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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说的这件事与你让我学《千字文》能有什么关系呢?”
“在做学问的过程中,首先学的并不是《千字文》,而是做学问前的思想准备和必要的求知姿势。世子邸下经过这几天才熟悉了这个姿势,所以,接下来的工作,理所应当是要学习《千字文》了。我只是按照小人学习的方式来执行小人接到的圣旨而已。”
暄一时间愣住了,只是气得张大了嘴巴。正在这时,册色书吏已经把《千字文》取了过来,遵照炎的意思放在了书桌上。炎默默地打开了书,淡淡地开始读了起来。
“天地玄黄。”
因为怒气未消,暄闭着嘴巴不肯读书。炎带着微笑,又重新读了一遍:
“天地玄黄。”
这次暄还是紧紧闭着嘴巴,并向炎投来充满怒意的眼神。炎平静的说:
“世子邸下既然熟悉这些汉字,那么,这个‘天’字是什么呢?”
真是荒唐的提问!就是随便问一个没进过学堂的市井无赖“天”是什么,他也不会不知道的呀。
“竟敢对我提出这类问题,你真是想羞辱我啊!”
即使在世子怒火冲天的面容前,炎也不失半点柔和之气。
“是苍天,那么,苍天又是什么?”
暄倒吸了一口气。因为找不到合适的答案,暄开始沉默不语,对于这奇奇怪怪的突兀的提问,暄实在很难定义出‘天’是什么。再加上暄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才能打败他,所以并不能很快的把脑袋里的思想整理清楚。就在这时,炎为暄缩小了所需的思考范围。
“既然邸下到目前为止一直都在学习《中庸》,那么《中庸》中出现的‘苍天’又是什么呢?”
学过这个内容,可是还有学过的印象而已,此刻在暄的脑袋里,无数的汉字凌乱的缠绕在一起,那场景变得十分混乱。最终,炎向即使缩小了范围也没找到合理答案的暄解讲解道:
“苍天即道的根源。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这样,又引出来了‘地’字。暄连《千字文》的第一个‘天’字都没有很好的理解,甚至连现在学习的《中庸》也没有很好的理解。炎不用一次责骂,就让暄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真不能这样半途而废!暄沉思了片刻之后,找出了可以反击的话语:
“我们现在不提《中庸》,那么,你认为‘天’和‘地’是什么呢?”
“这个小人不能说出答案。世子邸下应该在未来的学习过程中慢慢地学习、体会。”
“连你也不能给出正确的解释吧?”
哪知道,暄的讥讽对炎一点影响都没有。炎反而点了点头,带着真诚的微笑。
“小人也是为了求知而在不断的学习学问中。越读书便越能看到另外的天、另外的地。”
“知道的话就说出来一条,嗯?”
望着得意洋洋的暄一再的催促,炎镇定自若的说:
“《列子》中说‘清轻者上为天,浊重者下为地,冲和气者为人。故天地含精,万物化生’。”
第一次听到《列子》,暄竟无意识的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听着。
“融合了天地的人的精神源自天、肉体源自地。”
“所以,人若死的话,精神就会返归于天,肉体返归于地吗?”
炎灿烂的笑着,暄竟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变得温和起来,完全没有了飞扬跋扈的气焰,而是非常投入的耐心倾听着。也许还是炎那平和的声音里具有让人忍不住侧耳倾听的超凡魔力。
“刚刚世子邸下说的话,在《列子》里面有也有。”
暄的肩膀得意的怂了一下。
“是吗?嗯,那我得找出那本书来认真读一读了。”
“另外在《六韬三略》中,把帝王比作天,把臣子比作地。周则天也,定则地也……”
如此展开的‘天’、‘地’二字的授课,涉及很多书籍中的内容,转眼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暄渐渐忘记了要让炎吃苦头的想法。
从此,迷上了如此温柔的炎的世子,每天都能从千篇一律的生活中找到一丝乐趣。暄对炎所说的大部分都感到陌生,即使以前有所狩猎,但听炎讲解后总会有新的认识。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让暄吃尽苦头的、弄不懂的东西也非常多。于是,在暄的内心中产生了无论如何也要让炎疑惑一次的念头,所以,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功的专注于学习了。
世子在学习《千字文》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也熟悉了很多其他的书籍。从‘天玄地黄’中学到了王与臣子、王与百姓之道,在‘日月盈昃’中学到了宇宙的形成于变化,同时,暄也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喜欢上了炎——炎同之前的任何一位老师都不同。正因为如此,暄总是感到课程的时间太短,于是他开始把想要出宫的炎拽来一起用晚餐,这件事竟成了他生活中的乐事。
“父王!”
旼花公主险些跌倒,踉踉跄跄地朝着父王跑了过去。此时父王放下了国王的身姿,微微地俯下身去,伸开双臂像公主跑去。父王把旼花高高的抱了起来。旼花成了唯一一个能俯视王的人。尽管都是圣上的孩子,但这个场景,可是世子和阳明君做梦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自出生至今,旼花并没有多少自己坐在地板上的印象——因为圣上的大腿理所应当地成了他的坐席。圣上无论有多么伤神的事情,只要看到女儿的笑容,心情就会明显的转好,看到她嫣然一笑时那娇滴滴的面容,圣上禁不住就要跟着笑起来。旼花坐在圣上的大腿上,肆无忌惮地晃动着腰肢亦歌亦舞。父王把自己送给王妃的亲吻都亲到了旼花的脸颊上,旼花轻而易举地便能得到父王如此专注的喜爱。
因为周围所有人都围着旼花团团转,所以旼花从未想过要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因为从出生开始,她一直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处在这种环境下,没有这种想法也是理所当然的了,而且,她对任何东西也没产生过什么欲望——因为早在产生欲望之前,这件东西早已到了旼花的手中。
时光流转,转眼间旼花已经长到十三岁。有一天,旼花与跟在自己身后的宫女一起蹦蹦跳跳的去资善堂玩。让暄变得焦躁、不耐烦,这就是她最喜爱的游戏之一。可是这次,冥冥之中却有什么奇妙的事情发生。原来蹦蹦跳跳的旼花公主突然停下了急促的脚步,她的视线同时也停留在了某处:一位相貌俊美的男子正从丕显阁中走出来——是的,正是炎。旼花目不转睛地紧紧地盯着炎,要知道,她可是看尽一切美丽的事物的,身为圣上最宠爱的公主,她怎么有时间看丑陋的东西呢?此刻的炎正把书册整齐的捧在胸前,朝月台下面走去。旼花怎么看,都觉得炎像是从天上的云朵中走下来似的。虽然穿着官服,但无论怎样看起来,他都与其职位惯有的年龄不相称的年幼男子。他比任何人都适合穿这套官服。旼花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想象中:真不知是不是天神的儿子有什么话要传达给她,所以才从云朵上飘落下来,衣袂翩跹地朝她走来。
炎发现了旼花和站在她身后的宫女们,故而俯下身子背对她们站在那里——因为按照礼法,臣子是不能直视公主容颜的。但旼花可不管这些,径直朝背对自己站立的炎走去,然后她开始在炎的周围慢慢走动着。旼花的思绪如麻,真的看到炎的脸时,又觉得羞怯无比;要是转过身去不看的话,那种想要去注视他的心思又似调皮的小猫般动个不停。跟在旼花身后的宫女们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跟着公主的脚步走动着。公主在炎的身后、侧面围绕了好几圈,一直抬起眼睛盯着他看,走到他的正前方时,又实在不好意思直视他,只是娇羞地望着地面,慢慢地移动着身躯。就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炎终于开口了:
“会觉得头晕的。”
呀!这是多么悦耳的声音!就像他的外貌一样惹人垂爱。旼花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停下了转动的脚步,她勉勉强强拿出了一些勇气,抬头看了看炎的脸。哎呀!真是羞死了!旼花平生第一次产生这种感情。望着炎的脸庞,她的双颊竟然变得通红起来,旼花被自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的心脏着实吓了一大跳,转身扑到了身后闵尚宫的怀里,爽朗的笑着,似乎想要遮住心脏跳动的声音。虽然旼花的脸深埋在闵尚宫的怀里,但她还是一个劲地向炎的脸上偷偷观望着。
自此以后,旼花便时不时地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或是举起汤匙突然之间便发起了呆,或是毫无头绪的张开双唇痴痴地微笑着。眼睛闭合之处,所思所想全部都是炎的俊朗身影。旼花开始思考到底要怎样才能再见到炎。转念一想,她就放下心来,想到自己贵为公主,这个愿望应该不难实现。
旼花把宫女们都支开,孤身一人逃出自己居住的寝殿水镜斋。同时,她还威胁在半路上遇到的可怜宫女,强迫小宫女与自己对换了衣服。
旼花激动地躲到了丕显阁去,把耳朵贴在丕显阁的墙壁上,静静地偷听炎的声音,虽然听不懂那些拗口的话语,但对旼花来说,炎的声音就像最精湛的艺人演奏的美妙曲调一样的优美。
“我想跟你在一起,为什么晚上你不能留在我的身边呢?”
暄依依不舍地拽着炎的衣角,对侍讲院的官员来说,他们是要交替值守的,因为夜里也会有教导世子的任务吩咐下来,但是炎却排除在这一任务之外。炎抱歉的说道:
“小人还有自己应尽的本分。再者,小人年纪尚小,所以很难长时间的呆在宫中,况且还因为……”
“还因为?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小人有个妹妹,因为那个孩子……”
“令尊令堂都还健在,为何令妹非得你来照顾?”
“不是这样的,小人想和那个孩子呆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久一些。”
在外面静静倾听着这一切的旼花,清晰地看到了炎那紧蹙着的眉头。想和妹妹呆在一起,这是多么古怪的理由啊!炎不知是否也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脸上竟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小人喜欢和妹妹一起读书。”
“对,是的,虽然是小人教的……”
“你不是说你从没教过别人,我是你第一个学生吗?”
炎露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慌乱,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个孩子不同,她也是小人教的,这是没错,但另一方面,我自己反而也在向她学习。”
“令妹芳龄几何?”
“比小人小四岁,今年十三岁。”
“那么,不是比我还小两岁吗?像你这样朝鲜最好的天才,竟要向自己的妹妹学习,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
“对于那个孩子来说,通常我只要教她一个问题,她就会明白十个,但那个孩子又会提出十个疑问,为了回答那孩子的提问,我得迫使自己不断的去学习。而这,也是我感到愉悦的地方。对小人来说,妹妹是最可贵的老师。”
无论怎样发挥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暄都无法在自己的脑海中描绘出炎所说的画面——对暄来说,学习学问的女子,就如同鬼神般神奇。
“我也有个妹妹,叫旼花公主。虽然你没有见过,但……”
“啊!不久前,小人曾在丕显阁前面见过公主。虽然没看到公主的面容,但……”
“是吗?我所说的旼花公主也比我小两岁,可是她却像个赖皮鬼一样任性淘气。她认识的字,除了‘天’以外,就再没有其他的,照理说是差不多年岁的人,本以为秉性差不多……”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女孩子的哭声,接着,丕显阁的门呼的一声就被推开了。门外的旼花公主并没有穿着唐衣,而是一副宫女的打扮,边哭泣边怒气冲冲地瞪着暄。内官们全都惊慌失措的走了过来。吓了一跳的暄也大声呵斥道:
“你这是什么样子嘛!不知道这是哪里吗?竟敢贸然闯入!”
“哥哥,讨厌!讨厌!”
旼花呜呜的哭着,走到了暄跟前,开始没缘由的用小拳头捶打着暄的前胸。
“为什么这样啊?你在做什么,哎呀!”
“呜呜!你说我坏话嘛!为什么你偏偏要在这个人的面前说我的坏话?讨厌!讨厌!讨厌!”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做?”
即使暄的怒气再大,旼花也只是梨花带雨的一刻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哥哥。就在这时,很快便发现公主不见的闵尚宫,失魂落魄的跑了过来,旼花赶紧走到炎的身边,炎保持着礼节,赶忙低下了头,但旼花用双手托着他的脸颊,强制他把脸面向自己的双眼。
“不是的!世子哥哥说的都是假的。我不是赖皮鬼,我是贤淑的女子,我还学了《千字文》,所以……”
闵尚宫把旼花公主强行拽了出去,旼花最终也没把要对炎说的话说完,就这样被尚宫们带了出去,虽然人被带走了,可是那痛彻心扉的哭泣声,反而好像走得越远听得越真切似的。炎和暄惊讶得目瞪口呆,出神地望着远方。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的暄对身旁的车内官询问道: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那套宫女的衣服,她是从哪里偷来的呢?为什么要来这里呢?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车内官什么也没说,只是瞟了一眼炎,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刚才旼花的突然闯入,打断了暄与炎之间的对话,那时他们正谈到炎的妹妹。好在没过几天,两人又开始讨论起了她。
照常理,授课前大家会给世子摆放上点心等食物。当世子还是元子的时候,授课前一定要吃两勺糖稀,随着年龄的增长,暄开始转变成食用含糖分多一点的点心。这次摆着的是从中国运来的黑饴糖。为了能和炎一起吃,暄一直耐心的等着炎,自己一口都没吃。但是,炎却只是愣愣地望着眼前的饴糖。
“为什么不吃呢?不喜欢吃吗?”
“不是……只是,想起了妹妹……”
“啊,以前提起过的那个妹妹?女孩子总是又烦人又喜欢乱发脾气,难道令妹不同吗?”
炎不知是尴尬还是怎的,只是始终把微笑挂在脸上。看到他那动人的笑容后,暄突然对炎的妹妹好奇起来。
“或许他长得像你?那么,令妹一定非常漂亮了。”
炎一声不吭,只是傻傻的微笑着,那可爱的微笑越发彰显出他的妹妹的可爱,不知怎的,暄好像看到那个女孩的面容似的,心里竟开始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这是青春年少的暄,平生第一次萌发出的感情。
“令妹叫什么名字?”
“嗯?这个小人实在无法回禀,那个孩子还没有堂号……”
虽然还是年幼的女孩子,但也不能把士大夫家的女儿的名字随便地挂在嘴上。如果一定要叫名字的话,要称呼她的堂号,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更何况在世子面前说出未婚姑娘的名字,这在炎的礼法中显然是不和规矩的。
炎紧闭着嘴巴,一句话都不肯说,不知怎的,暄越看到炎的这副表情就越想知道。
“哼!即使你不说,只要我想打探出令妹的名字,怎么我都可以打听到的。如此一来,事情不是反而会闹得更大吗?”
这分明就是在威胁。暄出乎意料的固执让炎始料未及,不得已,他开口说道:
“叫烟……烟雨。”
“烟雨……怎么写?”
“烟气的烟,下雨的雨。”
“或许是毛毛雨的意思?”
“是,是这样的。”
“烟雨……”
暄在心里反复说了几遍这个名字。真是奇怪,当知道了名字之后,暄竟又好奇起她的外貌来。在暄的意识里,她不仅有着美丽的名字,容貌一定也是无比俊秀美丽的。单是看着眼前炎的这份令人窒息的俊朗,妹妹烟雨的容貌,自然也会美丽非凡了。
炎刚要开始上课,暄马上跟身旁的内官耳语了几句,课程就这样结束了,刚才出去的内官拿回一个竹筒来,躬身交给了炎。炎一头雾水,疑惑的望着竹筒。
“另外准备了些你没动过的黑饴糖,带回去跟妹妹一起吃吧。”
这次,无论是送出饴糖的暄还是带走饴糖的炎,两人谁都没有想太多,所以炎也没有推脱,爽快的带走了竹筒。
等暄把饴糖送出去后,晚上一个人仔细想来,便觉得奇妙无比,在暄的内心中,自己并不是以这个国家世子的身份给一个陌生的女子送礼物。可是怎么说他们二人都到了适婚的年龄,暄非常好奇,好奇那位素未谋面的女子,她在收到自己送出的礼物时,会有怎样的反应呢?想到这些,暄便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青春正好的暄,果真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而彻夜失眠了。
“她说什么了?”
还没等坐下身来,炎就一下子愣住了,他对双眼熠熠闪光的暄那急促的盘问颇感意外,暄焦急的催促着答案。
“我是说昨天的黑饴糖。她吃得香吗?”
“啊!是,吃得很香。”
虽然还是期待能有下文,但炎并没有说出什么特别的话,只是照例打开了书本。他的回答还省略了主语,意思含糊模糊,是只有炎自己品尝了呢?还是烟雨姑娘也品尝过了呢?暄不得而知。
“烟……不,令妹也觉得好吃吗?”
“是,非常喜欢吃。”
暄的嘴角不由的向上翘了起来,但他并未因此而满足。其实,他真正想知道的并不是烟雨认为黑饴糖香甜这件事情,而是想知道通过黑饴糖传达给她的,一个素未谋面的世子在她的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形象。暄好奇炎如何向烟雨诉说一切,同时也好奇烟雨到底怎么看待自己。但暄唐突的提问,等反应过来时,又担心自己是否会在炎的心中留下轻浮的印象。暄甚至开始后悔自己第一次见到炎时,为什么不能表现得更加稳重些。
“哼!你,没说我坏话吧?”
“嗯?哪的话……”
“我是说,你对烟雨姑娘没说我什么坏话吧。”
炎自信满满的说道:
“是的,关于世子邸下,小人什么也没说,所以不用担心。”
“什么?”
看着发着无名火的暄,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暄马上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声音,保持着最大的耐心说:
“啊!我是说……昨天带回去的饴糖,你跟妹妹说是谁送的了吗?”
“我只是说从宫里拿回去的,或许,小人做错了什么?”
暄一下子泄了气。炎的做法虽然没错,但自己送的礼物不过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好长一段时间里,暄都皱着眉头,委屈的坐在那里。他喃喃地说道:
“这么说是可以,可是如果说送出饴糖的人,是国家的什么也可以啊……”
全然不知暄为何伤心的炎,依旧像往常一样开始上课。暄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