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克利安低沉的声音中透着危险,似乎随时都会扑上去撕开阿方索的喉咙。
“我只是让他去为我办事,”阿方索极力分辨着“可后来我再也没听到他的消息,你知道我对你们兄弟是有感情的,我抚养了你们,还让你们为我做事,是你背叛了我。”
阿方索愤怒的低吼着,他用力摇了摇栅栏,感觉眼前桎梏的坚固,他开始变得慌乱起来。
“相信我克立安,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和坤托的事,他失踪之后我一直在找他,这个你是知道的,而且我还派你去打听他的下落,如果不是后来你遇到了意外不得不离开西西里,我还会派你继续找你的兄弟。”
阿方索紧张的说,他透过火把的光亮仔细看着克立安,当他发现克立安的神色似乎又恢复平静后,他急急的说:“听着,我知道你现在为法国人办事,我可以给你创造机会,让你在他们那里更受重用,帮帮我克立安,救我出去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克立安冷冷的看着阿方索,脸上渐渐露出了轻蔑的神色。
“大人,您大概还没明白您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您为什么不想想,究竟是谁把您向犹太人抵押三重冠的事泄露出去的呢?”
阿方索愣愣的看着克立安,一个能几乎成为枢机主教的人怎么可能是个笨蛋,但是他一直以来都还抱着一丝幻想。
因为三重冠随着那些犹太人不知下落,阿方索就暗暗寄希望于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他与那些犹太人有关,他能够找到机会向教皇申诉。
亚历山大六世的贪婪让阿方索希望能用贿赂为自己洗脱罪名,如果他出的价钱够高,也许还有机会回到巴勒莫继续当他的主教。
但是现在,他忽然发现一切希望都成了泡影。
“是你,是你让那个戴面具的人陷害我?!”阿方索大声吼叫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因为你对坤托做的那些事,我在阿尔斯陀除了看到坤托留下的标记,还看到了你给他留下的标记,他是去阿尔斯陀的教堂见你派去的人,但是他没想到他等到的是要杀他的凶手。”
阿方索不住的摇头:“你一定误会了,你听我说,我是派人去和他见面,可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我甚至和你一样不知道他究竟遇到了什么。”
“那么告诉我你派坤托去干什么?”克立安紧盯着阿方索“如果告诉我,我也许还会考虑是不是救你出去。”
克立安的话让阿方索似乎动了心,他的双手无意识的转动着手里的念珠,这是他除了衣服唯一带在身边的东西了。
“告诉我你让他找的那个人是谁,”克立安压低声音问“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我需要你自己告诉我。”
阿方索的嘴唇轻轻颤抖,他在犹豫是不是说出来,看看闷热阴暗的牢房,再看看克立安身后台阶上面隐约可见的出口,他终于颤抖着嘴唇说:“是一个孩子,一个很多年前就被送到某个地方的孩子。”
“告诉我名字,我要名字!”克立安的声调变得急促起来,他觉得自己已经站在真相的门口,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打开那扇门。
“救我出去我就告诉你,”阿方索忽然狠狠的说“如果你要知道这个孩子是谁就把我救出去。”
克立安的眼睛骤然眯紧,在主教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突然伸手探过栅栏一把抓住阿方索的脖子,接着手腕向回用力一收!
随着发出声惨叫,阿方索被克立安紧紧扣在了栏杆上,他的脖子向外突出,有力的五根手指几乎掐进了他的皮肤里。
“说出来,否则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上帝。”
“救我……出去,”阿方索拼命挣扎,可毫无作用,对克立安的残忍和无情最为熟悉的他,因为恐惧不顾一切的拼命掰着克立安的手,试图摆脱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忽然从上面的甬道传来,克立安稍微倾听,随后松手放开了紧抓的阿方索。
主教连滚带爬的向着远处逃去,他惊恐的看着隔着栅栏的克立安,似乎怕他下一刻就破开栅栏冲进来要了他的性命。
“快点走,有人来了。”看守跑下甬道几步弯着腰对下面的克立安低喊着“不知道怎么今天忽然有人来巡查,快走。”
在看守不住催促下,克立安回头看了眼牢房里惊恐不安的阿方索,伸出手向他摆了摆手指,然后转身跟着看守走出了甬道。
听着渐渐走远的脚步声,阿方索发出了一声崩溃呻吟。
带上帽子,打扮得像个送货商人的克立安赶着送货马车顺着天使堡的侧门缓缓出来,他注意到有几个骑马的人从正门匆匆而入,只是天色太黑没有看清那些人的长相。
马车沿着台伯河向前行驶,一条黑影忽然从一株树后闪出,然后敏捷的跳上了马车。
月光照在一张绣满花纹的面具上,显得异常的诡异。
“就这么放弃主教了?”面具人有点疑惑的问“要知道当初我们决定扶植他可是不容易。”
“他太蠢,或者说太不走运了,”克立安回头看看夜色中的天使堡“眼看着要成功了却让那个贡布雷发现了马脚,你以为乔瓦尼的死就这么算了吗,与其让那个贡布雷最终发现他和犹太人的关系,不如我们先把他抛弃掉。”
“只是有点可惜了。”面具人看着冰冷的河面,目孔里闪着幽幽的光。
“不用担心,我们不是已经找到了更适合的人,还有谁比教皇更适合我们的需要呢。”
克立安说着向夜幕中梵蒂冈的宫殿望去。
bq
第一百一十章 财富的魅力()
与犹太人私下勾结试图售卖三重冠的巴勒莫主教阿方索在的就天时堡的牢房里自尽了。
这个消息传开的时候让正处于对追求财富快要陷入癫狂境地的罗马人为之一惊。
阿方索的罪行显然是无法宽恕的所有人都认为他最终会上绞架或者干脆是火刑架这是他已经注定的命运。
所以对他的死没有人感到惋惜和意外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崇高也许他连被关押在天使堡里的资格都没有额而是直接就被投入某个阴森的监狱然后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处决。
至于说三重冠的下落反而没有多少人真正关心。
这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其中牵扯到了法尔内家。
就让那些犹太人从此销声匿迹最好再也不要出现了只有这样大家都才好过。
只是阿方索的自杀多少还是让罗马人感到了意外。
作为一位高级神职人员却选择了自杀这其实是一件丑闻更何况他是用他的念珠把自己吊在了窗户栏杆上死掉的。
这就是更让人觉得是不可宽恕的亵渎。
尽管时代正在改变教会已经不再鼓励对自杀着予以太过残忍的死后惩罚但是因为阿方索特殊的身份和他的法所带来的坏影响梵蒂冈还是专门下了命令在宣布阿方索的诸般罪行之后更是宣布把他逐出教籍而他尸体则被拉到一处原本用来焚烧传染病人尸体的偏僻的焚化厂随着一把大火原巴勒莫主教化为了一把灰烬。
而且这样还不行教会为了彰显教规的严厉更是为了强调已经与这个背教者彻底割裂阿方索的骨灰被装在一个坛子里放到船上然后这条船沿着台伯河一路向西骨灰被沿途洒在了河里然后那条船顺着河口进入了弟勒尼安海装着最后一点骨灰的坛子也随即沉入了海底。
这个结果让很多人为之一默不过也只是稍微那么一会然后所有人的心思就都投入了更感兴趣的事情当中。
而现在罗马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个关于教会可能会出面担任新成立的交易所的担保人的消息。
谁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由谁传出来的又是从哪传出来的不过这个消息显然让所有人有资格关注的人都兴奋了起来。
教会拥有多少财富在十几个世纪的漫长岁月中究竟有多少曾经在历史上灿烂辉煌的文明最终被举着十字的狂热信徒消灭而后他们积攒多年的无数珍宝成为了梵蒂冈教堂里装点门面和昭示基督威严的点缀?
只要想想这些很多人就觉得全身发热呼吸急促口干舌燥两眼通红了。
当然瓜分教廷是不可能但是如果能由这个基督世界里最大的富豪出面担保信用那么那个交易所又会是什么样子?
人们都想到了比萨至于一些曾经亲眼见过比萨人席卷财富情景的目击者更是能深深体会到那种已经快要让人疯狂了的狂热。
交易所教廷担保比比萨更多的发财机会由这些词组成的话题在罗马的大街小巷里到处流传不论是那些有资格参加这场即将到来的财富盛宴的贵族富商还是那些即便只是说说这个话题就变得异常兴奋的市民们罗马人一时间似乎完全忘了法国人奥斯曼人或者是其他任何与赚钱无关的事情。
倒是亚历山大当听说阿方索的死讯后不禁有点愕然他对阿方索当然没有好感这个人当初勾结西西里贵族会议把他赶出西西里岛的事他还没忘呢尽管现在看来即便那些人没有赶他他大概也不会留在那里。
西西里是太小了完全无法让他施展拳脚更重要的是西西里是斐迪南的地盘作为国王的斐迪南虽然几乎从不驾临西西里但是他派到西西里的那些宫相们却都是他忠实的手下。
至少亚历山大已经听说如今终于再次有了宫相的西西里在那位大人赴任之后就遭遇了一连串的各种严厉统治之前因为骚乱建立起来的贵族会议被毫不留情的解散了。
其中以那位贵族议会的首席议员加缪里最为凄惨他被指控为试图在西西里骚乱中窥伺权力和煽动民众虽然加缪里为自己据理力争辩解在骚乱时期自己为西西里为国王所做的一切可是他还是被宣布剥夺了一切权力驱逐出了西西里宫廷。
这一切都让亚历山大为当初的选择感到庆幸西西里真不是当时的他可以长留的地方。
至于对阿方索的死亚历山大多少还是有点感触的特别是在听说教廷对他的骨灰处理的方式之后亚历山大为之一愕。
居然把阿方索的骨灰洒进了台伯河和弟勒尼安海这让亚历山大不禁想起了某些地方习惯把一些身份崇高的人的骨灰撒入江河湖海的习惯。
现在听说阿方索居然也有这样的待遇亚历山大就不由多少觉得有点怪怪的。
不过现在他也顾不得去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教皇很着急不论是想尽快救回儿子还是亚历山大提出的建议的确实在太诱人在召开了一次枢机会议之后教皇就派人通知亚历山大在转天的晚餐前去见他。
来传令的就是那个让亚历山大怀疑老丈人取向有问题的漂亮随从那个年轻人显然已经取代了卡德隆如今在教皇身边的身份这让卡德隆似乎有点落寞尽管他如今成了教皇与亚历山大之间的信使专门负责为双方传递消息。
对教皇的焦急亚历山大能够猜到一些。
凯撒的安危也许不用担心可是考虑到可能已经接到了来自法国人那边的消息大概亚历山大六世这时候正在为时间紧迫暗暗心焦。
没有人会猜到亚历山大六世会这么快就和法国人摒弃前嫌的勾搭起来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亚历山大也绝不会想到这个。
不论是因为受到贡萨洛骄纵无理当众羞辱的刺激还是纯粹出于个人私欲亚历山大六世应该是已经决定和法国人勾结起来了。
正因为这样他现在急需凯撒回来为他指挥军队。
之前的雇佣军还是有一些回到了罗马教皇并没有申斥他们或者是在如今这种连军队统帅都还是别人人质的情况下除了那支凯撒建立起来的人数不多的教皇卫队之外雇佣军就是教皇国唯一能指望的力量了。
这种时候亚历山大六世也只能默许不对那些雇佣军予以追究。
来拜访亚历山大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并不怎么在意教皇会不会生气因为他们并非是以自己而是作为各自家族的代表来拜访。
教皇虽然权威赫赫但是毕竟罗马并非他一个人的罗马。
巴伦娣的到来引起了个小小的骚动看着罗维雷家的这位小姐在仆人的引领下走进去还在门厅里闲坐的一些贵族不禁纷纷用看好戏的眼神打量着她的背影。
巴伦娣个头不高胸脯也不大皮肤虽然有着少女特有的光滑洁白但是容貌就太平凡了。
平凡到什么程度呢亚历山大有时候在想如果要由罗马的贵妇小姐们排演一出戏剧那么卢克雷齐娅和箬莎一定是最耀眼的女主角而巴伦娣最多做过个充当背景的群众演员说不定还是站在末排角落里的那种。
自己的未婚妻居然不漂亮这让亚历山大深深的理解了“没有谁的人生是完美无缺的”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巴伦娣站在一圈椅子中间的空地上看着亚历山大她面无表情却也并不冷淡只是平凡的容貌让她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太好相处。
事实上除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巴伦娣的朋友的确很少她们觉得她冷漠而她觉得她们平庸。
“我父亲邀请你今天和他一起吃晚饭”巴伦娣淡淡的说看到亚历山大没有开口她继续说“顺便有些事情要吩咐你。”
亚历山大默默点头就在今天早晨亚历山大六世召集枢机们在他西斯廷教堂还未完工的小教堂里开了个会议虽然没有人知道讨论的是什么但是人们已经隐约感到了一丝异样。
果然到了中午消息就传了出来教皇向书记们提出了是否接受亚历山大要求由教廷担保在罗马建立交易所这件事。
当这个消息传开时阿方索的骨灰正被人装坛上船所以一位主教畏罪自杀的消息就如同他洒在台伯河里的骨灰一样几乎连个浪花都没引起就湮灭在了更大的浪潮之中。
现在听到巴伦娣的邀请亚历山大能猜出老罗维雷应该是要赶在他第二天下午觐见教皇之前和他谈谈。
“我会去的。”亚历山大回应了一句然后就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房间里一阵沉默巴伦娣平静的与亚历山大对视然后默默鞠躬准备离开。
“好吧你要说什么”亚历山大有点恼火的开口了“你那眼神会让看到的人以为我是在虐待你。”
“你完全可以不必在意别人会怎么看待毕竟我们的婚约只是双方家族的需要。”
巴伦娣微微扬起下巴让自己看上去比以往显得更加骄傲。
“我也希望这样不过如果你总是这副样子会让人怀疑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亚历山大想要耐心的解释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巴伦娣似乎在和他生气。
“那么请问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愉快的事情吗?”巴伦娣冷冷的问“或者当你的风流韵事在罗马到处传扬的时候你是否想过我的感受。”
亚历山大有点惊讶的看着巴伦娣他还从没想到过这个一向少言寡语的未婚妻居然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面。
“等一下你不会是在妒忌吧”亚历山大有些好笑的看着巴伦娣“妒忌我和卢克雷奇娅?”
“大人你可能误会了如果我爱你我会妒忌的可我现在只是做为一个未婚妻在维护属于我的权益。”巴伦娣用一种愤愤的眼神盯着亚历山大“我知道自己不漂亮也知道这场婚约只是一场我父亲与你舅舅之间的交易所以你可以无视我这个人但是请你尊重我作为你的未婚妻这个身份。”
说完巴伦娣用力扯动裙摆转身挺直腰杆向门外走去。
亚历山大有点愣愣的看着巴伦娣的背影然后慢慢转头望向从另一扇门走进来的箬莎。
“你看到了?”亚历山大指了指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你觉得她这是怎么了?”
箬莎右手托着下巴想了想然后瞥了眼亚历山大。
看着箬莎那古怪的眼神亚历山大原本要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巴伦娣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老罗维雷正盯着两个厨师烤一条牛腿。
牛腿之前已经用各种香辛料腌制了一夜所以只需要在烧的很大的火上不停的翻转而不必用小火慢烧原本暗红鲜嫩的皮肉的色泽就迅速变暗同时一阵阵透着诱人味道的香气在院子里四下飘散令人不禁垂涎欲滴。
巴伦娣看着老罗维雷把一杯葡萄酒均匀的洒在牛腿上随着酒香与肉香飘散起来老罗维雷脸上露出个满意的微笑。
“您这是在干什么?”巴伦娣有点奇怪的问“我记得您并不喜欢吃牛肉。”
“我是不太喜欢我更爱吃羊肉”老罗维雷看看女儿笑了笑“不过我听说你未婚夫很喜欢而且这种用葡萄酒给牛肉添加味道的方法就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巴伦娣听着父亲的话稍微迟疑一下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杯子轻轻把酒倒在已经烤的香气四溢的牛腿上。
看着切好摆在面前的牛腿肉老罗维雷稍微闻了闻摆手让厨子端了下去然后他看着坐在对面望着他的巴伦娣。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老罗维雷看着巴伦娣看到女儿闻声立刻坐直枢机主教摆摆手阻止了她“别告诉我没事要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你所以对我说实话。”
听着父亲的话巴伦娣喘了口气然后认真的看着老罗维雷:“父亲您不觉得我们做的让步太多了吗或许当初莫迪洛伯爵对您来说很重要但是现在您已经成为了枢机主教而您也已经让他的外甥成为了蒙蒂纳伯爵我们已经没有什么亏欠他们家的既然这样为什么您还要迁就他们呢即便贡布雷的那个自贸联盟的确对我们帮助很大可他们不也同样需要我们罗维雷家吗既然这样您不觉得我们应该为自己家族的荣誉多考虑一些要知道现在我们的家族已经因为贡布雷做的那些事成了罗马人的笑柄。”
老罗维雷抚摸着花白的胡须静静的听着女儿的话直到巴伦娣似乎因为发泄了一阵稍微平复下来他才慢悠悠的说:“看来你想说这些话已经很久了嫉妒这是让你终于说出来这些的原因。”
“不父亲你怎么会这么想”巴伦娣有些恼火的说“我不是因为那种肤浅的原因才要说这些话的我只是想知道您究竟是怎么打算的要知道如果有一天我要和贡布雷结婚那么我也要知道这对罗维雷家是不是真的有利。”
老罗维雷看着女儿在稍微寻思了一下后招手示意让她陪着自己向后面天台的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