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随我走了一趟贵州,又要在此帮我练兵,这是你应得的。”
“军饷不是才发过么……”
易浩然自募了兵,都是按时发饷从不拖欠,不过军饷却不是每个月三两,而是二两。理由是三两银子的军饷要上阵才有,平日里不打仗发二两。就这一项,每个月便多出五百两的好处来。蒋锁的军饷虽然一文不少,但是心里总是很不舒服――在澳洲人那里,说好多少钱便是多少钱,从来不短少克扣的。
“这是杂项公费。”易浩然道,“亦是你的好处。拿着便是。”
易浩然固然有“公忠国体”的思想,但这并不妨碍他贪腐自肥。他都是过五的人了,以后还有没有其他差事还有未可知,若不能在这个差事上捞上些银子,死了连棺材都没地方埋!何况自从他领了这个差事,各方面的“应酬”和“打点”花费极多。若不从大头兵头上盘剥下来,熊文灿发给他的“公费杂项”根本就不够开销!
“公费不是去贵州前便已经领了吗?”蒋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里很是反感。这种钱不就是入伍的时候,政治教育中说到的“喝兵血”么!
“你懂什么!”易浩然看他的面色,大概知道他的心思,不由的暗暗诧异,“你如今也是朝廷的武官了,不是髡贼的兵卒。即为官便有排场有开销有应酬。靠你的几个饷,如何够用?如今我们是单独练兵,自成一体。将来你在军中任职,上官、同僚,哪个不要用心打点?”看到蒋锁要开口,他摆摆手,“你且听我说完。这是官场的积弊,别说你我这样的微末前程,便是熊督师亦不敢造次――便是戚少保、袁督师,当年都不得不趋附朝中权贵――如若不然,莫说建功立业,连你的官位乃至性命都不得保全!”
他叹了一口气:“即入官场,少不得和光同尘,有时候甚至要自污名节。莫要放在心上!”
蒋锁没再说什么,接下了银子便要退出去。
“蒋锁,你的亲兵还没选?”易浩然几天前便催他选十几名亲兵。
“我如今有个亲兵,已经够用了。”
“你啊,真是书生意气!”易浩然叹了口气,忽然想到对方并不是读书人,“一上战场,任你是统御百万精兵的大将,亦得有几个能托付生死的亲兵护卫,不然危急之刻,你便是孤家寡人!”
“是,卑职明白了。”蒋锁低头禀道,取了银子下去了。
意浩然暗暗摇头:这髡贼调教过的人,到底是死心眼。
这五百名新军,每个都是易浩然按照《纪效新书》上的标准挑选的精壮山民。他这五百人全部交给蒋锁去操练。
奈何蒋锁虽然“髡操”熟练,说起髡贼的练兵的事情也算是头头是道,奈何他不过是个普通队列兵,虽然训练成绩优秀,却连个下士都不是,除了当过民兵队长之外也没有带兵经验。现在一个人教五百人,自然是力不从心。连着几天都是乱哄哄的。
易浩然想起读过的兵书,便改变策略先是从五百人中抽选了十个最为聪明,由蒋锁亲自言传身教,先从走路,列队、持枪教起。然后又抽出一百人,由这十人去操练这一百人,蒋锁在旁时刻指点纠正。最后,再由这一百人去操练余下的人。不过三个月功夫已经“部伍严整”、“蔚为可观”。易浩然颇为自得。
即使按照蒋锁的眼光,眼前的这训练水平也谈不上如何高明,别说是伏波军,就是国民军也比不上,充其量就是民兵的水平。他所能传授的,只是最基本的队列操练,涉及到作战队形的,不过是行进中展开,双列横队,空心方阵几个最基本的作战队形。具体该怎么运作,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
射击亦是按照蒋锁受过的训练进行的,可惜买来的步枪都配刺刀,易浩然叫铁匠仿制的刺刀也不好用,最后便放弃了刺刀,全力训练射击。
训练大纲和伏波军的一样,五十次“空射”,三十次实弹射击。
这射击训练可让易浩然暗暗叫苦了。因为这些枪每支枪只有100发子药。子药是被澳洲人垄断的,价钱奇昂――火药和铅弹且不去说,那被叫做“火帽”的小铜片,便无人知道是怎么造出来的。
这钱虽然不是花自己的,但是花的太多,熊督师那里也不好交待。
不过,看到训练场上南洋步枪的表现,易浩然觉得还算是物有所值。
可惜的买来的南洋步枪数量不够,只有区区一百支,易浩然原打算用从澳门买来的佛郎机人的鸟铳武装起来。但是蒋锁认为两种火枪性能不同,难以互相匹配。便建议易浩然用他在当民兵队长受集训的时候见识过的澳洲人的方法:装备长矛。
这标准矛比南洋步枪好弄多了,没多久,易浩然派去的人就在澳门买回了几百支临高出口的标准矛。蒋锁便按照当初参加民兵队长集训的时候受过的训练,将长矛手和火枪手混编合训。
这合训纸面上绘图说起来简单,其实并不容易。特别是长矛手和火枪兵混编部队的队形展开和转换,得是精锐的职业军队才能做到的。蒋锁这个普通一兵加上看兵书自学成才的易浩然自然是搞不来的。熊文灿将麾下的一员把总宋铭来协助练兵。
宋铭是当年参加过澄迈大战的年轻小将,自从澄迈战败之后,一直郁郁不得志。他素来有雄心。到的藤县,和易浩然一见如故,便接手了训练。
蒋锁将这混编部队作战的方式在纸面上逐一绘出,然后宋铭再逐一落实训练。他练兵极有章法,很快就进退有据了。然而问题又来了:蒋锁学来的不过是一点毛皮,最大的规模的合练也不过连级队形。五百名家丁该如何配合他也不知道,只能靠三人合作摸索尝试。渐渐的居然也将这种阵形的运用摸索出来了。
可惜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了,澳洲人的突然登陆,广州肇庆相继陷落,这支成军不久的新军,便要作为熊文灿的最后王牌之一,在梧州和澳洲人决一死战了。
“可惜新军尚未练成,又只有区区五百人!”易浩然心里暗暗觉得遗憾。
第三十二节 混合式方略()
自己和蒋锁、宋铭三人耗尽心力,花费巨万训练出来的军队恐怕并不能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不过熊督也和他说过,不求能“胜”,只要不是“惨败”,多给髡贼一些杀伤便是“胜”。
“只要能让髡贼知道非我大明无人!”熊文灿道,“你便是大功一件。这些家丁便是全部拼掉,我也在所不惜。”
易浩然当时惊的差点掉下下巴,原以为熊文灿召见他秘授“方略”,必然有“保新军”的指使在内。这支人马自成立起,已经花去了几万两银子了,熊文灿必视若珍宝,要他打仗的时候“小心使用”。
易浩然不由的暗暗佩服。想不到这位他一直暗中腹诽“以招安为能事”的大员有这般的气魄。
“卑职定当不辱使命!”
易浩然考虑再三,决定将部队部署在榜山,那里是控制桂江河面的要地,是梧州城外的重要支撑点。髡贼一旦占领此地,对梧州就形成了俯瞰的态势。要发挥他们的优势炮火,此地是必攻之处。
驻守榜山的,除了这五百新军之外,熊文灿另外拨给了他的中军督标五百人,亦由宋铭指挥。
一千战兵的实力,在明末就是很大的战力了。许多明末总兵可以倚重的战力实际亦不过二三千人。熊文灿在这里投入了如此的本钱,易浩然除了督促将士们“死战”别无他想了。
眼见外面天色微明,他的仆人来禀:一切都准备好了,是否即刻出城?
“立刻出发!”
熊文灿很早就醒了,天色刚刚放明。自从澳洲人兴兵来袭以来,熊文灿就一直没睡过踏实觉,很晚睡着,很早醒来。事实上,接任两广总督以来,王尊德留下来的烂摊子一直让熊文灿寝食难安。
对付海盗,最合理也是成本最低廉的方法是招抚。招抚一家,扶持一家,“以贼攻贼”,不管谁胜谁败,对官府都只有好处,当年,郑芝龙就是这样被招抚为游击将军之后,在熊文灿的支持下清理了让朝廷头疼不已的福建沿海的各路海寇。郑芝龙的军功让他的圣眷不停高涨,仕途一片光明。
升任两广总督,料想圣上也是想自己在局势更为复杂的广东再立新功。然而澳洲人的胃口极大,之前在披云楼许下的琼崖副总兵的价码也没能让澳洲人动心,反而撂下一句让他好自为之、及早谋取调任的警告。现如今澳洲人这幅架势,明显是起码要裂土封王的节奏啊!
先失广州,再丢肇庆,潮汕副总兵能不能守住防地还很难说――但是熊文灿觉得可能性不大。
如果再把梧州丢了,他还是投环自尽来的干脆一些,也省的被锦衣卫锁拿到京再一刀两断了。
为了确保自己能继续混下去,梧州是非守不可。他如今采取了两手准备。
一面,便是恩平县令常浦的献策:烧城和坚壁清野。常浦的方略是这样的:南城面临西江,乘船而来的澳洲人必定会选择在比较开阔的南城进行主攻。所以在南城给澳洲人卖个破绽,引诱他们进城,然后在城内四处放火,趁他们大乱的时候趁机袭击。如果大火之下袭击没有奏效,就从北云门突围,给澳洲人留下一个没有余粮的梧州城,逼他们退出梧州。
这是一条相当毒辣的计策,纵然澳洲人能够夺下梧州,便是一座遍地焦土的空城,即无粮草,也无财帛。大乱之后,城中百姓必然死伤狼藉,到时候瘟疫一起,再加上数万难民需要救济,
梧州虽是西江水运重镇,但是从三水往西,沿途多不是产粮区,又有东西山参将已经撤防,失去控制的瑶峒――熊文灿知道这些黎峒早就变乱的趋势,官兵一撤退,必然形成大范围的瑶乱。澳洲人即要逆流运粮,又要沿途弹压,兵力必会十分吃紧。到时候除了退兵别无他策。
另一面则是易浩然的守城策略,他认为放火烧城,且不说这对澳洲人有没有用,以梧州城守军的组织水平,大火一烧,澳洲人没乱自己就先乱了。到时候怕是一溃千里。
易浩然的看法是依靠梧州的地形和城防,只要安排得当,守城几个月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梧州两江交汇,存粮充足,除了城南那小小一片开阔地,四周不是河流就是丘陵,还可以依赖桂江和浔江,源源不断地从上游的农业区运粮。伏波军除非一鼓作气拿下梧州,若是长期围困,未必能困死城池。
在关外,面对建奴数万大军,孤城独守半年甚至一两年都是常有的事。澳洲人再强,面对坚城,要想速克城池,一样得乖乖爬墙。澳洲兵人少耗不起,又极度依赖后勤。从蒋锁的口中,他知道澳洲人作战消耗极大,一般打上一两次大战,库存的枪弹子药就会消耗得七七八八。
权衡再三,熊文灿的方略是混合型的。在大云门北和榜山上设立壕沟防御澳洲人的炮火,部署重兵守备,将一部分船只装满沙包在桂江水浅之处凿沉,防止澳洲人的船队进入桂江。
同时他也做好了烧城的准备,将粮食屯在城外,派重兵把守。城内除少量精锐据守要点之外,大部分人马都撤退到城外的各个要点上,同时,在藤县到梧州的西江两岸要点都布置了重兵,防止伏波军抄掠后路,确保粮道的安全。
4月13日早上11点,十多艘运输船从长洲岛驶出,驶到梧州城南的西江北岸。与此同时,珠江特遣舰队西支队大小船只有节奏的向梧州南墙发射着炮火,压制墙头的火力,掩护登陆部队上岸。
登陆部队由朱全兴的第3营和张大炮的攻城炮兵连组成。登陆场一片忙碌,陆军士兵从运输船上涉水登岸;水手们用吊机从船上装载的各式大炮的身管和炮架从船上卸下来,装载在充气式皮筏上,再转运到浅滩上登岸。炮兵们在岸上组装了一台简易吊机,把火炮组装好,不远处的江心,三条炊事船正在袅袅地飘着炊烟,正在给登陆部队准备午饭。
朱全兴临时将第3营交给了张大炮使用,清拆阻挡视线的民房,开挖壕沟,用沙包修筑简易炮垒。由于城南的居民听闻伏波军的到来,大部已经逃离。
只要不妨碍射击和冲击路线的房屋,按照朱全兴的命令不予拆除,部队拆除了大量西江边上的货栈和民房。被遗留下来的货物财物被集中贴上封条封存起来,待战后原主过来认领。为了加快工程的进度,第3营的附属工兵连动用了炸药,只听一片轰隆隆的声音,原来的民房、货栈顷刻之间就变成了砖瓦。
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在梧州城南干得热火朝天的士兵们已经汗流浃背,饥肠辘辘。这时,炊事船鸣响了汽笛,用小艇将一份份饭盒送到了士兵的手上。
因为是临战,所以伙食比往日更丰富些。米饭自不用说,菜肴是“杂烩”,用各种“干燥肉”、“脱水蔬菜”,加上固态的“调味汁”煮出来的。这里能现地调达的东西极少,只有少量的蔬菜和鸡蛋,也加在里面一同煮熟――鸡蛋全部搅成蛋花。
另外再配给一瓶消暑止渴的盐汽水,三根拿来提神的香烟。炊事兵们一边分发饭盒,一边用大勺敲击着装满汤、米饭或者炒米粉吆喝道:“大伙吃饱一点哟,饭菜不够这里还有,管够,吃饱一点好去打一个大胜仗哦!”
吃饱喝足后,士兵们的干劲更加充足,原定下午两点完成的工程下午一点半就完成了。攻城炮兵的臼炮、旅炮兵的24磅榴弹炮、12磅加农炮以及三门从军舰上拆下来的130mm口径的达格尔大炮被安置在炮垒上,黑洞洞的炮口直对着梧州南墙。
朱全兴和张大炮巡视了伏波军的阵地,朱全兴有种错觉,似乎让耶利哥城城墙倒塌的约柜也没有这些大炮威力大。张大炮看着这些他心爱的大炮,眼睛似乎要放光,张大炮喜欢炮,也喜欢大炮轰鸣的声音,炮弹击中目标产生的爆炸使他迷醉,炮就是他的生命,炮就是他的价值,他的眼神就是发射的炮弹,具有毁灭一切的威力!
辛辛苦苦运上岸的大炮怎么能不用,炮手们已经磨拳擦掌,准备用自己的炮术,把梧州城轰成一片残垣断瓦。
不过,部队的炮弹储备却不足。特别是臼炮用的榴弹,每门炮只有六发,至于海军火炮,备弹更少――攻打肇庆的时候,海军消耗了船上的大部分炮弹,到了梧州城下的几次射击又消耗了一部分。相比之下陆军大多数火炮因为很少发射,每炮至少有一个基数。
从三水到西江,沿途联勤层层转运,在后勤供应上已经开始出现疲态。特别是为了弥补运力征用的民船,因为缺少足够的拖轮,必须靠人力和风力逆流上行,重载条件下几乎慢如蜗牛。
公众号临高启明——
临高启明书迷根据地
吹牛者的消息版;
介绍梳理重要人物、事件信息;
展示临高社区风采,优秀同人和资料作品巡展;
不定期组织元老们线上或线下的聚会;
in a word,senatus populusque magnus
第三十三节 进攻()
联勤尽管在封川县设立兵站,囤积军火弹药,但是这东西转运来起来不但有联勤的运力问题,还有安全性上的麻烦。黑火药的稳定性远不如各种猛炸药。所以转运采取多次少量的方法,补给就更为缓慢了。
要是一次猛攻拿不下来,第二次突击他们能依赖的炮火就会大幅度下降。士兵就只能靠投送炸药和白刃突击来作战了。
在第3营和攻城炮兵连登陆梧州城南修筑工事的同时,杨增的第8营在桂江西岸的珠山脚下登陆。
尽管他们做好了战斗准备,但是附近山上的明军并没有乘着他们登陆的时候发动袭击,只有一部分士兵迫近观察,负责外围警戒的轻步兵一射击就立刻丢下伤亡人员逃走了。
第8营已经提前吃过午饭,并好好地睡了两个小时觉,正是精力最充沛的时候。按预定作战计划,梧州攻城战的第一枪会由第8营打响,此刻士兵们个个磨拳擦掌,战意高昂。
按照旅侦察连提供的报告,珠山无明军守卫,只配备了少量的哨所人员,也无工事。北面是明军重兵驻扎的榜山。珠山海拔最高只有11米左右,而榜山的最高海拔也只有38米左右,只能算是丘陵,但是在这梧州城周边算是制高点了米,比对岸的梧州城西墙要高得多。即使是冷兵器军队作战,榜山也是梧州城外的重要支撑点之一。
按照旅侦察队的报告,榜山和周边有大约一千人的明军集团防御,战斗力不低,尤其是里面有熊文灿的“新军”,装备着南洋式步枪,而且使用者的火力发挥水平不错,射击准,开火时机掌握也比他们以往遇到的明军强。
另外,这支明军还混合装了大量的轻型佛朗机炮――这种轻型佛朗机炮与其说是“炮”,不如说是重型火绳枪,尽管笨重,但是在射击速度和杀伤力上表现不错,如果步兵突入到射程之内,这东西就能给步兵大量的杀伤。
明军照例还混合装了大量各式各样的火器,这些东西的威力参次不齐,但是只要在适当的时机发射,还是能给进攻部队相当大的杀伤。从侦察兵的几次试探性侦察来看,榜山的明军比以往他们遇到的各种武装都要“沉稳”,很少随意开火,而每次开火都能形成瞬间大量的火力投射,在近距离往往能一下子压倒轻步兵的火力。最关键的是,明军修筑了壕沟和工事。
明军在战斗中“筑垒挖沟”并非新技术,在明末与后金的战斗中,为了对付后金的重装步骑兵的冲击力,多采用野战筑营,以火器拒守的战术。八旗往往要等到明军随军火药弹丸用净才会发动冲击。
杨增在珠山上设立了临时指挥所,他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对面明军的阵地。明军的壕沟依山而建,大体呈一个不规则的四边形,有两层。杨增看到的正是这个四边形工事的其中一个尖角处,杨增感叹,这奸细还真是行家里手,伏波军构筑战壕等野战工事的方法、思路都学到了位。
榜山东、西、北三面陡,仅南面一面较为平缓,而榜山阵地最长的一个尖角就位于南坡上。要攻打这个尖角,从正面进攻,虽然坡度较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