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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神色不安的看着亚历山大,据他所知按照计划这一切原本应该悄悄的进行,甚至亚历山大连夜离开都要尽量不惊动太多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接下来和即将到来的波吉亚家的人周旋,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事情却最终变得了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就如同劫掠了美丽女奴得胜而归的匈奴可汗一样的亚历山大,卡罗的额头上这时候已经满是汗水。
“卡罗,跟上来,”骑在马上的亚历山大没有停下,他一边示意卡罗跟上来,一边催马向前,在路边士兵们的欢呼声中,他高举右手用力向前一挥“波西米亚人,跟上!”
口哨声再次响彻小镇上空,波西米亚人纷纷从路边的队伍里出来,他们跳上马背紧跟在穿镇而过的亚历山大身后,当亚历山大从小镇另一头穿过时,他的身后已经聚集起了一支波西米亚骑兵。
“卡罗,不要承认任何事,”亚历山大对紧跟在身边的卡罗吩咐着“明天热那亚人来了之后告诉他们,只要按照之前计划的那样向蒙蒂纳进军就可以。”
说着他看了眼正狠狠盯着他的卢克雷齐娅,继续对卡罗说:“如果波吉亚家的人来了不要惧怕,只要告诉他们,卢克雷齐娅波吉亚在我的手里就可以了。”
“你要拿我做人质吗?!”卢克雷齐娅愤怒的质问。
可让她失望的是亚历山大根本没有理她,而是不停的吩咐卡罗,当队伍冲上一个镇外的山丘时,亚历山大向卡罗做了停下的手势,随着卡罗勒马停步,亚历山大双脚再次用力踹动马镫,帕加索斯立刻一声嘶鸣迈开步子把卡罗远远甩在身后,沿着道路向着西北方向猛奔而去。
望着跟在亚历山大身后卷起阵阵烟尘迅速消失在夜色里的波西米亚人,卡罗愣愣的呆了一阵,然后他忽然带马转身向着镇子里奔去。
没过一会,镇子的夜空下响起了阿格里特有的号角声。
夜风不住的迎面吹来,卢克雷齐娅的头发这时候已经完全被吹散了,发丝随风向后飘摆,拂在了亚历山大脸上。
卢克雷齐娅想要开口说话,可刚一张嘴风就灌进喉咙,她只能闭上嘴巴,抬起手挡在脸前。
虽然冬天早已经过去进入春天,但是夜里依旧很冷,开始还不觉得,可时间一长那种风打在脸上如刀割般的感觉,让卢克雷齐娅觉得更是说不出的难受。
尽管出来时候披了件衣服,但是卢克雷齐娅还是被冻得全身颤抖,她怎么也没想过4月的夜晚会有这么冷,这对于整天只生活在宫殿里的她来说,简直就如同突然回到了冬季一样。
“我有些冷。”卢克雷齐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她把头尽量扭过去避开风口,可即便这样大股大股的寒气依旧从宽松的领口袖子的缝隙灌进去,这让她觉得身子快要冻僵了。
“忍耐一下。”
听到这个回答,卢克雷齐娅的脸上不由僵住,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人拒绝,哪怕如今实际上已经是沦为人质,可她依旧认为只要开口这个男人就应该听自己的。
可让她失望的是,回答她的只有一句冷冰冰的忍耐一下”,这让卢克雷齐娅甚至想要立刻照面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忽然变得不漂亮了,否则这个贡布雷怎么就能忍心让她挨冻呢。
“我们能不能先找个地方停一下,我要收拾一下衣服。”
卢克雷齐娅其实并不想这么哀求这个男人,作为一个波吉亚的骄傲让她即便落在这个人手里,也不愿意轻易放弃自尊。
但是她实在太冷了,甚至除了被亚历山大用手臂揽住的地方,其他地方已经冷得失去了直觉,这让她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也许不等这个人对自己做什么,也许就要被活活冻死了。
亚历山大只是向前瞥了眼卢克雷齐娅,然后就没再理会她。
就在卢克雷齐娅的愤怒的要不顾一切的咒骂这个如野蛮人般劫持了自己的那不勒斯小领主时,她忽然觉得身后的亚历山大收回揽着她腰身的手,在一阵挪动之后,她的眼前忽然一黑,卢克雷齐娅赶紧伸手一摸才发现是条厚实的毯子盖住了她的头脸。
“把自己裹严实点,”卢克雷齐娅听到亚历山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今天夜里我们要走好长一段路呢。”
毯子传来的温暖让卢克雷齐娅再也顾不上什么,在一阵手忙脚乱后她勉强用毯子把自己裹了起来,看着眼前臃肿一团包裹身子的毯子,卢克雷齐娅不禁暗暗想,如果茱莉亚或是夏桑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会不会嘲笑她呢。
尽管不愿意,可因为寒冷,卢克雷齐娅干脆把毯子往头上拉了拉罩住了整个头脸,这样过了没有一会,她终于感觉到一丝温暖慢慢包裹住了全身。
战马始终在不停的奔跑,虽然速度不快可卢克雷齐娅在马背上被摇晃得东倒西歪,很快因为摇晃和暖和带来的困意向她袭来,尽管不愿意,可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的卢克雷齐娅终于还是不由自主的把头向后依了依,整个身子微微蜷缩在了身后让她憎恨无比的乡下小领主的怀里,然后她的意识就越来越模糊,直到半睡半醒的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睡梦中,卢克雷齐娅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古代那些被蛮族掠走的罗马神殿里的女祭祀,又好像是神话传说中被那头美丽却狡诈的公牛诱惑劫持漂洋过海来到新大陆的腓尼基公主,在她的身下,因为不停汹涌的波涛起伏不定的颠簸也让她更加相信自己就是那位被以其名命名整个欧洲大陆的不幸的欧罗巴,甚至从耳畔吹过阵阵呼啸的海风似乎也变得那么无比真实。
卢克雷齐娅拼命的想要睁开眼,她想看看那个劫持了自己的宙斯长得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重重的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当她因为被一阵忽然的颠簸颠得胸口发闷险些吐出来时,卢克雷齐娅才隐约在一阵杂乱密集的马蹄声中听到有人正大声的说话。
“大人,按您的命令,我们在这里等着给您带路!”
卢克雷齐娅挣扎的眨了眨眼,一阵因为长时间蜷曲着身子而从脖颈上传来的不适让她的精神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她忍着酸痛抬起头,看到队伍已经停下,在对面不远处的一个三岔路口,几个穿着阿格里火枪兵服饰的骑兵正等在那里。
“很好奥孚莱依,”到了这时亚历山大才终于喘了口气,他轻轻推了下身子有些僵硬的卢克雷齐娅的,然后当先跳下了马“好了夫人,我们就在这里休息。”
卢克雷齐娅透过毯子的缝隙狠狠的盯着亚历山大,她现在觉得这个人简直比那头狡猾的公牛还要可恶,看着他站在地上抬头望着自己,骄傲让卢克雷齐娅忍耐着身上的酸麻用力向下一跳。
然后,当双足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她的身子就不听使唤的向下软倒,随即一头栽到了亚历山大的怀里。
第一七二章 分道扬镳()
深夜里在野外点起的篝火从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不过倒是不用担心会有人发现,除了在稍远处来方向安排了哨兵之外,奥孚莱依让波西米亚人占领了三岔路口附近坡顶上一个小小的山坳。这样即便真的有敌人发现了篝火,也不会那么容易能够攻上来。
卢克雷齐娅把自己紧紧包裹在毯子里,她能感觉到那些波西米亚人看着她的古怪眼神,她觉得大概在这些野蛮的骑兵眼里,她就是亚历山大的战利品,也许他们甚至可能还会以为她是他的奴隶呢。
亚历山大走了过来,其实他也并不好过,他还没这么连夜不停的纵马奔跑过,更何况还要带着个人,看到帕加索斯因为疲惫嘴角挂上的白沫,他觉得这可真是难熬的一夜。
亚历山大把几块肉干和面包递到卢克雷齐娅面前,看到她用戒备的眼神盯着他,他就把吃的放在地上,转身找了个还算舒服地方坐下来。
可是卢克雷齐娅显然不想让他安然入睡,看到他闭上眼睛,卢克雷齐娅忽然说:“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我觉得你真可怜,如果你现在就逃亡也许还能多活些日子,我父亲和哥哥们绝不会放过你的。”
“你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吗?”卢克雷齐娅有些愤怒的问,她极力回忆父亲曾经对他们说过的那些该如何让别人听从自己意愿的话,然后按下心头怒火耐心的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劫持我,不过你这么做对对你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你是想要赎金还是领地,这可不是用绑架我就能得到的,而且你这么做只会激怒我的父亲,那样你不但什么都得不到反而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告诉我夫人,你觉得你的父亲爱你吗?”
希望当你的第二任丈夫被你父亲杀了之后你还能这么说。亚历山大心头闪过这个念头,不过他并不想在这个上面纠缠不清。
这个时候亚历山大的心里惦记的是蒙蒂纳。
如果说威尼斯人对罗马涅垂涎已久,那么热那亚人未必没有这个心思。
可是这次,老罗维雷找到了个最好的理由。
至于作为罗维雷的“女婿”在老罗维雷心目中的重要性,亚历山大并不认为自己就比乔瓦尼斯福尔扎在亚历山大六世心目中好多少,也许他不会干脆毒死自己,但是要说在关键时刻出卖他,亚历山大觉得倒是很有很可能。
想到这,亚历山大不由看了眼对面的教皇的女儿,然后他就看到卢克雷齐娅正狠狠的盯着他,那眼神让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自己落在她的手里,一定会受到可怕的报复。
卢克雷齐娅的惊叫引起了稍远点的波西米亚人的注意,他们显然误会了什么,几个人探头探脑的向这边看看,因为看不清楚就发出一阵起哄的口哨声。
虽然不愿意,卢克雷齐娅还是绕过火堆来到距亚历山大不远的地方坐下来,看到亚历山大吃着东西,她也不禁感到一阵饥饿,虽然面包和肉干实在不对胃口,可她还是勉强吃了起来。
“他们大概以为我们在干什么,所以你才会叫起来。”亚历山大有趣的看眼卢克雷齐娅,看到她的脸霎时变得和眼前的篝火一样通红,他不由轻轻一笑。
“他们那些人都该被吊死,”卢克雷齐娅愤怒的说,然后还不忘加上一句“就和你一样。”
“你要带我去哪?”过了一会卢克雷齐娅终于忍耐不住问到,她想要知道这个人究竟怎么想的,甚至她还幻想也许知道了他想要什么,就能想出说服他放了自己的办法。
卢克雷齐娅眼中露出了疑惑,她不弄不明白亚历山大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以她之前17年的经历,她明白这应该是她父亲所耍弄的权术手腕,但是究竟怎么回事她却并不清楚,不过尽管这样她却还是心头一动,眼睛也变得亮了起来。
“这么说你是要去救你未婚妻的领地?”卢克雷齐娅试探着问,她想要多知道些这个人的事,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想办法让自己从眼前的窘境里摆脱出来。
“是去救那片领地,”亚历山大用力咬了口肉干咀嚼了几口咽下去又喝了点水,这才舒服的慢慢靠在身后的石头上,他觉得有些发困,对卢克雷齐娅的问题也有些懒得回应了“所以你只要乖乖的一切都不会有事的,你父亲会为了你出兵,然后我们一起击败米兰和威尼斯人,你父亲重新掌握罗马涅,而我得到属于我的领地,就是这样。”
就在等了会没听到回答以为亚历山大已经睡着时,亚历山大却又睁开了眼睛。
心思被戳破的卢克雷齐娅并没有觉得难堪,干脆继续说:“如果你肯放了我,我可以答应你不会让我父亲报复你,不过你得放我回去。你虽然是巴伦娣德拉罗维雷的未婚夫,可我不觉得罗维雷家会为了你得罪我的父亲,要知道我父亲是教皇,冒犯他就是冒犯整个梵蒂冈。”
亚历山大立刻睁开眼,就在他还尽量分辩那个声音时,波西米亚人却已经动了起来。
没过一会奥孚莱依带着一个波西米亚人快步走来。
“是我们派出去的巡逻哨。”奥孚莱依说着帮亚历山大拿起拄在一旁石头上的佩剑“大人,好像有人追上来了。”
亚历山大有些愕然,在他设想中那些转天清晨到达圣德兰的热那亚军队不可能帮着波吉亚家,所以即便修道院有人连夜赶回罗马报信,等到波吉亚家的人得到消息也已经要1天之后事了,那时候他已经完全可以从容的向蒙蒂纳前进。
“看不清有多少人,不过总有上百人,”波西米亚哨兵喝了口酒之后裂开嘴“他们走不够快一路上搜搜寻寻的,不过等他们发现了火光就会一直过来了。”
亚历山大需要的是逼迫梵蒂冈出兵,而不是与波吉亚家爆发冲突,正如卢克雷齐娅所说,如果真的与波吉亚家正面冲突起来,老罗维雷很可能立刻抛弃他。
可现在忽然有人追了上来,如果与对方正面发生冲突,那么一切缓和的余地就都没有了。
“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亚历山大吩咐着,然后他拉着不停挣扎的卢克雷齐娅向山坳外走去。
“不要与对方发生冲突,立刻离开。”
听到警告,波西米亚人纷纷拔出马刀,与此同时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已经从远处传来。
“大人,我们准备迎战吗?”奥孚莱依低声问。
“不,不论来的是谁我们都不能和他们冲突,我们要的不是和波吉亚家的交战,”亚历山大说着用手紧紧揽住卢克雷齐娅细致的腰部“听着我要你们把他们从岔路上引开,然后等到天亮之后让他们看到你们。”
“那您呢大人?”
“明白大人!”
“跟着我,波西米亚人!”
“我们也该走了。”亚历山大用手紧紧揽住不住挣扎的卢克雷齐娅,声音低沉的说“夫人,如果你还想平安的返回你的波提科宫,从现在开始最好老实点,别忘了接下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接下里,我们要单独旅行了,”亚历山大微微一笑轻磕马镫“蒙蒂纳的新堡,还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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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章 怪镇惊魂()
马蹄踏在已经开始显得松软的土地上发出轻轻的声音,嫩绿的小草踩上去会很舒服,稍微长得旺盛些的还会没过马掌轻轻摩擦小腿,每当这个时候帕加索斯鼻子里就会发出轻易的轻鸣。
不过帕加索斯觉得自己脊背上那个家伙显然不懂得这种情调,因为每当它轻声赞美春天到来的时候,都后被不轻不重的教训一下,几次过来之后帕加索斯开始觉得这个充满清爽惬意的早晨不是那么美好了。
清晨的树林里很安静,除了早起的杜鹃发出优美鸣叫,就只有缓慢的马蹄声。
亚历山大拉着缰绳不让帕加索斯跑得太快,因为那会把树林里的鸟都惊起来,从一些很高树枝旁掠过,他警惕的盯视着树林中的动静。
卢克雷齐娅因为一夜的颠簸疲惫不堪,这时候她已经顾不上身后这个人是绑架她的匪徒,她把侧坐在马上,把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一团紧紧偎在亚历山大怀里发着轻鼾,时不时的因为姿势不舒服还会把头扭动一下。
一声很大的鸟鸣声惊醒了卢克雷齐娅,她习惯的想要展开胳膊伸个懒腰,可稍微一动手臂就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裹住,当她清醒过来的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双手已经从披风里圈到了亚历山大腰后,而脸颊正紧紧靠在他的胸前。
卢克雷齐娅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她并不介意借个男人的胸口取暖,可这个人却是劫持她的罪犯,这让卢克雷齐娅觉得脸上很不好看。
这个时候的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树林里到处都是玫瑰红般的灿烂光色,明亮的阳光时不时的从郁郁葱葱的枝叶缝隙间照进来,让人的眼前总是不停的闪动着各种光亮。
卢克雷齐娅想要说什么,却又因为眼前的尴尬找不到话题,她只能把头微微扭向一边看着前面似乎永远走不出去的树林。
“我记得天还没亮的时候我们就在这个树林里了吧,”她终于找到了个开口的理由,可话说出来后她的脸色却微微一变“上帝,你不会迷路了吧。”
亚历山大微微苦笑,他这时候觉得卢克雷齐娅一点都不可爱,特别是一开口就说出了他们现在的窘迫处境。
“你真的迷路了?”看到亚历山大脸上的神情,卢克雷齐娅先是好笑讥讽了一声,然后她的脸上的笑容就维持不住了“那我们怎么办,这个树林这么大,我们会被困死在里面的。”
卢克雷齐娅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她听到过关于因为迷路而最终死在野外的那些传说,特别是她的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之前的甘迪诺公爵亨利就是在战斗中因为迷路而被敌人包围最终伤重而亡的,所以她知道迷路这种事一点都不好笑,如果是在人迹罕至的野外,甚至会很可怕。
亚历山大没有理会卢克雷齐娅,其实他这时差不多已经找到了树林边缘,只是因为天还没亮的时候走偏了方向,所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是走在通往蒙蒂纳的路上。
又继续向前走了一段,树林外的光亮已经很明显,卢克雷齐娅这才略微缓了口气,不过她还是紧张的盯着前面,同时她的脑子里开始琢磨怎么从这个人身边逃走。
现在他只有一个人了,而那些波西米亚人正被来救她的人追赶着,虽说自己依旧落在他的手里,可从一个人手里逃掉要比从一群人手里逃掉容易得多。
卢克雷齐娅盯着前面不远处似乎有一条道路的空地,她知道逃跑的机会不多,所以她很小心的把心思隐藏起来等待时机。
帕加索斯的马掌落在坚实的地面上时,亚历山大向这条路的两边分别看了看,然后又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
按照太阳的方向,他知道应该向着左边走,但是看着那片通向山坡下的道路,他又有些担心会不会遇到那支骑兵。
亚历山大并不担心波西米亚人,以他们的习性如果不想与人交战,那么还就没有人能拦下他们,这就是轻骑兵的优势所在,甚至即便对方也是轻骑兵也不大可能轻易追上他们,何况对方显然是连夜追上来的,人困马乏之下是很难与已经休息了一段时间的波西米亚人相比的。
“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