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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号发出之后,掷弹兵连即向纵深突入,各连从突破口跟进突入,清扫残余敌军。六连掩护并协助山地榴分队伴随进攻。
“……步兵八连为营预备队。”
安排妥当,杨增扫视了指挥部里的连排长们,沉声说道:“咱们打仗一贯是以虎搏羊。不管敌人多弱,也要用上最大的力气。争取一次突击就把榜山给冲下来,不要瞻前顾后担心损失。用我们伏波军最果敢的战意去教教明军怎么打仗,把他们给我打个屁滚尿流!”
杨增注视着着在榜山南坡前整装待发的部队。除了全副武装的部队之后,昨天下午扫荡长洲岛之后征发来的三百多名民夫,这些民夫没有配备武器,清一色带着扁担,准备要把一些物资担上山:主要是营直属炮兵队的三门12磅山地榴弹炮的炮弹和一些黑尔火箭。
民夫们没被告诉这些箱子装了什么,这些伏波军的标准木箱,装着12磅炮的弹药、手榴弹以及工兵们的大杀器――压缩黑火药。这些民夫要把这些危险的爆炸物担上山,到达山顶之后要给工兵们打下手,帮忙挖交通壕,主要负责运送土方。
民夫们都有些紧张,自古攻城往往会驱使俘虏和百姓“先登”,消耗守军的箭矢和炮石,顺便用尸体填平壕沟。所以招募民夫的时候无人肯来,最后还是半强迫半利诱的“招”来三百多人。
为了稳定他们的情绪,杨增关照给民夫们和士兵一样的伙食――吃饱喝足士气自然就高。吃饭的时候又许诺今天干完活之后每人可以领一袋米回家,负伤了或者阵亡了都会酌情给予抚恤。并且先发了一半。
此刻民夫们已经没了被征发来时的愁云,只要不是去“先登”送死,干什么活并不要紧,苦哈哈们有的是力气,
杨增的计划是,土工作业推进到离明军阵地三十米左右之后,利用我军向对方投掷手榴弹造成混乱和产生大量烟雾的间隙,利用白刃冲锋击溃明军第一道壕沟的部队,然后一部压制明军第二道壕沟内的火力,另一部迂回绕到距离较近的地点进行突击。
不过这项计划开展之前,首先是要爬山,榜山的南坡虽说相对而言较缓,但也要爬过一段急升坡才能抵达较平缓的山脊线。而明军阵地在榜山山顶南面又很贴心地留下了一大片开阔地,作为其自身火力倾泻的场地,准备将这片场地变成血腥的屠宰场。
“开始行动!”杨增一声令下,全营部队立即运动起来,轻步兵居前,负责打前锋,用火力压制企图阻止或骚扰第8营登山的明军小部队;工兵连随后。达到指定位置之后,他们就要马不停蹄地开始挖掘交通壕;再然后是作为预备队的其他连队和担着抬着标准木箱的民夫;最后就是作为突击队的掷弹兵连、1连和2连,他们不紧不慢,要保存好体力,预备第一批冲到敌人面前。
登山很顺利,没有遇到明军前来狙击的大部队,只有零星几个尝试来打冷枪、射冷箭骚扰的,但很快就被轻步兵发现,用子弹一一消灭,不留活口。杨增不顾劝阻,放弃了在珠山的指挥所,随同部队登山,即使已经贵为营长,杨增还是习惯身先士卒。杨增知道,主官跟随自己的部队一同行动,可以大幅度提升属下的士气。
对于明军可能的激烈抵抗,杨增并不害怕――他算是伏波军的老人了,凶险的仗也打过几次,但是每次都是有惊无险。虽然当连排长的时候有几次战斗中负伤的经历,但是总得来说都没有千钧一发到要做好必死觉悟的时候。
要说有什么放心不下,那就是刚刚新婚一年不到的新婚妻子。他妻子是在政治处组织的军官相亲会上,由“组织”帮忙介绍的。
说是“介绍”,实际和指定差不多。女孩子是芳草地的初级教师,都是元老院体系下的“公家人”,若说出身呢,杨增是破产农民,他老婆则是从江西逃难来的流民家庭出身,都是一穷二白。堪称门当户对。
杨增并不是很喜欢元老院体系下的“女干部”们,尤其是芳草地出身的――他觉得她们太聒噪,太会花钱,经常在街上哈哈大笑,一点没有女人的样子。关键是,按照他的看法,这些女孩子都“太好看”、“太活泼”。自己作为军官,常年在营房里过活,时不时还要带着部队去拉练、野营和演习――杨增见多了不少官兵婚姻的问题,不能不有所顾忌。
他在相亲会上专门看模样普通,穿着土气,说话木呐的女性。最后就看上了这个不起眼的初级女教师。
杨增和他老婆都是无家无眷的“独户”,在本地也没有亲戚。自然不用大操大办――这也和首长们提倡的“节俭办事”有关,作为公职人员自然要做榜样。所以只是请部队和学校里亲近的朋友同事吃了一顿饭,领了证就算是成婚了。
婚后干部处发了他一笔安家费,用作首付买了套房子――虽然部队里给已婚军官提供单身宿舍,但是这总是在兵营里,总得在外面自己安了一个家。
出征的时候老婆已经怀孕,作为教师工资已经够养家,加上杨增的工资在打仗的时候也用不着。不论是付房贷还是生活开支都很宽裕。
按照政治处的规定,出发前杨增照例留下遗书做好家事安排。杨增也没当回事,无非叮嘱老婆不用在意自己牺牲,主要是好好照顾肚里的孩子,“把孩子抚养成人,继承杨家的香火”,将来若是有“合适本分的老实人”也不妨“再醮”。写到这里的时候杨增觉得有点吃了苍蝇的腻味感,不过元老院最恨寡妇守节,这遗书是要统一上交政治处的――他是不敢提“守节”二字的。
不过他倒是不太担心自己会牺牲,真要运气不济死了,老婆孩子是“烈属”,自然有元老院来照顾他们。除了老婆将来多半会改嫁让他有些不甘之外,其他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最好还是好好的活着。他杨增还等着当开国功臣,封妻荫子呢。
20分钟后,第8营抵达了预定高度,再前进就会暴露在守山明军的视野之中,于是第8营就地俯卧,稍事修整。而此时,工会兵们已经用压缩黑窑在山坡上炸开了几个缺口作为挖掘交通壕的起点,民夫们歇息了十分钟之后开始了运送土方的作业。工兵们呈跪姿在已被炸药炸松的山坡开出一条可供两人并行、一人高的坑道,挖出的泥土除了一部分垒高壕沟两侧胸墙外,其余由民夫们运走。
而随着工兵的推进,轻步兵沿着壕沟紧随其后,一部分人在战壕外,利用草丛掩护缓缓逼近,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前方,屏气凝神,眼睛在搜索是否有敌人冒头,好让他们给敌人送一发发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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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节 之字壕()
工兵的爆破声引起了守军的骚动。低沉的轰鸣和大地的震动使得守军多少有些骚动起来。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知道髡贼的炮火厉害,又有许多厉害的火器,不知道这是时候他们又在捣什么鬼。
宋铭带兵多年,对如何弹压安抚士兵素有经验,他立刻带着亲兵沿着壕沟巡视,重点察看有无聒噪动摇军心的老兵油子。这些人打仗不行,逃跑的技术很高――为了能更容易的跑掉,往往还会煽动其他士兵一起跑路。
他带着人明盔明甲在沿着壕沟巡视,亲兵们刀出鞘,一个个杀气腾腾,立刻便震慑住了动摇的兵丁。
蒋锁分外紧张,他躲在凸角堡的沙包工事里,用望远镜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澳洲人的动向。澳洲人爬上半山腰,然后在距离榜山阵地大约半里路的距离就停了下来,刚好在南洋式、火绳枪和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外。
澳洲人并不发起进攻,在沉闷的爆炸之后,这些人开始伏在地上挖掘,蒋锁知道,伏波军开始土工作业了。
即使在海兵队里,土工作业也是一项重要的训练科目,作为训练标兵的蒋锁自然不陌生。显然,官兵的几次射击给伏波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们现在不准备直接冲击堡垒。而是准备用土工作业来近迫攻击。
蒋锁对指挥战斗并不在行,但是对伏波军的战术却很了解――他的训练标兵的称号可不是白拿的。
“髡贼这是打算做什么?”宋铭来到他的身边,拿起了望远镜。
望远镜里,可以看到澳洲人正在伏地挖土。他听到澳洲人炮声隆隆,山坡上尘土飞扬,以为进攻就要开始,没料到澳洲人没有发起冲锋,却是挖起了壕沟,莫非要在榜山阵地之外再挖一道长壕把榜山上的明军给围困住?但是想来似乎又无必要。榜山实际上是个绝地,守军原本就不可能长期坚守,易浩然在这里布阵,实际就是判定髡贼必然会速攻,而不是采取长围的方略。
望远镜里,澳洲人挖的壕沟很简陋,没有他们他在澄迈战役中见识过的胸墙、炮垒和凸角堡之类的工事,不像是挖来长期固守的。而且最古怪的是,澳洲人的壕沟并非与明军挖的壕沟平行,而是斜斜地不断向名明军的壕沟逼近。
澳洲人挖的壕沟离明军阵地越来越近,然后在三十丈左右的地方拐了个弯,本来斜斜地指向东北的壕沟,现在指向了东南方。
“这是之字壕。”蒋锁道,“斜着挖过来的迫近过来,等距离够就一次冲锋过来。”
“髡贼果然阴险狡诈!”宋铭骂了一声,心有余悸――当年在澄迈死里逃生的阴影还在他的内心深处。
虽然宋铭不懂近代战术,但是多年从军经验使得他对之字壕的作用一目了然,澳洲人并不是想封锁他们,澳洲人的计划是尽可能缩短进攻距离,避免不必要的伤亡。髡贼的步队可以在壕沟的掩护下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们原来准备的大量火器和弓箭,对壕沟里的敌军是毫无杀伤力的。
蒋锁提出用壕沟来对付髡贼的火器优势,这招果然奏效,只是没想到髡贼立刻以壕沟对壕沟。瞬间就把他们的优势又破解掉了。
要对付这些正在偷偷摸摸修工事的澳洲人,最好的方法是用一次凌厉而快速的冲锋,一次性地将澳洲人赶出壕沟。但是宋铭对手下人马的白刃战能力和战斗意志并不保佑太大的希望。
“我带一队弓箭手出去,先给他们下一阵箭雨!”宋铭说道。
带一队弓箭手趁澳洲人仰攻挖壕的时候,居高临下用抛射给壕沟里的澳洲人下一场箭雨――虽然不见得能射杀多少敌人,但是至少可以延缓敌人的挖沟速度。
“不,弓箭手不能出去,一出去就没用了。”蒋锁摇摇头,“要射箭也得在壕沟里,绝对不能露头。”
南洋式虽然按照官军的看法威力很大,但在澳洲人手中,也不过是装备治安军这些非正规军的武器。伏波军装备的是米尼步枪,无论射程和威力都比南洋式要厉害许多,而且精确度很高。
“……这还不算,澳洲人另有一种连珠步枪,我在海兵队的时候用的便是。连珠步枪射程、威力、精确度与米尼相当,射速却更快――比弓箭还快。”蒋锁道,“就算这些髡贼没有连珠步枪,就是米尼枪也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贸然出去弓箭手占不到任何便宜,无论射程、威力还是精确度,和澳洲人装备的步枪比起来都是差了一大截,简直就是盖世神兵和烧火棍之间的区别。在壕沟里好说,髡贼的子弹不能转弯,弓箭手抛射不用露头,看准了方向一次覆盖射击总能蒙中几个。最起码也能让髡贼的士气受损――他们可都是不披甲的。
“髡贼每个营都有一队轻步兵,个个都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专司狙杀埋伏打头阵。你带着弓箭手出去,走不到弓箭可以伤到澳洲人的地方,就会被撂倒一大片。”说着蒋锁拿起一个事先叫兵丁做好的顶盔贯甲的假人,慢慢的在堡垒上竖将起来。
还没等假人露出半个身子,外面一连串的响起了米尼枪特有的清脆枪声,头盔直接从假人的脑袋上被掀飞出去。
蒋锁收回假人,除了被打掉了半个脑袋,手臂和左肩都被子弹射穿。宋铭不由的暗暗乍舌――他大概听到了七八声枪响,在这个距离上距离上居然有三颗弹丸命中!这个精度也算是匪夷所思了。
“不管髡贼怎么做,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决不能离开壕沟。”蒋锁道。
这样做虽然极其被动,但面对优势火力的澳洲人,窝在壕沟里守株待兔,静待澳洲人出现在他们的射程范围之内,等他们冲锋过来的时候,再向他们倾泻弹药和羽箭算是唯一可行的战术了。
“总爷,髡贼把大炮拉上来了!”有观察哨过来报告。
俩人立刻举起了望远镜。果然在正在挖掘的之字壕沟的拐弯处,澳洲人开始挖掘一道短而宽的壕沟。运来了柳条编的炮篮,民夫们正在向里面填充泥土。显然髡贼要在这里布置大炮了。
两人正看的聚精会神,却没有发现二百米外,有个轻步兵举起来步枪,仔细的瞄准沙袋之间的缝隙――那里不时的反光说明有官兵的重要人物正在活动,教官说过,闪光可能是在用望远镜观察,也可能是将领身上的高级铠甲的甲片。
“呯――”子弹拖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猛的打在胸墙的沙袋上,沙土四溅。宋铭浑身一颤,几乎瘫倒在地。还是蒋锁略微老练些,他立刻蹲了下来,整个身体都藏进了战壕。
“什么鬼?!”宋铭惊魂未定。自己和蒋锁在这里观察敌情,完全是藏在沙袋胸前后面的,完全没有露出身子来。髡贼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是轻步兵。”蒋锁说道。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在沙袋的缝隙间往外看了看,“这地方不能待了,我们换个地方!”
两人换了另一个地方,再一次观察伏波军的动静。透过望远镜,他们看到澳洲人正通过壕沟往炮位上运送火炮。
运上来的火炮尺寸很小,蒋锁知道这是海兵队常用的12磅山地榴弹炮。体积小重量轻。是在山地和水田地区作战的利器。伏波军大费周章把它运到山上来,大约是要以它的火力来打开突破口了。
从望远镜里,可以看到民夫和士兵们正在运输弹药,三门榴弹炮的炮衣已经脱下来。一个军官正拿着个仪器观测着前言阵地,似乎正在测算着什么。
蒋锁估计髡贼很快会用榴弹炮摧毁阵地外围设置的鹿砦,打开突破口。因为他们的火炮不多,很可能会集中在一点射击,快速打开突破口――就和演习的时候作的一样。
这个时候,伏波军的壕沟又一次的改换了方向,继续倾斜着向明军壕沟延伸过来。宋铭注意到现在之字形的壕沟由一条变成三条同时向前延伸了――看起来髡贼很可能会兵分三路同时突击守军阵地。
他立刻将手下军官们召集起来,将战斗兵和家丁亦分成三队,分别委派得力的人员统带。
“髡贼一冲进壕沟,各队立刻按我的旗号,同时接战。各队管各自的敌人――一定要把髡贼杀退。”宋铭关照道,“将髡贼杀退,每人赏白银五两!哨官翻倍!”
他看了一眼大家,笑道:“大伙想必也明白,这地方就是个绝地!要不把髡贼杀退。咱们就是想逃命都没地方去!水也不多,要是被髡贼困在山上那就只有活活渴死的命――别想着滑脚保命,大伙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谁也别想想跑。”
他的话音刚落,山坡下髡贼的阵地上升起一股白烟,沉闷的炮声轰隆隆的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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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节 突入阵地()
12磅山地榴缓慢而有节奏的轰击着鹿砦,竖立在壕沟外的鹿砦在炮弹的轰击下慢慢被撕裂、破坏,很快就出现了几个大口子。
在火炮轰击的同时,壕沟仍旧在不断的向前沿延伸。宋铭知道这几个口子必然是一会髡贼的突破口,当即命令反冲队伍在附近壕沟里待命。
此时伏波军的交通壕已经推进到了离榜山明军阵地只有七八十米的地方,距离之近,蒋锁甚至可以听到壕沟里士兵和民夫挖掘时候的铁锹声和喘气声。
蒋锁悄悄做了一个收拾。宋铭立刻将一面旗帜朝天一举。在后面壕沟中待命的三百名弓箭手同时拉弓举箭,仰天朝着山坡下发射出第一排羽箭。
抛射出来的羽箭在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上颇具杀伤力。尽管毫无瞄准的抛射里大部分羽箭都射在壕外,但是还是有一部分落到了壕沟里,正在挖掘壕沟的工兵和民夫们猝不及防,中箭的不少。一些箭射中了工兵的头部,被钢盔弹开了,只有寥寥几个工兵被箭射伤,民夫没有头盔,中箭的不少,顿时恐慌四散,有扭头就跑,还有的丢下工具爬出壕沟逃亡,但是又一轮箭镞马上把他们射倒在壕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