “当然,速度是有些慢,”陈思根说,“不过我们还带了个非战斗人员。”

    说着,进来一个气喘如牛的黑衣人,原来是工能委的徐营捷。黑灯瞎火的在野地里跑路,他还是第一遭。而且为了安全起见,装着秘密装备的箱子是他自己背着的――这玩意开始不觉得,到后来死沉死沉的。

    两个人都先去冲了个凉才回到北炜的指挥部里。北炜又点亮了一支烛台,把谌天雄也请来了,常师徳打发了阿萝给大家端来了许多吃的东西,陈思根和许营捷都饿坏了,虽然都是些普通的吃食,还是狼吞虎咽。

    “情况怎么样了?”陈思根问。

    谌天雄说:“很快就要动手了。你们来的正好,我本来还觉得北炜的人太少了,怕不够用。”

    “人只能抽十个来。”陈思根说,“不过徐营捷给你们带来的不少新装备。”

    “哦?什么好东西。”

    “老徐!”陈思根叫道,“请把你的宝贝给亮出来给大家看一看!”

    徐营捷咧嘴一笑:“我的宝贝大伙就别看了,看这个把。”说着把放在桌子下面的二个藤制背箱打开,向众人展示。

    “这个是工能委兵器组最新设计的应急装备套件。”说到这里,徐营捷转头看了眼,笑着问道“谌天雄你看过《鹿鼎记》吧,韦爵爷的保命三件套知道吧?”

    “刀枪不入的天蚕丝马甲、削铁如泥的匕首和含沙射影。”谌天雄说道:“如果不算双儿的话。除了没什么劳什子暗器之外,这些东西我早就自备一套了。工能委已经开发出防刺背心了?”

    许营捷拿起箱子里的一跟18cm长管子说道:“既然你已经有了防刺背心,链式马甲就不给你介绍了。这个是武器组开发的袖里箭,你应该听说过吧。内置6枚钢针,射程10米内可穿透2mm铁板,是火药动力的。声音很小。”

    “火药动力,拿引线去点?”

    “有一个小型的转轮点火器,你按动一次,就可以发射一发。不过按了以后有延迟的效果,大概二秒……”

    “不用上膛复进什么的?”

    “当然不需要,否则不就成了手枪了吗?”徐营捷说,“武器组的开发这种武器的前提是在尽量简化现代工业需求的情况下生产特战装备。”

    谌天雄兴趣大增,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会,问:“子弹盒在哪里呢?”

    常师徳却道:“就是一个夜明珠烟火一样的东西:弹药依次装在一根管子里,中间用泥饼隔开。”

    “老常你知道?”

    “这个创意是王瑞相的吧,我在临高的时候他就到处说了,新军里人人都知道。”

    “那岂不是一铁管突火枪吗?”谌天雄说,“放袖子里我还怕把我手臂炸掉呢。”

    “不会的,安全性很好。根据我们的试验,它的成功率高达87。53%!”他又补充了一句,“就算真炸了,最多也就皮肉烧焦什么的……”

    “好了,好了,你就别掰了,这玩意我肯定不会用的。”谌天雄严词拒绝。

    北炜忍不住道:“你们就算不愿意造徳林杰手枪,好歹也造几支燧发手枪。这东西算什么?”

    徐营捷毫不在意,又拿出了一个袋子,倒出几个鸽子蛋大小,外面包着各种颜色纸的椭圆球,说道:“这个白色的是烟雾蛋,黄色的是硫磺弹,兰色的是催泪弹,红色的最危险,就是小威力炸弹,情报和特侦部门专配!威力比较小,但是绝对比装备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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