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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个人,就砍倒了沂州巡检使。之后一路南下,经密州(山东诸城)、海州(江苏连云港)、楚州(江苏淮安)、泗州(江苏盱眙)、真州(江苏仪征),到高邮(江苏高邮)。这么一大路的折腾,他的军队终于扩大了,达到了……200多人。
就这么点人,居然所向披靡,没人能挡。沿途路过的州县衙门不是投降就是逃跑,尤其是高邮知军晁仲先生最搞笑,他没跑,而是贴出了个告示,号召居民们拿出牛羊金帛,出城迎接好汉们进城!
在这样的局面下,王伦觉得时机成熟了。他在高邮穿上黄袍,宣布称帝,连年号都定下来了。所以嘛,高邮的同志们请注意了,以后别再像近代文学大师汪曾祺那样说,高邮除了出产双黄的咸鸭蛋之后就只有吴三桂了,而是还出产过皇帝。
王伦在七月时被捉住,押解京城砍头。他死的时候,陕西南部暴发了第二次兵变,领导人叫张海、郭邈山,这两个人的活计就比王伦玩得地道多了。首先是人多,开始时也只有几十个人,可是迅速壮大,一个月左右就扩大到了几千人。而且不断地有饥民、叛兵、囚徒,以及职业土匪加入。
这样的战斗力是惊人的,西北方面的正规军居然都抵挡不住,宋朝高层们先是惊骇,紧接着就是庆幸。真是幸运啊,这帮人没在和李元昊死掐的时候冒出来。由于地区敏感,宋朝派出了最高规格的战力。由韩琦火速出京,到陕南去,以西北最精锐的部队平叛,要求越快越好,绝对不许拖延!
韩琦不负众望,以半个月的时候,一举全歼叛兵。这样,宋朝的局势终于稳定了一些。不过别急,这一年是宋朝著名的灾年,天灾人祸品种繁多,老天爷也出面打劫了。
这一年从开春时起,直到五月份,宋朝中原大地滴雨未落,一片干旱。众所周知,我们中国是农业大国,这一点,就算到了现代,或者未来,都必然一贯如此。
因为我们人多,民以食为天,必须得先吃饱饭。那么雨水就是最重要的民生甚至战略物资了。可是很难,雨水一直是我们民族几千年来的死穴,就算到了现代,缺水都是制约我们发展进步的瓶颈,至于原因,那就太多了。
在现代,有各种解释。都比较科学高端化,比如说从全球的气候形成上看,中国的腹地如果想下雨的话,就得由西北的冷空气云团和东南亚沿海方面的海洋暖气流在当地的上空汇集,才能达到。两者缺一不可,只要在需要的季节里稍微互相错过,那么干旱随时发生。
这只是一个解释而已,其他的还有N多种。可在古代,解释只有一个,皇帝老子近期不学好了,他肯定吃穿浪费,留恋女色,或者办错了什么案子,等等等等,都是领导人不好。
于是宋仁宗陛下就只好专程去京城第一大寺相国寺,以及道教的第一大观会灵观祈雨。仪式隆重,万般虔诚,可是很显然,当天玉皇大帝也在忙别的事,或者和王母私聊去了?反正祈雨没效果,该旱还是旱。直到近六月时的一个夜晚,天空中终于传来了隐隐的雷声。
仁宗当时已经睡了,空阔的皇宫里他突然间爬了起来,来不及穿鞋,赤脚跑到了宫殿外面,他向茫茫的夜色跪倒,对苍天叩拜100次。雨,终于下了,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仁宗就在雨中站立,这时皇宫里所有的人都走了出来,陪着他一直站到大雨停了,才慢慢走回宫里。
旱情终于得到了点缓解,这一年的收成似乎还可以盼望。但这只是冰山一角,根本没法高兴。宋朝的钱、粮,这里专指皇帝可以动用的政府钱粮,在赵光义耗尽赵匡胤毕生所积,赵恒自利更生又自生自灭,经刘娥稍微恢复,又被李元昊、耶律宗真轮番消耗打劫之后,又所剩无几,能维持基本运转,都只能依靠皇家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内库了!
第十一章 经典时刻
河干海落,竭泽而渔,眼看着全国都在吃亏空,最后都吃到皇帝的老本了。这日子还能再过吗?赵祯想来想去,刀已经砍在了脖骾上,必须得想出改变的办法来。
在这样的局面下,历史迎来了一个经典时刻。
宋庆历三年,公元1043年的九月三日,宋仁宗把朝廷里的两府大臣,以及知杂御史以上的官员都召集进皇宫,一直把他们带到了天章阁里。天章阁,这座以前用来安放皇家御制文集,以及追忆前列皇帝的宫殿,从此在历史上声名显赫的名声,意义非凡。
那一天,登阁的人除了四人年龄稍大之外,都非常的年青。四位老人,是晏殊、范仲淹,各52岁;章得象、杜衍,各65岁。他们是两府的首脑。其余的三司史王尧臣40岁,富弼39岁,欧阳修、王素36岁,韩琦35岁,王拱辰、蔡襄31岁。都是年富力强,心雄天下的年纪。尤其是韩琦和富弼,他们与异族在不同的战场上肉搏厮杀,堪称年青才俊,国之精英。
登阁之后,先由皇帝率领,参拜了太祖、太宗、真宗三位皇帝的御像,然后来到书桌前,上面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大家对国家的现状都有所了解,现在就把你们看到的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办法都写出来。
以振兴国家!
那一天,范仲淹、韩琦、富弼、王尧臣等人心情澎湃,或在当天,或在回家深思之后,都写出了自己的见解。历史中,根据各自的名声,以及后来在改革中起到的作用,把范仲淹的意见列在首位。他写出了《答手诏条陈十事》,把问题的所在,及改革的办法,具体细化在十个方面。
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择长官、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减徭役、罼恩信、重命令。
这十个方面、30个字,看着很枯燥,但稍微想一下,就会不寒而栗。这样想——一个国家,难道可以赏罚不明、胡乱恩典,拿官职当赏钱,科考乱七八糟,随便谁都可以当上司,不种田、不织布、乱派徭役,外加没有信用,毫无纪律吗?!
这还是一个国家吗?
这时的宋朝就是这个样子。我们逐条细分一下,真正明白范仲淹讲的是些什么事。
第一,“明黜陟”。这条讲的是改变宋朝当时做官最重要升迁制度,即“磨勘”。
这是指宋朝的官员,只要不犯错,文官每三年一次,武官每五年一次,可以把政绩呈交京城考课院审查。可以官升一级。
毛病显而易见,考的不是谁有多优秀,而是谁犯了什么错误。于是想升官,就别犯错。可做事难免会出错,于是就别去做好了……宋朝的官场就变成了佛教《金刚经》里的神妙境地——“使人坐荆棘丛中,动即被刺,不动即不刺,所以动不如静也。”
都这么静,国家的事谁去办?
所以范仲淹第一条就要改这个。从官员的办事精神上去革新,从奖惩条例上调动积极性。具体的做法是:把太祖、太宗时期的保荐制度和真宗的磨勘结合起来。看一官员的优劣,不仅要看他是否出错,更要看他的成绩,这个成绩就由上级部门,宰相、枢密们来确定。
同时规定,做官要分出京、外两种的区别。京官里,经保荐的3年一次磨勘,自己申请的,要达到5年才准磨勘。这针对的是富家子弟,这些人有门路,就是要压制他们。
还有就是完善出惩罚条例,无能即是错,考课院以后会专门评定官员们的才能等级,是凡无能的……别怕,不是罢官,是另外安排。
第二,“抑侥幸”。
说侥幸,只这两个字,范仲淹就得罪人了。不仅是官员,还有皇帝。因为那本是皇帝的恩典,从伟大慷慨的真宗皇帝赵恒开始。
从他开始,宋朝官员们每年都热切地盼望着年关附近的南郊大礼,还有皇帝的生日。那两天,宋朝从两府大臣到各路的提点刑狱官以上,都可以向朝廷申请,请恩荫我的儿子侄子们吧————从此,这些官崽们就正式当官了。
并且恩荫制度还有丰厚的等级观念在里边。比如翰林学士以上的官员们,每做一年,就可以恩荫一人。请想象年少中举,30岁以前就进入两制的高材生们,只升不降的官场生涯,做个20多年有什么难处?那就是20多个不经科考就进官场的二世祖!
再凭着老关系往上爬,长此以往,宋朝的官场是个什么样呢?
所以要改。范仲淹提议,以后转运使和边防上的文官,到任满两年才可以提请恩荫;两府以及两制高官,每次大礼时只许申请恩荫一人,并且必须是亲生儿子,连侄子都不行,从此下考场去;阁馆要职,也不许两府、两制高官的子弟们轻易进入,不仅要考,更要经过保荐才可以。
第三,“精贡举”。
范仲淹作为过来人,发现在文、武两途,宋朝现在都人才断档了。人才,来自科考;科考,取决于考题。而考题,就决定了人才平时都学什么。
全国各路,无数的学子们,都还在背诵四书五经,学作诗词歌赋,这样的“人才”对治理国家,都能说得头头是道,无非都是以仁治国,与民休息,勤政爱民之类的老生常谈,说白了,就是在背孔夫子孟夫子当年的语录。对于抵御新生的胡汉杂交品种的契丹,还有奸诈狡猾的党项,半点实用价值都没有。更别提怎样为国家生产财富,让民有钱,国有钱,大家都过好日子这样的终极大问题了。
要改,要从底层教育模式上改。
不过具体详细起来,就采取了模糊观念。
“教以经济之业,取以经济之才”,“先取策论次考诗赋,少一些虚夸词饰之臣。”这让人看着迷糊,这是方针,而不是细节,怎样实施,根本找不到依据。
如果非要说细节,倒真是有一个,堪称魄力非凡。
把弥封卷制度删除,以后的考卷都要露出考生的实名。理由嘛,是看不见名字,就失去了乡里举荐选才的本意了,以后谁还会为朝廷选才,怎样鼓励民生士气呢?
至于作弊,你们考官是干什么的,监察院、开封府是干什么,只要仔细察,狠处理,就一定能刹住歪风邪气!
为了节省篇幅,更为了清晰内涵,下面的七项新政,可以分为两大类。即“择长官、均公田、厚农桑、减徭役、罼恩信、重命令。”等六项为一类,余下的一项自成一体。
“修武备”。它放到最后才说。
那六项之所以能归纳到一类里,它们有个共同点,择人,选什么人来当官。这件事在中国古代,不仅是宋朝的梦魇,一直到封建社会的晚期,满清时,都是无解的毒咒。它的官方说法,就叫做“吏治。”
怎样来治理官吏。
这一条基本无解,因为人这种动物天生的本能,就是追求生活的完美。而完美的生活,怎能抛开物质的享受呢?不必讳言,就算社会发展到了今天,这都是每时每刻都要注意的地方。在宋朝,仁宗年间,它就具体工作表现在了这六项里。
“择长官”——选出合格的官员。范仲淹的办法是以人治人,从上至下,由两府宰执来选荐转运使、提点刑狱使等路级干部10人,大州的知州10人;两制官,即翰林学士、知制诰来选一般州郡的知州10人,以此类推,层层推荐,环环相扣,直到最小的知县。
这样利害相关,选出来的人应该能靠点谱了吧。
“均公田”——为了让官员清廉,给他们田产,但是问题也产生,田地有好有坏,你给谁好的?官员的田紧挨着老百姓的田,侵占了几亩、几顷、几十顷的,也很正常吧?于是纠纷出现,官员跟百姓打,官员跟官员打,天圣年间刘娥愤怒了一下,公田就取消了。
范仲淹建议恢复,怎样消除不公呢,参考上一条,吏治好了,大家才会好。
“厚农桑、减徭役”两条顾名思义,是农民的事,可官府的责任更大,怎样让农民专心种田,国家要有奖励,更要少折腾,给农民干活的时间。
最后的两条“罼恩信、重命令”很让人无语。人无信,不知其可也,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准则。一个国家呢?居然早上说一套,晚上做一套,根本就是朝令夕改,而且毫无处罚,这不是国家的法令世界,是孩子们在玩过家家!
怎么办?一个字,罚!见了血的猴子才知道恐惧,才能认真干活。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综上所述,问题很严重,解决的办法很简单。范仲淹的方案说白了就是“责任制和处罚制。”用举荐制度把官员层层捆绑,再设立些以前没有的处罚制度,让官员们稍微懂点事。
如此而已,管不管用,甚至有没有比原来的制度更不妥的地方,要从以后的实践中,才能看出。这时能肯定的,就是处罚的力度不是够不够重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力度的问题。
连处罚的具体条款都没有,你让犯事的人怎么害怕啊?!
现在来说“修武备”。这一条,按说范仲淹是最有发言权,而且肯定言之有物的问题,因为他刚刚从战场归来。宋朝的边防问题严重到不能再严重了,辽国不去说,党项人已经变成了西夏人,开始和宋朝分庭抗礼了,这在太祖朝、太宗朝,甚至真宗朝都是难以想象,绝不可能发生的灾难!
要怎样解决?
先要分析问题出在哪儿。范仲淹从实战出发,归纳出两点。一,禁军都挤在京城里,有事才派往边疆。这在应急的速度上就丧失了宝贵的时间;二,从京城养兵、派兵,那么在边疆上就始终没有足够的粮饷。不论是抵抗,还是杀进敌方腹地,就都得千里运粮。这一点,其实就是幽燕之战、雍熙北伐、五路征党项等外战失利的根本原因。所以要改。
怎样改?
范仲淹建议在京师附近招募5万名民兵,派往边疆常驻。每年三季种田,一季练兵,自给自足。这样一举数得,把前面的问题都解决了。
这个办法好不好?看着仍旧简单,似乎还是范仲淹的拍脑袋想法。但这一条自公布时起,就让宋朝朝野大哗,一片震惊。所有人一致认定,如果真的这么办了,宋朝就会国将不国,很快就会天下大乱。
因为他改变的是宋朝安全设施方面的最基本国策——“募兵制”。这个制度,简单地说,就是在水旱年,农民们没生活时,政府出面,把灾民们都收编成军人。给他们粮吃,让他们为国家出力,同时也就没法造反了。当年赵匡胤得意地说,这样做,“在造反时,有乱兵而无乱民;在灾年时,有乱民而无乱兵。”他的天下,怎样折腾都出不了大事。
范仲淹的办法,却是唐朝的“府兵制”。它让唐朝的军队拥有极强的战斗力,可危害性也是致命的。军人们有自己的收入,根本不用政府养,于是藩镇林立,大家都是土皇帝!
新政就要铺开,问题还要先讲。还有些别的事没有交代清楚,因为每当看到这里时,我的脑子里总会冒出一个问号。
如果范仲淹等人说的都是真话,那么宋仁宗时代,还能被称为中国五千年封建社会里“最美好、最富足、最文明、最自由”的时代吗?难道都是乱讲的?
这是个问题,涉及到了阶级。其本质就像这本书开篇时所写的那句话一样,“快乐就像金钱,世上只有那么多,你多得了,必有别人少得。”
对某些人来说,这时是“最美好、最富足、最文明、最自由”的。相应的,对另一些人来说,就是“最不美好、最不富足、最不文明、最不自由”的!
后一种人,是武官,是农民,小手工业者,奴隶,像奴隶一样的佃农等等等等。前一种人,是文官,是大商人。
我们必须得先知道富的有多富,牛的有多牛,才会清楚穷的有多穷,怒的有多怒,范仲淹等人的所谓新政,又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我们暂且认为所有条款都完美无缺地被执行。
说富裕,先说文官。这要找出一个合适的个案来,他不仅要说明宋朝的文官有多幸福,更要能衬托出大商人们有多嚣张。这样一些极品例子,就都被排除在外了。比如寇准、吕蒙正、宋祁、晏殊等大佬,他们的圈子还是太窄,并且事迹也太人所周知了,总拿他们说事,让人烦得慌。
我举出的这个人叫石延年,字曼卿,官并不太大,光禄大理寺丞、太子中允,做的实事很多,包括在河北、河东、陕西练了几十万民兵,防备西夏和辽国。他出名的地方,在于他的诗词非常美,画也很高雅,但这些都不是他最大的特点。
他最为世人所传颂的,是酒量。
宋朝官员喝酒享乐,花样真是太多了。寇准包起大幕,喝到烛泪流满地,跘人跟头,一场酒局下来,赏给舞女们的钱,是普通人家几年的积蓄;吕蒙正寒酸了些,他喜欢独饮,只是下酒菜特殊了些,他喜欢鸡舌。
吕府后巷里天天遍地鸡毛,鸡尸成片……宋祁、晏殊两人很风雅,富得不露痕迹,没几个人看过他们喝酒的样子。石曼卿则不同,他的喝法在人类史上也不多见。
披头散法,赤脚戴枷喝,叫囚饮;爬大树上蹲在树杈上喝,叫巢饮;全身脱光光,跳进一大捆稻草里,在里面躲好了,伸出头来喝,喝完了再把头缩回去,叫鳖饮。各种动物喝法都玩腻了之后,他也能像神仙那样飘逸潇洒。
某次,他和另一位酒坛大将刘潜去酒店,脱落痕迹,举杯即干,喝了一整天。天晚后,两人站起,一揖相别,终局没交谈一句话。第二天,开封全城轰动,该酒店昨日有二仙对饮。
这样他喝酒的名声就传出去了,常在河边走,终究要湿鞋,一个非常特殊的酒局在等着他。
事情最先从住宅说起。这就要先说说宋朝的城市规划特点,它和以前所有的朝代都不一样。从前,先秦时代开始,中国的城市特点,就两个字。
封闭。
以伟大的唐朝为例,长安、洛阳这两大最著名的大都会,其实就是两座超大型的集中营。它们由最外围的高大坚实的城墙围起,最里面又是更加坚固且豪华的围墙——皇宫。在外城与皇宫之间的,就是100多个居民区,叫“坊”。外加两三个商业区,叫“市”。
坊与坊之间,有若干条横直交织的大街,看着可以通行,但是有严格的限制。首先,坊和市都要由围墙隔断,各自成为独立的分离体。在唯一可以走动的大街上,道旁没有任何商店,也没有普通的民居,只有三品以上的高级官僚府第,才有资格临街开门。
很苛刻吗?不,这已经非常进步了。在汉朝,想临街开门,您至少得是万户侯。至于买东西,您可得趁早,尤其是腿脚得快些。市,每个商业区都只营业小半天,黄昏就是命令,全城居民必须立即回家,好孩子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