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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孟越之继续牢牢抓住蔡苞,重重地喊了声,半晌才叹了口气,软下声来,“我不会笑话你。”
“为什么不笑话我啊,我那么可笑。”蔡苞抽抽鼻子,眼泪又流了下来,就欲往地上蹲去。
“你一点也不可笑。”孟越之也是个不懂怎么劝人的,想了半天也只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说完了觉得不对,就稳住包子直接将她拉入怀里,手犹豫了一下,才在她背上轻轻拍着,低声哄着,“没事的没事的。”
蔡苞绷紧身子,挣扎了下,很冲地说:“我在哭,在流鼻涕!”
“没事……”孟越之突然有些哭笑不得,都难过成这个样子了还顾着这些,他继续轻轻拍着蔡苞的背,哄着她。
蔡苞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木香,终是渐渐放松了下来,哭得个昏天黑地,鼻涕眼泪双管齐下,她就想不通,他怎么能顶着那样子瞒她那么久,她爱上的,是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啊!
越想越是伤心,几欲哭死了过去。
而孟越之就这样轻轻拍着她背,陪她站在那里,直到她再也哭不动了,啜泣渐渐平息。
可这时蔡苞却突然猛地推开孟越之,一边不自主地抽着,一边愤愤地道:“孟越之,你是我好朋友么?”
孟越之愣了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算了,你回家去换衣服吧,我把你衣服弄成这样了。”前胸湿了一大片,那些液体混在一起也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了,亮晃晃的,皱皱的,看着碍眼。
“没事,我送你回家。”孟越之淡淡摇了摇头。
“我才不要回去!”
她这个样子回去,娘会担心死的吧,何况,虽然哭过了,那种郁闷发泄了不少出来,但是,那种隐隐的疼痛,虽是痛到麻木了,还会隐隐的隔片刻扎她一下。
孟越之皱眉:“不回家去哪?”
“喝酒!”蔡苞豪爽地说。
“不行!”孟越之拒绝道。
“为什么不行,是你说的,喝酒可以排解难过。”蔡苞眼睛红肿不堪,可是眸子被眼泪洗的亮晶晶的,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孟越之。
“你不会喝酒。”孟越之知道她现在不能刺激,只能语气平缓。
“是不会才喝,醉了就好,你不是我朋友么?”蔡苞挑了挑眉,“是朋友就不要唧唧歪歪的。”
一边说一边转身,大步往前走去。
孟越之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传说中的酒后会乱性 下
喝酒的地方,还是那个小酒馆,一如上次的昏黄灯光如豆,油渍浸的脏兮兮的帘布低垂,两人相对坐着,显得有些疏离却又亲近。蔡苞奇怪,为什么上次一口就醉晕了过去,这次却一杯下肚,只是脸烧得慌,趴在桌上,低低喘息着,终于觉得眼前的东西开始模糊了起来。
蔡苞轻轻笑了一声,说话舌头却有些大了:“谁说想醉的时候很容易就醉了,看我,都喝了一杯了,还不醉……”
“你醉了。”孟越之眼中含着疼惜,语调缓慢而沉重。
“真的?”蔡苞傻傻的笑,“你说醉了就醉了吧……我听你的。”
“包子,我们回去吧。”
“不回去,娘会担心,我不能让她担心,”蔡苞手一挥,又重重落回自己身边,笑了两声,“娘会不开心的,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人,哈哈,当然不能在一起,那个人是谁?根本不存在啊?是个假人,假人!”
说到最后,蔡苞蓦地站了起来,摇晃了两下,支着桌子,眼睛通红,表情略微有些狰狞,却渐渐变得无力,她转身就开始往门外走,孟越之掏出钱,按在桌上,忙跟了出去。
“啊!”蔡苞摊开手,摇摇晃晃地在路中间走着,声音比平时越加洪亮,“天上好多星星……”
孟越之不自觉地还是顺着看了一眼,夜空寂寂,明明是个无星又无月的夜晚,脸又黑了几分。他上前扶着蔡苞,架起蔡苞一个胳膊,却因为身高原因,几乎把她吊起来悬离了地面,蔡苞忙扑腾着挣扎了几下:“不舒服,不舒服!”
孟越之无奈,想伸手去抱她,蔡苞却蓦地力气暴增,一下子甩掉他手,继续往前走去:“我可以自己走的!谁说醉了不能走路,你看,我不是走的很好么?”
孟越之一步迈过去,抓住她手,让她头靠着自己手臂,脚下虚浮的蔡苞,便顺着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放在了孟越之身上,走了半天,才口齿模糊地道:“我们去哪里啊?”
“送你回家。”孟越之叹了口气,皱着眉回答。
“我说了不回去!”蔡苞离开他止住步子,一步也不肯再走,孟越之转身看着她,本就该是夜深人静之时,何况这等僻静小巷?
她就站在那里,瘦小的身子,在夜色中只见一个小小的轮廓,低垂着脸,仿佛无家可归被人抛弃的孩子,身影单薄,见半晌他没有动静,她就伸手过来,掏了掏他的手心,痒酥酥的,心里顿时如被电流击中,一麻,再见她仰起脸来,笑的憨傻,“我不回去。”
“好,不回去。”他终是应下了,本来平时就无法拒绝她,何况这个时候。可是又该去哪呢?带她回自己住的地方?怕又会毁了她的清白,一个女孩子,还是不好的吧。正在思索去处的时候,蔡苞却突然呕了起来,死死皱了眉头,扶着小巷一边的墙就深深埋下了头,她大半天没吃任何东西,啥也吐不出来,就在那不住的干呕,那干呕的声音就在小巷中不停回响,如一记记闷拳打在孟越之心口,他站在那里,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过了好久,那干呕声才带着余音一起停住了,蔡苞轻轻喘着,还在傻笑,语气带着故意的焦急:“快看看,快看看,胃有没有被呕出来?”
孟越之忍无可忍,内心深处的酸疼让他无法再纵容下去,他一把扯起蔡苞,将她打横抱起,声音从未有过的凶狠:“蔡苞,你下次再喝酒给我试试!”
蔡苞委屈地呜呜了两声:“你好凶,可是再凶也不准送我回家,不然以后我不理你了。”声音越来越小,可能是实在吐的乏力了,眼前东西都失了色,脑中一沉,眩晕感袭上,就此一歪昏睡了过去。
孟越之看着她终于是睡了过去,心内不由终是松下来,见她态度如此坚决,略一思索,也只有带她回自己住的地方,反正,那也没有别人,只要没人看到,还是无妨吧。
脸上浮上轻嘲,孟越之提气,运起轻功,往他在定王府边上的小院而去。可是,却故意绕了段路,从另一头回了屋子,避开了定王府。
将蔡苞放在床上,孟越之又有了束手无策的感觉,看着她的鞋子,也不敢为她脱,只得就这样拉过被子,任她睡,可蔡苞却是又醒了,一把蹬了被子,嘴里嘟囔着:“水……口干,头疼,难受!”
孟越之眉一蹙,家里只有一壶冷茶,那能喝么,可见蔡苞在床上焦躁地翻来翻去,也顾不上许多,便去取了杯子给她端来,可听的后面一声响动,忙回头,却见是蔡苞挣扎着正要翻下床来,房内灯都未点,她又没有什么力气,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又扶着头喊疼。
孟越之抢过去,扶起她,一手将水递给她:“来,喝。”
蔡苞抱着杯子,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哈哈笑了两声:“舒服了。”可趔趄着还是要站起来。
孟越之一手拽着她,只得把杯子放在地下,将她拖上床,将被子压上:“睡觉!”
“睡觉?哦,睡觉。”蔡苞点了点头,躺在床上,又终是没了声音。
孟越之心神俱疲,拾起杯子放回了桌上,点了灯,就坐在床边静静打量着蔡苞,却见她眼睛闭了片刻,便又倏地张了开来,定定看着他,嘴唇微动,他听的那三个字:“你是谁?”
他苦笑,正待回答,她却又问:“你喜欢我吗?”
孟越之重重呆在远处,喜欢?当然喜欢,可是她为什么这样问?
“说啊说啊!
你喜欢我吗?”蔡苞蓦地坐起来,双目圆睁,目眦欲裂一般,眼睛一下子通红,似是不肯放过眼前孟越之的任何一个表情。
孟越之张了张嘴,那两个字眼终是说了出来:“喜欢。”或许还不只喜欢那么简单。
蔡苞一把勾上他的脖子,力气大的惊人,孟越之不防之下,竟被她拉得一下子离她近了许多,她颤抖的呼吸便带着灼热的温度断断续续地喷在他脸上,被浓重的酒气熏染的暧昧的气氛,让孟越之脸上发烫,他伸手去拉她的手,想挣脱,却怕伤了她,不敢动用半分功力,可蔡苞就较上劲,死不肯放,还死死盯着他,一副他敢挣脱试试看的样子。他因为那狠戾,手上失了力气,她就狠狠出言逼问道:“既然喜欢,又为什么要骗我!”
孟越之一愣,才反应过来,她的质问根本是问错了人。偏头看向她的眼睛,果然,那之中由于醉意,根本就仍迷糊地氤氲出浓重的雾,什么也看不真切,他试探着出声唤道:“包子……”
可他语音未落,就被蔡苞蓦然递上的唇舌钻了空子,灵舌裹着滚烫的温度侵入他口中,缠上他的舌头,直到勾入她唇中,酒气侵了过来,唇齿狠狠地吮着他的,不给他丝毫思考的空间,一只手放开他脖子,从喉结滑下,便立马钻入他衣襟,不老实地在他胸口肆意抚着,沿着肌肉的纹路,带着强烈的感情与贪婪的侵占欲。
这种狂乱,让同样被烈酒酒气侵染的他,浑身燥热,心中重重一缩,热血冲上脑际,如被烈焰烧过,再无多余理智顾及半分是否应该或是她口中痴痴念着的,现在欲做的都是对另外一个人,而非是他。他只是循着自己的本能,自己对她狂热的爱恋,不再被动,唇齿相依间,不再是她独自的噬咬吸吮,纠缠的舌,火热。他压抑已久的渴求都在瞬息燃到极致,不再固执撑着,他推着她倒在床上,柔软与坚硬,抵在一起,随着动作摩擦着,只是让两人间的温度更高。他紧紧将她箍在怀里,几欲将她揉碎,手掌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滑到脖子,探入衣襟,唇间含住了她的低吟,欲 望更是难以收拾。
“好热……”唇甫一分开,她便喃喃出口,抓住他的手掌,紧贴着她已经裸露在外的肌肤。又是如小猫般眯着眼,享受地说道,“好凉,舒服……”
还有一只手仍然勾在他脖子上,又轻轻抚着他,将正停在她喉间的他带上来,再次吻上了他唇,却不似上一次般蛮横冲撞,像是已经得了足够的爱怜,在撒娇般,俏皮可人的轻吻,无限缱绻地印在他唇边,可这却似更深一层的挑逗,不仅无法熄掉燃起的爱火,反而让孟越之闷哼一声,再也无法控制,再次牢牢攫住她的唇,蔡苞皱了眉头,可还是乖乖地承受他的热吻,娇喘连连,由于他的揉抚,细碎的呻吟堵在喉头,可仍然清晰可闻,偶尔扭动身躯,脚曲蹬两下,更是让他觉得下腹一把烈火,焦灼难耐。
孟越之手上一刻不停,两人之间的阻隔也越来越少,炙热的皮肤相依,他离开她唇,轻轻吞吐着她的耳珠,在轻吟不断的她耳边喃喃问道:“可以么,可以么……”声音沉哑到不行,却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蔡苞轻喘着,略蹙眉头,有些不耐:“什么可以,我要嫁给你的啊……”
孟越之一愣,暂时控住喘息,凤眸如钩,扫在她脸上,只见她偏着头,闭着眼睛,脸上不知是因为羞赧还是激情而起的红晕,如两朵红云,唇边却有幸福到安详的笑意,语气却似在撒娇:“我要嫁给你,嫁给荀四,不要嫁给苟思辰,你说好不好啊?”
孟越之几乎是紧紧捏住了自己的双拳,咬紧了唇,才没有在那一刻狠狠一掌砸上床,他做了些什么?
手颤抖着,帮蔡苞一件又一件地穿好衣服,手指一碰到那软腻的肌肤,便是剧烈的瑟缩,待得穿好,他如受了世上最残忍的酷刑,冷汗连连,再抬眼看蔡苞,或是由于久无动作的宁静,竟是真正安稳的睡着了,可颊边的红云仍在,他再一次无限爱怜地吻上她柔软的唇角,轻轻舔舐,再颤抖着离开,坚决地下来,披好衣服打开房门,深秋的夜风终是让他完全冷静了下来。可更加觉得心底一片荒凉苍冷。
她口中与心中的那个人,无论是荀四还是苟思辰,都不是他孟越之。
谁对不起谁
夜已深,声寂寥,虫鸣阵阵,城郊的草屋中仍然点着一盏孤灯,也因而从支开的窗子中泄出几缕光线,蔡大娘坐在桌前,面色凝重,甚至还带着一点点陷入回忆的无奈哀伤,淬满风霜痕迹的美丽双眸中染上了一些迷蒙的雾气。
这些年,她原本以为改名换姓渐渐老去,看着蔡苞健康长大,而有些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一切都成了过去,但,仿佛命运,也不打算就让这样一件事情就此平息。
她带着蔡苞住在这权利的中心,也就决定了这样一日的到来。
苦了那个孩子罢了。跟着她受了不少苦吧,她本来也算是放下了,可是,今日,他的出现却提醒了她,有些事,怎么也是忘不掉的。那个已经六个月却惨死腹中的孩子,不允许她还未报仇就安稳过完一生。只不过,现在,计划可能有点改变了,她不想瞒包子,对她来说,包子已经是她女儿。
而且,纵是不想承认,恨也还是淡了。
在这些年,她的愿望已经从最初一定要报复,变成了看包子嫁一个好人家。
这样的她,谈何报复?记忆中,是他说过吧,她只适合无忧无虑地笑着生活,不适合谈恨。可为了这个理由,她遭受了多少苦难?在她痛失腹中胎儿,流落街头,在无数次濒死之际,她诅咒每一个人,可当她大笑着,认为自己丧心病狂,终于有资格谈恨的时候,老天爷又给了她蔡苞。
现在,只是仇人当前,再次提醒了她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她需要为自己的孩子讨个说法罢了。
房中的烛,突然爆了个烛花,啪嗒一声,让蔡大娘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眨眨眼,揉了揉太阳穴,包子今晚怎么那么晚,还没有回来?看着手上的丐帮令,蔡大娘犹豫如果包子还在总坛烦恼这件事,自己是不是应该去那里告诉她,不用再烦了?
蔡大娘想着就步到床边,往外探去,想看到那条小径上会否会有包子蹦跃着的愉快身影,可是却让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浑身一震,几乎站立不住。
眼泪刹那间,便盈满了眼眶,她想起了那年那人,也是这样等她,可是身体不好的他却因此发烧,她责怪他的时候,他只笑笑说,一整夜,他都在逼问自己,为谁风露立中宵,一个明知道答案的问题,这般的坚持而笃定,他不会走开。
她口不对心,说他站一晚上算什么,那几年的时间谁也补不回来,他们早就错过了。
而最后,她可笑的沦为别人的姬妾,再想当初的坚持,觉得真是莫大的讽刺。
眼前的年轻人,侧影跟当年的他,一模一样,下午的苟思墨出现时,她就震惊过一次,但放在这样的情境下,眼前之人跟当年的他气质如出一辙,对她的震撼便更是强烈了十倍之上。
蔡大娘想走出门去,问问眼前的年轻人,在等谁,可想了半天,又止住了。
这人不如那苟思墨,直接来见她,而是站在门口,痴痴张望,还会是等谁呢?
站着踟蹰了半晌,蔡大娘吹熄了烛,上炕睡了,虽然依然是圆睁着眼睛,往日的事情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一一闪现,分不清楚的情感纠葛太多了。
清晨,蔡苞头昏脑胀地醒来,眼皮如有千钧重,头更是疼的欲裂开,再次闭上眼睛,她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哼了几声,觉得盖着的被子分外好闻,这味道,好熟悉,好熟悉……孟越之?
蔡苞渐渐清醒了过来,她这是在哪里啊?支着床,拖着酸软的身子,呻吟着坐起身来,看看四周,一片茫然,她干了什么会来到这里啊?孟越之呢?
正在想着,孟越之端着一个铜盆走进房中,见到她坐起来,一如往日的冷淡目光扫过,不动声响,走向放盆子的木架,将盆子放在上面,就又走了出去。
蔡苞瘪了瘪嘴,真是少言寡语到了极点,好歹说一句让她过去洗漱吧……撑着床,缓缓下来,微微一愣,自己连鞋子什么时候脱的都不知道,如果不了解孟越之,还会以为是他给自己脱的。走到盆架边,用盆子边搭着的布巾,浸湿水,搭在脸上,一股清爽之气扑来,肿痛的眼睛立马舒爽了,她顿觉神奇,拿开帕子,弯着腰,把脸埋进盆子,深深嗅着,果然啊,这水另有玄机,估计是孟越之加了什么舒神的药,还是奇效药,映着这水,她能看出,自己的眼睛都不算肿了,就是还是觉得难看。
正仔细看着,突听身后一声疾喝:“包子!”
蔡苞当即一抖,手挥舞着就栽进了盆子里,由于惊慌正想叫,这一下下去,就猛呛了口水,还好几乎是同时,孟越之就抓着她肩把她救了出来,她闭着眼睛,拍着胸口,久久顺不过气。孟越之就拿着那毛巾,把她脸上发上沾着的水细细攒干。蔡苞察觉到差不多后,睁开眼,就看见孟越之认真而细心的样子,心里一慌,转过身去继续原本已经差不多平息的咳嗽。
孟越之看破了也不说,只将布巾搭在盆子上,淡淡道:“你刚刚埋在盆子里干什么?”
“研究你水里加了什么药啊,不然你以为我会用这种方式自杀?”蔡苞提到自杀两个字的时候,心头一颤,刻意避开的东西,趁机钻入脑子。
孟越之却缓缓摇了摇头,神色依旧淡淡:“我是以为你脑子坏了,居然把那个水当成喝的了。”
蔡苞只觉一阵阵秋风从她面前吹过,僵硬石化的身子,由此风化成片片碎片,眼前的人,真的是孟越之么?
孟越之却不顾他的冷笑话给人造成了重伤,只是转过她的脸,面无表情的看了半晌,道:“眼睛看上去好多了。”
蔡苞回过神来,这么近的距离以这样一个暧昧的姿势与他对视,难免尴尬,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带有半点私情,就笑了笑,道:“谢谢你的灵药,但是,有个问题……”
孟越之像读懂了她的心事,放开手,转过身端着那盆子就往外走:“喝一两口不会有大问题。”
什么事情都被人看的真切,包子难免受挫,闷闷地跟着走出门去,才发现者就是个简单的小院子,看孟越之凡事亲力亲为,居住者应该也只有他一个人吧。院中没有栽树,一两盆盆栽,由于气候,也早已凋零,看上去难免萧索。目光退回来,倒是他的屋子,虽然干净整洁,可是好歹有人住过的痕迹,就是太简单了,除了一张床,一个圆桌,几个凳子,也没有别的任何装饰,这样死气沉沉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