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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拓跋连城收到飞鸽传书,知道这事之后,气得只恨不得把慕容七七的头当场拧下来。
打仗给他打了一半,北晋尚未收复,居然就已撤军了!她倒好,倒是成全了自己的承诺,大兵撤出,不占他半分功劳,果真把北晋拱手相让。
但早不撤晚不撤,这个时候才撤,他的大军已经与北晋的大军势成水火,收不了兵了。
虽然,他有十成的把握能把北晋拿下,但她这么一走,自己在这里孤身作战,难度便大上许多。
看着送来的书信,心里气了半天,但也是无奈,等天一亮,又领着大军亲自出战去了。
过了一夜,心情也平复下来,总算是不气了。
毕竟他很清楚,慕容七七的大军如今不退不成,因为,晋国大军即将到了……
……
……以大军的行军速度,再过一日,晋国大军一定会抵达戌绒城外,兵临城下。
戌绒城这个地方,城外大片的面积都是平原,易攻难守,对七七他们是极为不利的。
虽然已经有了些布防,但因为地势的问题,他们的防守实在是有限。
不能投机取巧,不能因地制宜,这次,只能硬碰硬,实实在在打一场。
军营里,大家其实心里都有几分没底,尤其昨日七七还收到一个消息,梁国的水军已经派兵驶离自己的国境,如今正停到里楚国海岸线不到五十海里之处。
本来楚定北已经扛不住沐初的游说,修书一封过去他手下的得力副将将大军北迁而来,但收到这消息之后,他便立即又去了一封信函他们返回楚国南方边城,守在望月城。
他的大军一走,楚国国防空虚,若是梁国趁机进犯,望月城在内的那几座城池也是岌岌可危。
梁国会忽然调动水军,只怕也是受到晋国的挑唆,东陵拓日如今倒了,是谁在布置这一切,根本不需要多想。
东陵浩天,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不过七七惊喜的是,那夜黄昏时,戌绒城里竟来了几名不速之客。
黑旋和赤丹忽然出现在七七视线里的时候,七七还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他们一家三口下山的时候,黑旋和赤丹还陪在两位师父的身边,虽然阿红的出现让七七和沐初都有讶异,怀疑它们夫妻两也在附近,但,始终还是不敢确定。
黑旋和赤丹在仙岭山已经生活了上百年,听它们的意思,从它们出生起,就从未离开过猛鬼谷。
大概是因为对阿红已经熟悉起来了,军营里的兄弟在弗看到黑旋赤丹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惊吓,倒是有几分欣喜。
阿红可是只神鸟,这两只体积比阿红更大的,应该是它的同类,既然是同类,不仅不会害他们,应该还会祝他们一臂之力。
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便是帮助。
黑旋和赤丹来到军营的时候,阿红还和宝儿在营地上玩耍,一看到爹娘俩,阿红顿时有几分胆怯,怯生生地嘶鸣了一声,躲进宝儿的身后。
一只这么大的巨鸟,居然想要寻求一个小女娃的保护,这一幕看起来,说不出的滑稽。
不过,看到小不点宝儿之后,黑旋和赤丹周身的寒气总算是散去了不少,浑身黑亮的黑旋展开翅膀,将宝儿轻轻卷了起来,卷到背上拱起来,和阿红一样,对宝儿是喜欢得很。
七七和沐初来到赤丹面前,七七摸了摸它黑亮的毛发,七七问道:“师父和年师父呢?”
赤丹低低嘶鸣了两声,七七顿时眉眼一亮,一转头,迅速往军营大门奔去。
沐初心头微微紧了紧,也大步跟随了过去。
营外,一名身穿白衣、戴着银色面具,年逾四十的男子静立于风中,他的身旁,一名同样年逾四十的男子安静坐在特制的轮椅上,身上白衣迎风轻扬,只是一双腿明显不灵便,无力地垂在轮椅前。
轮椅的背后,一位同样四十多岁的妇人双手落在轮椅椅背上,明显这一路过来,轮椅都是她在推着。
她面容平静,虽是年逾四十,但却看得出无光精美绝伦,年轻的时候,她必定是个极美的女子,那一身洒然的风韵,和沐初何其相似?
虽是沉睡了两年多,脸色还是有几分苍白,但,无损她半分韵味。
沐初激动着,一双藏于袖中的大掌越握越紧,看着七七向三人奔去,他吁了一口气,虽然激动,脸上却还是从容。
“娘,你终于醒了!”两年多,沐心如一直昏迷着,就连年师父都几乎要放弃了,七七其实也知道,她会一辈子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太大。
但今日再见,她却已经睁开眼,站起来了。
“娘……”七七红了红眼眸,虽然现在已经恢复记忆,她和沐初已经不是夫妻,但,对着昏迷的沐心如,她喊娘已经喊了两年,如何改变?
沐心如牵上她的小手,眼底有着笑意,也有几分心酸。
躺了两年,他们一家三口不断在自己身边和她说话,他们所说的一切,她其实是知道的,只是眼皮太沉重,一直就是醒不过来。
现在看到七七,心安了,心底的怜惜更重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她温言道,用力握了握她的小手。
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边城的战事,她是无论如何想不到,她一个女子,竟能做出这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
虽然她是殿下,也虽然,骁勇善战本就是她应该要学会的,但她还记得,当初她遇害落崖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子,一个尚且不能独自解决许多事情的小丫头。
两年,她变了,现在的她,已经有足够的魄力当他们梦族的殿下,甚至女皇。
七七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放开她的手,转而看着一旁的白衣银面具男子,恭敬地喊了声:“年师父。”
年一只是轻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他的性情素来如此,不爱说话,也没什么笑意,所以他现在如此淡漠的反应,七七也意,事实上,这不代表他冷漠,只是习惯性如此而已。
终于,七七在轮椅跟前蹲了下来,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轻唤了声:“师父。”
梦南天略微颔首,看着她有几分疲倦之色的面容,含笑道:“丫头最近看来确实遭罪了,等会随师父进营帐,师父与你练功放松放松筋骨。”
七七顿时眉开眼笑的,忙点头道:“好,谢师父。”
师父所说的呃放松筋骨,那何止是放松筋骨这么简单?师父给她运功,对她总是大有裨益的。
等七七和三人打过招呼后,沐初才走了过去,对沐心如浅唤了声,便又看着年一,温言道:“师父。”
年一淡淡颔首,淡漠的目光落在他俊逸的脸上,片刻之后,才忽然沉声问道:“楚玄迟可是还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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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8 天劫()
除了刚恢复清醒不多日的沐心如在七七的坚持下进了某个营帐休息,如今,年一和梦南天都在楚玄迟的营帐里。
楚玄迟依然安静躺在软榻上,年一就坐在他身旁,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又执起他的手腕,长指落在他腕间脉门上,静心给他把脉。
其他人都在帐内,或站着或坐着,七七就站在不远处,一直盯着年一眼底的颜色。
论医术,世人只知道有个仙医,可她很清楚,沐初的医术远远比不上年一。
沐初已经是紫川公认的医者第一人,年一的医术有多厉害,连她也无法想象。
只不过年一生性孤僻,不喜与人交谈,又因为一张容颜尽毁,一直戴着一张银色面具,他不与世人接触,不与世人所知也不足为奇。
沐初很大一部分性情都源自于他,对于沐初来说,年一是对他影响最大的一个人,就连他母妃沐心如对他的影响也比不上年一。
不过,年一比起沐初更为冷漠,更不喜与人接触,当然对于七七母女俩,年一一直都是呵护的。
哪怕口上不说,脸上也没有太多热情的表现,但只要是七七和宝儿有所求,他一定会为她们做到,不过七七也懂事,从不会强人所难就是了。
“怎么样?”七七看着他,忍不住问道。
把脉已经把了半柱香的时间,对年一来说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七七心里紧张极了,难道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吗?为何连年一那双眼眸都没有半点明亮之色?
她总相信透过一个人的眼睛看穿一个人的灵魂,更何况她与年一相处的时间也不短,整整两年了,虽然看不到他的脸色,可透过他的眼她已经能看出许多。
但现在她却又看不清了,这究竟是能好还是不能?
年一淡淡看了她一眼,以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他回头看着坐在不远处轮椅上的梦南天,薄唇微动。
梦南天眼底淌过丝丝焦急:“没有办法吗?”
“和你一般。”年一缓缓吐了这两个字。
其他人完全不懂,梦南天却脸色微变,自己推着轮椅靠了过去,与他一起看着楚玄迟淡若的脸,睡容如此安详,说他醒不过来实在叫人难以相信。
这样一张脸,这整个人的神韵,不管怎么看都像只是在浅睡一般。
沐初看着年一,沉声道:“师父,他的心脉和筋骨与常人无异,比起一般病人他的身子更为强悍,虽然病重,但其筋脉不仅没有萎缩,反倒和常人一样依然能自我调理。师父,徒儿愚昧,直到现在还想不通究竟是如何一种病情。”
连沐初都这样说,其他人的心头便更沉重了。
楚玄迟躺在那里,就算没有其他特别的治疗,他的身体也可以自我调理,就连筋骨和心脉也不像平常久睡的病人那样有萎缩的迹象。
他的身体机能那么好,可为何一直都醒不过来?
年一没有回答沐初的问题,只是又淡淡看了梦南天一眼。
梦南天沉眸,五指掐住,闭上眼缓缓一算。
每次只要他掐指盘算的时候,他整个人看起来总是特别冰冷,还有一种让人完全看不透的绝望气息。
没错,是绝望,七七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每当他要算命或是算什么,整个人就让人觉得很绝望。
相处了两年,她还是看不透师父的一切,这一份绝望的气息究竟从何而来?
好一会梦南天才长叹了一声,把手放了下来,与年一互视了一眼,他才转头看着七七,温言道:“丫头,你可是真要他醒来?”
七七眨了眨眼,完全想不透他为何要这么问,她怎么会不希望楚玄迟醒来?她盼着他醒来已经盼了那么久了!
“当然想。”她忙道。
虽然还是想不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想要他醒来是毋庸置疑的,根本无须多问。
梦南天又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轻轻响起,他看着楚玄迟那一张得天独厚的脸,想着七七看着他时那份怜惜和专注,心情便更加沉重了。
天劫,岂是人能逆转的?要让他醒来,代价或许会很大很大。
“师父,你们是不是有办法让他醒过来?”七七在他轮椅边蹲了下去,握着他的大掌,急道:“师父,若是有办法,不管代价有多大,我都要让他醒过来,师父,你告诉我究竟有什么办法。”
梦南天不说话,她又走到年一面前看着他,急道:“年师父,你能让他醒来的,是不是?为什么不立即救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他醒过来需要什么药?我立即去找,我可以马上找回来,我可以的。”
年一看着她,冷漠的目光有了丝丝的柔和,半响他才轻声道:“好,你既然这么想要他醒来,年师父就想办法让他醒过来。”
梦南天看着他,眼底复杂的神色闪现。
七七不知道他们俩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两位师父都是世外高人,他们所懂的东西其他人是完全看不透的。
年一的医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梦南天,他不仅能看到前世今生,还可以预算未来,只是若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去给人预算些什么。
因为师父说过泄露天机是要遭天谴的,他那双腿明明已经好了,却还是站不起来,依他的意思,定是他泄露了太多机密,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七七从不相信怪力乱神的事情,可是在认识梦南天之后,她便不得不相信了。
他这双腿确实已经好了,可是直到现在,别说站起来,就算用一点力都不成。
但好在他这些年来早已经习惯用他的双手去一切他想做的事情,一把轮椅在他座下,不需要其他辅助的东西,他生活便能自理。
可是这两位师父现在心里究竟在想着些什么?要楚玄迟醒来究竟要付出什么代价?他们为什么要问她是不是真希望他醒来?
“师父……”她薄唇动了下,还想问什么。
梦南天却已笑道:“你这么喜欢他,师父便让他醒来,只是……”
他又叹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下去了,其他人也不敢多问。
年一看了梦南天一眼,又看着七七,沉声道:“我要去配制一点药,事情没有那么快,别焦急,给我一点时间。”
“我知道。”七七点头,看着沐初,淡言道:“阿初,你带师父去休息。”
“好。”沐初看着年一,恭敬道:“师父,我这就带你去。”
年一点了点头,再看了楚玄迟一眼,才举步与他一起往帐外走去。
其他人都在这里,他却没看一眼,这人的孤傲大家感受得清清楚楚,但因为是仙医的师父,那种世外高人,哪怕孤傲点大概也是正常的。
高人嘛,如果不这样,哪有高人的气势?
七七又看着梦南天,梦南天却道:“我有些话要和楚玄迟说,你们先出去,这个营帐不许人靠近。”
七七一怔,看了看他,又回头看着依然在昏睡的楚玄迟,他还在昏迷着,他有什么话能与他说?说了楚玄迟能听到吗?
但既然是师父的话,她从来不会反抗,向他颔了颔首,再看了楚玄迟一眼,她才举步也离开了营帐,命小玉儿让人守着这个营帐,人都不得靠近,就连守护的人也必须要退到百步之外。
等到帐内没有其他人,梦南天才推着轮椅来到软榻边,伸出大掌,长指在楚玄迟额上轻轻划过:“我现在有些话要跟你说,你必要牢牢记住。”
楚玄迟依然安安静静的,连眼皮也不曾抖一下,但梦南天知道,他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清清楚楚停在耳里。
事实上他早就已经醒了,只不过因为那一劫,一直睁不开眼眸。
梦南天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始对他说起话,不知道说了多久,仿佛很久很久,又似乎就那么一会会的功夫。
当他长指再一次在楚玄迟额上划过之时,这些要叮嘱他的话语才算结束。
看着他如同雕塑出来的精致五官,他又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若真的为她好,便记住我与你说的话,若是他日你能改命,或许这一切便能化去,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天意难违,天命不是人力能改的。我知道你傲气,但或许你很快就能知道人的能力总是有限,许多事情上天早已注定,你力量再强悍也是改不了的,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明白吗?”
楚玄迟当然不会回应他,哪怕他能听到他说的每一句话,但他依然没有能力睁开眼眸,依然不能说出半个字。
再看了他一眼,梦南天才转过轮椅往帐外而去,帐外百步之内并没有其他人,百步之外,七七和无名都守在那里,还有一人也站在风中等候着。
见他出来,七七忙迎了过去,无名和华恬商也跟了过来。
七七急道:“师父,是不是玄迟那里有什么变故?他真的能醒来吗?”
梦南天抬头看着她,见她一脸焦急,他忍不住浅浅笑了笑,无奈道:“你这丫头,不是有好几个夫君吗?为何就单单对他特别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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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9 不会向命运低头()
七七脸色一窘,想起自己和沐初的关系,又不知道这些事情如何与师父们说,咬着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梦南天也没理会她,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女子,见她脸上还残余着未曾消退的伤疤,他长叹了一声,才低声道:“这么多年未见,你可还安好?”
华恬商浅浅笑了笑,心里虽然激动,脸上却依然平静如故:“是呀,真的很多年没见了。”
当年他们同坐一条船想要到紫川来,没想到中途出了意外,船沉了,人都落入大海里生死未仆,没想到他竟是名满整个紫川的梦真人,她没想到的事情实在太多。
“我很好。”只是简简单单三个字,说不尽的心酸,但心酸过后,心情也明朗了起来,至少,如今一切都圆满了。
对她来说,能找回小殿下和自己的儿子,已经是她最大的幸福,还有什么比这呢?
梦南天点了点头,千言万语也是无从说起。
倒是七七看着他,眼底不知闪过些什么,忽然笑道:“师父,夜阑风就在玄国,如今就在北方边城,与十国余党在抗衡。”
听到夜阑风三个字,梦南天温润的脸色终于还是忍不住变了变,眼底染上一丝丝幽深的光芒。
七七知道他和夜阑风的感情其实还是很深的,她又道:“师父,若你想去……”
“师父在这里守着你,哪里都不去。”梦南天摆了摆手,眼底的幽暗只是一闪而逝,便又看她笑道:“晋国的大军很快就要到了吧?你们这里如今情况如何?”
“不怕,戌绒城中连同降兵如今已有三十万人,再加上过不了两日定北那小子的三十万大军定能到达,以我们六十万大军去对付他四十万人,根本就是绰绰有余。”
“不可掉以轻心。”梦南天瞅了她一眼,忍不住责备道:“师父听说你这戌绒城里面三十多万大军有十几万是降兵,你可知道降兵对你不一定是忠心的。”
“徒儿知道。”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些降兵若是要临阵退缩她也是没办法,他们毕竟是从北晋降服过来的军队,对玄国还没有半点感情。
其实她现在还有几分担心,楚定北的大军还要三日才能到,一路上虽说没受多少阻隔,但行军比不上自己个人远行,要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