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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赤木立即挽起袖子,将手腕伸了除了。
七七的长指落在他脉门上,细细把了片刻,才道:“身体已无大碍,可以动身了。”
“七公主想要属下做什么?”贺兰赤木微愣,盯着她安静中透着几许过去未曾有过的沧桑的脸。
“我已不再是南慕国的七公主,南慕国也已不存在了。”七七迎视着他,平静道:“若你不介意,可以唤我一声门主夫人。”
贺兰赤木呼吸微微乱了几分,好一会,才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向她行了礼,沉声道:“门主夫人。”
“既然你肯承认我,那,我的话……”
“如门主一般,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夫人开口,贺兰定拼尽全力为夫人做到。”他声音虽然低沉,却听得出内里的坚定和诚恳。
七七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但此时此刻,只能将情愫压在心里。
“我会命人让落尘去寻你,你现在回去收拾东西,还有,这东西带上。”她从袖管里取出一瓶药,递给他:“早晚一粒,强身健体,是绝对的好药。”
“夫人……要属下去哪里?”他纳闷道。
“去楚国。”她紧了紧掌心,轻轻抿了抿唇,才低声道:“刺杀楚王。”
……
今日一整日都风平浪静的,夜阑风离开玄都,亲自往北方边境而去,赤炼长老与她在一起,刚伤好的红衣绿影也跟随在身边,赫连夜听七七的命令带兵严守玄都,华恬商和无名一直在一起。
无尘殿似乎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起来,只偶尔小玉儿会过来一趟,把刚收到的消息转告给七七。
今日,就连楚江南也只是待在无瑕殿里,宝儿被楚定北缠着,沐初怕醒来后就没有歇过的北王爷会忽然倒下,只能一直跟随在身边。
有种被故意撇开的感觉,整个无尘殿,只有七七和依然昏睡的楚玄迟两人。
总觉得今日安静得出奇,有几分不太正常了。
不过,也是难得的安静。
床上的男子依然睡得深沉,呼吸比起昨日又显得平稳而有力,心率也是,肩上和腰部的伤口在不断愈合中,他整个人看起来恢复得很快,只除了就是不愿意醒来。
执起他的大掌,为他把指关节一寸一寸揉过,她目光柔和,看着他冷寂的脸,看了好一会,竟忍不住浅浅笑了。
累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倒下来歇一歇,他是不是该要庆幸这一场劫难?
“别睡太久,睡久了,以后腿脚不够灵便,可别怪我没有照顾好你。”她淡言道,似在对他说话,也似在自言自语:“把我送回给阿初,是真的对我绝望了么?”
又低低笑了笑,只是笑意里头满满的都是苦涩和无奈:“不,你不会对我绝望,只是不想让我卷入到这些斗争来,是不是?”
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其实,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给他揉着四肢,将要入夜的时候,小纯子送来晚膳,还有七七命他准备的参汤,七七将楚玄迟扶了起来他靠在自己怀里,低头喝了一口汤,便凑到他唇边,以唇渡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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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6 当年;推她下寒潭的人()
来回五六次,一碗汤总算一滴不漏全进了楚玄迟的肚子,七七搁下碗将他扶躺了下去,长指在他脸庞上轻轻划过:“真乖。”
玄王爷,也就只有睡着的时候才可以这么乖巧了。
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她才站了起来,走到桌旁独自一人用膳。
随意吃了点东西,房门忽然被敲响了,小纯子走了进去,走到她跟前行了礼,恭敬地道:“摄政王爷命奴才通知娘娘,晋国三皇子求见。”
东陵浩天……七七指尖微顿,问道:“人在何处?”
“在玄冥殿里。”
……让鬼宿过来守着楚玄迟,七七才从无尘殿离开,往玄冥殿走去。
楚玄迟还真是够懒的他重新命名这些新的殿房,他便将过去在楚国住过的庭院名字照搬了过来,玄冥殿是皇上上朝和接见重臣的地方,当初他在楚国的玄王府里,自己的庭院便叫玄冥阁。
至于他的寝宫……无尘殿,是因为她吧?
每每发现一点东西,心里便会酸楚几分,这男人对自己的感情,真实而执着,她却忘了他,接近两年半。
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了。
东陵浩天果然就在玄冥殿里等着,身边还跟着蝶舞蝶衣两人。
七七也才终于想起来,为何再见到蝶衣的时候感觉如此眼熟,却原来,这便是当年跟在东陵轻歌身边的婢女。
看起来武功不弱,对她也是一脸的敌意。
七七在小玉儿的陪同下大殿,只是淡淡看了坐在一旁的东陵浩天一眼,便径直走到大殿玉椅上,转身坐下。
东陵浩天眼眸微微眯起,盯着她从容不迫的身影,眼底顿起一点幽黯。
大殿玉椅,虽不是朝堂上的龙椅,却也是只有帝王才能坐的地方,她……
七七垂眸看着坐在下头的他,淡言问道:“听说三皇子有事求见本宫,不知是何事?”
本宫……她已经是楚玄迟的妃子了?
讶异只是在眼底一闪即逝,他练了连气息,冷声道:“本皇子要见的是玄王,并非你。”
“王正在歇息,不喜夜里见客,难道三皇子没有听说过王的习惯么?”七七看着他,一脸优雅的笑意:“三皇子若想见王,明日请早。”
“慕容七七!”东陵浩天沉了眸,顿时有几分气愤了起来。
他今夜才打听到师父在这里,若不是明日就必须回国,他也不会连夜前来。
七七却蹙了蹙两道秀眉,状似不悦道:“本宫的闺名,三皇子似乎不适宜称呼,还请三皇子自重。”
“慕容七七,你竟敢用这种态度对三皇子说话!”蝶舞一看她的脸就气不打一出来,当初三皇子说要娶她,是不是就因为这张脸?
七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这女子……她似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见过她,不……应该说,是见过这双眼眸。
许多尘封依旧的记忆慢慢浮现,若不是因为知道当初从风明华手里将自己解救下来的人是东陵浩天,她应该想不起来这事。
原来,竟是这女子!
她浅浅笑了笑,目光柔柔的,看着站在东陵浩天身旁的蝶舞,浅笑道:“姑娘好生眼熟呢。”
“废话!”蝶舞冷哼,既然刚才开口,三皇子都没有责备她,她就知道了,现在,就连三皇子对慕容七七也彻底没多少好感了。
既然如此,她何必还要对她客气?
“让本宫好好想想,本宫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七七依然笑着,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起来:“似乎,在悬崖边……”
蝶舞半点无惧于她的目光,悬崖边,没错,她就是在悬崖边和三皇子一起伤了她,之后还给了慕容浅浅一瓶毒药她送这个女人上西天。
她只是没想到,这女人的命居然这么大,就连中毒重伤落崖,一连串的劫难,也要不了她的命。
七七却依然说道:“似乎,是楚国皇城之外……”
忽然,她长臂一扬,“嗖嗖”两声,两枚细微得用肉眼几乎看不清的银针脱手而出,以最快的速度向蝶舞袭去。
蝶舞吓了一跳,她出手太快,银针也来得迅速,转眼间已经来到她面前,等她反应来过,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
东陵浩天也没想到她会忽然出手,心神一敛,他长指轻扬想将银针拦下,不料也只是拦下了一枚,另一枚银针,从蝶舞脸庞刷地划过。
顿时,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上,猩红的鲜血溢出,蝶舞惊呼了一声,手捂上脸庞的时候,清楚感觉到皮肉外翻的伤口。
她吓得面无人色,顾不上生气,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面镜子一照,看到自己这张脸的伤口,眼泪顿时就滑了下来。
“慕容七七,你敢!”蝶衣长臂一样,呼地一掌便向七七袭去。
站在七七身旁的小玉儿不慌不忙提掌相迎,虽然这一掌接得有几分吃力,但至少将蝶衣挡退回去了。
蝶衣眼底含怒,还想动手,身后的东陵浩天却冷声道:“住手。”
蝶衣握紧掌心,狠狠瞪着七七的脸,恨不能将她整个人彻底撕碎在自己掌下。
但,三皇子的命令,她还不敢不从。
一挥衣袖,愤愤然退回到东陵浩天身后。
蝶舞捂着自己脸上的伤口,看着东陵浩天,哑声哭道:“三皇子,慕容七七她……她这个恶毒的女人,三皇子,你要为我做主!”
听到她的哭声,东陵浩天顿时就烦躁了起来。
“闭嘴。”他冷冷哼了声,成功将蝶舞的哭诉逼退,抬眼看着依然从容坐在玉椅上的七七,怒道:“本皇子以礼求见,是给玄王的面子,你一介泼妇,竟敢在本皇子面前动手,伤了本皇子的人,慕容七七,当真就不怕本皇子立即挥军北下,将玄国夷为平地?”
七七看着他,冷然道:“先不论三皇子是不是有这样的能耐,能率兵踏平我玄国,今日本宫不过是和这个女子算一算陈年旧账,三皇子何必动怒?”
“就算她曾得罪过你,也不过是听命于本皇子,你若有怨气,何必冲着本皇子而来。”东陵浩天冷哼道。
虽然他人在这里,他们大可以将他扣押下来,但他的大军随时都能压境,他量慕容七七胆子再大,也不敢现在就动他。
七七笑得轻柔:“听从三皇子的命令之事,本宫自然不会与她计较,也只是各自政见不一罢了,说到底,就算有仇也是本宫和三皇子你的仇,不过……”
她的目光从东陵浩天脸上移开,落在蝶舞身上,看着她脸上的血沿着齿缝不断流出,她依然笑得那么温和,笑意里头仿佛完全没有半点杀气:“当初在楚国皇城之外寒潭上的悬崖处,本宫猜想定不是三皇子你命她将本宫推落崖底的吧。”
“你胡说什么?”蝶舞一听,顿时慌了,看了看她,又看着已经皱起了眉的东陵浩天,忙道:“皇子,我没有,那夜不是我推她下去的,是她自己不小心……”
“本宫自己不小心走到那个悬崖边,然后又不小心跌落悬崖,是吗?”七七收回目光,把玩着桌上的白玉杯子,淡言道:“既然只是本宫不小心,那就算了,这事本宫也不与你计较了,本宫刚才也是一不小心把银针弄丢伤了你,还真不是本宫的本意,还请见谅。”
“你……”蝶舞气得浑身止不住一阵颤抖,可在感受到东陵浩天身上那份溢出的寒气之后,哪怕再气愤,她也只能把气压下去,低下头来退回到他身边,不敢再说半个字。
当年确实是她背着三皇子将慕容七七推落悬崖,当初只说慕容七七在她手里逃掉,三皇子虽然生气,命她回晋国,不许她再跟在自己身边,可至少他不知道推她下崖的人是她。
此时此刻,蝶舞心里慌得很,三皇子生平最恨别人骗他,她也不知道三皇子心里现在是如何想她的。
蝶衣却上前半步,怒道:“慕容七七,就算当初蝶舞得罪于你,我家九公主又何时犯下弥天大罪七公主和南王爷非要联手将她逼死不可?”
“啪”的一声,东陵浩天抓在手里的杯子顿时被抓碎,一提起这件事情,他心底的怒火便完全压抑不下来。
七七没理会蝶衣,只是和身边的小玉儿耳语了几句,小玉儿闻言,忙离开大殿出来门。
七七才看着东陵浩天,淡言道:“你当真认为东陵轻歌是被本宫和师兄逼死的吗?为何就不能是她自己愧疚难当才会上吊自尽?”
“闭嘴!”东陵浩天紧握着手里破碎的玉瓷,掌中不知不觉已渗出了猩红的血丝,他霍地站起,盯着七七,声音藏着无尽的伤痛:“选妃大会武斗上,你和拓跋飞娅联手欺我九皇妹,至她重伤,已经毁了她的一生,事后你竟让楚江南对我九皇妹搁下狠话,逼她自尽,甚至把她的海角琴夺去!这笔账,本皇子有生之年一定会与你清算!”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的气愤,沉声道:“慕容七七,今日本皇子前来只带回本皇子的师父,你最好快把人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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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7 她;可曾救过人()
“华将军如今正在歇息,本宫已命人去请她,至于她愿不愿意来,这不是本宫能左右的。”七七淡言道。
“慕容七七,你们将本皇子的师父禁锢在此,别以为本皇子不知晓。”东陵浩天怒道。
七七垂眸淡淡看着他,无奈道:“三皇子刚才该听到本宫与小玉儿说话,本宫不是命她去请华将军了吗?你何不先坐下来喝杯茶水静心等候?来人。”
一声令下,守在外头的小太监忙匆匆奔了进来。
七七扫了东陵浩天桌上那只被抓碎的杯子一眼,淡言道:“给三皇子再添一杯香茗。”
“是,娘娘。”太监退了下去,没过多久便端了茶壶,收拾好东陵浩天桌上的白瓷碎片,给他重新添了一杯茶水。
待东陵浩天落座之后,蝶衣在他身旁蹲了下去,撕下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为他将掌中的瓷片全部取出,才给他包扎了起来。
七七只是安静尝着茶水,并没有理会他们。
没过多久,外头便传来了几阵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东陵浩天抬眼望去,只见无名扶着华恬商从殿外一路而来,他霍地站起,在他们踏入殿中之时,走了过去向华恬商倾身道:“师父。”
态度恭敬,竟是如此真诚,这一点就连七七都颇有几分吃惊,东陵浩天对华恬商的尊敬不像是装出来的。
华恬商看着他,眼底淌过一丝不悦:“浩天,你把师父给骗惨了。”
东陵浩天大掌一紧,已经知道事情被他师父知晓,他眼底没有怨念和气愤,只是看着她平静道:“师父,你该知道徒儿身不由己,更何况慕容七七和楚江南联手害的是徒儿的九皇妹,这事师父是知道的,师父……”
他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沉声道:“徒儿不会放过慕容七七和楚江南,师父,你随徒儿回去,徒儿这就带你回晋国安享晚年,以后的事情,徒儿绝不会再惊扰到师父。”
华恬商摇了摇头,看了无名一眼,无名忙扶着她向殿前而来。
华恬商走到七七跟前,挣开了无名,抬头看着她,轻声行礼道:“参见殿下。”
“坐吧。”七七摆了摆手,知道她腿脚依然不便,不想为难。
华恬商依言走在一旁坐下,才回头看着回到殿中的东陵浩天,平静道:“不管你和殿下有什么恩怨,殿下始终是我的殿下,从此以后,我只会跟随在殿下身边,为她效命。浩天,过去的恩怨师父劝你放下来,回晋国去,好好当你的皇子。”
“师父,杀妹之仇不共戴天,我如何能放得下?”东陵浩天依然紧紧握着大掌,盯着她的脸,又狠狠瞪了七七一眼,怒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哪怕九皇妹不是你害死的,却也与你脱不了干系。”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狩猎场里,先出手的是何人吗?”七七瞟了他一眼,浅浅哼了哼,眼底没有太多的怨恨,事到如今,东陵轻歌已死去两年,再多的恨意也都过去了。
“当日若本宫不反击,被害的便是本宫,东陵轻歌事先命人潜伏在那里,那些黑衣人不就是她自己的人吗?你是她的皇兄,你难道不知道?”
东陵浩天的掌心握得更紧,虽然心头有怨,但她这些话他却无法去反驳。
七七又道:“自作孽不可活,是她自己有意害人在先,本宫不过是自保。”
“就算这一笔算不到你头上,可既然她已经被你毁了,你为何还要楚江南到她的寝房逼她自尽?”说起这事,东陵浩天依然气得恨不得将她和楚江南撕碎!
“师兄真的有逼她吗?当日的一切你是否真的亲眼目睹,又或者说亲耳听到师兄逼她自尽的话?”七七看着他,眼底没有波澜,语气也是平静:“师兄的为人本宫最清楚不过,他只是意在去取回海角琴,至于东陵轻歌是死是活,别怪本宫说话难听,本宫相信师兄根本意,东陵轻歌对他来说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不,是他强行将海角琴夺回,定也是说了什么绝情的话,才让轻歌连唯一活下去的动力都没了。”九皇妹当初对楚江南的爱意有多深,他岂会不知道?说是玄王妃的选妃宴,但,由始至终九皇妹最想要的都是楚江南。
“海角琴本来就不是她的,师兄为本宫师父夺回,有何错?”七七冷冷哼了哼,忽然站了起来,转身走到屏风后,出来的时候手里已抱着一把古琴。
琴弦乌黑发亮,分明就是海角古琴。
“三皇子可有听说过,天涯海角是上古神物,不是它命定的主人,想要动用它必定会伤其筋脉吗?你瞧我现在抱着它,它对我可有半点敌意?”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东陵浩天盯着她,目光森寒:“我只知道这把古琴当初是属于九皇妹的,是你们强行夺去,是你让楚江南如此待她。”
七七懒得跟他废话,长指落在琴弦上轻轻拨弄,叮叮咚咚的琴声顿时溢出。
东陵浩天如今心里烦躁,哪里有心思听她抚琴?正要开口阻止,可不知为何琴声从耳际钻进去之后,整个人顿时就如同投入到暖暖的温泉之中,从头到脚都暖和了起来。
本是春末夏初的日子,暖意并不能让人舒适,可这样的暖意却让他身上的每一根筋脉都似有所放松了一般,绷紧的心情也似在琴声中缓缓舒展开来。
七七的长指依然在琴弦上拨弄,随着琴声的响起,她柔和的声音也缓缓传来:“天涯海角意义所在,并不是伤人,而是救人,我想这便是上古时代把天涯海角制造出来那位先辈心里所期待的。”
长指轻动,琴声如流水,一丝一缕传开整个大殿顿时如同处处花开那般。
就连蝶舞也忽然觉得脸上的伤口似没刚才那么痛了,她下意识拿起镜子照了照,竟发现伤口正在奇迹地愈合。
七七垂眸依然看着琴弦,薄唇微动,淡言道:“只有海角真正的主人,才能利用海角救治苍生,东陵轻歌曾经拥有海角,可她何时曾用过海角救人?”
沙场之上那朵罂粟是真正的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