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自是用心,等林玲与她又亲近了些,她就给她暗堂的人用。
这本来是要等她成为国公府真正的女主人后才可掌握的,但谢慧齐想着都让人家小媳妇做女主人的事了,适当的权力当然也是要给的,且给她些可靠有用的人用,对她也是种保护,她自己也有底气些。
不过这暗堂的权力本是国公爷分给她的,之前的国公府女主人也只有被他们保护的份,却没有安排他们做事的权力,这些都是要经过男主人的首肯的,这其实本来也是对后宅女主人的一个约束,只是到她这里,她本身就够自我约束着了,到了后面权力反而越来越大,国公爷都不管着她了,只是谢慧齐也知道这等事过了限度终归是不妥的,所以在给人让林玲用之前还是跟国公爷商量了一下。
这夜准备上床的齐君昀听了无可不可,也不出声。
谢慧齐掀开被,把他推上了床,自己也往里爬,在他身边躺下又说,“就给个七八个人给她用,也是让她先熟悉熟悉,以后接手了也不会适应不过来。”
齐君昀还是不吭声。
他不出声,谢慧齐也就差不多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不愿意。
她有些无奈地看向他。
“你这也是太……”谢慧齐都不知怎么说他才好。
“等交到你大儿手里,让你大儿看着办。”齐君昀淡道。
谢慧齐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林玲嫁进来的时间毕竟还短,而暗堂是国公府最神秘莫测的武器了,且确实也很明显,儿媳现在的心有一半是在她娘家身上。
不像她,嫁的时候父母没了,跟谢侯府也是无甚关系,两个弟弟也是跟着她过日子的,等她嫁进来后,谢侯府更是名存实亡了。
“就调几个人给她用罢,要不,她一个内宅小媳妇,手能伸多长?”谢慧齐想了想道,“至于暗堂别的人手就不给她用了,也不出现在她的面前,等璞儿接手了,让璞儿决定如何?”
到底还是要给她些底气的。
不把她当家里人看,她怎么能成为家里人?
齐君昀见她又提,总算看她了,眉头也皱了起来,“你非要?”
“唉,要吧,”谢慧齐语气柔柔,还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若是出事了你替我解决就是。”
齐国公被她堵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半会才道,“那你看着办罢。”
说完还是不放心,道,“人定好了,给我看一下。”
谢慧齐也就知道这事成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见她此时格外柔顺,齐国公吊着眼横了她一声,逗得谢慧齐去揪他的眼角,笑着道,“就许我天天为你这个家费神,还不许你为我费费心啊?”
黑的都能给她说成白的,齐国公也实在不想再听她讲话了,低下头堵了她的嘴,把她压在了身下。
**
齐璞负责蚊凶与姬英的众多事宜,皇上给了他很大的权力,但同时也让他忙得团团转,好在国公府人多,这时候他阿父也让他随意支使国公府的家臣,这让他的事儿都有处可去,有的是人替他做事,有的是办法解决。
这时候国公府的人为了在国公爷面前得个好脸和好前程,更是铆足了劲力图表现。
当然这效果也是出来了,他下令下去办的事,无需一层层递下去,中间环节也不会有人别有用心屈解其意,或是中途拦截好处,所以这大队百姓的移居,还有各种粮草作物的迁徒很快就位,当地百姓过去后,连朝廷发的两身冬装也先领到了手。
移民本皆多是在当地苦日子捱不下去了,冲着朝廷给的好处才背土离乡,本来不安忐忑,但看朝廷许诺的一样不少,样样皆到了手中,房子有住,肚能饱腹,穿的也不少,就是让他们多干点活,他们也是情愿的,且朝廷已说开荒的地最后也是要落到他们手上,分给他们的,且多作多得,百姓们也就老老实实地干得起劲,也都因着好处不少,连偷奸耍滑的人都没有几个。
朝廷在十月中旬就收到了蚊凶,姬英两国已开垦荒地近五十万亩的消息,迁去的八万大忻百姓已开始要打油棚,给地里施肥,准备起明年春小麦的事宜来。
这不过两个月的事情。
等到明年春小麦一下去,各种作物也下地,后年开始,朝廷就可以从老百姓那往回收给百姓的粮了。
而蚊凶,姬英本地人也还是排外,但也有相当一部份的人向大忻屈服,也加入了当地衙门所统领的开地种粮的行列当中。
蚊凶,姬英的好消息接连不断地传进朝廷,齐璞本身也惊讶于这事的顺利。
这日他傍晚回来,进了父母的院子,跟母亲说起这事的时候也是长舒了口气,“总算并无太大的不妥,当初表哥任命我为户部侍郎,朝臣也不是没有话的。”
只是他们都不敢忤逆皇上,更不想得罪他在这个时候为全国调兵谴将的父亲。
“你做的不错,但还不够,”跟长子说话,谢慧齐自来没那么多的勾勾缠缠,也很简单地直述,“你能成,一是你有你有表哥,二是你有你阿父和国公府,你自己的能干也很重要,但没前二者来得重要。”
齐璞叹了口气,点了头。
“明年,明年……”谢慧齐是坐在家里,但心里也不比他们轻松,“你做好准备,明年去蚊凶跟姬英两地都呆几年。”
齐璞冷不丁听到这话,愣了。
谢慧齐也不是跟他商量,而是直述,“很明显你表哥偏心于你,不管他是为了你父亲,还是为了你妹妹偏心你,他都在让你建功,把一条条路都铺在了你的面前,娘说的不好听点,这不是你的能干,而是你表哥的能力,他当然是好意,为着你和我们整个国公府好,但你这功劳如果拿得太轻易了就不是你和我们国公府的,你得去了当地,让当地的人知道你的名声,知道你做的事,这功劳才真正是你和我们国公府的。”
没让儿子说什么,谢慧齐就伸出手,摸着他的脸接着他道,“你小时候最洒脱聪明不过,又灵气十足,我总也觉得你总跟别人不一样,但也因着我们太偏爱你了,你也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懂……”
齐璞皱眉。
“我知道这话我跟你说很多遍了,但儿子,你这其实也还是在自视甚高,你还有少年心性,这是好事,但也有坏处,你还需要去外面磨一磨,离开我跟你阿父,自己出去磨一磨。”谢慧齐说完,自己也是有些怔忡。
她也是再次明白了谁的人生都没有捷径可走,你总以为有些事你躲过去了,但到了人生某个阶段,你却发现那些你以为躲过了的事避无可避,还是发生在了你的身上。
她也总以为说教的多了,儿子就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犯的错误,不必去挨人生中那些要经历的阵痛,少受些苦,但最终发现还是不行。
“我得去啊?”齐璞征徇地,小声地问。
他已是知道他是要去的了,就是还是想问一问。
“嗯。”谢慧齐弹了下他的鼻子,笑了起来,“去吧,离开我们,你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看能不能让你阿父真正为你感到骄傲。”
齐璞这次全然怔忡了下来,许久后,他在母亲的眼睛里点了头,道,“我去。”
说罢,他又再道,“我去。”
他也想看看,离开他们后他能做到哪一步。
第305章()
“三公子啊……”谢慧齐握着儿子的手,言语间皆是无法掩饰的笑意。
“嗯?”
“你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呢?”
三公子想了想,他到年纪了,也该开始说了,别人家十五岁的儿郎这个时候成亲的也多的是,尤其朝廷现今唯才是任,京中的达官贵人们只要家中有儿郎的还未成亲的都被盯上了,他家他倒是没听说什么,但想来也不能免俗,他也没有抗拒,道,“你先替我多看几个,多选两个,尔后我再来挑个喜欢的。”
“不自己?”谢慧齐抬头看他。
“不自己。”
谢慧齐慢慢收拢着手中儿子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
她这三儿子啊,看起来跟静止的水面一样温和无害,但他的心思却是几兄弟之中最周密的,他从小情绪波动就不大,看起来慢吞吞的,实则是他无感,从天性来说就近乎理智,很难有人撼动他什么。
“你应该见过不少姑娘家了,就没有特别中意的?”谢慧齐慢慢地问。
见确实是见过不少,家臣家的,朋友家的,同窗家中的,皆有。
“阿娘,”三公子伸出手,抱住了母亲的腰,低头看着她的脸,温和地道,“你替我找个跟我差不多的。”
“什么叫差不多?”谢慧齐淡淡道。
“就是能安安静静跟我过一辈子的,不会问我为什么的,就像阿父有事忙起来许会连多看你一眼都未必没空,你也不会找他问为什么一样……”齐望看着母亲怔忡的脸,微微笑了起来,“阿娘,学海无涯,我没时间教导妻子何以为妻,也没心思听她哭啼埋怨,更无法娶了她,就要背负她家族的兴旺,阿娘,你替我找个差不多的,她适合我,而我也不会辜负她太多的。”
他不能娶一个需靠他来奠定家族地位的,他既然无法成全,那还不如一开始就避免。
齐望说得悠悠闲闲,谢慧齐却一片哑然。
她知道他的意思。
但这样的闺女,哪找去?
就是找个普通的百姓家的女儿,那百姓家还指望靠着他飞黄腾达。
三儿子的看似没要求,却是最高要求了。
谢慧齐这下离开了他,坐直了,半低着头寻思着,看从脑海哪个角落能不能挤出这么个人来。
齐望也不急,这时候接过绿姑递过来的小米粥慢慢地喝了起来。
齐君昀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母子俩坐在一块谁也没理睬谁,等三儿起身给他请安让位后,他坐了下去,问儿子,“怎么了?”
“孩儿给阿娘出了个难题。”齐望在下人搬过来放在父亲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父亲接过帕子擦手,他顿了顿,看了眼他母亲,见她还是微皱着眉头一脸的思忖,他也是失笑不已。
齐君昀瞥了他一眼,问身边他回来了都不吱声的女人,“怎么了?”
谢慧齐心不在焉,拿过他手中的帕子给他擦手,“我们家要是多个像谢二郎的,你替我打死不?”
齐国公伸着两手给她擦,不动声色淡淡道,“替你打死。”
国公夫人这才因他的话高兴起来,回过了神来,把他们家三公子的要求说了。
三公子在旁听了微笑不停,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扇子。
“我寻思半天,都没寻思出来一个他所说的……”即便最爱三公子,国公夫人此时还是对他难免有所埋汰,“除非娶个尼姑。”
“孤女倒也可,”齐国公却接道,“无亲无故的,跟你爱子也确能安安静静过一辈子。”
“那他哪看得上?”谢慧齐无奈,“孤女怯弱,本无所靠,嫁了个夫君还不让她靠,岂不得日日以泪洗面?”
“翼云夫人似是还行?”齐君昀记得表弟家那位夫人看起来不显山露水,但持家有道,谷府这么多年在她手中可是一桩事都未出过,就是翼云镇压江南那段时间离京,谷府那边也不是没有压力,但谷府一直到翼云回来也未出过什么事。
“那可是表姐花了大心思寻来的……”谢慧齐哭笑不得,“你当是想要一个像表弟妹那样的,大路边就有等着的让咱们捡啊?”
“那你不花大心思寻寻?”见她拿了擦脸的帕子,齐君昀凑过头去,等她擦好才接着淡道,“你不是说你三子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即是心尖尖上的,那就多花点心思罢。”
在旁的三公子实在是忍不住了,赶紧低下头,拿手遮了遮嘴,把忍不住的笑给拦了。
谢慧齐又是哑口无言。
真是,与其让他回来堵她的嘴,还不如他累惨了回来躺倒就睡,不碍她的眼的好。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国公夫人也不是良善的,不过即便是抱怨,她也是温温柔柔,慢慢悠悠,“我在家累一天了,你就回来跟我斗嘴,还堵我的话,主意都不给我出一个。”
“不都说了,替你打人了。”齐国公依旧有条不紊,只是说着时嘴角勾了起来,笑意无法掩饰,这时候他又低头,把她鬓边散落的小缕黑发别了别,靠近她轻声道,“算了,让他自个儿烦去,咱们不管他。”
三公子在边上差点笑出声来。
他阿父又哄他阿娘别管他们了。
谢慧齐这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把他的脸推开,也是没办法地叹了口气,“看着办罢,还好,他大哥成了,他晚一点便也罢。”
齐国公是结冠之后才成的亲,他成亲迟,现长子也是成了亲,对下面的两个儿子在此事上是不置可滞,便也点了头。
**
国公府大门一开,国公街就没消停过,来来往往的车马滚过石板街,偶听不驯的马儿长叫,北风再一呼啸,忻京冷洌的冬天无声无息地漫布在了这块土地上的每一处。
天气寒冷,忻京这时候却是再热闹不过,连严寒都吹不散忻京的喜气洋洋。
说来长哀帝过逝也快五,这五年说来也不过眨眼的功夫,忻京却与他在世时的那个忻京完全不一样了。
这日谢慧齐出门跟谷芝堇前去归她所有的山庄的道心观有事,在马车中听闻外面喧闹的动静也是心中一动,让车夫绕去京中最繁荣的街道走一圈。
马车是特意装扮过的寻常马车,她掀了点窗帘看了一路的热闹,等到出了城外,与谷家的马车汇合,等谷表姐坐上了她的马车,她一开口就道,“京中这两年变得太多了。”
灾年那几年京中不少人为求生卖出了不少东西来,她收了京中不少的铺子,宅院,还有各种宝物,其中店铺居多,加上国公府门下产业也不少,但京中的那些产业在这几年谢慧齐收了不少到暗处,太打眼的都转出去租给别人了,而这些店铺去年的租金就是不少,现在看来,今年帐房来跟她清帐的时候,这租金还得往上涨。
“嗯,”谷芝堇颔首,“你不爱出门,不知也不奇怪,现在西门那边往里去的弄子里头的小院子本来到了八十两一年,说明年年一过头,要涨到一百二十 。。。
两了。”
她在那里有几处宅子一直安置着小英的那几个徒弟几家,也没收银子,不过看那几家人的心性,看他们蠢蠢欲动的样子,快要把给他们暂住的住处当自己家的租凭给别人了,她等到差不多也该收拾这些人一通了。
西门那边是京城中地价最便宜的地方,谢慧齐记得这么个地方,因为这是来京的书生最爱去的住处,那边能住一家人,或是三五同伴的小院子大概三四年前就只是二三十两一年,三十两就能租到两进出的大院子了。
“一年涨四十两?”谢慧齐讶异,这涨的简直就是天价。
“还有人抢着要。”谷芝堇淡淡道。
谢慧齐这时发现表姐神情有些不好,便停了话,朝她看个不停。
“嗯?”谷芝堇见她看着她不说话,摸了摸脸。
“我看你怎么有点不高兴啊,”谢慧齐凑过去,“堇姐姐?”
见她叫姐姐,还往跟前凑,谷芝堇干脆抱了她,把她抱在怀里,又把她的手贴在肚子上才张口道,“说是有了。”
谢慧齐低“啊”了一声,眼睛不由往下看。
“你姐夫说一个月刚出点头……”谷芝堇说到这皱了眉,头往窗子看,尖起耳朵听了听,朝对着她的肚子看了又看的表妹道,“你姐夫跟上来了。”
都说了女道观不进男人,他还要来!
“啊?”谢慧齐往后面看,马车隔着,也看不到人,她笑了起来,“今日他是拦着你不许你出门了罢?”
所以这才不高兴。
谷芝堇冷着脸不语。
谢慧齐今日去道心观其实是应谷芝堇之约,道心观虽然是建在她的庄子上,但这是她借给表弟妹和表姐收留无去处的孤女老寡妇的,往日她是不去道心观的,哪怕表姐每次去都要朝她送话,她也是难得去一次,还不是那日国公爷一说,她心思一起,所以表姐一朝府里递信说要不要跟她去趟道心观,她这次便应了。
第306章()
谢慧齐这也是一时兴起。
说来,她三子想找的伴侣,揭开那表皮说起来,他要的就是个灵魂伴侣,但这年头去哪找一个精神独立,在自己的世界里自给自足,对外人无索取,还能跟他琴瑟和鸣的女子?
即便是她最初跟国公爷最初,不过是他给了她生路,她依附于他而已,就是现在他们两个人在家里夫妻地位相当,那也不过是他愿意给而已,要不然,她也成不了如今的模样。
三子还是太年轻,国公爷的提议谢慧齐没辩驳,但也不是太认同的。
不过谢慧齐对他却比对长子多了几分从容,齐璞身上担着长子的责任,又是小国公爷,他必须要比谁都要快一步。
而三子未必,他大可慢慢悠悠地走着看人生路,没必要跑,更没必要追赶谁,大可慢慢地来。
她去道心观也没什么大的目的,这还比不上表姐身体的重要,所以话一完,又朝外面道,“车赶慢点。”
坐要檐上的麦姑低低地应了一声。
谷芝堇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谢慧齐有些生奇,但也没多问。
不一会,余小英就赶上来了。
赶上来的余小英有些讪讪,打过招呼后,心满意足地骑着马走在谷芝堇的这边,没过一会,就从窗户那边塞了个油纸包进来。
谷芝堇还不接,是谢慧齐伸手接的,打开一看,是两张奶饼,谢慧齐尝了点,觉得还挺好听的,问身边表姐,“姐姐,你饿了没?”
谷芝堇不说话。
“我还有点饿了……”谢慧齐撕了半张到手中,把剩下的给她了。
谷芝堇没动,等谢慧齐都快吃完了,她才张口吃了一口。
马车边的人像是知道了什么,没一会,又递了个竹壶进来,竹壶上还刻着谷芝堇最爱的怀紫花。
谢慧齐都快笑惨了。
她闷声发笑,笑得谷芝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等到吃好喝好,这次换谷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