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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视线的余光不时的撇向那架机体,眼神中流动着复杂的光芒。
这架机体总是带给自己惊讶,在这暴风雪的天气里不但能够咬住Wyvern,并且数度抢zhan有利攻击阵位。
——像他那样的人,也许正是所谓的“天才”吧。
他在空中划出的云彩真美……轻松舒适、给人无限的自由感,无愧于Freedom之名。
认真的结束他吧。
5(Fünf)!
4(Vier)!
3(Drei)!
2(Zwei)!
1(Eins)!!
显示屏的另一块界面上,一组数字正在忠实的记录着羽的身体状态,而显示心跳数字的那一栏已经开始带动其它数字变化了。
心跳数300…400…500…600…700…800……
“心跳突破每分钟1000下,肉体感受时间加速!!”
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萤幕上的Freedom,他能看清楚每一片雪花在Freedom的装甲上撞碎的情形,甚至连喷嘴喷出的火花碎片也数的出来,因为他眼中见到的,都像电影胶卷一样,是一格一格的……
——他的时间,已经没有人能追上了。
Freedom举起枪,想要再次瞄准天空中的黑龙射击时,显示屏上的目标瞬间消失了,就像底片被抽掉一样很不自然。
雷达突然闪起红光,机体受到猛烈冲击,也在同一时间。
“什……!?”
左肩碎裂,等离子收束加农炮被打飞,Freedom的身体几乎要翻个跟头。
喷涂着杜鹃花图案的银灰色小型机悬停在云层的空洞里,五联装脉冲镭射炮炮口的硝烟尚未散尽。
消失的Wyvern切换成MS形态,端起长炮身的重粒子炮吊舱悬停在Freedom的面前。
目标并非Freedom,而是驾驶舱里的基拉本人。
“今天真愉快!”
原本丝毫不带感情的少年,此刻眼神似乎稍显亢奋。
展开的炮身中间,荷电粒子光束跳跃着凌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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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飞秒:飞秒(femtosecond)为千万亿分之一秒,10的负15次方秒或0。001皮秒(1皮秒是,10的负12次方秒)。在一飞秒中光可以在真空内传播0。3微米,可见光的振荡周期为1。30到2。57飞秒。
通过对飞秒的研究,除了揭示自然科学的奥妙之外,还促进了新型“飞秒激光”技术的应用和发展。飞秒激光是一种周期可以用飞秒计算的超强超短脉冲激光。它的出现为人类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全新实验手段与物理条件,有着十分广阔的应用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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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首先预祝诸位读者新年快乐,近一个月来一直身处加班地狱,完全没时间回家写作,还望各位见谅。谢谢诸位支持。
第十二回 风之分歧(Part。5)
5
那道划破天空的光芒让羽短暂的失神了一下。
由于思考发生波动,荷电粒子光束并没有按照预想中的轨道射出,更没有把Freedom变成串烧。
没有犹豫,Wyvern切换成MA形态高速脱离了和Freedom的接触,一击不中之后,你就应该立即脱离目标。傻乎乎的呆在原地只能把自己变成一块特大号靶子。
“阿斯兰!!”
羽的声音里充满了恼恨,那道让他失神的光束正是从Saviour的枪口射出的。
羽很清楚,阿斯兰和Freedom的驾驶员之间的关系,但没想到他居然会公然阻止自己。
也许一般人看来这只是滥好人一样的行为,但对羽而言简直就像是被背叛了一样。
“不要搞错敌人!”
阿斯兰的喊叫刚刚冲进羽和基拉的大脑,无数探照灯似的光芒就扫了过来。
“嘁!!”
4个引擎喷嘴同时运作,Wyvern一口气避开了Destory的炮击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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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给小鬼,指令循序不变,Freedom依然为第二目标。”
“第二?请恕属下直言,现在的话!!”
古斯塔夫的情绪稍微有点激动,这可以理解。
不是因为羽抢走这份功劳,而是从参谋的角度,他不希望让Freedom这个不确定因素存在的太久。
“以什么名义干掉他?”
克尔斯腾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用话语敲打他的下属。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发言,糟糕之极。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Freedom和Arch。Angel现在都算是某种程度的“友军”,不管愿不愿意,这是客观事实。
即使不考虑浪费这股现阶段可以利用的力量,从舆论战角度来考虑这也是很糟糕的事情。
“在大义名分没有到手之前,我们只能陪他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莞尔一笑,几许残酷挂在女子的嘴角上。
“反过来说,这些死不足惜的家伙值这个价。”
将所有利用价值压榨干净之后毫不留情的抹杀,光是想想就让人愉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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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
羽毫无做作得对通讯器震动着空气。
短暂的怒火被平息了下来,学会用理性来压抑感性——对他而言是一件必须做到的事情。
“不要侮辱我,阿斯兰。”
压抑的平静下满是不屑和不满,但少年的声音确实没有显露敌意。
“我在这里作战是因为军人的义务,也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教训在那堆钢铁里的愚蠢混蛋,杀掉他们脑中对世界的幻想。别自作多情了,阿斯兰。那种水平的敌人,就算没有别人的帮助,我自己也能解决。
你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了无聊的意气来送死?那样的话,你根本不配称为同伴。我只会记得一个蠢男人选择了愚蠢的死法,要知道没什么比被同伴当成娼妓更让人痛苦了……”
通信器两端弥漫起沉默的气息。回答他的,是阿斯兰带着怒气的话语。
“不要像个小孩子,战场不是意气用事的地方!”
这种话……简直就像是长辈教训小孩子。
“这是概率论的问题,如果没有任何浪费效率的介入发生的话,现在一切问题都已经解决了。”就像是不带感情的电子音一样敲击着阿斯兰的听觉和大脑之后,自信到让人认为是嘲弄别人的声音让阿斯兰彻底语塞。
“我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一般而言,真正衡量质量优势必须考虑数量,质量优势Q=E×F(注),其中E为架次比(敌方架次/我方架次),F为交换比(击落/损失)。例如10架MS遭遇20架敌MS,双方各击落对方5架,则E=2。0,F=1。0,Q=2。0。以上次大战中的Boaz要塞攻防战为例,装备了ZGMF600。GuAIZ的要塞核心守备队共出动92架次,而对手是超过1100架次的大西洋联邦宇宙军,结果守备队在被核弹消灭之前击落22架,自身损失29架。据此计算,交换比E=22/29=0。76,架次比F=1100/92=11。95,质量优势Q=0。76×11。95=9。1。事后诸葛亮的说一句,地球联合军在上次大战中很幸运,GuAIZ没有足够的数量,难以明显的影响宇宙中的战争进程。而能够影响战局的超级兵器GENESIS又被人破坏了。
根据上面的公式计算,理论上来说质量优势抵消敌方数量优势的极限在3:1。
但这只是“理论”和“常识”,众所周知的,构筑世界的法则并不是由人类的理论和常识谱写的。
羽。飞鸟这个少年,恰恰就属于“异常”的范畴。
天赋的才能这个正数。乘以后天的扭曲这个负数,得到的只是一个极大的负数。
于是作为正数的联合军突击集群在这个负数面前,无论怎么努力,也只能在长长的阵亡名单上增添一些数字和名字。
搜索、瞄准、锁定、发射。一次呼吸之间就结束这些工作,没有罪恶感,没有杀戮冲动,更不会有什么感想,这已经是和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了。
周天屏幕的一角跳出一条信息,跳动的红色字体格外刺眼。
——真是一点也不考虑现场人员的命令啊。
如果海涅看到这种命令,一定会发出抱怨似的吐糟。但已经习惯了类似的强人所难的命令的羽,也只是眼角跳了一下而已。
给3架Ghost下达了“对应C小调”的指示之后,Wyvern开始保持与Freedom的交战距离。而Saviour的主监视器则对这场不痛不痒的拉锯战始终维持不时的观察——真是浪费不必要的精力的工作。
——你实在是……太过温柔了,阿斯兰。
羽微微低下了头,胸中似乎有什么涌动起来。只是,他用完全的自制力和作为恶魔的矜持将其压了下去,冷淡的眼神投向周天萤幕一角,一块小界面正在运作。
这架Wyvern和Griffon原型机一样搭载有情报解析系统和Orihalcon。能搜索周边环境,以总计180000000的理论式进行计算和解析,但此刻,在功能如此全面的系统面前,那块小界面不断重复着“错误”和“未知”的红色文字。
但即使如此,羽依然像是抓住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下一秒钟,小界面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羽的眼神依然被Freedom占据着,平静的红色眸子里没有野心也没有复仇,就像冰冷的红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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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一切,都被正在突破对方MS防线的阿斯兰看在眼里。
“羽……等,等一下!”
但就在他呼喊的时候,Saviour却险些被侧翼的Windam射出的光束击中,与此同时,Saviour的通信器里传来收信提示音。
“阿斯兰,Freedom就交给Wyvern。”
攻击阿斯兰的Windam化作一团爆炸的火焰,取而代之的是映着橙黄颜色的宛如荒鹫般的机体,AMA-955。Stormbird——海涅。威斯坦弗斯的专用改良型号。
“如果我们太过突出,有可能会扰乱其他部队的视线。这样一来我军防线就危险了。”
“我知道,但是……”
看着屏幕上海涅那少见的严肃面孔,阿斯兰咬紧了牙关。这场战斗的责任在自己。
如果……如果那时候就像羽澄清基拉和自己的关系,还有基拉的事情的话。或许事情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只要你还抱持着这种理想论不放……在与现实的摩擦中,矛盾就会不断增长。
阿斯兰没来由的想起以前古斯塔夫所说的话。
虽然阿斯兰不会去赞成他的意见,但现在多少有些体会。
持续尖锐的对立,从中不断滋生的矛盾和仇恨。——这就是基拉和羽之间的真实写照。
必须尽快阻止他们,否则等到结束的那一刻,阿斯兰就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这也是为了他。为了羽。为了基拉……
看着一脸苦涩的阿斯兰。屏幕上的海涅叹了口气。随即,僵硬的表情也随之一变,浮现出略带无奈的笑容。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掩护你的。再稍等一会儿吧,阿斯兰。”
“抱歉……海涅。”
“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差遣FATIH的,以后再跟你要报酬,不过……”
海涅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这还真是和之前不同次元的战斗啊。”
“……”
“小心一点,只要一步踏错,可是连后悔的时间都不会有的。”
“啊,这是当然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在事态不可收拾之前,必须让这一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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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这个世界从不存在绝对的客观持平。
当你站在战场上,你就是战场的一部分,根本没有客观可言。
其次,所谓以正确的理念来结束战争——这种不知该说高尚还是无知的愿望,往往会以最糟糕的形式被达成。
是啊,只要远远的用重粒子炮吊舱来上几下子,他们就手忙脚乱的可以了。
——卡嘉莉。尤拉。阿斯哈和她忠实的下属们。
为了梦和理想堵上性命?听上去很崇高的理由,但理由和借口所表达的意思也是一样的吧。
说到底,崇高和卑劣,纯真和疯狂不都只是一念之差而已嘛。就算戴上的标签不一样,本质又有什么区别呢?
啊啊,我知道,你们会说“和你是不一样的”之类的话来躲避吧。为理想而战的人始终也就这种程度罢了。高喊理想,标榜自我,把自己的问题当成武装——这是本质,不是体制和意识形态的问题。也不是只有你们独有的问题。这是人类……作为不成熟的智慧生物无法摆脱的原罪。
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灵魂深处在这样呼喊,既然已经无法阻止,那只能让它早一点结束。
接受挑战吧,阿斯哈的公主。
这是藐视者的梦想。
错的不是你们,也不是我们。是这个世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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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感觉?
突然被“某种感觉”刺激脑海的真下意识的四处搜寻起来。
从未有过这种体验,那种感觉是……
摇了摇头,将多余的想法完全抛掉,战场上胡思乱想只会白白送命而已。
真的记忆里很快就只留下一个模糊不清的触感。
不容他人侵犯的黑暗和空虚——那一瞬间在脑海里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
好像——谁的心……
模糊地影像很快就被压下去,属于ZAFT驻留军的MS集群如今已经连一点影子也看不到了。压倒性火力的破坏。这样的惨状看在眼里,真的脑髓里奔腾着愤怒的热流。这些混蛋……
懊恼从全身上下的毛孔仲喷出来。手套被握的叽叽嘎嘎作响,牙齿间也发出声音。
“你们这些混蛋——!!!!”
瞪大的眼睛一瞬间变得凶暴。
从西伯利亚平原再到东欧,如果放那帮家伙为所欲为的话……
打算摧残这片大地到什么地步!
怒火化为斗志,真猛推操纵杆,Impulse的引擎喷嘴喷出烈焰,朝着巨大的Destory猛冲过去。
Impulse操起光束突击步枪,扣动了扳机。大厦般的巨型MS瞬间张开光盾便弹开了射来的光束,用双手十指的粒子光束炮反击。然而笨重的Destory并没能跟上以最大速度飞行的Impulse,只得打开最大出力用光束盾避开了Impulse的全速突击,与其擦肩而过。
真驾驭着Impulse急速回旋,调转回面向Destory的方向,在接近极限的过载压迫之下,驾驶舱发出了悲鸣。
年轻的王牌战斗驾驶回忆起了曾经作为Impulse测试飞行员所接受的极限实验时的情形。这种在压倒性的速度下即将失去意识的刺激和恐怖,这种即便要冲击自我极限也不能退缩的冲动……在喀鲁纳罕冲击那条黑暗、狭长的隧道时也有这样的感觉,和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分别。
人类平时有意无意地都在抑制自己的力量,而真此刻却是在有意识地突破自己的极限。
——就像羽有羽不能妥协的事情,同样,真也有真不能妥协的事情。
一边向敌机加速飞去,Impulse的左手一边拔出光束军刀。剧烈的空气抵抗冲击着真的身体,将他紧紧压在座位上,空气也从肺叶里被挤压出来。或许是因为没有安装G力补偿系统的Impulse的最大时速吧,这对真而言确实是个不小的考验。
然而,他依然还是紧紧盯住荧幕上的敌机。
只在片刻之间,Impulse已经冲进了Destory的怀里。蓝白红三色机体手中的光束军刀一闪,Destory驾驶舱附近的装甲立即被刀锋剜去了一大片,碎片和硝烟随风四散。
像是绝望中的疯狂挣扎,无数的光束从Destory的炮口中射出。
回应真滚烫的血液和愤怒,Impulse再度向Destory俯冲而去,无数的火线在空中交错着。
一架紫红色的Windam突然从旁冲了过来,结结实实的和Impulse撞在了一起。
“住手啊!小伙子!!”
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从通信器里跳了出来,在Impulse的驾驶舱里和真的心里咆哮着。
“那里面坐的是——史黛拉啊!!!!!!”
一瞬间,真的大脑和身体都麻痹了,只剩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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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刺般的感觉像电流一样瞬间袭遍全身。
并非源自自身的痛楚,这种突如其来的外界精神介入让羽不得不中断对战场的模拟演算,集中精力到控制机体,如果不这么做,那剧烈的失重感就会让他的意识坠入黑暗。
Wyvern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接着毫不理会正在纠缠的Freedom以及正赶来增援的村雨,带着Ghost组成编队急速离开了交战空域。
海边起舞的少女,岩洞中的少女,病榻上垂死的少女,巨型MS驾驶舱里的少女。
有着金色头发,带着孩童般纯真笑容的少女,懵懂中略带天真的少女,被死亡的恐惧几乎冲毁人格的少女。
——史黛拉。露西耶。
在那瞬间的精神影响中,羽的视野如同万花筒似的不住翻滚,在光的尽头是这名少女。
该批评什么?该责备什么?该嘲笑什么?
在任何时代,战争都会出现失控而将人类没有伦理道德束缚的那一面表现出来,一直如此。作为技术人员的羽对此最有体会。
科学技术要进步,最不需要的莫过于道德伦理观念的枷锁。而战争这种伴随人类的原始集团暴力行动,恰恰是不需要道德伦理的。
史黛拉。露西耶。不管她在别人眼里是一个怎么样的少女,在地球联合的研究员眼里,她就只是一个研究对象,一件随时可以替换的消耗品。
羽不会对这个少女做太多的感想——同情和厌恶这类情绪皆然。双手沾满血腥的他没有资格和立场去评判史黛拉,倒在他脚下的尸体不也是成千上万吗?
去评判,去憎恶,将可能性从那个少女身上夺走都不过是逃避责任,不过是种自我辩护。站在战场上的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人有权利作出那种事,没有任何人可以如此傲慢。
看了一眼从Impulse传来的数据链,羽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钟,睁开的红宝石般的瞳孔深处沾染了一抹洗也洗不掉的阴影,那是下了某种决心的人都会有的黑暗色彩。
“放弃吧,哥哥。她已经无可救药了。”
没有使用精神感应,而是直接用声带和扩音器来宣判这个死刑。
“胡说……”
像是呢喃般的声音同时在通信器和脑袋里响起。
“神经系统已经快被内啡肽(注2)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