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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外狐一愣：“惜玖，这雪优昙果是这里面最好的东西，可以让人青春永驻，长生不老的……你应该要这个。”
顾惜玖摇头，哧地一笑：“哪有什么长生不老啊，如果吃了这个就能长生不老，那人人找这种果子吃了也就完了，还这么辛辛苦苦地修炼什么？”
千翎羽和蓝外狐还想再说，顾惜玖摆了摆手，微闭了闭眼睛：“好了，就按我说的分罢。这雪优昙果我真不要，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一道声音突兀地加了进来。
顾惜玖一僵，其他两人一起回头，见帝拂衣斜倚在门前，他身后是深黑的天幕和星子，因为逆着光，他的脸半隐半暗，再加上他戴着面具，就更让人瞧不清他神色如何。
千翎羽和蓝外狐互相对望一眼，一起拜了下去。
帝拂衣摆了摆手，让他们起来，说话非常的干脆：“东西按千翎羽所说的分，你们各自拿各自的一份，然后滚蛋。”
千翎羽和蓝外狐再对望一眼，一句闲话也没说，各自拿着东西跑了，跑的风快。
蓝外狐是位体贴的好姑娘，临出门时还将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顾惜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两个人就直接跑没影子了。
室内就剩下她和他两个人。
“为什么不要这雪优昙果？是因为这是我的东西？”帝拂衣先开了口，
第719章 是曾经拥有，还是生生世世？（）
“为什么不要这雪优昙果？是因为这是我的东西？”帝拂衣先开了口，他在她屋内仅有的桌前坐下，和她的床近有一米的距离。
顾惜玖倒没想到他说话会这么直接，略顿了一顿，倒也承认了：“是！”
“恨我？”他又瞧着她。
顾惜玖声音冷淡：“你多想了。”
“那留下又何妨？你知道的，这是你应得的奖品。”
顾惜玖闭了眼睛：“我不想要！那东西对我没什么用处，所以让给同伴，他们比我更需要它。”
帝拂衣停了三秒，似乎笑了一笑：“你知道它有什么用途么？你怎么知道它对你没什么用？”
顾惜玖觉得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啰嗦，她不想和他说话，干脆就不再开口。
“你不是要做天下第一医师么？这种果子的功能也不知道？”帝拂衣仿佛不依不饶。
顾惜玖：“……”
她觉得她如果不回答，估计这位左天师是不会走的。
在无法将他踢走的情况下，她只得面无表情地说了一遍它的功用，然后道：“听清楚了？我知道它的功用，但我没觉得它对我有什么好处！”
帝拂衣轻叹：“这些功用倒不假，不过它还有一个很要紧的功用，别人不知道，但对你很有好处。想不想知道？”
顾惜玖又不说话了，她觉得现在的帝拂衣像吃错了药，一直在逗她说话，而她实在不想和他多交谈。
帝拂衣瞧了她半晌，笑了：“真的不好奇啊？那本座就不说了。”
顾惜玖：“……”她依旧没说话，干脆闭了眼睛养神。
屋内一时有些静，就在顾惜玖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帝拂衣终于开口：“这果子最奇特的功用就是它能祛除一切斑。”
顾惜玖终于睁开眼睛。
帝拂衣掌心里托着那个果子，容色淡淡：“你说，这果子是不是挺适合你的？”
顾惜玖想起自己额头上那斑，虽然那斑已经淡的几乎看不出来了，但她着急和脸红的时候，那斑还是很显眼的。如果吃一个果子就能去掉，她自然不会拒绝——
“这果子虽然是本座的东西，但既然做为奖品送出来了，自然就希望它能发挥最大的功效，如此才不至于糟蹋了它。果子就是果子，奖品就是奖品，这奖品本来就是你应得的，你却强行推给别人未免让人觉得好笑。除非……”
他忽然凑近了她：“除非你是爱上了我，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他的脸距离她不足一尺，半倾着身子望着她，眼睫微微弯着，似玩笑又似认真：“小惜玖，我觉得你是爱上我了……”
他的气息似暖似冷，吹拂在她的脸上。
他这个姿势很要人命，那双眼睛更是好看的要命，里面波光流转，仿佛要将人溺毙。
在这种状态下，只要稍稍对他有点想法的女孩子都会脸红，都会心跳如鼓，目光也会情不自禁地闪躲一下。
但顾惜玖没有，她只是睁开了眼睛。
第720章 ，喜欢她就留下她（）
但顾惜玖没有，她只是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很清冷，很淡定，就这么回望着他，然后她也笑了一笑：“左天师大人又开惜玖玩笑了。好啦，这果子既然有这功用，那我就留下好了，多谢左天师大人。”
帝拂衣：“……”
她明明笑了，明明要他的果子了，他为什么还是有一种无力感？还是觉得她越来越远？
帝拂衣一时没说话，但也没起身。
顾惜玖被他半抱着躺在被子里，她觉得有些热——
她不动声色地向被子里缩了一缩：“麻烦左天师大人出去给我关一下门啊，我想休息休息。”这是下逐客令了。
帝拂衣没有出声，但也没有离开。
顾惜玖也就不理他了。
良久，他终于出声：“你在这里不太保险，不如搬去我那里？我在这天聚堂有一幢别院……”
顾惜玖：“……”她觉得她实在搞不懂这位左天师了。
她知道这世上奇人怪人不少，什么样的奇怪性格都有，但论让人摸不到头脑，却以眼前这位左天师为最。
忽冷忽热，忽远忽近。
她感觉自己一向善读人心，却读不懂这位左天师所想。
幸好，她和他交集并不算多，她和他之间也没有其他牵扯了，所以她可以不必去考虑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地方就很好，惜玖不想再更换它处，多谢左天师大人抬爱了。”顾惜玖客气地拒绝。
静默又开始在屋里蔓延，空气也在彼此的沉默中变得沉重，仿佛被什么一寸寸绞紧。
帝拂衣终于放开了她，向后退了两步，定定地看了她片刻，没再说话，转身就走了出去。
屋内又静了下来。
这次是真的静，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而几乎凝滞的空气也随着那个人的离去而重新流动起来。
顾惜玖微微吐了一口气，就这样吧，无论这个人到底是把她当成红玫瑰还是白玫瑰，都已经和她无关。
她现在应该考虑的是龙司夜，她和他才是一对儿，有多少像她和他一样双双穿越异世的？
这可见是老天有意的安排，既然是老天安排她和龙司夜再重逢，还就证明是想把她和他凑成对的。
就算龙司夜答应了帝拂衣一生不娶她，那她也要和他在一起，哪怕做一辈子的情人也无所谓，来弥补前世的遗憾。
……
屋里很暗，没有灯，夜明珠也没有亮起。
帝拂衣坐在黑暗中也不知道多久了，他始终没说话，
沐雷被左天师派出去查什么案子去了。
沐风赶过来陪他在黑暗中静立了也不知道多久，终于忍不住开口：“主上，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您耗力太巨，需要补一下。”
帝拂衣依旧不动，似乎在扮雕像。
沐风很有些担忧，这样的主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原先主上不是没有沉思的时候，但那时大家都知道他是在盘算事儿，至于盘算什么事，就看他盘算完毕谁开始倒霉了……
而这次他又沉默了，但这次的沉默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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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1章 您是真的喜欢她是吧？（）
而这次他又沉默了，但这次的沉默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他的身上似乎有些萧瑟的味道。
看上去有些孤独，有些寂寞，甚至还有些委屈，仿佛是被人抛弃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让人再捡回去的孩子……
当这个念头在沐风脑海中出现的时候，沐风觉得自己神经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的？
历来都是左天师大人抛弃别人，何时轮到别人抛弃他了？
“沐风，你说本座是不是有病啊？”静默的帝拂衣终于开口，说出的话却让沐风直接打了个哆嗦，立即紧张起来！
“主上，您觉得哪里不舒服？头晕？目眩？还是四肢无力，亦或者……”沐风说出一大堆症状，一双眼睛瞪的比灯泡还大，将帝拂衣上上下下打量，唯恐漏掉一处。
屋内虽然暗，但两个人功力高，视力极好，真打量人的时候，就算对方脸上有几根汗毛也能数清的。
有些出神的帝拂衣终于回神，抬腿一脚踹过去：“滚！本座说的病不是指这个。”
沐风松了一口气：“那主上的意思是？”
帝拂衣今夜似乎有了点谈性，也或者他确实有些迷茫：“其实本座也不知道，不见她时很想见见，见了以后心里又不好过，其实她现在这样算是本座曾经期望的，本座应该感到开心才是，但是本座却很难过……”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找合适的措词：“她需要强大，迫切需要，她成长的很快，本座其实应该感到欣慰，可是看我不在她身边，她也活得这么恣意潇洒，本座竟然有些失意……”
沐风不敢接口。
“本座该远离她，却又控制不住想要亲近她……她一定觉得本座是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帝拂衣微皱了眉头，给自己下定语。
沐风：“……”
他小心翼翼地道：“主上，为什么要远离呢？既然喜欢那就该把她留在身边啊。”
帝拂衣眸子转向他：“我该把她留在身边？”
沐风：“……当然啊！”
普通男人见了喜欢的女人还想留在身边，更何况是圣尊？
他无论把谁留在身边那都是对方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啊！
帝拂衣不说话了……
“主上，您是真的喜欢她是吧？”
“废话！”
“主上，属下不明白的是，您原先追她追得挺义无返顾的，属下一直以为您会设法把她娶回家，双宿双飞。那时主上到底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帝拂衣微皱了眉。
有些事就算是最忠心的属下也不能说。
“沐风，****的定义是什么？”帝拂衣没回答沐风的问话，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似乎真为这个而思索：“是曾经拥有，还是生生世世？”
沐风泪，可怜他活这么大，从来没经历过那些****之事，哪里知道它的真谛啊？
不过圣尊既然问到他头上了，他自然把自己理解的说一下：“主上，****之事吧，属下觉得其实都不久长的，就算再爱的死去活来的，一旦在一起多少年变成柴米油盐夫妻，那爱情也大多熬没了，爱情变亲情……”
第722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说着说着觉得自己说的很在理：“主上记得顾谢天和罗星蓝吧？当初爱的多么感天动地？罗星蓝为了顾谢天几乎是不顾一切，而顾谢天那时为了她也是在拼命，在战场上差点翘了，但因为心里有对罗星蓝的牵念，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步一血地爬，风雪天里他爬了三天三夜，就为了妻子的预产期快到了，他知道她不能没有他……那时他们的爱情多让人感动？但后来不也是……也是这样了嘛。其实****之事嘛也就能维持个三五年，时间一长要么分手，要么变亲情，平淡一生。”
“属下记得人间有些诗词就是说这个的，譬如金凤玉一相逢，便胜却朝朝暮暮……属下觉得吧，****一事注重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只要曾经拥有过，美丽过，就算昙花一现那也没遗憾了——”
帝拂衣不说话了，似乎被他这番鲜有的阔论打动。
他这一生看过的****之事不计其数，确实如沐风所说，就算当初爱的再死去活来，也有消失平淡的时候，当激情散去，成为柴米夫妻还算是好的，有的甚至成为仇人，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帝拂衣难得和属下讨论这么接地气的话题，所以沐风觉得很感动，有一种当了一把主上知己的错觉。
“主上，喜欢她就留下她，轰轰烈烈爱一场！”沐风给帝拂衣鼓劲，他总觉得圣尊如果不爱一场，就算活的再长久也不完整……
帝拂衣没说话，只是在那里揉眉心。
“主上，属下觉得您今日对顾姑娘的表现会落在有心人眼里，她独自在外只怕会有危险，倒不如把她留在您身边，您如想让她变强，倒不如亲自传授她一些东西，您教的内容比天聚堂可强多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沐风深知这个道理。
帝拂衣垂眸，其实一个人的变强并不单单指武力值。要不然三国时吕布早已称霸天下了！而不是死在武力值并不高的曹操手里。
有些东西也不是靠传授几句就能学会的——
……
一条溪流，两三株枫树。
枫叶半红半绿，自有一种风情。
有笛声悠悠响起，随着溪流淙淙而流。
顾惜玖循着笛声而来，远远看着枫树下站着一个人，白衣如雪，人如美玉。
果然是龙司夜。
顾惜玖微笑，在不远处静静聆听。
笛声停，耳边风声微动，龙司夜落在她身边：“怎么起来了？伤口还疼不疼？”
顾惜玖摇头，她体质好，恢复的快，虽然尚不能运功，但可以稍稍走动一下，她躺在屋里躺了一天半也躺烦了。
龙司夜将她扶到一块大石上坐下，他也坐在她身边，手指搭上了她的腕脉，为她切脉，片刻后松开手，欣慰一笑：“恢复的不错。吃东西了吗？”
顾惜玖摇头：“没胃口。”
龙司夜摇了摇头，自身上拿出一个纸包，拆开纸包里面是热腾腾的点心：“喏，这是你最爱吃的豌豆黄。”
顾惜玖挑眉：“你自己做的？”
龙司夜咳了一声：“是，是啊，尝尝味道如何？”
第723章 指间沙（）
顾惜玖咬了一口，似乎有点过甜了，也有点腻……
但她看着龙司夜略有些紧张的眼睛，她还是将它慢慢吃下去：“很好吃，手艺不错呐。”
龙司夜松了一口气：“喜欢吃就好，以后我再给你做。”
二人坐在一起说了几句闲话，顾惜玖就要求：“龙教官，你再给我吹一首曲子吧，我喜欢听。”以前她就喜欢看他吹笛子。
他模样好，身材好，气质好，站在树下吹笛子时有一种水墨画在眼前徐徐展开的美感。
龙司夜自然不会拒绝她，果然又横笛吹奏起来，他吹奏的是《姑苏行》，十大笛子名曲之一，很有江南风味，笛音响起的时候，似乎有江南山水逶迤行来，让人心情安定愉悦。
顾惜玖微微闭了眼睛，依靠着后面的枫树，两个人一个吹的用心，一个听的入神。
安宁祥和。
或许这才是她想要的。
认准了就干，不给自己留后悔的余地，是顾惜玖一向的作风。
其实她现在对龙司夜所说的话还不是百分之百相信，毕竟苍穹玉也说她是克隆人来着，但在龙司夜这里却不是，只是名义上的克隆人，其实是正常人……
她问过苍穹玉，苍穹玉十分懵逼，它说它得到的资料就是这个，而且这个也无法验证。它毕竟是在这边才认识她的……
所以这注定是个难解之谜。
她拿出了那个枫叶玉佩把玩，真的好小一只，握在手里温温的，润润的，手感很不错。
这玉佩在七夕那一天龙司夜送给她的，说物归原主。
一曲吹完，她毕竟现在体弱，倚靠在那里有些昏昏欲睡，原本是倚靠着大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改靠在龙司夜的肩膀上。
龙司夜低头问她：“还想听什么？”
她回过神，俏脸隐隐有些红，好丢脸，她居然要听睡着了。
“来一首喜相逢吧。”顾惜玖又点了一首，她现在莫名想听那一首。
龙司夜微笑摇头，那一首是民谣，不过这一首倒也符合他们现在的处境。一对情人喜相逢……
这个曲调并不是他擅长的，他比较喜欢那种悠长静雅的，夜静春山空……
他微微垂眸，思索那个曲调曲谱，然后一笑：“我试试，那曲子我没怎么记熟。”
他吹了小半首后面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歉然道：“实在想不起了，莫如咱再换一个？”
顾惜玖琢磨了一下：“你听没听过凤凰传奇的《指间沙》？我比较喜欢那首歌。”
龙司夜松了一口气：“这个会！”
“好，你吹我唱。”顾惜玖上来了兴趣。
龙司夜还不怎么放心：“你的伤似乎不太适合唱……”
“没事啦，我小声唱就是。”
龙司夜终于点头，横笛而吹。顾惜玖开口清唱：
那一年江南月下你弹琵琶急催我上马
任心事喧哗你要留下却不叫我牵挂
你说缘如指间沙握不住就放下
管它风扫落花赌上一生陪着你挣扎……
……
歌声清亮婉转，随着笛声顺着溪流飘荡：
指间的沙流过脸颊惹三千白发
第724章 艳羡一对对青梅竹马……（）
思念绘出世间最美丽的那幅画
等待千年等一句话说你爱我吗
别说我们错过了最美的年华
琴声又飘落流水人家
艳羡一对对青梅竹马……
笛声清幽，歌声虽然微带着一缕沙哑，却自有一种韵味。
一曲唱完，龙司夜眼眸微亮，抬手握住她的手：“惜玖，我一直寻觅的是你，不是谎言，我们不会错过最美的韶华……”
顾惜玖轻轻一笑，终于将头主动倚靠在他肩上：“傻瓜！”
她和他的爱情虽然称不上是青梅竹马，但也是细水长流。
就算不能举行婚礼，但她只要和他相守就够了，何必在乎那个虚礼？
她闭了眼睛，耳中似乎响起一个声音：“小惜玖，你爱上我了……”
心像是被什么一扎！
当时她表现的很淡定，但心脏还是狂跳了几下。
当然也就那么几下而已，因为她知道他不是认真的。
就算他是认真的又如何？她既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