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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着放柔自己的声音,轻声道:“好孩子,你别倔,本座只是想要为你收拾一下身子,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否则,你这一身伤口很快会溃烂,等换好了衣裳,本座再给你上点药,可好?”
床上的男子自然无法回应她,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向他靠了过去。
楚玄迟的护体罡气也似乎慢慢有所收敛,就在莫忧以为他终于愿意让自己亲近,而伸手往他领口探去的时候,忽然,那一份罡气瞬间又涨了起来。
抗拒的意识如此浓烈,竟差点连她都被逼得后退数步。
一阵抗拒之后,床上的银发男子脸色愈加难看,就连唇角也慢慢滑落一缕猩红的血丝。
莫忧吓了一跳,忙道:“好了,你别跟本座倔,本座不碰你就是,快把真气收回去,再如此耗费,你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男子身上那份罡气果真缓缓收了回去,但只是收回一半,剩一半依然在防备着旁人的靠近。
若不是他呼吸均匀,脸色也苍白如纸,莫忧一定会以为他是在装睡,以此来戏弄于他。
可他……一张脸已经难看成这般了人看着委实心疼。
莫忧不敢再向他靠近,生怕他又胡乱运功伤了自己,瞥见他一身脏乱的衣裳,以及那张哪怕在睡梦中依然倔强的脸,她又急又是无奈。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身旁的女弟子又向前半步,向她建议道:“主人,地牢里的男子听说已经醒来,他与这位公子关系该是不错,要不让他试试来给他收拾一番,也许这公子会收起对他的防备。”
莫忧想了想,总算觉得这个提议有几分道理。
于是,没过多久,被莫忧锁了琵琶骨的沐初便在两名女弟子的带领下,来到了石室。
看了床上的楚玄迟一眼,沐初回头看着莫忧,淡言道:“我需要一些药材,若你想让他好起来,最好不要吝于给予。”
莫忧看着他,一脸讶异:“你懂药材?”
“我是个大夫。”沐初淡淡道,态度不谦不卑,话语永远有几分薄凉。
那一身傲然出尘的风姿,就连已经脏乱的白衣素袍也掩盖不了,多看两眼,莫忧又觉得自己的目光全都被他吸引去了,看着他,仿佛可以透过他看到另一抹身影。
可是,那人如今她却只能想,始终是见不上。
眼底有几分不明的黯淡,她好不容易收敛心思,才颔首道:“好,你列张单子,本座立即命人去药库查看,看看是否有你需要的东西。不过……”
扫了他一眼,她有点不乐意道:“你自己如今也一身脏乱,不妨在给他收拾的同时,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出门的时候,她还不忘回头,又从头到脚看了他一眼,才勾起一点笑意,语气暧昧地道:“来了本座这里,就别指望能逃出去了,依你们现在的情况,哪怕武功再好,一个被锁了琵琶骨,一个身受重伤,想逃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缓了缓,她笑得愉悦:“只要你们乖乖呆在这里,本座自不会亏待你们,好好将自己收拾一下,今晚,本座再来看你们。”
那分明藏着欲念的目光扫过了沐初,也扫过了床上的楚玄迟,她唇角含着笑意,带着两名女弟子举步出了门。
石门被关上,房间里头便只剩下沐初和楚玄迟两人,莫忧走时那一眼,弄得沐初浑身难受,鸡皮疙瘩全都竖了起来,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今夜来看他和楚玄迟……一张脸彻底沉了下去。
那该死的色女,居然还想让他和楚玄迟伺候她!看来他得要想办法赶紧让楚玄迟醒过来,否则,今夜一个倒着,一个站着,那色女会挑谁去侍寝,可想而知!
大不了等楚玄迟受完委屈,他再回头好好安慰安慰他……如果,玄王需要他安慰的话,他也可以勉强说几句“清白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的话语。
不过话说回来,那丫头念这两句的时候似乎不是这般说辞……
……
等女弟子送来药物和不知从何而来的干净衣裳,沐1102那啥,清白诚可贵
初便以怕玄公子受到刺激不愿怪怪配合治疗为由,将人全部请了出去。
密室门一关,整个房间便又安静了下来。
虽然明知道人就在外头,但这两人都不过是一般的高手,沐初压着嗓子说话,还不至于会惊动到她们:“人都走了,还装什么?”
床上的楚玄迟缓缓睁开眼眸,斜睨了他一眼,便又将眸子闭上,轻轻哼了哼:“伺候。”
伺候!
沐初眸色一沉,真想一巴掌将他拍到地上去。
可惜,琵琶骨被封,如今,连运功都不成,就算真的用尽全力一巴掌拍过去,只怕也拍不动这家伙沉重的身躯。
自己这辈子除了被沐如云下了蛊、神志不清地待在她身边的那段日子,似乎还从未如此狼狈过。
莫忧太狡猾,知道他本身功力不错,如今封了他琵琶穴,哪怕他力气恢复过来,没有高手为他将琵琶穴冲开,他也无法恢复功力。
该死!
……他只是说,莫忧该死。
看在自己昏睡的那段日子,这家伙哪怕动作再粗鲁,但至少也照顾了他一段时间的份上,他冷冷哼了哼,总算是执起软巾放在温水里拧干,给他一点一点擦拭了起来。
一身脏兮兮的衣裳褪下,胸膛上横七竖八的刀伤剑上还是让他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上来的时候竟真的受了这么重的伤。
哪怕每一刀每一剑都不致命,但,流了那么多血,如今人还能保持清醒,简直是奇迹了。
那会在山寨大厅里,他真以为他被那女子的摄魂术给震慑了心魂,当时确实有几分不安,还好,玄王还算没有让他失望。
将他上半身擦拭干净,他的目光往下扫去,扫过那平静状态之下依然让女子疯狂的轮廓,冷哼:“若真需要我动手,我倒也不介意。”
楚玄迟微微睁了睁眼,没说话,好一会才支撑着自己的身躯,缓缓坐了起来。
沐初眼底的冷漠淡了些,目光添了几分无奈与柔和,这家伙是真的快要精疲力尽了,哪怕他不说,他也能看得出他起来的时候,动作有多吃力。
平生难得看到玄王如此脆弱的一面,可惜,看到了,却没有预期中的愉快,反倒有着淡淡的忧愁……
他从床边离开,走到石门处,回头看了楚玄迟一眼。
楚玄迟了悟,从床上慢慢翻了下来,扶着床头木柱走到木通边,随意给自己清洗了下。
之后他捡起女弟子刚才叠放在椅子上的两套衣裳,只是扫了眼,便将其中那套白色衣裳拿了起来,慢悠悠换上。
等听到他上床躺下的动静的沐初回头,瞄了眼他身上那套白衣,以及椅子上留下来那套火红衣袍之后,一张脸顿时就黑了个透。
要他穿红衣……他这辈子就没有穿过这种颜色的衣裳!
眼底写满了嫌弃,想了想,忽然眉眼一亮,一颗心顿时便轻松了起来。
他回到床边坐下,自己并不急着去清洗身上的脏乱,反倒拿起女弟子按他吩咐送过来的药,将他等会要用的倒出来安放在一旁,再取出剩下的,在楚玄迟的伤口上涂抹了起来。
送来的药还算不差,只是,楚玄迟身上可不仅仅只有这些皮肉之伤,伤他最重的,是那让他醒来,硬是被他打伤的心脉。
又看了眼那套衣裳,虽然对等会有可能会发生的人间惨剧有几分心生不忍,但自己的清白,也只能让玄王委屈一下。
以指尖抹开一点药粉,专心给床上的男子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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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03 这只该死的腹黑王()
1103这只该死的腹黑王
给楚玄迟上好晚用的药,沐初伸手摸了下自己胸怀。
怀中空荡荡的,他顿时脸色一变,才想起来自己之前一直在昏睡着。
看着楚玄迟,他轻声道:“针包我身上,无法……”
“乾坤袋。”楚玄迟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墨眸微睁,往下头望了眼。
沐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才发现原来在他刚才换下来那堆衣裳中,安安静静躺着他的乾坤袋。
一整夜,莫忧都没有注意到这只乾坤袋的存在,运气还算不差。
将乾坤袋里的针包取出,袋子挂回到自己腰间,他瞟了楚玄迟一眼,长指探出,开始给他施针救治。
楚玄迟早已闭上眼眸,安静接受着他的治疗,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片薄凉的唇微微动了下,溢出一句冷中待着不屑的话语:“不愿意收拾自己,怕她看到一身光鲜的你,会指定要你去侍寝?”
沐初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不说话。
丑话不必多说,既然大家心知肚明,那就各凭本事安身立命。
他虽没有机会看看窗外的景致,却也大致可以估算到,如今该是快到晌午的时分。
莫忧会不会今夜再来,还是说下午就会过来,谁也不知道,横竖床上有现成的,凑合着应付一下便好。
他白活二十多年却毫无经验,自然不如身经百战的玄王懂得讨好女人,何不成全了人家?
楚玄迟只是冷冷哼了哼,便又自闭上眼眸,安心入睡了。
哪怕银针还在他心门附近大穴上,但,过不了多久,人却真的睡过去了,睡得如此安稳,真不怕今晚无法应对?
亏他还在寻思着,今夜有什么办法,可以为他保住清白。
倒也不是想要保这家伙,只是,不想某个丫头回头哭天抢地要死要活而已。
但既然玄王自己都不当一回事,他何苦为他抓破脑袋?说不准人还是玄王爷的时候,就已经经验老到,为他费尽脑际操碎了心,没准到头来人家还不愿意领情。
唇角勾了勾,勾起一点不屑的笑意,他可是曾经想过帮他了,只是玄王意,那丫头事后可别找他麻烦。
毕竟,他真的想过要帮楚玄迟保住清白的是不是?至于到最后没有给他保下来,他也已经尽力了。
却不知道玄王在被一个老女人强上的时候,那画面会有多美?想想,还真是怪可怜的,如此绝色的男子,那般令人倒胃口的老女人……
施针,上药,再给他稍作推拿,一个时辰之后,因为身体机能还没能彻底恢复而累极的沐初头一侧,也趴在石床边,缓缓睡了过去。
那一整日莫忧都没有进来看过一眼,唯有两名女弟子在晌午和入夜时分给他们送过膳食,见沐初依然一身脏乱,两人多次提醒过要他沐浴更衣,甚至重新给他打来温水。
但,沐初始终不领情,宁愿顶着一身脏乱,也不愿意碰浴汤一下,对自己身上的污秽,竟似毫意。
晚膳过后,沐初又以要为玄公子施针为名,将两名女弟子赶到石室外。
这次,他施针的手法有所改变,下的都是重针,疗效虽好,病人却要承受双倍的痛楚。
楚玄迟自然不会把那点痛苦当作一回事,额上冷汗吟吟,脸色却依然未变。
收针的时候,趁莫忧没来之前,沐初轻声问道:“有什么打算?”
既然假装被那女子摄魂术迷住,任他们带回来,自然是某些目的。
“莫忧所练的功法与寻常武功不一样。”楚玄迟淡淡道。
沐初瞟了他一眼,眼底有着点点讶异,原来,他也看出来了。
“你要如何?”他问,长针在他指尖轻巧地被收回,一枚一枚放进针包里。
“她寝房内该有修炼的秘笈。”楚玄迟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给我施针,短时间内,务必让我内力大增。”
“你……”沐初指尖一抖,一丝不悦:“她会恨死我。”
用这样的方式人在短时间功力大增,但这段时辰一过,他身上的伤定会翻倍加重,到时候,可就不仅仅只是伤一点心脉那般简单。
“只要不伤性命便可。”恨与不恨,谁能说得清,那丫头舍不得去恨,不论是谁。
沐初吁了一口气:“若你能替我将琵琶穴冲开……”
“来不及。”依他现在的状况,残余的真气根本无法支撑到为他将穴道冲开的地步,他冷了脸,决心道:“动手。”
沐初有点犹豫,虽然有点不忍心,但,他们留在这里,时间一久总会吃亏,今夜,便是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了。
已经收起来的长针又回到指尖,这次,直直在楚玄迟头顶大穴扎了下去……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沐初收针,针包收回到乾坤袋上。
他从乾坤袋取出一小瓶药,递到楚玄迟面前,这些话虽然有点不忍出口,但,总归是要说的:“虽然再过一会你的功力就能暂时恢复七成,但莫忧内力深厚,练的又像极了邪功,你不一定能敌得过她。”
他不习惯说太温情的话语,既然说什么结果都是一样,不如有话直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今夜与她周旋,那这瓶药你最好带在身上,若她强行……要与你那般,将这药洒到她身上。药粉一旦给她闻到,她短时间内定会神志大乱,到时候你只要躲起来别让她发现,她找不到你,就一定会跑出去找其他人,等她离开之后,你再想办法脱身。”
在他受伤倒下之前的那段时间,一直只顾着提炼克制药人毒性的解药,他乾坤袋里连1103这只该死的腹黑王
一点毒药都没有,这药还是用了今日那女弟子送来的药材临时配制出来的。
一般毒药一定药不倒功力深厚的莫忧,唯有这种与魅药效果有几分相似的药粉,在人冲动起来的时候,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只要到时候莫忧兽性大作,体内热血沸腾,这药就一定可以让她中招。
他只能想到这方法了,希望楚玄迟可以保护好自己,若真的保护不好,那他也是尽力了。
药瓶递到楚玄迟跟前,沐初的眼神算得上有几分真诚,对他们两人来说,这么诚恳的眼神,实在很难得。
不料楚玄迟却在瞟了他一眼后,缓缓勾起了薄唇,扯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谢了,不过,这药你不如自己收好,因为……”
他笑了笑,长指缓缓伸出:“今夜与她周旋的人,是你而非我。”
在沐初反应过来之前,他指尖已经落在自己后领上,用力压了下去。
看着两眼一闭昏睡过去的人,沐初睁大了一双墨眸,脸色,彻底变了。
这……这只该死的腹黑王!
门外的脚步声此时才清晰地传来,他现在被封了琵琶穴,竟连听力都变得迟缓,竟没提前察觉到有人在靠近。
在石门被打开之际,他手忙脚乱将药瓶收进袖管里,狠狠瞪了昏睡的楚玄迟一眼,再回头看到一脸春风得意的莫忧时,浑身在瞬间凉了个透彻。
该死的楚玄迟,那腹黑到让人恨不得将他亲手撕碎的男人!枉他还一直为他想着脱身之计,却不想,他从头到尾没有担心过这点!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想好了用什么法子来避开这个色女自己来当那只入虎口的羔羊!
他怎能这般无耻!
莫忧本来从练功房出来的时候,听说玄公子醒来,心情不知道有多好,出来之后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而是名人打来浴汤,用过晚膳沐浴更衣过后,才让自己一身神清气爽地过来。
却不想来了之后,竟看到这两个自己期待已久的男子,一个昏睡不醒,一个依然一身脏乱。
“怎么回事?”脸上眼底的笑意一下凝固住,她侧头看着一旁的女弟子,怒道:“玄公子为何还在昏睡?沐公子怎么还是脏兮兮的?”
“回……回主人,玄公子今日确实是醒过来了,许是……许是又累到,所以、所以用过晚上便睡过去了。”女弟子吓得立即弯身,魏颤颤地道:“公子伤得不轻,就是、就是好了些,但还是……还是很虚弱……”
这么来解释他的昏睡,主人该能体谅吧?
闻言,莫忧想了想,眼底的怒火才算散去了些。
人确实伤得不轻,要恢复也得要好一段时日,是她太心急了。
目光落在沐初身上,依然被他一身脏兮兮的灰白衣袍惹火了双眸:“沐公子又是怎么回事?”
分明是看着沐初,话却是问着身边的女弟子。
沐初一言不发,哪怕怒得想杀人,此时也是无可奈何,楚玄迟是真的昏睡过去了,还能将他强行弄醒让他去伺候这个老女人不成么?
该死!
只听到女弟子战战兢兢回道:“沐……沐公子自己不愿意,属下已经劝过多次,浴汤也送过两回,沐公子却……”
她跪了下去,向莫忧求饶道:“属下知道沐公子是主人的人,属下不敢随意靠近,还请主人恕罪。”
这么一说,莫忧倒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只是看着一身防备气息的沐初,笑得柔和:“你怎么就如此调皮,连衣裳都不换了?这是要赖着本座亲自来给你换么?”
:;IN1103这只该死的腹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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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4 我不喜欢如此()
1104我不喜欢如此
要本座亲自来给你换么?
轻佻的话语从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口中说出,对象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这话听在每个人耳里,同样都是说不出的别扭人胃部不适。
就是莫忧身边那些女弟子听到,心里也有几分鄙夷。
人家一个风度翩翩出尘如仙的美男子,眼见就这样落在魔女的手中,岂能不可惜?
但,却又是无可奈何之事。
沐初别过脸,冷哼。
他不换还不是因为想着今夜让莫忧选楚玄迟来伺候自己?谁知道楚玄迟那只腹黑王居然使出了这么无耻的招数。
虽然,他一身脏乱,但如今莫忧想要选谁,已经毫无悬念。
莫忧向前两步,慢慢向他靠近,脸上的笑意依然柔和:“不乖的孩子可是要受到惩罚的,你不如乖乖听话,今夜本座自会好好宠你,你若不乖,那,本座可不保证会懂得怜香惜玉。”
沐初紧握着大掌,气得胸膛不断在起伏。
虽然,身上的衣裳真的很脏,可那样一张脸,那完美到让人恨不得用力压下去的身段,始终吸引着莫忧的目光。
她伸出手,想要往他急剧起伏的胸膛捂去。
沐初却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