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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恶-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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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香觉得有些奇怪,马车却已经停在小巷口了。搀她下车的车夫,正是慕容厉的贴身侍卫扶风。香香快步走进去,正是当初她跟杨六娘租的小房子。
  里面最先迎出来的是两条黑狗,一见到她,低声呜呜着各种舔。香香摸摸它们的头,还是担心慕容厉,快步进到屋子里。
  里面桌椅板凳什么的都是新的,墙上地下也打扫得十分干净。摆设还是原来的样子。
  香香大步走进去,只见慕容厉躺在床上,屋子里果然有一种极为厚重苦涩的药味。她撩开纱帐,慕容厉还睡着,脸色是很差。香香把孩子放到床上靠墙的那一面,小心地撩起被子,看他身上的伤口。
  他胸口倒是真的包着药纱,不知伤口如何。身后有人说:“香夫人,王爷伤势极重,恐怕还须夫人费心才是。”
  香香奇怪:“是什么伤?我并不通医理啊。”
  身后那个人像是个大夫,闻言只是道:“在下会每日开药,王爷的脾气,也只有夫人对劝慰一二了。如今不打扰王爷休息,在下先行告退。”
  说罢,他便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时之间,只有慕容厉、香香和孩子了。香香觉得无措——上次看慕容厉剿匪,好像挺容易的。怎么这次就伤得这样重?大夫也没说应该忌些什么,我怎么照顾啊。
  而且养伤不在王府里养,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伸手去摸慕容厉的额头,确实是滚烫发热。呼吸也特别烫。香香有些着急了——人病成这样,你们都走了!!
  慕容厉没有睁开眼睛,感觉到额头上她手的温度,比他的体温更加火热。虽然章文显那狗东西开的药难喝,但是病是病得值得。
  不管如何,反正老子是不会走的。放妾书?
  你敢拿出来,老子就撕了!
  至于脸?脸滚一边去!
  什么一诺千金,老子要女人!!

  ☆、第77章 信义

  第七十七章:信义
  慕容桀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睁开眼睛不见母亲,它哇地一声就哭了。慕容厉将它抱过来,笨拙地哄。它毫不领情,仍然越哭越大声。慕容厉就觉得,妈的,这哄娃比行军打仗难多了。
  香香跑过来,见他抱着孩子,怕压到他的伤口,忙将孩子接过来。先换了尿片,又解开衣服,开始喂奶。
  慕容厉转头看了一眼,见她胸部白白嫩嫩的,不由也咽了一口唾沫。
  香香等孩子吃饱了,仍然把它放到慕容厉身边,轻声说:“王爷先睡着,我去洗衣服。”
  慕容厉嗯了一声,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死的,这种时候要说些什么?!
  等香香去了井边洗衣服,慕容厉轻声喝:“陆敬希!”
  陆敬希和郑广成赶紧出来,然而小桀本来是要睡着了,又被吵醒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喔喔地说话。慕容厉怕它哭,怕在怀里摇来晃去。一边晃一边说:“这时候到底应该说点什么?”
  陆敬希摇头晃脑地说:“这时候您要讲一些女人都爱听的情话。”
  慕容厉皱眉,情话——什么鬼?!
  郑广成从怀里掏出一页信纸:“好在属下有所准备!王爷请看!”
  慕容厉将信纸展开,上面写着:“高楼重重闭明月,肠断仙郎隔年别。紫箫横笛寂无声,独向瑶窗坐愁绝。鱼沉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慕容厉边晃着孩子边问:“你确定她看得懂?”
  郑广成赶紧从怀里摸出另一面信纸:“不要紧不要紧,卑职这里有白话版的。包准夫人能看懂……”
  慕容厉回了他俩一个字:“滚!”
  两个人正要滚,他又问:“为什么要选这里?”别苑也比这里好啊!她又带着孩子。
  陆敬希赶紧道:“王爷您这就不知道了吧,除了这里,还有哪里是只有一张床的呢?”
  慕容厉本来想给他俩一点颜色看看,听到这话,觉得自己这两个参军还真不是一点用处没有。于是说:“滚吧,随传随到。”
  香香去到厨房,看见里面柴米油盐、各色食材都准备得很齐全。木桶里还有泡好的黄豆。小院子里也被清理出来,连石磨都洗得干干净净。
  两条黑狗跟着她,鼻子里喷着气,香香摸着它俩的头说:“现在外面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得到鸡,我去看看啊。”
  一回头,看见食材里有新鲜的山鸡、野兔什么的。她捡了几只给两条狗先填填肚子。再出门的时候,见左右已经有好些百姓回到故里。但是人明显是少多了。
  四个月的时间,并不能让失去亲人的百姓止住战乱的恐慌和失去亲人的悲伤。好些熟悉的面孔都不在了。香香经过以前摆摊的地方,见茶棚没有开张。她问及左右,才知道陈伯夫妇年老体弱,腿脚也慢,没能逃走。被胡人杀死在家里。
  书生倒还好,一直想要考状元来着,如今投笔从戎,现在在周卓麾下当兵。
  杨六娘被亲人接走了,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以后回不回来了。
  益水镇有一种物似人非之感。
  更可怕的是,正值严冬,回到故里的百姓也正值青黄不接的时候。幸而慕容博早料到这种情况,命官府每户至少发一条可以过冬的棉被。每人至少一件冬衣。
  官府每天开粥场,虽然不能管饱,但至少可以免其饥寒而死。上面经常有慕容博的门客四处走访,所以各地州府也不敢不尽心。益水镇还没有“路有冻死骨”的事发生。
  香香路过粥场的时候看到那粥,不免也有些心酸。大燕也正值困难时候,能分出精力做这些事,已经是极限了。那粥当然不可能很稠。
  香香一边走一边看,这样的粥场镇上有三处,她叹了口气,最后找了一圈,当然没有卖活鸡的地方。
  等回到家里,她还没进去,就有侍卫恭敬地问:“夫人有何所需,但请吩咐。”
  她一出门便有人跟着,见她空手而归,当然是没买到想要的东西。香香这才说:“两条狗,还没东西喂。”
  侍卫立刻躬身道:“别苑总管每日亲自过来投喂,如果夫人喜欢亲自喂食,属下即让他……”
  香香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有喂过就好。”
  她进到屋里,慕容厉正抱着儿子玩。那小东西睡了醒醒了睡,比猪都懒。香香看父子俩玩得开心,也没理他们。让侍卫出去采野菜。慕容厉身边每次有十二个侍卫当值。这些人挖野菜可是好手。香香把野菜全都洗净切丝,用盐腌了。把肉切碎成沫,做成酱,然后调到腌好的野菜里。
  做好之后,就送到粥场去。每人领粥的时候配一勺野菜肉酱。这种百废待兴的时候,也做不了别的,至少让大家沾点油腥吧。
  到了晚上,香香做了一个地瓜粥。野菜肉酱正好可以用来下饭。怕慕容厉吃不饱,给他做了个酸汤鱼。慕容厉吃饭的时候,她把孩子抱过去,将做好的鱼肉地瓜泥一点一点地喂他。
  外面天色已晚了,屋子里点了蜡烛。淡黄的光撒满陋室,暖融融的。
  慕容厉突然觉得,这场景远胜了大漠孤烟、落日长河。
  家对于人类来说,到底算什么?
  远处风景独好,更有险峰激流。为什么远行之后,最眷恋的仍然是这已然烂熟于心、毫无新义的地方?
  他伸出手指,轻轻拨弄慕容桀小小的手掌。突然第一次,觉得要是萱萱也在就好了,一家四口,就这样团聚于此。
  等喂完孩子,香香也发现这里只有一张床了。慕容厉见她久不睡觉,说:“本王伤成这样,还能把你如何不成?”
  香香仍然不安,他已经写了放妾书,其实两个人之间已经毫无瓜葛。这样又睡到一张床上,算什么?终究,还是只能回到以往的日子中去吗?
  慕容厉见她仍犹豫,加重了语气:“过来。”
  香香只得走过去,也不换衣服,合衣睡在他身边。那种很熟悉的香味钻到鼻子里,慕容厉突然就兴奋了。他努力压制自己的冲动,这他妈的,不能直接就上去做!
  但是竟然真的是很想,上一次亲近她,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了。他伸了伸手,还是忍住了。不,我不能这样做。
  他缩回手,我处心积虑找你回来,不是因为老子想女人了。
  而是因为老子想你了。
  香香虽然不安,然而在他身边也是惯了的。不多时呼吸渐沉,慢慢地睡去了。慕容厉伸出手,轻轻触摸她的身体。妈的,真的好想要。
  他翻来覆去辗转了半夜,算了,自己来一发好了。
  耳边的呼吸声、鼻间淡淡的香气,助燃了心火。巽王爷二十八年来,第一次干了件猥琐的事。
  一边干一边偷偷地看了眼身边的儿子——儿子啊儿子,这件事不太光彩。你老子是没办法,你长大后可千万别学啊!
  慕容桀半夜要醒一到两次,香香也习惯了。每次他喔喔几声,明明只是非常细小的声音,她却会立刻惊醒。慕容厉都佩服女人这种警觉性,这要是行军打仗,哪有敌军摸得进来?
  香香把孩子抱过来,喂了奶,换了尿片,又用热水将他的小屁屁洗干净。这才让他继续睡。
  慕容厉就这么静静地看她,等儿子又睡着了,他再忍不住,伸手去搂香香。香香惊坐而起,慕容厉身体滚烫,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他翻身压住香香。有那么一刻脑子里只剩下本能反应。
  香香被他吻得喘不过气,那舌尖粗狂地占有她口腔每一寸地方,她慢慢知道他又反悔了。他根本不打算放自己离开。慕容厉舌吻渐深,引了她的双手让她触摸自己的身体。正伸手解她衣裳,舌尖不期然舔到一颗咸咸的、略带苦涩的泪珠。
  他微怔,然后慢慢地松开她。香香把被扯开的领口拢到一起,不挣扎,不反抗,也不配合。慕容厉缓慢地离开她的身体,良久轻声说:“我……”声音有点干涩,像只做坏事被主人抓了现形的大狗。
  香香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对不起三个字到了嘴边,卡住,无论如何不肯往前走了。
  静默,小镇的夜,有风吹过屋顶,扫下落叶的沙沙声,显得格外静谧。
  慕容厉说:“你为什么不肯再跟着我了?”
  香香转头看他,慕容厉说:“说给老子听,至少让老子找找原因。”
  香香沉默,说了有什么用,你会改吗?你能改吗?
  慕容厉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说:“老子尽量改。”
  香香躲开他的目光,慕容厉怒:“你不是还想着韩续那个狗东西吧?”
  香香气得不行,推开他,翻个身闭上眼睛,给了他一个后背。改?改个屁,狗改不了那什么!
  慕容厉把她翻过来:“混帐东西,老子让你说话,你敢睡觉!”
  香香终于忍不住,坐起来,说:“王爷又要说话不算数了,是不是?”
  慕容厉说:“老子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一诺千金!哪就说话不算数了?!”
  香香说:“王爷立了放妾书,说好了……”
  后面的话还没出来,慕容厉说:“前面那句话作废,老子就是说话不算数,你咬我啊!”
  香香气得乱抖,一想,本来就是个无信无义之人,也值当计较?!当下倒下,翻身又睡。慕容厉大怒,把她又翻过来:“让你说话!胆子倒是越来越大,还敢顶嘴!”
  香香抱着床被子下床,不跟他同床睡了。慕容厉一个海底捞月把她捞上来。忽然觉出她小手有些凉了,把她搂过来捂在怀里。香香挣扎了几下,知道没用,也就不动了。
  慕容厉说:“说话就说话,大冷的天乱动什么?”
  香香真是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秀才遇到兵。到底是谁在乱动啊!当下闭紧嘴,不说话了。
  慕容厉问:“说啊,老子到底哪些地方不好!”
  香香说:“你真要听?!”
  慕容厉说:“废话。”
  香香说:“好吧,我说。”
  慕容厉说:“等等!”
  香香抬头看他,他起身,拿了纸笔,冲她一扬下巴:“好了,你说。”
  香香:“……”

  ☆、第78章 笔记

  第七十七章:笔记
  慕容厉毛笔蘸墨,一副听取军报的严肃表情。香香本来是豁出去了,这会儿反倒有点害怕了——他不会恼羞成怒吧?
  虽然自相识以来,这些年他也没对自己动过手。但是也不是绝对的啊。看看管珏、韩续他们动不动就被他打得……
  可慕容厉是真的在等着,香香只好说:“王爷不会怪罪?”
  慕容厉怒目:“让你说,哪来那么多废话?恕你无罪!”本王何等人,能跟你个女人计较?
  香香于是说:“王爷不看奴婢寄的信。”
  慕容厉给记上,想老子后来看了,嗯,就是晚了点。
  香香说:“王爷外出,把小萱萱忘在周太尉府上,忘了带回来。”
  慕容厉有点脸红,记上。妈的那时候老子才刚当爹,没准备好啊!
  香香说:“王爷将奴婢丢到晋蓟古道上,王妃比奴婢重要。”
  慕容厉记上,然后拧眉,这……老子总不能把嫂子扔半路上啊!嗯,以后也不扔你了。
  香香说:“王爷不等奴婢吃完饭就赶路。”
  慕容厉记上,想女人真他妈记仇,这点小事也记着。你没吃饱你说啊!呃……好吧,前括号下次吃饭要等她吃饱再赶路后括号。
  香香说:“王爷带蓝侧妃母子回来,抱着轲少爷进门。不抱萱萱。轲少爷比萱萱重要。”
  慕容厉记上,心想还有完没完了!不行要忍住。这个也不是谁比较重要,就是他刚来,啧。
  香香说:“王爷对蓝侧妃承诺,说这辈子只爱她一个。蓝侧妃……比我重要。”
  慕容厉记上,这个……只是不想她离开。她一个女人,又带着孩子,难道要她再回玉喉关采玉为生吗?
  香香说:“蓝侧妃让王爷放妾,王爷就赶我出府。所以王爷明白吗,其实我对王爷,不重要的。”
  慕容厉慢慢记下,说:“以后不会了。”
  香香说:“如果王爷真的感念三载恩情,就请王爷放我离开吧。王爷会有满院姬妾,会有儿女成行。可是在王爷看来微不足道的东西,就是奴婢的一切。”
  慕容厉怔住,然后说:“不。”
  香香低下头,良久说:“夜深了,王爷安寝吧。”
  这一生,原就没有什么是我自己可以选择的,我本就应该知道。早知如此,何必挣扎。
  她不愿再说了,慕容厉上得床来,将她楼过来。她很顺从,慕容厉却觉得怎么也不是滋味了。他说:“你有更好的去处?还是打算这辈子都跟你爹娘在一起?”
  香香不说话,慕容厉说:“留在我身边。”
  香香埋着头,慕容厉轻轻吻了吻她的头顶。
  第二天早上,慕容厉还没起床,突然外面有人敲门。香香去开门,惊喜地发现来人居然是以前的书生。她笑道:“听人说你去当兵了,倒是长黑了。不考状元了?”
  书生脸一红,说:“我去看过陈伯和婶子……他们死得……”两个人都有些黯然,书生说:“好在现在战打完了,我打算回来继续读书,明年还考状元去。”
  香香倒是很佩服他的,以前摆摊算卜、代写书信什么的,也看不出来有这骨气。她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书生说:“以前……一直想来找你的,只是担心你觉得不方便。”
  香香呆了,书生说:“郭娘子,你看这人世挺无常的。好好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不在就不在了。如果……如果我明年高中,我……我回来娶你可好?”
  香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然后就听身后有人怒道:“老子看你这辈子是中不了了!”
  香香一转头,就看见慕容厉脸色发黑——难怪不肯跟老子走,敢情你在这里招风引蝶!
  书生呆了,看看香香,又看看慕容厉。香香因着是要出来开门,衣裳还算整齐。慕容厉身上只随便披了一件轻裘,里面还穿着白色的中衣中裤。一看就是刚刚起床。
  香香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慕容厉两步走到书生面前,像大黑熊对决萨摩耶。简直一巴掌就能拍成肉泥的样子。
  书生话都说不出来了,之前他也见过慕容厉,香香说是自己哥哥呀!!
  香香一把拉住慕容厉,说:“你快走啊!”你们一个二个,非要都当着他的面说啊!
  书生一看,再不敢耽搁,脚底一抹油,溜了。
  慕容厉简直是暴怒:“混帐东西!”扬起手来,想要打。突然想起什么来,快速缩回去,变掌为指,指着她骂:“天天勾引男人!老子看你是想死!”
  香香气得不行,懒得理他,转身回小屋。慕容厉更怒,简直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从后面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提起来。香香惊呼一声,两只小脚不断地挣扎,就是触不到地面。
  慕容厉将她挟回屋里,单手把门关上,返手将她抵在墙上。
  香香正要说话,突然他矮下身子,封住了她的唇。她微微一怔,他的吻绵长而温柔,舌尖划过,带起奇异的麻痒。香香不说话,慕容厉低声问:“老子一个男人你吃不饱啊?”
  香香脸都气红了,心想你就是管不住自己那根东西了!找三找四拧出一个什么理由!
  慕容厉是有点管不住了,但是他理智还在。吻完之后,将她抱在怀里,就这么安静地站着。
  当时是冬日的清晨,天气其实很是寒凉。但他怀里却很温暖。香香突然说:“王爷。”
  慕容厉气还没消呢,怒道:“说!”
  香香说:“你的伤……”不像是很严重的样子啊。
  慕容厉闻言,立刻咝了一声,然后说:“妈的,不说不觉得!快扶着老子去床上躺下。”
  香香就挺奇怪的,这次太医也不常来了,他也不让自己替他换药。
  她把慕容厉扶到床上,慕容厉躺上来,又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脸,然后说:“还早,再陪我睡会子。”
  香香说:“王爷……”
  慕容厉将她搂进怀里,轻声说:“手都凉了。”她怀孕时养得不好,月子更是没坐好,现在时不时手脚冰凉。慕容厉在还好些,他血热,要不多久就捂热了。
  中午时候,外面又有人敲门。慕容厉不耐烦,怕香香醒来,索性伸手堵住她的耳朵。谁这么烦人!
  外面的人敲了一阵,突然有侍卫在门外禀报:“王爷,太子殿下过来了。”
  慕容厉知道这下子是非起床不可了。当下起身穿衣服,香香这时候才醒,慕容厉说:“睡你的!”
  香香哪能就这么睡,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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