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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中,女子笑颜依旧,却渐渐模糊,终于消散在遥远的黑暗里……
“对不起……没能实现跟你的约定呢……”
第七章 寒夜…天下寂寞之剑(一)
火,无限蔓延,仿佛拥有生命的幽灵,在天罡城欢快地跳跃,近乎诡异地覆盖了天罡城大片建筑物。天空被染成红色,城池被浸透如血,炙热的空气放肆燃烧,含毒的烟雾弥散四溢。混乱的人群,倒塌的木质架构,全凝成散乱的影,在天罡城这一个被人永远铭记的夜间摇晃,一时间所有的权力机构、所有的政府组织体系全都是假的——只有人,只有人的本性,在这个被毁灭着的世间演绎着一幕幕的悲剧。
这里,有为了子女献出生命的父母,也有,为了生存抛弃嘴边“兄弟”的朋友。
终于,那放纵的灵力以难以扼制之势,逼入天罡城堡垒岩石的缝隙,将其中的封锁的粘着灵力瓦解的七零八落。猛地一声震天的巨响,天罡城中央耸立的宏伟堡垒——那座凝结了碧波国建筑最高成就、号称永远不会被破坏的“精神象征”轰然倒塌!
顿时,午夜混乱的嘈杂为之一静。
随后而来的情绪……如同绝望……
慌乱的人群边缘,异样的静谧里,在天罡城的西门一角,黄白的墙壁上流过一片黑影,却有一辆独角兽所拉的黑色马车匆匆驶出。火光摇曳淡去的昏暗中,隐隐可见马车异常华丽的装饰,和异样扭曲的徽记。驾车之人一身灰黑色衣衫,颇显神秘。
马车未行数十米,路旁纵上几条影子,车夫没有丝毫惊异的反应,只是微微一扯缰绳,放缓速度。少顷,便有一个女子的身形从车上下来。她有着一头褐色的短发,身上的衣衫仍是大家深闺女子游玩时常见的华服,但失去了蒙面黑纱的遮掩,露出美貌容颜。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你的擎天刃失控造成的损失太大,即使是我也护不了你……我父亲第一个不会放过你们。”女子向着车内的阴影,一脸的担忧之色道,“碧落城的引导师大会你最好也别去了……你知道我家和碧波皇室的关系……”
“谢谢你了,堇华,给你家添了这么多麻烦……”车厢内传出了霖苒疲倦的轻声回答。说话的同时,她偏头看了一眼背靠车厢内壁坐着的男子——这个叶天然,到现在仍是目光呆滞地凝视着怀中月凝香冰冷的身体,一动不动。
从方才开始,他就一直是这样的表情,似乎陷入某种无法自拔的梦魇。但一旦有人要触碰月凝香的身体,就立即会受到叶天然无情的打击。
霖苒目光微闪,低垂的指尖不由自主般地颤了一下,却没有其它活动。
车外的女子只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眼眸中却有种欲言又止的意味。她后退了两步,让出道路,又对车夫道:“你把他们送到琉璃国再回来……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琉璃引导师圣殿的超然地位才能护得了你了……”后半句,却还是对霖苒说的。
霖苒哼了哼,却不说话。在天罡城造成这种程度的破坏,恐怕非得逼出业皇的“诛绝令”,造成六国通缉的局面,她又何尝不知道?这样的后果……一着错,满盘皆输吗?
“是,小姐。”驾车的灰衣车夫回应了声,声音嘶哑,难以分辨。他轻轻一甩缰绳,独角兽微微低吟,踏往天罡城混乱的西门。四面奔逃的人群拥挤,也只有离火场最远的西门这里,还有让马车离去的空间,但要穿越天阳国前往琉璃,必然是要绕行了。
那名为堇华的女子站在门边,望着马车远去,娇艳面容上的笑容却渐渐凝结,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脱去,让那眼眸中也透出几丝寒意。突然一只手臂搭上她肩头,女子神色一惊,猛一回头,旋即舒了口气:“怎么是你……”
黑暗中,却是一声朗笑:“温柔天心法,果然不凡……你竟舍得派他出手吗?”那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虽不知是谁,但是那“温柔天”三字,在火焰的喧嚣中却有一种振颤的力量,让人在火的灼热中内心泛起深深属于这夜色本该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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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兽的脚程极快,驾车人的技术似乎也极好,即使在碧波国地形复杂的地形和未明的夜色中,马车仍然行驶的十分平稳,几乎觉察不出它是在碧波的丛林中穿行。
车厢内,霖苒刚从闭目养息的状态恢复过来,望向叶天然,微一皱眉——那个姿势始终没有改变,怎么看心里都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正要开口,霖苒突然觉出车厢剧烈地一震,而后速度分明是缓和了下来,渐渐地所有前行的迹象都归于平静。
“我们到了,霖苒小姐。”车厢外,车夫的声音平静如昔,却没有先前的嘶哑,淡淡的温和甚至让人有些迷茫。霖苒脸上的神情微动——她本是极聪明的女子,如何猜不到这句话背后的意义?只是……原本不过是一场戏,终究却弄假成真了么……
面前车厢的厚壁上突然闪现一点银光,而后如投入水面的石子般溅射出迤逦的波纹,整个车厢旋即随着那波纹崩溃。仿佛有温煦的和风迎面吹过,碎片纷扬散向四周,霖苒为那一瞬的银华微眯了下眼睛,再看时候,面前已是月光闪烁的湖岸,遥远处的天罡城的火光投射到湖面上,将月华也撞的碎裂了。
远离天罡城喧嚣的世界,月光下的湖边站着那个面容俊逸、一身灰衣的男子,正望着残破的马车,目光依旧是温煦的,看不出那外表隐藏着任何的敌意与杀气。
霖苒却觉出了那样的外表下的威胁——只有力量到了与她相似的地步,才能觉察到空气中弥漫的那一丝丝凌乱的灵力。温暖如风,缠绵如斯,却锁定了方圆数丈内的一切生命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将霖苒与叶天然二人的生死笼罩,握在那灰衣男子的指间。
也正是那无形的“丝线”,撕碎了原本的车厢,却没有触及霖苒身上无时不在的防御层,也就没有引发霖苒的反击,只是最后简单地将所有的碎片化为烟尘。
霖苒身后,叶天然突然抬了下头,目光依旧呆滞,但是瞳孔的深处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复原过来。抱着月凝香身体的手微微紧了一下,旋即放松。
霖苒没有发觉叶天然的变化,她的注意力全在前方的灰衣男子身上,终于道:“温柔天溺情心法。”她话语平淡,心中却是掀起涟漪——若不是她身为琉璃国的“天才引导师”,根本不会知晓“温柔天”的存在……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而对方竟精通温柔天不传之秘的“溺情心法”……是属于温柔天“七剑爵”内的人物吗?
“溺海无仙,情自翩翩。”湖边的男子负手而立,微微一笑,“一直以来听到霖苒你声名远播,我也一直希望能与你交手……至于此刻为何我在这里,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
霖苒嘴角一动,笑了一下道:“我原本以为,我和堇华之间不会发生这样的改变……即使我们有一天老迈了也不会……她真的那么在意引导师大会的排名吗?”有很多事情,只要还有人类的存在就一定会不断发生的,比如妒忌,比如背叛。
“谁让你是天才引导师呢?”男子轻声道,“谁让你是轮回之子呢?”
是啊……谁让自己的“与众不同”妨碍到了别人呢……
霖苒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回头望了望叶天然:“这时候说这种话似乎不合时宜吧……”说话同时,右手食指中指并合,空气中被无形丝线锁定的灵力依旧向着她的指间聚集,掠过男子“溺情心法”力量的边缘时候,虚空中便浮现淡淡摇晃的水纹,使得水纹背后男子的面容也随之模糊起来。
随后,她向着那男子扑出,速度并非极速,一身紫衣却在半空中拖拽出却并非散乱的残影,而是扭曲盘旋的长虹,从一切丝线的空隙中逸离,让人产生难以捕捉的幻觉。紫虹飘逸的一瞬,仿佛有种杂乱的银华从虹中的光晕泻出,无所不及,铺遍了残破马车与男子间三丈小路。光华在月色中凝集之后,向着男子的脸庞猛地罩下。
“你想和我比剑?!”望清了霖苒手中那种兵刃的光华,男子的表情几乎是讶然失笑了,“四方天”内“温柔天”的剑法向来有天下第一守势之称,绵绵缠缠,覆雨难透。这点一般人不明白,霖苒还能不了解吗!?那么她这样气势凌厉地攻来……究竟有几分是作假?
心中生疑,丝毫不敢小窥霖苒的智力,男子微微一退,衣袖微荡,滑落一柄冰蓝色的二尺短剑。他右手抬起的同时,已经在短剑剑脊上扣指一击——那柄短剑,竟没有锋刃。
“凋落一季幽香,伤碎三千若水。”
拂指之间,温柔天“凝情三剑”一手“凄然季”已然先于剑势挥出,霎时打破的这个夜间仅存的那一丝安宁感。眼前原本静谧的湖岸月色平添萧索,仿佛有虚幻的红雪,纷纷扬扬从天空落下,封闭了霖苒一切攻击的路途,也封闭了一切窥探那男子内心的可能——那个世界只属于一人,没有其他人可以侵犯那个圣域,而侵入者——
必死!
霖苒移动的身形在半空中生生一顿,随后以她极强的控制力退离,终究免于被剑意覆灭之灾,同时心中已生出寒意——“溺情”功,“凝情”剑,二艺兼得之人在温柔天也是屈指可数……加上那柄该是名为“忆君”的冰蓝短剑——男子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滑落地面的同时,霖苒已经惊异叫道:“你是千剑飞!温柔天少主人!?”
“你说呢?”对面相距不过六、七尺的男子温和一笑,那样让人迷离的温柔中,剑意已然弥散……
第七章 寒夜…天下寂寞之剑(二)
“香消月冷残尽夜,一川冰雪风未眠。”
男子温柔如情人般的低吟里,“凝情三剑”中最为决绝的“断肠夜”在无锋之剑滑过的轨迹里洒落,割破了湖岸该有的月色。霖苒手中的锋芒与“忆君”剑相触的一刻,千剑飞脸上的神色突然转寒,霖苒心神为之微微一惑,身形被转向湖面,剑上传来的深深寒意猛然爆发开来,竟逼得她在湖面上连退数十丈,险些忘记施法浮空。
原来“凝情”之剑,并非全是温和。“情”之一道,既可以是爱,也可以是恨;既可以是喜,也可以是愁。在那温和的外表下,凝聚的却是更加强烈的仇恨与怨怒……一旦那样的感情爆发出来,也就没有多少人可以承受它的侵袭。
“断肠夜”剑意未绝之时,千剑飞脸上的神色再变,手中“忆君”回转,竟像是刺向自己的脖颈——若是说“断肠”的夜里,尤可以低吟一首凄凉之词的话,那么这“凝情三剑”中最后的一式“鸳灭”已经不可以用词句来形容。
无锋的“忆君”挥动的时刻,霖苒与千剑飞间刚刚拉出的距离被伤碎心肺的寒意覆盖。千剑飞刺向脖颈的一剑,让霖苒产生了一种迷乱的错觉——似乎那是自己最心爱的男子,真正的诀别,又像是无比珍惜的一个梦境,即将破碎——她心中竟泛起一种几乎无法扼制的为千剑飞挡下这一剑的冲动。
千剑飞连挥的三式,每一招都没有使到极点,但明显没有一瞬时间的错失。“鸳灭”出手时候,正是逼迫霖苒的“断肠夜”的剑意开始削弱的一刹那,招式原本不足的威力与漏洞顿时被那没有一丝空闲的“快”补全,也几乎杜绝了霖苒在两招间反击的可能性——这样的攻击方式,才是完全脱离了一般见招拆招的绝杀,也是刹那间布就的杀局。
电光火石般的三招内,千剑飞背对霖苒,手中的“忆君”已然从虚幻诡异的角度刺向她的心脏。而霖苒此时的表情里,有着迷惑的迟疑,旋即转变为凄然一笑——这一剑,自己替他挡了吧……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又有什么不能付出的?
恰在此时,月色中突然有淡淡小提琴的凄调,幽怨摇曳。
千剑飞一气贯之的剑势猛地一窒,俊逸的脸庞上竟有恐慌般的神情,手中“忆君”一旋平击在霖苒胸前,触及的瞬间便收回。而后,他迅速拉远于霖苒的距离,仿佛此刻的霖苒变成了什么吃人的猛兽,连半空中的剑意也被那琴音割断,洒落在湖面上全是冰蓝的影。
霖苒受那一击却是完全没有回避。剑上在刹那聚集的巨大冲击力顿时将她击飞,跨越了数十丈的湖面,撞入湖岸另外一侧的密林中,惊起一群宿鸟,而后是极远处的山壁上,传来物体撞击产生的轰然沉闷的声响。那群不知名的鸟儿在半空中盘旋了数圈,时聚时散,一切平静之后再次回归林内。
千剑飞飘落在湖面的波纹里,在水上不动。“凝情三剑”损耗的灵力虽少,但却要付出胜过常人百倍的情感,任谁付出了那样多的感情,心神上也会在一段时间内无法承受,所以即使是身为“温柔天”少主的他也不能立即恢复过来。更何况,方才他是被那琴音突然扰乱了所有心神……
微微回头,千剑飞心中一黯——那个人终究是来了吗?
小提琴的弦音却依旧,犹如同样挥散不去的月光,似有无形的束缚,笼罩在千剑飞不动的肩头。银色的独角兽安静地立在一旁水边,或许在它那单纯的意识里,对于方才没有丝毫杀气的争斗是毫无所觉的——它怎么会理解,人类的爱与恨,可以成为超越了杀戮、争斗与生存本身的存在,是比其更加惨烈的一种毁灭……
残破的半边马车上,叶天然半倚在内,托着月凝香的身体,恍惚间突有所觉似的抬了下头。他眼中的光华却是清亮的,清晰的像这一夜湖中倒映的月。那清明中的一缕忧伤,却渐渐随着夜间寒气的淡化而散去。
天边天阳国的群山上,终于出现那属于破晓的鱼肚白,层次分明的变化,侵染着天边夜的羽翼,同样方向上那天罡城汹涌的大火,也随之稀薄了。
“终于卸去你的那些伪装吗?”小提琴的声音突转,从他身后传来。达到忧伤的顶点后,扬起的旋律便渐渐压抑了下去,终究归于宁静。叶天然回头的一瞬间,他的眼前有些朦胧。
身后的那个男子,一头白发低垂及地,手中提着把银白色的小提琴,一身白色的燕尾服,全然不似这个死后的世界的装束。他站在马车残留的车厢边缘,时空的差异便似乎被那一身纯白抹消。这个人,是叶天然所熟悉的,却又是他所陌生的。
说熟悉,因为那分明是自己“生前”的好友迟月的面容,而陌生,是因为那个男子身上有种粉碎一切虚伪的压抑感,森森如冰,威严如神。除此以外,还有的最后那一丝感觉,名叫亲切……这个人他似乎是认识的,而且认识很久了。
“你是谁?”叶天然问的问题,是每个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问的。
白衣男子并不回答,瞳中却有着最深的寂寞。
他抬头看了一眼湖面上的千剑飞,千剑飞神色尴尬一动,眉间微挑,转身掠向方才霖苒飞出的方向。他心中疑问——想来已有七数息的时间,以霖苒的实力早该回过气来,到现在没有反应实在是异常……不过既然这个人都来到了这里,还有必要对霖苒赶尽杀绝吗?
白衣男子旋即低头,望向叶天然的眼神中那寂寞却缓缓散去,低语无声:“算起来你我有数百年未见,现在见面,还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呢……”他的话叶天然完全没有听见。
目光在那身白衣上凝固了数秒,叶天然突然道:“你是雪山巅峰的人!?”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嘴角轻扯出数分落寞的笑容,口中的话并非回答:“你想要你怀里的女子复活么?”他的声音也是缥缈的,即使此刻刻意对叶天然说话,声音还是极低沉。
叶天然心中一跳,自嘲地笑了一下道:“你也知道我不过是在伪装……这样的问题有意义吗?”他突然觉得感伤,原来人类终究是最善于遗忘的生命,无论那个时候的痛有多深,时光流过,一切悲伤也随即被淹没了……自己有这样差劲的性格,想要的那个故事,似乎永远不可能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
“我只问你,你想要你怀里的女子复活么?”白衣男子的笑容里多了诡异。
像是早知道叶天然的答案,他接着就继续道:“你该知道——这个世界,是没有所谓的肉体的存在的,所以人死去的时候,一切都会分解为构成这个世界的灵力粒子,没有人可以例外……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信仰,支撑着这个女子的身体,让她没有随风散去。”
叶天然坐在原位,扭身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却发觉在他的身上渐渐有什么特质分离出来……低头看了看怀里平静如同安眠着的月凝香,叶天然嘴角微动:“你能给我那样的力量么?或者说,你愿意给我那样的力量么?”
“触摸我的心是没有用的,因为……它根本不在这里。”白衣男子笑容越发诡异,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四周突然有灵力的波动显现,叶天然第一次觉得自己运行“天清幻心”的触探被纯粹的灵力所阻挡了,没有一丝一毫侵入的可能。
男子的身体却渐渐出现风化般的裂纹,那一头银色的漫长发丝纷扬落下,恍若午夜最后的祭奠,神性般的光辉随之迈向消逝:“复活这种东西,终究是违逆宇宙最基本的法则的,你该告诉我的是……你愿意为之付出多少的代价呢?用你全部的灵力来交换,用你所有的力量来交换……如何?”
“如果我还有那种力量的话,你拿走好了。”叶天然的语气略带疑虑,旋即释然。在他的意识中,自己身上所谓的那些力量没有一种是自己努力所得来的……那样的力量无法控制,无法保护自己想保护的,甚至去伤害自己最重要的……要之又有何意义?!
于是,那样被晨曦缓缓抹尽的月色下,纯白色的男子寂寞一笑,周身的裂纹加速蔓延到脸庞上,如同琉璃破碎的声响从肌肤下流出,最终所有的银白纷纷碎裂,凝化为叶天然以前从未见过的景致……仿佛是褪去的像石膏却更清澈的一层外壳,耶妮娜稚气的脸庞却在飞舞的银白色中显露,缓缓坠落地面。瞬间有模糊的月色凝成衣衫,覆盖到那未成熟的躯体上。
湖面激荡的月华之中,梵婀玲的琴音再次流淌,却是远离。刹那叶天然觉出体内有某种活着的东西,随着那琴音的远去不断的抽离他的身体,最后,残留的那种属于碧波国夜晚独有的寒意浸透了他失去灵力守护的灵魂……
四肢渐渐变得无力,灵魂渐渐觉得空虚,叶天然眼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模糊起来,原本能看清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