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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沉沉的,唐木阳正在灯下看着地方志,元宝就来报备说,门外有一个丫头求见。
终于来了。唐木阳放下手里的书,点点头,示意元宝把人带进来。
“你不是郑姑娘带来的丫头?”
唐木阳看着那人进来,似乎有些不解。
翠夏跪在地上,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双手递给她道,“这是我们小姐让奴婢亲自送给您的,说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三姑娘亲自拆开看看”
唐木阳点了点头,“那如此,你就给你家小姐回话,说是知道了”
人走后,唐木阳看着那封信,纤细的手指触摸在信封上,似乎带着些犹豫。
“信上写着什么?”绮玉送人回来,看小姐还拿着那信封,有些狐疑,有些诧异。
唐木阳此时已经拆开信封,看着上面娟秀的小体,冷笑,“邀我去商议呢”
“小姐同她有什么好商议的”绮玉也不大喜欢这个口不对心的表小姐。
“是同我说母亲嫁妆的事”她示意元宝去把笔墨铺好,自己坐在桌子前,左手拿起毛笔仔细写着些什么。
郑凝柔是个聪明的人,知道什么能抓住人的心,如果要是写别的,她肯定不会去赴约。如果用赵氏的嫁妆来钓她,那她肯定是要上钩的。
唐木阳分别写了两封信,今晚,郑凝柔给自己设了个局,那自己一定不让她失望,好好的回馈她一番,这才不失公允。
如果不是方姨娘说,自己无意间撞到郑凝柔同唐容文不同寻常的举动,自己也不会那么提防这个大哥。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上辈子她和郑凝柔水火不容,今生还注定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把这两封信塞到父亲和太子门外”唐木阳交代。
绮玉看了看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唐木阳比约定时间早半个时辰到了目的地,而郑凝柔确定她到了。这才起身往那里走,谁知道刚走到门外,就被人打晕了过去。
听到动静的唐木阳出了屋子,看着侍卫扛着她,等着她发落的样子。
…………
书房内,郑凝柔被唐木阳剥光了扔在榻上睡得什么都不知道的唐青云身上。
如果他父亲艳福好的话,能享受一番这美人,不过,就算此时没那艳福,再过半个时辰,收到‘郑凝柔’书信的太子,也会赶来的。
怕太子睡的耽误了这个‘好’时辰,自己还特意的让人煮好醒酒汤送过去。肯定能看到那封信就对了。
母亲走了,郑姨娘去了,偌大的后院,现在也就苏姨娘和王姨娘,父亲年纪大了,身边没个嘘寒问暖,知冷知热的体贴人,那怎么行?
为了她这个父亲,唐木阳可真是没少费心思啊。
唐青云睡得口干舌燥,迷迷糊糊中,一直觉得有个温凉的身子不停的往他身体里钻,伸手一摸,最先摸到的是一俱年轻皮肤紧绷的身子。
鼻翼间袭来的不是苏氏那刺鼻的脂粉味,也不是王姨娘干瘪的身子,而是一具很是年轻,皮肤很是光滑凹凸有致的身子。
他睡意顿消,自从郑姨娘出事以来,他少有精力在这些后宅女子身上,可是一旦这么年轻娇美的身子在怀,和尚都能清醒,更何况是他这么健康的男人?
女子头上擦着好闻的头油,一阵阵飘到自个鼻子里,让他难以自持!
天下间怎么会有这种尤物!
两个人在这翻云覆雨,太子此时却被下人推醒,好梦被打断,太子脸色阴沉。只是,当侍从递来一封信后,他的阴沉之气渐渐转化成惊喜,三两眼看完那信,又把信给收到袖子里,压抑着喜气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太子爷的话,刚过酉时”
“快伺候本太子穿衣”
随从赶紧七手八脚的给他穿衣服。
太子收拾利索后,屏退那些下人,自己哼着小曲往那信里指示的方向去了。
或许是因为心境的缘故,那些光秃秃的树枝在他眼里,都别有一番风味。
离书房越来越近了,太子停下脚步。正了正衣服,正想低声叫人,却听到有异动之声。
他循声过去。
书房内是男女欢好之声,若是往常,这声音也不是太大,可是此刻府里众人都已经睡下,那喘~息啪打声,就越发的响亮。
太子心头闪过狐疑的念头,正感叹谁这么不知死活占用了他风流快活的地,却不料,被一道娇喘的女声定住了身子。
这是今个给他暗送秋波的女子的声音!
一气之下,他登时一脚踢开了房门,声音虽大,还是没能惊醒那两人。
直到他走到那两人身前,就着月光,看到那少女白皙的面容后,怒火滔天,一脚踢开了那正在美人身上运动的男人!
“谁,谁敢打断老爷!”唐青云以为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府里的人打断了他的好事,顿时迷迷糊糊的呵斥!
而脸蛋酡红,正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郑凝柔,此时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她最先看到的是光~裸着身子在眼前的男人,脸上迅速浮起一抹慌乱之意,接着,扭头看着另一个怒气冲冲望着自己的太子,低下头一看,这才望见自己的异样。
“啊!”
惊叫声传遍整个院子!
太子双目充血,拳头捏着咯吱咯吱响,他这是被人当成猴一样的耍了!
“太子,太子殿下恕罪,微臣,微臣……”唐青云此时完全清醒,被众人打量着身子,只觉脸上滚烫。
“你无须请罪,只是,这唐夫人、唐大人爱妾相继暴毙,以为大人会悲恸,却不想,当晚就按耐不住了……”
讽刺之意格外浓厚。
还有那女子!如果不是自己长了个心眼。提前一个时辰过来了,恐怕就上了这蛇蝎女子的当了!
太子把自己饥渴理解成了英明神武。
这事因为太子的出面,不可能轻易掀过篇章,本已经入睡的韩氏和二房三房的人,都被震怒的太子给惊醒了。
众人涌到正厅去,韩氏也不敢托大,给太子陪着笑脸。
韩氏在太后那还有点地位,太子也不能做的太过,临走前面色阴冷道,“唐大人宝刀未老,着实另本太子刮目相看,今晚打搅了府上,就先走一步了……”
唐青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愤怒离去,却又张不开嘴,颓然跪在地上。
“啪!”韩氏一巴掌打在了郑凝柔脸上!
她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柔若无骨,我见犹怜的模样,让在场的男人无不心软。
韩氏想起,方才太子道,当时他闯进去的时候,儿子和这丫头的下身,都还连着呢,如果不是太子一脚踢开了大老爷,怕是两个人折腾到明个都不尽兴呢……’
“大哥,你是如何去书房的?”二房的唐青山不忍心的看着他哥哥垂头丧气。忍不住询问。
唐青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是容文要我去书房,说是有事相商”
听到唐容文,郑凝柔身子一抖,她似乎不知道,事情为何会演变到现在这地步的。
“容文?”韩氏眼底划过一抹深幽,随即,又恶狠狠的盯着郑凝柔,“你说,是不是你知道大少爷要过去,所以才尾随的?”
“不是,老夫人,事情不是这样的”
郑凝柔疯狂摇头。
“那你说,你是如何过去的……”韩氏不耐烦。
“方才太子殿下也说,自己是被书信引到书房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郑凝柔牢牢捏着自己皱成一团的裙摆,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自个的嘴唇,她不能说。
如果说了,那韩氏那个老狐狸,肯定就知道是自个要把唐木阳和太子引到一起。
至于为何本来计划好的事情出错了,她无从得知,只知道,这话一说,不论是太子那,还是唐家这,她都得不了好!
郑凝柔这个女的,给了儿子是她的福气,可是,她不能再勾引了太子后,又把目标放在儿子身上!
别以为她人老珠黄,没看到今个下午她同太子眉目传情!
“郑凝柔,你太让我失望了!”韩氏盯着她的脑袋,痛心疾首道。
“老夫人,凝柔这是被人陷害了,老夫人,您信我,您一定要相信柔儿啊!”
对了,太子和老爷都说,都收到一封信。老爷说是大少爷的笔迹,太子能依约来书房,看到的肯定是自己的笔迹,对了,一定是唐木阳,一定是那个贱人做的!
可惜,她知道是谁做的,却无能为力,她抓住了自己的软肋,用大少爷的笔记来写,那定然知晓了自己和大少爷的关系,让自己这被束缚住手脚!
为了完成这场计划,还把自个的贞操给搭进去!
她好狠毒的心思!
郑凝柔此时沉陷在自己失身的悲痛中。早已经忘了,当时是她生了恶毒心思,想把唐木阳的贞洁给毁了!
“事到如今,多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件事,该怎么处置?”
段氏原本幸灾乐祸,现在难得也心生了些不忍。
她年纪就被足以当她她父亲的男人破了身子。
“还能怎么办?她如今已经是残花败柳,如果我们唐家不收留她,那她出去还不是一个死?干脆,就把青云收了她当姨娘,也算是我们唐家大仁大义”
韩氏疲惫道。
唐青云听到这话,眼神才活泛许多。
今晚发生这种事情,最难堪的无疑是他,可是,得了益处的,还是自己,以前碍着名声,他不能去抬貌美如花的小妾进来,可是,方才那一番云雨,早让他重新扬起当年当男人的自信。
尤其是少女滑腻的身子,紧致的触感,窈窕的体态,无不让人心驰神往,如今母亲做主赏赐给了他,那自己收下,也是合情合理的。
至于太子那,再去送几个美貌丫头过去,想必太子会网开一面的。
“谢母亲”唐青云面带惭愧的磕头道谢。
只是,谁都未曾想到,那个先前似乎已经认命的女子,此时竟然做出这般令人措手不及的事!
…………
“所以呢?死了没?”唐木阳仔细挑选着今个要戴的首饰和衣服,一边聆听着元宝一大早就得来的小道消息。
听说,那人贞洁的都撞墙自杀呢。
元宝遗憾的摇摇头,“没死呢,当时撞的力道可大了,愣是没事,这可真是福大命大啊”
“坏人活千年”唐木阳带着一个珍珠耳环到耳朵上,抽出空隙答话。
元宝后知后觉,看小姐都快自己收拾好了,急忙上前伺候,不过,望着铜镜里,今个格外貌美的小姐,她有些不解,“小姐,您今个打扮的真好看”
要去一个重要的人了,自然要打扮的好看些。
郑凝柔悠悠转醒,最先醒来,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翠夏看到小姐醒了,小跑上前把人扶起来。“小姐,您可算是醒了”
郑凝柔突然看着顶上翠绿色的纱幔,突然回忆昨晚也是在那狭小的床榻,也是安着这样颜色的床幔。
那个男人是如何卑鄙无耻的占有了自己!
“啊!!!!!!”
115章 亲吻()
她挥舞着手臂,把翠夏手里的东西全部扔在地上,捂着脑袋,尖叫道,“好恶心,滚,都给我滚!”
她那模样,哪里像是正常人的样子!
“小姐,王姨娘来了,您千万别这个样子,会让人起疑的”翠夏焦急不已。
木已成舟,小姐如今这模样,只能在唐家了。
要是被人发现,小姐不乐意,那身子岂不是白被人占了便宜?
郑凝柔,终于恢复了些许正常人的神色。
王姨娘上前,“看看,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一动不动,单单坐着,就是一副上好的山水画呢,挂不得我家老爷,对你这么上心”
郑凝柔也没心情和她虚以为蛇,“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是这样的,是老爷让我过来的,看看郑姑娘,哦不,是郑姨娘的伤如何了”她的声音虽然是平平缓缓,没多少情绪在里面,可是,主仆两人,都从中听出了一股幸灾乐祸的感觉。
“什么郑姨娘?”郑凝柔扭着脖子,紧紧盯着她的脸,质问道。
“看我这嘴,不能叫郑姨娘,太不吉利了,那以后就叫柔姨娘吧。
好在我家老爷不是薄情寡义之人,等再过些时日,咱们自个私底下热闹热闹。就当是抬你进了唐家”
王姨娘每说一句话,郑凝柔的心就被人往外撕裂一寸。
她竟然要当,年纪足以当自己父亲的男人姨娘!而且,连个正式的婚事都没有,就这么三两句的,把她这辈子给框住了!
凭什么!凭什么!
王姨娘像是没看到她此时心如死灰,只是示意身后的丫头把那些衣服放下。
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后,转身走了。 “小姐,小姐!”王姨娘主仆还没走出院子,就听到翠夏在里面大声的呼叫。
王姨娘停下脚步,往外看了一眼那个院子,冷笑一声。
屋内,郑凝柔嘴角还带着一口血迹。那床褥上,竟然还有一大滩饿血迹,她竟然气的,都吐出血来了!
唐木阳,你坑害我至此,我这辈子,一定和你不死不休!
马车上的唐木阳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小姐,您是不是染了风寒?”绮玉停下手里的针线,急忙倒了一杯姜茶给她。
唐木阳揉揉鼻子,将暖炉往怀里搂了楼,“应该不是,你家小姐没那么娇弱”
天上又开始阴云沉沉了,前些日子地龙翻身,好多地方奏折递上折子来,说是请求开仓放粮,皇帝心里记挂着百姓,特意派程徽去看看灾情如何,算算时日,今个也该进城了。
唐木阳这是打算去接他。
“马车里坐的是唐家姑娘吗?听说你是精通占卜,近来小爷睡不安稳,你要不要替爷来卜上一卦?”正当马车缓缓前行的时候,车帘外,突然传出一道男声。
“这位爷,您认错人了,还请您借个道儿”车夫隐约觉得对方来意不善,好心的给对方解释。
“啪!”一个马鞭甩在地上。唐家的马儿受惊,嘶鸣不已。
“别诳老子,给你们面子就快些下来!不然,小爷可不会饶了你……”
“呸!”正当秦奔说话之际,迎面突然飞来一个东西,巧合般的落入他的嘴中。
秦奔把那核桃吐在地上,气急败坏“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你这人好没道理,公然拦着我们,倒不怕我们告了京兆伊?”元宝掀开车帘,气势汹汹道。
此时,临着街角的窗户上,站着几个窈窕的身影,为首的女子一声富贵,身上首饰虽少,却不敢让人忽视她的尊贵,尤其是女子的眼眸,眼眸中带着极其狂傲的不逊。
正是好几日不见的月华公主,苏子娇。
楼下的秦奔,正是她找来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唐木阳的!交换条件就是一个美貌丫头。
如今,她倒是想看看,唐木阳她如何能脱身!
“好,既然公子想测,不知哪个测法?只是,我还赶着时辰,要是测对了,还请公子让路”唐木阳的声音如珠玉相击,飘到了秦奔耳朵里。
他只觉得浑身一阵荡漾,只不过,荡漾之余,还带着一丝丝少许的熟悉。
她好像不认识对面这个女子啊,怎会觉得这么熟悉?难道是两个人真的那么有缘?
“公子?”元宝不悦的提醒他。
秦奔回过神,从怀里掏出三张纸,气势无比狂傲,“单是占卜没意思,我听闻姑娘最厉害的就是相字术,这样,我给你三张写了三个人字迹的纸,如若姑娘凭着这字猜透了对方品性如何,那算是我输,在下任凭差遣,如果要是姑娘输了,那可就要……”
“就要如何?”
好听的女声透过车帘飘来。
“那就要跟着小爷我归家了”秦奔的声音透着得意和势在必得。
“荒唐!”还未等唐木阳出声,马车外另一道温润的男声飘了过来,元宝表情一顿,眯着眼望着那个缓缓而来的男人。
一身得体的衣袍,袖子处点缀些许祥云,乌黑的发一丝不苟的被冠在头顶上,眼眸明亮,像是一块上好的玉器,散发着温润的光。
这个是唐木阳曾经见到过的男人,朱纬。
他的出现,不仅吸引了满大街的女子的目光,就连二楼临窗而立的少女,目光也紧紧被他吸引了去。
朱纬走到秦奔身前,敲了他脑门一下,“越发的无法无天,人家好端端的姑娘,岂能跟你归家”
朱家和秦家有些关系,所以,两个人看起来有些熟稔。
秦奔看到来人后,猛一缩脖子,看那模样还是有些害怕他的,这会被人指责,他嘿嘿笑着。“大哥说的是,不过,我这纸都递进去了,你也不能让徒弟无功折返,索性,你也跟着听听这姑娘的神通呗?”
朱纬哭笑不得的点着他脑袋。
唐木阳拿着那三张纸,只是粗粗的瞥了一眼,出声道,“如果一个人写的像凤凰飞翔一样,说明此时日后会飞黄腾达,如果字笔稠密,说明此人气量狭小,稠密中又带着系诶点点浮云。则是说明此人喜怒无常”
秦奔一个劲的点头,对啊,太对了,他拿的第一张就是朱大哥的,写的颇有风骨,又自成一派,跟凤凰飞翔一般,再看看他如今的发展势头,还真的是节节高升,二十岁的年纪,都已经是太常寺寺卿了!
第二张则是月华公主的,也是她特意塞给自己让这姑娘测的。
她确实是气量小,喜怒无常,悲喜难辨。
“那第三张呢?第三张如何?”他着急不已的询问,前两张都是苏子娇给他的,第三张才是自己的笔迹,才是最重要的。
唐木阳翻开第三张,“整张嘛,软而无力,说明此人淫荡痴迷,酒肉不忌,说明此人贪吃,不值得我为此人测!”
说罢,她直接从马车里把第三张纸给扔了出来。
“你!”秦奔顿时气急,好哇,你说我淫荡痴迷就算了。竟敢把小爷我的墨宝给扔了,真的把我当软柿子捏了!
“你这么着急,难道这被扔出来的,是你的墨宝?”正当他准备教训唐木阳的时候,朱纬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秦奔身子一顿,“自然,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