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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报今年是暖冬-孙春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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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碗口粗的硬塑管已立在二楼至三楼的楼道里了。林凤臣说了声把管子给我扔出去,那四个学生立即行动,上前夺钻孔机,又拔出硬塑管顺着楼道的窗子扔了出去。那些工人并不跟学生们争夺或争辩,反倒笑呵呵摸出烟点上,说咱们犯不上伤和气,你们去跟老板们闹啊,反正我们躺着是一天,坐着也是俩半晌,不包活就计时,他们少给工钱是不行的,少一分也不行。 
  很快,池家欣闻讯赶来,还带来几位工作人员。池家欣知道那几个学生不过是帮林凤臣摇旗呐喊的喽 ,便拨开众人直搦主将,直冲冲地问: 
  “我们并没在你家里施工,你凭什么阻拦?” 
  林凤臣不急不恼,笑嘻嘻地反问:“我要是打了你的宝贝孩子,你先生管不管?” 
  气恼而敏感的池家欣立刻中了林凤臣的语言圈套,说:“少扯别的,我没先生。” 
  林凤臣说:“这就怪了,你有孩子,却没先生,那孩子是哪儿来的?还能是倭瓜花倒出来的呀?” 
  这话里就含了一个挺黄的段子,围观的人有懂的,就哄地笑起来。池家欣情知吃了亏,愤恼地叫: 
  “你耍什么流氓?呸,还人民教师呢!” 
  林凤臣瞬息变脸,说:“这你可得给我说清楚,我怎么耍流氓了?你骂我流氓可是大家都听到的,你必须给我赔礼道歉!” 
  池家欣知道今天再不能离了要解决的核心问题被人牵着鼻子另作纠缠,这样的唇枪舌剑自己也捡不到什么便宜,便扔下芝麻再捡西瓜,说: 
  “你别转,干扰施工破坏正常供暖你违反了治安条例你懂不懂?” 
  林凤臣说:“我懂啊,你有本事打110把警察找来把我拘走啊!” 
  池家欣转身对围观的人们说:“大家都听到了吧,我们供暖公司为了按时给居民供暖,已是千方百计,可有人就是从中干扰破坏,我不知这种人的心长到哪儿去了,大家给评评这个理!” 
  这话便有了挑动群众斗群众的意思。一楼的邱老太立刻挤到跟前说:“林老师呀,我们老头老太太可没有你们年轻人扛冻啊,你们就别再这么治气了行不?” 
  六楼的小伙子姓刘,也下班回来了,站在旁边大声地喊:“谁要是损人能利己我不说二话,可我们改造完的挨冻,你们没改造的不是也暖和不着吗?楼上楼下住着,远亲不如近邻,何苦啊?” 
  形势急转直下,众人的矛头直指主将,竟让伶牙俐齿的林凤臣一时不知怎样应对。也不是他完全无话可说,他是不想直接和邻居们交锋。六楼小伙子说得不无道理,远亲不如近邻,这场风波一过,如果不是因为特别情况,供暖公司的人可能一年也见不上一面,可同住一个楼门的邻居却要低头不见抬头见,一朝伤了和气,怕是三年五载也难以和好如初啊。 
  急迫中,二楼的赵医生出阵助战,他说:“这事怪不得林老师,我是理解他的意思并坚决支持他不参加改造的。请问,我们购房的面积包不包括楼道和走廊的公用面积?答案是肯定的,包括。这就像刚才林老师打的那个比方,进门后的几房几厅是夫妇,而这楼道和走廊则是孩子。孩子是妈妈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孩子身上有父亲的精血。但现在这个孩子脸上却被人重重地划了一刀,虽说执刀人给伤口缝了几针又上了药,但那个伤疤呢?我们的孩子日后要工作,还要娶妻或嫁人,极可能就因为这个疤而被拒之门外,更别说组成和美的家庭了。那诸位说,到时候最闹心的是不是这个孩子的父母?而无端地给孩子破了相的人到时候又在哪里?他能担负什么责任呢?况且,现在这个执刀人不是给一家孩子划一刀,而是要将整整一个楼门六家的孩子全部破相。大家说,难道我们不应该保护自己的孩子吗?这个孩子就是我们的房子,我们可不能让房子整体贬值呀!” 
  到底是货真价实的知识分子,说起话来从容不迫侃侃而谈,声调虽不高亢也不激烈,却句句直逼众人的心头,而且是借着林凤臣的话头,把道理文学化形象化地阐释得清晰而透彻,就好像面对着他的病人不慌不忙地说明着病理。人们静下来,有人点头,也有住在单元西侧的人回到自家房门里去了。那个一楼的邱老太说,我也知道房子这么一改,肯定不如以前值钱了,可我儿子从外地回来说,什么值钱不值钱的,只要能保证老爸老妈身体健康,咱千金不计。六楼的小刘则说,这话咋早没听医生大叔说,要不,我才不猴洗孩子似的忙着改了呢。说得大家都笑。 
  突然,有雪亮的灯光照过来,众人循光望去,原来有人举着照明灯,记者正扛着摄像机,一位漂亮的女主持人拿着话筒说:“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嫂,我是电视台的记者,请你们对广大观众朋友们谈谈对分户改造的想法好吗?” 
  最先大感震惊的是池家欣,是谁把电视台记者请来的?高天福高老板最怕的就是把事情闹腾出去,他之所以答应了池家欣从马恒山那里讨来的计谋,同意拿出三万元作为房屋修整和精神补偿将改过的三户再改回去,顾忌的就是怕把事情闹大。他的原话是,拿出三万元,帮你收拾你拉出的这泡臭屎,我他妈的认了。你给我记住,要收拾就麻溜的,哪怕你用手捧用舌头舔,没处抖搂就咽进肚里去,但就是不许再给我搅得满世界臭。这可怎么好,电视台采访完,再播出去,那臭气必定散得满市皆知了,市政府一旦震怒,谁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后果呀? 
  池家欣有些稳不住神了,用手遮住镜头,问女主持人:“我是天福供暖公司副总经理,这个问题我们公司能够自行解决。没有人请你们来采访吧?” 
  主持人面带微笑却言词强硬地说:“电视台非常感谢热心观众给我们提供新闻线索。新闻记者出来采访,不一定非得由谁邀请。” 
  池家欣扭头气冲冲地问大家:“是谁给电视台打的电话?” 
  林凤臣带来的一个女生扬臂举起了手机:“明人不做暗事,是我。池副总经理,您不用把眼睛瞪那么大,我不挣你的工资,毕业后也不想到你们公司谋职,所以本姑娘不怕你。” 
  人们爆起一片笑声。 
  感到惊喜的是林凤臣,平时只看这疯丫头咋咋呼呼没心没肺哪儿有热闹往哪儿凑,没想关键时刻走出这么一步好棋。刚才自己只是忙着往回赶,怎么就没想到请求舆论支持呢。他低声表扬那个女生:“你这个电话打得好,老师给你打一百分。” 
  没想那个女声用眼色示意,也低声说:“是那位先生让我打的,其实我也没想起来。” 
  女生示意的是张处长,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赶回来了,远远地站在楼梯一角,一副事不关己隔岸观火的样子。林凤臣心里沉了沉,问:“那他怎么不打?” 
  女生说:“我哪知道,连电话号码都是他给我的呢。” 
  莫论职级大小,人家到底是从官场走出来的,不动声色之间,或推波助澜,或釜底抽薪,出手不凡,玩的就是狠活儿,不服不行啊! 
   
  4 
   
  电视台的记者采访了一阵,走了。池家欣拉了一楼的邱老太太和六楼的小刘,也走了。林凤臣将几个学生打发走,忙将二楼的赵医生和四楼的张处长请到自己家。这样的会议已经开过几次了,都是在林家,也都是由林总司令召集并主持。 
  落座,点烟,斟茶。林凤臣感谢赵医生,说你的那番话讲得好,火中救急,乱军护驾,一下子就拉下电门,把那些人整没电了。赵医生客气,说张处长的那个主意才是好呢,杀手锏,绝命枪,专往姓池的软肋上打,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新闻曝光。张处长却谦虚,掩饰地说,哪是我的主意,我是听别人嘀咕说请记者,身上又没带手机,才给那个女学生提了个醒儿。林凤臣对张处长说,你就别拉胡子过马路,谦虚(牵须)啦,你哪是没带手机,刚才临进屋时我还听你的手机彩铃响呢,唱的是杨钰莹的歌,《我不想说》,你不想说就别说吧。张处长脸不红不白地说,谁说我不想说,我现在就说几句可能让二位老兄不高兴的话。刚才林老师夸赵大哥乱军救驾那段话说得好,我却不这样看。那段话充其量可比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日本鬼子在太平洋战场上发动的珍珠港战役,表面看日本军队捡了大便宜,实际上却是极臭的一步棋,逼迫美国对日宣战。日军从此战局大转,直至最后彻底投降,就是从这步臭棋开始的。赵大哥刚才那段话,表面上堵住了邻居们的嘴,实际上却成了那个姓池的说客,从另一个角度帮池副总经理说服一楼和六楼还是不做分户改造的好。所以姓池的没回办公室就直接去了一楼,我估计她就是要进一步敲定再将管道改回去的事。二位老兄可以想想看,一楼和五楼六楼如果同意明天就开始施工,再把供暖管路改回到以前的样子,那我们除了费心巴力地瞎闹腾了这么几个月,还得到了什么?我们既已上了同一条战船,都打开窗户说亮话,软磨硬泡地一直撑到今天,咱们老哥仨并不是真不想改造吧?冬天屋子里冷飕飕的日子咱们也早都过够了吧?如果偏离了既定的目标,那我们的苦苦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一席话,说得林凤臣和赵医生都傻了眼。想想刚才在楼道里的事,可不正是这样一种效果。三人三户苦苦撑持不做改造的终极目的,说到底还不是想逼着供暖公司掏出一笔可观的补偿资金,然后再考虑下一步的动作。如果真应了张处长的话,那三户都再改回去,中间的三家可就狗咬尿脬空欢喜,今冬还难免继续受冷挨冻。林凤臣从心里开始佩服起这个张处长了,以前存在心里的诸多不满竟一扫而空,人家这才叫真人不露相,咬人的狗不龇牙呢,举棋先能看三步,脑里想的比自己深远了许多。看来这个司令以后虽然还得自己当着,但幕后军师的角色非张处长莫属,得经常向人家讨教了。那个赵医生听张处长贬损了自己那番自以为精妙绝伦的演说,虽说心里不悦,但也不能不佩服人家一针见血入木三分的分析。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要扔,一个摆弄听诊器手术刀的人,跟人家专门在大衙门里玩心眼儿的官宦之人比起来,真得自叹弗如啊!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阻止一楼和六楼再把工程改回去,三人对此很快达成共识。赵医生晚上还要去值班,林凤臣便和张处长做了分工,晚间林凤臣去一楼,张处长去六楼,要以三寸不烂之舌,纵横捭阖,无论如何要说服那两家三户站稳阵脚不动摇。 
  且说池家欣午间与老东西马恒山分手后,立即急急去请示高天福,按马恒山参谋的意见说了争取以最小的代价,把十五号楼二单元东侧一楼和五楼六楼再改回去的打算。高天福冷笑,开口便吐脏字,操,还有屎橛子拉出一半又让人家缩回去的呀?我要是那两家,就是你把八十岁的老太太脸上的褶子说成花儿,也不答应往回改。拿谁耍呀?池家欣赔笑恭维说,世上有几个像高总这样说一不二的男子汉?咱们真答应赔偿些损失,不信他们不按咱们的路数走。高天福说,老母猪刚把羔子生出两个,你们就他妈的忙着烤乳猪。这回好,再生的都是死羔,活该老母猪逼着你要崽子。池家欣说,老板您就别再提这事了,我都悔青肠子啦。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我一定注意多向您学习和请示,这样的事再不会发生了。 
  池家欣总算说服高天福拿出三万元,又忙着去说服那两户。一楼是老公母俩,年过古稀,儿子和女儿都在外地,他们对房屋的要求重在暖和;而六楼是一对新婚不久的小青年,老人随女儿去了南方,把五楼这户房暂留给他们照应。相比之下,一楼会比六楼更好做工作。池家欣先易后难,估计先把两位老人争取下来,那两个并没有多少主见且正在新婚快乐中的年轻人就会追随而上了。她对二位老人主要是说中间三户坚持不做改造,本楼门便很难保证按时供暖,别看眼下气象部门喊暖冬,真到了数九严冬天气还是要冷的,她担心老人们的身体到时会扛不住,才只好出此下策,并答应保证不让二位老人再操任何心出任何力,如果怕看着移箱倒柜心烦,可以请二老先去宾馆暂住两天,等她带人将家里全部料理停当再把老人接回来。她还答应为保证入冬后的室内温度,公司可赠送一台电暖器,并每年赠送五百元电费,直至整个单元分户改造完毕。池家欣算过这笔账,有三万元钱打底,每户一万,照这般花下去,起码可支付十年,即使以林凤臣为首的中间三户捣乱分子一味顽抗,谁知十年后又是什么情况,也许不等到那时自己就先摔了耙子,不侍候猴了呢。谁想池家欣的甜言蜜语并没有奏效,当权主内的邱老太说,我可再不敢听你拿话绕了,当初你们动员我们改造时,说得也挺好听,咋说变就变了呢?不定哪天你拍拍屁股走人,再不管这些事,可让我去找哪位爷爷奶奶?池家欣本来还想找理由进一步说服老太太,没想林凤臣就带人赶回来,发生了楼道里刚才的那一场冲突。 
  赵医生的一番演说,果然不出张处长所料,先是让池家欣好一番焦恼,但转瞬心中就生出窃喜。当初动员居民分户改造时,高天福和她最担心的就是户主们提出房屋因改造而贬值的赔偿要求,一户仅以平均一万元赔偿计算,天福公司担负的供暖区域数以千户计,那将是一笔何等巨大的支出!动员居民往前改时,这个话题只能回避着,只怕一颗火星星都引出漫天大火,可现在需要说服两户往回改,这理由就极有说服力了。但这理由只能让别人说,如果从自己嘴巴说出来,同样也可能引发民怒众怨不可收拾。你们既知如此,为什么当初不说?是不是想存心骗民坑民啊?但同样的理由从户主嘴里讲出来,公司就可以据理反驳了,比如可说分户改造后因取暖条件增强,房屋不仅不会贬值甚至可以升值,还可以说虽然楼道增加了管路影响到一些观瞻,但起码可与升值部分抵销。人嘴两片皮,世间的大道理小道理,不都是这般反复无常说出去的吗? 
  果不其然,众人散去,池家欣再随一楼的邱老太进了家门,那老太太就说,你啥也不用说了,我往回改,明天就改,你抓紧带人来吧,我也用不着去住宾馆,大不了再乱两天就是了。 
  池家欣大舒了一口气,如愿离去。没想林凤臣很快也来敲门,怀里还抱着一个大西瓜,进门就大叔大婶亲亲热热地叫,又自我检讨说,分户改造的事本应先跟叔婶们商量,人生大事,健康第一,没想给二位老人添了这么多烦乱,真是对不起。官还不打送礼的呢,莫说老头老太太在这个时节见了含翠欲滴的大西瓜。邱老太笑着说,中了林老师,你啥也不用说了,要怪也只能怪我们自己,脑子不好使了,没你们年轻人算计得周到长远。我和你大叔已经商量过了,明天就改回去,以后完全跟你们的步子走,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这话对吧?林凤臣装作大惊的样子,说,什么,大叔大婶还想改回去?我们楼上三家可从来没说永远不改呀,我们只是想看看怎么改合适。你们想啊,咱们北方,一年中取暖期是五个月,这可接近半年了,寒冬腊月的要是室内温度上不去,那可要遭大罪了,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一场感冒,就可能把陈年老病都勾出来,那可了不得呀。老太太说,池总经理答应了,给我们买电暖器,一年还给五百元电费。林凤臣说,他们给你们多少年电费?给你们签合同吗?私凭文书官凭印,大叔大婶可不能听他们大忽悠,哪个私营老板不是唯利是图,他们的话你老还敢听呀?再说了,他们还能挨屋给你们安电暖气呀?估计也就安一个。大冬天的,一间屋子热,别的屋子冷,更容易感冒,你们这么大岁数,还能端着电暖器挨屋走啊?只怕连卫生间都不敢去了。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吭声的邱大爷说,林老师这个醒提得好,我老头子前列腺有毛病,一天不知要跑多少趟卫生间,站在那里一时半晌的又尿不出来,还让我站在那里冻得打哆嗦呀?林凤臣说,要光是打哆嗦还好了呢,你们没看报纸电视上说,这几年电热毯电暖器走火出事的太多了,家里搞了装修,脚下就是地板,都易燃,一不小心,就可能酿成塌天大祸。邱老太问,那你们楼上的三家为啥还挺着不改?林凤臣说,我们暂时不改也不会用电暖器,傻子睡凉炕,全凭时运撞。我们年轻,敢撞,可大叔大婶年纪大了,千万不能撞这个时运啊。林凤臣说着,站起身,在房间里又走又看,说我们肯定也是要改的,只是现在还在比较哪种改造设计更合理。大叔大婶想啊,现在咱们小区分户改造完成的已达百分之八十,我们不随大伙,还能让大伙随我们吗?刚才二楼的赵医生在楼道里说的那些话,我是从心里不同意,可碍于情面,没好意思当面反驳他。大家谁也不是傻子,真要想卖房子,买主肯定要打听取暖条件,这是硬件,人家要是听说你冬天家里还得用电暖器,那房价的折扣可就不是一万两万了,少给你五万八万都是他。林凤臣走走看看的,还指点出一些管路改造不合理的地方,比如什么地方不该露管,什么地方影响了循环等等,还说,等我们改时,这些地方我一并让工人们帮改过来,完全不用你们操心,大叔大婶只管去小区活动站打半天麻将就是了,我负责一包到底。老太太犹犹豫豫地看老头,说那就不往回改了?老头子气哼哼地说,刚才那个姓池的在这儿白话半天,我就一声没吭,哼,她说往前改,你就往前改,她说改回去,你就改回去,咱这家是姓邱还是姓池呀?这回我就是认了冬天遭罪,也再不能让她在咱家指手画脚了。老太太下了决心,说这回就听你老的,就是谁再说出天花来,我也再不让工人进屋又是凿又是砸的了。 
   林凤臣告辞出门,回到三楼自家门前,恰听六楼有张处长和小伙子的说笑告别声,便又登楼梯上了两层。张处长下楼,两人都是满面红光一脸兴奋,一个悄声说旗开得胜,另一位应马到成功,彼此还年轻人似的重重击了一下掌,才各回了自家房门。 
   
  5 
   
  第二天早晨,池家欣一上班就叫施工队长找几个心灵手巧干活利落的工人,马上去十五号楼二单元,将一楼和五楼六楼再改回去。施工队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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