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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天都快黑了!定是表哥等得心急寻来了!”
张士诚看着马度不可思议的问道:“你竟是沈万三的表弟?”
马度点点头,“是哩,我们是远方的表亲,这次来平江就是投奔他的,王爷也认得我表兄?”
张士诚大笑,“怎么不认得,我们可是老熟人了,快请沈员外进来!”
不大一会儿,就有侍卫领着沈万三进来,沈万三低着脑袋斜看了一眼马度,便冲着张士诚夫妇行礼。
“仲荣免礼吧!”张士诚竟然直接称呼沈万三的字,可见真是相熟。
沈万三一抬头就立刻冲着马度来了,上前就给马度肩头来了一巴掌,“你这小子怎得跑到这里来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马度立刻疼得抽了一口冷气,沈万三是真打,可像而知他心中的恼火。
宋霜倒真的不是没心没肺,她到家之后让管佳去告之沈府马度去了王府给王子治病了,可能会晚点回来,让他们不要担心。
可是沈万三怎么可能不担心,他简直快要疯了,要是马度露了马脚出了意外,别说老朱饶不了他,就是张士诚也饶不了他。
他立刻到了王府附近等待,可是那些大夫郎中一个个的都出来了,却不见马度的影子。
只好让长随找相熟的侍卫打听,才知道马度竟然真的给二王子找到了病因,而正在和吴王聊天。
沈万三不由得感叹,这是什么狗屁世道!
第163章 平江检校杨书平()
“仲荣你有如此医术高明的表弟,为何不早推荐给本王,不然老二何必受这样罪!”
沈万三委屈的道:“王爷冤枉小人了,小人与表弟多年未见,从前只听闻他胡闹,不知他还有这样的本事,不然早就送来王府,为王子诊治了。”
张士诚笑道:“年轻人哪里有不胡闹的,年纪大了自然要成材的,可曾娶亲呀?”
沈万三笑着回道:“说来也巧,我那表叔去世的早,并未给他定亲事,他来平江之后,小人就给他寻了一桩,也好让他定定心。”
王妃笑问道:“哦,是哪家的女子?”女人就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是是宋克先生之妹!”
“嗯,好亲事!”王妃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显然也是听说过宋霜的名声。
“哈哈哈”张士诚大笑着调侃道:“宋克身家丰厚,仲荣可要记得多要些嫁妆才对得起小马先生的人品哪。”、
马度听得好不尴尬,好像自己娶了个赔钱货似得。
沈万三看看外面的天色,“时辰不早了,小人就不叨扰了,这就这就带着表弟回家了。”、
“哎,小马先生刚刚的为小儿治了病,既不要赏赐也不要封官,本王尚未酬谢,传出去了岂不是坏了本王了名声。”
沈万惊诧的道:“王爷要给他封官?万万不可!”
张士诚冷笑:“本王为何给他封不得官?”张士诚为此刚刚消了的火气又起来了,沈万三有点懵,不知道怎么就触碰了张士诚的逆鳞。
马度解释道:“表哥是以为我性子浮躁,又不通人情世故,到了官场免不了要吃亏。”
沈万三忙点头,“说得是,这小子从前就十分胡闹,若是给王爷捅了篓子,怕他吃罪不起。”
王妃却道:“本宫倒是觉得小马先生挺沉稳的,不过衙门里的事情门道确实挺多,年轻人去了自然免不了吃亏。
不如就在王府里好了,王府的医正一职就空了很久了,不如就让小马先生来任此职,若是王子生病也方便请他医治。”
张士诚也道:“这个主意甚好。”
王府的差事可不是轻易许人的,就比如这位陈名医,其实也在官府挂着医学教授的头衔,可王府的医正空着也不给他,能进王府当差的,少不得身份背景和忠心。
忠心这个东西,马度是没有的,别说对张士诚就是对老朱也没有多少。不过马度不幸的遭遇和在王府的表现,得到了老张夫妇一定程度的同情和认可。
至于身份背景马度不光有,而且还不错,当然不是指老朱那边的背景,而是在平江的身份背景。
大舅子宋克是平江富绅又是名士,“大表哥”沈万三乃平江首富,同时也是张士诚的得力走狗。
老张的政权能走到今天,少的不得平江富绅的支持,这样人不拉拢还能拉拢谁呢,更何况马度今天也是实实在在的为他出了力的。
沈万三自然的想要拒绝,马度可以随时跑路,但是他不行,他在平江可是有偌大的家业。
沈万三要是找他要人,他怎么说呢?说那个其实不是我的表弟,是你的死对头老朱的小舅子?
坐在椅子上的张士诚却突然的道:“就这样吧,总不能让本王一点脸面都没了。”
老张话说到这个份上,哪还敢不答应,“兄弟”两个连忙的拜谢。马度发现张士诚真的是个不错的人,老朱那边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商量的口吻,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随后张士诚让人叫来酒菜说是要为二王子庆贺一番,张士诚的酒宴自然丰盛,更牛掰的的是还有歌舞。
一个个身子妙曼的女子穿着薄纱,粉白的娇躯若隐若显,灵动的腰肢随着丝竹之声轻轻的扭摆,已经不是赏心悦目了,绝对能让人色心大起,马度发现那些年轻的侍卫都在暗暗的吞口水了。
好在来自后世的马度经过无数片子的熏陶,自然没放在眼里,而张士诚和沈万三同样的淡定,显然是看得多,习以为常了。
温柔乡果真是英雄冢,每天都是这样的生活,再远大的志向也会消磨没了。在老朱那边,马度就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场景。
自打跟着宋霜出来逛街,马度就没有上过厕所,歌舞罢了,马度向张士诚告罪了一声。
满屋子的人立刻用带着恶趣的眼神打量他,他娘的该不会以为我去那啥吧,真是小瞧人,老子***子看得多了去了,这算个啥。
沈万三追出来,拿了一小锭银子打发掉给马度带路的侍卫,独自带着马度上厕所。
到了偏僻处,沈万三四下里打量了一番,见没有人才道:“表弟你究竟是想做什么?”他话说的轻和,但是却咬牙切齿的有些狰狞。
马度无奈的摊摊手,“不想做什么,这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沈万三满脸的急躁:“那现在怎么办,你总不能真的在王府做属官吧。”
马度轻声回道:“当然不会,你也准备一下,咱们一起走,反正你在平江的家业大都是土地,最多明年就回来。”
沈万三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朱吴”马度立刻捂住他的嘴,警告道:“别乱说话!”见沈万三点头,马度才松开他的嘴。
马度隐约的记得,今年老朱就会征伐张士诚,不过平江久攻不下打了很久,一直到了明年才算打完。
沈万三一摇头,“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宋家那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一起走。到时候就跟他们挑明了,我那大舅哥可不是迂腐之人。”
沈万三对王府很熟悉,带着马度到了一处茅房,自己就等在外面,见马度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便皱眉问道:“表弟怎么的这般快,表哥我年近四十了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哪!”
张士诚听说马度尚未在平江安家,一直住在沈万三那里,立刻就说给他在王府附近赐一套宅子。
张士诚果真大方,老朱就不行了,方山脚下的院子都是马度自己出钱买的材料,抠门的老朱只给他出了个工钱。
沈万三当晚就回了家,马度则是留在了王府,因为二王子的病还没有痊愈,马度和陈延嗣都要留在王府随时待命。
杨延嗣的汤药再加上马齿苋的辅助,又彻底隔离了过敏源,二王子只用五天就痊愈了,比从前快了许多。
马度也终于能出王府了,他心不在焉的走在大街上,低头沉思怎么和宋克挑明身份。
平江的富绅都给了张士诚不少的支持,不过宋克明显的不看好张士诚,不然不会拒绝张士诚的招揽,应该不会拒绝跟着他去投老朱的。
下定了决心,正要去找沈万三一起去宋克家,一抬头就和迎面的人撞了满怀。
马度抬头一看,笑道:“咦,这不是杨大夫吗?真是巧了。”
和他撞在一起的这人,正是在张士诚的王府里碰到的那位杨大夫,差点治死人的庸医。
这位杨大夫回道:“不是巧,我是有事要和你说,可否移步到别处一叙。”
马度心说这小子该不会还记恨着自己让他难堪的事情吧,埋伏了人准备揍我一顿?
“不去,有事你就在这里说。”
这位杨大夫似乎早有预料马度不会跟他去,便道:“那好就在这里说。”
他突然的上前一步,凑到马度的耳边,“平江检校杨书平,见过马监正!”
第164章 毛骧()
马度心中咯噔一下,面色却不动声色,满脸无知的问:“你在说些什么?我都听不明白?”
那位杨大夫笑了笑,“您果真会这样说。”他一双眼睛四下里打量有没有可疑的人,“要不咱们到巷子里面细说。”
“不去!”马度一口拒绝,“在王府时,我确实让你难堪了,可你也不报复回来了,你若还有什么不服,咱们大可到衙门里面打官司!”
杨大夫无奈的从袖子取出一张纸来,马度打开一看,就立刻的合上,直接进了旁边的小巷子。
他背着身子掏出脖子上面阴阳鱼的玉坠,再次打开那张纸比对了一下,心中松了一口气。
纸上画着的只是一个阴阳鱼的形状,虽然没有码头的图案,但是马度知道这是马大脚脖子上挂着的那一块描出来的,跟马度的带着的正好严丝合缝。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能拿到马大脚的玉坠,并描画出来的除了她自己就只有老朱本人了,这个杨书平是老朱的人没错了。
马度把纸上阴阳鱼的图案给扣下来,撕成无数的碎片,想扔又不放心,直接塞到荷包里。
他扭过身来恶狠狠的道:“要是他派人跟踪我,你刚才就害死我了。”
杨书平不以为然的道:“怎么会,他没那么多疑的。”
“等老子人头落地的时候就晚了!“马度向周围打量了一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好,我带您去别处!”杨书平说完话又冲着对着巷子口的一座酒楼暗暗的招了招手。
“还有别人!”马度简直是要被他给气疯了。
杨书平看马度脸色不善解释道:“放心,是自己人,还是他发现的你!”
马度当然知道是自己人,要不然这会儿就把这个杨书平给毙了。
杨书平带着马度在小巷子里七扭八拐,从后门进了一个小院子。
马度随口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下官的家!”
马度听了太阳穴的青筋又是一阵的暴跳,这他娘的真的是锦衣卫前身吗?防范意识这么的差劲,竟然把自己领到他家里来。
杨书平拿了一个破瓷壶给马度倒了一碗凉白开,“寒舍简陋没有什么好招待的,监正不要嫌弃。”
“你不是个大夫吗?怎么成了吴王的检校了。”
杨书平笑了笑,“这事就说来话长了。在下年轻的时候游手好闲,久闻秦淮河的风光,就去了一趟应天找乐子,中间的不好细说,反正回来的时候就成了检校了。”
马度大概可以脑补其中的桥段,这位浪荡子逛青楼的时候正好被老朱的手下的某位大佬看中,封官许愿的洗脑一番就打发回平江做密探。
见他家里静悄悄的,马度又好奇的问:“你的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家父去年的时候去世了,妻子也带着儿子和人私奔了。”
“抱歉,没想到你这么惨。”
杨书平笑笑,“这都是掩人耳目,为了他们的安全,都被送到应天了。了无牵挂,才好放开手做事。”
马度心想应该不仅仅为了他们的安全,也是应天那边为了保证你的忠心吧。
趁他不注意马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扭,另外一只手掐着他的后颈,就往桌子上面按。
谁知被他反手一扣,一股大力扭转着传来,反被他按倒在地。杨书平不解的问:“监正为何还不信我?”
“快把我放开!我信你,就是想试你一试!”
杨书平闻言放开马度,“没伤到监正吧!”
马度揉揉手腕,“你说呢,差点给你把腕子扭断了。看你挺走路都摇头晃脑的没个正形,功夫倒是不错嘛。”
“我给大人捋捋!”杨书平伸手抓过马度的手腕,笑道:“还不是装给别人看的。下官虽是生于杏林之家,却不好学医,自幼就跟人学些拳脚,也因此机缘巧合之下蒙贵人青眼。后来又在应天学了不少的江湖功夫,不过这些年都没怎么用上,生疏多了。咱们这些人就不是靠打打杀杀的嘿!”
“啊。”马度只觉得腕子上一疼,只听见咔啪一响,便觉得不疼了,“你医术不错嘛,怎得人家都说你是庸医。”
“下官确实是庸医,不及大人万一,这些只不过是跌打损伤的小手段,哪个大夫不会。”
做庸医做的如此光明正大的,马度还真的是头一次见。两人说着话就突然听见院子里有动静,马度抬头一看就见一个人翻墙进来了。
杨书平轻声笑道:“这王八蛋,进我院子从来都不敲门。”
来人是一个年轻的汉子,衣着打扮极其的破旧,刚一进屋马度就闻见一股臭味儿,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平江检校毛骧见过马监正!”这人很客气,一上来就给马度跪了,还是双膝跪的。
茅香?是叫茅臭才对吧。不过人家见面就跪,如此客气倒是叫马度不好意思,他起身让开,“我又不是多大的官,无须行此大礼,快起来吧!”
跪礼自古就有,可那是因为没有椅子。自从椅子开始普及,跪拜的动作就带上了强烈的尊卑之感。
宋时,人只跪天地君亲师,就是跪皇帝也是在重大场合,一般情况臣子见了皇帝作揖便可。
从元朝开始带有屈辱卑贱性质的跪拜才推行开来,臣下跪天子,百姓跪官员。
不过老朱还没有当皇帝,大家见了老朱也顶多是打拱作揖,就算是跪拜也是单膝军礼,下属见了上官同样如此,像眼前这位五体投地的,马度还是第一次碰见。
谁知那人不但跪了,还嘭嘭嘭的磕了三头,这才起身拱手道:“刚才大礼,下官只为谢监正救命之恩。”
马度笑道:“此话怎讲?我看你面生的很,好像是第一次见吧,何来救命之恩。”
毛骧恭敬的道:“在洪都监正活人无数,自然不记得小人,但是监正的恩情小人不能忘。”
“哦,那时我在洪都任大都督府的都事,主管伤兵营,救人是我的本职,你不用放在心上。”
“不,那时监正尚未领任何官职,听说您还给下官用了很珍贵的药。”
马度想起来了,在第一次遇到老泥鳅的那天,朱文正请他出手救了一个带来重要消息的探子,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位了,“哦,原来是你!”
“正是下官,监正之恩下官一日不敢忘,还专门改了名字提醒自己。”
古人还真是挚诚,马度心里觉得好笑,“你不是叫茅香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杨书平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骧”字,“他是这个‘骧’应该是专门加了监正的姓氏做偏旁部首。”
茅骧?为什么马度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呢,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我擦!我原来是毛骧,锦衣卫第一任大头子!
第165章 大战在即()
毛骧的名字跟自己有多大关系,马度不好肯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是未来锦衣卫的第一任大头目,是老朱挥向群臣的第一把屠刀。
不过现在他还是一个小小的检校,一个颇有人情味的普通人,隔了许久还能记得马度救他一命的恩情。
自打败了陈友谅之后,老朱就开始把目光转向张士诚,毛骧这些检校的工作重心也转移放到了平江。
毛骧到底是资深的检校,他千辛万苦终于混进了张士诚的王府,专门负责倒马桶。
昨天往城外送完马桶回来,正好见了马度被侍卫送进了王府,当晚他就主动联系了杨书平。
毛骧和杨书平虽然同是安插在平江的检校,但是两个人并不是同属一人领导。
一次偶然的机会的毛骧发现了行为异常的杨书平,接触了几次并确认了关系,就发展成了工作搭档。
马度听得的头大,哪有这样主动暴露身份的特务,就这样的素养,也不知道他日后是怎么当上特务头子的。
杨书平在得知了马度的身份之后很是惊讶,开始查探他在平江的生活轨迹。
平江首富沈万三的表弟、名士宋克的妹婿,更是让他惊讶的是毛骧带来的消息,一夜之间马度竟成了王府的医正。
他二话不说立刻向应天汇报,昨天就受到了应天的回信,而且还有吴王的亲笔信。
打开老朱的回信,马度只扫了一眼,还没有看完就把信扔在了桌子上,压着嗓子吼道:“我不干!我马上就要离开平江,现在就要走!”
老朱昧着良心给马度安排了新的差事,在张士诚身边当特务,真亏他能想得出来,这可是随时都可能掉脑袋的事情,马度可不敢干。
他说着就往屋子外面走,杨书平也不拦着,只道:“您现在已经回不去应天了,别看平江城内风平浪静,但是城外已经开始戒严,张士诚已经开始派人抢收夏粮了。”
“什么意思?这个时候麦子应该还没有熟透吧,难道是应天已经派兵来攻了!”
见毛骧和杨书平齐齐的点头,马度再次追问,“真的?!”
这不太符合老朱的习惯,一般打大战役的时候老朱都是等秋收之后兵精粮足马儿肥的时候再打,可现在才刚刚入夏,连麦子都还没有收。
历史上老朱对张士诚最后的进攻,确实也是秋收之后发起的,一直打到次年的九月。
现在突然的改变了,当然要怪马度的小翅膀把神机营给提前扇了出来。
神机营在历史上也是有的,不过真正成军要