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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太阳的月亮-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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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坐在离王很远的角落里。此时,他因过度紧张而吞吞吐吐地应声道:

“微臣昭格署提调在,听从圣上差遣。”

“据朕所知,新年正月的第一个辛日,在圜丘坛举行的祭天仪式是由昭格署主管的。今年一定别忘了举行祭天仪式。”

“是。”

不仅是昭格署提调,所有的大臣们,甚至是站在旁边的内官们也瞬间变得异常安静。他们像是在怀疑刚才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声音一样,看了一下彼此的眼色。司宪府的大司宪大声请求道:

“主上,请您收回成命!这是万万不可的。原本就因为没有废止昭格署而有损于圣贤之君的名声,怎么还可以在圜丘坛举行祭天仪式呢?这件事万万不可!”

“为什么不可以?”

圣上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感情,大臣们瞬间吓得毛骨悚然。如若圣上大发雷霆问其理由的话,他们就会说出相应的理由,然而这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让诸位大臣实在难以捉摸王心中的真正想法。尽管如此,他们也不能就此表示同意。大司宪暗自判断: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圣上问到什么程度,他就回答到什么程度,这才是最佳的选择。想到这些之后,他鼓起勇气回答了君王的话。

“朝鲜跟明朝的诸侯国没有什么两样。诸侯国是不可以举行圜丘坛祭天仪式的。”

“朕说了要举行的!如果有异议的话,日后再慢慢商讨!”

暄看到大臣们的表情之后,转身走了出去。那些表情,正是大臣们因为捉摸不透暄的心思而变得哑口无言的表情。车内官跟在好像要准备散步的暄身后,却无法隐藏内心的不安。不知圣上正在想些什么的他,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并没有感受到寒冷的空气。

“殿下,今天的天气真不适合散步。况且,云剑也不在。这样会很危险的。”

“你说得没错,哈哈哈!”

暄边笑着边看了看车内官。当看到吓得脸色都变得苍白的车内官之后,暄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了。

“车内官想得太多了。就因为想的事情多,所以担心的事情也多。作为尚膳内官,想得太多是不可以的。”

“不过……朝廷会掀起风波的。”

“那样才好,就是想引起风波,所以才说了刚才那些话。”

暄看到了刚从自己嘴里出来就马上凝结在冰冷的空气中的哈气,心想着一定要掀起大风大浪才可以。那样的话,调查烟雨死因的义禁府都事就便于行动,调查也会快速地进行。暄想到自己在张氏被召进宫的情况下,居然还谈及了昭格署,这样一来,士林派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而他希望的,也正是士林派向朝廷大闹一场,进行强烈抗议。昭格署只不过是一个诱饵而已。勋旧派不知道王的这种意图,还以为圣上跟他们乘坐的是同一条船。那样一来,为了抵挡士林派的反抗,他们就会放松对义禁府都事的戒备,顶多只会单纯地以为他们在调查徐内官的死因而已。

与此同时,暄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他想摸清慧觉道士的心思。在即位初期,这一想法就因为没有详细周全的计划而触动了昭格署,也正因如此才以失败告终。可能是那一事件的缘故,一直以来暄与慧觉道士的关系并不怎么友好。但也并不能由此断定他与王是完全敌对的关系。由于是难以摸清心思的人,所以暄打算通过这个诱饵,等观察慧觉道士的反应之后,再间接地摸清张氏的心思。

散步的时间非常短暂,暄很快就回到了千秋殿。承旨们因各自所属的党派还没有达成共识的关系,并没有向王汇报些什么。暄也若无其事地像往常一样行动着。轮对开始了。暄看着在自己的前面面对面坐着的官员们,他最先注意到了观象监的地理学教授和义禁府都事赵基浩。暄首先向地理学教授问了话:

“地理学教授,好久不见。观象监最近怎么样?”

“由于是年末,其他的教授忙得已多日未能退宫,以至于只有微臣前来惭愧地参见殿下。”

“观象监因为制作日历的缘故,最近会是一年当中最为忙碌的时候,真是辛苦你们了。”

暄听到命课学教授忙碌的消息之后,心里很是高兴。就是因为他们的忙碌,他才能少受到一些与中殿圆房的压力。所以,暄真心希望观象监日后也像现在这样一直忙碌着。

“圣恩浩荡!”

问过其他的三四名官员之后,暄终于问到了赵基浩的身上。他没有直接当面向赵基浩提问,而是在纸上写了字之后,转手传给了他。纸上写着的是调查徐内官自杀事件的王命,最后写上了王的名字。读到此内容的赵基浩感到非常诧异,于是直勾勾地盯着字条上的内容愣了半天。因为知道自己被叫到这里来的原因,所以他觉得圣上用简单的几句话就完全可以解决问题。当然他也清楚,如果真是这样,圣上就没有必要把他叫来了。可是不管怎样,赵基浩认为自己就在圣上面前,可圣上还用文字传达王命,这实在是件很麻烦的事。虽然这么想着,他还是低着头说道:

“微臣一定会查明真相。”

说完就把文书放进了胸前。

轮对结束之后,王的使命(官职名称)用眼神拦下了正在走出千秋殿的赵基浩。虽然感到非常疑惑,赵基浩还是避开周围人的视线,跟在了使命的身后。在到达没有人的偏僻之所后,使命环顾了四周,才把放在怀里的密旨拿出来交给赵基浩,紧接着就将身体转了过去。赵基浩看到密旨上的内容之后,大吃了一惊,他愣愣地看着使命的背影。不过,他的视线很快又回到了密旨之上。

密旨上的内容是:表面上调查徐内官的死因,实际上是要调查被择选为世子妃的许氏女子的死因。等查明之后,亲自向王禀报。首先找出机务状启负责人,然后详细调查世子妃择选之后,在别宫发生过的事情;调查进出过别宫的人物,调查许氏回到许家之后死亡的整个过程是否存在可疑之处。赵基浩接到王命之后,深感意外,不禁满头雾水,真不知从何下手。他看到密旨中也有圣上的亲笔签名,这个签名与刚才在千秋殿里所看到的文书最底下王的亲笔签名一模一样。他好像听到了王对自己说:不要相信其他的,只相信有这个亲笔签名的密旨就好。

在赵基浩还没有来得及细读密旨内容的时候,使令就把赵基浩手中的密旨拿了回去,扔进了旁边的火坑里,薄薄的纸张瞬间烧成了灰烬。使令回到了王的身边,只剩下赵基浩一人,长时间傻傻地愣在原地。冬天的寒冷也没能让他快速地清醒过来。

雪手里拿着洗脸盆环顾四周。在小心翼翼地进入月所在的房间,关上最后一道房门之前,她再一次观察了外面的动静,这才谨慎地关上了房门。刚刚睡醒的月正在用手整理着凌乱的头发。

“雪,神母呢?”

“我正觉得奇怪呢,刚才来了一个像尚宫一样的女人,说什么大王大妃正等着神母,就这样把神母带走了。”

月暂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不过她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她把手伸进了脸盆的水中。

“没什么可奇怪的,星宿厅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为内命妇办事。”

月弯下腰,用手捧起水来扑到脸上。雪挠着头对月说:

“啊!小姐从以前开始就叫我小心都巫女呀!我还以为是因为巫师的关系,所以您才那么说的呢。”

“我叫你打听的降神仪式的事情怎么样了?”

雪停下挠头的动作,扑腾向后翻了过去,然后又马上起身,拍着腿嘀咕着:

“瞒着都巫女调查好难呀!这个国家的巫师都与星宿厅的都巫女有朕系。巫师都被流放到四大门之外了,仅剩下的就是星宿厅所属的巫女而已。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都巫女竟然有着如此强大的权力。在我看来,她们只不过是酒鬼冒牌巫师而已,哼!”

雪一边把毛巾递给洗完脸的月,一边说道:

“有一位老婆婆虽然不是巫师,但是长期以来一直在巫术仪式上做杂活,她带着嘲讽的口气说,没有降神仪式的话,怎么能成为巫师呢?即使是个骗人钱的冒牌巫师,也会进行假的降神仪式。还有就是小姐吩咐我一定要打听的……”

月擦干脸上的水分之后,把毛巾轻轻地放了下来。

“一位神母只能收留一个神女是吗?”

“是的,不过假如那个神女死了的话,就可以再收留一个。”

月点了点头,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很久没有看到月的微笑,就连雪也感到陌生了。一刹那,雪的眼角处开始湿润起来。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月坐了下来,然后整齐地折好毛巾放在腿上,又把双手放在了上面。虽然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依然可以感觉到许多烦恼从她的脸上划过——那些是只有了解月的雪才能感觉到的情感。月因自己的这种处境,变得非常谨慎,甚至对自己也非常苛刻。这是因为她知道人的生命有多么宝贵,所以才能做到这一点。

“现在还不行。我分明是患了巫病。在没能弄清楚这件事情之前,我是不能回去的。雪,你要再替我跑一趟了。”

张氏坐了下来,她与大王大妃尹氏之间隔着竹帘,张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总是会挂在脸上的那淡淡的嘲笑也消失了,宛如坐着的只是没有灵魂的一具躯壳而已。尹氏倚靠着扶手吃力地支撑身体坐在那里。

“早就听说你回来了。尽管整天坐在屋子里,但是好在耳朵还没有聋。咳咳咳咳!”

从声音中可以感觉得到气力日渐衰退的尹氏。她可是曾经号令身为王的儿子、曾统治着整个朝鲜的女人。然而,现在的她已经变得白发苍苍,到了气若游丝的程度了。

“人老后,先衰弱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剩下的只有后悔……至今都没有来见我,你这是因为什么呢?”

张氏弯下腰,把头低下去之后,回答了大王大妃的话:

“我回来还没有多久,而且这一路上沾上了许多脏的灵魂,不能以这种状态出现在大王大妃面前,所以……”

“即使不能上门来见我,也应该派人传来消息才是。”

“是小人想得不周全。”

张氏的声音很平静。尹氏虽然用不满意的表情看了看张氏,不过她说话的语气到底还是很和蔼。

“你和我的关系是不能变得疏远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小人只是听天命离开了星宿厅,所以,谈不上与您的关系变得疏远。”

“没错,那时候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替我处理完那么大的一件事情之后,竟然没给我感谢你的机会就匆匆离开了。现在说来还有什么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之所以把你叫来,是因为……”

“小人也已经老了,所以,神气也大不如以前了。不如把权知都巫女叫来听您吩咐,您看如何?”

“我已经把她逐出宫了。你已经回来了,她也就没有必要再待在星宿厅了。这次我需要你撮合好主上和中殿的关系。可能是因为元嗔煞……”

低着头的张氏,脸上再次浮现出了嘲笑的表情。由于两人之间隔着竹帘,而且张氏是低着头的,所以她可以尽情地露出嘲笑的表情,不用担心被对面的人察觉到。

张氏暗自心想:元嗔煞也是夫妻之间有姻缘才会犯的。两人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元嗔煞,呵呵!

“怎么不回答我?解除元嗔煞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小事一桩嘛。”

“小人怎么能撮合好殿下和中殿娘娘之间的夫妻关系呢?”

“又……又来了!又说那些没用的话。一定要让中殿早日生下元子,这样才不会有后患。在此之前,我是无法放下心来的。元子是我们家族的宿愿。”

反正也不存在需要解除的元嗔煞,所以,做什么都是多余的。现在的中殿仅以住在交泰殿这一条就已经犯下了沉重的罪孽。中殿的神经变得过于衰弱,已经很难扛得起中殿之位。张氏也清楚这一点,知道中殿虽然勉强待在交泰殿,但始终无法长时间地坐在那里的事实。张氏犹豫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适当的借口。

“若想解除元嗔煞的话,需要等待时机。小人还没有洗净身上的脏魂。”

“那什么时候可以?”

“巫术可不是什么时候想做就能做的。小人洗净身子之后,需要再观察一阵子。”

“那好,就全权拜托你了。”

“那小人就先告辞……”

张氏正要把头抬起来的时候,尹氏突然抬起手,制止了张氏的动作。可能是因为每个手指都戴着又粗又贵重的戒指的缘故,抬着手的尹氏看起来非常吃力。

“啊,对了!我写入星宿厅巫籍的,你的那位神女。”

听到此话的张氏又马上俯下了身子。由于受到了惊吓,她还没意识到要再次把头低下去。而尹氏好像是在对张氏施加恩惠一样地说道:

“那孩子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明天,你把她带到我这里来,让她一个人来就可以。”

“她是大王大妃亲自下旨的挡煞巫女,那孩子在一段时间内无法外出。”

张氏的表情和语气没有变化,不过尹氏自己反而觉得过意不去,她说道:

“我只是想找个挡煞巫女而已。万万没有想到你的神女会成为那个挡煞巫女。如果你因此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话……”

“小人没有什么不满,反而觉得那有可能会是一件好事……”

张氏没有把话说完,她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虽然嘴上说是万幸,不过她的表情却显得很空虚。

“我知道你对我是一片忠心。所以,你只要在星宿厅一天,就没有人敢侵犯星宿厅,哪怕那个人是当今圣上。”

张氏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传闻中体弱多病但又雄心勃勃的年轻的王,她又看了看眼前这位倚靠垫子,吃力地支撑着身体的尹氏。眼前的她已因胳膊无力支撑加髢而只能用手托着。张氏的嘴边露出了尹氏无法理解的微笑。

“那是大王大妃您对八年前的事情对我所做的承诺。而您对小人把自己的神女献为挡煞巫女之事,并没有向小人承诺过什么。”

“那是你当时没有向我要求什么。现在还不晚,说吧,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什么都……呵呵呵。”

张氏凄凉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那就给小人麻布吧!”

对这一回答大吃一惊的尹氏,身子不禁向后倾了过去。

“用它做什么?”

张氏朝着尹氏向前伸着脖子。虽然被竹帘挡着,不过张氏那阴森的眼神好像穿过了竹帘,仿佛就在她的眼前一般。

“做寿衣……呵呵,小人死后要穿的……”

赵基浩递上了第一份机务状启。暄慌慌张张地翻开,确认了上面的内容。因为下密旨还没过几天,所以他并没有抱有太大的期待。但是,真正翻开之后,进入眼帘的字迹少之又少,这又让他感到莫名失望。况且,要求赵基浩最先寻找先王的机务状启负责人的事情,现在看起来也没有半点的进展。

其次,上面写着的是择选世子妃之后,发生在别宫里的事情。其中,“豫探巫术”这四个字最先进入了暄的眼帘。暄把其他的内容也详细读了一遍。烟雨进别宫之后的第四天,星宿厅都巫女和五名随从巫女,还有提调尚宫在别宫里做了“豫探巫术”的仪式。机务状启中还记载着由于没有人对“豫探巫术”有所了解,所以没能继续进行调查。调查的内容上也写着在内命妇当中,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关于“豫探巫术”的内容。暄的视线停留在了最后一句话上。赵基浩说在打听“豫探巫术”的时侯,感觉到似乎有人先自己一步,对八年前的“豫探巫术”进行了调查。

感到惊慌的暄马上拿起了毛笔,不过在笔尖尚未蘸到墨汁时,他就陷入了厚重的烦恼之中。先自己一步的人是谁?为什么现在才对此事进行调查?那个人有何目的?……暄的脑海中出现了一连串的问题,不过比起这些问题,他认为眼前更为急迫的是:如果对八年前的事情进行调查的人只有一人就还好些,可是有两人对此事情进行调查的话,就很容易被人察觉。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先查出早先一步调查此事的人是谁。至于那个人是奉谁之命行事,那就暂且留在日后再详细地调查询问。暄下笔写下了一道密旨:其他的事情暂时放下来,集中抓住那个人。然后,他把密旨递给使命并说道:

“现在把门打开吧!”

使令退下时,房门被打开了。月静静地坐在里面。

“我让你久等了吧?”

“没有,殿下。”

暄睁大眼睛看着月。他感觉到月此刻的心情很好。虽然她的表情和坐姿跟往常一样,回答的话也和往常并没有区别,但不知为什么暄还是产生了那种感觉。

“这是什么感觉呢?莫非是我越来越熟悉你了?”

月沉默不语。由于提问过于离谱,她没有进行回答的必要,不过她那看着暄的眼睛中却充满了好奇,那双眼睛也已不是巫女的眼睛。

“都巫女张氏说你身上有附身于你的魂灵。那是什么魂灵?”

月笑了笑,她还是没有回答暄的问题。

“如果你是巫女的话,就把你知道的朝鲜的巫术都给我一一地列举出来。据说巫术的种类五花八门,种类很多,尽管我是一国之君,但是对此却一无所知。”

月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异常。这次不仅是暄,就连站在旁边的云和车内官也都看出了她惊慌的表情。

“小人不是懂巫术的巫女,所以对巫术毫无了解。”

“你可是星宿厅都巫女的神女,最起码也听到过一些吧?像都巫女主管的祈恩祭、豫探巫术一样的巫术,就连我也是听说过的。”

月依旧沉默不语。不过暄分明可以看出她不是不回答,而是真的答不上来。暄趁机继续向月追问道:

“什么是祈恩祭?这可是身为巫女的你理所应当要知道的巫术。”

月没能做出回答。暄也没有等很久,继续发问道:

“真是奇怪,作为一个巫女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呢?莫非要我去问只会在门外打瞌睡的小巫女吗?看看她是不是像你一样一问三不知。”

“那个孩子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嗯!那么,豫探巫术呢?这个也不知道吗?”

“那是为了被择选为世子妃或王妃的人而在别宫举行的巫术。”

陷入困境的月感到万幸般地进行了回答。她的表情似乎是在庆幸王问到了自己所知道的巫术,终于回答上来的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听到回答的暄改变了坐姿,用手托着下巴继续问:

“为了被择选的人……‘为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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